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心急喊道:“快使出你的‘十八相送别’啊,你忘了吗?一剑破双刀啊!”
李天夺听了竟驻足沉思:“十八相送别?一剑破双刀?”
金角、银角得此机会,哪还同他客气?双刀连袂劈下,欲置李天夺于死地——
当当当当当当,李天夺不期然地(自己也没料着)挥剑破解,纵跃之际,武士刀或挑或扫或劈或刺,打得金角、银角承受不及,一退再退,忽地,他提气灌剑,运起剑气,瞬间连点了二人手腕,铿锵两响,金角、银角双刀落地。
不远处的姜步川已然爬起,目睹此景,也不掂掂自己的份量,提剑便冲了过来,口中喊道:“臭村夫,你去死吧!”
啪!又在剑锋将及之时,他自己先倒飞出去。
这次,李天夺横剑勾起一只畚箕,运力掷出,又打中姜步川的下体,迫使姜倒摔弹飞回去,佩剑二度脱手,捧着下身落地。
畚箕内堆了不少石块、硬物,是以如此也。
金角、银角捡回弯刀,一时不敢再战,金角指问:“你若真是李天夺,就使一套闻名天下的‘千军万马’,给咱瞧瞧。”
“千军万马”系李天夺的成名作,乃他独创之剑法。
李天夺怔然回问徐濯非:“啥是千军万马?”
徐濯非急得指道:“快帮柯鑫,他要倒啦!”
那头,柯鑫弹丸用尽,徒手周旋孙龙三人,已经连中数创。
门里的高氏尖叫道:“老公……”
“啊!”孙龙一刀砍往柯鑫的脸,便要结果对方。
李天夺就地取材,挥剑横扫,把满地的石子纷纷扫起,射了过去。
当当当当——孙龙三人承受不起,迫得撤刀格挡。
俄倾李天夺运用锋利剑气、快捷剑招,再将漫天的石子削碎,四下弹打飞射!
徐濯非、金角与银角亦不得不闪避。
高氏则趁机出门,把柯鑫拖回屋里。
且看李天夺伫立场中,心无旁鹜,舞剑驭气,斩石挥裂,任由石块像弹子般交织穿梭,犹如飞蝗。
继之,石块愈来愈小、愈射愈快,远非孙龙三人可以应付,三人奔逃不及,仅能原地舞刀,很快便惨遭击伤,筋断骨折。
再继之,石块小若细砂、快若流星,已非兵刃所能格打。
就连姜步川都被射中受伤,匆匆抱头鼠窜,跑了。
徐濯非见状心想:“这、这不是他的成名绝技,千军万马呀,这是什么剑法?”
这是一年多前,李天夺当着司徒云相面前,施展的新创剑法,并无名称。
孙龙三人很快伤重倒地,三人都奄奄一息了。
李天夺瞥见,也即收剑,石子、石屑顿时纷纷落地。
片刻之后,金角、银角走出藏身处,抱拳揖道:“好一个千军万马。”“阁下果是剑神,我们……”相互交换眼神,复齐声道:“告辞了。”李天夺兀自怔怔,并未理会。
金角、银角自退,他二人虽未曾亲睹“千军万马”,眼看这套剑法如此犀利,以为就是了,遂识相地走人。
徐濯非旋亦现身,搭上李天夺的肩,欣慰笑问:“李兄,全都想起来了吗?”
李天夺皱眉反问:“你,是我的朋友?”
徐濯非颔首:“一直都是。”
李天夺吁了口气道:“而我竟连你是谁,都不记得,”环顾四周,“每一个人对我的了解,都比我自己还深。”言谈间,神色不胜惆怅之至。
徐濯非心底忽然有了一个想法,酝酿于胸。
此时,李天夺想起了柯鑫,急步进屋,忽地,又探出头来问:“你叫?”
徐濯非答:“双人徐,徐濯非。”
李天夺口里复诵数遍,须臾,又问:“那……我以前是做什么的?”
徐濯非脑筋转了转,心想:“是时候了……”遂答:“你是丐帮的帮主。”
李天夺一愣:“丐帮?帮主?”
徐濯非点了头说:“天下叫花子的主子,穷人的保护神,丐帮帮主。”
李天夺把头一偏,耸了耸肩,嘴里说了声“哦”,走回屋里。
死了那么多人,争执了那么多年,李天夺终于“同意”接任丐帮帮主之位了,虽说,他根本不知道(或说忘记),以前的自己曾多次坚决拒绝了这个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