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天哪!说说你们给我搞什么花样?为什么我才几天没盯紧你们就出事了?你们就不能稍微让我安心一下,不用天天担心有谁给我出状况……”
摊开的报纸上,出现一张醉意惺忪的大脸,左右还各拥着容貌颇佳的酒店小姐。
风流才子韩少恩公然嫖妓?!?!
方方正正的铅字就这么占满视线,以下当然是疑似与他饭店纵欢的女子资料,从出生到所念的每一所学校,以及学经历和交往的对象,钜细靡遗的一一描述,无一遗漏。
不过蓝闹出的绯闻篇幅远不及隼,影剧版头版一大张报纸报导的全是他携女伴出游的相片,张张精采,张张清晰,面部特写细微得连一粒沙子黏在脸上都一清二楚。
这是无从狡辩的铁证,明明白白的展现人前。
一时间,关切的电话几乎瘫痪唱片公司十五支对外连络电话,以及挤爆宣传、经纪人的手机,简讯一大堆连删都来不及删,一直进来。
大家都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既然无法连络上当事人,只好从他们身边的人下手,以期得到最新的资料,不致落于人后。
整个事件唯一受益的人,大概也满出人意表的,那就是一夕爆红,酬劳水涨船高的上官洁儿,她因妹妹的因素上遍各大当红的访谈节目,几乎到了无人不认识她的境界。
这也算是负面新闻中的好事吧!起码还有人不受影响的一再翻红,成为电视台竞邀的对象。
“如果我说我被设计了,你相不相信?”一派轻松自在的韩少恩根本看不出一丝沮丧,照样谈笑风生。
“哇!我还被仙人跳呢!相片都出来了还能作假,你一向就爱到美女多的场合消费,没被拍出一、两张辛辣火热的相片我才觉得奇怪。”他是最有可能惹出麻烦的人。
经纪人南永邦的言下之意,意指韩少恩的玩心重,又爱凑热闹,他私底下放浪的一面迟早会爆开,不足为奇,早在预料之中。
不过也不知道是他人缘好,还是善于躲避媒体,从出道至今,还真没被拍过与女人相拥的亲密照,顶多是穿凿附会的小绯闻,从未得到证实。
“人家硬要来抱我,我也不好甩开她们吧!基于对女性同胞的尊重,我也只好展现男人的翩翩风度。”是男人都逃不过粉红陷阱,何况他是正常男人。
“什么狗屁风度,你瞧闹出这么大的新闻,我怎么向歌迷交代,你干脆自己切腹忏悔好。”他说的是一时气话,并非真要蓝以死谢罪。
开什么玩笑,“狂”的销售量稳居榜首,一年出一张专辑就让他荷包满得能买屋购车,还送小孩到国外念贵族学校,他怎么可能自断财路。
韩少恩轻笑地想点烟,但顾虑到某人不抽烟原则而作罢。“用不着这么狠吧!不就几张相片而已,还拍得不甚理想。”他的帅气和潇洒完全没拍出来,倒让他像个猥琐的老头,躲躲藏藏地想找乐子。
“不然你还想怎样,毁掉整个演艺事业才甘心吗?”狠狠一瞪的南永邦拿起桌上的水杯,考虑要不要丢向他。
他不以为意的耸耸肩。“大不了回去干我的老本行,我还满喜欢自己扮演的另一角色。”
他就算不在演艺圈工作也不会饿死,光是这些年的唱片收入和版税分红,就够他悠哉地过一辈子。
而且他本身还是知名的外科医生,兼任韩氏纪念医院代理院长一职,平时不做宣传的那几个月便窝在医院悬壶济世,没人发现他就是电视上的蓝。
因为医生整天都要戴口罩,尤其是外科医生,他只要再加个古板的眼镜,头发抹油梳平,整个严肃专业的形象就出来,宛如一代名医。
“你……你不要再说些气死人的话,合约还没到期前,休想我会放你走。”他绝不跟钱过不去。
韩少恩朝经纪人阴阴一笑。“当初是谁说随便唱两年就好,合约不过是一张废纸,友情价更高?”
