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平探了探钱钟钱的鼻息,道:“他已咬破藏在齿缝里的毒丸自杀,没救了。”
苏恋花精神几乎要崩溃了,喃喃自语道:“嫣然到底是不是钱钟钱抓走的?她现在在哪里?”
万俟岗道:“或许那个祁雪雁知道……”
一句话未说完,苏恋花已冲出秘室。
万俟岗担心地道:“倘若找不到嫣然,他……他说不定会发疯的。”
冒平叹道:“如果是我,也许早疯了。”
他们赶紧追上,苏恋花已到了鬼蜮厅,正在逼问祁雪雁。
祁雪雁一生之中,最爱的人便是钱钟钱,如今知他已死,万念俱灰,道:“你们杀了我吧,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小芳道:“你到底说是不说?”
祁雪雁道:“我不知道,你叫我从何说起呢。”
小芳火了!一拳打在祁雪雁鼻子上。
祁雪雁鼻梁顿时断裂,鲜血直流,可她丝毫不觉得疼痛,微笑道:“苏恋花,你找不到嫣然,可以到阴间去找她……”
小芳已抽出短刀,喝道:“姓祁的,你若再敢胡说八道,看我剐了你的脸!”
她见苏恋花丧魂落魄的模样,心中又酸又痛,真的想杀了祁雪雁。
岂知祁雪雁一点也不害怕,道:“苏恋花,其实死亡并不像想像中那么可怕,因为最爱的人已经死了,我活着也没有意义了。死,这时候已是一种解脱。”
苏恋花呆呆不语,满头冷汗两点般落下,似乎根本就不知道都雪雁在说些什么。
小芳的刀尖已抵在祁雪雁脸上。
祁雪雁仍在望着苏恋花,柔声道:“嫣然一定早被钱钟钱杀死了,所以你只有死,才能见到她们……”
这时,小芳略一运劲,她的脸皮已被饿破,流出血来。
都雪雁这才转过脸来,望向小芳,道:“你划呀,使劲呀。”
小芳不由被她这种视死如归的神情所震惊,握紧刀柄,喝道:“你以为我不敢?”
祁雪雁道:“你以为我还有痛苦吗,我的心早已死了”
说到这里;她嘴角一阵牵动,似乎在咀嚼着什么,脸上露出极古怪的笑容。
小芳笑得已有点勉强,道:“你再不说,我就真的杀了你”
祁雪雁蓦地嘴巴一张,一股黑色的鲜血箭一般射向小芳,小芳急忙纵身跃开。
祁雪雁狂喷毒血,已命赴黄泉。
万俟岗恨声道:“没料到这祁雪雁也自杀了!”
苏恋花见祁雪雁已死,心里最后一线希望也破灭了,不禁面色惨白,嘴唇哆嗦,几乎站立不稳。
万俟岗、冒平赶紧抢上,小芳更是抓住他肩头,防止他跌倒。
鸡大夫虽什么也看不到,但心中却也清清楚楚,长叹道:“嫣然……”
蓦然,她厉喝道:“谁?”
断喝声若惊雷,震得大家耳鼓嗡嗡作响,鬼蜮厅满屋回响。没等苏恋花等人反应过来,猛听得“喀轧轧”一声响,一扇坚厚沉重的铁门自厅门上方坠落,厅中顿时阴暗了许多,这铁门只留五个极小的洞眼,但外面的情形却也能看得清楚。
只听得一人雷霆般大笑道:“苏恋花、万俟岗、鸡大夫、小芳,我们又见面了!”
听到这个声音,苏恋花那种伤jb欲绝、浑浑噩噩的感觉立时消失,失声惊呼道:“雷霆?”
只见一个人慢慢自大厅左侧踱来,满脸俱是得意的笑容,不是雷霆是谁?他的身后还紧随着四名紫衣人,个个面容冷酷,眼睛精光暴射,太阳穴高高凸起,料必都是他的心腹高手。
万俟岗、小芳也禁不住骇然失色,鸡大夫咬牙切齿地道:“莫非雷霆又重出江湖?”
小芳道:“正是他,一点也没有错。”
冒平见铁门坠落,一向镇定自若的脸上也露出了忧急之色,道:“这个紫黑脸膛、豹头环眼的丑小子就是雷霆?”
苏恋花道:“不错,他就是霹雳公子雷霆!”
雷霆站在厅门丈余之处,悠然道:“各位朋友,恐不到我会在这里出现吧?”
苏恋花见雷霆现身,心中千万般滋味涌上心头,也不知是喜是忧?雷霆的武功既然未被废掉,那么一切疑问也将迎刃而解,嫣然并不是钱钟钱带走的,而是仍然落在雷霆的手里。
知道嫣然的下落,这对苏恋花来说应该是喜讯,可他们被困于鬼蜮厅,还能够出去吗?苏恋花握紧拳头,道:“雷霆,你还有脸见我?”
雷霆哈哈大笑道:“咱们是天下最好的朋友,岂有不见面之理?”
苏恋花道:“你的武功并没有被废掉?”
