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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你怎么那么没用?长得一张完美脸蛋,却不会勾引男人。”阿A操着英文,大骂着刚回到家的田凯玲。“你实在太无情了,我跟了你那么久,你说出卖我就出卖我,我……我不想这么做了。”她赌着气说,一张漂亮的脸蛋鼓涨如火。

    “他不是你的爱人吗?当初要不是因为他,你也不会落在我手上。”他摸摸下巴,嗤冷笑着。

    “你……”她气得火冒三丈,“反正我是不会再去了,你找别的女人吧!”

    一听她这么说,阿A连忙又软化下采,“别这样,你该知道我现在就只能靠你而已了。”

    “因为我还有利用价值?”田凯玲痛苦地皱起眉,回头瞪着他,“你该知道,过去我和昝子臣只是被班上的人闹说是班对,因为我们连续两年都分配在隔壁座位上,他对我可是连一点感情都没有。”

    “既然你们可以如此有缘,表示你们定有情缘,凯玲,我求求你,我需要一笔钱啊!若没有钱,我会死尸阿A激动地抓住她的手,“不但我会死,你也会,别忘了你的毒瘾可不比我浅呢!”

    田凯玲念书时虽与昝于臣是“班对”,可是他却对她一点意思也没有,不过她仍是爱他、崇拜他,用尽计策接近他。最后她故意找上黑人阿A,与他交好,希望能激起昝子臣的醋意,可想不到,她非但没成功让昝子臣为她找阿A算账,还在阿A的陷害下染上一身毒癌!为此,她恨阿A,连带也恨昝子臣!

    逼不得已,大学毕业后,田凯玲因为毒瘾只好一直跟着阿A,可是他却不务正业,接着又迷上赌博。

    在越陷越深的情况下,他将家产级光了,甚至逼她四处接客,如今毒瘾当头,又欠地下钱庄一大笔钱,她接客的钱根本不够支出,于是他才强逼着她去求昝子臣。

    他明白昝子臣是一代富商,若是以女朋友的身份向他要几个钱应该不困难,毕竟商场的那些男人有几个是正人君子?只要在他们面前撒个娇,甚至将衣服一脱,个个都是花钱如流水。

    “还说,我都是被你害的。”田凯玲咬着唇激动地说。

    “都已经几年了,还提那些陈年旧事?你说你到底做不做?”他冷冷地望着她,试图拿他身上仅有的一包白粉威胁她。

    “我……”

    “你该知道瘾头发作时,可是很痛苦的。”他说进她心中的弱点。

    “我……”田凯玲心口一慑。

    “如果有了钱,我们要多少白粉都有,不用再苦哈哈的跟人乞怜了。”阿A非常激动地攀住她的肩,目光夹带着让田凯玲无法承受的利光。

    她望着他,最后才重重地叹了口气,“好吧!我再试试,可我不知道成功机率究竟有多少?”

    见她低下头,落了泪,阿A虚伪地上前伸手拂去她眼角的泪水,“谢谢你,凯玲。只要你骗了钱,可以再回到我身边,我将会好好爱你一辈子,善待你永生永世。”

    田凯玲倚在他怀里,什么都不敢奢求,只希望他别再逼迫她,一次次做出出卖灵肉的事……

    下班之后,昝子臣前往饭店与日本客户一边吃饭,一边商谈前阵子忙碌的合约内容,直到所有的事都谈妥,他也有些醉意,于是让司机开车送他回家。

    可就在路经通往艾菲住处的路口时,他突然喊道:“老于,停车!”

    “先生,怎么了吗?”老于赶紧将车开到路边停下。

    “从这条路走吧!”他指着右侧这条小路。

    “这里?为什么?”老于愣住。”你开就是。”昝子臣不耐地说。

    “呃……是。”老于只好领命往那小路开去。

    就这样,开了好久,老于忍不住又问:“先生,这里已经离市区很远了,而且越来越暗,我们踅回去好吗?”

    “你先回去。”昝子臣凝声说。

    老于猛地煞住车子,“什么?先生,你要留在这里?”

    “你先回去。”他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嗯……先生,那么晚了,你还要去哪儿?让老于载你过去。”这里有些偏僻,他怎能让先生一个人独行呢?

