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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 重逢瞬间

    苏恋花在没有变成白痴之前,便没有忘记嫣然这个名字,现在更是隐隐地知道这叫嫣然的人跟自己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但却总是想不起来嫣然到底是谁。

    现在他听溜溜提起,不禁问道:“嫣然是谁了”

    溜溜伤心地道:“她是你的妻子啊。”

    苏恋花嘻嘻一笑,道:“什么叫妻子?妻子是不是也是一个人名?”

    溜溜禁不住落下泪来,心想:“这都是雷霆害的!不,也是我害的。”

    苏恋花喃喃自语道:“嫣然?鹦鹉?她们是不是一个人?”溜溜仍在想着:“雷霆已用卑鄙无耻的手段占有了嫣然,还有意朝我身上泼脏水,说我勾引苏恋花。”

    想到苏恋花对自己的种种好处,溜溜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我何不把我的身子也交给苏恋花?虽然他现在什么也不懂,但这样做,我对他和嫣然的愧疚就会少一些。

    有了这个决定之后,连她自己也吃了一惊:“我怎么会有这种荒唐的想法?难道我……我一直在想跟他……”。,,她又想到在那破庙中,在那农户家中的点点滴滴,心里蓦然明白了,原来自己一直在爱着苏恋花!自从看清了雷霆的真面目之后,她的感情就潜移默化了,在不知不觉中已完全转移到苏恋花身上去了。

    自己想必早就有了这种激情与冲动,只是没有机会释放出来。现在机会来了!

    她那水一样温柔的目光凝注着苏恋花,声音也像水一样温柔:“我叫你做一件事情,如果你答应,我就会告诉你嫣然是谁?鹦鹉在哪里?”

    苏恋花道:“你不是说你的一个朋友知道鹦鹉在哪里吗?”

    溜溜道:“可是她已经告诉了我。”

    苏恋花道:“你要我答应你什么事?”

    溜溜道:“来。”她转过身,朝黑暗中走去,苏恋花只得跟着。到了一个幽暗的角落,溜溜停住了,苏恋花也停住,但不知如何是好。

    溜溜柔声道:“你也来吃一吃我的‘馒头’,好不好?”

    苏恋花傻笑道:“你的馒头好吃吗?”

    “好吃。”

    “比鹦鹉的馒头还要好吃?”

    “不错。”

    “如果我吃了,你真的会告诉我鹦鹉在什么地方?”

    “我绝不骗你。”

    “好,那我……吃。”溜溜牵起苏恋花的手,先是隔着衣服,在乳房上一阵揉搓。

    苏恋花道:“你的馒头真大。”

    溜溜微笑道:“鹦鹉的馒头小吗?”

    苏恋花道:“小,起码比你的小两号。”说着,他用手比划了一下。溜溜心想:“傻子不会说谎的,原来那鹦鹉是个小姑娘。”

    摸了一阵,溜溜已觉得身体渐渐发软,若非强撑着,已倒入苏恋花怀里。

    苏恋花忽然缩回手来,道:“我不摸了。”

    溜溜讶然道:“为什么?”

    苏恋花道:“我越摸,身上越热,心跳更是越来越快。”

    溜溜暗道:“原来他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已有反应了。”

    她道:“但你还没有吃我的馒头,我不会告诉你有关鹦鹉的事情的。”

    溜溜顿了一顿,又道:“你身上发热,感觉舒不舒服?”

    苏恋花道:“舒服。”

    溜溜伸过左臂,勾住他的脖子,腻声道:“既然舒服,你为什么不……来,大胆地吃吧。”她掀起了衣服。

    苏恋花惊得几乎要昏过去。溜溜道:“你发什么呆?‘’苏恋花瞪着眼,吃惊地道:”你的馒头太大太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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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老眨眼干什么?”

