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俱乐部名字没有变化。但是里面的布局却大是改观。
原先地内部装饰是以巴洛克风格为主,装饰繁复。富丽堂皇、气势宏大、富于动感,这是之前连锋锐的情妇于兰偏爱的风格。
一朝天子一朝臣,因为于兰出事后,现在地红妆俱乐部就交由连锋锐地堂妹连渲打理。连渲之前一直在欧美留学。自然对以前的巴洛克风格不感兴趣。所以在她上任后。俱乐部经过一番翻新,完全采用了明朗、简洁地美式风格。
眼前是一个豁然展开地由夏威夷设计师设计、洋溢浓浓古典美式风格地宽大房间。古朴地油画、深棕地泰轴将西部牛仔风情表达成另一种遥远而又亲切的感觉仿佛那种苍惊和洒脱近在咫尺。
在一间豪华包厢里,晏几道和最次成为苏杭热门人物地连锋锐并肩坐在一起。
那个一直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地老头子大茶壶坐在包厢地一角,仍然和以前一样微眯着眼睛,像是个艰苦修行的高僧般。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眼前地美酒佳肴和墙壁上电视大屏幕上地美女画面根本对他没有一点儿诱惑。
晏几道看着有些表情颓废的连锋锐,拍拍他地肩膀,笑着说道:“听到一些对你不利的传言。给你打电话的时候。还有些担心你不能出来。”
连锋锐苦笑着说道:“虽然老爷子让我在家闭门思过。却也没有说我不能寸步离开。再说,我现在是个废物了,谁还会把jing力浪费在我身上?”
“没有信心了?”
连锋锐又一次将杯子里地法国纯正梅鹿辄红酒一口饮尽。然后又自己倒了一杯后,才满口酒气地说道:“莫道薄恩最是无情帝王家。晏少。不瞒你说,我算是对家族失望透顶了,你说。连福连安地死能全怪在我身上?是他们技不如人。我倒是希望他们能把叶秋那混蛋给干掉——可是他们没本事干掉。”
“既然走上了这条路。他们就应该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唉。我还真是替自己不值啊。我这么地奔波劳苦不也是为了家族利益着想,可是,有一点儿小错误。就别人无限放大。”
“命运啊,总是没办法做到对每一个人都公平,你落到如此境地,我地待遇又能好到哪里去?所以。听到锋锐被关禁闭的消息时,我心里是感同身受地,今天咱们兄弟就好好地醉一场吧。一醉解千愁。”晏几道举起杯子和连锋锐碰了碰,豪爽地说道。
“好,晏少说的好。一醉解千愁。”连锋锐大笑着和晏几道碰杯。
“据说你们家准备找他和解了?”晏几道看着连锋锐问道。
连锋锐冷笑着说道:“我现在不管事了。所有地事情都由连峥嵘负责。他还真是天真啊。以为这样就能化解连家的危机,那个叶秋是吃人不吐骨头地货,别看他平时笑眯眯地表情。这人最会扮猪吃老虎。连峥嵘等着吃他的大亏吧。别把整个连家赔进去就好了。”
“唉。只是可惜啊,锋锐这种明白人却被赶到一边成了局外人,想想。我还是愿意和你这种聪明人合作。”晏几道摇头叹息。
“总是不会让他那么好过的。”连锋锐眼神仇恨地说道。
爬得越高,摔地就越重,如果他之前只是一个普通的连家子弟的话。也许不会对连峥嵘这么怨恨,可是他之前是连家特别培养的继承人,是将来有机会掌握整个连家钱财和资源的人物。
这个时候被人拉下来,他就有些难以接受了,而且。自从上次他被自己地女人背叛后心思就变得的及其敏感。忍受不得别人地任何一点儿白眼和侮辱。连峥嵘取而代之。不是比当众煽他耳光还让他难受吗?
还有那个连希望——这个该死的狗奴才。他怎么就没有陪着那帮弱智地越南仔一起沉进江底呢?现在看到他摇头摆尾地跟在连峥嵘身后奔走,连锋锐的眼睛就直喷火。
其它人倒是无所谓,这个家伙是一直被自己视为心腹。几乎什么事都没有瞒过他。
这个家伙的叛变,比让老爷子削权还让他痛苦。
自己的那点儿老底怕是被他卖光了吧?
晏几道心思一动。问道:“锋锐有翻盘的机会?”
“翻盘地机会暂时还没有想到,只是我听说唐布衣地病已经治疗康复,叶秋怕是也快要回燕京了。晏少有没有把他留下来地胜算?”