    “不用了,我要去的地方就在前面,你快回去。他沉下脸。

    老于不好再持下,于是只好叮咛了几句,才缓缓将车开走。

    昝子臣朝着艾菲的住处走去。现在已经十点半了,不知她睡了没?这阵子他心情极闷,很想找她谈一谈,可始终找不出时间,好不容易今天将合约谈成了,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想来看看她,不知她过得好吗?

    她住处没有半点灯光,或许她睡了吧?

    才打算四处走走,突然远远看见一辆轿车的远光灯往这里照了过来,他赶紧往旁一闪,躲在一棵大树下。

    不久,他看见艾菲从一辆车内半醉的走了出来,接着一个男人也从驾驶座下来,急急搀扶住她。

    “艾菲,你还好吧?”

    “我头好痛,你……为什么要让我喝那么多酒?”她有点排斥的想推开他,可是却力不从心。

    “我……我喜欢看你醉意醺然的模样。”他笑了笑,望着她晕红的双腮,照在月光下是这么的美。

    “可是醉了好难过。”她从皮包掏出钥匙.将门打开,“刘经理……你……你不用跟我进去了,太晚……”虽醉了,可她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一定累了,让我照顾你。”刘强硬是抱住她,,要将她推进屋里。

    艾菲顿觉不对劲,抓着门框说什么也不进去,“刘经理,你想做什么?请你离开。”

    这时的他已敛起平日有礼的模样,换上一张奸佞的表情,“你这女人还真固执,我看上你可是你的福气,有多少女人沉迷在我斯文的外表下,你该取悦我才是。”

    见他一把抓住她的衣领,狠戾的目光着实让艾菲酒醒大半,她吓得直推抵着地,“你走……你滚!”

    “我要是一走,你马上又会失业,到时看谁还用你?”他俯下身,凑近她的脸,“你不是说你相貌平平,找工作很不顾遂吗?”

    “那也是我的事。”她揉着太阳穴,多希望这一幕只是她的幻觉,可惜不是,真是他……是他想欺负她。

    眼看他渐渐逼近自己,一步步将她往屋里推挤,艾菲再也忍不住大声呼救;“救命呀……救……”

    就在下一秒她身上的重量突然没了,就听见几声拳脚相向的声音。她不停眨眼,仔细看过去,这才发现救了她的人是昝子臣。

    昝子臣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狠冷地说:“滚,你这个瘪三!”

    才几个拳头,立刻将刘强吓得拔腿冲进车子,踩下油门就逃。

    直到他彻底消失后,昝子臣才走上前将艾菲扶进屋里。

    “谢谢……谢谢你……”艾菲扑进他怀里痛哭失声,“我好难过,真的好难过。”

    “别哭、别哭,都过去了。”对于她的投怀送抱,他有点错愕的僵在那儿,只好拍拍她的背,安抚着她。

    艾菲抬起小脸,近距离地看着他,“你真的好好,每次在我需要帮忙的时候就会出现。”

    他瞧着她醺然的表情,“你不该喝那么多酒。”

    “我也不想喝,是他……是他逼我的。”她蹙起双眉,抽噎地说。

    “不管怎么说,以后还是要防范。”昝子臣说不出当他瞧见她被其他男人载回来时,心头的感觉有多沉重。

    “我从没想过……呃——”她打了个酒嗝。

    “想什么?”他赶紧轻拍她的背脊。

    “从没想过会有男人想非礼我。”她的双眸错愕中带着朦胧,“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为什么?”

    “别想那么多,我扶你回家睡觉。”见她醉言醉语的,他眉头紧蹙的将她扶起。

    “喂!你会不会想非礼我?’’才走了几步,她忽然回头看着昝子臣,但一瞧清楚他脸上震惊的表情,不禁大笑出声。

    “你笑什么?”说他不被她调皮淘气中浅露的酣醉柔颜所吸引是骗人的,但他能说吗?说出来,不吓坏她才怪。

    “我笑我吓到你了。”艾菲依旧捧腹大笑着。

    什么?他还没吓她,她居然说已经吓到他了!

    “怎么说?我没被你吓到啊!”好不容易将她带进房,她却坚持往另一边的落地窗走去。

    “你要去哪儿?”他只好跟着她跨出去,这才发现外头有一个小后院,虽然很小……可种了几株桂花,隐隐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我常躲在这里看天上的星星,虽然只有这么一小块天空,看不尽一整片银河,可我已经很满足了。”

    由于这里的屋子一间一间贴得很近,后边的小院子自然就和邻居紧邻,所以仰望上去多半被别人搭建的铁皮屋挡住,能见范围就只有一小块。

    昝子臣学着她仰头看向天际,“你还没告诉我,你吓到我什么了?”再回头看她,可她却眼眶红红的,见她这副样子,他可有些无措了,“你怎么了?就算被吓也是我,你哭什么?”

