魏泰也是不清楚中的一个,他年来专心于查寻胞兄下落,对别的事情毫不留意,故对此中秘密,当然也是一片迷雾。
此刻,他心中思索着这些谜题,目光却移视‘穿心剑’。
上山时的敬佩之心,一扫而空,变为满腔怒火。
天虚真人的话一落,‘穿心剑’脸上愤然闪地一丝杀机,他右手向身后一探,站在礼案前面青衣童子手中所奉的长剑,已嗖地出鞘,只见白光一撩,闪电一般,竞向青衣少年黄志刚心坎刺去,口中冷冷喝道:‘逆徒该杀!’名家出手。气势果然不同,旁人根本未,见他的出手招式,那剑芒离黄志刚脸前只剩五寸间隔。
这反手,抽剑,出招,一气呵成,快得眩人眼神。正是‘穿心八式’中的一招‘金针穿心’。
突然的变化,使群雄纷纷惊呼,而一旁的武当掌门想不到施振伟在大庭广众之下,竟会突下毒手,肯见自己徒儿立将血溅五步,竟然来不及出手救援。
在这电光石火霎那,一声清叱响起厅中,一道青光,倏然而现。
只听呛!地一声,在黄志刚胸前闪起一朵火花,‘穿心剑’施振伟身形倒退一步,长剑垂下,脸上一阵苍白。
众目瞥处,出乎拦阻的人,正是‘美玉追风剑’魏泰,其实若非是他,在这危机一发之间,谁也没有这份功力。
只见他手中已握着一把与众不同,剑身如玉般的长剑,散光流霞,横胸屹立,胸头微微起伏。
他一剑逼退施振伟,自己也感到心头火辣辣难受。一旁的黄志刚,幸逃一剑之危,脸无人色地闪到天虚真人身后。
这充满杀机的场面,立刻引起厅中一阵骚动、接着响起一阵叹息,叹息之声,充满了惊奇与失望……
在江湖上,真正看到过这二位剑术绝世高手的人并不多,而相搏的场面,这可是第一次,可说是千载难逢。
但一招之搏像火花一样,竟是这么暂短,根本没有人看清双方怎么出的手,有的甚至没看到魏泰反手取剑。
就凭这一刹那模糊的影像,群豪感到二人的剑术,果然盛誉无虚,那么深奥而凌厉,不过,也产生了一种‘其味犹存然已无’的感觉。
随及厅中叹息之声一止,‘穿心剑’已恢复了本来镇定的神色,冷冷道:
‘魏泰,念在今日是本帮大典之日,希望你立刻退出此地。’魏泰一反手,‘美玉剑’已然归鞘,纵声长笑道:‘施大侠是在下逐客令?’‘不错!施某忍耐限度到此为止,假如你不听的话,再要走出此地,恐怕是难于登天了!’
‘哈哈哈’魏秦胸头豪气如涛汹涌,大笑道:‘宇内双奇合壁,天下何入能敌?今天家兄虽然不在,但我魏泰愿以三尺玉剑会一会号称’神剑手‘的’穿心八式‘看看究尽谁弱谁强。’
字宇铿铿,掷地有声,加上那脸上飞扬的神采,隐着一份傲视天下的气概。
这番话令座上群豪又是一阵骚动,就是武当掌门也不禁微微变色,觉得魏泰锋芒太露,徒生不必要的枝节。
要知道少林武当此来可说是谋定而动,想当着天下武林,以理屈服风云帮,处理一件公案,而形势的变化,彷拂巳走了岔道,他们怎会同意魏泰意气冲动。
但魏泰的雄心壮志,又岂是他人所能了解的。
只见‘穿心剑’脸上也立即闪过一丝豪情,平静地道:‘魏泰,你是在向施某挑战了?’
‘就是用挑战二字,又有何妨。’
‘好,请院中一搏!’
