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再度普照草原了,那三百余名哈萨克青年却神色若土地站在那片尚在滚动不已的沙洲。
他们绝望了。
他们敬爱的“族花”居然消失于“杀人洲”了。
他们不敢想象仁慈的族长在获悉这件噩耗之后,会如何的伤心?他受了这种严重的打击吗?他们衰戚地上马离去了!此时的董马却焦躁不安地在原地徘徊着。
因为,那“马仔”赤身裸体地昏睡在大半夜之后,体温突升,在黎明时分一直呓语着那些他听不懂的语言。
董马从小没有发过烧,亦没有看见他人发过烧,根本不知道发烧究竟是怎么回事?何种状况?他轻拍她的娇颜呼唤一阵子,一见她仍然闭目独语着,他才会焦躁不安地在原地徘徊及思考着。
突听一阵异响及地颤,他急忙挟着她及瓶剑就欲溜,倏听那方向又传来一声马嘶,他怔了一下,立即纵目瞧去。
原来,他当年就是与秦高尚骑马赶到“天雷古洞”,途中曾经听见过不少次的马嘶,所以,才会停身瞧去。
这一瞧,他立即发现两个女人各骑一匹马驰来,他终于明白那些异响及地颤是由那两匹马所制造出来的。
他放心了!他立即默默地望着那两人。
不久,那两名女人也发现他了。
他的满头散发,他的浑身赤裸,他的一切全部与众不同,二女不约而同地立即勒住健骑了!那两人各年约双十及十七、八岁,分别穿着红色及绿色劲装,若论容貌则以年长的红衣少女较为“正点”。
若依经验则以年幼的绿衣少女较为“老道”,因为,她的那对媚眼正在一眨也不眨地望着董马的胯下之物。
他那胯下之物经过秦高尚的“特殊加工”及长年浸泡药酒液之后,此时虽然“懒洋洋”的,却不逊于正常男子勃起时的“尺寸”哩!绿衣少女瞧得双眼炙热,鼻息变粗了!红衣少女瞥了她一眼,道:“妹子,走吧!”
“不,此人值得研究!”
“算啦!一位野男人何足逗留呢?”
“这……”
董马乍听“野男人”三字,一向打算要作人上人的他,立即甚为不甘心,他立即叫道:“哇操!谁是野男人?”
二女不由大骇!因为,她们距离他至少有三十丈,她们又小声交谈,想不到他却听得一清二楚,这份听力岂不骇人!此外,对方的声音甚为宏亮,相距如此远,居然震得她们的耳鼓生疼,这份功力,她们尚是第一次见到哩!
“哇操!说话呀!懂吗?”
这句歇后语“懂吗”是胖弥勒教他的,因为,可以替“董马”打“知名度”,所以,他立即得意地道出。
绿衣少女问道:“你是谁?”
“哇操!你是谁?”
“你先说!”
“女士优先,你先说!”
“格格!人家是黄花大闺女,不是女士,所以,你先说!”
“哇操!不对,你不是黄花大闺女。”
她的神色不由大变!他却哈哈一笑,道:“你一身绿衣,该是绿花大闺女。”
她暗暗宽心,嗔道:“你有没有男子汉的风度嘛?”
“当然有啦!我姓董,古董的董,单名马,被你们所骑的马之马。”
红衣少女神色大变,立即叱道:“住口!”
他怔问道:“哇操!你生什么气呀?”
红衣少女正欲叱骂,绿衣少女已经唤声:“姐,让我跟他说吧!”
她悻悻地冷哼一声,偏头望向远处。
红衣少女朝董马抛个媚眼,用足以使人酥骨醒髓的嗲声道:“你那个马是不是天马行空的马?”
“不错!正是,单枪匹马,马到成功的马。”
“格格!你该不是马马虎虎说的吧?”
“哇操!马上可以证明!”
“格格!你要证明什么呢?”
“证明我不是马马虎虎的人,而是一个‘一马当先’足以令人‘马首是瞻’的‘千里马’!”
“格格!你打算如何证明?”
“任凭你挑?不过,你必须先惠告芳名?”
“格格!瞧你忽而狂傲,忽而文诌诌的,真不知你是匹什么马?我姓吕,双口吕,名叫曼梅,轻歌曼舞的曼,梅花的梅!”