    “我……我眼花,你这馒头太白于,令我受不了。”溜溜手臂略一运动,已将苏恋花的头按了下来。苏恋花的脸便跑到了溜溜的乳房上,身上更是发热。

    溜溜微微闭上眼睛,喘息着道:“快搂住我,快吃快吃啊。”

    溜溜虽已是妇人,但她就似少女一般,男人见了无不如痴如醉,就是失去记忆的苏恋花也变得贪婪起来。

    溜溜已支持不住,倒了下来,苏恋花顺势趴了上去。溜溜美目紧闭,嘴巴微微张着,大口大口地喘息。

    情不自禁地,她又把苏恋花的手掌牵到下身去了,苏恋花一声惊叫。

    溜溜紧紧搂着他,不让他跳起来,低语道:“你放心,我这里没有毒蛇的。如果你不信,你摸摸看……没有吧?对,再往下摸一点,用力一点,啊,我受不了啦。

    其实不仅溜溜受不了,苏恋花也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

    溜溜不断地扭动着身躯,哼着、叫着,将衣裤全部脱了苏恋花在溜溜的腹部贪婪、激动地吻着。

    溜溜的小腹光洁而平滑,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在苏恋花的亲吻下,兀自忘情地扭着,耸动着。

    苏恋花又是一声惊叹。

    溜溜低笑道:“你发现什么了?”

    苏恋花道:“我……我发现了一轮圆月,就像中秋节的月亮一样。”

    “圆月在哪里?”

    “在你的身上。”

    “是不是……馒头?”

    “不是。”

    “那是什么?”

    “肚脐眼。”溜溜一声娇笑。当苏恋花吻到溜溜的双腿时,溜溜扭动得更剧烈,苏恋花已变被动为主动了。

    在吃小芳的“馒头”时,苏恋花还完全没有感觉,但现在却有感觉了,而且反应之强烈,也远远出乎溜溜意料之外。

    突然,苏恋花的嘴巴开始上移,又从腿亲到了腹、胸、唇。

    当接触到溜‘溜那张脸时,苏恋花骤然身躯一震,满头大汗,嘶哑着声音惊叫道:“你是溜溜!”这一瞬息间,他的记忆已完全恢复!溜溜听苏恋花竟然能叫出自己的名字来,惊喜地睁开眼睛,道:“苏恋花,你终于清楚了,你什么都明白了。”

    苏恋花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是真的,道:“我们……

    怎么……“

    溜溜兴奋地道:“现在你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问”

    她似是害怕苏恋花清醒了,不愿意与自己欢合,双臂使劲,又将苏恋花按倒在自己深深的乳沟之中,苏恋花立即又迷醉了。

    他本想回忆一下这些天来所发生的事情,但趴在如此温软香酥的玉体上,已不容他头脑里再想其它问题了,一切都自然地发生了……溜溜感觉自己已被卷入幸福的漩涡中去了,这种美好的感觉令她晕眩,令她好长时间不想说话。

    苏恋花也没有说话。

    溜溜道:“难道他不好意思说话?”她缓缓睁开双目,果见苏恋花呆呆地坐在地上,目光遥注着远方。

    溜溜含羞带笑地道:“苏恋花,你怎么不说话?”

    苏恋花转过头来,奇怪地道:“你是谁?怎么赤条条的?”

    溜溜暗吃一惊,道:“我是溜溜啊,莫非你记不得了?”

    苏恋花喃喃地道:“溜溜是谁?怎么又突然冒出了一个溜溜?”

    溜溜知他又糊涂了,不由悔恨交加:“早知这样,我刚才就不应该叫他”

    她坐起身来,替苏恋花穿了衣服,道:“你别急,让我慢慢告诉你嫣然的事情……”

    苏恋花变得惊恐万状,仰天大叫道:“溜溜?嫣然?鹦鹉?苏恋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又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厂溜溜急忙抓住他的手,但苏恋花的劲好大,轻轻一挣就挣开了,只见他一边大叫一边飞身而去,转眼间就不见了。

    溜溜思前想后,也说不出是喜悦还是悲哀,更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对还是错她又想:“如果说世上还有一个人对雷霆是最有致命威胁的,无疑就是苏恋花。

    苏恋花是雷霆的克星,只要他活着,终究有头脑清醒的那一天,那时也就是雷霆倒霉的日子到了。”

    她还想到了嫣然:“苏恋花没有死,感到最高兴的不是我,应该是嫣然。但现在苏恋花又不能帮助我们,如果嫣然知道真相,激动之下恐怕会泄露秘密,那样反会因小失大,丧了我们几人的性命。”思来想去,溜溜决定暂时不要将苏恋花没死的消息告诉嫣然。

    等苏恋花记忆恢复再说吧。

    或许下次见到苏恋花,再叫他亲吻自己的胴体,说不定他又可以恢复记忆,那时候,自己就会让他慢慢地回忆……

    哪知道接连几个晚上,溜溜在苏宅都是空等一场,苏恋花就似失踪了。

    溜溜暗自担心:“苏恋花的行踪千万不要被雷霆发现!”