魏泰闻言,一声长笑,身形一晃,已屹立于厅前院落中。
此刻,他俊美的脸上,飞扬起一股奇异的神彩,星眸闪出一股灿烂的光华,风飘衣袂,令人感到绝顶剑手所特具的名家风范,刚才群豪对他的豪言大为不满,此刻见到这种飘逸的神态,也不禁暗为之心折。
魏泰动,座上群雄立刻轰然一声,涌出大厅,谁也不肯放过这场精彩好戏。
只有少林武当暗暗皱眉,但知道势已如此,拦也无用,默默随着群豪出厅,不时低语,像在交换意见。
还有一人,心中也在暗暗担心,那就是‘开碑手’钟祖成,他一见魏泰,出好奇而接近,一知是‘宇内观奇’的老二,已在结交之心,此刻肯见这种火爆场面,不由代魏泰大为焦急。
以他老于世故的经验,知道这种博斗,一动上手,为了盛誉所系,谁也不愿当众败落,结果必是一场流血惨剧,不分生死不会休。
如果魏泰落败,‘宇内双奇’之名,立付东流,这个开始,等于一生的结束,胜了哟?一样遭,风云帮中岂会坐视不闻,轻易放他全身而退。
这位武林的和事佬这时握着双于想设法打开这个死结。
其实‘开碑手’钟组成料得一点不错,‘穿心剑’因魏泰的突然现身,已感到事态的严重。
他所以在开帮之日,不惜大动干戈。实已起了除去这个即将成为死敌的念头,以期昔日那桩公案,不致太过于复杂而棘手。
当然,其中也掺杂的一争雄好胜之心,但比起他内心的那桩秘密,争雄好胜已显得不关重要了。
这时,进门的院落中,已被风云帮弟子包围,个个脸泛怒容,凝视着场中屹立的魏泰,每人手按剑柄,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赴会群豪,拥塞于厅门二旁,表情各异,院中气氛像冰一般地凝结,落叶索索,秋天的肃杀之气,令人感到更烘了。
‘穿心剑’稳步走下台阶,脸色一片沉重,他手上的长剑已换了一柄,但长袍未脱,脚下像行云流水一般地走倒场中,与魏泰相隔二丈,对面而立。
魏泰美玉剑再度出鞘,反剑贴肘,抱拳道:‘施大侠请亮剑。
不要看他刚才狂傲之态,此首逢劲敌,完全以比剑仪礼对话。
蓦地——厅门口响起一声大喝:‘且慢!’一条人影,疾速飘落院中,立于二人中间。这人正是‘开碑手’钟祖成。
他脸上绽开一片笑容,首先向代理风云帮帮主的施振伟抱拳一礼。道:‘施大侠是否能暂息雷霆之怒?’
‘穿心剑’浓眉一皱,冷冷道:‘钟大侠又想做和事老?’‘开碑手’哈哈一笑道:‘世上无不可解决的纠纷,请施大侠卖个面子。’‘穿心剑’抬头仰天道:‘风云帮初临武林,岂容示人以情,钟大侠请不必多言。’
语气冷屑,大有拒人千里之外之意。
‘开碑手’毫不气馁,一摊手道:‘流血之事,并非吉兆,施人侠,难道没有现回的余地?’
‘毫无挽回余地。’施振伟的语声,斩金断铁。
‘开碑手’内心有一股气愤任他以往排解纷的往事中,很少碰过这种钉子,其实,他不了解其中的内幕,否则也不会挺身而出了。
这时,他为了顾全魏泰的安危,见‘穿心剑’峻拒,转心一想,何不以言点点魏泰,只要有一方退让,这场架就不会打起来,于是转身对魏泰微微一笑道:
‘魏老弟,这场架还是不打的好!’
魏泰一怔,道:‘为什么?’
‘相骂无好言,动手无好拳,’宇内双奇‘名重武林,何必争一时之雄长!
弦外之音,大有打得不是时候的意思。
但魏泰却没有仔细去体会,朗声一笑,道:‘老丈好意,我魏泰心领了,但事关家兄安危,在下能不挺身相护?’
钟祖成目光一转,倏然正容道:‘纠纷之重点在于风云帮何以要追索令兄下落,老弟弃真正缘因不问,而陡争意气之胜负,岂非舍本来未。’魏泰心中一动,飞快暗忖道:‘钟祖成的话不错,风云帮中似乎包藏着一份秘密,这秘密似乎又与大哥有关,而大哥又不知隐迹何处,这些迷题若不解决,岂不失去自己挺身而出的本意。’
这些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正要说话。
陡见‘穿心剑’目闪厉光,沉声叱道:‘钟祖成,你还不退出是非之圈,难道要施某把你当仇敌看待?’
钟祖成的身躯一转,眼见‘穿心剑’竟然如此的厉声厉色相对,心中一震,脸色不由一变。
他四十年来排解纠纷,并非没有失败过,但如此攒强,却是第一次遭到。
他再也忍不住怒火,心头一横,仰天一声狂笑,伸手向腰际一探,正想撤出兵器,倏然台阶响起一声佛号,接着二条人影一晃,已飘落场中,目光瞥处,正是少林定元大师及武当天虚真人。
只见少林定元大师合什道:‘钟施主热心感人,的确搏斗并不能解决问题,老衲与天虚道友极力支持施主排解之议。’
这二个门户掌门唯恐再打起来,真正问题,反被搁置一边,忙用活稳住双方。
‘开碑手’闻言不好意思再撤兵器,抬手抱拳道:‘能得大师支持,老朽深以为荣,不知二位掌门有何良谋?’