他们就是这样被骗了,以为浮沉个几年便能急流勇退,不会因此耽误日后的生涯规划,他们还是可以走回正常轨道,继续以往的生活。
谁知一旦红了就全走调了,当初的承诺成了东流水,一去不回头,商业的利益取代了变质友谊,他们也就被绑住了。
“这……呃,呵……不要太计较啦!反正你们也唱得满愉快的。”心虚不已的南永邦一迳干笑,就怕他翻脸算旧帐。
“是很愉快,但武士刀插入腹中的感觉就让人难过了。”他斜眸一扫,笑得好不阴沉。
南永邦的额头当场冒出冷汗,赶紧将矛头指向另一个人。“还有你呀!隼,你向来最沉稳,最让我放心的,怎么也给我找麻烦?”
以为他最安分、最稳定,不会和女艺人搞七拈三的增加经纪人负担,没想到事情不发生则已,事情一爆发便惊天动地,叫人傻眼。
好在这些事也不是难解决,只要做些消毒动作,再诚心诚意地向大众道歉,歌迷是善忘的,很快就会船过水无痕,不致造成太大伤害……才怪!
×,见鬼的不难,蓝还好商量,弯个腰、鞠个躬他大概肯配合,但是一碰到比石头还硬的隼,别说道歉了,他不砸了人家的摄影机才有鬼,向来冷硬的他从不轻易屈服。
“找出拍照的人。”隐千眠冷冷的说道,声音低得不带一丝温度。
南永邦没好气的横了一眼。“干么,你想把人拖出来揍一顿不成?”
“未尝不可,他侵犯了我的隐私权。”他不崇尚暴力,但必要时不排除动用拳头。
“公众人物有隐私权吗?别忘了你是吃哪行饭的,被人跟踪和拍照是常有的事,你想小题大作闹出笑话呀!”他绝不允许旗下艺人做出引人非议的举动。
“我退出演艺圈。”不在其位,不受其扰。
隐千眠的话一出,一旁等着看热闹的韩少恩喷出满口咖啡,还不小心岔了呼吸,捶打着胸口直咳。
“什么?!退……退出演艺圈……”南永邦冷抽了口气,充血的眼蓦然瞠大。
这玩笑开大了,吓得他浑身乏力,不找张椅子坐下,恐怕要晕死在地上。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们有合约在,你不能擅作决定。”他一定会尽全力阻止,不让恶梦成真。
“我付违约金。”这点钱他还有,只是日后的生活会拮据了些。
南永邦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这不是违约金的问题,你对大众有安抚的责任,身为对社会有影响力的明星,你要做的是出面解释,而非逃避把问题丢给全民买单,那是一种非常任性的行为。”
歌迷不会接受他们一走了之的,他得肩负起所发生的一切,不让大众对他产生负面误解。
“人总有任性的时候嘛!总不能一直当神……”小小声的女音低如蚊呐,不经意地钻进火爆的场面。
原本没人注意角落里窝着的小影子,直到她的声音传出来,火力全开的南永邦直接拖个替死鬼来消心中大火。
“你!就是因为你才搞得满城风雨,众怒难平,你要出面道歉,向全体国民说对不起,承担所有的不是,还有向歌迷解释是你单方面缠上隼,和他没有一点关系……”她是可以被牺牲的,无足轻重。
脖子一缩的上官星儿露出讶异神色,悄悄的拉起隐千眠的手。“呃,阿邦哥,你能不能说慢一点,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耶!”