雷霆道:“其实我早料到清霜公主会对我下毒手,因此我对她讲:”麻木‘是(不死大全)中最厉害的毒药。她听了之后,果然用这种毒药来对付我。却不知我给她的<不死大全》是假的,我早服了解药,当然没有事了。我所做的一切,只不过都是演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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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恋花恨恨地道:“只恨我一时糊涂,竟将溜溜又交给了你!她也受了你的骗!”
他顿了顿,又道:“你早知道我没有死,但你并未告诉清霜公主,想必就是想叫我们互相残杀,你好坐收渔翁之利?”
雷霆微笑道:“对极了,而且我曾救过你一次。”
苏恋花心头大震,道:“你救过我?”
雷霆道:“醉芳楼,伟姬……”
苏恋花心头灵光一闪,道:“难道那使用腰槌的褐衣人是你所扮?”
雷霆道:“不是,他是我的一名非常得力的属下。”
他笑道:“他是我秘密培养的高手,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对我绝对的忠诚可靠,连清霜公主也不知道。”
苏恋花叹道:“当时我若被杀死,就没人对付清霜公主了,所以你救我?”
雷霆道:“不错。”
苏恋花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道:“你早知道清霜公主要害你,所以你就提前悄悄把嫣然带走了?”
雷霆道:“不错。”
苏恋花沉声道:“现在她在哪里?”
雷霆道:“你想见见她?”
苏恋花道:“你不答应?”
雷霆笑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怎么不答应你呢?”
他双掌轻击,那个诡秘的褐衣人幽灵般出现,腰间还挂着那精钢打造的“腰槌”。
雷霆指着褐衣人,道:“苏大哥,让我来替你介绍一下,他叫高锡恩。”
高锡恩冲着苏恋花笑了笑,道:“苏公子轻功妙绝江湖,那次我奉命去杀展寒琼,险些被你追上。”
苏恋花哼了一声,道:“早知你是雷霆的狗腿子,我绝不会放过你。”
高锡恩道:“可惜你永远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雷霆道:“你去把苏公子的夫人嫣然,还有我那个给我戴绿帽子的老婆也带来。”
高锡恩躬身道:“遵命。”
雷霆道:“还有雷苏。”
高锡恩道:“是。”
他身形一晃,又幽灵般消失。
雷霆笑道:“苏大哥,你马上就可以见到嫣然了,可不要流泪哟。”
苏恋花紧咬着牙,没有作声。
小芳驽道:“雷霆,你他妈的简直不是人,一定不得好死尸雷霆依然面带微笑,道:”小芳,你要骂就尽管地骂吧,等一会你就骂不出来了。“他若要凶狠狠的,小芳反而不会觉得害怕,但雷霆彬彬有礼地说出来,小芳竟觉得一股寒气自心底窜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鸡大夫悲叹道:“像雷霆这种人,你就是骂他三天三夜,他也会无动于衷的,你别浪费了自己的唾沫。”
雷霆接着道:“还是鸡大夫最了解我。”
鸡大夫忍不住也骂道:“雷霆,你这个没人性的东西,你我”
小芳道:“师父!您叫我别骂了,怎么自己反而骂开了?”
鸡大夫眼中不禁滴出泪来,道:“我实在忍不住,像他这种人,早就应该死了,可是偏偏好好地活着,老天爷真是没长眼睛。”
小芳眼珠子转了转,道:“这大厅怎么没有窗户?”
冒平道:“这是鬼蜮之神的设计,我怎知道为什么没有窗户?”
小芳道:“冒大侠,你是鬼蜮宫的人,又养精蓄锐了这么多年,竟然不知道这鬼蜮厅有机关?”
冒平苦笑道:“姑娘责备得是,我实在惭愧得很。”
小芳道:“雷霆从来没有来过鬼蜮宫,怎么能够进来?”
冒平道:“我也不知道。”
小芳叉着腰转了几步,道:“我就不相信冲不出去!”
万俟岗道:“雷霆做事一向缜密,他既将咱们困在这里,咱们就绝对无法突围。”
小芳怒道:“姑奶奶不信!”
她握着短刀,冲天而起,朝屋顶猛力刺去。
“叮”的一声,小芳手腕剧震,人也被震得落了下来。
小芳骂道:“他妈的,屋顶竟也是铁打的,真是邪门。”
她又连换几个方位对屋顶一阵乱戳乱刺,结果都发出金铁交呜之声,最后她凌空一翻,对准墙壁刺去。
这一下她使力大大,“啪”的一声,短刀竟然断为两截,苏恋花、万俟岗等人的心又沉了下去。
小芳叹道:“爹,你要是听我话就好了。”
万俟岗道:“为什么?”
小芳道:“你若把凤七叔叔带来,他能够从地下挖一条秘道,那咱们就能逃出去了。”
冒平道:“若我猜得不错,这地面也必是钢铁所铸。”
小芳叫道:“不可能吧?”
