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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尚奇广告"二楼创意组的办公室内,长桌上摆放了一落落的档案卷夹、铅笔绘制的草图,还有咖啡、蛮牛、醒脑茶……等,各式各样的提神饮料。

    由汪恩绮率领的A组成员康晓缇、方小可和广告企划部马恬欣等人,正展开小组会议,大伙儿围成一桌讨论"都会恋馆"的提案企划。

    方小可精神不济,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握着铅笔苦思企划内容。

    "组长,我觉得"都会恋馆"的企划概念还是以爱情为出发点比较好。"晓缇边说边疲惫地揉揉太阳穴。

    "再想想吧,我们应该可以想出更大器的内容。"恩绮翻阅企划案的内容,感觉不是很满意。

    "广告的重点应该是商品对消费者的吸引力,而不是格局大小。"晓缇提出辩驳。

    过去几天他们各自提出许多构想,决定在今天下午召开小组会议讨论,进而决定企划大纲。

    恩绮喝了一口茶,润润干涩的喉咙。继续说:"广告有时候也可以是社会地位的表征,我们可以将品牌和目标客群结合,强调"都会恋馆"的时尚特色和度假风格。"

    "那根本是预设消费者族群。"晓缇指出问题点。

    "小可,你将这几天的市调资料整理出来,我想再研究一下。"恩绮瞥向正在打哈欠的小可。

    "啊……"小可连忙捂住嘴巴,猛点头。"是,我会尽快整理好,"

    "今天的小组讨论先到此结束,大家先休息一下吧。"恩绮往后靠在椅背上,伸了伸懒腰。

    晓缇移动旋转椅,滑到马恬欣的身边,寻求奥援。"恬欣姐,你觉得以爱情为概念的企划主轴怎么样?是不是很吸引人呢?"

    "我也觉得上回晓缇说的那个……"星期三小姐"在都会恋馆遇见了"星期五先生",找到了永恒的爱情……这个点子很吸引人、又很有噱头。"马恬欣猛点头附和。

    "那种随口说说的东西能端得上台面吗?"恩绮否决到底,极力捍卫稳私,不准晓缇将她的私人感情写进企划案。

    尤其里面的昵称又暗指她和陆守禹,光想都觉得太过暧昧了,好像她多期待和他谈恋爱似的。

    "灵感无所不在,从生活中激发出的点子才叫创意。"晓缇坚持己见。就在恩绮和晓缇为企划案的观点争论不休时,方小可捧着一个包裹走了进来,打断两人的谈话。

    "组长,快递送来一个包裹,署名是要给你的。"方小可刚才接到总机人员的通知,下楼将包裹拿上楼。

    "谁送来的?"恩绮接过包裹,上面并没有署名寄件者的名字。"我不记得自己有在购物网或电视频道订东西。"

    "拆开来看看不就知道了。"马恬欣移动旋转椅,滑到她的身边凑热闹。

    恩绮纳闷地拆开包裹,里面放着新一季的香奈儿高跟鞋,她翻看了一下,盒子里并没有任何卡片或纸条。

    "好漂亮的鞋子哦!"三个女人、六只眼睛全都猛盯着高跟鞋。

    恩绮看了一下鞋号,还真的是自己的尺码,是谁这么大手笔送如此昂贵的高跟鞋给她呢?

    她想了一下,该不会是恩晴看她这阵子带小熙太辛苦,偷偷请快递送来公司,想给她意外的惊喜?

    "快点试穿看看!"马恬欣兴奋地催促。

    她弯下身。褪去惯穿的平底鞋,套上高跟鞋,然后走到落地玻璃窗前,看着镜面映出匀称的小腿和漂亮的鞋型。

    此时,桌上的手机恰好响起,她按下通话键,一道低沉的男音滑进她的耳膜。

    "鞋子还合脚吗?"陆守禹在电话的另一端轻轻笑着询问她。

    居然是陆守禹!恩绮轻愣了下,看了脚上的高跟鞋一眼,不自觉又回想起在温泉池的情况,他那时状似不经意地盈握住她的脚丫,为她穿上鞋子,原来他在那时候就偷偷测量了她的尺寸。

