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霜公主身形刚刚展动,便被迫停顿了下来。
她纵然狡猾如狐、狠毒似狼,论武功又怎是苏恋花、万俟岗的对手?她恶狠狠地道:“苏恋花,你别忘了,只要我一声呼喊,外面的许多官兵就会冲进来,将尔等碎尸万段厂苏恋花微笑道:”那你喊啊,叫啊。“清霜公主跺了跺脚,张大了嘴,却喊不出声音来。
小芳笑盈盈地道:“她若敢叫官兵进来,恐怕碎尸万段的是她,而不是我们。”
万俟岗沉声道:“不错,以我和苏公子联手,绝对可以在二十招之内击败她。”
苏恋花道:“在这种时候,败即是死,这道理清霜公主应该比我们还要清楚。”
小芳道:“而我和勾鱼却可以暂时挡住官兵冲杀进来,等官兵冲进来时,定睛一看,哎呀,美丽的清霜公主已不见了,原来已被碎尸万段了。”
清霜公主又急又怒又怕,已说不出话来。
勾鱼道:“小芳施主,你刚才尖叫一声,勾虾就变成一条发了疯的狗,这是怎么回事?”
小芳用得意的眼光扫了扫其他人,道:“你们知不知道?”
苏恋花、清霜公主、万俟岗当然不知道了。
小芳道:“别人猜想不到其中原因倒还有情可原,但苏大哥却应该知道。”
苏恋花叹道:“可惜我太笨,还是看不到其中的原因。”
小芳道:“你还记得雷霆要杀勾虾灭口时的情景吗?”
苏恋花道:“怎么不记得?当时勾虾既中了雷霆的‘雾酥’之毒,而且身中暗器,是你先引开雷霆,由我救出了勾虾,然后就到了一片白杨树林……”
说到这里,他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道:“我明白了。”
小芳笑道:“你终于明白了!”
苏恋花道:“明白了。”
勾鱼道:“你们虽明白了,我们却仍是糊涂的。”
小芳道:“苏大哥,你说。”
苏恋花道:“为了救勾虾,小芳给他吃了一瓶散发着恶臭味道的解药……”
小芳忍不住抢着道:“却不知我对勾虾早有提防,那瓶药虽可以解开‘雾酥’之毒,但也是一种能够潜伏在人体内的、随时都会发作的毒药。”
勾鱼道:“服下这种药物只要听到你发出的那种尖叫,体内的毒药就会立刻发作,这种疯狂,你叫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是不是?”
小芳眉飞色舞地道:“对极了。”
勾鱼叹道:“勾虾成了糊涂鬼,永远也别想转世为人了。”
苏恋花道:“小芳真是聪明,若不是她,我们都栽了。”
小芳道:“所以无论哪个男人若是娶了我做老婆,都是他的福气。”苏恋花立刻闭上了嘴。
万俟岗却笑道:“不错,不错,小芳说得非常有道理。”
他顿了一顿,又道:“怪不得我们在赶赴京城的途中看到勾虾遇险时,小芳力主救他,原来她早有巧妙安排。”小芳笑靥如花。
苏恋花见清霜公主眼珠子乱转,冷冷地道:“公主殿下,你想好了没有?”
清霜公主咬牙道:“可是你们别忘了鸡大夫仍在我掌握之中,我若死了,鸡大夫也别想活着。”
苏恋花暗想:“狗急跳墙,若逼得清霜公主急了,她确会豁出自己性命,也要叫我们救不出鸡大夫。鸡大夫于我有救命之恩,我宁可放清霜公主一马,也不愿她遇害。”
他略一沉吟,道:“清霜公主,我可以饶你不死,但你必需放了鸡大夫,而且将展寒琼诱到无非寺来。”
清霜公主道:“你们的条件未免太苛刻了吧?”
苏恋花道:“一点也不苛刻,鸡大夫和展寒琼两条命加起来,也不如公主一个人。”
清霜公主终于咬了咬牙,恨声道:“好!我答应……答应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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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恋花道:“但你必需先让我点了你的穴道,不然我实在对你不放心。”
清霜公主道:“可以!”
她忽地转过头来,道:“万俟岗,你呢?”
万俟岗道:“我也答应了。”
清霜公主道:“小芳你呢?”
小芳“咯咯”一笑,道:“我本想不答应的,但为了救师父,只得饶你不死了。”
清霜公主想了想,道:“可你们也不能废掉我的武功,或者伤害我的一根毫毛,否则我绝不答应!”