她拿着断力划破铺在地上的厚厚的地毯,果然发现下面是钢板。
小芳变色道:“鬼蜮厅这名字当真取得一点没错,看样子我们都得变成鬼了。”
雷霆忽道:“千呼万唤始出来苏大哥,你看!”
苏恋花等人都凑到铁门洞眼前张望,果见那高锡恩押解着两个女人、一个小孩子走到了近前。
其中一个女人虽然穿着时下最流行的衣服,但容颜憔悴,满面凄苦,正是嫣然。
另一个却显得容光焕发,美丽动人,不是溜溜是谁?溜溜还抱着儿子雷苏。
苏恋花陡见‘嫣然,只觉得一股热血急冲了上来,趴在洞眼前,大声叫道:
“嫣然,嫣然,嫣然!”
他连叫了三声嫣然,两行热泪情不自禁地狂涌而出。嫣然的魂魄似乎都被魔鬼摄走了,听到苏恋花的呼唤,仍是神情麻木,只是眼珠子转了一转,眼珠转过之后,她又像个死人了。
苏恋花使劲拍打着铁门,嘶声喊道:“嫣然,我是苏恋花啊,我是苏恋花,我在这里!”
嫣然听到“苏恋花”三字,身躯犹如被雷霆击中一般,摇晃了三下,喃喃自语道:“苏恋花?苏……恋……花……”
苏恋花的声音几乎都嘶哑了:“嫣然,我在这里啊,嫣然,我没有死,我是苏恋花!”嫣然这才敢相信这声音是真的,不是梦幻!眼睛顺着声音望去,便看到了那双熟悉、亲切的眼睛,那是苏恋花的眼睛,双目相对,再也舍不得分开了。
在这一刹那间,仿佛他们已交流了千万年!颂诉了千万年。
此时无声胜有声,虽然他们一句话都没有说,但已胜过了世上任何语言!小芳也呆呆地望着嫣然,心道:“这就是嫣然吗?她长得果然美极了,比我想像之中还要美千万倍。”
目睹苏恋花、嫣然四目相对的情景,她的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只得紧咬着嘴唇,任凭泪水无声地流下。
骤然,嫣然脸上绽开了笑容,一切都变得有了生气,美丽的生气,高呼道:
“恋花!”拔足就要朝苏恋花奔去。
一奔之下,才发现身髅动弹不得,手腕仍被高锡恩紧紧抓住。
雷霆道:“嫣然,那个大厅你去不得,因为那是鬼蜮厅,只有鬼才能在那里相会。”
嫣然嘶声道:“我宁愿去死,也要和苏恋花在一起……”
雷霆笑道:“这个愿望,你马上就可以实现的。”
他忽地面露狞笑,道:“苏恋花,嫣然早已不是以前的嫣然了,即使你们都活着,我相信你也绝不会再要她做你的老婆了!”
嫣然想起那些屈辱的日子,心如刀绞,脸色立即变得惨白,痛苦得全身上下都在痉挛。
苏恋花当然可以猜想到已经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下平静地道:“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在我的心目中,嫣然永远是嫣然,绝对不会改变的。”
他见嫣然痛苦成那种模样,也不禁心痛如针刺,柔声道:“嫣然,既然我来了,这些噩梦般的日子都过去了,我爱你的心永远也不会变,永远也不会变……”
嫣然啜泣道:“可是我……可是我……我还是对不起你”
苏恋花道:?我们都没有错,错的只有雷霆,他一定会得到报应的。“小芳痴痴地想道:“苏恋花若肯对我讲这些咨,我就是死了也无憾了。”
冒平沉声问道:“雷霆,你怎么知道鬼蜮宫的秘道?”
雷霆哈哈一笑,道:“如果我让你们见一个人,你们立刻就明白了。”
他居然躬身一揖,道:“请!”
众人只觉得一阵香风袭来,一个美艳、入时的少女飘至,正是清霜公主。
苏恋花、万俟岗俱觉不可思议,惊道:“清霜公主?”
清霜公主眼波流动,道:“想不到吧?”
小芳失声叫道:“清霜公主,你不是已经悔改了吗?”
清霜公主道:“人是可以改变的嘛。”
小芳咬牙切齿地道:“狗真是改不了吃屎的习惯,苏恋花,我叫你在无非寺的时候就杀死她,你偏不肯,现在后悔了吧?”
清霜公主倏地沉下脸来,眉梢眼角皆是杀气,恶狠狠地道:“小芳,你是属于我的,我一定要慢慢地折磨你,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跪在我脚下哀怜……”
小芳呸了一声,得意洋洋地道:“难道你能变成一条疯狗,冲进来咬我?”
清霜公主阴森森地道:“我的厉害,你马上就可以知道了。”
苏恋花缓缓道:“清霜公主,我已饶你不死,为何仍不思悔改?”
清霜公主道:“我被迫放了鸡大夫,向天下招认自己的阴谋,简直被父皇骂了个狗血喷头,无地自容,你以为我甘心吗?我还要东山再起,卷土重来,重新执掌天下武林!”
