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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乍见晓莲归来,巫邱夫妇欣喜若狂,其中巫邱更是大感意外。

    季罡怎么会突然想通,将晓莲给放回来?晓莲被软禁在御史大人府邸的事,他一直不敢告诉别人,就连对妻子他也三缄其口,就怕当年的事被揭发。

    巫夫人欣喜若狂的抱住晓莲,问道:“孩子,告诉娘,你这几天到哪去了?是不是被坏人给绑走了?”

    晓莲无力地笑了笑,“娘,我是心甘情愿跟人家走,只是人家不要我。”

    “什么?”巫夫人瞪大眼。

    “娘,我累了,想进屋歇会儿。”担心娘又追问,晓莲忙朝自己的厢房走去。

    在经过巫邱身旁时,她停顿了会儿,以询问的眼光看着他,随后又兀自朝前走。

    巫夫人担忧地问:“老爷,你看晓莲怎么会变成这样?以前要她不说话是不可能的呀。”她想追上前问,又怕刺激了女儿。

    “我怎么知道!”他也很烦呀!就不知季罡是怎么对她的。

    只要一想起刚才她看自己的眼神,巫邱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该不会女儿已经知道他误杀过人?!

    “不知道就问呀!”巫夫人可急了。

    “你这做娘的不问,却要我这做爹的去问她有没有被……唉!成何体统?”他郁闷的顶了回去。

    “你、你的意思是……晓莲她被污辱了?”巫夫人往后一退,像是承受不了这个打击。

    “我怎么知道?”他只能这么说,可心底比谁都清楚,季罡之所以会放晓莲回来,肯定是玩腻她了。

    唉……他难过不已,让女儿承担自己过去的过错,难怪女儿会怨他了。

    “怎么知道、怎么知道,你就只会说这句话吗?”巫夫人胸口狠狠一抽。

    “我——”

    巫邱正想回话,门房突然匆匆来报,“禀老爷、夫人,外头有位公子自称是北域巡官,说是来拜访老爷和夫人。”

    “哦,快请他进来。”巫邱连忙道。

    不一会,杜天伦坐在轮椅上让刘详推着进来,一见巫邱便说:“巫老爷,我乃北域巡官杜天伦,今日特来拜访您与夫人。”

    “快别这么说,巡官大人大驾光临,是在下的荣幸。”巫邱曾听说他与季罡比试时耍了狠招,反弄伤自己,“不知大人来的目的是?”

    “既然巫老爷问起,那我就直言了。我今天是特地为了晓莲姑娘而来的。”杜天伦摇摇纸扇。

    “晓莲!”巫夫人诧异地问:“晓莲她怎么了?”

    “巫夫人别紧张,只因晓莲姑娘丽质天生,在下对她一见钟情,才亲自前来提亲。”他说出重点。

    “什么?”巫家夫妇异口同声喊道。

    虽说嫁做巡官夫人总比嫁给市井小民好,可他的腿……

    “你们该不会是嫌弃在下是个瘸子吧?”杜天伦眼睛一眯。

    “不,不是的……”巫老爷为难地一笑。

    杜天伦语带威胁地道:“晓莲姑娘前阵子被季罡那家伙囚禁在府中,而季罡之所以这么做,不就是为了戏辱她吗?你们该知道这事若传扬出去,对晓莲姑娘的闺誉有多大的影响。”

    “你说什么?晓莲是被御史大人劫走?这……这怎么可能?”巫夫人不敢相信。

    “是或不是,你可以自己去问问晓莲姑娘呀!”杜天伦邪恶一笑。

    “这……不!求大人别说出去。”巫夫人爱女心切,只得向他求情。

    “她如果成了我的妻子,我又怎会将她的事传出去呢?”杜天伦势在必得地说:“快去跟她父母商量一下,我过两天就请媒人过来提亲。”

    “是……”巫邱没辙地点点头。

    “那我先回去了。”他冷笑数声后,便由刘详推出巫府。

    “老爷,我们该怎么办?”巫夫人心急如焚,“他刚才说的可是真的?晓莲是被季大人给——不行,我得去问问晓莲。”

    说着,巫夫人便匆忙地走向晓莲的闺房,巫邱见状,也只能摇头叹息了。

    老天……祢这是在惩罚我吗?