‘穿心剑’冷笑一声接口道:‘纠纷皆由少林武当而起,这话岂不问错了人?’天虚真人肃容道:‘施大侠错了,贫道与定元大师此来乃是以理相询,并无动手之意。’
‘穿心剑’鼻中一哼,道:‘虽无动手之意,却在挑拨是非之心。’‘施大侠言过其词了。’
‘嘿嘿!那道长凭什么说本门有杀人灭口之意?’‘哈哈!这么说,施大侠是承认贵帮在追踪魏福下落了?’‘我施某好像并没有说过这句话。’
魏泰见‘穿心剑’一口遁词,不由冷笑一声,插口道:‘施大侠何不坦白一点。’
施振伟立意要激怒魏泰怒道:‘假如你以为有人撑腰,可以欺本帮,那可是想左了,我施某一样愿给你一点厉害看看。’果然,魏秦星眸种色骤射,傲然道:‘在下独行江湖,尚没有向任何人拉过交情,对贵派一套’穿心七绝剑‘自信尚未放在眼中,是非等咱们分出胜负再说。’语声中。美玉划再度出鞘,模移一丈。
蓦然——半空中响起一声沉重的大喝,道:‘好狂的口气,是谁敢到风云帮来撒野。’语声虽不严厉,但每一个字,震得众人耳膜嗡嗡直鸣!
事起突然,场中群豪同时一惊!
目光瞥处,只见一条黄影,自庄外凌空掠落,现同一个神态庄严无比,肩负长剑,年纪约五十岁的黄袍老者。
老者方脸凤目,狮口长须,隐有帝王之相,气度之稳重,令人不敢直视,场中的风云帮弟子立刻皆拜下去,同声喝道:‘弟子恭侯帮主回帮!’‘穿心剑’这时也躬身道:‘愚弟拜见帮主!’黄袍老者一挥袍袖,雍容地道:‘时值非常,一切免了。’这时,群豪才知道这黄袍老者就是风云帮帮主施磊,眼见他这种气派,皆心中暗暗咋舌不已。
只见旋磊不怒而威的目光,向场中一扫,停在魏泰脸上,微现惊奇之色,缓缓道:‘老夫足未踏入江湖,未知小友如何称呼?’魏泰淡淡道:‘宇内双奇之一,“美玉追风剑”魏泰。’旅磊神色一震,嘴巴一动,倏又闭口沉默起来!
这情形使定元大师及天虚真人一怔,目光微瞬,却见‘穿心剑’口角张翕,无声而动不由恍悟原因。
敢情施振伟正向史长以真气传音说话,显然在叙途经过。
魏泰见这情形冷冷一笑,道:‘老丈是风云帮帮主了!’施磊倏然日光一闪道:不错!老夫虽未出世,但曾闻“字内双奇”之名,想不到今日在这里见面,但小友凭什么口出狂言,看不起本帮剑法‘穿心七式?’魏泰傲然一笑道:‘就凭’美玉追风三十六式‘!’施磊伸手一捋胸前长须,毫不动怒,平静地道:‘素闻’宇内双奇‘被誉为’剑中之仙‘,但你可知道老夫自许什么和呼?’魏泰淡淡一哂道:‘在下愿洗耳恭听。’
施磊一字一句道:‘剑中之绝!’
这四字一出。群豪立刻兴起一阵私议,武当掌门脸色一变。
要知道江湖上的绰号,皆是因誉赠送,却从没有人自许封号,大家皆觉得这初人江湖的风云尤其天虚真人,连遇二番目无余子的话,憋不住一般气,冷冲道:‘施帮主这么自大,岂敢已剑术通玄。’
语含冷屑,隐有讥嘲之意。
这也难怪,要知道武林中以剑术传世者,首推武当的正宗剑法‘九宫十三式’,刚才先被‘美玉追风剑’魏泰口出狂言。因鉴于同一阵线,容忍于心,如今再植施磊目无余子,当众自傲,若再充耳不闻,定会令人错觉武当不过如此之感。
只见风云帮帮主施磊微微一笑,道:‘道长可是想见识—番?’‘贫道确有此心!’
少林一元天师倏然一拉天虚衣袖,朗诵一声佛号道:‘天虚道长难道忘了初衷?’
接着对施磊合什道:‘帮主如能表演一番,定能一新武林耳目。’施磊轻轻一哼,道:‘大师放心,老夫绝无与天虚掌门交手之意!’语声一顿,目光一瞥风云帮弟子道:‘取练剑工具来!’场中弟子一声应诺,立刻有五人手抱一个本人奔入场中,将五个木人一排间隔—尺排列在施磊面前。
这五个木人与普通人同样高大,每个木人的前后不同部位,皆绘着一粒如钱孔般大的黑点。
群豪面现惑容,正不知道这位风云帮帮主怎么表演,只见施磊走到本人身后目光一瞥,又走回原来位置,面对众人,向天虚真人道:‘道长看清了。’伸手一探,一柄银光闪闪,剑身奇细的长剑,已然出鞘施磊用右手食指一扣剑尖,剑身变成半弧形,敢情是柄缅铁百锤而成的柔剑。
只见他目闪神光,倏然一声轻喝,右手一放,右腕轻挥,叮地一声、闪出一排银光,左右乱刺,霎眼刺出五剑。
五剑一气呵成,耀人眼神,接着银光一敛,剑身一顿之际,道声:‘献丑了。’群豪纷纷走近木人前后一瞥,同时响起一阵惊叹。
武当掌门天虚真人看后,脸色也不禁一变!
