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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喧闹一晚的鹰神祭终于结束,月儿高挂,星星满天,是该睡下的时间了,但风炎魂了无睡意,骑着鹰马,来到那片他私人的海滩。

    他下了马,在沙滩漫步,盯着潮来潮往的海水,眼前依稀浮现,他初遇童海儿时的场景。

    那美得如天使般的脸庞,他承认,她在第一眼时就撞进他的心,随后的相处,她毫不畏惧他伪装出来的冷漠,像个发光体地散发十足热力,融化他建筑在外的冰墙,真正走进他的生命。

    所以他无法对她动怒,不论她有多莽撞或不听话,他都能纵容的一笑置之,她是光,一道神秘而神奇的光,照亮他每一天。

    她的特别让他更加不敢追究她的来处,虽然明知道她不可能是童家夫妇所称的独生女,但他也不愿追究,他隐约有个感觉,她是谁将会是一颗可怕的炸弹,他鸵鸟的装作不知有引线。

    她的笑、她的娇憨,她无所恐惧的晶亮眸子,在他心里深深扎了根,拔不得,一拔就痛。

    今夜那令人触目惊心的一幕一再盘旋在他脑海,他无法释怀那心胆俱碎的惧怖,那一刻,他真的以为自己失去她了,世界在瞬间也一并被那熔岩淹灭,灰烬无存。

    那个震撼太大了,直到现在他仍无法恢复正常的心跳,尽管后来她安然无恙的回到他面前活蹦乱跳,那心碎的感觉还是没有退去。

    也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自己是那么在乎她……

    他多久不曾这样在乎过一样人事物了呢?

    蓦地,感到脸上一片灼热,回忆像片乌云迅速笼罩过来,在他心底翻腾。

    好痛,父亲,火舌炙烫无情的抹上他的脸。父亲,对不起,我救不了你……

    他跪下来,不管海水会弄湿自己,将头埋进清凉的海水中,想藉此来镇静自己起伏的情绪,眼睛里有些刺痛,泌流出的咸热液体代表了他身为一个男人所能承受的最大极限。

    失去父亲的痛,心爱女人失而复得的喜悦,在面具之后,情绪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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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花、小胖,你们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哭呀?”

    呜咽声低低传来,月夜海面上正在与杀人鲸愉快玩耍的童海儿突地一愣。

    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照理说她应该要好好睡一觉压压惊,可是毫无睡意的她左等右等,就是看不到那个缠人的男人回寝宫休息,这太好的机会她当然要好好把握,最近没事被禁足,她已经闷坏了。

    偷偷摸摸溜到海边,将两条高智慧的海中同伴呼唤来,没玩个过瘾她可不想回去。

    那哭声是怎么回事,如泣如诉的勾惹得人心疼,好像受尽委屈的媳妇儿,需要包大人为其伸冤一番。

    好像有,是个男人的哭声耶。小花甩甩尾鳍表示认同。这种哭声我常听到,水鬼都这样哭的。

    “咦,是水鬼呀,那我不想看,溺死的人都长得不太好看。”被吓到又不能找阎罗王理赔。

    海儿,这声音是从岸边传来的,不是从水底。小胖叽咕地道。

    “这边呀……”她抬首张望,“还是去看看好了,搞不好有人受伤需要帮助。”

    几个纵游,载着她的小花就到了浅滩边,童海儿跃下水走上岸去,赫然惊见是风炎魂!

    此际,他躺在斜削而下的细沙上,曲臂当枕,双眼紧闭且呼吸平稳,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是鹰老大,可是,他明明在睡觉。”她搔搔头,疑惑地看看周遭,“这哭声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

    她看了半天,确定这里只有他们两人。视线回扫到他身上时,也不知是不是恍神,她竟看到一个小男孩正蹲在那边哭。

    定睛凝神一看,哪有什么小男孩!她听到风炎魂呓语嘟嚷了一声。

    凑过去,金色面具反映出她好奇的脸,她伸出手触摸着那冰冷的金属,按捺想揭开它的冲动,开玩笑,把鹰老大弄醒了不就被发现她半夜跷家出来,到时又不知要被处罚到何年何月才能恢复自由身。

    面具底下沿着面颊流下透明的泪,她好惊讶,他怎么哭了?