    艾菲走向他,依凭着一丝丝酒胆,将身子靠向他,“求求你,抱抱我好不好?”

    昝子臣伸手紧紧将她扣紧,“想说什么就说吧。”

    她欲言又止,抬起脸看着他,“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喝那么多酒吗?其实我平常是滴酒不沾的,除了上回和你吃晚餐那回。”

    “为什么?”他问。

    “因为今天是我二十六岁的生日,所以刚刚陪刘经理与客户应酬时,人家叫我喝我就喝了,我告诉自己生日快乐嘛!”她举起双手,看着天上的星星,大声喊道:“祝我生日快乐、祝我生日快乐……”

    事实上她今天一点也不快乐,不但差点儿遭到玷污,还丢了工作,顺便认清了一个男人的真面目。

    一想起这个,她忍不住由原来激昂的喊叫中转为痛哭。

    昝子臣看了看表说:“应该还来得及,我们走。”他将她拉着,走出大门。

    “你要带我去哪儿?”她愣了下。

    “机车借一下。”看见她停在屋外的机车,他快速牵了它,“把门锁上,快上来。”

    虽然她仍搞不明白他的目的,但还是傻愣愣的照做,一上机车,又听见他说:“把我抱紧。”

    像是得到允许,她便大胆地伸手环住他的身躯,这时昝子臣的车速也蓦然加快,那速度还真是让艾菲不敢恭维。

    她紧紧抱住他,大声喊道:“你要带我去哪啊?”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你的速度能不能放慢点?”疾风拍打在她的脸上,很凉,酒也醒了不少,可是好冷。

    “再不快点,怕来不及了。”他边加速边说。

    “来不及?来不及投胎吗?”她愤愤地说。

    昝子臣只是撇撇嘴,不再解释,因为车速太快,他得专注路况,好让两人能平安抵达。

    见他不语,艾菲也不愿多说,只顾着紧紧抱住他,但是小手些微的抖颤仍是让昝子臣发现了。

    “尽量贴近我!将我抱紧些。”

    艾菲勾起嘴角,抿在唇间的笑意带着一丝淡淡的暖昧。既然他这么说,那她可就不客气了。

    于是她又挪近他的身体,上半身紧紧地贴着他的背,感受他的体温、他的魁梧,还有纠结的背肌。闭上眼细细感受这份属于纯男人的温度,艾菲竟觉得好温暖,不知不觉中都快睡着了。

    突然间,机车猛地停下来,没注意的艾菲往后一弹,差点掉下来,还好昝子臣及时握住她的一只手臂,才让她没有用这种奇怪的方法下车。

    “为什么不骑了?”她还没坐过瘾呢!

    “到了。”他指了指右侧一整片山岩,其中嵌着一道石梯婉蜒而上。

    老天……原来他们已经骑到这么远的地方了,看来她方才抱着他还当真睡着了呢!

    “这里是哪儿?好像是很郊外很郊外的地方。”

    “没错,从这个石阶爬上去就会看到一个许愿池,听说只要在生日当天在那里许愿,愿望都能达成。”

    “真的?”艾菲赶紧就着车灯看了一下表,“啊!还差十五分今天就过去了耶!”

    “没错,所以我刚刚才会骑那么快,就是为了把握这最后的几分钟。”说着,昝子臣便抓着她的手往阶梯上爬。

    艾菲拉起裙摆,卖力地跟着跑,好不容易跑到最上面,她终于隐隐约约看见一个范围不大,却好美好美的小池。

    “快一点!”在艾菲发愣之际,昝子臣将她带了过去,举起她的双手要她合什,“开始许愿了。”同时也低头默念着自己的心愿。

    艾菲见他如此,依样画葫芦的闭上眼睛,说出心底最大的心愿。当她缓缓地抬起头,正巧遇了十二点。

    昝子臣笑问:“你许了什么心愿?”

    “那你呢?”