小芳道:“你别忘了,你那‘认罪状’还在我们的手上。”
清霜公主冷笑道:“如果你们都死了,那些破烂纸还有何屁用?”
小芳不禁一呆,暗骂自己愚不可及。
雷霆忍不住得意地道:“我躲在背后,看着展寒琼、钱钟钱、勾虾一个个地死了,当真开心得要死,但我仍没有把握将你们一网打尽,所以就找上了清霜公主。”
清霜公主叹道:“我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死了,已变成了孤家寡人,欲想报仇雪恨,不得不借助于雷霆的力量。钱钟钱曾带我来过鬼蜮宫,所以我对这里轻车熟路。”
雷霆道:“现在我们已结成了同盟,只等你们气死,我们就成亲了。”
清霜公主媚笑道:“那时,咱们就永远是一家人了,再也不分开了。”
溜溜忍不住啐了一口,道:“不要脸,不要脸!”
雷霆冷冷地道:“溜溜,你敢骂我不要脸,当心我杀了你!”
溜溜的语音更是冷冰冰的:“自从认识你真面目以后,我的心早就死了,难道还怕死?”
清霜公主笑道:“可是我看你丝毫也不像心如枯槁的样子?”
溜溜道:“一个人的心死了,并不见得要在外表上表现出来。”
她轻轻叹息道:“既然我的心已死了,又何必再拘于形式,不能穿最好的衣服、吃最好的东西,整日打扮得漂漂亮亮?”
清霜公主道:“你若这样死了,也不枉为女人了。”
她瞥着嫣然,道:“像她这种整日以泪洗面、度日如年的人,才是活该。”
清霜公主说到这里,忽然对雷霆道:“你真的愿意做驸马?”
雷霆道:“那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愿望。”
清霜公主道:“可你得有所证明。”
雷霆不解地道:“证明?”
清霜公主道:“你若想证明自己是真心爱我,就得割断与嫣然、溜溜之间所有的关系。”
雷霆道:“那是当然。”
清霜公主慢慢道:“第一件事,你就得杀了雷苏!”
溜溜、苏恋花等人无不大骇,雷霆也是一怔,道:“他现在年龄还小,有这个必要吗?”
清霜公主轻描淡写地道:“如果你舍不得就算了。”
雷霆狞笑道:“这溜溜早爱上了苏恋花,让我头上戴了绿帽子,我经常怀疑,雷苏到底是不是个杂种?”
清霜公主道:“那你还犹豫什么?”
雷霆本不愿杀死亲生儿子,但想到成为驸马以后的荣华富贵,禁不住心肠一硬,劈手夺过了雷苏。
溜溜拚命挣扎,可惜哪能挣脱雷霆铁箍一般的手爪?雷苏吓得哇哇哭叫。
雷霆阴恻恻地道:“雷苏,这不能怪我,只能怪你母亲水性杨花!”
话声中,他左手捏住雷苏咽喉,众人耳中只听到一阵阵骨骼碎裂的声音,雷苏哭声顿止,手脚拚命地痉挛,可惜时间不长便动也不动了。
天地间突然一片死寂,似乎空气都凝结住了。
众人作梦也没料到雷霆竟如此心狠手辣,为了利禄,连不懂事的亲生儿子也不放过,当真是丧心病狂了。
溜溜呆若木鸡,瞪着大眼,望着被雷霆掷在地下气绝身亡的雷苏,面无表情,眼睛中更没有流下泪来,竟似被惊吓得呆了。
清霜公主“咯咯”一阵娇笑,道:“好,太好了,太妙了。”
雷霆居然还能笑得出来,道:“我的诚意够不够?”
清霜公主没有回答,问道:“你可知我最恨的人是谁?”
雷霆道:“苏恋花。”
清霜公主道:“不错。”
雷霆道:“他现在已成笼中之鸟,网中之鱼,是想放毒毒死他,还是放火烧死他,全听你的吩咐。”
清霜公主道:“可我现在还不想杀死他。”
雷霆道:“哦?”
清霜公主毒蛇般的目光缓缓移向嫣然,道:“我要你先杀了嫣然。”
雷霆笑道:“这还不容易?”
清霜公主目中的笑意更浓,道:“可我还有个要求。”
雷霆道:“请吩咐。”
清霜公主声音森寒:“我要你奸杀了嫣然,当着苏恋花等人的面奸杀了嫣然!”