    心底才闪过“她想知道是怎么回事”的念头时,下一秒,她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迥异的场景。

    阳光透过一棵参天巨木点点洒下,天气很好,白云飘飘,风微徐地吹,她看到一个面生的男孩正拿着弹弓往树上停栖的飞鸟射。

    咻——砰!弹弓神准地射中鸟儿,只见它一个倒栽葱地直直往下掉,跌落大概有三层楼高的地面,摔得结结实实,下死也只剩半条命。

    男孩正得意的要靠过去验收成果时,忽然从内屋走出来一个年纪稍小一点的男孩,他朝他大声喊道——

    “风不伦,你在干什么?”

    拿弹弓的男孩耸耸肩,“没干么,射小鸟玩玩也不行吗?”

    童海儿的画面感从后来的小男孩出现后,从原本的黑白变为彩色的,她看着拥有一张漂亮得不可思议脸孔的小男孩,有一种奇异的熟悉感。

    漂亮的小男孩好像听到什么微弱声响,侧耳细听一会后,发现树下有只受伤的小鸟,他走过去看,小鸟的翅膀断了,他气得瞪着风不伦。

    “你没事干么跑来我家打小鸟,这样很好玩吗?”他小心翼翼地托抱起它,“好可怜,它的翅膀断了。”

    边说,他眼泪因同情地掉下,落在白玉无瑕的脸庞上好像挂着两串珍珠一样。

    风不伦撇撇嘴,“爱哭鬼风炎魂,翅膀断了就断了,又不是断你的手,你哭什么!我父亲说得果然没错,你真的很没用耶!”

    他是风炎魂!好……好可爱啊,他一定是为人父母的骄傲。走到哪里都会被称赞的好皮相。

    小风炎魂拿袖子用力抹去脸上的泪,“才不是,我父王说过我很勇敢,是鹰族最勇敢的小孩。”他敢跟着父亲到圣鹰湖畔钓鱼,听说湖里有巨怪呢,可他一点都不怕。

    “动不动就哭也能说勇敢,哈,那刚出生哭个没玩的小奶娃也很勇敢了。”

    “你没听见小鸟很痛苦的在叫吗?没同情心的家伙!我父王说,真正的勇敢不是逞凶斗狠,而是能关怀弱者。”他是未来的王,身为一个王者,最重要的就是爱他的人民,对人民的苦痛感同身受,就像父王一样。

    “同情有什么用,你同情这只鸟,它的伤就会好吗?”风不伦不屑的评论。他和风炎魂是堂兄弟,年纪稍长,他的父亲风不群是现今鹰王的亲弟,但论起继承顺序,他排得可后面了。

    许是因为这个原因,面对风炎魂他总有一种屈居下风的感觉,因此老爱在口头上托大。

    “我……我会想办法!”

    双手捧着小鸟的小风炎魂跑进屋,风不伦撇嘴嗤笑了声,走了,迷迭岛这么大,还怕找不到别的地方射小鸟吗?

    不消多久,小风炎魂又回来,他先小心地把手上的小鸟放在柔软的草地上,一边柔声安慰它,“不痛喔,我马上帮你包扎……”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剪刀和……胶带。

    他目测翅膀大小后剪了一段胶带,帮它把断掉的翅膀黏起来,虚弱的小鸟连想挣扎都没有力气了。

    黏好,大功告成,他将小鸟托起来。

    “好了,我帮你把翅膀黏回去了,小鸟儿,你赶快飞吧!”

    呃,这恐怕很难飞得起来吧。童海儿和小鸟都很无力的想。

    失笑的童海儿走上前去。“嗨,你在干什么?”