    @@@

    晓莲得知这讯息时,并没有反驳,而是承认了。

    巫夫人自然不能接受,急着想将她嫁给杜天伦,可她依旧淡漠地只说了句:“随便,谁要娶我就娶吧!还有娘,别再向人隐瞒我的身分,从现在起我要回归本来的身分,以巫家大小姐自居。”

    她现在连死都不怕了,还怕得到怪病吗?

    巫夫人无奈之余只好答应了。

    一夕之间,晓莲由巫府表小姐的身分变成千金之事传遍整个扬州城,而她失踪许久,一回家便答应下嫁给杜天伦的事,也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话题。

    秋波阁的小玲自然也听见了风声,她今儿个特地以拿银子为由来到季府。

    一进入季府,她便大剌刺的走向季罡的书斋,果然在那儿见到了他。

    “小玲!是你。”一见闯进书斋的是她,季罡不禁怒意勃发道:“我不是说了,拿了银子你就得乖乖离开吗?”

    “别气嘛,人家今儿个就是来拿五百两银子的。”她娇滴滴地笑了笑。

    “那你该去找帐房才是。”

    “可是我听到一个大消息,特地来告诉您。”她走上前,一屁股往他案上坐下。

    他眯起了眸,随即喊道:“李科——”

    “别叫呀,我要说的可是关于巫晓莲的事,想听吗?”她掩唇一笑。

    登时,季罡冷肃起脸瞅着她,“你……你怎么知道她姓巫?”

    犹记得晓莲曾说过,为了她的性命着想,巫家一直对外宣称她是表小姐呀!

    “这可是今儿个传遍大街小巷的事。原来巫晓莲就是巫府大小姐,之所以不敢对外坦言,都是为了她的病。”

    “她的事我不想再听了。”这些他早知情。

    “哦,那她要嫁人的事你也不想知道?好吧,那我走了。”小玲撇撇嘴,迳自朝外头走去。

    “等等,你说什么?她要嫁人……”季罡立即喊住她,

    “没错,过两天杜天伦就要去巫府迎娶她了。”小玲走回他身前,小手玩着他的衣襟,“这下你该死心了吧?其实我也挺好的,我——”

    她还想以甜言蜜语说服他,没想到季罡竞猛力甩开她的手臂,狂奔出去。

    “罡……你!”她气得鼓起腮,“真没意思。”

    没辙了,得不到人,银子还是得拿,小玲踩着碎步前往帐房。

    而季罡一出府便直冲巫府,当他出现在巫府大厅时,可是将巫邱给吓了一大跳!

    他立即站起身子,“御史大人,您怎么有空——”

    “晓莲在哪儿?”季罡用右手指着巫邱的鼻尖。

    “晓莲……”天,难道他后悔放过晓莲了?

    “你是不是真要将她嫁给杜天伦?”见巫邱那张口结舌的模样,他忍不住又问道。

    “我……那是晓莲自己的意思。”巫邱说着,双腿抖个不休。

    “她人呢?”季罡捺着性子问。

    “她……在她房里。”巫邱指着里头。

    看着巫邱那副没用的样子,他不再多言,急着往里头找去。

    他在长廊上抓到一个小厮,问到晓莲房间的位置后,立刻朝那儿疾奔过去……

    而正在房里发呆的晓莲,乍闻门扉被撞开的声音,赫然抬起头,当瞧见是季罡,她的心微微发热。

    她不是说过从此以后他俩形同陌路吗?为何他还来?

