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菲斯,
你知道啊,
你不必再告诫我了,
你知道啊,
你是一个背负着,
我永远也了解不了的命运的人。
苏菲斯,
你的灵魂,还在被地狱的烈火焚烧吗?
如若不是,为何你原本冰蓝的眼眸,
此刻已化成了诡异的红。
苏菲斯,
只是,
苏菲斯,
这就是你离开我的理由吗?
OriginChapter:WorldtreeFallingSeedsslowTimer
从三十万公里的外太空俯瞰我们居住的这颗星球,她就像是一颗蔚蓝的宝石,被镶嵌在遥远的天幕上,散发着柔和而优雅的光芒。
随着每一次公转和自转,她孜孜不倦的吸收着太阳的光和热,一点一滴地转化为自身的能量,并通过亿万年的孕育和耕耘,创造出无数的地貌和对应的生命;起伏的平原、丘陵、湖泊,险峻的崇山、断崖、峰群还有无边无际的海洋中可能存在的荒岛,以及在那荒无人迹的戈壁里隐匿的绿洲
之后,微生物、植物、鱼类、兽类和鸟类随着以亿万年为单位计算的一次次进化和蜕变生命形态由低级往高级逐渐出现。各种各样的生命以千奇百怪的姿态共存着,在这颗蔚蓝的宝石上繁衍生息,平等地分享阳光、空气和水,以及均匀、浩瀚的时间。
直到有一天,人类出现。
当第一个人开始直立行走,解放前肢让它成为自己的手,当他懂得用手去制造武器和生存的工具,当他开始收集因雷电和陨石产生的天火,当他开始用壁画和符号的形式去记录历史并没有过去多久在这颗星球诞生之日始漫长的时间轴中似乎只用去了短短的一瞬,由人类建立的文明,开始空前繁荣。
一条条铁轨翻越崇山峻岭,大片的森林因此被砍伐,失去家园的动物们流离失所,曾经繁茂的种群变得凋零、稀有、逐渐灭亡化学工厂大量的污水经河道和地下被排入海洋,鱼类的憩息空间变得污浊不堪,在湖泊和近海越来越难看到它们的痕迹。
猎人们开始了他们的狂欢,鸟类能安全觅食的地点越来越难以寻找,它们的生存状况变得恶劣
人类的文明继续向前。
当人们开始发现,随着城市化的进程曾经漫山遍野的动物难觅踪迹,河泊中的游鱼奄奄一息群群死去滚滚的浓烟排向天空,臭氧层遭到破坏、全球温室效应加剧、南北极的冰川被融化
人类的总数越来越多,当其中终于有些聪明的人发现,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必须要爱护动物给它们划分生存的空间了,不能再无休止的砍伐森林,必须要阻止大地荒漠化水土流失了;不能再无节制的制造垃圾和排放废物,已经到了必须要爱护生存环境的时候了
这些聪明的人开始大声疾呼、四处奔走,希望能引起更多的人的注意。
只是,对于生态平衡被打乱所造成的恶果,人类的警醒和补救,会不会已经太迟呢?
地球南中国东部沿海
冬天的夜空,似乎从未像现在这般低沉而又凝重。
厚重的乌云遮蔽住浩瀚的天幕,透不出一丝光亮。荒漠、山川、海洋、原野一切都陷入了静默,在黑暗中仿佛藏匿了无数双窥探的眼睛,正焦躁不安地等待着什么。偶尔会有一阵风吹过,卷起大漠狂躁的黄沙,撼动山林疲惫的枝叶,掀起海面奔涌的浪花,掠过原野枯瘦的草梗
不一会,洁白的雪花,一片,两片,三片从灰暗的云层里幽幽地飘落。
渐渐的,雪花越飘越快,越积越多,悄声弥漫整个苍穹。
往天空深处望去,层层乌云自尽头袭卷而来,在大片坠落的雪花背后,依稀可见无数个樱桃大小的黄色光团,闪烁着神秘莫测的光芒,在乌云的掩盖和雪花的簇拥下,悄无声息地降落降落
天地间失去了光。
万物陷入沉寂。
地球-南中国-东部沿海
冬天的夜空,似乎从未像现在这般低沉而又凝重。
厚重的乌云遮蔽住浩瀚的天幕,透不出一丝光亮。荒漠、山川、海洋、原野一切都陷入了静默,在黑暗中仿佛藏匿了无数双窥探的眼睛,正焦躁不安地等待着什么。偶尔会有一阵风吹过,卷起大漠狂躁的黄沙,撼动山林疲惫的枝叶,掀起海面奔涌的浪花,掠过原野枯瘦的草梗
不一会,洁白的雪花,一片,两片,三片从灰暗的云层里幽幽地飘落。
渐渐的,雪花越飘越快,越积越多,悄声弥漫整个苍穹。
往天空深处望去,层层乌云自尽头袭卷而来,在大片坠落的雪花背后,依稀可见无数个樱桃大小的黄色光团,闪烁着神秘莫测的光芒,在乌云的掩盖和雪花的簇拥下,悄无声息地降落降落
天地间失去了光。
万物陷入沉寂。
上海-青浦近郊
冬夜的原野在昏暗的天地间显得格外遥远而空旷,仿佛永远走不到尽头。
一位刚忙完农活的农夫,正扛着锄头,拽着一个小男孩的手,匆匆地往家的方向行去。
爸爸!爸爸!小男孩突然惊讶地扯了扯父亲的衣袖,然后指向天空中夹杂在雪花里面若隐若现飘落的黄色光团,你看你看!萤火虫从天上掉下来了哦!
