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第四十章我自然当仁不让
向山看着庄菲开始吃东西。就抿了一口水道:“师父虽然没谈过恋爱,但也知道我们在一起是不合适的……”
一句话说得庄菲脸上还没收起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已经哭红的眼睛再一次就雾了起来,将手中的筷子一放,用手将面前的盘子一推,道:“我吃不下了,我心又疼了……”
向山看着她任性中带着伤心的小脸,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师父相信你确确实实想过这个问题了,但这是你一辈子的事情,是需要慎重对待的……相信你的父母,他们只所以反对,是因为他们有你所没有的生活阅历……在感情问题上,我没什么经历,不能给你提供指导性的意见,但在人情世故的现实问题上,师父比你见的多,也经得多……这事情确实不合适……我们的年龄差距太大了……”
庄菲听了,小脸就白了起来,紧紧咬了自己的唇,看着向山,眼泪就滴了下来。最后终于爬在桌子上抽泣起来。向山皱着眉头看着她哭,但他却没有安慰她。他知道她现在需要哭泣来舒缓心情。
庄菲哭了一阵,就慢慢地停下来道:“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为什么大家都感觉我不知道什么对自己好……”她说着,泪眼朦胧地看着向山:“我没有妍妍那么漂亮,没有朵朵那么懂事,我很任性,也不淑女……如果师父你不喜欢我,就告诉我……我……我不会怪师父的,可是别老拿年龄来说事儿,这样说……这样说……”她显然没有合适词表达自己的感受了,就只是掉眼泪。
向山看她哭得越来越厉害,他的心里也就抽得厉害,一个花季女孩喜欢上他,他心里不管怎么样,也有一份感动。何况庄菲又是那么一个让他一直宠着的精灵。平日里,他听庄菲说话,固然是满足了庄菲的倾诉**,又何尝不是对他寂寞了三十多年的心的一种安慰。他并不是逃避现实的人,这时也就正视了自己的内心,抛开两人的年龄差距,庄菲的个性也正是让他喜欢的感觉,聪明、伶俐、倔犟、不服输!而且一举一动中,都有当年小弟的影子,疼着她,又何尝不是对他心底伤痛的一种安慰。
向山思索了一会儿,终于有了决定。一咬牙,放柔了声音安慰她道:“别哭了,你是很可爱的女孩子,没有必要和别人比……你的父母包括师父并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怕你的决定太轻率,最终你自己后悔……这样吧,你现在大一,还有三年多就毕业了,三年时间,如果三年后你毕业了,走上社会,还坚持今天这个决定,师父就答应你……”
“真的?”庄菲立刻就不哭了,抬起了头,看着向山:“你不会在这中间爱上别的女人吧……”
向山苦笑一声,道:“这世上,也只有你这傻丫头,才会爱上我这样一个男人……”恍惚中,庄菲就化做了当年的小男孩儿,谁知道,这是不是当年的小精灵对疼着自己的哥哥的一种补尝呢。
庄菲听了。就仰着泪水未干的小脸就笑了起来,她忙拿起了被自己丢开的筷子,道:“我好饿的……都是师父,害得人家吃不下饭了……”
向山就笑了看她道:“快吃饭吧……”这事情也是让他烦恼的事情,现在暂解决了,他也自然地轻松下来。正在这时,就听茶秀门口传来一阵嘈杂声,从他们坐的地方看过去,进来一帮人,有老有少,正在同服务生说什么。向山就看到康顺风也在那里,自然就知道来的人是谁了,忙站了起来,转头招呼庄菲,却见小丫头已经躲在桌子下面,还给他招手,示意他也躲起来。
向山忍不住就笑了起来,道:“出来吧……你还要介绍你爸妈给师父认识的……”
庄菲只好无奈地爬出来,却是小声道:“你不怕他们……”
向山微笑着道:“为什么要怕……”
庄菲声音小小的,却将身体悄悄地往他后面掩着道:“我们的事他们肯定生气……”
向山转头看着她道:“师父这一生,什么都不怕,就怕自己的心过意不去……别怕,父母只会为了你好,许多时候,许多事情,是需要我们向亲人证明我们是对的!一起过去见你的父母,向他们认个错吧……”
庄菲有些不乐意地道:“我不……爸爸那么说你……”
向山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她,庄菲终于一噘嘴巴道:“好了……我认错就是了……”
这时。那边的人已经看了过来,向山带着庄菲就走了过去。
庄毅宁和朱琳在最前面,后面是庄毅安、朱玲还有庄妍在后面。向山就迎了上去,庄菲也就跟在后面,朱琳看到女儿,先一把就搂在怀里,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子……不说一声就……”
庄菲自己的眼泪就先掉了下来,小声叫一声:“妈妈……”就在朱琳怀里哭起来。
庄毅宁脸色铁青,对向山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
倒是庄毅安和朱玲在一边悄悄地打量了向山,庄妍和向山互相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等庄菲不哭了,庄毅安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庄毅宁就道:“玲玲,你和琳琳先带两个孩子回家,我们和向先生谈谈……”
那边庄菲听了,就担心地叫了一声:“伯伯——”却是拗着不肯走。
庄毅宁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却强忍着怒火,没有发做。向山看了一眼庄菲,就道:“庄菲,你跟妈妈她们先走吧,师父需要和你父亲谈谈……”
庄菲就担心地看了他一眼,道:“师父,我们说好的事,你可不以变卦呀……”
向山就笑着道:“你放心。师父这一辈子,答应别人的事,是不会改变的!”