    他看了她一眼,花了三秒钟后他决定喜欢这个笑起来很好看的大姐姐,他和善的说;“我在救一只小鸟。”

    “可是你用胶带粘它,你这不是救它而是在害它。”

    他着急的问:“啊,真的吗?那怎么办?”眼睛里又蓄满了泪。

    她摸摸他的头,“真看不出来你小时候这么爱哭耶……欸,别哭嘛,你笑一个给姐姐看,我就帮你把小鸟治好。”

    他笑起来一定很帅、很好看,像个小天使。

    他勉强牵动嘴角,红润的嘴巴扁扁的,哀怨的表情却更显逗趣可爱。

    她噗哧笑出来,忍不住地在他颊上香了一口,他的颊上有颗小痣,对他俊美的容貌有画龙点睛的效果,是长大之后会迷遍天下女人的风流痣。

    “你好好玩喔,我以后也要生一个像你一样的儿子。”

    “姐姐,你赶快救小鸟啦。”他催促她。

    “好。”接过他小小手心里的小鸟,取下它翅膀上的胶带,童海儿跟随本能地闭眼冥想,专注意念要治愈它的伤,一股热流从她身体深处生起,缓缓流向她的掌心。

    倏地,一阵光自她掌心发出,笼罩小鸟,当光芒退去时,小鸟扑拍着翅膀,伤全好了。

    小风炎魂惊喜的看着她,“哇!姐姐你好厉害喔!谢谢你,你真是大好人。”

    小鸟振了振翅膀,两三下就飞到天上去。

    他看着它飞远的方向,频频挥手跟它道别,“小鸟再见,再见!以后你要小心点,不要再被人打下来了!”

    蹦蹦跳跳的回到童海儿身边,他笑得好不灿烂,像活力四射的太阳花,充满朝气。

    她看傻了眼,在那一瞬间,她看到成年后浑身散发冰冷气息的风炎魂的脸和他的重叠在一起。

    直到小风炎魂揽住她的颈子亲了下她的唇,她才回过神来。

    “小色狼,这么小就会吃女生豆腐。”

    他神气的说;“我才不小,我已经六岁了。姐姐,我喜欢你,你给我当老婆吧!”父王对喜欢的女人都是这样,会一直亲,被他亲过的女人后来都会变成他老婆。

    “小鬼,你都这么骗小女生啊?”

    “我才没没有,这是我第一次亲女生。”他皱着俊挺的小鼻子抗议。

    哈,敢情这是他的初吻不成。

    “姐姐,你是谁?我怎么没看过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龙……”她忽地皱起眉头,她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她一点都想不起来?“咦,你怎么走了,我话还没说完欸……”

    “姐姐、姐姐,你要去哪里……”

    她看着刷地被拉得好远的小风炎魂,发现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吸力拉着,风在耳边呼呼地吹,刮得她脸刺痛不已。她闭上眼,不知过了多久,风停了,再睁开眼时,感觉到面上火辣,前方,是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

    变成黑白景象,她惊讶地看到年轻一点的风不群在远处望着火势冷笑,然后一声粗锐的尖叫声划破了黑白画面,像是仙女洒了把魔粉,世界又变成彩色的了。

    “父王!父王!”

    火潮汹涌,在满目的红中,她看到年纪稍微大些、但仍是个孩子的风炎魂。

    危险!他不怕死吗?怎么不逃反倒往火里冲,房子快倒了呀!

    心急的童海儿快步跟了进去,屋里被火神摧残得满目疮痍,她不怕火,火舌在碰到她时都缩了回去,让她宛若摩西过红海般劈开一条通道。

    一个中年男子被压在一根梁柱下,他双手使劲想搬离压在自己腿上的着火木头,却是不能撼动分毫,只是徒然烧伤一双手罢了。

    风炎魂心急地呼唤着父亲,当他看到他时,连忙冲过去。

    “父王,你再撑着点,我来帮你了,我来了……”看起来大概十岁的他实在还很瘦小,跟小时候不同的是,他强忍着泪意,现在没有哭的余裕。

    他死命的拖着父亲,却无法移动他,四周火舌蔓窜,他的衣服着火了,他感觉到自己半边脸上热辣的疼痛,但他像毫无所觉,只是一个劲的拖着父亲。

    他的脸、他的脸……童海儿为他心疼得几乎快不能呼吸,那张可爱的俊脸仿佛还历历在目,这样烧怎么得了!

    “孩子,你……你快出去……”老鹰王气若游丝的道,他知道自己快不行了。“记得以后要好好保护自己……小心、小心你……”

    话还没说完,他就断了气,风炎魂再也忍不住地痛苦出声,人像疯了似地想要搬压在父亲身上的梁柱。

    这时,又有嘎吱声传来,一根更加巨大的梁木就要倒下!