“听不懂?”又一个让他濒临吐血的麻烦人物。“不要叫我阿邦哥,我和你不熟。”要是再熟一些,他肯定被慢半拍的她给气死。
“阿邦哥,我们怎会不熟,你三天两头带好吃的蛋糕给我,还买各大夜市的小吃填我的鸟胃,我一直把你当好人大哥哥看待。”比起她那没良心的亲大哥,他更像哥哥。
“你……”不行了。南永邦嘴角抽搐,遇到没大脑的蠢货,他八面玲珑的圆滑手腕无法施展出来。
有谁能对一个笨蛋生气,尤其她拥有一对小鹿斑比般清澈水眸,让人觉得大声开骂会有罪恶感。
咦,等一下,这株小野花似乎是可造之材,大大的眼睛和明亮干净的眼神,唇儿小小活似含苞待放的蔷薇,肤质嘛……啧!吹弹可破,水嫩水嫩的完全不用上妆……
两眼发直的南永邦像寻获一块上古冷玉般惊奇,盯着眼前的肥肉……是俏丽可人的上官星儿,露出垂涎神色。
“阿……阿邦哥哥,我不好吃,真的,你不要一副像要吃了我的样子,我会怕耶!”好可怕喔!她不要被吃。
“乖!小星儿,阿邦哥哥不吃人,你过来让我好好瞧一瞧……咦?这是谁的臭手,不要挡住我的视线。”他又找到一个未经琢磨的明日之星,这下可以吃到退休了。
“南邦子,别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她生嫩得无法应付人吃人的大染缸。”一块无尘的雪巾,不该遭到污染。
“隼,你不要藏私,这是最好的解决之道,把她往萤光幕前一推,然后把负面新闻转为造势宣传,强调之前只是在炒新闻,你们并未过从甚密。”
噍!他脑子转得多快,马上想到应变之策,不仅能平息歌迷的愤怒,同时还能推出力捧的新人,藉由媒体的力量炒红小星儿,一举两得。
“我们的确在交往中。”隐千眠当场泼了他一桶冷水,让他呈现呆滞状态。
“嗄?!?!”
“而且我不会让她站在群众面前接受抨击,要是有人想利用她转移焦点,就得先承受我的怒气。”丑话说在前头,他不想事后才来撕破脸。
这不是明摆着指着我吗?如丧考妣的南大经纪人双肩顿时一垮。“没得商量?”
“可以。”
“可以?”为什么短短的两个字,却让他犹如听见丧钟响起般惊悚。
“‘狂’从此消失,专辑全面下架,你再也看不到属于我们的消息。”这样就不会造成大众的困扰。
这……这么狠呀!居然威胁苦命的经纪人。
“这主意不错喔!唱了几年有点腻了,不如趁此机会宣布解散,我也好回救人的岗位,免得我家老头老是抱怨我不务正业。”赶集似的宣传活动挺累人的。
一听如此“高兴”的宣言,南永邦的脸黑了一半。“不要再刺激我了,我的心脏会受不了,你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别再提解散或退出的字眼。”
天呀!他以为只有隼难搞,怎么一向最好说话的蓝也来凑一脚,他们存心整他不成。
韩少恩贼笑地朝隐千眠眨了眨左眼。“很可惜,我们要继续上演‘断背山’了。”
隐千眠没笑,反而眉头深锁,他认为这两篇报导并不单纯,有些刻意操纵的迹象,似乎是危机发生的的预警。
他想到以高压手段服众的父亲,这跟他惯用的伎俩相去无多。
是他多虑了吗?
隆起眉心越堆越高,一只微冰的小手抚上他眉心,一下又一下的抚平皱褶,他低下头凝视手的主人,紧绷的肌肉为之放松。
“星儿,要作战了,你要小心备战。”她总是让他觉得世界是美好的,永远有一份希望在。
“嗄……”作战?
“作战?!”
是世界大战还是石油大战,战场在哪里?物价波动是否会受到影响?
