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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SM”今天可热闹了,因为,自婚后即退出俱乐部的楚羿塘与齐隽二人,今天均带着另一半破例参加。

    这两对亲密佳侣,不时以恩爱逾恒、甜蜜热情的画面刺激着里头十来位单身汉,使得大伙都起哄要他们两对俪人当众接吻,而且,是以最亲热的法式吻来进行,好让他们这些单身汉解解馋、乐一乐。

    其中,犹以裘皓的玩笑开得最大,他一点也不打算放过他们四位。

    “当初要是没有我,你们哪能这么顺利的赢得佳人芳心,如今我也不过是提出这么点小小的要求,你们别那么小器嘛!”裘皓扯着笑脸,在一旁吹嘘不已。

    “你这是什么意思?好像我能娶得美人归,功劳全是你一个人的。”楚羿塘笑睨着他。

    “咦?可不是我说大话,就拿齐隽来说吧!!当初若没有我为他南北奔波,四处联络,他怎么能那么快找到佩陵,挽回她的心啊?”

    裘皓得意洋洋,笑得肆无忌惮。

    其实,无怪乎他今天那么聒噪,除了能见到许久不见的好友外,更重要的是,今日是他二十六岁的生日,除了他老爸送他一辆莲花跑车,就连他老妈也买了一张高级休闲俱乐部的会员证送他,他当然是乐不可支了。

    “你哟!把好处全揽了,好像我们若不回报你,就是我们的不对了。”齐隽畅然一笑。

    突然,笑声骤歇,他击掌三声后,有数名俱乐部的会员将一个三层高的大蛋糕从里面推了出来。

    裘皓见状,蓦然张大嘴,半晌合不拢地指着它——

    “这……你们是想让我感动得痛哭流涕吗?说!这是谁的杰作?”

    “你就别问那么多了,这不过是大伙的一点心意。只是,我们更好奇的是,待会儿这里结束后,你打算去哪疯?约的又是第几号女友?”

    苗天擎坐在沙发上,斜挑的眉充满了逗弄的意味。

    裘皓立即迸出一声狂笑,眨眨眼,露出无辜而可怜的表情,“你说的没错,我的女朋友的确是多得难以计数,但今天可是我的生日耶!就算要约出去,也得好好的筛选一番,我可是宁缺勿滥,但天哪!还真没有一个能让我心动的。”

    他挤眉弄眼,装出一副可怜的慧黠神情,几乎逗笑了在场所有的人。

    “你不是有位菁菁吗?”齐隽突然问。

    “菁菁,她又不是我的谁,再说,她也不在台湾,别提她了。”

    “这么说,你今晚打算一个人过了?”苗天擎搓搓鼻翼,不太相信地瞄向他。

    “嘿!你们现在明白当单身汉也是有痛苦的地方,倒追的女人太多,我现在一看见女人就提不起劲,都快变成性无能了。”裘皓摆出一抹戏耍的表情,调侃着自己。

    这时,一位GSM新进会员张帆开口说道:“既然这样,那么我干脆请你帮个忙,你就当作打发时间好了,怎么样?”

    裘皓耍宝的德行立即打住,不解地问道:“我能帮你什么忙?”

    事实上,他对张帆的提议还颇感兴趣的,这阵子,他除了躲女人以外真的是闲得发慌,如果有什么好玩的事情让他打发时间也不赖呀!

    “是这样的,我有个大姐,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张帆皱皱眉又道:“你相信吗?她活到这把年纪,居然没交过半个男朋友!尤其是对那些有钱又英俊的男人更是避之如蛇蝎,弄得我爸妈都不知拿她怎么办才好?”

    他无奈的坦言,模样认真得不像是在撒谎。

    “天!二十八岁还没变过男朋友,喂!该不会她长得其貌不扬,说起话来五音不全吧?”裘皓不得不这么想,其实,就连在场每个男人都不免怀疑。

    “你错了,我老姐虽然思想八股了点儿、死脑筋了些,长得倒是秀色可餐,比起电视上的美女可是一点也不逊色哟!”张帆立刻澄清,怎么也得为他老姐说几句实在话。

    “是这样吗?”裘皓质疑地看着他,“好吧!就算真是这样,那你要我做什么?”