    “快走!”再也拖延不得了,童海儿一个扑身过去,为他挡住了梁柱,可不知是否力道冲击太大,她竟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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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炎魂醒过来的时候,讶异的发现童海儿蜷缩在自己怀里。

    他不想动,刚刚他作了好多梦,把他的力气都用光了,感觉到脸颊上有道凉意,他……哭了吗?

    印象中,自己小时候很爱哭,悲春伤秋的那种哭法,看到受伤的小动物也能嚎啕大哭,风不伦那家伙老爱笑他没用,直到父王死后,温柔少年一夕长大,变得冷酷无情,他明白在那个时候,如果他不坚强冷硬起来,那么下一个死的可能会是他。

    那把火烧得离奇,他却无力查出纵火的凶手。

    旧王新丧,他初即位,才十岁大的孩子强忍着失怙之痛,接管岛上一切事务,强迫自己不眠不休地吸收学习,提早进入成年的世界,他太忙了,忙得没有时间悲伤,也太累了,累得哭不出来。

    涨潮了,冰凉的海水漫上他的脚,他却不觉得冷,因为怀里的那团温暖。

    她怎么会来呢?而自己竞毫无所觉地睡沉了。忽地,像想起什么的风炎魂低头看着童海儿,眉头深锁。

    梦中的那女孩……过去的记忆里真有过这个人吗?她……跟海儿长得好像……

    越想记忆却变得更模糊,实实虚虚、真真假假,恍惚间,那道窈窕的身影他想追寻,可无论怎么卖力的跑始终赶不上她。

    他闻到一股焦味,像是衣料被烧毁所发出的气味。

    他起身,看着童海儿衣裙下摆有些烧过的痕迹,伸手一摸,当然已失去热度。她身上的衣服仍是祭典上那一套,那烧痕大概是她跳下火山口时留下的吧。

    想到那惊心动魄的画面,又忍不住动气的他心悸不已,像是要确认她确实存在般,他重重吻上她的唇。

    这个不听话的女人,他得教会她什么叫规矩。

    密密实实的吮着,她的味道他永远也尝不腻,甜美得令人迷醉。

    “唔……”吓!她她她……怎么又被吻了啊?

    恢复意识的童海儿还搞不太清楚自己究竟身处何方,她只知道她的嘴巴被锁得紧紧的,还要不住抵御那不断想入侵的舌。

    噢,不行了、不行了,他嘴里有毒,鸦片的那种毒,会越吻越上瘾。

    被吻得昏昏麻麻的童海儿感觉到身体像起火了,一双肆无忌惮的大掌在她身上点起火苗,她无声的喟叹了声,这样迷幻的感觉舒服得会让人根本不想清醒过来。

    她玉臂不自觉地环住他的颈,也学他一般将手伸进他的衣服里,小手熨贴着他微泛冰凉的肌理,如羽毛似轻轻挠触,感受到他因快感泛起阵阵战栗,她觉得得意,原来她也可以这样影响他呀,以前都没发现,真是亏到了。

    风炎魂的手越往下伸,摸索到她的底裤,长指闯进迷雾森林里,找到蜜泉所在,她娇喘一声,他的手……他的手……怎么可以这样!

    喘吁着气,她的手死命的抵住他的胸膛,“不可以,我……我那个大姨妈……你要体谅我们女孩子总有几天不方便……”她还没意乱情迷到忘了父母的交代。

    “才几天?”她的算数能力非常差。

    “你很爱计较耶,几天前面加个十能满足你男人的虚荣心吗?”她承认是玩得有点过火了,“血流不止”得太夸张。

    童海儿想到藏在寝宫床底下的瓷瓶,那是童婆子临出门塞给她的浓缩血浆,只要滴几滴在女性卫生用品上,再洒上一些清水,看起来和经血没两样。

    她就是用这招移花接木瞒天过海,轻松地躲过他一来就要硬上的兽性,拖延至今仍未被揭穿。

    不然月经真要来上半个月,她早就因缺血而虚脱,瘫在床上没法起身,病恹恹地盯着天花板,数着剩下多少日子。

    而那些医生的诊断失误,她只能说他们功夫未到家,她稍微调整一下气息,体内释放出微量磁波,他们就全都晕头转向,直说正常。

    啊……他的手快走开啦,不要一直在她那里做坏事,会害她脚软。

    “看来你家那个不速之客已经走了。”