嫣然情不自禁一声惊叫。
苏恋花嘶声道:“雷霆,你千万不要……”
雷霆对苏恋花瞧也不瞧,躬身一礼,道:“谨遵公主之命。”说着,他缓缓逼向嫣然。
嫣然魂胆俱裂,想跑,可是却被高锡恩牢牢抓住。
雷霆狰狞地笑道:“嫣然,我也记不清有多少次享受你身体那销魂的滋味了,这最后一次,我更是终生难忘,相信你就是化成了鬼,也不会忘记的。”
高锡恩面无表情地放脱了嫣然,嫣然一声惊叫,未等身躯瘫软,已被雷霆压倒在地上。
嫣然拳打脚踢、牙咬,甚至没命地朝雷霆脸上、身上吐口水,但是又有什么用处?“嗤”的一声,雷霆已将嫣然衣服撕破,她那耸突如峰的乳房已露出,苏恋花所感觉到的那种痛苦、屈辱、愤怒、绝望已绝非任何语言可以形容,只得紧紧闭起眼睛。
他紧咬嘴唇,唇已破裂,流出了血。
他双拳紧握,青筋怒凸,似一条条蛇在游动,骨节也“喀喀”作响,指甲更是刺人了肉里。
万俟岗、小芳、冒平也不忍再看,无不低下了头,鸡大夫想像雷霆跟自己在一起的情景,愤怒得身躯剧烈发抖。
雷霆趴在嫣然上半身一阵狂吻,嫣然已放弃了反抗,死人般动也不动。
她已暗暗发誓,如果自己当着苏恋花等人的面惨被污辱,纵是出现奇迹,苏恋花和自己能不死,那么自己也没脸活下去了。
清霜公主脸上的笑容如同一朵鲜艳的花开放在春风里,声音也似春风一般温柔动人:“苏恋花,你应该睁开眼来瞧瞧。我敢保证,你死也不会忘了这个情景的,哈哈哈!”
又是“嗤”的一声,嫣然的长裤已被撕裂,她的双腿已露出,她的腿晶莹如玉,她的……
眼看嫣然已惨遭污辱,猛然,溜溜一声尖叫,也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勇气,竟然挣脱高锡恩的手腕,发疯一般扑向雷霆。
雷霆正要分开嫣然双腿,见溜溜扑来,冷笑道:“你这是找死!”
反手一掌,打在溜溜脸上,溜溜跌出数尺,满脸鲜血,但她仍怒吼着扑向雷霆。
雷霆眼中燃烧着疯狂的欲火,大笑道:“他妈的,就让我先送你上西天吧!”
他出手如电,忽地扼住了溜溜的喉咙,惊变猝生,苏恋花等人的目光又聚集在雷霆身上。
他们知道,雷霆是想像杀死雷苏那样,捏碎溜溜的喉骨。
溜溜不会武功,雷霆若想杀她,还不比捏死臭虫还要容易,偏偏他们被困在铁厅,无法出去救人!雷霆狞笑道:“你去死吧,到阴间跟雷苏相……”
一个“会”字还未出口,溜溜左手突然自袖中闪电般穿出;手中赫然多了一根槌——钢槌!钢槌闪电般击在雷霆腰眼之上,雷霆万没料到会有这等变化,痛叫一声,情不自禁放脱溜溜,忍着剧痛跃出两丈开外,连腰似乎都直不起来了。
苏恋花等人也惊得呆了,溜溜这一击又快又重,跟一个武林高手的凌厉一击没有什么区别,她明明不会武功,如何突然能使出如此毒辣的一着?众人都惊得呆了,榴溜却是最清醒的,她拚尽全身之力,扑在鬼蜮厅的大门之上。
雷霆痛得也无法挺直身体,惊喝道:“快阻住她!”其实不等他吩咐,他带来的四个紫衣人已开始行动,四人猎豹般怒扑溜溜。
可惜他们快,高锡恩的速度比他们更快,任何人也想不到这高锡恩非但没有拿下溜溜,反而身形飘动,腰槌已出手,连续对准四个紫衣人挥了四下。
这四人哪能料到高锡恩会对自己下毒手,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便腰肢断裂,整个人便像藕一般被折断了。
清霜公主的反应也是极快,箭一般射向溜溜,可是高锡恩身形一晃,已鬼魅般拦住了她的去路。
清霜公主道:“你……”
高锡恩腰槌连挥,快如电光石火,瞬息间攻出了十余招,清霜公主猝不及防,只得凝神招架。
雷霆好不容易才压下难以忍受的剧痛,直起腰来,顾不得跟清霜公主联手攻击高锡恩,直扑溜溜。
他只惊出数步,倏然止住,溜溜已旋转铁厅的机关,打开了铁门。铁门刚打开一条缝,苏恋花便第一个飞了出来。
雷霆见苏恋花等人脱困,哪还敢恋战,转身欲跑,但苏恋花轻功绝妙,又在激愤之下,更是快得惊人,雷霆刚转过身来,就发现苏恋花站在眼前。
清霜公主欲要逃跑,但高锡恩攻得太紧,无法脱身,一个疏神,腰间竟被腰槌扫了一下,顿时翻身仆倒。
高锡恩手指在她身上点了两下,封住要穴,一声长笑,道:“苏恋花,这里的事情就全交给你了。”
他不待苏恋花等人反应过来,凌空一个翻身,已掠上屋脊,再一翻身,已消失不见,这时,万俟岗、冒平也围上了雷霆。
苏恋花抽出身来,奔到嫣然身前,接过小芳解下来的外衣,盖在她身上,嫣然又是羞愧又是喜悦,扑在苏恋花怀里,泪如雨下。
苏恋花轻轻拍打她背脊,柔声安慰道:“嫣然,一切不幸的日子已过去了。我绝对不会放过雷霆的!”