    “追她,让她坠人情网,尝一下谈情说爱的滋味,我想她以后就不会再排斥婚姻、厌恶男人了。”

    张帆得意的一笑,一点也不在乎出卖自己的姐姐。

    在他单纯的观念里,他姐姐张家榆只是因为没谈过恋爱,所以,不知道恋爱的甜蜜和美好,才会一见“爱情”这两个字就立即退避三舍。

    “你不是说她不爱男人,那我去追她岂不是会碰壁?”裘皓摸摸鼻子,他才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咧!

    “你不是一向对自己的男性魅力挺有自信的吗?就当她是个挑战,怎么样?”张帆极力想说服他。

    这时候周遭的男人全都异口同声道:“裘皓,你就试试吧!就算输了,你也不会少块肉啊!”

    他皱皱眉,直摇头道:“二十八岁!整整大了我两岁耶!这种女人……我不要。”

    “我只是要你改变她对男人的观感,可没要你追了她就一定得娶她,你紧张个什么劲?”张帆提醒道。

    “这样吗?”他的眼珠子转个圈,这样的说法他倒还能接受。

    “裘皓,该不会是你对自己的能力质疑,不敢答应吧?”另一名会员挑衅道。

    裘皓不甘示弱地瞪着他,“谁说的?好!我就做给你们看。”

    又一名会员徐丰也加入意见,“不如这样,我们就来和他玩个游戏,如果他当真把张帆的姐姐追到手,我们就合力把他心仪已久的那套钻石袖扣买来送他如何?”

    “没问题。”大伙都很爽快地答应了。

    “可是,如果他输了呢?总不能一点代价也不付吧?”向来好说话的齐隽也变厉害了。

    “喂!你们是怎么搞的?去追一个我不喜欢的女人可是要劳心又劳力耶!就算是输了也算得上情有可原,你们怎能要我付出代价?”

    裘皓一点也不赞同,在那儿哇哇大叫,高声抗议。

    “咦?你不想想着,若钓上了张帆他老姐,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可是你,我们只有在一旁流口水的份,你如果输了怎么能就这么算了?你们说对不对?”徐丰故意探问一旁的人,说什么也不肯轻易放过他。

    “对,你说,如果输了,你要赔我们什么?”众人又霍然起哄道。

    “这……就这样吧!我招待各位去日本旅游一个礼拜,够慷慨了吧?”裘皓皱着眉说。

    张帆笑了笑,“别这么心不甘、情不愿,你得对自己有信心才成,亏你还常自以为宇宙无敌大情圣呢!”

    “对了,我看日本行就允许我们携伴参加吧!”齐隽立即附和。

    “齐隽,你别太过分了!”裘皓故作一副咬牙切齿样。

    “不用小器了,我这个单身汉吃点亏没关系,你就答应吧!”连阴沉不多话的苗天擎也开口了,裘皓这下子当真是无话可说。

    在大伙一阵笑闹下,他也只好答应了。但唯独楚羿塘摆了张脸色,蹙紧眉头。

    这场游戏裘皓会赢吗?

    初相见

    深秋时节,A大校园内满地的枯黄落叶,踩在上面不时发出细碎的声音,尤其是学生们正赶着从校园里奔回教室的跑步声夹杂其间,和上课钟声串起了一股紧张又有趣的感觉。

    张家榆徐缓地走过校园,她的鼻梁上架着一支粗框黑色眼镜,头发在脑后绾成一个髻,身着一件少有变化的浅灰色及膝套装,直趋教学大楼,赶着上第二节的课程。

    她目前是A大的助教,但所接的钟点可是所有的教授、助教及讲师里最多的一位,只因在她那食古不化的脑袋瓜里o]@:18r/;y

    ,除了教书还是教书。

    教育学系毕业的她早就把教学视为毕生职业,她一板一眼的个性从不打马虎眼,学生们更是拿她正经的教学态度加以取笑,均称她为“史无前例、后无来者的标准老处女”。

    “张助教,赶着去上课啊?”二位男性教授向她走来,礼貌地询问。

    张家榆只是对他微微颔首,便直接走开,弄得这位新到的教授一脸的不解。

    其实,不爱和男人打交道正是她沉迷于教育外的另一种执着。

    以张家的财势,根本不需要她在大学里任教,更毋需不分昼夜将日夜间部所有能接的课全接了,但她就是喜欢这种传道、授业、解惑的优越感。

    “张助教……张助教……”

    一位与她交情不错的女助教王玫追了上来。

    张家榆停下脚步,回头等着她,微笑闻道:“什么事?瞧你喘成这样。”

    王玫与她同为助教,两人办公桌的位置正好对面而坐,长期相处下来,两人便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友。