    看来她太小看陆守禹的心机了,不只使出温情攻势还耍浪漫手段,时时刻刻逮到机会都在算计她的心。

    可恶的是,在知道高跟鞋是他送的之后,她居然一点都不生气,甚至还有点高兴……

    隐隐约约的,一种被娇宠在手心的甜蜜滋味,悄悄地在心里蔓延开来。

    "当然不合脚。"她骄傲地不肯承认,就是不想让陆守禹太过得意。

    瞥见其他人投以好奇的目光,她转身走到会议室的一角,压低音量说:"陆守禹,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我哪有在玩什么把戏。"陆守禹的口吻听起来万分无辜。"我只是看到这双鞋子,觉得很衬你的气质,所以买下来送你。"

    恩绮持着手机,忍不住一再低头看着脚上的高跟鞋,不只尺寸很合脚,连款式都是她所喜欢的,害她舍不得脱下来。

    "我不需要它,等会儿我请快递送回去还你。"即使再喜欢,她也不能没志气地被一双高跟鞋给收买。

    "我要一双女生的高跟鞋做什么?"陆守禹淡笑反问。

    "你可以把它送给你的女朋友之类的,总之随便你要怎么处理都行。"既然不打算接受他的追求,她没有理由收下他的礼物。

    "我没有女朋友,"陆守禹乘机表态单身宣言,别有深意地暗示。"而且我随便送鞋子给人家,会让对方误解我对她有意思。"

    "难道你就不担心我误会你吗?"她没好气地回嘴。

    "我还以为自己表达得够清楚,原来你还是不懂。"陆守禹无奈地叹了口气。

    "汪恩绮小姐,我就是想追你、送你鞋子就是为了讨好你。今天天气挺好的,不如我们一起出来约会吧!"

    天啊,她没见过像陆守禹这么自负的男人,竟然在上班时间邀她跷班约会,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我没空。"恩绮忍不住数落他率性的行为。"你以为每个人的工作都跟你一样悠闲吗?我很忙,没空陪你大少爷玩游戏,如果没什么事,我要挂电话了。"

    "你现在在忙什么?"陆守禹好奇地追问。

    恩绮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是忙着开会。"

    事实上,她们的小组会议早就结束,几个女生人手一包零食,拉长耳朵偷听。大家都很好奇她究竟在跟谁通话,表情和声音都非常不寻常,虽然口气听起来还是有点凶凶的,眼角眉梢却带着笑意。

    此时,门外响起几声叩门声,然后门扉被推了开来,一双笔直有力的长腿跨进门槛。

    陆守禹持着手机,站在会议室的门边,环视室内一眼,向大家点头示意算是打招呼,目光最后停留在恩绮的身上。

    看到他出现,恩绮惊讶地瞠大眼睛。他不是在跟她通电话吗?怎么一下子就出现在她的面前?该不会他从一开始就在兜着她玩?

    陆守禹专注的眼神扫过恩绮窈窕的身段,最后落在她脚上的高跟鞋上。"看起来挺合脚的,也很适合你身上的洋装。"

    恩绮的双脚像是着火般,迅速地踢开高跟鞋。

    看到她突来的幼稚举动,马恬欣她们忍俊不禁,全都笑了出来。

    陆守禹韩头看向桌面,上面有凌乱的文件、拆开的鞋盒、还有几包零食,故意糗她。"看来你们真的很忙。"

    小可连忙将零食塞进塑胶袋,企图湮灭摸鱼的证据。

    "我们本来就很忙……"她理直气壮地澄清。"我们才刚结束"都会恋馆"的企划小组会议而已。"

    "陆先生,你怎么有空过来?接待的人怎么没请你到会客室呢?"马恬欣见到陆守禹来访,热络地招呼他。

    "我眼接待人员说想直接找汪小姐谈企划案,请他们让我直接上楼。"他将手里的提袋放在桌上。"这几天为了我们饭店的案子,大家辛苦了,我特地带了一些点心来慰劳大家。"

    马恬欣一下子就看出他的意图,识相地陪笑。"既然陆先生有事要跟恩绮讨论,那我们就先出去了,你们慢慢聊。"

    "陆大哥,谢谢你的点心。"晓缇高兴地拎起提袋,和方小可一起走出会议室,还顺手带上门,留给他们一个独处的空间。

    偌大的会议室内,只剩下汪恩绮和陆守禹,她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缩着脚趾。

    陆守禹笑睨着她可爱的举动。忍不住戏谑道:"你要一直用脚趾头跟我打招呼吗?"