每个木人身上黑点穴位均已洞穿。
要知道这用这柔剑,已显得出功力深不可测,何况木人前身和后身的黑点部位并非对准而画,而是错开的。
在瞬眼五剑中,竟然斜行穿过五个部位,由前身黑点洞穿背后黑点,毫无错差,表现出功力,目力,智力,记忆,已容合得天衣无缝。
这份身手,怎不令人惊骇!
武当无虚真人微微一叹道:‘施帮主剑术果然巳入化境!’这是衷心的赞佩!
施磊朗声一笑道:‘道长现在对老夫自许’剑中之绝‘不以为忡了吧!’魏泰鼻中一嗤,挥口道:‘自许封号,并不见得有什光采!’施磊目光陡瞪,沉声道:‘老夫就量量你的剑术是否也够得上光采二字。’语声中,袍袖一挥,彭彭连响之中,五个木人已经飞出五丈开外,场中群豪一惊,纷纷退避。
魏泰昂然屹立道:‘动手之前,在下有一个问题请教?’‘什么问题。’
帮主谅对刚才经过已了然于胸,敢问贵帮是否在追踪家兄下落?‘‘穿心剑’开口道:‘听信谣言……’
语声未落。施磊又一摆手阻止他的发言,沉芦道:‘为解群疑,老夫承认确有此事!’
这一坦然承认,定元大师及天虚真人精神一振,却使坚决否认的施振伟神色一愕,忙道:‘大哥……’
施磊表情平静,载口道:‘贤弟匆燥,愚兄自有主张,世上之事,根本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魏泰日光如刀,接着道:‘请问何故?’
‘因为本帮想请令兄突出一个人!’
‘什么人?’
‘徐仙青。’
‘徐仙青?这好像是一个女人名宇……’
‘不错,是一个女人,而只有令兄一人知道她在何处?’‘哦!不知贵帮找这徐姓女人做什么?’
本帮一件奇宝,落在她手中,现欲追回失物‘魏泰眼见施磊似乎不像撒谎,不禁暗忖道:‘追寻失物,名正言顺,但是大哥何以隐不露面呢?照理大哥不会不耳闻风声,难道其巾有什么蹊跷?’转念至此,立刻追问道:‘帮主查到家兄下落没有?’‘毫无线索。’
‘唔!这么说,贵派并非欲杀家兄?’
‘敝派没有杀个兄的理由。’
群豪静听双方问答,不由对那件奇宝大感兴趣。
以风云帮这么急于搜索,可见这件奇宝必是罕见之物。
众人此刻皆交首讨论起来。
但天虚真人却跨出一步。沉声道:‘施帮主言不由衷吧!’此言一出,私议之声顿息。
魏泰心中一怔,愕然移目向天虚真人注视。
场中本来已渐松弛的气氛,又立刻一紧。
风云帮帮主突然脸色一沉,道:‘道长何出此言?’少林定元大师肃穆地道:‘贵帮既承认追踪魏福下落,老朽可以大胆地说,至少绝非善意。’
施磊猛然迈出一步,戟指而叱道:‘佛门高僧怎能这样血口喷人?’定无双手合什道:‘施帮主难道忘了魏福的身份?’魏泰一怔道:‘家兄是什么身份?’
定无神色顿形一片凝重,双目一扫场中诸人,微微匹道:‘为了本门弟子血仇,老衲不得不说了,魏福是大内卫士之首。’‘啊!’群豪神色皆形一震,同时脱口惊呼。
魏泰闻言暗叹道:‘怪不得我寻找三年,一直未得丝毫音讯,原来大哥竟会隐身深宫之中……’
只见施磊神色依然平静地道:‘这些似乎不能证明本帮一定要对魏福不利,与贵门血仇更无关系!’
天虚真人脸色倏然一沉道:‘没有关连,贫道何必相询?’话声至此,倏然向场外郎声道:‘淮阳派掌门及无权派掌门请出来一见。’群豪中立即走出二位老者,魏泰目光一瞥,正是在厅中坐在自己下手的淮阳‘苍天一鹰’吴维扬及无极掌门‘神行叟’卓三畏。
只见卓三畏一抱拳道:‘真人有何吩咐?’
天虚真人道:‘记得二位掌门曾向贫道商研贵极高手死因……’‘苍天一鹰’曼维扬立刻接口道:‘真人已经知道了?’‘不错,元的就在眼前,二位何不与贫道联手追查!’‘神行叟’目露神光,道:‘是谁?’
‘嗒!就是眼前的风云帮帮主兄弟。’
施磊狂笑一声道:‘有何证据?’
定元大师长叹一声道:‘老衲原意,并不想扩大风波,但是施帮主既然如此说,为了请天下武林同道知道老衲与天虚道友并非无的放失,现不得不说了。’说到这里,目光一扫群豪,朗声继续道:‘武林中四派弟子之死,所以未传播于江湖,是因皆受皇上之聘,任职大内,各位谅知道大内卫土一旦受命朝廷为保护皇帝安全,即断绝其在江湖上一切关系。’‘各位同道该也听到变换朝代,如今皇朝得以接位的种种传说,其实传说非虚,前皇所以崩驾,却是被一批蒙面高手突袭所致,而刚才施帮主已承认风云帮之前身即是蒙面骑士,事实已不言可喻!’