萤火虫?父亲抬起头随意朝天空瞥了一眼,却什么都没看见,于是不太耐烦地皱了皱眉头,一巴掌拍在小男孩的屁股上,瞎说!大冬天的怎么会有萤火虫?快点跟我回家,你妈还在等咱们吃晚饭呢!嘿,这鬼天气,暗得这么快。
可是我真的看见了吃痛的小男孩眼里噙着泪花,撅着嘴有些不服气地跟着父亲,一边走,一边不住地回头张望
苍茫的夜空下,雪花晃晃悠悠铺洒在田间残留的麦梗上,银装素裹,白茫一片。映射出的点点萤光,仿佛在为悄然飘落的黄色光团欢欣雀跃
上海-浦西人民广场
夜已渐深,东方的翡翠上海,依然霓虹闪烁。无数的车灯绵延成一条璀璨的河流,映照着路人回家的脚步。一对恋人正亲昵地依偎着,在公车站前分享着离别前的甜蜜。
啊雪!亲爱的!你看!下雪了!上海也下雪的么?女生突然抬起头,看见像鹅毛般缓缓飘落的的雪花,压低声音惊喜地叫着,咦?那个在雪花中间一闪一闪的黄色光团是什么?好像流星呢!
宝贝,这也许就是上天赐予我们幸福的流星!高大的男生呵着寒气伸出右手,温柔地将女生被冷风吹乱的发丝拢到耳后。
哈是幸福吗!那我一定要接住这幸福的流星!女生脸上洋溢着甜美的微笑,轻轻摊开手掌,朝天空中闪烁的黄色光团缓缓伸去
上海-静安老巷
金碧辉煌的古寺前依旧人流如织,谁都不会留意的一条破旧巷子里,一只浑身疮疤的野狗,正用前爪不停地在垃圾堆里翻扒着食物。它已经很饿了,巷子外面扫过的寒风令它直哆嗦。
这时,晶莹的雪花沿着巷子两边的屋檐缓缓飘落,一颗小小的黄色光团,晃悠悠地飘落在野狗的跟前,在雪面上静静地绽放出柔和而闪烁的光芒。
野狗愣了愣,夹着尾巴向后退了几步,试探地嗤着牙对它呜呜地厉吼着光团没有任何反应野狗对光团并没有放松警惕,先小心翼翼远远地围着光团绕了两个圈,然后慢慢地靠了近去,伸出鼻子,轻轻地嗅了起来
上海-浦东东方明珠塔
啊啊啊啊啊!好刺激啊!好过瘾!!
哇哈哈哈!!这才是嘉年华嘛!!
哇哇啊啊
哈哈
在上海的标志东方明珠塔下,欢闹声、尖叫声、机器的轰鸣声响作一团!!无数璀璨的霓虹映照着早该沉寂的城市,人们忘记了时间,无尽地狂欢着!而熙嚷的人群中,有个小女孩却一动不动,歪着脑袋好奇地盯着从天空中慢慢向她飘过来的一颗黄色小光团她伸出手指,想要触碰一下这个奇怪的小东西,可当光团即将碰触到她的指尖时,一阵风吹过,仿佛命运的选择般,黄色光团轻轻擦过小女孩的手指,向一个正从不远处走来的少年飞去!
少年咬了一大口香甜的烤红薯,却因为太烫不得不张开大嘴,半眯着眼睛拼命地哈着热气,恰好就在这时,黄色光团不偏不倚地飞进了他的口中,被少年和着烤红薯,一起咽了下去。
啊!老大!你刚才好像吞了个奇怪的东西!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失声叫了起来。
奇怪的东西?少年转头挑起一边眉毛,狠狠瞪了一眼,眼镜,给老大买了个烤红薯就这么大惊小怪,怎么?!想赖账吗?