    这晚,冷月高悬,寒风飒然,溜溜又到了苏宅。天气太冷,溜溜不得不自隐秘的地方走出来,活动活动筋骨。

    苏恋花,你在哪里?你为什么再也不来了?溜溜转了一会,老觉得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窥视着自己。

    不论自己走到哪里,这双眼睛都跟着,不离左右。

    她想了很多办法,想将这双眼睛引出来,但却没有成功。

    溜溜起初以为是苏恋花,但转念一想:“苏恋花是个白痴,绝不会盯梢,那会是谁呢?可不要是雷霆才好!”

    她浑身不自在,便要离开苏宅。黑暗中的那人似乎已看出她的意图,冷笑道:

    “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听到这个声音,溜溜仿佛掉人于冰窟中,浑身都凉了。

    雷霆!这是雷霆的声音!窥视自己的果然是雷霆!溜溜霎时出了一身冷汗:

    “莫非他已察觉我跟苏恋花联系?”

    她缓缓转过身来,雷霆已站在她的身后,他的眼睛冷冷的,还闪烁着寒光,就似刀锋。

    溜溜强作镇定,道:“是是你?你怎么来了?”

    雷霆的声音比刀锋还要寒冷:“你来的时候,我就来了。”

    溜溜愤怒地道:“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雷霆道:“难道我的老婆常常半夜三更的出去,我就没有权利想探个究竟?”

    溜溜道:“可惜你什么也没有看到,你的老婆并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种人。”

    雷霆忽而笑了笑,道:“你可知道我为何知道你到苏宅来?”

    溜溜道:“不知道。”“现在我告诉你,是嫣然告诉我的。”

    “嫣然?”

    “想不到吧?”

    “自从你跟嫣然……好了之后,我就觉得好闷好烦,便常常想独自一人出来转一转,根本就没有告诉任何人,嫣然怎么会知道?”

    “近段时间我忙得很,不仅冷落了你,同样冷落了嫣然。

    嫣然觉得寂寞,便想找你聊聊天,谁知找了你几个晚上都找不到。问侍女,她们也不知你到了哪里。所以她就问我,我当然也不知道,所以就想关心你、保护你,暗中跟踪了你好几个晚上。“

    溜溜脸色微变,暗叫好险,幸好这几晚苏恋花没有出现,否则可就完了。

    雷霆盯着她,微笑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你到底来干什么?”

    溜溜哼了一声,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你有了艳遇,我觉得心烦,出来散散心。”

    “可是雷府的地方那么大,济南又有那么多的名山胜水!为什么偏偏选中了这里?难道这不耐人寻味吗?”

    “你不相信就拉倒,我也懒得跟你这种人说……”

    溜溜说着,转身想走,不料雷霆突然一个箭步窜上来,“啪啪”打了她两记沉重而响亮的耳光,溜溜口鼻流血!跌倒在地。

    雷霆低吼道:“说,你到底想跟哪个野男人私会?”

    溜溜擦了一下血迹,冷冷地道:“雷霆,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那么不要脸?”

    ‘雷霆道:“近来,传说苏宅中闹鬼,你总不会想跟那个鬼私会吧?”

    溜溜身子一颤。

    雷霆狞笑道:“那个鬼是不是苏恋花?”

    溜溜咬着嘴唇,道:“雷霆,我真是瞎了眼,错看你了。”

    雷霆道:“什么意思?”

    溜溜道:“其实……其实我来苏宅,是为。了……为了”

    “为了什么?”“那张秘图!”

    “此话怎讲?”

    “自从你发现秘图并没有藏在嫣然的珠花之中以后,你亦然表面上装作很淡然,好像已经忘了这回事,但是我知道你没忘记,每时每刻都没有忘记……”

    “知夫莫若妻,这话当真不错。”

    “所以我猜想秘图仍可能藏在苏宅,便经常来到这里,希望能发现什么线索。

    寻找秘图,当然是件秘密之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只能是我一个人偷偷地来。”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每天很忙,我不想打扰你。”

    “你已经恨透了我,怎会对我这么好?还想将秘图送给我?”

    “我希望……希望你拿了秘图,便能对我好—点……”

    雷霆笑了笑,道:“如此说来,我倒是错怪你了?”溜溜道:“本来就是这样嘛。”

    雷霆忽又狠狠踢了她一脚,骂道:“你他妈一向是个说谎的老手,苏恋花那么聪明,也被你骗得团团转!你以为老子是三岁小孩子,也相信你的鬼话?”