他已围住了雷霆,溜溜打开铁门之后,浑身便如虚脱一般,趴在门上一动不动。
小芳将她抱起,跟嫣然放在一起,让鸡大夫施救。
雷霆情知今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他武功虽高,但面对三大高手,是胜是败实难预料,冷笑道:“你们是不是想以多胜少?”
苏恋花目中欲喷出火来,道:“对付你这种奸恶小人,还讲究什么江湖道义?”
万俟岗面露杀气,道:“雷霆,你恶贯满盈的日子到了。”
冒平道:“雷霆,你若束手待毙,或许我们能给你一个痛快。”
雷霆面无惧色,昂然道:“若不是溜溜突袭我,你们今日还是死定了。”
苏恋花等人不得不承认。
雷霆忽然转过脸来,瞪着溜溜,道:“溜溜,你怎么也会‘腰槌’?”
腰槌,本是高锡恩的绝技,溜溜。虽是受伤颇重,但神色出奇得冷静;道:
“自从我知道你并非真正消失武功归隐江湖之后,就想杀了你,但我知道要杀你很难,所以只得改变策略。
你见我每天都尽情地享受,必定以为我已破罐子破摔,其实我不是。“雷霆道:“哦?”
溜溜道:“你说得不错,我确实爱上了苏恋花,并且跟他有过一段缠绵的时光。
可是你却不知道,我还悄悄给你戴上了另一顶绿帽子。”
雷霆怒道:“那个男人是谁?”
溜溜道:“你应该想得到。”
雷霆略一沉吟,失声道:“高锡恩?”
溜溜微笑道:“不错。若不是我,苏恋花和嫣然绝不会被你害成这个样子,所以我发誓,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你。”
雷霆道:“因此你利用自己的身体勾引高锡恩,并且叫他把腰槌的绝技传给你?”
溜溜点点头,道:“你应该知道,我的姿色、胴体堪称一流,只要是男人见了我,都会动心的,何况高锡恩早就想除了你?这鬼蜮官厅的机关只有鬼城之神、钱钟钱和你知道,别人都不知道。而高锡恩是你的心腹,当然也知道了这个秘密,而我恰巧也从他嘴里知道了开启铁门的机关,所以才能及时打开。”
雷霆情不自禁骂道:“他妈的,怪不得高锡恩抓不住你,竟让你挣脱了,原来你们早就勾结在一起了。”
大家这才发现那个神秘的高锡恩已消失不见。
溜溜叹道:“我的身体不仅是一流的,头脑也不笨,经过暗中刻苦练习:腰槌‘的绝技,虽没有高锡恩那么厉害,但要’偷袭你也绰绰有余了。”
她望了一眼不远处儿子的尸体,目中不禁流下泪来,道:“我本来想趁你抓住雷苏的时候就出手,可那高锡恩偏偏不肯松手,我……我没有办法,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被你亲手杀死。”
苏恋花心念一动:“高锡恩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为什么会不辞而别?”
可他已无暇思考这些问题,怒喝道:“雷霆,你受死吧!”
语音未绝,劈面一掌劈向雷霆。
这一掌挟杂着苏恋花忍受多时的痛苦和愤怒,当真是飘忽、凌厉,势不可挡。
雷霆刚凝神接了一掌,万俟岗的刀、冒平的剑已分从左右劈刺过来。
这二人也俱乃当代高手,刀沉猛、剑轻灵,一刚一柔,阴阳互济,愈见威力。
这雷霆也真是了得,双拳飞舞,居然将全身护得铁桶一般,无论对方三人攻得如何凶猛,他都如汹涌波涛中的山峰屹立不倒,并且能够展开还击。
他的还击更快、更重、更准、更狠,苏恋花等若非俱是绝顶大高手,不出数招,已有人被击倒,更别说围困了。
雷霆狂笑道:“老子倘若不是受了伤,还能把你们这三个东西放在眼里?纵是如此,你们也绝对伤不了我的。”
他反击更快,苏恋花等三人只觉压力倍增,劲风逼得自己险些透不过气来。
小芳惊心动魄地瞧着,突然发现雷霆面色隐隐透出一股惨白,说过那番话之后,嘴巴紧闭着,似是忍受着什么,不禁叫道:“雷霆伤势已经发作了,你们不要怕,他快要支持不住了!”
苏恋花等三人精神一振,围困的圈子果然又缩紧了许多。
雷霆大怒,骂道:“放……”
他嘴巴张开,一个“屁”字没有驾出口,一口浓浓的血却吐了出来。
原来小芳猜得不错,雷霆被溜溜伤得实在不轻,本想一鼓作气逼过三人,没想到被小芳瞧破了。
小芳笑道:“雷霆,原来你嘴巴不仅会放屁,而且放得是叫‘血屁’!”