不是不是,老大!刚才我也看见
少啰嗦!狐狸,说了要请老大我玩通宵就别想溜!走,我们现在就去正大广场!今天晚上,我们一定要在TOM熊玩个痛快!
上海-黄浦江入海口码头
洁白无暇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荡着,顷刻间布满了整个城市画卷。近岸的一艘游轮上,一个值勤的水手神色慌张地高举着紧攥成拳头的右手,匆忙跑进了船长室。
报、报告船长,天、天上落下来了奇怪的东西!水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在一位头发花白,叼着烟斗的老船长面前站定。他急匆匆地摊开手掌,船长惊讶地发现,在他粗大的手掌中央,几片洁白雪花间,一个光团正在他的手心中慢慢地消失,只剩下一点点黄色的光晕!
我出去看看。船长犹疑地注视着这个年轻的水手,用力吸了一口烟斗,快步走出了船长室。可当他走上甲板的那一刹那,手中的烟斗猛然一抖,他被眼前的景象完全震撼了!
墨蓝的海水与灰沉的夜空连成了一片,仿佛一块延绵到尽头的华丽黑幕。漫天的雪花像轻快的舞者,从天空中不断飘落。而在雪花当中,无数个樱桃大小的黄色光团,闪烁着神奇的光芒,像眩目的繁星纷纷坠落在波澜壮阔的海面
船长拿下了叼在嘴角的烟斗,震惊地看着眼前这壮观的画面。
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未看见过这样的景象这是神迹吗?
上海-普陀山-焚净寺-摩云岭
寒风回旋而过,雪花在黑暗的夜空中妖娆地飞舞,一个淡黄色的光球随着雪花飞过了静谧的田野,飞过了喧闹的城市,飞过了翻滚的海洋飘落在一位容光矍铄、银发长须的老人眉间。
老人伫立在浮出海面数十丈高处山岭顶端的巨大岩石上。
罡风鼓吹着他身上那件老旧得已经辨别不出颜色的长袍在静谧的空气中猎猎作响。
他用枯瘦的左手举起别在腰间的葫芦酒壶,深深抿了一口,长袍右边那个尤为宽大的衣袖,在风中空荡荡地飘动着。
他仰起头,默默望着天空中洋洋洒洒的雪花以及和随雪花一起飘落的黄色光团,轻轻呵出一口白色的酒气。
世界树又播种了比我预计的时间早了一些啊浩劫,又要开始了么
呵,只是我们这样的守护还有存在的意义么?
嗯
一个模糊的身影伫立在离老人背后不远处竹林边,表情沉默地看着黄色光团缓缓降落,像是在思考什么,而他散发出来的冷静的气息,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在想。
老人拎着酒壶转过身躯,目光慈爱地看向竹林边模糊的身影,沉吟了片刻,然后悠悠的说道:虽然还有10年你的修行才算完全结束,不过作为守护人间界白虎一族的宿命,现在看来,你必须提前下山了
身影依旧默默地望着前方,脸上淡漠的表情一样让人察觉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嗯老人点点头,把酒壶别在了腰间,然后将左手伸进道袍里,郑重地取出了一管银色的横笛和一只银色的像蛇一样弯弯曲曲的手镯望着手里荧光流动的东西,他的思绪似乎被拉到了遥远的过往
良久,老人回过神来,施施行至少年的跟前,语气悠然的说道:这两件器唤作曲笛和白龙,它们已经陪伴我多年这次下山,你把它们带上吧。
身影略微迟疑地从老人手中接过了横笛和手镯,抬头望向老人,若有所问。
为师用不着了嗯,你去吧。老人轻轻捋着长长的银须,点头应许。
身影微微低下头,算是道别,然后转过身,捧着曲笛和白龙向山下走去,身后飘来老人自山顶巨石处传来的遥远而清亮的声音。
这次让你下山,为师不知究竟是对是错,只是,白虎一族宿命即是如此,不死不休。
徒儿,你生来命运多粲此去临行,为师为你占了一卜,人间界的行走,你将会遇见解开你封印的人,也会遇见将你再度封印的人,他们是两位的一体,或者是一体的两面唉你要破除封印的桎梏,须得做出完全的牺牲
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是非非、对对错错红尘三千丈、谁人能看破老人苍凉的歌声传来,时断时续,最后余音寥寥,进而截止。
模糊的身影跪立在山崖间的小路上,面向老人伫立的方向磕了三个头。
等到歌声停了,他缓缓站起身来,向下山的道路疾步行去,再不回头。
依稀,几颗晶莹的泪珠,自风中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