    溜溜惨叫一声,几已晕去。

    就在雷霆痛打溜溜的时候!一辆马车,飞速驰向苏宅,车中的人正是嫣然,她住在雷府,雷霆不知跑哪去了,溜溜也找不到,虽然有很多待女陪着,但她仍觉得空荡荡的。

    以前,苏恋花虽然经常出去,嫣然难免寂寞,但却不是空虚。

    如今,她却是一天比一天空虚,拚命想抓一点实实在在的东西都抓不到,这种感觉,就似一个掉人大海里的人,虽然抓到了一根草,身子却无论如何也无法依附在草上。

    总有一天,她会被空虚完全淹没了,嫣然想起了苏恋花,心里无比酸楚,便命仆人驾了马车,带上两个侍女,赶往苏宅。

    苏宅,虽然早已是一栋空宅,但那里有自己和苏恋花许多美好的回忆,嫣然一直生活在回忆当中。

    她坐在车中,一句话也不说,脑中闪现的尽是苏恋花的音容笑貌。嫣然觉得车中有点发闷,忍不住掀起窗帘,透了口新鲜空气,眼睛当然也朝外面望了一眼。

    这是一条大街,在白天的时候;车水马龙,热闹非常,现在却冷冷清清,满地都是垃圾;风吹过,便有灰尘、纸飞舞而起,路旁,正有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趴在一堆垃圾中,似在寻觅食物。

    嫣然暗叹一声,垂下了窗帘。

    她想起了一句很有名的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尸骨”

    现在又何尝不是如此呢?马车继续疾驰,不知怎的,马车走得愈远,嫣然心中那种绞痛也越深,好像路上有一个无价之宝,可自己却只是望了一眼就纵马走了。

    嫣然反复思索:“我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这时陪她来的一个侍女叹气道:“天气这么冷,刚才那个要饭的却只能在街头露宿,多可怜啊。”另一个侍女不以为然地道:“人和人就是不一样嘛,有的人可以做皇帝,享尽荣华富贵,有的人却沦为乞丐,连富人家的一条狗都不如。”

    听到“乞丐”二字,嫣然蓦然醒悟:“我这种奇怪的感觉来源于那乞丐!”

    她细细回忆那乞丐的姿势、动作,一个可怕而惊喜的念头渐渐升入脑中:“那乞丐酷似苏恋花,他可能便是苏恋花!”

    想到这里,嫣然激动得几乎叫了起来:“不管他是不是苏恋花,我都要回去看看,或者他是苏恋花的亲人也说不定。”

    她怕自己疑神疑鬼,惹得别人笑话,便对赶车的车夫道:“回去。”

    车夫见主人发话,自不敢问为什么,掉转马车就回来了。

    估计快要接近乞丐所在的地方了,嫣然又道:“停下。”

    马车停下。

    嫣然大大方方走下来,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方便一下。”

    一名侍女道:“苏夫人,天又黑又冷,还是我们陪您去口巴。”

    嫣然笑道:“不必了。”

    待走人黑暗中,看不到马车之后,嫣然加快脚步,很快就看到了那个乞丐,其实这个乞丐正是苏恋花,正如那侍女所说,自从他离开紫蛛洞以来,真的连有钱人家的一条狗都不如,到处遭人打骂,到处遭人侮辱,要不到吃的,就只得在垃圾堆里找吃的,有钱人家的垃圾里面,常常有肉骨头,不仅狗喜欢,乞丐也喜欢抢夺。

    可苏恋花什么也没有找到,但他仍不死心!仍在寻找,他之所以迟迟不肯离开济南,似乎也在寻觅自己的“宝贝”

    吧?嫣然悄悄走近了,苏恋花虽已听到脚步声,却未抬头,嫣然走得越近,越觉得这个乞丐像苏恋花,心跳也就越快。

    终于走近了,苏恋花也抬起头来。

    嫣然傻眼了,不禁“啊”了一声,这不正是苏恋花吗?嫣然只觉得喉咙之中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

    苏恋花却似呆了一呆,随即傻傻地一笑,低下头来继续寻觅食物。

    嫣然颤声道:“苏恋花,难道你不认得我了?我是嫣然啊!”

    苏恋花迷荡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怎么这些日子老是有人跟我提起这个名字?”

    他瞪着嫣然,道:“你认不认识鹦鹉?”