苏恋花、万俟岗、小芳互望了一眼,均点了点头。
清霜公主惨然道:“我乃公主,若非我准许,别的男人万万不能碰到我的身体,我不用你们动手,我自己来点自己的穴道。”
小芳笑道:“你明明是一个淫荡的公主,却偏偏要假装正经,好令我恶心。”
清霜公主闭上双目,伸指朝腰间戳去。苏恋花忽道:“且慢。”
清霜公主睁目道:“你后悔了?”
苏恋花神情显得有点激动,道:“我还要你放了嫣然!”
清霜公主一愣,道:“嫣然?你以为她也被我抓走了?”苏恋花一颗心渐往下沉,道:“难道没有?”
清霜公主冷笑道:“我如果抓住她,早就逼迫你就范了,还会等到现在?”
苏恋花急道:“你真的没有抓住她们?”
清霜公主道:“没有。”苏恋花喃喃自语道:“那她们到哪里去了?我错了,我一直以为她们被朝廷抓走了。”
清霜公主宰灾乐祸般地笑道:“苏恋花丢了老婆,真有意思。”小芳喝道:
“你这个时候还幸灾乐祸,看我不修理你。”
清霜公主道:“嫣然不见了,其实最暗暗高兴的应该是你。”
小芳道:“放屁!”
清霜公主道:“嫣然不见了,你正好可以替代她的位置,是吗?”小芳不说话了。
苏恋花浑身都冒出了汗珠,但心里却觉得寒冷至极。他怒声道:“是不是钱钟钱抓走了她?”
清霜公主道:“不知道。”
她忽地娇笑一声,道:“如果嫣然真的落人钱钟钱手里,嘿嘿嘿,你们之间就有好戏可唱了。”
苏恋花自言自语道:“她一定被抓到鬼蜮宫了!一定是钱钟钱干的!”他想像几年不见的嫣然,眼睛不由有点红了,愤怒地喝道:“你还不快点封住自己穴道?”
清霜公主心头一凛,生怕苏恋花愤怒之下,杀了自己,当即自封腰间数处大穴。
苏恋花、万俟岗对望一眼,倏地欺身而近,一个点了清霜公主小腹“商曲穴”,一个点了身后“肺俞穴”。
这二人俱乃当世之大高手,手法何等精妙,纵然清霜公主身具“移宫换穴”功夫,也要动弹不得了。
清霜公主哀叹一声,闭目不语。她真的没想到进入无非寺的结局竟是这个样子!
小芳冷笑两声,道:“苏大哥,你不应该点清霜公主的‘商曲穴’。”
苏恋花道:“为什么?”
小芳话声比尖针还要刺人:“你应该点她的‘膻中穴’,那样你就可以趁机揩油,别人也不好说你。”
苏恋花暗叹道:“这个小丫头真是个醋坛子,我不是她的丈夫尚且如此,万一她真嫁给了我,那还了得?”
江湖中一般正派人土最忌与女人动手,因为女人身上有很多地方是男人碰不得的。如果碰到了,就有人说你无耻下流。
那“商曲穴”是在人身的小腹之上,也是一个大穴,苏恋花手指碰到清霜公主小腹,小芳就生气了,故而说出那番“醋话”来,因为“腹中穴”位于人的胸口,对于女人来说,更是重要之地了。
勾鱼突然双手合十,长叹道:“人生如梦,变幻无常,功名富贵,俱为尘土…
…”说着,向苏恋花等人行了一礼,道:“小僧觉生告辞了。”苏恋花等人怔了一怔,道:“你……”
勾鱼微笑道:“苏施主,万俟施主,什么是成功,什么是失败?百年之后,什么都不是,只是一堆黄土,几根白骨而已。”
说到这里,竟然跃出禅房,身形晃了两见,便不见了。
小芳道:“他是不是疯了?”苏恋花道:“他不是疯了,而是顿悟了。”
小芳道:“顿悟?”
苏恋花道:“以前他还忘不了过去,忘不了仇恨,现在心愿已了,回首往事,又目睹金枝玉叶竟也沦为阶下之囚,心生感慨,已经真正地跳出红尘之外,成为觉生了。”
万俟岗道:“即使勾虾、钱钟钱、雷霆现在站在他面前,他也不会杀他们了。”
苏恋花道:“不错。”
小芳年纪尚小,当然不懂得人生苦短,尘绿如梦,低声道:“有仇不报,那不是傻子吗?”
苏恋花站在清霜公主身侧,道:“请公主传令一个武官进来。”
清霜公主无奈,提高声音喝道:“常风,你进来!”
