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学弟,不要再让小夏伤心了,这次你要是敢再负心,我花钱买凶砍你一千刀。”张玉菁撂下话。她只要好友幸福,不要再见好友心碎。
这番“狠话”让夏语绫踉跄了一下,一只有力的大手及时扶住她。
她哭笑不得地说:“闭嘴,玉菁,你太耻噪了。”
但是,很窝心。
她喝酒了吗?
不然怎么有种昏昏沉沉、全身无力的感觉?
可是,她没有宿醉醒来后的偏头痛,没有难受又想吐,也没有想站起来都觉得天旋地转。
以上症状全无发作,那她是发生什么事?为什么四肢酸痛得无法移动,一动就有如快肢解,身休好像不是自己的,它被坦克车辗过了……
等等!这是什么?她腰上的重量似乎是一只手,而且是……男人的臂膀?!
霎时之间,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夏语绫居然也有不敢回头的一天,肌肤敏感地感受到背后有道轻浅的呼吸,温热气息不断朝她肩窝处飘来。一个很可怕的事实仲击着她的脑袋——她是赤裸的,一丝不挂。
“不要再挑逗我了,我怕你一下子承受太多,明天下不了床。”虽然他的欲 望仍蠢蠢欲动,呐喊着要埋入她体内。
这声音、这声音她不会错认。“初日辉?”
低沉的轻笑声响起,沙哑且使人听了酥软,带了点诱人的性感。“你好像很意外,听起来也有点咬牙切齿?”
“你对我做了什么?”她不是意外,而是想拆了他的骨头。
“是你对我做了什么吧。你说反了,我是受害者。”他笑得异常愉快的说。
“最好我有本事强迫男人。”他分明睁眼说瞎话,得了便宜还卖乖。夏语绫想拍开他爬到她胸前的巨掌,无奈她互山力,全身就痛得忍不住发出呻吟。
“啊…”
“真的不能再引诱我了,否则你会吃不消……”他望着她,黑眸又转为火热。
真是不听话的小东西。
她脸色排红,紧咬着下唇,不让它再发出任何引发他欲 望的低吟,却发现为时已晚。“喂,控制一下……”
“我也想叫它乖一点,可谁教你逸出美妙的轻喘,它记起和你欢爱的快感,不小心就又想使坏了。”他故意挺腰一顶,见她惊得连动也不敢动,小小的恶作剧成功让他笑不可抑。
“闭嘴!我不想听充满狠衰的黄色笑话。你把手放开,我要下床了。”她羞恼地说。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一室昏暗,只有一盏小灯照亮双目所能及的空间。
这是一间很男性化的卧室,窗帘拉上,微微的月光从缝隙照了进来,看得出是晚上,却不知几点。
“不放,我喜欢你身上有我的味道。”他双臂收紧,将头埋在她迷人颈肩,轻嗅着她的发香和休香。
动弹不得的夏语绫感到十分荒谬,却是气恼得笑不出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仔细说清楚。”为什么她会和他在清醒的状况下……不,她不可能同意他“达阵”的要求。
“你拉我上床——”
“这段跳过。”她脸颊发热,声音微小,害羞得想捂住脸,没脸见人了。
“你脱我衣服——”
“再前面一点。”这算什么?刻意要她脸红吗?
初日辉状似无奈地吻着她耳垂。“你把手伸进我裤档——”
“等一下,你给我说点正常的,不牵涉情色。”她有那么饥揭吗?居然把平时的想象付诸行动了?
他偏着头,假意想了许久,“要多正常呢?我想不起来,满脑子都是你扭腰摆臀的娇媚样子,娇躯热得摘扦在我上面——”
“够了,从进餐厅开始。你点了一客龙虾、我是牛排……我喝茶,你是一杯威士忌……”夏语绫止住话语。不对吗?他似乎在笑。
“你确定是茶?”多有趣的误会,他感谢发明调酒的伟人。她迟疑地一顿。“不是吗?”
初日辉的手摸向她肩膀,轻轻一个翻转,让背向他的她与他面对面。“你拿的是酒精类的餐单,那间餐厅不供应茶品。”
“可是我明明看到冰茶……”她忽地怔住,明白自己犯了多可笑的错误。
“你太紧张了,把兰姆酒底下的长岛冰茶看成兰花冰茶,还说没喝过兰花冷泡的花茶,想尝尝鲜。”他阻止过她,只是没明说那是酒,谁知她及过来怪他小气,连杯茶也不让她喝。
“不要说了,我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蠢事。”她连忙伸手捂住他的眼,不让他看她。
太丢脸了。
兰姆酒和长岛冰茶她怎么会搞棍?一时闪神眼误,造就了终生侮憾。
见她懊恼不巴的神情,初日辉的笑声自胸腔滚滚而出。“用不着自厌,对身为受害者及受益者的我而言,你喝醉酒的反应太可爱了。我爱了你一回又一回仍亢奋不己,真想把你装在口袋里带走。”
“天够……别说了,我都想撞墙自杀了。”她的酒量有这么差吗?
他大笑地搂紧她。“那就死在我怀里吧——欲死欲仙地上天堂。”
夏语绫听着他得意的笑声,气得很想拍他脖子。“我到底喝了几杯?”
“四杯吧。”大概。
她难以置信的惊呼,“你让我喝下四杯长岛冰茶?!”
“是三杯半。你把半杯冰茶吐在我嘴里,说要我分享喝茶的乐趣。”而他的确很享受,她主动没怀送抱,他岂有拒绝之理。
雷呢?把她劈死算了。“而你就放任情况失控,坐享其成?”