    “为什么要嫁给杜天伦?”一进门,他那双利目便瞅着她,一步步朝她走近。

    她苦涩一笑,“我想嫁给谁是我的事,不劳御史大人操心。”

    “那我问你,你认识他吗?”他是自认配不上她才想放她自由,可没想到她会去找一个如此不济的男人。

    “嗯……有过一面之缘。”她甚至连他的长相都忘了。

    “一面之缘!”他咬紧牙根,“这么说,你对他根本一点也不了解了?”

    “不需要了解。”她望着他,“御史大人,当初我爱上另一个男人时,对他也没有多少了解。”

    “你……你这傻瓜,你是在报复我吗?”他怒道。

    “不敢。”晓莲微微一笑,“再过几天便是我大婚的日子,欢迎大人来观礼。”

    “不准!我不准你嫁给他!”他用力攫住她的下颚。

    “你凭什么不准?”她故意问。

    “我凭……”是呀!他凭什么不准?是他自己把她往外推,推到别的男人手里。“可你总得为你自己着想吧?嫁给一个不爱的男人,未来多可悲啊!”他对她吼道。

    “未来?大人,请问我还有未来吗?”她站起来,走到窗台,看着养在那儿的兰花,“我的未来就只有这些花花草草了。”

    “晓莲!”他激动咆道:“你知不知道杜天伦不是个好人,他要娶你不过是在向我示威。”

    “哦,这么说,我倒成了被利用的人了?”她竟漾出抹笑,彷似一点儿也不以为意。

    天,她的反应为何让他的心这么疼?她分明是在消极反抗呀!

    “晓莲,我不知该怎么说出心底的痛。”他重重闭上眼。

    “你不用假惺惺的,对于你的心痛,我没兴趣知道。”

    拿起剪子,她将兰花上几片枯叶给剪了,“人也是这样,要将不好的记忆全数剪了。”

    季罡当然看得出来,在她美丽的眼瞳里有丝忧郁,他更清楚她心底只有他一人。

    “别嫁给他,我娶你。”他磁性的嗓音响起,语气温柔无比。

    她闻言,剪叶子的动作一顿。

    “答应我,嫁给我。”季罡又重覆一递。

    她的身子发起抖,似乎在忍着什么似的,“去娶你爱的女人吧,小女子没这福分,不过我还是很谢谢你。”

    “看着我!不要以那么消极的方式对我。”他来到她身旁,灼热的眼神直盯着她苍白的小脸。

    晓莲回头,看着他那张极具魅力的男性面孔,及下颚的刚硬线条……忍不住地,她举起手轻拂过他的侧脸。

    “晓莲,答应我。”他握住她的柔荑,再次要求。

    她清丽的容颜微露笑容,欲语还休的嫣唇轻抿了下,淡淡地说:“我是嫁定杜天伦了,你走吧。”

    够了,她脑海里~~心底、眼中已深深烙印着他的模样。

    已够她回忆一辈子了……

    “你若不答应,我就不走。”他一气之下,索性坐在椅子上,与她对上了。

    这时,房门外除了巫邱夫妇外,还挤了一堆好奇的下人,使得气氛更显诡异。

    随着时间渐渐过去,季罡开始感到不耐,他上前猛地捉住她的手腕,“走,我们出去。”

    “我不走。”晓莲想扯回自己的手。

    “由不得你。”

    他用力将她往门外拉,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施展轻功将她带走。

    “啊……”头一次在半空中飞跃,晓莲紧张得抱住他的腰,而这让季罡勾唇笑了。

    一直到了一座后山,他才将她放下。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双脚终于落了地,她也才松口气。

    “我要你放下坚持,不再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开玩笑。”他的脸仍凝聚寒冰,嗓音嘶哑。

    “我的事不用你管。”她转过身不看他。

    “你想想,当初为了见我,你是如何处心积虑的接近我,为何你现在全忘了?”季罡不容她逃避。

    “我是忘了,我的过去只要有你参与的部分,我全忘了,”晓莲忍着满腔酸涩道。

    或许他说得没错,她是固执、她是倔强,可是他可曾想过,她会这样全是被他逼的。

    是他先伤透了她的心呀!