商人眼中第一个看到的是利益,身为隐氏企业二代少东的隐千鹏,他要的是拿在手中的实权,能一展长才的机会。
他有野心,也有能力位居高位,目前二十八岁的他是企业界新窜起的一匹黑马,势如破竹的凌驾业界前辈之上。
虽然他的职称是总经理,可是上面的掌权者不肯放下大权,他做起事总是绑手绑脚,总觉得他的总裁父亲仍不放心年轻气盛的他。
其实他心里也很明白,父亲属意接掌大位的人选从来不是他,而他从小则受辅佐的训练,用意明显要他别多想,庶出的儿子终究比不上嫡长子的重要性,一辈子得屈居人后,即使他才能不输入。
“你不要掉以轻心,这一波作战可不是虚张声势而已,你父亲下定决心要逼他回来,不让他再在外败坏门风。”他们母子俩的地位岌岌可危。
“父亲办得到吗?几年前他不就失败一次。”落得灰头土脸,颜面无光,差点成了业界取笑的对象。
堂堂隐氏企业的长子“沦落”去登台卖唱,还得到相当大的回响,这无疑是在好面子的父亲脸上打了一巴掌,让他曾有一阵子抬不起头见人。
“就因为曾失败过一次,所以他不会允许自己再遭受同样的下场,你知道他有多爱面子。”男人的自尊比生命还重要,他丢不起这个脸。
“然后呢?”隐千鹏不甚在意地挖挖耳朵,不认为一个离家多年的逆子能造成多大的威胁性。
“你还给我吊儿郎当、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要是香雪梅的儿子真回来了,你以为你还能轻松自在的当你的大少爷吗?”他会一无所有,为人作嫁。
年近半百的刘秀兰风韵犹存,举手投足间仍看得出曾有的妩媚风情,即使眼角已出现明显细纹,仍然拥有她这年纪的美丽。
“我不是大少爷,我是二少爷。”他自以为幽默的自我打趣。
“千鹏,你正经点。”老是油腔滑调的,叫人怎么安心。
他马上正襟危坐的板起脸。“这样够正经了吧!很有当主管的架式。”
“你呀!要有一点危机意识,想想以后的路要如何走,那女人的儿子一向是你父亲心头的一块肉,他若真的回来了,你在这家里还有立足之地吗?”她可是烦恼得睡不着觉。
想起往事刘秀兰就有一肚子难言的怒意,当年她仗着年轻貌美,百般勾引已有家室的隐之云,以为一朝麻雀变凤凰,她便能顺利的一脚踢开元配,成为他的妻室。
在一次的设计下她终于和老板发生关系,并因此有了身孕,身为秘书的她喜孜孜宣布喜讯,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他竟残忍地要她打掉三个月大的眙儿。
想当然耳她不可能如他愿,坚持要生下孩子,两相争执后,她成了见不得光的情妇,也因此多了个不受父亲疼宠的私生子。
从她生下孩子那天起,她便想尽办法让儿子有个正式名分,这样她才有机会入主隐家,就算当个两女共侍一夫的小老婆也好。
一直到千鹏十岁,她的男人才肯跟妻子摊牌,让儿子正式入籍。
可是她还是太天真了,在她等着和儿子一起住进豪宅之际,和妻子大吵一架的男人却绝口不提此事,除了定时汇入生活费外,鲜少再出现在他们母子面前。
她不甘心,但也无奈,谁叫她是人家婚姻中的第三者,于情于理站不住脚,只有忍气吞声的等待再一次机会。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即使香雪梅已然过世,而她也登堂入室多年,至今却连个公开仪式也没有,名义上还是个受人耻笑的小老婆,他配偶栏的名字始终是那个早已不存在的人。
“我不信父亲真会把事业交给毫无经验的新手,除非他想看一手创立的王国一夕瓦解。”
隐千鹏十分自信自己会是未来隐氏企业的主事者,因为他的异母兄长不可能放下成见和骄傲,接纳一个做错事的父亲,他恨他。