‘穿心剑’历喝道:‘大师含沙射影,简直丧心病狂,人人皆可蒙面,大师有何证据推断那蒙面人即是本派弟子?’
定元大师沉声道:‘施大侠不必紧张,武林之中不涉朝廷权力之争,但老衲想问问贵帮何以如此心黑手辣,把本门任职大内的高手剑剑诛绝杀得一个不剩。’语至最后,充满悲忿。
风云帮帮主施磊微微一哼,道:‘大师话拉得太远了。本帮潜心剑学从不与官家来往,大内高手之死,怎可因蒙面人的影射,套在本帮头上?’天虚真人冷笑道:‘半年以前,大内禁宫高手,无论男女,皆遭惨死,唯闻魏福是唯一生离之人,贵帮急求魏福下落,如说无关,谁肯相信。’群豪闻言到此,才知道一切经过。暗暗心惊这场风波。竟牵连了朝廷命运。
这时,大家心中的迷题,已经开朝,少林武当为追查杀死任职大内的元凶而来而魏福之被牵及风云帮何以受到嫌疑,关连却是如此之般。
场中气氛立刻如铁下沉,目光皆注视到风云帮帮主施磊睑上。
只见施磊神色不变。沉声道;‘本帮追寻大侠下落,与道长所说,完全风马牛不相及,希望各位武林同道切勿误会!’
定元大师突然厉声道:‘施帮主敢发誓’
施磊长笑道:‘有何不敢。天人具鉴,我施磊如有一句谎言,天雷轰顶。’‘开碑手’这时眼见四派掌门神色震怒,犹有不信之色。
他唯恐事态扩大,忙越众而出,道:‘在事实尚未明朗之前,请各位切勿意气用事,一切何不等待找到魏福再说。’
这话确是真知灼见,双方各执一词,要解决这件悬案,中心已移到魏福身上。
施磊微微颔首道:‘钟大侠之言不错,道长与少林掌门只要找到魏福,自可得到解答。’
魏泰倏的一声狂笑,语声铿锵朗然道:‘我魏泰今日奉告武林同道,谁如欲对家兄不利,美王剑誓必饮他项上之血。
‘穿心剑’冷屑地道:‘事已交待明白,咱们比试可以开始了。’魏泰长剑斜举,脚踏子午道:‘那就请施大侠亮剑。’‘开碑手’忙道:‘事情既然交待明白,施大侠何苦又制造流血惨剧。’施磊谈然道:‘武学印证,乃是武林常事,本帮主保证点到为止,钟大侠大可不必紧张。’
‘开碑手’心中暗暗一叹,无法再插言……蓦地——群豪中兴起一声嘿嘿怪笑,道:‘既然如此,不能没有公证人,以判断优劣。’众人闻言一怔,目光瞥处,只见一位老者越众而出步入场中。
老者头发灰白鸠形鹤面,一双鼠目,精光四射,身穿一席长褂,口含诡笑,显然并不是正派人物。
众人便不自禁脱目惊呼道:‘日月客!’
刚才谁都没有看到这枯瘦的‘日月容’影子,此刻竟然出现,怎不令人惊奇,尤其他竟然在这紧张关头插上一脚,谁也猜测不出他的用心何在?
须知这位‘日月客’蔡宏藏行踪飘忽,据传其武功另走捷径,别成一格,武林人物一提起他,皆感头痛三分。
‘穿心剑’神色也不禁一怔,忙抱拳道:‘想不倒前辈光临,敢情想做公证人?’
日月容嘿嘿一笑。道:‘不敢,要公证’剑中之仙‘与’剑中之绝‘印证剑术,老朽昏蒙没有这份目力!’
语声方落,群豪中倏又响起一声朗笑,道:‘空前盛举,在了朱天容毛遂自荐。愿作一见证人,魏施二位名家意见如何?’语声中,一位身裁高大,年约四十余的中年武士已走入场中。
群豪愕然注视,谁都不认识此人来历。
日月客所以出现。实暗怀机心,眼见又有人插入,不由一声阴笑道:‘尊驾自谙有这份功力身份?’
朱天容脸色微愠道:‘区区自信尚堪为担当公证之责。’日月客嘴角一撇,不屑地道:‘但老朽在中原武林中似乎未曾听到过尊驾名号。’‘不错区区来自关外。中原武林自然不识。’‘哦!这么说尊驾对剑术上有着深奥的造诣罗?’
朱天容肃然道:‘不敢,不过关外武林同道皆给在下加上一个使区区惭愧的绰号!’
日月客发出一声轻蔑的笑意,道:‘江湖之中,不乏异人,但老朽自认皆有所闻,不知尊号如何称呼?’