    不行,她要阻止他……阻止……但是好舒服,全身像有股暖暖的电流在走,她舒服得忍不住脚指头部蜷曲起来,发出声声荡人心魂的娇吟。

    噢,痛!她蓦地睁开眼,是他的鹰形面具上棱突的线条弄疼她了,她皱了皱眉,直觉的伸长手想将面具拿开——

    “你干什么!”

    突然周遭温度下降到零度,一手抓扶着脸上面具的风炎魂眼露怒意,瞪得她错愕不已。

    他嘛帮帮忙,她全身该脱的不该脱的都给他剥光光了,她不过想脱他个面具而已,他干么那么小气?

    风,很冷,天顶是墨色的阒黑,黎明前总是岛上最寒冷的时刻。

    两人对峙着,方才的激情恍若海上的泡沫,转瞬即灭。

    但童海儿看得出来他踌躇的犹豫之意,因为他没有在第一时间将已松脱的面具戴好。

    不知怎地,她忽然想起他幼时的模样,指着他左颊上有颗小痣的位置,“你这里有颗痣,很可爱,我想看它。”

    他一震,她怎么会知道他脸上有痣,他的左脸……已经毁了呀!没有一处肌肤是完好的。

    风炎魂咬牙切齿地说:“你偷看我的脸?”不可原谅!

    “哪有,你那个面具比女人的贞操带还难脱,谁看得到呀。”

    “那你怎么……”

    “如果我说,我是看到你小时候的样子,你信不信?”她偏着头回想,“我应该是作了一个梦吧,梦到你小时候,嘿,你真的长得好可爱,害我差点都变成正太控了。”

    “嗯,什么正太控……”他听不懂流行用语。

    “你看过我小时候的样子?”他也想到稍早前作的梦,脸色愀然一变。

    “你会御梦?”

    “御梦?咦,我又多一项超能力啦!”她真是太神了,再次肯定自己一定是神仙来下凡的。

    “海儿,是你救了那只小鸟……和我,对不对?”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深知有关御梦的能力,他的影子军团里曾经有一名叛逃的手下梦影,擅长御梦。

    但御梦者能够藉由梦境改变过去的事吗?

    或许梦只是一个通道而已,让她穿梭古今的时空隧道。

    她耸耸肩,“如果不是做梦的话,那应该就是吧。”

    “你……”他突然感到热泪盈眶,那些被压抑的旧时光,那曾经拥有温暖心肠的好心少年,好像回来了,朝他越走越近。

    跟着少年的,还有一股古老而神秘的力量……

    “鹰老大,别小气嘛,让我看一下你的脸。”

    他的手动了动,似要被她哀求的语气说服的放下……

    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轰然巨响震呆了整座迷迭岛的人,鹰神山再一次爆发!

    童海儿的献祭无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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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议事厅里,大怒的风炎魂环视着众人。

    “毕摩祭司,这是怎么一回事?火鹰之神到底还有什么不满的?”为了献祭,他都差点失去海儿,难道它非要一条人命不可吗?

    毕摩祭司沉吟思索一会,站起身来,走到外头宽广的广场。

    他闭眼竖耳倾听,从宽大的袍里拿出一个锦袋,掏出一把煤灰,扬洒在空中,清晨的风轻拂过,带来来自四面八方的讯息,他趁煤灰尚未消散前,捕捉到来自神灵的耳语,又再洒了两把,终于弄懂火山会再度爆发的缘由。

    铁青着脸走回厅内,他沉肃的宣布,“王上,献祭并没有完成,火鹰之神感受不到月の泪的力量。”

    “什么?!”风炎魂连忙派人唤来已有睡意、连连打着呵欠的童海儿一问——只见她眨巴着美丽大眼,“咦,不是人跳下去就好啊,月の泪我没拿呀!”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相信,她没拿的话,那月の泪到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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