    如今要她如何回复那颗早已被他践踏成泥的心?

    “晓莲,答应嫁给我吧!”季罡眼底是浓浓的悔恨,他……不该为赶她回去而伤了她的心。

    “当初我求你别赶我走,你是怎么回答我,我就怎么回答你。”她扬眸望着他,冷声回应,“我要回去,送我回去。”

    “巫晓莲,你就非得用这种方式气我吗?”

    “我要回去。”她不理会他的激动,又说了一次。

    她怕自己会因深爱着他而被他说动。

    嫁给他,一直是她梦寐以求的美梦呀,可她不屑他的施舍,她不要他的怜悯。

    看着他铁青的脸,她刻意说道:“我想我会慢慢爱上杜天伦的,如果你不介意,能否送上你的祝福?”

    “你已下定决心了是不?”他深深吸气,眼底暗藏了些情绪。

    她点点头。

    “好,我送你回去。”又一次抓住她的柔荑,“不过……要我的祝福,办不到。”

    猛一提气,他将她拦腰抱起,在空中施展轻功之际,他乘隙吻住了她的唇,晓莲想挣扎,却又抵抗不了……

    只好任由那熟悉的气味,一如往常般诱惑着她……

    罢了,算是她最后一次放肆吧!

    @@@

    李科快步冲进季罡的书房,“五少……五少,我查出来了。”

    推开门,却不见五少,猜想季罡是在后山练功,于是又朝后山奔去。

    到了后山,果真见到五少正施展着轻功,在竹林间穿梭,可说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

    只是他不明白,五少最近为何如此积极的练功,几乎已到了不眠不休的地步。

    难道他有什么目的?

    “五少。”待季罡落了地,他这才走上前。

    “有事吗?”季罡拿起披在竹子上的长巾,拭了拭额上的汗水。

    “我已查出那天是谁派那群武林人士突击我们了。”李科兴奋至极地说。

    “谁?”季罡目光一紧。

    “杜天伦。”

    “是他?!”季罡拭汗的手一顿,“你确定?”

    “是的,我底下的眼线盯上参与过那次行动的成青派大弟子何天。前两天他喝醉酒,竟糊里糊涂地说出真相。”李科极有自信道。

    “原来他还记恨我毁了他一条腿的事,才会有计画的也废了我一条胳臂。”季罡俊逸的脸蒙上一层阴影。

    “我想也是这样。”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季罡眯起了眸。

    “五少的意思是?”李科看得出五少已有决定。

    “杜天伦什么时候大婚?”季罡问。

    “三天后。”

    “好,准备一下,三天后抢婚。”他只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抢婚?!”李科可是什么情况都想过了,就是没想过五少竟会想出这么一招。

    “对,我最近勤练武功,就是打算与杜天伦好好一战。”季罡右手紧紧握起。

    “可……五少,这事如果传扬出去,对您的名声不太好吧!”李科从没料到他会为了一个女人如此耗费心神。

    “只要能赎我的罪挽回我的最爱,那点牺牲算得了什么?”对他而言,如今已没有任何人事物比晓莲更重要了。

    “五少!”李科吃惊地看着他。

    “怎么?很意外。”季罡笑望着他。

    “五少以前从不会为了一个女人……为了一个女人……”

    “这么失魂是不?”他轻轻一哼,那双盛满星斗的眸子微微眯起,露出眷恋的柔意。

    “是……是。”李科点点头。

    “等你哪天真心爱上一个女子时就会了解。”季罡漾出一抹笑,说出心底炽烈的情感。

    “我?”李科指着自己的鼻尖,“我才不要。”

    “哈……我等着那天到来。”季罡勾唇一笑,随即又道:“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搞定杜天伦!”