庄菲这才给朱琳拉着手,满脸都写了担心,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这时,康顺风就招呼服务生过来,让重新收拾个台子,要了壶茶,就招呼庄毅安和庄毅宁坐下来。向山先从刚才同庄菲坐的桌子,将自己那怀白水端了过来,然后就坐在康顺风旁边的位置上。
庄毅安看了一眼正给自己倒茶的康顺风。就将头转向了向山,开口道:“向先生,菲菲年龄小,不懂事儿,给你添不少麻烦吧……”
向山摇摇头,道:“您是庄菲的大伯?这位是庄菲的父亲了?”
庄毅安还正在措词,想将话题向庄菲的感情上引,结果给向山就打断了,只好哈哈一声,点点头道:“是的……”
向山就接着道:“我们今天能坐到这里,都知道是什么事情……这事儿,我感觉还是开门见山说比较好,不然拐来绕去的也容易误会……”
庄毅安又打个哈哈,心道:还真直白!
庄毅宁那里就忍不住了,道:“向先生你知道什么事情就好,那我就直说了,我女儿年纪小不懂事儿,可家里还有我们这些长辈呢……感情上的什么纠葛就不要提了,你有什么目的,或者说需要什么补尝,就直说吧!”虽然庄菲已经给他说,向山还不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但他又怎么肯信。而且,今天一来,就看两个人居然在茶秀里吃东西,就更坚定了向山有意勾引自己单纯的女儿的想法。
向山看他一脸的火大的样子,理解他一个做父亲的感情,也不生气,解释道:“庄先生您误会了,如果我说是我今天才知道这个事情,你可能不信,但事实真的如此!我是成年人,而且平常自律甚严,没有什么不良的嗜好……我和你们一样疼庄菲,但发生这种感情的纠葛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但现在出了这个问题,我们坐在这里就是解决问题的!做为成年人,我们先把那些副面的情绪都抛开。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因为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想让庄菲好!”
庄毅宁哼了一声,将脸别到一边去了,他仍不能信任向山。但庄毅安却老成得多,他从向山的脸上看到了坦诚,也就去了绕弯的心思,开口道:“谢谢向先生……我想信你!这事情确实出我们意料之外,而且妍妍也给我说过向先生的为人,也请你原谅我弟弟,他是关心则乱……庄菲年龄小,她可能只是一时的意乱情迷……”
向山点点头,道:“我明白,我比庄菲大了不是一点半点,这件事的不合适之处,就不用再说了,现在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你们有什么好主意,需要我配合的,说出来我们合计一下……”
庄毅安想了想,道;“最好就是向先生能尽快地结婚……”
向山听了,不由地苦笑起来,道:“庄先生,结婚又不是买东西,那能说结就结的……而且,我已经答应庄菲,三年不谈恋爱的……”
“什么?”庄毅安惊讶地抬起了头,看着向山。庄毅宁也看过来……。向山也不避讳,就将他同庄菲的约定说给两人听。
他刚说完,庄毅宁就恼了起来,道:“向先生打得好主意呀……说来说去,还是想骗我的女儿……”他这话说出来,向山倒还没怎么的,康顺风就不愿意了,开口道:“庄叔,你是成年人了,说话不要太随意了!什么骗你女儿,你有办法就管住庄菲让他不要来找我师兄!我师兄已经三十五了,这三年不谈恋爱对你家庄菲不算啥,对我师兄来说,意味着什么,你想过没!我师兄坐在这里,同你们一起商量怎么来解决你女儿的问题,这已经是在帮忙了,我希望你明白这一点!不然我们师兄弟有这时间不会去喝茶唱歌练练拳吗?”
他这番话说的也极不客气,他和向山、梁山他们几个都是一样的脾气,自己可以受气,见不得同门兄弟受气。
庄毅宁给他一番话噎得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庄毅安却也不敢小觑他,他已经见识过这个大一学生的能力了。忙打圆场道:“小康同学,你别在意,他确实是有些关心则乱了……毕竟现在都一个孩子,他只有菲菲这么一个女儿!理解一下吧……”
康顺风就不做声了。
安抚了康顺风,庄毅安忍不住问向山道:“向先生,你这缓兵之计用得好,不然以我那侄女的性子,还止不定闹出什么风波来呢……不过,问题是三年之后怎么办?你这三年不结婚,不谈恋爱,为她做出的牺牲我们很感谢,但三年之后,她仍然喜欢你,那时该怎么办?”