朱天客一字一字道:‘剑中之圣!’
场中立即响起一阵轻哗,群豪对这种意外的变化,皆感到事不寻常。
日月客冷然一声道:‘尊驾既有“剑中之圣”称誉,我就先试试你道行。’语声一落,身形倏然电掣而起。
就在这时,风云帮帮主施磊呼地一声,身形奇快一剑,已拦在当中,沉声道:‘两位何必旁生枝节。’
日月客身形一顿而退,鼠目一转。倏然阴笑道:‘风云帮帮主既出此言,老朽也有一个建议。’
‘什么建议?’
‘贵帮与魏大侠的印证,不妨也作罢论!’
施磊脸色一沉道:‘这是什么意思?’
‘哈哈!老朽与’开碑手‘见解相同拚搏不是好兆。’魏泰长笑道:‘风云帮帮主心有不服,阁下何必多言?’日月客倏然身形一动,转至魏泰身旁,低声道:‘我忧是一番好意,风云帮激老弟出手,暗中实另怀机心。’
魏泰不由心中一震。
这时,风云帮施磊眼看缠下去,已无了局,转变心意,抱拳朗声道:‘本帮开帮,幸荣各位同道光临,本想籍机杯酒交欢讵料事出非常,只能愧歉怠慢,请各位包涵!’
话中已有逐客之意。
日方客低声道:‘魏老弟此刻不走,还待何时,老朽在前相候尚有机密之事当面奉告。’
说完,一拍大褂已大步出庄而去。
这时,赴会群豪纷纷告辞。涌出山庄,魏泰怀着茫然的心境,随众离去。
时正中午,魏泰走出之后,暗暗感到武林中即将掀起一阵风暴,他不知大哥到底潜隐何处?觉得其中似乎尚有秘密。
魏泰回想起大哥昔年辛苦抚养自已的情形,而三年前因为一时意气,竟然拂袖而离,让大哥伤心,不由闇然一叹,流下二行相思之泪。
他正自伤,倏闻身后响起一阵语声道:‘魏施主,请慢走一步!’魏泰旋身回顾,一见是定无大师及武当天虚真人,不由抱拳道:‘二位掌门有何见教?’
定元与天虚赶上几步与魏泰并肩缓缓而行。
定元首先道:‘素闻“宇内双奇”焦不隔孟,孟不隔焦,施主竟对兄情形,漠然无知,老衲深感奇怪!’
魏泰幽然一叹道:‘家兄年已四十余岁,老成世故,因壮年抚有我成人,壮志消磨,淡泊争雄之心。’
三年前在下坚欲参加大师主持的剑会,家兄深不以为然,认为我年纪太轻,豪气太盛,容易树敌,极大劝止。
‘在下却对家兄观点不满,一阵粗语后,即各自东西,唉!屈指三年,想起大哥因父母早故,那份抚育苦心,深自惭愧!’他吐出久郁心中的情愫,星眸中落下二粒忏悔的眼泪。
天虚真人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现在施主可知今见危机四伏!’魏泰心中一震道:‘难道风云帮主一席话都是假的?’定元大师微叹道:‘老衲不敢断言真假,但施主可知徐仙青这女子是谁?’‘县谁?’
‘皇上的贵人!’
‘唔!’
‘老衲可以再告诉施主,徐贵人已是施主的大嫂了!’‘啊!大师何以知道此事?’
‘老衲俗家弟子任职大内,昔年曾向老衲秘密提起过,而且说出令兄所以投入朝廷,却是因与徐贵人一见钟情之故。’
‘哦!但风云帮什么奇宝,竟会落在大嫂手中?’‘这种老衲倒不知道,但愿令兄的隐匿不出,必与此事有关,今后风云帮必更加急于打听令兄下落。’
‘老衲,希望魏施主能够与老衲等四派联手,一面追查令兄下落,一面阻拦风云帮行动,不知施主肯答应否?’
魏泰沉思半晌道:‘在下是否能考虑一下答覆二位掌门。’天虚真人忙道:‘定元道友之言,并无别意,希望施主协助,只是想先找到令兄下落,以便为四派惨死弟子作一见证,同时也可预防风云帮先下毒手!’魏泰觉得这颇有道理,而且与自己百利而无一害,沉默片刻,道:‘二位掌门既然看得起区区,在下自出答应。’
定元大师大喜道:‘多谢施主应诺,三天后,老衲在天台山少林下院,恭候施主商量细节,现在先告辞了。’
说完,与天虚同时合什一礼,飘然而去。
魏泰目送二位掌门离去。正欲加速身形,赶下山道,陡闻左边林中响起一阵嘿嘿怪笑,道:‘魏老弟,老朽等候多时了!’魏泰闻声一惊,侧目注视,正是日月客蔡宏茂,想起他在风云帮神秘之言,忙停身道:‘阁下有什么机密相告?’
日月客倏然脸色凝重道:‘不错,在还未说出机密之前,老朽慎重地奉告老弟一句话,你自已身边也已杀机四伏!’