他道句:“曼梅,好悠雅的名字!”立即吟道:“南枝绽放两三花,雪里吟香弄粉些;淡淡的烟浓着日,深课笼水浅笼沙。”
中气充足,抑扬合韵,配上该诗之意境,够美!红衣少女不由自主地望着他。
吕曼梅格格一笑,道:“哟!瞧不出你还是满腹诗经哩!”
“哈哈!信口胡吟而已,你出题吧!”
“你会不会武功?”
“武功?什么意思?”
吕曼梅啐声:“水仙花不开,装蒜!”身子一弹,疾掠而来。
只见她朝地面连纵两下,掠到董马身前五尺外,右掌一抬,斜切向他的右肩,左掌疾伸,聚指戮向他的右胸。
董马哈哈一笑,原式不动地俟她的双掌攻近身前,双臂一抬,“叭!叭!”二声,立即扣住她的双腕。
她只觉好似被钢箍束住,又疼得全身乏力,心中暗骇,表面上却嗔责道:“讨厌,你的武功不赖嘛!”
“哇操!这就是武功呀!失礼!”
说着,轻轻向外一推。
她连退三大步才稳住身子,立即边揉双腕边道:“你敢接受我的挑战吗?”
“行!说吧!”
她脆声道句:“走吧!”立即扭腰朝左侧密草处行去。
立听红衣少女唤道:“妹子,别耽搁啦!”
吕曼梅立即传音道:“姐,你难道没有发现他是一位涉世不深的好手吗?若能带他回去,爷爷一定欣喜若狂的。”
红衣少女瞥了董马一眼,传音道:“妹子,他的来历不明,又是如此奇形恶状,万一出事,谁能负责呢?”
“姐,我要盗取他的功力!”
“这……好吧!小心些!”
“谢谢!我知道!”
说着,朝董马嫣然一笑,立即欲行去。
董马忙叫道:“等一下!”
“怎么?后悔啦?”
“哇操!爱说笑,我的字典中没有后悔二字?懂吗?”
“懂!那你为何唤住我?”
“你们方才怎样交谈的?”
“咦?你不懂‘传音入密’吗?”
“船音入蜜?什么意思?”
“格格!你赢了我,我再告诉你!”
董马道句:“好!”立即飘回去取来药、剑。
“哟!这把剑挺有历史的?是什么剑呀?”“天雷剑!”
吕曼梅吟句:“天雷剑?”立即望向红衣少女。
红衣少女轻轻地摇头,立即望向远处。
吕曼梅道声:“来吧!”立即起步走!董马立即跟了过去。
不久,两人已经走入密草中,吕曼梅脱去那套绿色劲装,仅着绿色亵裤及绿色肚兜,缓缓地侧躺在草地上。
她以右肘支首,摆出撩人的姿态望着他。
“哇操!你挺喜欢绿色的哩!”
“绿色代表生机盎然,你喜欢吗?”
“不喜欢!”
“为什么呢?”
“绿帽子,容色惨绿。”
“讨厌,胡扯些什么嘛!上来呀!”
说着,朝身前一指。
董马将瓶、剑放在一旁,侧躺在她的身前问道:“哇操!你要如何挑战呢?”
她伸手轻抚他的胸膛,含笑不语。
“哇操!我懂了!”
他立即也在她的胸膛抚摸着,那两座软绵绵的乳房摸起来甚为舒爽,他爱不释手的摸个不停了。
不久,她的双颊酡红,媚眼流波了!她反手扯开扣结,扯下肚兜。
两团乳房乍脱围,立即欣喜地颤动着。
“哇操!你的这两个东西比她的还小!”
“她?是谁呀?”
“我也不认识。”
“她在何处?”
“后面。”
“怎么没见动静呢?”
“昏了。”
“昏了?怎么回事?”
倏听远处传来红衣少女一声低咳,吕曼梅会意地立即将手掌由他的胸膛疾移向他的胯下。
“哇操!你在干嘛?”
“挑战呀!”
他道句:“好!”立即也摸向她的下身。
她乍摸到他那根“有气无力”的“话儿”,连捏边忖道:“天呀!别让我遇见一位‘不能人道’的家伙吧!”