    @@@

    三天后。

    杜天伦得意洋洋地骑在马上,准备去迎娶新娘。

    他刻意大张旗鼓,将这桩婚事办得热热闹闹的,让整个扬州城的百姓都知道。

    沿路锣鼓喧天、鞭炮声不断,杜天伦不停地对围观的人展露笑容,这笑正代表他赢了季罡!

    而待在房里等着吉时到来的晓莲,心底却有股浓浓的惆怅。

    原以为她已无心,已无泪,嫁给任何男人都一样,可没想到心底的痛竟愈来愈剧烈。

    “晓莲,准备好了没?新郎倌已经到了,快……快让苏儿扶你出去吧!”门外传来徐嬷嬷的叫唤。

    闻言,晓莲站了起来,让苏儿将她带出闺房,可她神情淡漠,连一丝丝新嫁娘的喜悦都没有。

    她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大厅,娘的低泣声让她心绪纷乱,早知道她就不嫁了,留在府中陪娘一辈子。

    但如今,真如季罡所言,她后悔……也来不及了。

    杜天伦那得意的笑声传进她耳中。季罡已说了,杜天伦不是好人,那他究竟是——

    唉……作茧自缚啊!

    垂着脸,她发觉坐在轮椅上、矮了她一截的杜天伦,不时抬头偷觑她,这感觉让她不舒服极了。

    登时,她有股冲动想掀开头巾朝外奔去,去哪儿都成,只要能逃离这场婚礼。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竟听见一阵骚动,接着她便被人拦腰抱起,往外奔去,大红色的头巾瞬间飘了下来。

    她抬眸一瞧,是季罡!

    而她更意外的是,瘸了腿的杜天伦竟可以施展轻功,急追他们而来!

    “别回头。”

    季罡一手用力扣住她的腰,无法出招攻击,只好闪身躲避杜天伦的突袭。

    “罡……放我下来,他不敢对我怎样的。”情急中,她不自觉的喊出他的名字。

    闻言,季罡柔柔地笑了,“放心,即便是死,我也不会丢下你。”

    “不,我不准你这么说。”她忙掩住他的嘴。

    都怪她……他来找她的那天,她就该听他的话,答应嫁给他了,可她却闹脾气,如今连累了他。

    “放心,我已做了万全的准备,阎王是不敢收我的。”说着,季罡回头对杜天伦喊道:“我已知道上次我们在西城商道遇袭一事就是你干的,是你伤了我的手臂!”

    杜天伦先是一愣,随即逼近他,“既然让你知道了,更不能让你活命!”

    “什么?是你伤了季罡?”晓莲震惊地问。

    老天,她差点嫁给一个蓄意伤害季罡的残佞男子!

    “巫大小姐,都到这时候了,你还在关心别的男人,不怕人家说话?”杜天伦扯出一道激狂的笑容。

    “杜天伦,在知道你是个那么狠毒的人后,我又怎可能嫁给你?就算死,我也要和季罡在一块儿。”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今天不但要废了他的手、他的腿,还要取他的命。”

    他提足气,全力攻击季罡,可他没料到季罡居然能以双腿的力道反击他发出的内力。

    “呃!”一个反冲力道呛入杜天伦心口,让他猛啐了口鲜血。

    “你……你什么时候内力和腿力变那么强了?”杜天伦抚着胸口,追赶的速度降低许多。

    “既要对付仇人,怎能不拿出加倍的力气?”季罡笑了,笑得自信又潇洒。

    “你别得意,虽然我受了伤,但不表示我就会输,我可是安排了大批人手在婚礼上做防备,他们应该就快追来了。”杜天伦就是不肯认输。

    “我可以告诉你,他们不会来了。”季罡最后停在一块大石上。

    “你是什么意思?”杜天伦心头一撞。

    “我早派了人手制住他们,而且我的人全是从长安快马调来的,现在上面的人全知道了你的罪行。”那悠哉的语调还真是让杜天伦气闷不已。

    “好……那我们就同归于尽!”

