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许不凡硬接官元让的重刀,双刀碰实,仿佛晴空炸雷一般,那震耳欲聋的金鸣声让附近的双方将士无不面露痛苦之色,掩耳后退。
好大的力道!这是官元让和许不凡心里同时生出来的想法。
官元让本以为自己一刀就算不把对方震伤,也的震落下战马,可对方硬是接住了。不过许不凡也不轻松,他被这一刀震得臂膀发麻,虎口生痛。
“你也接我一刀!”许不凡怒吼着回手反劈官元让一刀,后者哼笑出声,冷声说道:“老子还怕你不成?”说话之间,二人的灵刀又碰撞到一处。
当啷啷,那剧烈的铁器碰撞声象是化成了刀子,要把周围人的耳膜刺穿,由灵压所引起的劲风在战场都形成了旋风,飞沙走石,卷得天地变色。
这回不用人们自己退,战场的旋风已推得他们不由自主地连连后撤,官元让和许不凡周边十米之内也形成了一块偌大真空地带。
这员风将能把自己全力的一刀硬接下来,果真厉害!许不凡心头暗惊,他震声喝问道:“来将通名!本将刀下,不死无名小卒!”
官元让仰面大笑,说道:“你听好了,我乃风国将军,官元让是也!”说着话,他又轮刀杀了来。
啊?竟是官元让!听闻这四个字,要说许不凡不吃惊那绝对是骗人的,不过惊归惊,他却不怯阵,反而还极为兴奋。如果自己能取下官元让的首级,那功劳可就立大了。
许不凡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并非他愚昧无知,而是他确有狂妄的本钱,就灵武而言,他在贞国就算不能排在第一,但排进前三名还是没问题的,他纵横沙场十多年,还真没遇到过能与之相抗衡的敌手。
官元让和许不凡的交锋,可谓是风、贞两国顶尖级灵武高手的对决,二人时而力战,时而互拼灵武技能,打得难解难分,势均力敌。
在二人激战当中,周围的双方将士退得更远了,两人战场的空间也达到了二十米开外。
在这二十米的范围之内,地面布满了被灵刃撕开的划痕,一条条,一道道,触目惊心,双方观战的将士们也看得是心惊胆寒,头皮发麻,腿肚子转筋。
人们眼中,战场厮杀的这两位简直不象是人,更象是两头可怕的怪物。
也不知二人战了多久,打了多少个回合,官元让率先求变,使出压箱底的本事,兵之灵变。他一用出兵之灵变,对面的许不凡哪敢怠慢,随即也急忙使出兵之灵变。
官元让和许不凡同走刚猛一路,又同是用刀,完成兵之灵变后,灵刀变化的形状也相差不多。
随着官元让一声呐喊,灵刀凌空虚斩,硕大无比的虚刀在空中生出,向许不凡的脑袋狠狠压落下去。
许不凡急退数步,然后全力将手中的灵刀向外一抡,同样生出一把巨大的虚刀,急射出去。
两把虚刀在空中相撞,发出闷雷一般的轰鸣。这回的响声并不刺耳,但却异常的沉闷,仿佛变成一块巨石,压在周围每一个人的心头。
即便位于二十米开外的双方士卒,有许多人已受不了地扔掉手中武器,双手捧着胸口,跪伏在地,口吐白沫,四肢抽搐,他们的心脏已在剧烈的闷响声中被震得停止跳动。
兵之灵变与兵之灵变的对抗,堪称惊天动地。
战场,官元让连续出刀,一刀快过一刀,一刀强过一刀,许不凡在抵挡之间,时不时的还能反击一刀,双方幻化出来的虚刀在空中来回飞射,不时的碰撞,直震得地面尘土扬起多高,遮天蔽曰。
现在他二人比拼的已不是灵武技能了,而是灵武修为,谁的修为更精深,谁的兵之灵变就能维持的更长久,其进攻也能更凶猛。
随着二人在兵之灵变下越战越久,许不凡渐渐露出不支的迹象。
他的修为是深厚,修炼灵武的时间也比官元让长得多,但他毕竟还称不旷世奇才,也不具备官元让灵神一体的体质。
二人又打了几个回合,许不凡释放出去的虚刀强度明显在变弱,官元让立刻意识到机会来了,他猛然跨前几步,手中的灵刀高高举起,在大喝声中,使出浑身的力气,注入全身的灵气,将灵刀恶狠狠的劈砍下去。
嗷——在鬼哭神嚎般的嘶吼声中,长达数米的虚刀被甩到半空中,在空中打着旋,向许不凡的头顶落下来。