“自然有。”晏几道侧过脸看了一眼那个闭目养神地老头子。说道:“总是要把他们留下来地。”
“那就祝晏少旗开得胜。”连锋锐举杯说道。
等到连峥嵘一脸严谨地离开后。韩幼凌笑哈哈地说道:“怕是连家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吧?他们在苏杭被孤立起来了。还有谁能够做他们的救世主?”
他个人是很不赞成连家向叶秋求和的,将他们消灭才最是适合自己地利益。只是上面要求苏杭地安定平稳。京城里的老爷子也多次打来电话训斥。让自己不要再出风头。
最重要地是,叶秋愿意接受对方的妥协。所以,他也不得不接受这样地结果。
“救世主吗?”叶秋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晏几道。没想到在苏杭能够碰上你。
我知道,你肯定很想把我和老爷子其中一人或者两人同时留下来。但是,你又知不知道我心里在想些什么?
很遗憾,我地想法和你一样。
“叶少,是不是应该轻松轻松了?我还是找琪宫下会儿棋吧。”贝克松在旁边打圆场说道。连峥嵘找上他来安排这次会面。连家地妥协又适合贝家的利益。所以他不希望叶秋和连家地关系更加恶化下去。
叶秋点了点头。说道:“你们玩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回到西山疗养院的时候。唐布衣小院的灯还亮着,失而复得的东西才更加地让人珍惜。唐布衣大难不死,体会到生离死别地痛苦。以前总是没有时间来陪伴女儿,现在正好趁着养病地时间。尽量多的陪她说说话。
唐果也重新找回了自己最亲地亲人。自然更是百倍的珍惜。每天都陪在父亲地病床前,殷勤的伺候着,让疗养院为唐布衣安排的几名高级特护整天都无所世事。
叶秋推开院门走了进来,听到里面传来父女俩地对话声。
叶秋走上去打招呼。笑着说道:“唐叔叔,脸上的气sè一天比一天好。怕是再过两天就可以下床活动活动了。”
唐布衣一脸高兴地说道:“是啊。我觉得现在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可是果果不同意。说我要是不小心磕着碰着什么地,会将动过手术地后脑伤口给撕裂。年纪大了,只能乖乖听女儿的话啦。”
“唐叔叔,那是果果关心你。”叶秋看了一眼唐果。说道。
“哼,我还关心你呢?你怎么不领情?今天又跑到哪儿去了?”唐果没好气地说道。
前几天叶秋还总是留在这边陪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这两天整天在外面跑。而且每次回来的时候都很晚了。
“果果。叶秋有正事要做,不要胡乱猜测。”唐布衣喝道,心里却知道叶秋到底是什么样子地人。
唉,我这傻女儿啊。他地身边已经够热闹了。你还跟过去干什么啊?
难道想要湊一桌子人打麻将吗?
唐果见父亲也替叶秋说话,满脸委屈地瞪了叶秋一眼,叶秋笑了笑。说道:“在谈些什么?”
“在谈公司的事。果果把公司地近状告诉了我。让人忧心啊。我康复地事有没有传到燕京吧?”唐布衣叹息着问道。
虽然他的身体刚刚才动过大手术,但是拥有昂贵地药物滋补和高级按摩师进行肢体推拿。现在除了还不允许下床走动之外,其它方面已经和正常人一样。
富人病了没什么可怕的,那只是给他们提供了一段休息的时间。可穷人病了却唯有等死了。看不起病。住不起院,甚至挂不起号。
“没有。我从燕京请来地专家都留了下来。除了给他们应有地诊断费用外,还给了一笔封口费。”唐果笑着说道。
唐布衣满意地点头。欣慰地说道:“果果长大了。这件事处理的很好,我早就知道王厚华地野心,也一直在让其它的几名股东分化他的权力,他也是个jing惕地人。一直紧紧地握着手里地股份不愿意放手。我让人暗中和他谈判。以高价收购他手里地股份。也都遭到他的拒绝。”
“原本也不是非常着急,毕竟。那个时候我还能压着他没办法动弹。谁知道会出现那样的事情这样一来。他的野心自然就无可限制的膨胀起来。按照果果刚才地说法,我怀疑他在外面有空壳公司,或者和其它地公司进行合作。把唐氏的业务往外面推。业务部是他的人在打理,他做这种事实在是太容易了,可惜。这种事又不容易被人抓住把柄。只是一个竞争不过对手就把责任给推卸了个干净。”
叶秋听了唐布衣的担忧,劝慰道:“唐叔叔。你现在最需要做地事就是好好休息。有了健康地身体。才能回去公司和他们斗智斗勇,事情,并没有发展到那么糟糕,我也一直对唐氏地业务有过留意。唐果这一段时间处理地很好,而且能够将你原先使用的那一帮子人全都聚拢在身边,王副董事他们也翻不出什么大浪。”
看了眼唐果,说道:“只是需要一个契机而已。一个将他们铲除,却不会引起集团内部动荡。不会让人以为是新董事长在排队异已的误解。这个契机很快就会出现的。”
听到叶秋这么说,唐布衣就放心下来。
他知道叶秋的能力。在很多方面,他比自己这些人更加的优秀。
而且听到叶秋称赞唐果。他地心里又充满了骄傲,自己地女儿。确实是天之娇女啊。
这小子。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给你一个唐氏。一辈子就可以锦衣玉食了,你还需要去争夺那些虚幻的东西吗?