    蓦地,一抹羞窘的红晕在她的脸上炸开来,她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穿回自己的平底鞋,将香奈儿高跟鞋放回鞋盒,塞进他的怀里。

    "鞋子还你!"她别过脸不想看他,这男人摆明就是耍着她玩,明明人就在公司楼下,还故意打电话闹她,害她出糗。

    "生气了?"陆守禹盯着她美丽的侧脸,试探地将鞋盒推到她的面前,轻触她的手肘。

    他承认自己是奸诈了点,但他用尽各种方法就是想走进她的生活,想敲碎她冷傲的心墙,让她接受他的存在。

    恩绮以眼角余光瞥见他求和的表情,忽然觉得气氛变得有些暧昧,他们现在相处的模样,就像一对正在闹情绪的小情侣。

    她收拾起紊乱的思绪,不让暧昧的气氛持续发酵,佯装若无其事地挤出一抹笑容,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陆先生,不知道你想了解企划案的哪一部分?"

    陆守禹被她孩子气的举止给逗笑了,她一定不知道自己闹别扭的馍样有多可爱,让他有种想吻她的冲动。

    恩绮移开桌面的资料,摊开企划案,转头看见陆守禹笑得一脸灿烂,不解地问:"谈公事也能让你这么开心?"

    "那要看是跟谁谈喽。"他暧昧地暗示,谈企划案只是借口,想和她独处才是他的目的。

    "不懂你在说什么!"她刻意回避他过分灼热的眼神,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专业,小心地不让他发现他的出现已经影响到她的情绪。

    她轻咳几声,继续说:"和厂商沟通企划案是广告企划的工作,我替你下楼找马恬欣上来,请她向你汇报内容。"

    陆守禹伸手扣住急欲离去的她,低低地笑着。"你不要闹了,我不是来找马恬欣沟通案子,我是来看你的。"

    他的指尖仿佛带有一股热力,灼烫了她的手腕,令她飞快地抽回手,蹬了他一眼,佯装没好气地说:"我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张嘴巴、一双眼睛、一对耳朵。"

    几次和汪恩绮相处下来,他已经慢慢摸清楚她的脾气,只要情况超出她的掌控范围之外,或者是她感到心慌失措的时候,她就会摆出凶巴巴的防卫态度,当作一种自我保护,藏起真实的自己。

    他一派悠闲地靠在桌子旁,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我就是觉得你比一般女生还要好看,总觉得你特别可爱。"

    可爱?她狐疑地挑了挑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爱"这个形容词起码有十年以上没有出现在她身上了。

    刚踏入职场时,偶尔还会听到异性夸奖她漂亮、聪明、迷人,升上创意组组长后,她听到的评语不外乎是能干、有实力、很严肃,偶尔被小熙嫌弃她凶巴巴,"可爱"应该是用在天真、对爱情充满期待的少女身上,不适合她。

    她敛起凌乱的心绪,转头看着陆守禹,急着打发他离开,以一副很无奈地口吻说:"我工作很忙,没时间陪你玩游戏,再说我已经依照约定和你相亲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我就是因为对你太满意了,所以才想跟你进一步交往。"他笑道,眼神却很认真。

    "进一步交往?"她错愕地瞪大水眸,忍不住提高音量。

    "相亲成功的第二个步骤,不就是要积极约会、互相了解对方吗?"陆守禹深深地凝视她,打趣地说道:"还是你对我实在太满意了,决定跳过交往约会的步骤,直接到户政事务所登记结婚?"

    瞧他自负的模样,恩绮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直说没关系,我OK啊!"他一派洒脱地应允,摆明了逗她。

    "你想太多了,我对你一点都不满意!"这种男人不挫挫他的锐气怎么行!