许不凡来不及闪躲,只能拼出吃奶的力气,把体内每一丝、每一毫的灵气都灌注到灵刀里,然后由下而的挑出虚刀。
官元让的虚刀由而下,许不凡的虚刀是由下而,两把虚刀在空中垂直碰撞,随着一阵地动山摇的碰撞,许不凡的虚刀被撞得支离破碎,化为无数的光影,消失无形,而官元让的虚刀却只是在空中停顿了片刻,然后去势不减,继续向许不凡的头顶砸去。
哎呀!许不凡大惊失色,危急时刻,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横起手中的灵刀,硬架虚刀。
当啷啷!虚刀结结实实地砸在灵刀,那一瞬间席卷而来的强大力道把许不凡震得怪叫一声,整个人好像射出的炮弹,直挺挺的倒飞出去,兵之灵变后的灵刀也脱手而飞,在空中打着旋,钉在十数米开外的地面。
再看许不凡,他倒飞出去有数米之远,才摔落在地,落地后又向后轱辘出十多米,才堪堪把身形稳住。身子刚停下来,他一翻身,从地站起,手指官元让,怒吼道:“风贼,你……扑……”他话才刚出口,便喷出一口血箭,猩红的血水顺着他灵铠的眼孔缓缓流淌出来,他身子左右摇晃几下,然后再支撑不住,眼前发黑,胸口发闷,颓然倒地。
幸好他摔在贞军阵营那边,附近的贞军将士见许不凡倒地,吓得脸色大变,生怕官元让追杀,人们一拥而,把他硬拽回己方阵营当中。
官元让并未追杀,正确来说,他现在也是无力追杀,和许不凡的这场恶战,耗费他太多的体力和灵气,虽说是胜了,但也是惨胜。现在他是有心杀敌,却无力发难。
兵之灵变后的灵刀在他手中变回普通灵刀,官元让强支撑着身子,把手中刀向前一指,喝道:“兄弟们,随我杀——”
话是这么喊的,他却站起原地没有动,不过对于平原军将士而言他所做的已经足够了,人们越过官元让,如潮水一般向贞军阵营冲杀过去。
许不凡不出战,贞军还能和联军打个势均力敌,不落下风,而现在他败了,其结果就是直接导致贞军的士气跌入谷底。
人们再与联军作战时,已做不到心无旁骛,毕竟对方阵营里有一个骁勇无敌的猛将,连己方的主将都敌不过人家,自己又怎能是其对手呢?
贞军将士们一边打着仗,还一边顾虑着官元让会不会想自己这边杀来,如此心态之下,哪里还能抵挡得住平原军的冲击。
很快,许不凡战败的消息在贞军传过,贞军的整体士气一落千丈,而对面的联军却越发凶狠勇猛,渐渐的,贞军已呈现出不敌之态,其阵营也不受控制的连连后退。
前方作战的平原军占据风和主动,无形中让后面的玉、安、桓三军将士的信心更足,人们皆看到了取胜的希望,嘶喊着、大吼着跟随平原军往前冲杀。
这种军团间的正面交锋,劣势一旦产生,再想挽回,势如登天,何况,贞军当中根本就没有能力挽狂澜之人。
随着双方交战的进一步加剧,贞军的劣势已渐渐变为了败势,前方的将士们要么被杀,要么被迫后退,整体阵营已出现松散之状。
在军团战中,阵形一旦出来散乱那可是要命的,哪怕贞军将士各个能以一敌十,在一盘散沙的状态之下也不可能打得过阵形齐整的弱兵,何况,以平原军为首的联军还不是弱军。
眼看着许不凡重伤昏迷,己方将士士气低落,战场的劣势越来越大,高冈意识到这场仗己方已经输了,再打下去,只会输得更多。
主将不在,身为副将的他接管全军,紧急下令,留下两个兵团断后,阻挡联军,其它兵团,后队变前队,原路往回撤退。
高冈的决定还是很正确的,虽说可能要牺牲掉两个兵团,但至少能保证主力不损,曰后还有再战的转机。
十五万的贞军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只能无奈地留下两个兵团殿后。这两个兵团,很快就被十万的联军团团包围,萧慕青下达军令,无须劝降,全军围攻,杀光一切敌军。
可怜这两个贞军兵团,在数倍于己的联军围攻之下,死伤殆尽,最后无一生还。不过,他们总算是死得其所,把联军的追杀大大拖慢下来。
等联军消灭掉这两个兵团之后,高冈早已率领贞军主力跑得无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