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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节

    早在有情山庄的时候,沈胜衣经已从多情剑客常护花的口中知道这个名字。

    “嗯?”张虎侯也感错愕。“你也知道这个人?”

    “知道是知道,但并不认识。”沈胜衣现在总算完全明白,他领首。“这件事原来是珠光宝气阁一手包办!”

    “有这种胆量,有这种资格,跟当今天子争夺那一对碧血凤凰的,也就只有这一间珠光宝气阁了。”

    据我所知,孙寿这位总管一直都是负责珠力宝气阁的安全,如果要到他对外亲自出手,珠光宝气阁对这封碧血凤凰,显然志在必得了。”

    “他们已经得手!”

    “那么凤凰现在应该放在珠光宝气阁之中才是,怎的会走进这一对金童玉女的肚子里头,这一对金童玉女怎么又来到了你这间碧玉斋,你这个内堂,你这张八仙桌上?”

    “这说来话长。”张虎侯又在叹气。

    “反正我现在闲着,话长地无妨。”

    “珠光宝气阁一向留名不能命,是以就只知有所谓珠光宝气阁,至于珠光宝气阁是怎样的一处所在,由来就是一个谜,珠光宝气阁的人同样也是一个秘密,没有人知道他们从何而来,从何而去,珠光宝气阁保守秘密的方法向来就是斩尽杀绝!”

    “这一次也不例外?”

    “嗯,只可惜凤凰虽然到手,十二大内高手虽然无一活命,却走脱了宫天宝!”

    “问题于是就发生了!”

    “这件事非同小可,消息传开,各地军兵官吏,日夜出动,周围百里,尽入官府的搜查网之内。珠光宝气阁却并非在陈留县城!”

    “在甚么地方?”沈胜衣也有好奇心。

    “不知道,说不定就在洛阳!”

    “哦?”

    “因为这一对凤凰,他们必须在事发后二十日之内送抵洛阳!”

    “哦?”

    “只可惜各地关卡林立,侦骑到处,他们要将那一对凤凰运出陈留县城已经不易,要将那一对凤凰送抵洛阳更难,单就洛阳城内外,小说也有三十六处关卡。全力搜查,不分日夜,不问贫富。”

    “怪不得我刚才乘着你张大爷的马车,一样给邱志六曹小七那两位大捕头截下来搜查,幸好他们总算还记得我这个沈大侠。”

    “这就可想得知了。”

    “嗯,那对凤凰到底有多大?”

    “据讲最少也有三尺高下,你看这一对金童玉女足有四尺高下就知。”

    “三尺高下,这要带在身上而又不给别人知道,的确困难。”

    张虎侯道:“所以他们想到了杨大手!想到了我!”

    “哦?”

    “杨大手的集珍坊一直替我的碧玉斋搜集珠宝玉石,每隔三个月,每第三个月的十五,他就将搜集到手的珠宝玉石给我送来,十多二十年来一直如此。”

    “你们原来真的是一对老搭档。”

    “我这位老搭档,也实在够朋友,竟然想到要接管我的产业,这却也难怪,钱银上头,就连老朋友有时也会反脸无情,更何况是老搭档?”

    沈胜衣心中大生感慨。

    这种钱银上头反脸无情的朋友,他也见识过不少。

    “不过他深藏不露,表面上仍然做足工夫,多年来,他照旧替我搜集珠宝玉石,每隔三个月的十五亦依旧由陈启送来洛阳,洛阳这方面的事情,则交由江鱼除可两个师弟负责!

    “江鱼徐可与这位大手师兄之间当然还有人负责传递消息,但昼眉鸟一事,事发仓猝,传递消息的人未必知道,知道亦末必能够及时将消息送到陈留,当时又已近十五,陈留杨大手方面大概就因为还没有接到消息,替我碧玉斋搜集的珠宝玉石仍旧依时装载上路!

    “珠光宝气阁方面却也就看准了这一点,连夜铸好了这一对金童玉女,将那一对碧血凤凰藏在其中,借个借口,托请杨大手顺道送来洛阳!”