    "哪一点不满意?"他反问她。

    "就……"她突然语塞,努力分析她到底对陆守禹有什么不满意?他事业成功、个性沉稳,浪漫又幽默,虽然偶尔有点坏、有点痞、有些无赖,但从不曾伤害过她。

    若是以挑男朋友的角度而言,跟陆守禹谈恋爱肯定会很有趣、很快乐,他很迷人也很有魅力,教人忍不住动情,如果不能好好把持住自己的心,她肯定会爱得晕头转向,连东南西北都搞不清。

    可是她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像他这样充满吸引力的男朋友,而是一个可以让她感觉温暖、踏实有安全感的伴侣。

    陆守禹看出她眼底的挣扎,决定暂时收手,反正他多的是理由和时间接近她,没必要急在这一刻逼她承认对他的感觉,以免弄巧成拙。

    "我只是来提醒你,我是经过小熙认可的"姨丈候选人",往后你必须慢慢习惯我的存在。"陆守禹决定先退让一步,不想将她逼得太紧。

    讲到这个小叛徒她心里就有气,忍不住质问他。"你究竟跟小熙有什么秘密协议?"

    "你想知道吗?"他挑了挑眉,神秘地卖起关子。

    "嗯。"她点点头,一脸认真。

    他邪恶地贼笑。"如果你给我一个三十秒的热吻,我就告诉你。"

    "不说就算了!"她倔强地别开脸,干脆不看他。

    陆守禹将鞋盒塞进她的怀里,浅笑道:"收下鞋子吧,下次有机会,一定要穿出来让我看。"

    "我不要,你拿回去。"她仍然不肯妥协。

    "好了,不要闹脾气了,乖乖上班,我先走喽。"陆守禹宠溺地拍拍她的头,轻柔的动作像是在安抚一个闹脾气的小孩。

    他突如其来的温柔举动,让她的心炽热怦跳,慌乱失措地不晓得该怎么回应,只能愣愣地捧着鞋盒,僵在原地。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恩绮隐约感觉到只要有陆守禹在的地方,她不只会失控失常,就连周围的空气好像也都变得不一样,有一丝甜甜的味道……

    星期五晚上,恩绮不想一个人待在家,尤其她的室友任维薰和康晓缇都跑到男友家共度浪漫周末,整个公寓更显得空荡荡。

    她早早就订好了KTV包厢,约同事下班后一起去唱歌狂欢。

    离开办公室前,大家说好七点半直接在KTV见,结果现在快八点了,偌大的包厢里只有她一个人,以及满桌的啤酒和点心。

    她掏出手机,进入通讯录,开始打电话一个个找人,结果大家好像集体放她鸽子似的,每个人的手机全都转切进入语音信箱。

    她气愤地将手机丢在沙发上,咬牙生气地想着,这几个兔崽子居然敢放她鸽子,难不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看星期一她进办公室怎么整他们!当她一个人就不能在KTV狂欢吗?

    她坐到选歌机前面,开始疯狂点歌,持着麦克风尽情飙唱十几分钟后,备感无趣地瘫坐在沙发上,果然一个人的KTV还是太过凄凉了……

    半晌,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她还来不及反应,就见陆守禹拎着一袋烤鸭走进来。

    她愣了一下才想起要开口。"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刚才晓缇打电话问我要不要一起唱歌,我刚好没事就过来了。"陆守禹笑着解释。

    其实他是用"都会恋馆"的度假招待券,一一收买她的同事,半强迫他们组成"恋爱应援团",配合他撮合两人在一起。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其他人都还没到吗?"陆守禹明知故问,还装成一副很无辜的模样。

    "谁知道他们跑去哪里了,大概被外星人绑架到外太空了。"她没好气咕哝。

    "介意我坐下来吗?"不等她回答,陆守禹便迳白挑了她旁边的位子坐下,她瞄了陆守禹一眼,忍不住怀疑该不会是大家串通好爽约,制造机会让他们两人独处吧?