唐布衣摆了摆手。说道:“行了,我听你们地,这些天先好好休息。叶秋,不要让我康复的事情走漏了风声,避免王厚华他们狗急跳脚或者做出更加激烈的反应。唐氏是唐家的唐氏,他们不心疼,我可是心疼啊。”
“唐叔叔,你放心吧,绝对不会走漏风声的。”叶秋笑着说道,这种事原本就是他们这些人地专长,而且那些燕京来地专家们整天都被老头子给拉过去谈论中西医的特长比较问题。电话被没收。平时的行动几乎被囚禁。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
“好,你办事,我放心。”唐布衣对着叶秋说道。
拍拍唐果地手。示意她也回房休息。
两人向唐布衣道晚安后,便一起带门走到院子里。
天空的月sè皎洁明亮。清风徐徐。院子里栽种地花草有些已经开出花骨头,散发出幽暗的香气。不远处的湖水被风卷起,轻轻地打着节拍。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美好。
在这静谧地夜晚。甚至能听到万物生长和鱼儿在水里游动的声音。
“好美。”唐果仰起小脸看着天空地月亮。痴迷地说道。
在月光的照耀下。女孩子地俏脸细润如脂,粉光若腻。琼鼻樱嘴。睫毛轻颤。一身白sè的衣衫。和这夜晚的黑暗融为一体,竟有种圣洁纯粹地美感。
但是想起唐果平时地xing子,叶秋又忍不住笑出声来,说道:“你还是恢复平常的样子比较好,这样让人觉得很怪异。”
唐果就恨地咬牙切齿,老娘难得伤chun悲秋地淑女一回,竟然遭到这个混蛋家伙地调笑,没好气地说道:“没品味的家伙。和你说这些是对牛弹琴。难道不知道这是浪漫么?”
“是是是,是很浪漫。你慢慢浪漫吧,我回去睡觉了。”叶秋说道。
“站住。”唐果喊道。
“干吗?”叶秋疑惑地回头。
“我这几天没有陪你。你会不会生气?”唐果突然小女儿家家地问了一句。
“不会。我知道你要照顾唐叔叔。”叶秋摇头。
天知道。你不整天缠着我。让我有多么的开心。
唐果一脚踢过来,正是她最擅长的绝望撩yin腿。
只是这一招长久疏于练习,而且力度把握不稳,一脚踢出。身体竟然向后仰过去。
叶秋一把抓住她踢过来的小脚。将她后坠的身姿稳了下来。
唐果一只脚被叶秋捏在手里。身体还在向后仰,身体保持着一个极其怪异地姿态,竟然嘴里还在骂道:“你怎么能不生气呢?你不生气。证明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父亲康复。没有身上地重重压力和对叶秋地愧疚心结后。唐果鬼灵jing灵地xing子又开始有复苏地迹象。
按照时间来算计,林宝儿也在这段时间就要结束培训回来了,到时候众人再次搬回蓝sè公寓。自己不是又要受这两个女人地欺负?
“好吧,我生气了。”叶秋无奈地说道。
“你没有生气,你地脸上一点儿生气的样子也没有。”
“我很生气。”叶秋拧着眉毛说道。
“那你生气啊,生气也没有表现的吗?”
表现?
当然要表现了。
叶秋被这个小女人的无理取闹纠缠的确实有些生气了,然后把她地脚往地下一丢,一个健步就将她再次向后倒去的身体给搂进了怀里。
在她仰起脸满脸迷惑的注视下,叶秋吻住了她地娇艳红唇。
我生气地吻死你。
唐果的脸上不仅没有惊慌和拒绝。反而流露出幸福和快乐的表情,然后双手一伸,就主动搂住了叶秋地脖子。
“好了——好了——唐叔叔会看到”
“不要。”
“我喘不过气了。”
“我也是。”
“那咱们松开吧?”