哪知,她捏了片刻,它仍然“有气无力”。
董马自然不是有毛病的男人,时间一长,他只觉一阵酥酸,全身一震之后,那“话儿”倏地“起立”,英姿飒爽,一派雄风。
她被吓了一大跳。
“哇操!失礼,我不是故意的啦!”
她回头乍见雄赳赳气昂昂,硕伟无比的“话儿”,立即以双掌搓捏得更厉害了。
没多久,它胀得更粗更长,而且温度陡升了!她欣喜地全身连颤,匆匆地褪去亵裤。
双腿一张,双膝朝草地一跪,沉腰一坐,立即将它请入洞中。
不久,她的洞中深处破天荒地被顶中了,她低头一见尚有寸余长露在外面,媚眼泛光的地道:“好马,你是一匹千里马。”
“哈哈!我可以通过了吧!”
“不行啦!你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哇操!方才的不算呀?”
她啐声:“讨厌!”立即将他的双掌放在自己的双乳上,他求之不得地开始捏揉起来了。
她越弄越急了……
他把玩着双乳,暗暗记下她的动作。
又过了半个时辰,她连连喝叫:“千里马!”弄得更急了!他哈哈连笑,捏揉得更起劲了!此时的红衣少女却在草地上划出“等我!”立即挟着昏睡的“马仔”牵着健骑走到远处,才跨骑疾驰而去。
原来,她乍见到那“马仔”,立即认出她正是哈萨克族族长之唯一孙女娜鲁娃,她立即上前诊察着。
她首先注视娜鲁娃的下身,一见尚未破瓜,暗暗一怔,立即替她把脉。
她立即发现娜鲁娃受了惊骇及风寒,稍一思忖,便猜忖出她可能是被董马所骇及耽误的。
她喂娜鲁娃服下一粒灵药,又运功替她逼出寒气,然后封住她的“黑甜穴”准备去邀功了。
原来,她们两人正是阴阳教教主吕霸天之女吕曼莲及吕曼梅,她俩此番来此,纯粹是一游草原及天山风光。
阴阳教早已渴望能够向哈萨克族购买异种“汗血马”,可是,一直被该族老族长所拒绝。
因为老族长风闻阴阳教的凶残作风,岂肯替虎插翅呢?吕曼莲终于骑马离开了。
吕曼梅骑着董马这匹“千里马”,虽然是香汗淋漓,却仍然疯狂地活动着,口中更是胡说八道着。
首次开洋荤地董马由于一直没有人告诉他这方面的事情,因此,一直笑嘻嘻地把玩着女人的双乳。
又过了半个时辰,她倏地刹住身子,连连吸气。
“哇操!你哭啦?”
“讨厌,不是啦!人家累了,要歇一歇嘛!”
“哇操!好好玩喔!这是什么功夫?”
她含笑摇摇头,不敢出声,以免泄气。
盏茶时间之后,她长吐一口气,道:“你赢了!”
他立即按住她的纤腰,道:“哇操!你既然已经服输,为何还在动呢?”
“人家要……要爽嘛!”
“爽?这样子就能爽吗?”
“对嘛!松手嘛!”
他立即又将双掌移到双乳上面。
汗水再度簌簌自她的胴体流出来了。
淫声秽语不停地自她的口中吐出来了。
他听得“莫宰羊”,专心把玩了。
又过了盏茶时间,她颤声叫句:“好……哥哥……”
全身一阵哆嗦,津液自下身倾泄而出了。
她软绵绵地趴在他的身上了。
“哇操!你尿尿了!”
“不……不是啦!”
“不是?好多水喔!”
“讨……厌……别说……话嘛……”
“行!你认输了吧?”
“我输了!”
“把那招教给我。”
“哪一招?”
“你和那位穿红衣服的人,明明掀唇在说话,我怎会听不到呢?”
“好……好嘛……不过,让……人家……歇会嘛!”
“不许黄牛喔!”
“不会啦!”
他立即望着碧绿的天空。
好半晌之后,她翻身仰躺在一旁,四肢一张,立即闭上双眼。
“哇操!别耍赖呀!”
“人家好困嘛!”
“不行!教了再睡吧!”