    昝子臣挑挑眉,抿起唇,摇了摇头。

    瞧他那副样子,就是不肯说嘛!艾菲嘟起唇,“怎么那么小气?都不肯告诉我。”

    “你说,我就说。”昝子臣说。

    艾菲摇摇头,转向另一边,“这是我心底的秘密,绝不能说。”

    “那我们都不要讲,等愿望达成的那天再告诉对方好不好?”他双臂交错于胸,露出飒爽的笑容。

    “好,一言为定。”她又举起手,伸出了小指头。

    昝子臣看见她的手,会心一笑,跟着也伸出小指,“一言为定。”

    艾菲望着他俊挺的外貌、如朗星般的笑容,心想:她这个心愿是永远永远都说不出口的,一辈子也不可能达成。

    “对了,你怎么会突然来找我?”她靠在池子边的栏杆上问。

    “我……”昝子臣搔搔脑袋,随便想了个理由,

    “因为我的车刚好在你住的附近坏了,所以就顺道来看看你。”

    “什么?你的车子坏了,怎么回事?”她紧张地望着他,“该不会是车祸吧!有没有受伤?’’

    瞧她紧张地四处察看,又因为太暗看不到,还一边摸一边看,几乎将整张脸贴近他,从双手一直检查到他的脸……

    他终于忍不住说:“这种感觉……好像是性骚扰喔!”

    “啊!”艾菲闻言吃了一惊,随即往后一退,差点掉到后面的窟窿里。

    “小心!”他伸手勾住她,然后将她用力一拉,拉向自己,两人的唇近得不到一寸,“你这女人,老是喜欢在我面前表演摔跤。”

    “我没对你性骚扰。”她张大眼,整个脑子仍处在他刚刚调侃的话语中。

    “你真的会笑死我。”一看见她仓皇的脸色,昝子臣忍不住大笑。

    “你笑什么嘛,这事可得说清楚,我不要被误会。”在她单纯的脑袋里,对“性骚扰’’三个字可是很严重。

    “我是跟你开玩笑的,瞧你认真的。”他用力拍拍胸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什么?你是开玩笑的!”艾菲双手叉腰,咬紧唇滕视着他,“这种事怎么可以乱开玩笑?”

    “不过,虽说是开玩笑,可那感觉真的挺像的,而且你在我身上摸索也蛮舒服的。”昝子臣俯低身,贴近她的脸,笑得畅意。

    “你……你……”她顿时面红耳赤,还好现在天色已暗,否则她连脸都不知摆哪儿。

    “我怎么?是不是说得很贴切啊?”他居然变本加厉的开玩笑。

    “讨厌!我现在才发现你真的好讨厌,不理你了。”说着,她推开他跑下石阶。

    其实它不是生气,只是怨自己为何要多想,他说这些话又没有其他意思,为什么她会有他对她示好的错觉?搞得心头又麻又热的。

    该死!她真该死,爱上他已知是错,为何还执迷不悟?

    “喂……喂……艾菲!”他急急迫了过去,“别生气,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不要!”艾菲鼓着腮帮子,怀着一股莫名怨怼冲向自己的机车,一坐上车便要骑着离开。

    难道他不知道她自卑,害怕面对他每一分调侃?那对她而言是非常伤心的。

    “你不要走啊!你一走我怎么回去?这里离市区很远耶!”昝子臣跑了下来,远远的喊住她。

    已经骑了一段距离的艾菲,一听到他这么说,立刻停下机车,调转方向骑到他身边,“上来吧!”

    “你……你载我啊?”他从没让女孩子用机车载过。

    “嗯。”

    “不好吧!”他偷觑她的表情。

    “要不要随便你,我走哕!”她挑眉,瞪着他过分魅惑的脸孔。

    “好好,就让你载吧!”糟了,他是不是玩笑开大丁?怎么她都不笑呢?唉……

    坐上机车后座,就感觉她僵着背脊不说一句话,昝子臣也不敢多言,只能学着她挺直腰杆,淡冷的回到她的住处。

    下了机车,艾菲才问:“你没车,怎么回去?”

    他耸耸肩,“已经到这里丁,离市区近了些,我可以慢慢走。”

    “你要用走的?!”她低头想了想,“这辆机车借给你吧,反正我已经没了工作,车子暂时也用不到。”

    “嗯!那我明天骑来还你。”接过车子,昝子臣蹙眉看着她,“你真的生气了?你要相信我没别的意思。”

    “我没生气,太晚了,我头还好疼,想睡了。”酸意充满心中,她只好催他离开。

    “好,你早点休息。”看了她一眼,昝子臣不再多言,骑上机车便离开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艾菲鼻子涌起一直压抑着的酸意,心底不禁对着远去的他喊:“我没气你,更没怪你,错在我迷失的心,子臣,原谅我吧!”