    “时间如此迫促,这一对金童玉女还能够铸成现在这个样子,还可以见人,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

    “原来如此!”沈胜衣这才清楚。

    “办法的确是好办法,以这一对金童玉女惊人的重量,接合的紧密精巧,要发现其中的秘密经已不易,杨大手的马车载货往来洛阳陈留之间又已是十多二十年的习惯,从来也没有出过甚么乱子,自然更不会惹人思疑,沿途的关卡即使检查,大概也不会特别加以注意。这办法甚至已称得上万无一失!”

    “珠光宝气阁的人果然小心谨慎!”沈胜衣醒起了甚么似的忽然问:“杨大手开的并不是镖局,做的也不是货运生意!”

    “这是事实,所以请托他的如果是第二个人,他多数不会答应,但这个人不同!”

    “如何不同?”

    “这个人是陈留玲珑阁的老板韩康!”

    “韩康又是甚么东西?”

    “不是甚么东西,是人,陈留县城最有钱的人!”

    “哦?”

    “韩康的玲珑阁,做的也是珠宝玉石的生意,跟杨大手的集珍坊多少都有来往,只不过因利乘便,这个薄面如果也不给,实在说不过去?”

    “这个韩康就是珠光宝气阁的人?”

    “正是!”

    “那这一对金童玉女,本来要送到洛阳那里?”

    “这里!”

    “甚么?”

    “这大概为了避免官府中人注意,东西送到碧玉斋这里之后,才由我人去怡红院通知一声,韩康这一对金童玉女是要送给怡红院的“如意“姑娘!”

    “那位如意姑娘大概又是珠光宝气阁的人了?”

    难说。”张虎侯微渭:“东西到来的时候,我才知道杨大手还未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本来,我已经打定主意跟这位老搭档,断绝来往,打算退回那一批珠宝玉石,连带那一对金童玉女,如果我真的是这样做,事情就好办多了。”

    “你没有这样做?”

    “生意人最重要的就是信用,在双方末讲清楚断绝生意往来之前,照道理这一批货物我还是要收下,买下。”张虎侯又再一声微渭。“本来这件事情我应该就及早解决才是,但唐门蜂尾针实在令人头痛,何况顾横波一次给了我七支,不死已经是我命大,到我恢复精神,吩咐账房清点账目,正准备着人送往陈留,与杨大手一个清楚交代,从此一刀两断,他的女儿杨小剑就带着这一批货物到了!

    “这实在无可奈何,我惟有收下,买下,只道他那个女儿离开洛阳的时候一并解决,谁知道事情就发生了!”

    “到底发生了甚么事情?”

    “第二天早上,我还末着人通知怡红院的如意,那位如意姑娘就已经带人来收取这一对金童玉女!”

    沈胜衣道:“珠光宝气阁的行事作风果然迅速俐落。”

    “那位如意姑娘,我也曾有过一面之缘,她手上亦有韩康的书信印鉴,事情这当然简单不过,我将那一对金童玉女,交给她带走就是了。”

    “那位如意姑娘莫非是他人假冒?”

    “人倒没有假。”

    “不成一对金童玉女是假的?”

    “一对金童玉女也没有假,正是现在桌上的这一对,只不过里头的那一对碧血凤凰不翼而飞!”

    “哦?”沈胜衣上上下下又打量了放在桌上的这一对金童玉女一眼。“这所以他们将这一对金童玉女,将这万一两银子抬回来你这里的?”

    “嗯,抬出去时候就只是一辆马车,八个大汉,再加上一个如意姑娘,怡红院的马车,恰红院的姑娘已不是第一次来碧玉斋,所以这在别人眼中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并不会想到其它。”

    “珠光宝气阁亦可谓设想周到了。”沈胜衣追问下去。“那么抬回来的时候?”

    张虎侯道:“多了一个韩康,一个孙寿,无情刀孙寿!”

    “这两位仁兄大概一直都保护在集珍坊的马车左右。”

    “因此路上就算有人要打那辆马车的主意,亦根本没有可能得手,杨小剑的一百零八支小剑已经厉害,何况还有韩康的一对日月轮,孙寿的一张无情刀?”

    “那辆马车路上并没有遇时?”

    “没有,一路福星高照,平安抵达!”

    “之后又怎样?”

    “孙寿韩康开门见山,直陈原委!”

    “哦?”

    “杨大手也来了?”