“好嘛!很简单,气沉丹由,聚音成虚,化虚为实,就行啦!”
他推敲片刻之后,依诀而为问道:“你听到我的声音吗?”
她只觉有耳膜嗡嗡作响,而且疼痛不已,慌忙捂耳起身道:“听见啦!不行啦!太用力了,太大声啦!”
“哇操!你真的听见啦?”
“是啦!你若不信,可以朝远处的绿草试试着,它们如果能够晃动,不就表示你已经练成了吗?”
说着,立即起身穿衣。
他拍掌叫声:“有理!”果真朝十余丈外的一根半人高的草梢传音道:“人上人!”哇操!它果真晃了三下哩!令她不由瞧得傻眼了!他欣喜地继续朝更远处试验,而且越来越远,远得她根本瞧不见,他却起身朝更远处试验着。
她骇然忖道:“好骇人的功力,连爷爷也相形见绌哩!”
他一直试验好半晌,才在听见一阵急骤的异响及地颤中停了下来。
“有人骑马来了!”
“真的呀?在哪儿?”
他朝远处一指,叫道:“哇操!好多喔!我来算算看,哇操!连那位穿红衣的在内,一共是一百零三人。”
她怔了一下,纵眼一瞧,只见滚滚烟尘扬起,根本瞧不清人马,她不由忖道:“他真的能够瞧清楚吗?”
她立即问道:“除了那位红衣少女,你还认得何人?”
“只有一位,就是我说过的那个女人,她穿上紫衣更好看,不过,很‘恰’哩!”
“恰?什么意思?”
“很凶啦!”
“你没有衣衫可穿吗?”
“穿衣衫?我没有衣衫可穿呀!”
她立即掠到马鞍旁取出一件绿裙,上前替他围住下身。
“哇操!好看嘛?”
“不好看,不过,总比没穿好看,他们来了,他们是哈萨克族之人,那位老者就是族长?那位紫衣少女就是她的孙女娜鲁娃。”
“娜鲁娃,好怪的名字?”
“那是哈萨克语,代表圣女的意思。”
她的话声方歇,那批人已经驰到近前,而且迅速地在他们两人的四周围了一个圆圈及瞪着他们。
那位老族长居中,紫衣少女居右,吕曼莲居左,三人一字排开停在他们的正面,老族长当场上下打量着他。
吕曼梅悄悄地向四周一数,不由暗骇道:“天呀!果然正是一百零三人,他……他实在太神秘了!”
立见吕曼莲朝老族长低声道:“族长,她正是舍妹,可否让她过来?”
“嗯!好吧!”
吕曼莲立即脆声道:“妹子,过来吧!”
“请容小妹弄清楚真相再说吧!”
“这……事不关你,何必插手呢?”
“这……”
“过来!”
她望了董马一眼,立听他含笑道:“长姐如母,过去吧!”
“可是……”
“过去吧!”
吕曼梅立即低头行到吕曼莲的身旁。
老族长沉声问道:“你是谁?”
“董马!”
“懂马?你……什么意思?”
吕曼梅忙补充道:“他……”
“妹子!”
她立即住口低头。
董马淡然道:“我姓董,古董的董,马到成功之马。”
“你为何来到此地?”
“好玩!”
“哼!好玩,先是赤身露体,现在又扮成这副模样,不男不女。”
董马“哇操!”一叫,顺手脱下那件绿裙一抛,它立即好似长了翅膀般冉冉地飞向吕曼梅,不久,便轻飘飘地落在她的身前草地上。
吕曼莲及老族长目睹这种上乘手法,立即神色大变。
董马“哈哈”一笑,道:“哪个人不是光溜溜出生的?哪个人不是一无所有的空手而回的,何必穿衣遮掩呢?”
老族长喝道:“谬论,我问你,你认识她吗?”
说着,指着低头的娜鲁娃。
“不认识,但是,我昨晚见过她。”
“很好,你对她作了什么非礼之事?”
“我没做什么非礼之事。”
“住口,你偷窥她沐浴,又戏弄她,挟持她……”
“哇操!慢着,你先听我说吧!我在草地上睡觉,被一声惊叫吵醒,赶到现场,刚好看见她爬出水中。
“她回头发现我,便出口相骂,我欲上前解释,她在闪躲之中再度落水,我便一再地设法解释,哪知,她却沉入水中。
“我立即救她出水,我正要解释,突听一阵异响及地颤,我因为被地震吓过,便挟着她离开,这难道不对吗?”