    嫣然已察觉苏恋花的脑子有点出问题了,道:“鹦鹉?”

    苏恋花道:“是啊,鹦鹉是一个女人,她身上带着两个馒头,老让我吃。”

    嫣然愕然不解,难道我认错人了?可是不像啊,眼前这个乞丐的眉毛、眼睛、鼻子、牙齿分明就是苏恋花!她正要说话,骤听得远处蹄声急响,两辆马车迅速驰来,嫣然转头一瞧,脸色微变,其中一辆马车正是自己乘坐的马车。那么另一辆马车是谁的?嫣然还想确定一下乞丐是不是苏恋花,就听得有人叫道:“嫂子,你在那里干什么?”

    雷霆来了,嫣然想道:“若这乞丐真的不是苏恋花,我贸然跟雷霆讲了,他一定会怪我还在思念苏恋花!整日疑神疑鬼,不好好跟他过日子。明天我再来看看。”

    她顺手掏出一张银票丢在苏恋花脚下;转过身来,快步去了,雷霆已从车上下来,迎向嫣然,嫣然脚步越发快了。

    雷霆疑惑地道:“嫣然,她们……说你去解手,你怎么”

    嫣然微笑道:“路边那个乞丐怪可怜的,所以我给了他一张银票。”

    雷霆道:“你这么善良,一定会有好报的。”

    嫣然嫣然一笑。

    雷霆很自然地伸过手臂,搂住嫣然的腰,手掌还亲热地在她臀部上拍了两下。

    就在这一瞬间,苏恋花也抬起头来,望着雷霆和嫣然的背影。

    快要走到马车跟前时,嫣然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雷霆长长一叹,道:“跟你一样,我和溜溜思念苏大哥,所以就到苏宅看了一趟,没想到回来的时候看到了你的马车。”

    嫣然感激地一笑,道:“溜溜也来了?”

    雷霆道:“就在马车上。

    溜溜早挑开窗帘,注视着嫣然、雷霆,还有远处的乞丐,见了那个乞丐,溜溜眼角的肌肉不由自主地跳了起来,她认出来了,那个乞丐正是苏恋花!难道嫣然也认出他是苏恋花了?那她为什么没有说?雷霆看到苏恋花,有没有怀疑?雷霆远远地看到苏恋花,也没在意,但待要跨上马车时,心里忽然掠过一丝奇怪的念头:

    “嫣然去小解;怎么跑得那么远?跑到了一个乞丐的身边去了?”他不禁回头瞧了一眼,一瞧之下,他疑惑更甚,他看到那乞丐的身体仿佛在颤抖。

    溜溜见势不妙,急忙疼痛地叫了一声:“哎哟!”

    嫣然急道:“溜溜,你怎么了?”

    雷霆忖道:“刚才溜溜被我打得不轻,她气急之下,可不要豁出去将我的秘密说出来!”

    他赶紧上了马车,装作关心之状,问道:“溜溜,你哪儿不舒服?”

    溜溜见雷霆上了马车,暗暗松了口气,勉强笑道:“没……没什么。”

    雷霆命道:“回府。”两辆马车,回了雷府,马车已走远,苏恋花忽然趴在地下,不停地呕吐。

    雷霆却怎么也放不下那个可疑的乞丐,立即叫来四个心腹高手:“不论那个乞丐是谁,都给我杀了!”

    四人已到了大街上,苏恋花趴在地下,一动不动,身上沾满了污秽之物。

    街道上本来一片萧索与凄凉,但当雷霆的四个心腹高手走来时,却陡然变得肃杀起来,四人已走近苏恋花,苏恋花仍没有抬起头来。

    四人闻着阵阵恶臭,无不皱眉,但手里却紧握着杀人的利器。

    若是面对真正的高手,四人当然不会皱眉,但现在要杀的人则是一个乞丐,所以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通:“雷公子为什么叫我们来杀一个乞丐?”

    四人已分东南西北围住苏恋花,已准备出手。苏恋花忽然抬起头来,眼睛痴痴迷迷地望着他们,其中一个酒糟鼻子正面对着苏恋花,乍见他抬起头来,吃了一惊,因为苏恋花脸上、身上大脏了,大臭了,简直已不是一个人。

    像这样的一个乞丐,雷公子竟会派四个人来杀他?酒糟鼻子又望了一眼,不禁一怔,再望一眼,深吃一惊,失声道:“苏恋花!”