    可瞬间,杜天伦竞发现四周全是弓箭手,一个个拉弓对着他。

    “好个季罡,你……你故意把我诱来这里?”现在发觉已太迟了,他已深陷箭阵中。

    “我是希望你能好自为之,不要妄想着不劳而获的事。”季罡给予他最后的警告后,便带着晓莲离开。

    在经过李科身旁时,特别交代,“把他亲自押到巡抚大人那儿,这人刁钻得很,得提高警觉。”

    “是。”李科领命。

    晓莲跟在季罡身后走着走着,突然停下脚步,默默地低垂螓首。

    “怎么了?”他回头望着她。

    她抬起小脸,怯怯地看着他,“我……”

    “有话就说呀。”季罡温柔的握住她的小手。

    “你会不会恨我、讨厌我?”他之前特地去劝她别嫁给杜天伦,她却执迷不悟,才造成今天这样的结果。

    “怎么会呢?”他手指轻拂过她的脸庞,“别想太多了,嗯?”

    “是我不好,我早该听你的话才对。”她咬着唇,一双盈盈秋眸净是感激。

    “这么说,你的意思是……早知道就该答应嫁给我了?”他轻拧了下她的小下巴,“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呀!”

    “罡,你的意思是?”晓莲愣然地望着他。

    “我这肩膀随时可以让你靠,只要你说一声,我马上就过来。”季罡暗示地道,就看这小妮子能不能意会了。

    “啊?肩膀!”果真,她单纯的脑子转不出这么感性的思维。

    “真不懂?!”

    “人家又不需要肩膀。”她眨巴着一双单纯的大眼,欲语还羞,“人家只要……只要……”

    “只要什么?”他带笑地问。

    “你猜。”她俏皮地对着他甜笑。

    “我猜……”他故作思考样,竟说:“你要的是我对不对?否则那天你也不会巴着我不放。”

    “你……居然取笑我,我——哼,不理你了。”她又羞又恼,被他这一说,小脸已烧红,随即疾奔下山。

    “喂,别走啊。”他喊住她。

    “偏不!”

    唉,果真是个固执的女人,看来今后要她乖乖听话,得用点计才成。

    “你……你走错方向了。”瞧她渐行渐远,季罡再一次扬声喊道。

    晓莲先是顿了下,而后想想又继续走,“我才不信呢。”

    “往那里可是到深山里,小心遇到大野狼、狮子、老虎啊……”季罡又提醒她一次。

    “啊!”她吓了一跳,还来不及细想,就回身往季罡的方向奔来。她扑进他怀里,紧张不已,“快,我们快走吧,有老虎狮子呀。”

    “哦,有狮子老虎!”他肆笑了声。

    “对,快走——”她抓住他的手,急急往前走。

    “不对。”他用力拉住她。

    “怎么了?”她懵懂地问。

    “你又走错路了。”

    “这里明明只有两条路,那条是往山里去,这条不就是下山吗?”她振振有词地解释着。

    “哈……”他笑不可遏。

    “你笑什么?”晓莲憨傻地看着他。

    “我笑……我的话你还真信啊?”季罡的笑眼直睨着她那张爆红的小脸。

    “季——罡——”她抡起拳头还没捶下,他已将她扛起。

    “人家说打是情骂是爱,随你打吧!”说完,他又施展轻功跃上半空中,而晓莲高举的小手怎么也落不下。

    不捶他她满心不快,可捶了又会称了他的心。

    那到底捶是不捶?

    不管了,她本来就爱他嘛,就捶他让他得意一下,而她又能泄恨,岂不是两全其美?

    于是,她的小拳头如蜻蜓点水般落在他肩头,带给他一种痒酥酥的感觉。

    季罡撇撇嘴,猛一回身便将她揽在怀中,吻着她嫣红菱唇,情深意浓地含吮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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