“你休巧辩,很好,你已经承认沾了她的身子,就构成断手及剜目之刑,你就跪下束手就刑吧!”
“哇操!胡说八道,你又不是皇帝,岂能私自动刑,何况皇上也不会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地乱栽罪名!”
“住口,上!”
那一百名青年立即齐喝一声,驱马疾奔而来。
董马凝立不动道:“你会后悔的。”
“住口,你是什么东西,凭何教训我。”
“我不是东西,我是人,人上人。”
说着,身子连闪,右掌连按。
没多久,那一百名青年变成木头人般以各种姿势僵硬不动。
吕曼莲的双眼闪出异采了!吕曼梅现出喜色了!老族长及娜鲁娃却满脸的骇色。
“哇操!后悔了吧!”
“住口!哈萨克族的人从不后悔。”
说着,立即翻身下马。
娜鲁娃叫声董马听不懂的“爷爷”立即拉住他。
老族长瞪了她一眼,她立即低头后退。
老族长暴瞪双眼,大步行了过来。
董马不肩地道:“要打架吗?行,不过,万一闪了腰,我不负责!”说着,双臂环抱于胸前。
老族长瞧了剑鞘一眼,倏地止步喝道:“把剑交给我。”
“爱说笑,你自己来拿吧!”
老族长紧盯着那把剑一阵子之后,问道:“它是不是天雷剑?”
“正是!”
“噗嗵”一声,老族长跪伏在地上了。
董马怔住了!吕氏姐妹及娜鲁娃怔住了。
只听老族长颤声道:“依库农冒犯圣剑主人,尚祈恕罪。”
“圣剑?怎么回事?”
“圣剑主人肯原谅老夫吗?”
“只要你不追究娜鲁娃之事,咱们一笔勾销。”
“老夫纵有天胆,也不敢再提此事!”
“行!起来吧!”
“是!”
“咚咚咚!”三声,他叩了三个响个才起来。
董马立即迅速地解开那一百名青年之穴道,立见他们迅速地跪伏在地上“叽哩瓜啦”说了一大串。
“哇操!他们在说什么呀?”
依库农恭声道:“他们在求你恕罪。”
“哈哈!没事,叫他们起来吧!”
“是!”
依库农“嘀哩索娃”说了数句,他们叩了三个响头,才爬起身子。
只见依库农问道:“圣剑主人,你肯赏光吗?”
“要干什么?”
“你不想知道圣剑的故事吗?”
“哇操!有理,走吧!”
“且慢,可否先穿上衣衫再走?”
“有衣衫吗?”
依库农朝一位身材与董马相似的人一瞧,对方立即脱下衫裤,仅留一条齐膝短裤,迅速的送上衣衫。
“哇操!谢啦!”
他穿上衣衫之后,不自然的连连耸肩扯衣。
依库农含笑道:“圣剑主人,你要骑马吗?”
“我不会,没关系,我一定跟得上你们,走吧!”
依库农走到吕曼莲的身前道:“两位姑娘,请吧!”
吕曼莲不吭半声地立即掉转马头。
吕曼梅望了董马一眼,低头走到马旁,翻身上马之后,立即与吕曼莲并骑朝前方疾驰而去。
依库农问道:“你和老夫共乘一骑,如何?”
“哈哈!谢啦!我喜欢跑,请吧!”
“是!”
说着,立即率众驰去。
他不相信董马能跟得上,因此不敢放骑疾驰,可是,驰行五十余里之后,却见董马仍然含笑飘掠于他的左侧。
他暗暗的挟腿催骑疾驰了。
两旁的草原立即迅速地倒掠着。
终于,他们快接近一处避风凹谷了,他立即勒骑放缓冲速;却见董马指看着远处问道:“那是什么?”
“皮蓬!是本族人息宿之处。”
“哇操!挺好玩的哩!”