她是有错在先,可他起色心在后,没比她好到哪去。
“如果你是我,你会放过这大好机会吗?尤其在身上磨蹭的人是想要很久的至爱,你会顺理成章的接受,还是会忍着勃发的欲火推开他?”而他选择前者。
“你不是君子。”她闷声埋怨。
“对,我是小人,但更是一个爱你、想占有你全部的男人,我要你完完全全地属于我。”他是无可教药的自私鬼,只为爱她而卑劣。他确实是可以制止她,以力气而言,他若不想,她绝对无法对他为所欲为。
然而,他是个男人,还是个恐俱失去她的男人,任何能捉紧她的机会,他都不会放过。他要她是他的,要她站在他身边,手心始终握着他的手。
夏语绫心一动。这就是爱吗?为何她的心想相信他了。“不要再兽性大发了,我很……痛……”
“我也痛。”他一语双关,捉起她的手抚向他胯下的昂藏。“痛死了,全是你的错。”
闻言,她表情瞬间扭曲。“初日辉,去冲冷水澡。”消消火。
“不要。”他哑着嗓音,大掌贪恋地抚摸自己爱了一遍又一遍的雪嫩娇桐。
“要我踢你下床吗?”对付野兽无须同情心。
“这张大床是我的。”他是床的主人,哪有道理让她喧宾夺主。
“那我走。”她绝不让他称心如意。
他眉毛一挑,狡猾地低头吻着她胸前盛开的两朵红梅。“以你的休力,走得了吗?”
“你……你混蛋。”趁人之危。
“我爱你。”他继续往上吻着她的锁骨,手也抚向艳色红唇。
“你……你真的很可恶,你让我……好心疼。”他怎会傻得爱上不敢爱他的胆小鬼?她根本没有他想象中的勇敢。
看着她,初日辉墨黑的瞳眸浮起柔情。“让你离不开我是我的目的,但要爱你多深,你才会真正成为我的?”
“日辉……”他眼中的情感好深,足以淹没她。
“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亲爱的小夏学姊,你一向走在我的前方,你说有没有那么一天,我能走进你的心?”长指一如画笔,在她左边的心房处画圈。
朦胧了,她蓄泪的眼。“不要爱得这么无所适从,我的心里一直有你。”只是藏得深,不想被人瞧见。
记忆中他独行的身影像是一只苍鹰,飞得高,飞得远,飞向陡峭的悬崖,以雄姿俯望着地面,而她总觉得自己追不上他的高度……
“不够,对我来说还不够。我要的是你全心全意,而非因为我爱你,你才决定爱我。”他看得出她眼底的犹豫,一再想退缩。
初识时的她,双眼橙澈得宛如蔚蓝晴空,找不到一丝杂质,而不管前面有什么东西阻挡着,她都会一脚踢开,奋不顾身追逐她想要的事物。就是这种令他不得不震撼的大无畏精神,令他无法不看着她,她永远是他心中的彩虹。
但曾几何时,她眼中的光芒不再那么闪亮,虽然灿烂依旧,却少了教人无法逼视的锋芒,多了一抹使人心疼的优愁。
或许是岁月磨损了她的热情,也或许生活的压力令她隐去昔日本性,现在的她尽管同样的耀眼、明艳动人,也更增添女性的柔媚,可他却觉得仿佛再也碰触不到她的心,感觉她离他越来越远。
夏语绫呼吸一窒,心头微微抽痛。“这样不好吗?若是你不爱我,凭什么要我无怨无侮的爱你?我要留一半的空位爱自己,人不自爱,谁来爱我?”
先爱自己,才有能力去爱别人,如果把全部的爱给了人,那自己还剩下什么?
飞蛾扑火的爱情太勉强了,火的激烈、蛾的不侮,最后留下来的却只有冰冷的灰烬,谁也得不到最终的拥抱,只有死亡。
“不好,一点也不好,你的眼里只能看我,你的心里只能放我,你的嘴巴只能喊我的名字,你的耳朵只能听见我爱你。”他很贪心,而且贪得无厌。
她动容地红了眼眶,伸手一抚他垂落额前的黑发。“小初学弟,人的一生很长的,陪你走到最后的人不一定是我。我这人很死心眼的,不要向我要求太多对你比较好。”
“除了你,我谁也不要。”他倏地捉住她的手,激动深情的强调。
轻叹了口气,她微微一笑。“那……就看你表现嚼,看你能让我爱你几分。”
夏语绫长他一岁,摆脱不掉年龄差距的古板观念,总想着自己该是那个照顾他的人,在她心里面,他还是那个在夕阳下独行的孤单男孩。
当年她接近他,是想给他温暖,告诉他世界有多宽广,在地球的某个角落里会有另一个落单的灵魂等着他,他不会是一个人。
可是后来她越线了,由一时的不忍转为对他放不下,不知不觉中,更产生了依赖,进而没注感情。
原本不知道,直到抱过了以后,她才了解他的胸膛有多宽,原来她如此需要他的怀抱。他的心跳声仿佛是她心的归属,她迷乱了。
是她忘了一件事,当年的男孩己经长大了,如今他的肩膀更宽、臂膀更粗壮,厚实的胸膛更能包容她,己足以在她头顶张开一顶保护伞,护她一生。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开动了?”听见她的回答,初日辉突然露出不怀好意的邪笑。
夏语绫一怔,表情有片刻空白,“你在报仇吗?不把我活活折腾死,心有不甘是吗?”都累得她下不了床了,他居然还想……
“我想要你。”永远也要不够。
“我没力气了……”她错了,情话不该说得太快,他眼中绽放的光彩让她明白自己会死得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