“你这孩子毕竟是年轻,不懂局势的变化莫测,有恃无恐地轻忽别人的实力。”刘秀兰丧气的吐了口气,看向一旁坐着的中年男子。“阿雄,你跟他说说,看他能不能听进一、两句。”
刘志雄约四十五岁,是一家营造公司的老板,平时素好女色,除了老婆还养了几个酒店小姐,所以五十岁不到就显得苍老,眼眶凹陷像快六十了。
“千鹏,妈妈的话一定要听,你父亲最近有大动作,连我们那一行都听到风声,他向外放话要让长子接位,近期内你那位哥哥随时有可能出现在我们面前。”
绝非危言耸听,是有事实根据,隐之云正积极地培植辅佐人才,还调动香雪梅家那派元老,准备全力护航,让隐家长子顺利登上高位。
“舅舅,你真的确定有这回事?”一听亲舅的话,隐千鹏当下紧张了。
“做舅舅的会骗你不成,你呀!一定要谨慎为上,巩固目前的地位,拉拢新派的主管和员工向你靠拢,万一真有什么动静才好应变。”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不能傻傻地等大位易主才蓦然觉醒。
“他真的会回来?”他深感怀疑。
“难说,以你父亲强硬的手段,我想他很难不低头。”说不定过两天就有他的消息。
“没办法反制吗?让他待不下去。”他可不想将一生的富贵拱手让人。
“当然有,只要你多动点脑筋,搞些小动作……啊!你父亲来了,下一次有空舅舅再教你两招。”刘志雄马上坐得很正,一副正经商人的模样。
回旋式的纯白色大理石楼梯上,一道威严的身影缓慢地拾阶而下,花白的头发看得出早已不年轻,右手拄着象牙白手杖,不疾不徐的向前走来。
他先看向长得神似其母的小儿子,眉头微微拧了一下,好像不太满意他一点也不像自己,轻哼了一声便往专属的大椅子走去,这才慢慢地转过头和其他人打招呼。
“阿雄,我要你办的事办得如何?”这步棋不能踏错,一步错,步步错。
“差不多了,姊夫,我照你的意思派人去捣乱,四处散布不实谣言,相信很快就会收到成效。”刘志雄必恭必敬的说道,生怕一个说错会招来一顿排头。
“很好,蕙芳那方面呢?”要一个听话的儿子,就得先制住他的心。
“没问题,我家蕙芳一听到要嫁给她表哥,高兴得整夜睡不着觉呢!”他搓着手呵笑,极尽讨好之姿。
其实他的营造公司经营得并不好,三天两头欠债,要不是刘秀兰私下拿了些钱撑着,早就关门大吉了。
所以他极力的促使两家有更近一步的亲戚关系,将来他若缺个什么,只要向女儿伸手,不愁没好处,隐家的钱多得花不完,刚好供他挥霍。
“嗯。”
“对了,姊夫,你打算让他们几时见面?”他好叫那丫头准备准备,别一天到晚在外面撒野。
表情严厉的隐之云轻颔首。“等我安排好了再说。”
“喔!好,我们等你。”只要女儿当上隐家的媳妇,他这老丈人也跟着享荣华富贵了。
“你,去把雪梅的房间整理整理,床单全部换新,屋内不许有一丝灰尘。”最好再摆上妻子生前最爱的黄玫瑰,让房里更有生气。
刘秀兰怔了一下,不满的一嚷,“为什么是我?睡过死人的地方我才不碰。”
“叫你去就去,废话一堆干什么?”隐之云的年纪虽大,但声音仍洪亮有力,冷音一沉充满令人敬畏的魄力。
“好啦!好啦!待会就去。”哼!谁说她得自己动手,家里佣人养着好看不成?“你整理雪梅的房间做什么,难道你要搬进去?”
他厉眸一瞪,随即露出怀念的神色。“过阵子老大若回来了,就让他睡他母亲的床吧!”
“什么,隐千眠真的要回家?!”
刘秀兰母子和刘志雄同时眯起眼,阴晦的眸光闪了闪,各怀心思地想着要怎么做才对自己最有利。
一屋子住了几口人,却个个不同心,正应了香雪梅死前的一句话——夫不夫,妻不妻,同床异梦难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