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胡子摆摆手说:“该叫对手小心吧。”颇为自恃。
片刻之后,平部十数骑人马奔至,不由分说,举刀便砍。
一名站在最前头的丐帮弟子猝不及防,立被杀死。
平部看了暴笑狂吼:“明国的人,果然如是脆弱,哈哈哈哈——”
砰!笑声未歇,却是李爽隔空打出一记降龙十八掌,正中平部胸膛,把他打得飞身离鞍,落马坠地。
那把“嗤笑巴公主”也给掉入了草丛。
其众有的赶紧下马去探,惊见平部胸膛凹陷,七窍出血,已然断气身亡。
同时间,叶宗留、张公义也没闲着,一个拔出长棍,大展打狗棍法,一个撩出双掌,尽现雷神麒麟爪。
砰砰砰砰砰——叶宗留专攻下三路,猛打马腿,一帮子红衣忍者纷纷人随马坠。
嗤嗤嗤嗤嗤——张公义专攻上三路,擒拿关节,坠马的红衣忍者统统给“电”得晕头转向。
小次郎那头瞧见,心头大惊:“这帮叫花子怎么这样了得?唔,我得回去报讯。”掉转马头,逃之夭夭。
群丐也懒得去追。
留下了满地哼哼唧唧的红衣忍者。
丐帮帮众欲为死难同伴报仇,一拥而上,悉数杀之。
……
事罢,徐濯非眼尖,徘徊战场,捡着了那把“嗤笑巴公主”,拿在手中把玩。
黎胡子来说:“倭子这马刀,似乎造得不错。”
徐濯非怔然笑笑:“马刀?唔,说得好,不过……”稍事挥舞刀锋,“曾在杭州听闻,他们管这叫武士刀,其法谓之剑道。”
黎胡子一愣:“剑道?明明是刀,何称剑道?”
徐濯非说:“倭人自认已将刀剑之长,合二为一,是故刀即为剑,剑即为刀,且闻倭国之中,除此兵刃之外,再无其他的刀或剑。”
黎胡子接手过去瞧瞧,但见那刀刀身滑润,锋刃坚利,铸工且甚完美,亦不禁赞美道:“好刀,好剑,好兵刃。”递还徐濯非,“你就……收纳了吧。”
徐濯非苦笑:“君子不夺人所爱,该说暂且保管,待得遇上他们的人,再予归还。”
黎胡子指着满地的死尸,摇摇头说:“都闹成这样了,下回遇上,只能拼个死活,人家让你还吗?唉。”
徐濯非道:“也是。”遂将那“嗤笑巴公主”裹以丝缎,置入剑袋,未几,寻思说道:“咱们杀了他们这么多人,他们肯定会来报仇,此地已属凶地,不宜久留,何妨连夜赶路,到了猪骨头村再休息?”
黎胡子深以为然:“是啊,省得还需防范偷袭,睡不安稳。”
旋与李爽等人商议。
李爽等人都很信服徐濯非的意见,用过晚饭,略事休息后,当即下令拔营启程,踏月赶路。
而在猪骨头村口,早有另一队人马,先行赶到。
那是漕帮的孙龙、孙虎与孙鲨,东海三雄回来了,这回,还领着一名白衣剑客。
白衣剑客年约五十,容貌端正,须发浓密,穿着亦称素雅得体。与东海三雄相比,颇不谐调。
一入村里,正值村民用餐时刻,炊烟袅袅,饭香四溢。
人迹因之少见。
孙龙三人同白衣剑客下得马来,也不客气,当下由孙鲨喊道:“柯鑫!快滚出来!再不出来,我们可要大闹天宫啦!”
这一喊,村民们或有探头窥望、出门观看的。
惟不见柯鑫现身。
孙鲨气结,再喊:“柯鑫!快滚出来!你这个缩头乌龟,缩到哪里去啦!”
多数村民们已渐闻悉,心底都想:怎么这群家伙又来了哩……
须臾,巷弄之内,有人送出句话:“龟孙子们,你们的老子在这,滚过来吧。”
孙龙三人听得待要发作——
白衣剑客已然纵身抢出,一人循声追去。
同时循声追去的还有藤井秀秋等人。
四
夜幕已落,夜风渐多凉意,刮人脸面。
田埂边,黝黑、方脸的柯鑫飞奔经过,陡然停步。
斯处一如上回僻静,没有人迹。
踏破夜色而来的是那白衣剑客。
柯鑫双手叉腰迎着,问道:“阁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