    尤其是王玫内敛的个性和张家榆的沉静颇能相容,这也是为何喜欢孤独的张家榆唯独和王玫相处感情融洽的原因了。

    “校长请你过去一趟。”王玫慢慢说道。

    “哦!有事吗?”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看他的样子像是满急的。”王玫挥了挥额上的薄汗。

    “这……可是我还有课,怎么走得开?”张家榆低头轻喃,眉头浅蹙。

    “校长知道你有课,所以请我来代你的班。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教你的学生。”王玫当然知道她是一个视教学如命的好老师,想代她的班自然压力也很大。

    张家榆考虑了一会儿,才释然一笑。“好,那我就过去看看,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问题,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王玫向她摆摆手,“那我就先过去了。”

    张家榆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后,才快步走向校长室。

    一踏进校长室,张家榆对林校长点头示意后,眼角余光突然瞄见坐在会客室小沙发上,面对着她的男人。

    他留着三分冲天发,一副时髦的打扮让她看得不顺眼极了,更令她感到发毛的是,他的嘴角始终噙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目光一直盯在她身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张助教,你来得正好,这边坐。”林校长指着会客室,率先走了过去。

    张家榆只好无奈的跟上,在校长的指示下,坐在那个陌生男子的对面。

    “校长,我还有课,不知道您有……”

    “别急,我明白你心里头只有学生、只有教学内容,可是,现在有个学生更需要你。”林校长慈蔼地笑说。

    她直觉这件事肯定与这个男人有关,于是睨了那人一眼,又问:“校长,我不懂您的意思。”

    “这样吧!我先来帮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裘皓先生,他是裘国事业集团裘老的独子,年轻有为、才华卓越。”林校长得意非凡地说。

    张家榆看着他所说的“青年才俊”,礼貌上的点了一下头。

    林校长指着张家榆又接着说:“裘先生,这位就是我们大学里教育学这门科系教得最好,当年也是以最高成绩毕业的女助教张家榆。”

    他挪了挪老花眼镜,不忘向裘皓吹嘘着他底下老师的成就。

    只见裘皓轻扬眉宇,两片俊薄的唇勾起一抹浅笑,温柔的眸子瞟向张家榆,“张助教,你好,你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贯耳啊!”

    当初听了张帆的解释,他还不怎么相信世界上当真会有这种女人,此刻瞧见她的庐山真面目,他想不服气都难!

    他怎么也料不到,外表打扮时髦新潮的张帆,居然会有个老姐是这种德行!

    她该不会是他们张家基因突变的结果吧?同题是,张帆那小子直夸奖着他老姐长得有多美,可是,他发觉事实完全不是那样,她平凡的装饰加上老气的打扮、保守的发型,压根不像是个二十八岁的女人,如果真的要他猜测,猜她今年三十五岁都还算客气了。

    天!他现在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他“受骗”了啦!

    偏偏他已经答应了这门鬼差事,还是在那么多人的怂恿下,这下子,他想要反悔都来不及了。

    张家榆看了他一会儿,连忙又转向林校长,“我并不认识他,他关我的工作什么事?”

    “是这样的,裘先生有件事想要麻烦你。”林校长还是露出他那惯有的笑容。

    张家榆锁着秀眉,瞟向裘皓,“请问你有什么事吗?你我素不相识,就算有事,你为什么偏要找我?”

    她对男人始终不曾接近过,因此,无法理解他脸上挂带那抹邪笑意味着什么?他来找她究竟又有什么目的?

    “听说你主攻教育学,对教育一定很有研究了?”裘皓潇洒地爬了爬头发,恣意地说。

    “不敢,我只能说它是我的兴趣。”张家榆冷冷地回道。

    “嗯——是这样子的,本人最近对教育这门学问也突然产生了兴趣,却不知从何下手,所以想请教你。”

    “你有兴趣?”她一副怀疑的模样。

    “难道张助教不相信?”袭皓故意扬高声调。

    “是这样的,裘先生最近有计划致力于残障教学,他甚至想把自家的一块地捐出来盖启智学校,为此,他特地想进修一下,所以,才来我们这儿请教你。”

    就连林校长也帮着他说话,这让张家榆实在是无言以对。

    “可是,全台湾从事这方面研究的人这么多,他为何要找上我呢?”张家榆叹了一口气,不耐烦地又道:“裘先生,真的很对不起,我的能力有限,可能帮不上忙,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其实,也不能说她对他成立启智学校的计划不感兴趣,而是他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实在让她受不了。

    “你太伤我的心了吧?我可是千打听、万打探,才知道有你这号顶尖人物可以帮我,你居然就这么一口气回绝了我,这教我如何继续这项计划呢?”