    张虎侯点头。“江鱼徐可与他们这位大手师兄之间果然还有人负责传递消息,杨小剑一行离城三日不到,传递消息的人使到了陈留,杨大手于是知道飞梦阁阴谋败露,两个师弟已葬身火海,只怕我余怒末消,迁怒到他的女儿头上……”

    沈胜衣道:“这不无可能,就换转是我,我也会袒心。”

    “所以他马上上路,餐风宿露,日夜马不停蹄,赶来洛阳!”

    “前后相差只是一夜,我相信,最少跑折了他好几匹马!”沈胜衣一笑。“他倒也真心急。”

    “他只有杨小剑一个女儿!”

    “哦?”

    这件事有关人等一下子全都集中一起,照道理应该正好解决,可是问题又来了!”

    “这一次,又是甚么问题?”

    “杨小剑失踪!”

    “甚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当日早上!”张虎侯苦笑。“我们之间找不出答案,正想找她也问一个清楚的时候,才发觉她已不知所踪“这一件应该轻易可以解决的事情就因为她的失踪变得不知如何解决!

    “孙寿认为那一对碧血凤凰的失落,我们几个人都脱不了关系!”

    “你们那几个人?”

    “韩康,杨大手,杨小剑,怡红院的如意,还有我张虎侯!”

    “哦?五个人?”

    “先说韩康!”张虎侯语声一顿。“这个办法是他想出来的,那一对凤凰的失落,第一个他就得负责,此外,那一对凤凰在送往杨大手的集珍坊的时候,孙寿并不在场,很有可能他眼见心谋,中途将那一对凤凰由金童玉女之内取出,亦即是说,那一对凤凰一开始就根本已经不在这一对金童玉女之内!”

    “这的确很有可能,对于杨大手,孙寿怎样说?”

    “韩康将这一对金童玉女送往集珍坊,交到杨大手手上,至上路为止,整整有一夜,这如果杨大手无意发现了这一对金童玉女的秘密,要将那一对凤凰收好,藏好,时间方面实是充足得很,而借此嫁祸于我更是最妙不过!”

    “这亦有可能,杨小剑?”

    “杨小剑与这一对金童玉女在一起的时间更多,杨大手已可能发现其中秘密,她当然亦有可能,洛阳陈留之间那么长的一段路,要将一对凤凰弄走实最简单不过,而佯作不知,金童玉女仍旧送抵碧玉斋,亦正好嫁祸于我,父女一条心,谁说这没有可能?

    “至于她的失,也许就是放心不下,赶回去收藏那一对凤凰的地方!”

    “那她就算不返洛阳,总会回去陈留她父亲那里。”

    “但她若是喜欢上了那一对碧血凤凰,不想交出来,又怕珠光宝气阁的人追究,就难说了。”

    “这又是孙寿说的?”

    “嗯!”

    “怡红院的如意姑娘又如何?”

    “这一对金童玉女也有过一段时间在她手上,再说她既是韩康的人,不无可能与韩康串通,弄走那一对凤凰!”

    “对于你,孙寿又如何说话?”

    “不外乎我可能眼见心谋,我意欲嫁祸杨大手,这还需我说?”

    沈胜衣一笑转问:“事情解决了没有?

    “没有!”张虎侯摇头。杨小剑的失踪,就算与那一对凤凰失落完全没有关系,既然失踪了,那一对凤凰就算是我们四人之中的一个取去,这个人也不会承认!”

    “所以这件事情一定要找到杨小剑方可以有一个完满的解决?”

    “嗯。”

    “你们还没有找到杨小剑?”

    “这位杨大小姐简直就像是忽然多了一对翅膀,一下子飞到九霄云外?”张虎侯轻叹。

    “倘找到了,我现在就不用这样子头痛了。

    “其它的三个人相信也不例外。”

    “我比他们最少头痛一倍。”

    “嗯?”

    “杨大手一口咬定了是我含恨在心,阴谋算计了他的女儿,一定要我将他的女儿尽快交出来,否则说扭断我的脖子!”

    “你的确没有对他的女儿打过主意?”