    "我买了烤鸭,要不要吃?"他体贴地打开餐盒,为她拆开免洗筷。

    "你是不是和他们串通好的?"她狐疑地打量着他,觉得愈想愈有可能。

    "恩绮……"他垮下俊脸,努力扮无辜。"如果你不欢迎我,我走就是了,没必要把我想得好像很有心机。"

    恩绮想了一下,叫他走显得她好像太小家子气,再说一个人唱KTV真的太寂寞了。

    "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她态度软化,将另一支麦克风递给他。

    陆守禹墨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为自己的计谋成功而得意,他拿起一瓶啤酒,拉开拉环,递到她的面前。

    她接过冰凉的啤酒罐,偷偷看了他一眼,他的出现让她不自觉地绷紧神经,心跳也跟着乱了节奏,连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暧昧的气氛。

    他佯装不经意地挨到她的身边,决定先唱几首快歌暖暖场子,卸下她的心防,让她可以放轻松一些。

    面对他的欺近,恩绮下意识地缩起肩膀,避免肢体上的碰触,紧张地垂下眼睛,目光恰好落在他敞开衬衫下的古铜色匀称胸肌,闻到他身上淡而好闻的古龙水味道,耳根又是一阵灼烫。

    大萤幕上插放着流行歌曲,陆守禹站起身,手拿着麦克风,跟着音乐的节奏唱了起来。"每一次从爱里离开,就像是心被切一块、切一块,下次再也不敢放胆爱……

    恩绮不由得愣住,没想到他外表看起来沉稳精练,竟然会唱这么俏皮可爱的歌曲。

    "谁知道主歌才一半,桥段都还没唱出来,就突然,你的出现爆破了悲哀。"他学起MV里的主唱,扭动着身体,朝她暧昧地眨眨眼。"难道我又我又初恋了,不可能,我又我又初恋了。可是真的真的初恋了,这一种FEEL,我又真的真的初恋了。"

    恩绮被他夸张的肢体动作给逗笑,看来他其实很有谐星的天分。

    "我爱你,你爱我,我们再也找不到借口,就像是第一次,一起飞着爱情的自由。"他将她从沙发上拉起来,邀她一起飘歌。

    她凑近麦克风,豁出去地跟着他一起唱。"我爱你,你爱我,我们再也不需要借口,又一次初恋了,就算降讲有一点荒谬,谁在乎喔……"

    "我吃了铁牛运功散,因为我内伤好犀利……好犀利,你的魔力真的好犀利……"陆守禹愈唱愈投入,对着她跳起舞来。

    原本尴尬的气氛,因为这首俏皮的歌曲而变得热闹。

    两个人飙唱过一首又一首的High歌,还学MV主角跳着奇怪的舞,俨然在开个人演唱会一般,最后双双累瘫在沙发上。

    陆守禹递了一罐冰啤酒给她,而她则像个孩子般格格地笑个不停。

    "想不到你还挺有模仿天份的……"恩绮笑得肚子好痛,喘着气说:"你要是失业了,可以考虑转行当搞笑艺人。"

    "还真是感谢你的抬举。"他仰头灌了一口清凉的啤酒,也跟着她笑了起来。她笑得整张脸红扑扑的,完全不像平日严肃拘谨、老爱瞪人的汪恩绮。

    陆守禹拿起两个玻璃杯,注满啤酒,向她挑了挑眉梢。"敢不敢跟我划酒拳?"他脸上那抹笑容太过有自信,激起了她的好胜心。"有什么不敢的,游戏规则怎么订?"