    裘皓大叹不已,又在卖弄他逗趣的肢体动作,可惜,面对像张家榆这样的木头,却完全制造不出一滴的“笑”果。"

    只见她依然是那副高高在上、公事公办的冷漠姿态,冷冷地挑起眉,“坦白说,我很欣赏你有这样的雄心壮志,但是,请你千万别扯上我,我实在是分身乏术、自顾不暇。我相信还有许多对这方面有研究的人才能帮你实现梦想,对不起,我还有事,先离开了。”

    张家榆霍然站起,向林校长颔首致意后,转身便离开了校长室。

    裘皓这时候的表情却只能用“瞠结舌”来形容,这女人傲慢的态度算是撩起了他高昂的挑战欲。

    姑且不论她的模样、长相如何,他最咽不下的就是被她抛到脑后的这口鸟气。

    征服地,刹那间彷佛已成为他此生最大的野心了。

    “林校长,我去追她。”扔下这句话,他飞也似的追了出去。

    好不容易,他在校园里的某条小径上找到了她。

    “你还真能跑啊?裘皓再也装不出君子风度,猛力抓住她的手腕,让她不得不正视他。

    他嘴角乍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何必走得那么急,我又不是个怪兽,你干嘛怕成这样?”

    张家榆的脸色瞬闻变得苍白,她急着想抽回手,却力不从心,“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快放开我!”

    他俊美的双眸闪过一道趣味的光芒,“如果我偏不放呢?”

    “我说过,我们素昧平生,根本没必要扯在一块儿,原来你只是个登徒子,什么建立启智学校,全是鬼话!”

    张家榆透过黑框厚片跟镜怒视着他,彷佛自己已遭受了无礼的侵犯。

    “我说的可不是鬼话,你也知道现在社会上最缺乏这种教育机构,想不想造福那些人,就全看你了。”他的话语含着强烈的威胁。

    “你太过分──”她简直快气炸!

    “我倒觉得自己挺有爱心的。”他装作一脸无辜的模样。

    “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牵扯,你别拉拉扯扯的,放开我。”张家榆被他灼热且有点放肆的注目,盯得有些怏然且困窘极了。

    裘皓讥诮地扬起眉,双眼闪烁着一抹激赏且融合着趣意的光彩,“你还真是女人里面的异数,居然对于我的‘英俊潇洒’、‘风流惆傥’一点也不以为意?”

    她锁紧眉头,秋水莹莹的黑眸越过镜片,像冰针般冷冷地射向他,“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只要你放开我,你今天所做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计较。”

    张家榆看了看表,再被他这么耽搁下去,她铁定会赶不上这节课,虽说有王玫代课,她还是不放心。

    唉!真不明白自己今天到底是走了什么霉运?怎么会遇上这种狂徒?

    “你这句话可就说错了,我曾对你做了什么吗?”裘皓哭笑不得地说。

    “我……我……反正你离我远一点,不要妨碍我上课。”她挪了挪镜框,有些手足无措。

    “你别满脑子都是教书、上课,我这个认真的学生站在你面前,你却连正眼也不瞧一眼,这多伤我的心啊!”他狭长的眸掠过一抹难以理解的嘲谑。

    张家榆心生惶恐,最后她没辙了,只好重重地往他紧抓着她的手背上咬了一口!趁他放手之际快速逃开。

    裘皓看着自己手上被她嗡咬的齿印,火气因而翻腾不已。

    “你为人师表,居然敢咬人!”仅一瞬间,裘皓已追上她,并把她的身子锁在墙上,深邃的眼放肆地攫住她那双慌乱的眼眸……

    裘皓欣赏着她徒劳的挣扎,玩味着她震惊的小脸,“你想告我什么?”