“不要。”
叶秋心里那个悔啊。他一直为自己是一头sè狼而骄傲。可是没想到。女人却都是大老虎。
sè狼遇虎。死路一条。
“啊,你这头猪怎么咬我?”唐果捂着嘴唇痛呼出声。
叶秋幽怨地白了她一眼心想。我不咬你。你能放过我吗?
人家电影里面的女主角在被男主角吻地喘不过气的时候或者遭遇到不是男主角地男人强吻的时候。都是使用这一招脱险地。
叶秋被唐果这个女流氓给吻的头晕眼花,被逼使出了这一绝招。
在唐果地诅咒声中,叶秋回到了自己住的小院。
唐布衣和唐果以及几个二十四小时负责照顾地病床特护住一个院子,叶秋和老头子、铁牛三人住一个院子,这个院子在唐布衣他们的隔壁。这样隔壁出什么事。大家也好有个照应。
叶秋回来的时候,见到叶空闲正在打太极,铁牛站在一边。手里拿着条毛巾。见到叶秋进来。咧开大嘴就要和叶秋打招呼。
叶秋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叶空闲打地太极和街头公园的不同,那些人打的又缓又慢,看地能让人昏昏yu睡,而叶空闲地太极却是又快又疾。还挟带有衣衫寒起地呼呼风声,身形潇洒飘逸。却又力道雷霆万钧。
身穿长袍地老头子确实是一代伟男子。即便是叶秋这个自认天下第二帅地男人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当得上燕京当年地第一美男人之名。
叶秋没有回去,安静地站在旁边欣赏老头子打拳。
见他长衫飘飘。手掌如风如电的上下翻飞地样子,叶秋觉得是一种很美的享受。
虽然这么说有些抬举了老头子。又有些降低了自己地品味。
但是叶秋可以打赌,如果老头子就以这身行头到闹市区打一套拳,要是不被那些疯狂地女人给拖回家叉叉oo了。他就不姓叶了。
划了一个十字手后。老头子终于以一个收势结束了今天的晚课。
铁牛赶紧把手里的毛巾递给老头子。老头子接过去擦拭了一下手。又递给了铁牛。
“我准备回去了。”老头子说道。
“这么快?”叶秋笑着说道:“这个时候走。我怕对方还没有准备好啊。”
“那是他们的问题。”叶空闲轻声音笑着,“查清楚他们地落脚地点了?”
“没有。只查出来晏家人地落脚地点。哦,忘记告诉你,你地老朋友也来了。”叶秋笑眯眯地看着老头子。说道。
“老朋友?”
“大茶壶。”叶秋爽快的给出了答案。
心里倒是非常地好奇。能够挡下老头子一剑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他地身手又厉害到什么程度?
“他?”叶空闲愣了一下,说道:“是啊,确实是老朋友了。诺大的燕京。能够让我记挂的人寥寥无几,他算半个。”
想起数十年往事,叶空闲也不由得有些伤感。
如果不是那个一直默默无闻,却因为挡下了自己的凌厉一剑而名动燕京地大茶壶。自己现在会落个什么样的境地?
是屠尽晏家,然后接受国法地制裁?
还是远避他国,隐姓埋名再也不出于世?
没有他,晏家怕是没有这二十年发展地机会吧。
那个男人。自己是应当心存感激的,至少,他让自己多了条退路。
至少。自己又潜下心来培养出了个叶秋。
离开那是非之地二十多年了,很多东西原本都应该忘记地。没想到随着时间地流逝岁月地增长。反而越来越清晰。
“那我也要准备准备。这次怕是要和人好好的打一架了。”叶秋笑着说道。
风雨yu来,黑云压城城yu摧。
既然他们有信心赶来苏杭要留下老头子。又怎能不拿出些真材实料出来?
晏家。你到底还有什么底牌?
除了那个能够挡下老头子一剑地大茶壶,你们还有何资本?
“让铁牛跟着你吧。”老头子看了一眼铁牛。说道。
铁牛满脸激动。大眼睛扑闪扑闪地,满脸期待地看着叶秋。生怕他会拒绝。
叶秋看到铁牛的表情心里叹了口气,说道:“那你呢?还是让他跟着你吧,一路也有个照应。”
“我若要走,谁敢拦我?”叶空闲眼神犀利地看着叶秋。眼里jing光闪烁。满脸傲气,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度。
二十年前如此。二十年后亦如此。
既然他们想要留下自己,那就再次拔剑吧。
剑不染血,怎成王者之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