    "输的人喝酒!"陆守禹挑衅地看着她,等着她接招。

    "好!"她爽快地答应。

    两人开始划起酒拳,第一回合,陆守禹故意放水惨败,让她大胜,因此喝了不少酒。第二回台,战况更加激烈,两人平分秋色,各自都喝了不少酒。

    她的脸颊因为酒精而染上一层明媚的色泽,眼神变得有些朦胧,娇邝的模样更显得性感可爱。

    "还要再比吗?"陆守禹欣赏着她醉态可掬的诱人模样,这又是她的另一种风貌。

    "当然……要!"她毫不秀气地打了个酒嗝,踢掉鞋子,盘坐在沙发上,卷起袖子,一副非赢不可的姿态。

    "喝混酒,敢吗?"一抹坏坏的邪笑跃上他性感的唇角。

    "当然敢!"她酒量没有很好,但酒胆倒是挺大的。尤其看到他喝了半打啤酒还面不改色,更是生气。

    陆守禹站起身,请服务生再送来半打啤酒和一瓶伏特加。

    "输的人喝酒没什么意思,我们改变一下游戏规则怎么样?"陆守禹会这么提议,一来是不想把她灌醉,怕她宿醉醒来头会痛;二来是担心她酒品不好,醉倒闹事会坏了形象。

    "你想怎么玩?"她已经玩开了,完全没在怕的。

    陆守禹想了一下,说:"改由赢的人喝酒,而且可以命令输的人做任何事。"

    "好啊!"她爽快地点头,就不信灌不倒这家伙。

    第三回合开战,陆守禹不再放水一路赢到底,他累积的战利品包括:看电影一次、共进晚餐两次、看夜景三次、一日男友和一日水电工。

    恩绮向来对划酒拳挺有自信,没想到这回踢到铁板,遇到高手中的高手,一路节节败退,输到她火气都上来了。

    陆守禹连喝了半瓶伏特加,依旧面不改色,十分清醒。反倒是她刚才啤酒灌得太急,现在酒劲发作,全身热呼呼的,眼神更加朦胧。

    "我看我们玩到这里就好,不要再喝了。"陆守禹对于今晚的战绩十分满意,为了防止她踏出包厢就反悔刚刚的赌注,他特地拿出一张张名片写清楚,要她在赌约上签名认帐。

    "不行!"她赌性坚强,坚决不认输,就不信灌不酢陆守禹。"我们再玩最后一次,赌这杯"深水炸弹"。"

    她将伏特加倒入shol杯内,将它丢进啤酒杯里,手心盖住杯口,用力一震,豪迈地将两种酒液混在一起。

    "好,就赌最后一杯深水炸弹。"陆守禹二话不说,接受她的挑战。

    恩绮情绪高昂地和他玩起数字拳,战况激烈,你来我往,毫不退让。"五、十……五——"

    "哈哈,你输了!"陆守禹愉快地宣布游戏结束,他依然是最大赢家。她沉下俏脸,输得心不甘情不愿。"哼,你想怎么样?"

    陆守禹凝视着她酡红的脸颊和红润的双唇,体内突然涌起一股想要狂吻她的冲动。

    "你敢不敢吻我?"他挑了挑眉,炽热的眼眸定定地注视着她满是醉意的脸庞。

    她双眼迷蒙地看着他,犹豫着该不该吻他,她不想认输却也不想让他占便宜。

    陆守禹看穿她的心思,挑衅地回看她。"别说我欺负女生,既然吻我让你这么为难,OK,我们改变游戏规则,输的人喝掉这杯深水炸弹就好。"

    他眼底那抹得意的光彩,彻底激怒了她,毫不犹豫地端起啤酒杯,豪气地凑近唇边。两种不同浓度的辛辣酒液,顺着她的喉头,一路灼烧到她的胃部,让她整个身体都热了起来。

    就着杯缘,她瞥见他脸上得意的邪恶笑容,或许是不服输的个性刺激了她,抑或是体内的烈酒壮大了她的胆子。

    她喝完最后一口酒,伸手勾住他的颈子,拉近两人的距离,将嘴里的酒液悉数渡入他的唇内。

    如此暧昧的挑衅,成功地撩拨起陆守禹的情欲,他捧住她的脸颊,霸道地吻住她急欲退开的唇,甚至蛮横地将火热的舌探入她的唇内,让两人的唇齿亲昵地交缠着。

    灼热而亲密的气息和醇烈的酒液在她体内揉和蔓延,让她全身热呼呼的,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

    他辗转地、缠绵地吞噬她甜美的气息,肆无忌惮地挑逗着她,直到她全身虚软,闭上醺醉的眼眸,跌靠在他的胸前。

    "恩绮……"陆守禹终于心满意足地放开她,拍拍她酡红的脸颊,才发现她已经醉到不醒人事。

    他迷恋地看着她醉态可掬的娇憨摸样,发现平时骄傲的她、睡着的表情竟像孩子般无辜纯真,益发撩动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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