    “我……告你在学校的公共场合里戏侮老师。”她发狠地说。

    “既然你不收我这个学生,那么很抱歉,你并不是我的老师啊!”他发噱的调侃道。

    “你说的是什么歪理!”她用力挣扎。

    好不容易,他的手终于离开了她的胸脯,对她绽开一抹刺眼的粲笑。

    “这么说,你是答应收我这个学生罗?”他的笑容更加诡异阴森,直教张家榆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你……你强词夺理!”张家榆咬了咬唇,别开脸故意对他视而不见。

    “就算是我强词夺理吧!你尽管去告我。不过,我这个学生你是收定了,我肯定会让你甩都甩不掉。”

    他忽而往后退了几步,阒沉的眸勾魅着她那双无措震愕的双眼,“千万别忘了我,我保证你很快就会再见到我。”

    伸手对她隔空抛了几个飞吻后,他才自信满满地转身离去。

    张家榆却像浑身遭受一道电流重击似的,刹那间变得动弹不得,连思绪都茫然了……

    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为何要缠住她?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原因啊?-

    累了一整天,等夜间部下课后,张家榆回到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她捶了捶酸疼的双肩,为自己倒了一杯温开水,杯缘才刚沾到唇,那股被偷吻的湿热、冷滑,又火辣的感觉却突如其来的袭上她的感官,使她的心神一震。

    张家榆甩甩头,企图将这种纷杂的感觉甩到脑后。

    她是怎么搞的?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啊!那个男人肯定有问题,瞧他外貌是一表人才.谁知骨子里竟是这么轻浮?

    他说他们还会再见面,天!他为什么不放过她?是他太闲太闷了吗?问题是,无论他怎么闲、如何无聊,该找的人也不会是她啊!

    “老姐,你回来了?”

    张帆从楼上缓缓步下楼.神情中含着一抹促狭,看得张家榆直觉不对劲。

    “咦!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通常这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鬼混呢?”张家榆瞄了他一眼。

    她最恨的男人就是像他这种类型,成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彷若天塌下来了还有爸妈为他顶着,一点优患意识也没有。

    “姐,你管得还真多,再这样下去,你都快变成老姑婆了。”他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定,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我宁愿做一辈子老姑婆,也不要你管。”张家榆睨了他一眼,对他的话一点也不以为然。

    “真是服了你,我就不懂你为什么不想尝试着去谈一场恋爱,感受一下和男人交往的美好感觉,不要把全部时间都埋在学校里头,别忘了你的青春有限啊!张帆丝毫不留颜面地掷给她这几句辛辣的话。

    他不禁怀疑,难道裘皓今儿个出师不利,一点也没有影响他老姐那颗食古不化的心?瞧她今天依然回来得那么晚,一样对他说起教来面不改色,看样子,裘皓失败的机率很高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看来有些诡异喔,”张家榆挪了挪眼镜,一脸狐疑地看着张帆。

    “我!有吗?”,

    他挑起右眉,笑得有些尴尬,有点想粉饰太平的味道。

    “真的没有吗”她轻皱了一下眉,随即伸了个懒腰,“算了,不管你了。我好累,想回房去梳洗一下,你也一样,早点休息吧!”-

    她起身才要爬上楼,却被张帆喊住了,“姐……”

    “有事吗?”张家榆回头看着他。

    “你当真没有话想对我说?”张帆还是忍不住问道,他实在对裘皓探访她的那一幕大感兴趣。

    “说什么?”张家榆听得一头雾水。

    “说…说你今天在学校里发生的趣事,譬如说……有没有碰到一些你从来没有遇过的事,或是非常surprise的惊喜?”他支吾的说道。

    “张帆,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知道了什么?”张家榆一步步逼近他。

    她心想,是谁这么大嘴巴,会把她今天在学校所遇见的糗事告诉他?但不对啊!裘皓的事也唯有林校长一个人知道,再说,他对她的轻薄之举也没有人看见,张帆又是怎么知道的?

    张帆却只能装傻道:“我知道了什么吗?你是怎么了?”

    她一愣,心想,该不会是自己太敏感了,随便一句话就把他吓成这样子。

    “那你干嘛问我这些?”她仍是语出咄咄。

    “我只是无聊,问着好玩。你何必那么激动?”他装出一副懵懂无辜的表情。

    她果然被他唬住了,随口应道:“学校的生活不都是千篇一律的吗?哪有什么趣事,你别问这些无聊事了。快去睡吧!!”

    张家榆暗自松了一口气,旋即转身上楼,但隐约仍感到全身的血液全汇流在一处,在她胸口炽烈的跳动着,她脑海里蓦然闪过的竟然是白天那个登徒子的面孔!

    不该、不该、真不该!她今天已经是第几回想起他了?张家榆在心底暗自发誓,从现在起,她一定要将他从她的脑海中去除,她不能再想他了。

    即使以后他俩不期而遇,她也会装作不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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