    其他三人猛然听到“苏恋花”三字,无不骇然,同时他们的杀着已闪电般发出。

    四个人的杀着都各不相同,一柄雁翎刀、两截虎尾棍,还有七枚丧门钉,而酒糟鼻子使得也是暗器——蝴蝶镖。

    苏恋花作梦也没想到这四人要杀自己,竟然呆住了。正在这千钧一发间,一个娇脆的声音喝道:“孤云出岫!”

    “孤云出岫”,乃是苏恋花独门轻功绝技“孤云独去闲”中的一个变化!虽跟传统轻功中的“一鹤冲天”、“旱地拔葱”差不多,但其姿势却飘逸脱尘,美妙无比。

    苏恋花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想也不想,立即使了一个“孤云出岫”,身影一晃,已脱出他们的包围圈子。

    酒糟鼻子等四人所使的杀着无不快、狠、准、稳,距离又近,料想苏恋花难以抵挡,没想到随着突如其来的一声娇喝,他的人竟奇迹般消失。只所一声闷哼,使雁翎刀那人的身上已中了同伴的丧门钉!而使虎尾棍的汉子则被雁翎刀削去了半边脑袋。

    那个娇脆的声音又叫道:“这四人是羚羊,快杀了他们!”

    苏恋花头脑之中虽一时想不明白羚羊如何变成了这个样子,但其手脚比念头转得还要快。

    那发射丧门针的汉子刚跑出数步,就被苏恋花捡起地下的破碗掷中了后脑!惨叫一声,顿时毙命。

    使雁翎刀的人虽跑出了数丈,猛听得身后脚步声响,没等他反应过来,背心神道穴已被苏恋花牢牢抓住,动弹不得。

    至于使虎尾棍的汉子脑袋被雁翎刀削去半边,当然早就没命了。

    只有那个酒糟鼻子见机极快,双足一点,窜上了屋顶。

    陡闻一声娇叱:“往哪跑?”一片亮晶晶的暗器迎面射来。

    酒糟鼻子急忙闪避,但屁股上已中了一枚,顾不得疼痛,没命地狂奔。使雁翎刀的人见苏恋花活捉了自己,既不说话,也不见行动,只是傻呆呆地站着,不禁怒道:“苏恋花,老子栽在你手里也算不冤,可你到底想把我怎么样?”

    苏恋花道:“你说我是苏恋花?”

    雁翎刀骂道:“他妈的,这个时候还要消遣老子,你若不是苏恋花,哪能有这么高的轻功?躲过我们四人的围杀?”

    苏恋花道:“我真的是苏恋花?”

    雁翎刀道:“是。”

    “那你认识鹦鹉吗严”鸡鹉?“

    雁翎刀感觉到苏恋花有点不对劲了,眼珠子一转,道:你先放下我再说。“苏恋花果然放下了他。

    雁翎刀暗喜,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鹦鹉。”

    苏恋花道:“好。”

    雁翎刀大喜,身形箭一般窜出,这时,一个小姑娘从屋顶上落下,叫道:“别让他跑了!”

    苏恋花回头一看,喜道:“鹦鹉?”

    这小姑娘正是小芳,她急得大叫道:“快杀了那人!”

    苏恋花这才又去追雁翎刀。

    雁翎刀已掠出十余丈,正暗自庆幸,倏觉神道穴一麻一痛,整个身子已被人提了起来,不用看,就知道对方是苏恋花。

    雁翎刀气愤愤地道:“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快放下我。”

    苏恋花道:“鹦鹉已经来了,不用你去找了。”

    小芳笑嘻嘻地走近,道:“白痴,你知道他们是谁派来杀你的吗?”

    苏恋花摇头道:“不知道。”

    小芳道:“我来告诉你,他就是你最好的朋友雷霆!”

    苏恋花皱眉道:“雷霆是谁?”

    小芳气得直翻白眼,想道:“说也是白说,不如不说。”

    她拾起地下的虎尾棍,冷不防在雁翎刀头上重重敲了一下。

    雁翎刀顿时脑袋碎裂,死了,苏恋花仍自提着尸体。

    小芳叫道:“快丢下。”

    苏恋花这才放了尸体。

    他望着小芳,道:“鹦鹉,我找得你好苦,你终于来了。”

    小芳刚才听苏恋花向雁翎刀询问自己,心下大为感动:“他虽然傻了,毕竟还没有忘记我。”她眼含热泪,哽咽道:“我也找得你好苦。”——

    玄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