    第二天一大早,昝子臣就请司机老于开车跟着他,而他别骑着机车前往艾菲的住处。

    这一路上,老于只要一瞧见先生一身笔挺的西装,骑着小型机车的模样,就觉得碍眼极了。真不知道先生在想什么,这种还车的事可以叫底下的人去做啊!

    一到艾菲的大门外,昝子臣按了电铃,久久大门才打开,他看见一个刚睡醒的陌生脸孔。“呃……你是……”

    “我是……啊!你是昝子臣昝总裁吗?”这一叫,许连芬的瞌睡虫马上跑了,“你是来找艾菲的是吗?”

    “对,我是来找她的。”对眼前这位张着一双发亮眼睛的女人,他倒是有点儿不耐,因为他闻出她“记者”的味道。该不会艾菲上回就是替她访问他。的?

    果不其然,就见她冲进屋里,拿了本资料簿出来,“我……我能不能对昝总裁做一个小小的采访?”

    昝子臣双眉紧紧拢起,本想拒绝,可一想起她是艾菲的好友这才勉为其难的答应,“好吧!但请你,长话短说。”

    “会,我一定会。”她指着屋里,“到里面坐吧?”

    “艾菲在吗?”他往屋里探了下头。

    “她出去找工作了,我昨晚收工才来看她,没想到她躺在床上哭得奇惨,我不放心所以才留下来陪她。”许连芬撇撇嘴说。

    “她哭?为什么?”昝子臣心一痛,该不会是昨晚他开的玩笑真的伤了她?可他是无心的,没有别的意思啊!

    “我怎么知道,她守口如瓶,就是不肯说。”许连芬耸耸肩。

    昝子臣闻言往外冲了出去,直接跳上老于的车。

    许连芬一见赶紧大喊:“喂!昝总裁,你不是要接受我的访问吗?喂……搞什么嘛!”若不是自己一脸睡相,她早就迫出去了,唉……

    老于问:“先生,我们要去公司吗?”

    “不,你绕着台北市四处晃晃。”昝子臣不停看向窗外,希望能瞧见艾菲的身影,他要问问清楚,她为什么哭?

    “什么?四处晃晃?”老于听得一头雾水。

    “没错,你照我说的去做就对了。”他不想再做解释,将注意力放在两边骑楼下的各色行人上。

    “是。”老于挑挑眉,只好照办。

    可在这么漫无目的的四处闲逛下,仍然一无所获。

    老于有些无奈地说:“先生,回公司吧!您十一点还有会要开。”

    昝子臣叹了口气,“好吧!回去。”

    回到公司上班、开会、吃午餐,他仍是把心放在艾菲身上,还想着下班要去找她。

    可好不容易下了班,偏偏老爸一通电话告诉他,他日从澳洲返国,现在正在机场,他只好到机场接机。

    回到家里又捱过一场有关业务上的问话,等他拥有自己的时间时,已是近半夜了。

    他本想打电话跟她说说话,可想想时间已经晚了而作罢,只好明天一早再去见她。

    就在他梳洗好,正准备上床就寝时,放在床头的手机却突然响起,他烦躁的拿起电话,“喂?”

    “子……子臣吗?”电话被端是艾菲破碎的声音。

    “艾菲,你怎么了?”他赶紧坐直身子,发现她的嗓音似乎异于平时,里头有着严重的颤抖。

    “你肯不肯……肯不肯帮我?”她深吸了口气。

    “到底怎么了?你说。”听她那声音都快哭出来了,他能不揪紧一颗心吗?

    “我早上接到我妈的电话,说我爸心脏病发作了,我……我赶到医院去看他,医生说他得马上开刀,但……排不上开刀的时间,也没空床位。我知道当遇上这种事都得靠关系,本来想转院,但是我爸已禁不起移动的折腾,求……求你……”若是站在他面前,她极有可能跪下来。

    “好,你现在在哪儿?”他镇定地又说:“别急,有我在。”

    “我在医院。”听他这么说,她终可放下一颗心。

    “哪家医院?”

    “就在市中心的‘费林医院’。”艾菲拭了拭泪。

    “好,我马上赶到,等我,别慌喔!”他尽其所能的安抚她,得到她的保证后他便挂了电话,开车火速赶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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