话音刚落,一名膀阔腰圆、面目精悍的武官便掠了进来,朝清霜公主躬身道:
“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清霜公主忖道:“此时我若反抗,恐怕苏恋花就会施出杀手。罢罢罢,姑奶奶这回就认栽了。”
她缓缓地道:“你速去刑部,将展总捕叫来,我有要事跟她相商。”
那叫常风的武官迟疑道:“可是没有令牌,展总捕不会听我的。”
清霜公主用眼睛的余光淡淡地望了望苏恋花。
苏恋花会意,手指藏在衣袖中凌空一指,一股指风射出,解了清霜公主左臂穴道。
清霜公主左臂立得自由,伸人怀里掏出一枚黄色令牌,扔到常风手中。
常风又深施一礼,道:“小人遵令。”
苏恋花心中一动,道:“且慢。”
常风不知道这人就是苏恋花,只当他也是公主的朋友,道:“阁下有何吩咐?”
苏恋花淡淡地道:“公主在后山的‘尘缘洞’等你和展总捕。”常风望向清霜公主。
清霜公主叹道:“你们就到尘缘洞找我好了。”
常风接令而去。
万俟岗不解地道:“尘缘洞?那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叫展寒琼到那里?”
苏恋花笑道:“你马上就可以知道原因了。”说话之间,他袖中出指,又凌空封了清霜公主左臂穴道。
清霜公主心想:“幸好我刚才没有异动,否则以苏恋花的武功,我绝对避不了。”
小芳却怒哼一声,面色难看。苏恋花装作没看见,万俟岗却问道:“小芳,你怎么了?”
小芳气乎乎地道:“风流公子果然不愧是风流公子。”
万俟岗失笑道:“什么意思?”小芳狠狠盯着苏恋花,道:“他明明可以凌空点穴,以指风封了清霜公主的穴道,为什么还要用手指点她‘商曲穴’?那不是有意吃公主的豆腐吗?”
苏恋花真是哭笑不得。
小芳瞪眼道:“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我说错了吗?”
苏恋花苦笑道:“我……”
万俟岗沉下脸来,斥道:“小芳,你太不可理喻了,凌空点穴和手指点穴虽然看起来一样,但其实却大有区别。”
小芳道:“什么区别?”
万俟岗道:“凌空点穴虽然省事,但却并不能真正的劲透筋脉,而手指点穴则可以令清霜公主两三个时辰动弹不得。”
小芳知道错怪了苏恋花,但怎肯认输?仍扳着脸。
万俟岗走近她,悄声道:“小芳,你真是个傻丫头。”
小芳见爹也说自己傻,不由觉得委屈,眼泪几乎掉下来,道:“爹,难道你也觉得女儿不好吗?”
万俟岗轻叹道:“你以后要对苏恋花温柔体贴一点,才能打动他的心。像你这样胡乱吃醋,尖酸刻薄地挖苦他,哪个男人敢娶你?”
小芳道:“可是……可是我见他盯着其他漂亮的女人,心里就是不舒服,恨不得将他的眼珠子挖下来。”
万俟岗道:“那你走在大街上,喜不喜欢有很多男人盯着你看呢?”
小芳道:“当然喜欢了。”
万俟岗道:“那你怎未挖出他们的眼珠子?”
小芳终于闭嘴了。女人在理屈词穷的时候,嘴巴虽不认输,却能够闭起来。
尘缘洞,在无非寺的后山之上,有一人多高,颇为深邃。
苏恋花刚才掠人后院时,便看到了这个山洞,没想到很快就派上了用场。这个山洞里居然放着一张大床,床上铺着崭新的白色床单。床本是那间禅房中的,却被苏恋花搬到了尘缘洞。
这张床到底有什么用处?清霜公主双手背在身后,站在洞口,动也不动。其实她双臂穴道俱被封住,这个姿势只是装模作样而已,但她的双腿却能走动。
清霜公主的身边还影子般跟随着一个面蒙黑纱的黑衣人。这黑衣人全身上下都裹在黑色之中,只露出一点点眼珠子,当真说不出的诡异。
苏恋花、万俟岗、小芳却尽皆不见了,也不知到哪去了。
清霜公主神色颓败,一张美丽的脸庞上布满了阴云。
忽然;一阵衣袂掠风声传来。那黑衣人低低地说了一句话,清霜公主立即精神一振,又恢复自信、威严的模样两人一前一后掠到洞前。
正是展寒琼和常风到了。
展寒琼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深施一礼,道:“殿下好。”
她朝那个黑衣人望了一眼,便不敢再望,心想:“这家伙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不知是不是公主做爱的伙伴,还是请来的又一位高手?”