魏泰谈淡一笑道:‘阁下是否是指风云帮?’日月客嘿嘿一笑道;‘岂止是风云帮,武当少林为首的四派还不是一样心藏奇计图谋者弟,不过对付你的方式,与风云帮稍有不同而已。’魏泰心头大震,急急道:‘阁下是否能说得详细一点?’‘当然,不过,此地不是谈话之所,咱们下山找个地方详谈如何?’魏泰微一颔首立刻与日月客飞驰下山。
深秋的天气,肃杀中带着一份苍凉——赭山下,飞舞黄叶中,挑出一杆酒旗,在西风中猎猎飞舞,酒肆之内,只有东边角落坐着二个汉子,只见那位鸠形鸩面,满头灰白的灰在老者眼中闪过一丝异光。
对着那英气勃勃的少年道:‘魏兄弟,风云帮一门,开帮立户,声势浩大,少林武当等四派全来参与,连远在关外,自称“剑中之圣”的朱天容亦不惮迢迢,赶来中原,其中却包藏一大秘密!’
软宝长衫少年闻言道:‘蔡老前辈邀约在下,即为说此机密?’日月客低沉着声音道:‘凤云帮追寻令兄不获,当然要从你身上下手,至于武当少林却是以另一套办法对付你,所以你现下正是危机四伏,稍一不慎,立有杀身之祸!’
魏泰双眉一剔道:‘可是我本身也不知吾兄隐藏天涯何方,风云帮算是空费心机了,嘿!我魏泰难道怕他们不成?’
日月客冷冷道:‘明抢易躲,暗箭难防。风云帮诡异技俩层出不穷,令人防不胜防,武当少林亦必是得令兄而启甘心。
‘是故魏兄弟若能暂与敝人合作,以敝人遍布武林之朋友,相信找出令兄并不是难事,而你亦可暂躲四面之杀机,为了令兄,为了自已,是非曲直,还请三思!’
魏泰仰头饮干杯中之酒,豪声道:‘宇内双奇,纵横江湖,向不倚人之力,阁下美意,在下心领!’
日月容谈谈一笑道:‘魏兄弟壮志可佩,然事关令兄之安危,武林之……’话声未完,眼中精芒倏射,大声猛喝:‘什么人?’跟着白光一闪,短剑脱手飞出,‘砰!’的一声,插在酒肆楼板上,鲜血顺着雪亮的剑刃流下。
但听得屋顶风声一动,日月客飞身追出,身形之快,有若闪电。
魏泰望着那柄短剑,暗想是谁伏在酒肆顶上偷听?风云帮?武当派?少林派?
陡然屋顶又是一阵叱喝之声,魏泰一按窗框,倒翻上去,但见七名蒙面汉子追着一人,所得为首之人大声喝道:‘卧底叛徒,还不纳命来!’魏泰站在屋顶,目光一射,前面飞逃之人,正是武当弟子黄志刚!
七人刹那间日涌上,长鞭利剑,钢刀肉掌纷纷猛攻上去,黄志刚猛然抛下手中长剑,颤声道:‘你们饶了我吧!’
为首的人长笑一声道:‘你知道得太多了,求生不得!’手中长鞭使的飞起,对准黄志刚夭灵盖抽下!
黄志刚双膝一软,萋倒屋脊,口中颤抖着道:‘死了,死了,掌门人,你怎不顾我,自己走了你……’
为首之人笑道:‘没种……’手中加劲,一鞭正侍挥落。
猛觉肘中‘曲池穴’一麻,但听得其余六人亦是惊呼一声,兵刃当当落下,如泥塑木雕般立在屋顶。
来人出手之快,实在骇人听闻,长剑震处,七人穴道同时被制住,为首之人惊呼一声:‘是你?’
但见蓝衫飘动,一人持剑而立,正是‘美玉追风剑’魏泰。
魏泰身形一晃,掌挥足踢,口中大喝:‘下去。’七人一瞬间全被踢落,西风吹袖,潇洒异常。
远处伫立一人,正是日月客,脸上飞过一抹阴影,心中暗道:‘魏泰,魏泰,你太强了,得不到你,必定杀你!’
黄志刚面色如土的跪伏在地上道:‘救命大恩,永不敢忘……’‘少侠,请起来吧!’
‘这……’
‘大侠,枉我替武当派冒死卧底掌门人却一走了之,目前在下被风云帮追杀甚急,恳请能够托荫于你的身边?’
‘这……不大妥吧!在下一向习惯于独来独住……’‘大侠,在下略悉今兄之事……’
魏泰神色一喜,道声:‘真的吗?’情不自禁的上前要扶起他。
倏见寒芒一闪,一把寒匕自黄志刚的右袖疾射而出,事出突然,魏泰欲闪不及,只好以左小臂疾迎上去。
‘卜!’一声,他那左小臂结结实实的钉上了那把匕首,他喝声:‘畜生!’立即探腕取出刚归鞘的‘美玉追风剑’。
他正欲追杀翻滚出去之黄志刚,倏见日月客振剑疾攻而至,他不敢大意,立即掉转身子疾迎而去。
两人刚对折十招,倏见‘剑中之圣’朱天容及‘穿心剑’施振伟联决驰来,魏泰神色大变,立即握剑疾攻。
日月客立即被逼连连后退。
黄志刚冷哼一声,仗剑在旁挟攻,立即稳下情势。
‘穿心剑’施振伟赞许的朝黄志刚一颔首,然后喝声:‘魏泰,你准备送死吧!’