苏恋花等人加紧攻击,岂知雷霆又吐出三口血来,脸色阵青阵白,拳力更加凌厉。
苏恋花惊道:“不好,这雷霆竟然不惜以内力逼出体内瘀血,他虽然伤势更重,但一时之间却内力大增了。”
雷霆面色雪白,犹如鲜血尽被吸光,说不出的可怕,须发飞舞,恍如魔王,长笑道:“苏恋花,你说得虽不错,可惜已经迟了。”
苏恋花道:“我们……”
两字刚出,雷霆侧身避过冒平的一剑,右拳后发先至,击到万俟岗胸口,逼得他收回长刀,而他的左拳却袭到了苏恋花面门。
苏恋花大吃一惊,没料到这拳来得如此之快,急忙仰头闪避。
苏恋花闪避得快,哪知雷霆的变招更快更诡异。
“忽喇喇”一声响,雷霆的手臂突然暴长数寸,而且如同没有了骨头,明明打向左方,力道已尽,谁晓得顺势转弯,拳似电闪,竟然打到了右方。
苏恋花再想避让已经不及,“啪”的一声,脑袋右侧已被硬生生击中。
幸好他反应得快,避了一下,否则正中太阳穴,焉有命在?
饶是如此,苏恋花还是痛叫一声,血花怒溅,一截东西自他后脑激射而出。
小芳眼尖,叫道:“刀锋,苏恋花,你后脑中的毒刀已被震出来了。”
原来雷霆那一拳居然把留在苏恋花脑袋里的毒刀激出。
苏恋花抚着脑袋,飞身跌倒,小芳、嫣然急忙抢上。
可是苏恋花竟如疯了一般,一边嗬嗬乱叫,一边翻滚,小芳抓了很多下,都未能碰着他的衣角。
苏恋花双手胡乱地撕扯,竟将外衣撕了下来,不断地翻滚着,小芳、嫣然、溜溜、鸡大夫都差点要急死了,偏偏抓不住苏恋花。
莫非苏恋花脑中的毒刀被激出,毒性失去平衡,又变成了白痴?
万俟岗、冒平无不骇然,少了苏恋花,更难招架雷霆暴风骤雨的攻势?蓦然,“当”的一声,万俟岗掌中的长刀已被雷霆拳力打断。
万俟岗急退,冒平长剑势如长虹,疾刺雷霆。
雷霆暴喝一声,声若惊雷,拳头虚晃一招,左腿却闪电般蹬向冒平,冒平不敢硬敌,只得退让。
雷霆这一腿也是虚招,目的只是想逼退对方,冒平一退,他就哈哈一笑,身形已长烟般掠起,眼看他就要逃走了。
苏恋花突然从地上跳起来,头上染满了后脑流出来的鲜血,显得怵目惊心,狂呼道:“雷霆,你别走!”
他身形展动,独身一人拦住雷霆,雷霆岂能惧怕他区区一人,冷笑道:“你来得正好!”他一拳痛击而出。
这拳击出,普天之下已没有几个人能硬接得了,万俟岗、冒平大骇,可惜已抢救不及。
苏恋花竟似忘记了闪避,拳锋已中苏恋花胸口!岂知拳力送出,竟然空空荡荡,击中的只是苏恋花的衣服,苏恋花的人已不见了;雷霆一怔之际,苏恋花反手疾挥,已用外衣卷住了雷霆的双臂。
雷霆冷笑道:“你的衣服中纵是藏着刀枪、毒蛇,我又有何惧……”
一语末已,脸色突地大变,他双臂竟挣脱不出了。
苏恋花的外衣中竟似隐藏着许多看不到的魔手,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臂膀手掌。
苏恋花舌绽舂蕾般大喝一声,反手一掌,劈在雷霆后颈,这掌势若斧铉,顿时劈断了雷霆的颈骨,连大血管都扭曲了,爆裂了。
雷霆惨叫一声,仰面栽倒,双臂运力一分,“嗤啦”一声,缠在手臂上的衣服已被挣裂,片片蝴蝶般飞舞,露出了许多蛛丝,雷霆的手掌之上仍缠着数十道蛛丝。
原来苏恋花刚才只是装作疯狂,暗中却取出紫蛛,吐出毒丝布满衣服之上,雷霆一时不察,竟着了道儿。
万俟岗、冒平也双双赶到,见此情景,都不禁长吁一口气,溜溜也爬起身来,与嫣然互扶着,站在雷霆面前,鸡大夫却没动弹。
苏恋花冷冷地道:“雷霆,想必你早从清霜公主嘴里知道了我这只紫色大蜘蛛的来历、功能,可惜你得意忘形,早就忘了提防,这就叫乐极生悲。”
雷霆想抬起头来,怎奈颈骨已断,怎么也抬不起头来,只得侧着脑袋,喘息着道:“苏恋花,你……我……我临死前只想问你一件事。”
苏恋花道:“你说。”
雷霆道:“你把那张秘图藏到什么地方去了?我……怎么找不到?”
苏恋花道:“原来这个。”
他忽地拔下溜溜头上的一根碧玉簪,稍一运劲,玉簪便断了。
玉簪中空,苏恋花轻轻一倒,一张小小的纸条便滑落出来。
苏恋花展开纸条,上面画着一幅山水,道:“这就是秘图。”
雷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道:“它……如何……在溜溜的头上?”