清霜公主淡淡地道:“你来了。”
展寒琼道:“不知殿下宣下官何事?”
清霜公主微笑道:“你帮我擒住了万俟岗和小芳,立了大功,所以我要犒赏犒赏你。”
展寒琼大喜,道:“谢殿下。”常风觉得自己在公主、总捕面前非常别扭,道:“殿下若没有吩咐,小人就先走了。”
清霜公主道:“你别走。”
常风道:“殿下……”
清霜公主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常风道:“三十三。”
“你的身体好不好?”
“托公主的福,好得很。”
“如何好法?”
“十几年来,从来没有生过一次病,每顿可以吃三碗米饭,三只鸡,两斤猪肉。”
“想必你已娶妻了?”
“是。”
“你老婆长得漂亮吗?”“姿色一般。”
“那你跟她平均多少天进行一次房事?”清霜公主突然问出这句话来,连展寒琼都吃了一惊;那常风更是张大了嘴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清霜公主皱眉道:“你怎不回答?”常风道:“我,我……”
清霜公主笑道:“你是不是听不懂?我问你跟老婆做爱有没有规律?”
常风低下头来,手心俱是冷汗,道:“有,有规律。”
“多少天一次?”
“几乎每天一次。”
“你吃得消?”
“我……小人身体比较好,所以……所以……”
“你老婆受得了吗?”
“她也喜欢……喜欢那样。”
“那你觉得展总捕比你老婆如何?”
常风同样瞪大了眼睛,道:“我……小人……小人……”
清霜公主吃吃地笑道:“你放心,我不会吃了你的。我问你展总捕的相貌、身材比你老婆的如何?”
常风偷偷瞥了眼展寒琼,手心的汗更多了,道:“当然比我老婆……漂亮多了,漂亮多了。”
“漂亮多少?”
“一百倍,不!一千倍一万倍。”
“如果我让你跟展总捕那样,你愿不愿意?”
常风吓得急忙跪倒,磕头如捣蒜,连声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请公主恕罪。”
清霜公主道:“我问你愿不愿意跟展总捕做爱,怎么吓成这个样子?快起来。”
常风诚惶诚恐地站起。
清霜公主道:“说,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常风偷偷瞥了眼展总捕,又望了望清霜公主,道:“愿意。”
他实搞不懂公主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清霜公主道:“你是勉强愿意,还是发自内心深处的渴望?”
常风道:“非常想,我非常……非常想跟展总捕在一起,不……不过,我……
她一定看不上我。”
清霜公主浅浅一笑,道:“只要你愿意就行了。”
她又望向展寒琼,道:“你呢?愿不愿意?”
展寒琼忖道:“看这常风的身体,似乎比那钱府的麦琪还要强壮威猛,能与他那样,倒是快事一件,只不知公主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以询问的目光望向清霜公主。
清霜公主道:“我知道你非常渴望男人,所以特地挑选常风做你的伙件,就作为这次对你的奖赏吧。”
展寒琼道:“谢公主。”
常风喜出望外,也接了一句:“谢公主。”
清霜公主道:“你们不要客气,洞里正好有张床,就在那里开始吧。”
常风道:“就在……这里?”