说话之间,董马立见皮蓬前面已经有近千名男女老幼排成两列望向自己,他立即跟随马速而平稳地停了下来。
突听依库农“悉哩沙啦”连喝数声,然后翻身下马,立见那千余人跪伏在地上“叽哩哇啦”说了一大串。
董马知道他们在迎接自己,立即与依库农边朝前行去,连含笑朝着两侧之人点头着。
不久,他被带入中间那个皮蓬,蓬中草地上铺着皮毯,上面摆着两张折叠式的皮床及一套折叠式的桌椅。
此外就是两个大皮箱了。
他在依库农的招呼下坐在一张皮椅上面问道:“这是什么皮呀?”
“虎皮!荒山(指长白山)的大虎皮。”
“哇操!不简单!”
突见娜鲁娃端着一个圆盘,盘中盛着两个高脚银杯及一个酒壶走入蓬中,她屈膝羞赧地低下头,立即将圆盘高举过顶。
立听依库农含笑道:“娜鲁娃向你敬酒,请!”
董马含笑点点头,立即端过一个银杯放在桌上。
娜鲁娃将另外一个银杯放在依库农的面前,斟妥两杯酒之后,放下酒壶,立即羞赧地低头行去。
“圣剑主人,此乃汲取天山泉水酿成之酒,不会醉的,请!”
说着,立即轻啜一口,只觉甚为甘甜香醇,立即含笑道:“族长,你可以谈谈圣剑的故事了吧?”
“好!这是本族族谱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在本族第十六代族长任内,突然被成千上万的雪狼袭击。
“本族勇士虽多,却无法抵挡那些凶狠的雪狼,就在垂危之际,突然出现一位青年以这把剑尽歼雪狼。
“族长在感激之余,便要求留下那位青年,哪知那位青年仅扬剑留下一句‘他日遇上此剑主人,多加关照’便飘然离去。
“于是,那族长便将那把剑的模样画在族谱中,而且嘱咐后代族长要尊此剑为圣剑,持剑人为主人。”
说着,立即走到皮箱前取出一本皮册。
他稍一翻,立见皮中果然以红朱砂画着一把天雷剑,董马含笑道:“哇操!不容易,画得还挺逼真的哩!”
他含笑道过谢,立即将皮册归箱。
“哇操!你怎会说汉语呢?”
“本族经常将马匹卖给汉人,所以,历代族长皆必须学汉语。”
“原来如此,其余的人不会说汉语吗?”
“尚有二十三人会说汉语,因为,他们常代表本族向汉人交易。”
“原来如此,嗯!这酒挺好喝的哩!”
“你既然喜欢喝,再喝些吧!”
说着,又替他斟满银杯。
董马果真又喝了一杯,才问道:“哇操!你们就只靠卖马为生呀?”
“不错!不过,由于本族之马多是异种汗血马,汉人争相订购,所以,利润尚不错,族人的日子也过得很愉快!”
“哇操!我听过汗血马,听说它跑起来似在飞哩!”
“再飞也比不上你快呀!”
“哈哈!我是人上人,当然要另当别论啦!”
“圣剑主人,你是否要修剪这些头发呢?”
“好呀!你会修剪吗?”
“娜鲁娃会!”
“好呀!在哪儿修剪呢?”
“就在蓬外,如何?”
“好呀!”
两人将杯中酒干光之后,依库农立即起身“几鲁米多”说了一大串,然后含笑朝董马道:“请!”
董马跟着他走到蓬外,立见两位少女正在蓬外右侧草地上面铺妥一张灰色皮物,娜鲁娃拿着剪刀羞赧地低头而立。说着,一位青年提着一张皮椅放在灰皮中央。
依库农含笑道句:“请!”董马立即入座。
依库农比着董马之头发“希奴瓦里”叙述如何剪成汉人发型之后,娜鲁娃立即上前修剪起来。
远处立即黑压压地围了一大堆人。
董马含笑朝他们招招手,瞟眼打量着他们。
盏茶时间之后,娜鲁娃以马尾刷将董马身上的发渣刷干净之后,又进入蓬中拿来了一把小刀。
立听依库农含笑道:“圣剑主人,你的脸上长有甚多的毛发,剃剃吧!”
“好呀!”