向山看了他一眼,说道:“庄先生,我想三年时间,庄菲应该能正确地判断自己的感情了吧……”
庄毅安点点头道:“那是……那是……不过,到时候也不能保证她就不爱你呀?”
向山听了,微微一笑道:“如果到时候她还爱我……那我自然要娶她的,难道你认为我应该放弃一个爱我爱了三年的如此优秀的女孩子吗?”
庄毅安一愣,庄毅宁眼睛喷火。康顺风则目瞪口呆……这个……也太强悍了吧。
向山看着庄毅安道:“现在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庄菲……我们不希望她做出不成熟的选择,而让她陷入以后的痛苦中……但如果三年之后她仍然做出这个选择的话,我就不得不相信她今天告诉我的话,没有我她会痛苦一生,这种情况我不会允许它发生的,我希望她过得快乐……这快乐如果别人不能给予时,我自然当仁不让……”
庄毅宁终于爆发出来,大叫道:“我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我绝不会让他嫁给你!”
向山不做声,平静地看着他发火发完后,才轻声而坚定地道:“菲菲需要怎样的生活,只有她自己能决定,谁也不能剥夺她快乐生活的权利……你就是做为她的父亲,也不行!我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的……”
庄毅宁还想说什么,庄毅安却一把拉住了他。他毕竟成熟一些,而且又是旁观者,他完全看明白了向山眼里的坚定,凭他人阅历,他也知道,有这种眼光的人一旦决定的事情,别人是很难改变的。
庄毅宁还想说什么,他厉声道:“别说了,我们回去再说……”等面对向山和康顺风时,却又和颜悦色了,道:“向先生,小康,那这事容后再商量,今天大家都有个了解了,也都再考虑考虑,毕竟大家都是为菲菲好的,有什么冲突的地方,也都不要往心里去……”
说着,就一面叫服生务结账,一面拉了庄毅宁要走。
康顺风忙挡住了他,自己出钱结账,庄毅安这个倒没坚持,就带了庄毅宁走了。
走到楼梯口下楼时,庄毅宁就忍不住埋怨地叫了一声:“大哥!”
庄毅安却笑了起来,道:“是不是还不服气?”
庄毅宁将脖子就一梗。
庄毅安就轻声道:“这是好事情,你怎么想不通!”
庄毅宁不解地转过头来看他/
庄毅安就轻声道:“这个向先生是一心疼了菲菲的,没有任何私心,有这么一个人照顾菲菲,我们应该高兴。而且,这个人不是普通人,你没注意到他的眼睛……想信大哥的眼睛吧。如果真的菲菲到将来离不开他,你难道非要让她痛苦一生吗?”
庄毅宁忍不住道:“他比我也小不了几岁,菲菲才多大的孩子……”
庄毅安叹了口气,道:“年龄相当,就能让菲菲幸福吗?反正向先生现在给你缓出三年时间,你大可以慢慢想这个问题,也有充分的时间,给菲菲介绍男朋友……如果三年以后,菲菲还爱他,向先生固然感觉没理由放弃一个爱了他三年的女孩子,我倒也感觉菲菲也没理由放弃一个为她牺牲三年的男人……”
庄毅宁忍不住道:“如果这次不是菲菲,而是妍妍爱上他呢,三年以后你也肯吗?”
庄毅安看着他,坚定地道:“肯!在现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上,有这么一份纯粹的感情就值了一切了。而且这个向先生也是个有担当的男人,我为什么不肯……”
庄毅宁不说话,但态度仍然显示着他的不愤。
送走了庄氏兄弟,康顺风就和向山回家,向山就问道:“今天你那边顺利吗?”
康顺风道:“目前一切顺利,我把梁山、羊娃、还有郭开运、李北平都派过去了……”
向山听了,就点点头道:“其实有羊娃和梁山就够了……”
康顺风点点头,就笑道:“是呀,他们俩个看人是够了,不过,两个人看三个人,万一有什么紧事需要快速转移的话,还是有点手脚不展,四个人看三个,万一有事,一个人应付,三个人处理起来也快……”
向山就点点头,道:“给相关的人都提个醒,一旦他们争斗开始,难免有什么阴差阳错的事情,防患于未燃,省得事急时被意外束缚了手脚……”
康顺风就点头,说话间,两人就回到了家里。朵朵来开的门,一见康顺风就给他使了个眼色,康顺风还莫名奇妙的时候,一进门就看到张媚正噘了嘴巴站在客厅,看他进来,就瞪了他,一副生闷气的样子。心里不由一汗,自己怎么把这姑奶奶忘光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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