清霜公主媚笑道:“你们不仅在这张床上……而且我就在旁边看着。”
常风还在迟疑,展寒琼已有点等不及了,道:“难道你敢违抗公主的命令?快来呀。”
常风这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不禁心花怒放:“这真是飞来艳福啊!我能跟天下第一神捕做爱,以后还能不飞黄腾达,升官发财指日可待。嘻嘻,公主也要在旁边观看,如果我表现得好一点,她说不定也能加入进来,来一个一男戏二女,那我岂不更是两全其美、锦上添花?公主长得花容月貌,又比展总捕年轻、风骚…
…”
想到这里,他口水都流了下来。
展寒琼当然早就知道清霜公主水性扬花,做爱伙件多得不计其数,但从未在她面前提过此事,只是彼此心照不宣而已,这次清霜公主居然替她找了个性伙伴,可见她们之间的关系又深了一层。
自然,她升官也指日可待了。
她斜斜躺在床上,摆了个极为诱人的姿势,道:“常风,快来啊。”
常风心想:“展总捕平时威严冷酷,没想到竟也是淫荡之人,正合我意也。”
他飞身扑上。
他手忙脚乱地已将展寒琼身上衣服解开,眼睛瞪得更圆。展寒琼乳房之丰满、肌肤之白嫩、腰肢之纤美,确实出乎常风意料之外。
清霜公主已转过了脸去,那黑衣人也不再看了,他们竟似充耳不闻了。
但谁又能知道他们心里想些什么呢?展寒琼快活得直笑,道:“你……你就不能慢一点嘛。”
常风大声喘息着道:“我……你实在太美了,我等不及了。”两人扭动爱抚之际,展寒琼的长裤已被褪落,她那双修长的玉腿已毕露无遗。
常风当真是作梦也不敢想像会有这么一天,兴奋得简直要疯狂,顾不得温柔、仔细的爱抚,即刻便进入展寒琼体内。
展寒琼好久没有享受过这种欲仙欲醉的滋味了,兴奋得扭动着躯体,耸动着臀部,迎合着对方,春色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时已黄昏,暮色如烟。
若在平时,清霜公主听到做爱时的声音,比贫困山村的小女孩过春节时穿了件新衣裳还要高兴,可是现在她的眼里却现出一种悲哀、绝望、愤怒、痛苦之色。
那黑衣人的脸被黑纱遮住,看不出什么表情,但露出来的一点点眼睛中却闪动着逼人的光芒。
那常风果然厉害非常,很快,展寒琼就被推向了高潮‘——床巨震,呻吟响彻云霄。
那张床本来轻微的响动,但随着床上一对男女动作的加剧,越来越响,到后来已摇摇欲坠。
可展寒琼、常风哪顾得了这些,相反的愈觉刺激,两人动作幅度更大更惊人。
蓦然,“喀喇喇”一声响,床塌了。
清霜公主忍不住面色大变,一颗心已沉到了脚底,展寒琼和常风都摔了下去。
若是平常,两人身手敏捷,稍感异样,身子就箭一般窜了出去;可现在的情况却不一样,展、常二人仍紧紧拥抱在一起,甚至动作也未停止,他们想在地上继续。
但他们的动作突然停顿了!床板裂开,下面竟是密密麻麻的蛛网,展、常二人竟被粘住了。
展寒琼一看之下,深吃一惊,挺身便欲跃起。
她见过这蛛网,那次她率人追赶苏恋花,苏恋花就是凭借着这些蛛网阻拦住他们而脱生的。
这蛛网不仅一性极强,而且有毒!展寒琼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动作不可谓不快,只可惜她无论在床上还是摔下来时,她都被常风压在身体下面,接触到的蛛网相比之下比常风还要多。
而且常风身材魁梧,足足有二百多斤,做爱时虽觉刺激,但若想摆脱他却也不易,何况,展寒琼的动作快,有一个人出手的速度更快,出手的是站在清霜公主旁边的那个诡异的黑衣人。
黑衣人长袖一挥,便飞出一张网,蛛网,闪电般罩向展寒琼和常风。
展寒琼刚奋力跃起半边身子,只觉得身体一紧,已被蛛网罩住,她再也挣脱不出。
常风功力较弱,时间不长便被毒死了。展寒琼嘶声道:“公主……”
清霜公主终于回过身来,但她的脸色却一片哀色。
那黑衣人手臂一提,已将展寒琼拎了起来。
展寒琼顿时头下脚上,又惊又怒,道:“你……你到底是谁?”
黑衣人道:“现在你可以知道了。”
展寒琼听到这声音,魂都飞了,道:“你是苏恋花?”
黑衣人道:“不错,我是苏恋花。”他揭下黑纱,果见风流公子苏恋花。
展寒琼眼睛中充满了怨毒,瞪着清霜公主,道:“公主,你竟然串通苏恋花来陷害我?为什么?”
清霜公主幽幽地道:“对不起,我为了活命,不得不这样做。”
展寒琼惊道:“你……”
清霜公主道:“我早被苏恋花制住,而且被逼服下了毒药,我……”展寒琼绝望了。
她暴躁如雷,拚命挣扎,可那紫蛛吐出来的蛛网太过怪异,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反而越缩越紧。
苏恋花微笑道:“我知道展总捕非常喜欢男人,而常风恰巧跟钱庐的麦琪差不多,所以就请公主殿下跟我配合,演出了这场戏。”
他从怀里掏出那只紫色大蜘蛛,道:“可你太狡猾、太厉害,我不得不用蛛网来困住你,现在你纵有天大的本领也施展不出了。”
展寒琼犹作困兽之斗,道:“可是你别忘了鸡大夫还在我手中……”
忽听得一个少女的声音接道:“有了公主,我们还怕救不出师父吗?”