立即与‘剑中之圣’联手攻去。
魏泰的左小臂钉着那只匕首,行动甚为不便,加上那三名顶尖高手全力抢攻,因此盏茶时间之后,他已有三处挂彩。
施振伟得意的道:‘魏泰,你想不到黄志刚会是本帮的’反间‘吧!算你倒楣,第一个死于此计之下!’
魏泰连演绝学,暂时稳住情势,喝道:‘黄志刚,你为何要自甘坠茁?’站在一旁的黄志刚得意的道:‘人往高处爬,风云帮迟早会统一武林,魏泰,识相些,弃剑跪地求饶吧!’
魏泰大怒,一个失闪,右肋被施振伟刺了一剑,剧疼之下,倏见他使出压箱绝活‘碧海无边’疾攻向施振伟。
朱天容及日月客齐喝一声:‘副帮主小心’疾攻向魏泰。
施振伟只觉眼前一片耀眼刺目之光芒,根本无从招架,他只好疾舞钢剑在自身四周舞出一团剑幕。
‘锵……’密响之后,施振伟的铜剑及脑瓜子已被纹碎,不过,魏泰的右腰及后背亦各中了一剑。
他的身子立即一阵摇晃。
日月客及朱天容乍见那霸道的剑招,不由一怔!
就这—怔,魏素已经疾冲而出。
黄志刚不但不敢拦阻,反而连连后退,所幸魏泰急于脱逃,仅抛下一句:
‘姓黄的,你会死得很惨!’立即驰去。
日月客及朱天容立即紧追不舍。
哇操!这是一场生死追逐,日月客及朱天容一见魏泰负伤很重,流血甚多,居然尚能奔逃二个多时辰,不由暗骇。
若让魏泰逃过今日之劫,不但他们二人既将会没命,风云帮也永远不得安宁,因此。
他们使出吃奶的力气追下去了。
魏泰专捡荒山野径奔逃,可是,由于鲜血不时流落,根本无法消除痕迹,他逐渐觉得乏力了,他逐渐耽心了!‘
他实在不甘心就此‘嗝屁’呀!
夕阳西沉,天色近暮,魏泰暗暗道声:‘天助我也!’精神一振,朝山顶疾驰而去,打算藉着月色摆脱追逃。
哪知他疾奔将近半个时辰之后,居然来到一处断崖旁,他望着对面百余丈外那黝暗的崖壁,不由长叹一声。
日月客及朱天容立即嘿嘿连笑,缓步进逼。
倏见魏泰身子一纵宁死不辱的向断崖下掠去,日月客二人啊了一声,凑前一瞧,已经不见他的人影。
他们二人已累得似龟孙般,因此,只好打道回府啦!
且说魏泰纵下断崖之后,原本打算以轻功稳住身子,那知,由于伤势太重,加上连续奔驰,他已接近虚脱。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只觉身子一震,便当场晕眩。
他可真命大,居然摔落深苍溪流中,虽是内腑震伤,总算没有粉身碎骨,不过身子却随着溪流碰碰撞撞的流去。
他的衣衫,皮立即被大大小小的岩石擦割成鲜血淋淋,惨不忍睹。朝阳再现,魏泰全身是血的被卡在一块大石前,瞧他那昏迷不醒,气息微弱的模样,分明已经在鬼门关前徘徊了。
倏听右侧岩壁传来一声轻噫,蓦藤一阵晃动之后,只见一位白发老者自二十余丈高的小洞中掠了出来。
只见他在半空中来个‘大鹏展翅’,立即轻飘飘的站在魏泰身后那块大石上,哇操!
此者看来大有来头。
他弯腰拉起魏泰,紧盯着那把‘美玉追风剑’片刻,又瞧过魏泰,突然全身剧颤失声道:‘泰弟怎么伤成这付模样呢?’话声甫出口,他立即警觉的自四周达量着。
四野空旷无人连,飞禽走兽也未见一只,老者暗暗松了一口气,挟起魏泰,身子一纵迅即消失于小洞中。
洞中空无一物,可见此地也是老者的临时栖身之地。
老者将魏泰放在地上,自怀中取出一个瓷瓶,替他度入三粒药丸之后,双掌立即在他的全身大穴游走着。
汗水及烟雾自老者的身上不停的出现着。
魏泰的脸色逐渐的转佳了。
直到子初时分,老者喘呼呼的靠在洞壁之后,魏泰方始悠悠的甜睡,看来已经渡过‘危险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