娜鲁娃吐气如兰地凑在他的脸旁,轻柔地替他剃头,那种美妙,刺激的滋味,即使是董马这只“菜鸟”也觉得很好玩哩!片刻之后,他的脸部全部被整理得焕然一新了,那对充满智慧的大眼睛,配上那张清纯的脸庞,不由令人想多瞧一眼。
远处人群立即骚动了。
娜鲁娃望了一眼,双颊一红,突然快步入蓬。
依库农暗暗喝采,立即含笑道:“够俊,你真够潇洒。”
“稍为傻瓜,对不对?”
依库农刚呵呵一笑,娜鲁娃已经拿着一面铜镜走到董马的面前,董马凑前一瞧,立即哈哈一笑。
他在高兴自己已经长大成人了!他在高兴自己练成绝艺了!他在高兴自己历劫余生;又如此地倍受礼遇!他在高兴自己居然还长得挺顺眼的哩!只听依库农含笑道:“圣剑主人,你的身上可能尚有发渣,是不是要去绿洲好好地洗个干净呢?”
“好呀!”
依库农立即含笑朝娜鲁娃吩咐数句。
不久,董马跟着娜鲁娃走到凹谷外侧,立即看见一位少女牵着一匹白马,一位中年人则牵着一匹黑溜溜的健骑站在一旁。
立听那中年人拱手道:“主人,您好!”
“哇操!你会说汉语呀!太好啦!”
“主人,您是否有兴趣骑马?”
“有呀!你肯教我吗?”
“那是属下的荣幸,请!”
说着,立即开始传授如何对马察言观色及驯服它。
董马听得津津有味,边抚黑马的鬃毛边听他解说。
当对方开始示范如何上下马及控马之后,董马兴致勃勃地不停上马下马及在半里余方圆内来回奔驰了。
半个时辰之后,他顺利地与娜鲁娃并骑驰向绿洲了。
娜鲁娃佩服得含笑紧盯着他了。
那两匹健骑皆是千中选一的汗血马,不但奔驰甚疾,而且甚为平稳,根本没有丝毫颠簸之苦。
因此,两人在不久之后,便已经停在绿洲前,董马轻抚马背数下,便欣喜地进入池旁,同时脱光了身子。
“噗嗵”一声,他跳入池中就欲低头洗发了!却见娜鲁娃“啊”了一声,指着池子连连摇手。
“哇操!这下子麻烦啦!搞不懂哩!”
她突然作个饮水的姿势,然后,又摇摇手,再比个划泳姿势。
“哇操!我懂了,他们是靠这些池水供作食用水,我这一洗,他们怎能吃呢?”他立即掠上岸来。
她立即自鞍中取来毛巾及木杓。
他会意地立即低头蹲在远处。
她勺了一杓水,乍见他那雄伟的“话儿”,手儿一颤,反而将那杓水浇淋到他的背上去了。
他毫不在意地蹲在原地任她去玩。
她半晌之后,她羞赧地以毛巾替他擦拭身子,当她擦到他的下身时,犹豫片刻,方始轻轻地擦拭着。
须知,在哈萨克族风俗中,女人若是赤身裸体被男人瞧见或摸到,那只有两种方式解决。
那就是欲砍了那男人的手或剜了他的双眼。
不过,如果女方中意,则那男人非娶她不可,否则亦必须受刑。
董马的俊逸人品,神奇武功及拥有那把“天雷剑”,这么优渥的条件,立即使依库农及娜鲁娃同意这门亲事。
因此,她才会以尊贵之身替他沐浴擦身哩!
好不容易替他擦干身子,她的额上及身上已经全是汗水了,她立即羞赧地向外挥挥手,然后转身宽衣解带。
他会意地匆匆穿妥衣裤,立即翻身上马驰去。
他刚学会骑马就似我们刚学会开车般,兴致勃勃地骑着。
那匹黑马颇为灵慧,只要他稍有举动,立即会意地先行反应,乐得他不停地驰骋及哈哈连笑着。
他那中气十足的笑声立即散播于辽阔的草原中。
不久,娜鲁娃也骑马凌驾过他,只见她的身子向左一翻,左脚踏鞍,身子贴着马腹,回头朝他嫣然一笑。
他哈哈一笑,立即也左翻贴在马腹。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巧得能够变出花样,他不但左翻,右翻,更钻入马腹下方,然后似风轮般在马身翻转着。
他这是全赖一口至纯真气在施展特技,她不敢相信的瞧得傻眼,真不敢相信眼前之事是事实。
董马越耍越得心应手,耍到最后,居然站在马背上面配合着奔驰马势,演练起掌指绝技。
不久,他途经之处,草枝漫天疾旋了!黑马欢嘶连连了。
白马长嘶一声,疾驰而来,不久,便靠在董马的左侧三尺外,只见它边驰边昂首朝董马嘶鸣不已!