—人蹦蹦跳跳地走进来,正是小芳,万俟岗也跟在后面。
展寒琼悔恨交集,可又有什么办法?小芳左左右右打量了展寒琼几眼,啧啧叹道:“原来堂堂正正的刑部网捕如此不要脸,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脱光屁股跟臭男人做此无耻之事……”
万俟岗咳了两声;小芳也觉得极为不雅,当即住口。但她眼珠子一转,又骂道:“展寒琼,想当年你还是金玲之时,为了抢夺‘不死大全’,居然想毒杀师父,现在又屡与武林正道人士作对,若不治治你,我就枉为小芳了!”
苏恋花道:“你打算怎么治她?”
小芳道:“这你就不要问了,反正我不杀死她,也不折磨她。”苏恋花将网绳交给了小芳。
岂知小芳提着展寒琼一阵急奔,竟然奔到了后山的一个峭壁前。苏恋花、万俟岗急忙追来,急道:“小芳,你要干什么?”
清霜公主也迈开双腿到了峭壁前。
小芳不等苏恋花追到,长笑道:“展寒琼,你喝西北风去吧。”
她手臂一扬,竟将展寒琼掷了下去。
苏恋花等三人无不目瞪口呆。
展寒琼惊慌恐惧至极,吓得长声惨呼,听了令人毛骨悚然,惨呼声骤然止住。
苏恋花、万俟岗、清霜公主都以为展寒琼已被摔死了。
岂知过了一会,展寒琼竟又惨叫了起来,声音似乎并不太远。
苏恋花等三人走到峭壁前一看,心底都不由冒出一股寒意。
原来峭壁百余丈之处,倒生出一株大树来,枝叶繁茂,展寒琼被掷下去之时,本来必死无疑,可树枝竟将蛛网勾住,她就这么被吊在半空之中,上不得,下不得,动不得了。
纵是绝世大高人,具有猿猴般的身手,也无法救展寒琼上来了,这岂非比死更可怕?歹俟岗长叹道:“报应,这就是报应,想不到展总捕竟会有这等下场!”
苏恋花冷冷地道:“公主殿下,你若再不悔改,说不定也和展寒琼一样下场!”
清霜公主面色阵青阵白,嘴唇哆嗦,已说不出话来。
小芳却拍手道:“我说过不杀展寒琼,不打展寒琼,可她中己要被活活饿死,可不关我的事情。”
这展寒琼不论心机、手段,还是武功,都堪称超一流,可偏偏被困在特异的蛛网之中,又被挂在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树上,竟饱受风霜雨雪之苦,尝遍天下千万般痛苦滋味,到最后竟被活活饿死丁!若她不是不死门的人,不精研毒药,体内不具抵抗多种剧毒的能力,不出两个时辰就会被毒死,可偏偏她没被蛛网之毒毒死,死个痛快,却硬是被饿成了一具干瘪的尸体!清霜公主不忍再看展寒琼的凄惨之状,道:“现在你们可以……放我走了吧?”
苏恋花道:“不能走。”
清霜公主花容失色,道:“你想反悔?”
苏恋花道:“你还没有放出鸡大夫。”
清霜公主颤声道:“我……这就传令放人,绝不耽搁。”
苏恋花道:“可我还没有洗脱凶手的罪名,还是朝廷的钦犯。”
清霜公主道:“我回去之后,立即向天下武林说明真相,还你清白之名。”
苏恋花道:“但你必需写下你所作所为的经过,如果你不替我洗脱罪名,我就将你所写的东西遍示天下。”
小芳笑道:“你不写,我就叫你做展寒琼的邻居。”
清霜公主已被吓破了胆,连声道:“我写,我写。”
苏恋花道:“纸笔我早已备好。”说话间取出了笔墨纸砚。
清霜公主提起笔来,将自己如何勾结钱钟钱、雷霆等人,挑拨武林侠义道互相残杀、如何利用雷霆、勾虾毒杀醉芳楼的伟姬、勾府中的人等经过一五一十地写了。
这张“供罪状”好长,足足写到掌灯时分才写好。
最后,她签了名,按了指印。
万俟岗道:“你身上有没有带印章?”
清霜公主道:“我……我……”
万俟岗道:“小芳,搜搜看。”
清霜公主最怕小芳对自己暗下毒手,忙道:“我想起来了,印章就在身上。”
取出“清霜公主”的印章又盖了——
玄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