苏恋花道:“就在你想把我诱到跃虎沟而失败的那天晚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是出于怜惜溜溜的原因,也许是预感到会有危险发生,就把秘图藏在溜溜的碧玉簪之中。
当天亮时,我就在仁义崖遭了你的毒手。“
雷霆气急败坏地道:“怪不得我一直找不到,它竟然……
竟然……“
他一口气接不上来,脑袋一扭,居然转到背后,气绝而死。
雷霆一生中最大的愿望之一就是得到苏恋花的秘图,所以千方百计、绞尽脑汁想得到它,没想到事与愿违,这张秘图竟然一直就在溜溜头上的簪中,就在,自己的身边,自己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拿到,可事情就是这样不公平,只到临死前才知道这个秘密,又急又怒,又悔又痛,身体己遭到重创,怎能不活活被气死?“冒平、万俟岗不约而同地长叹道:“雷霆这个恶魔终于死了!”
苏恋花、鸡大夫想起与雷霆的恩恩怨怨,情不自禁地流下泪来。
溜溜望着雷霆的尸体,却没有滴一滴眼泪,默默走开,抱起了儿子的尸体。
她轻轻合上雷苏的眼睛,目光中充满了怜惜、疼爱,柔声道:“苏儿,娘已将你抱在怀里,再也不离开你,你再也用不着感到害怕了。”
倏地,她声音断绝,身体慢慢跌倒,手臂仍紧紧抱着雷苏。
众人惊叫一声,急忙赶过来,但见溜溜胸口插了一柄利刃,直透心脏,已没有了气息。
苏恋花叹道:“溜溜嫁给雷霆这种人为妻,本已心灰如死,她活着,只为了想杀死雷霆;抚养儿子。现在她心愿已了,儿子也不要她抚育了,所以她也活不下去了。”
他缓缓闭起眼睛,脑中掠过与溜溜相识以来的一幕幕情景,泪珠缓缓滴落,心想:“她本是个活泼开朗、充满风趣的女孩,可自知道雷霆的真面目之后,她的性格便改变了,变得郁郁寡欢,充满了复仇的恨意。她的命运是被雷霆改变的。
唉,被雷霆改变命运的,又何止是溜溜一人?“当离开鬼蜮宫时,巍峨壮丽的宫殿已化作一片火海。
小芳道:“清霜公主死也想不到自己竟会被烈火烧死。”
万俟岗道:“那不是你的主意吗?”
小芳幽幽地道:“她那么恶毒,那么奸猾,能被大火烧死,已算是最便宜的了。”
冒平望着火海,叹道:“但愿那些被我们放生的‘男妃’、侍女以及鬼蜮宫的弟子都能真心改过从善,过上幸福而安宁的生活。”鸡大夫也似叹息一声,道:“雷霆死了,许多人新的生活也开始了。”
她虽是说别人,但又何尝不是在说自己?冒平出了千会神,道:“但是那高锡恩又是何许人也,为什么如此神秘?”
苏恋花轻轻将嫣然拥在怀里,微笑道:“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要感激他。”
小芳见他们两人相依相偎,醋意大作,叫道:“我不愿再听到鬼蜮宫的事情,快离开这鬼地方吧!”
一个月后的深夜,苏府,月圆如镜。
苏恋花和嫣然喝了点酒,吃了点菜,虽未醉,但人却已显得有点醉了。
嫣然道:“你还记得你跟宰千户比武前的晚上说过的话吗?”
苏恋花道:“我怎会不记得?我说过;我必定会回来的”
谁又能知道他们的重逢竟是如此的多灾多难,如此得不容易!嫣然嫣然一笑,脸现红晕,酒窝微现,道:“可是你终于还是回来了。”
苏恋花道:“可你还记得一句非常的话?”
嫣然似已猜到了什么,但故作不知,道:“什么话?”
苏恋花笑道:“你答应过我,只要我们相聚,不仅要喝个酩酊大醉,还要……”
嫣然吃吃地道:“还要什么?”
苏恋花一把搂住她,道:“还要跟你做……一直做到天亮!”
嫣然似欲挣脱,但又怎能挣脱得出?半挣半脱、半推半就之际,她和苏恋花已到了床上。
岂知春色正浓正酣之时,窗户忽然格的一声被人推开。
苏恋花、嫣然大吃一惊,一起抬头望去,但见窗户推开,露出一张俏生生、笑盈盈,又带着些许幽怨、愁怅的少女,不是小芳是谁?苏恋花吃惊地道:“你……你……怎么来了?”
小芳微笑道:“苏恋花,如果你不答应娶我为妻,我每天都来闹你,连你跟嫣然亲热的时候也不得安宁。”
她瞟着赤身裸体、异常尴尬的苏恋花,笑得已有点邪恶而猥亵了,接着道:
“风流公子,你说,答不答应?”
苏恋花张大嘴巴,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全书完)——
玄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