    张虎侯大大的数了一口气。“那位杨大小姐少说也有百斤重,除了家传绝技空手入白刃之外,还懂得收发暗器,到目前为止,她那一百零八文小剑最少已杀了三十六条好汉,七十二条大汉,像这样的一个人以我目前的衰弱,她不来算计我,我已经很高兴。”

    “杨大手也应该想到这一点。”

    “一个人四肢发达,就难免头脑简单,尤其是他这个人,一扭起来,耳朵里就好象塞了几百袒棉花,你就算怎样有道理,也休想他听入耳!”

    “这就难怪你头痛了。”

    “这个人还有一下优点,言出如山,绝无更改,他说要扭断我的脖子,就绝对不会只弄断我的手脚。”

    “你若是没有做过那些事情,实在用不着怕他。”

    “我不是怕他,只不过不想跟他拚命!”

    “他要跟你拚命?”

    “他只有杨小剑一个女儿,杨小剑简直就已是他的命根子,他这个女儿一死,他这个父亲大概也不想活的了,现在他既已肯定他的女儿的失踪是我所作所为,如果我不将他这个女儿寻回来交给他,他不跟我拚命才是怪事!”

    沈胜衣道:“所以,你第一个必须要将杨小剑找出来?”

    “嗯。”

    “其它的人呢?”

    “也在寻杨小剑,只有这样方可以彻底洗脱本身的嫌疑,才可以找到那一对碧血凤凰的真正下落,是以说句老实话,他们头痛的程度并不在我之下!”

    “哦?”

    “孙寿的说话对于我们的脑袋来说本来就影晌不良!”

    “他到底又说了什么?”

    “十五日之内找不到杨小剑,找不出那对碧血凤凰,与这件事情有关人等都得死!”

    “这位总管老爷的脾气未免太大。”

    “没有人敢怀疑他这番说话的真实性,他是代表珠光宝气阁的主人说话!”

    “哦?”

    “连贡品都敢夺取,连大内侍卫都敢伤杀,连当今天子都敢得罪,我就想不出这位珠光宝气阁的主人还有什么事情不敢做出来,说要杀五个人,我相信他一定不会只杀四个!”

    沈胜衣摇头。

    故此这十五日之内,我们一定要找出杨小剑,找出那一对碧血凤凰!”张虎侯又一声叹息,“那一对凤凰未必是杨小剑取去,是以只要找到那一对凤凰,韩康,如意,杨大手便可以置身事外,只有我,非要连杨小剑也找到不可!”

    “孙寿的一张刀之外还有杨大手的一双手在侍候着你?”

    张虎侯只有叹息。

    “还有十五日?”

    “十二日!这件事情,我们已经开始了三日!”

    “这三日发现了什么?”

    “什么也没发现,不单那一对碧血凤凰,就是杨大手那一个宝贝女儿也完全没消息。”

    “好在还有十二日。”

    “十二日弹指即过!”

    “你准备怎样?”

    “我找你到来!”

    “哦?”

    “凭你的机智,你的武功,相信你一定可以替我将那位杨大小姐找出来,只要找到那位杨大小姐,杨大手方面固然无话可说,珠光宝气阁方面,我本身的嫌疑亦可以消除!”

    张虎侯一字一顿。“我可以指天誓日,的确没有见过那一对凤凰!”

    “我现在也有点相信了,只可惜我并不是珠光宝气阁的主人!”

    “这件事即使你现在不相信,找到了杨小剑我相信你也总会有一个明白。”

    “你八百里快马追我回来洛阳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张虎侯领首。“以你的为人,大概你怎也不会见死不救。”

    沈胜衣叹了一口气。

    “我已替你准备了万两黄金!”

    “心领心领!”沈胜衣又叹了一口气。“昼眉鸟一事你给了我万两黄金,结果却由你自己一个人将事情解决,我待将黄金送回,你却又不肯,害得我心头就好象压着万两黄金一样这你还嫌不够?还要害我一次?”

    张虎侯只有苦笑。

    “那万两黄金我已以你的名誉分别送给城东的一千户穷人,这样的好事,我相信你一定很乐意去做的。”

    张虎侯征在当场,居然好象一面的感动。

    “那些人领了你的恩惠,我也不例外,你现在既然有了这大的麻烦,我总不能够袖手旁观!”

    “你是说你肯答应?”张虎侯还在怀疑。

    “你看我可像说话不负责的那种人?”