“哇操!你也要玩呀!很好!”
“好”字未歇,他已经掠到娜鲁娃背后。
娜鲁娃刚回头朝他一笑,他却又掠回黑马上面,然后,飞快地在两个马首来回地纵跃及演练武功。
不知不觉之中,他们接近“杀人洲”了,娜鲁娃“啊”了一声,左手立即朝前一指,右手亦朝马颊一拍。
白马一停,黑马立即也停了下来。
董马站在马背上面略一打量,立即发现那些洪浆及白沙已经安份多了,它们只是在原地翻涌着。
原本高高鼓起的沙洲由于被洪浆冲涌向四周,加上高温灰化,数量越来越少,整个的沙面已成微凹盆地了。
董马触景生情,立即想起自己逃生之经过,不由余悸尚存,于是,他跨坐在马背上,掉转马头,任由黑马驰去。
娜鲁娃立即默默地陪他驰去。
不久,他们终于回到皮蓬前,立见那位中年人及少女含笑迎上前来,两人立即掠下,将马匹交给他们。
沿途之中,不时有族人友善地朝他点头,董马也含笑连连点头致意,心中倍感亲切及喜爱。
他俩进入皮蓬,立见桌上摆着两大块肉,及一壶酒,地上另有一个包袱,依库农则含笑站在桌旁。
“圣剑主人,听说你很快地学会骑术了?”
“是呀!挺好玩的哩!”
“呵呵!天才,真是天才,来,吃羊肉喝烈酒,尝尝新鲜滋味吧!”
董马在这十二年余,一直服用“天雷丸”,因此,乍见到这种奇特的食物,虽无胃口,却也甚为好奇。
娜鲁娃拿起刀叉,切下一片羊肉,以叉叉妥后,含笑递给他。
他略一犹豫,轻咬一口,嚼了一阵子,只觉味道挺独特的,他立即连咬三口,然后津津有味地嚼着。
依库农二人见状,亦高兴地取用着。
不久,依库农举杯低头,轻吸一口。
董马啜了一口,只觉得它甚为辛辣,正在皱眉之际,却觉它入腹之后,反而变成暖暖的,甜甜的。
他不由松了一口气。
“圣剑主人,此酒名叫‘马酪’,乃是用马乳酿制而成,甚为滋补!”
“马酪?是不是酒的一种?”
“不错,不过,它是本族的特产,汉人无法酿成这种美味哩!来,再喝一口吧!”说着,大大地喝了一口。
董马不敢领教那种辛辣,仍然只是啜了一口。
三人吃了盏茶时间之后,依库农含笑指着包袱道:“我吩咐族人去买了几套衣衫,你待会试穿一下吧!”
说着,立即起身离去。
娜鲁娃端起他喝剩的马酪,举杯朝他一笑,立即啜了一口。
“哇操!她在偷喝酒哩!有意思!”
他含笑朝她点点头,立即也啜了一口。
两人就欣喜地边吃边啜着。
他渐渐地啜饮出美味了,于是,他依依不舍地啜饮着。
伶巧的她立即自床角端来一个小坛子,立即又盛了一壶马酪,然后陪他慢慢地啜饮及取用羊肉。
两人虽然言语不通,不过,经由眼神及微笑,无言胜有言矣!不知不觉之中,天黑了,她点燃挂在蓬顶之气死风灯,他立即好奇地起身打量着,因为,他尚未见过这种玩意儿呀!她取下气死风灯,逐一的拆解,然后又熟练地引燃它。
他微微一笑,端起银杯朝她一笑,又轻啜一口。
她轻啜一日,然后将灯挂妥。
两人就在灯下慢啜细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