    张虎候的面上这才有了笑意。

    “问题在你所说的那些人我连一个也不认识,譬如杨小剑,就与我道左相逢,我也不知道她就是我所要找的人!”

    “这个你放心,我已替你作好了准备。”

    “什么准备?”

    “八仙桌上可是还有一卷昼轴?”

    “嗯。”沈胜衣这才留意到八仙桌上原来还放看一卷昼轴。

    “你将昼轴摊开来看看。”

    沈胜衣依言摊开昼轴。

    左数第一个,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蛾眉云鬓,翠袖湘裙,腰肢瘦怯风,颜色娇宜雨。

    张虎侯实时道:“左数第一个是怡红院的如意!”

    有这样的一张俏脸,有这样的一副娇姿,我看她想不如意也不成。”沈胜衣口里应着,目光落在左数第二个人的画像之上。

    这个人矮矮胖胖,圆圆的一张脸庞,圆圆的一个肚子,面庞上满是笑意,就好象一个和气生财的大老板。

    “第二个是韩康!这个人看来笨拙,头脑却是非常的灵活,一对手,同样灵活非常,除了一对日月轮之外,双手还练有大力金刚掌的功夫!”

    沈胜衣没有应声,目光落在第三个,也就是正中的一个人的画像上面,平淡的目光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昼这副画像的人实在有几下子,淡淡的几笔,已将一个人的神韵纸上留下!

    正中的一个人更是昼得不凡!

    这个人刀削一样的一张脸!

    刀一样锋利,闪亮,冷酷无情的一双眼!

    这个人简直就像是一张出了销的刀!利刀!无情刀!

    无情刀孙寿!

    不用张虎侯介绍,沈胜衣已知道这个人是谁!

    张虎侯道:“第四个是杨大手,第五个就是杨小剑!”

    张虎侯这两句话出口,沈胜衣的目光才从无情刀孙寿的画像上面离开,落到杨大手的画像之上,杨小剑的画像之上。

    他忽然皱起了眉头,忽然问:“这张昼是那一个昼的?”

    “我!”张虎侯应声一笑。

    “想不到你对绘画也是一个天才。”

    “如果我不是还末痊愈,最少还可以昼好一倍。”

    “大概就是因为你还末痊愈,昼到第五个,昼到杨小剑,就已有些恍恍憾憾,迷迷糊糊了。”

    “绘画的时候我是由右边昼过去的。”张虎侯又一笑。说道:“第一个,我就是昼杨小剑!”

    沈胜衣征住。

    “她那副画像到底有什么问题?”

    “我首先只想知道你的眼睛看男人和女人是不是完全两样?”

    “没有这种事!”

    “否则怎会画出一个这样的女人?”

    “这个女人怎样了?”

    沈胜衣叹了一口气。“比杨大手还高,比韩康还胖,几乎有孙寿的两个,如意的三倍,你居然创造得出一个这样的女人,的确是个天才!”

    “这本来就是天才,这本来就是上天的杰作!”

    “你是说那位杨小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沈胜衣大吃一惊。

    张虎侯一笑,说:“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

    沈胜衣这才真的数了一口气:“这就怪不得你不敢阴谋算计她了,就连我现在也好象有些害怕。”

    “你真的这就害怕了?”

    “假的。”

    “这个人你就算非抱她回来不可,在你相信也不成问题,这一对金童玉女你都搬没动有理由抱不起她的。”张虎侯又笑。“她最多只不过一百二十斤左右。”

    沈胜衣连连摇头。

    “这件事你打算怎样着手?”

    “正打算向你请教。”

    “哦?”

    “昼眉鸟一事你想出什么膛螂捕蝉,黄雀在后,对于这件事,我相信你亦已想了办法,只不过身子还末痊愈,不能亲自出马,这你何不说出来,好让我轻松一些?j张虎侯二是摇头。“这件事,我还没有想到办法,不过,心目中却已有了两个值得质疑的人。”

    “那两个?”

    “韩康!如意!”

    “哦?”

    “依我看,杨小剑似乎没有可能自我失踪,当夜我是留她在客房歇息,但到发现她失踪,她随身所带的行李句袱还在房间之内,如果她有意开溜,绝对没有理由连随身行李都不要的道理。”

    “果然观察入微,”沈胜衣好象有些佩服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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