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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仁慈之魔

    有一种人,他是不用过任何节日的。

    其实,在生命之中本就没有节日可言,因为它不知道自己究竟将去何儿,它生存的意义似乎就代表着痛苦。

    有人说,世上如果没有酒,男人就不再是男人,正如世上若没有阳光,就定然不会有万物生长一般。

    酒,是多么不可缺少的东西啊!

    除夕无月!有风!

    一堆寞火,像燃烧着的鲜血。在无月的夜晚,是那般色泽明艳而生动。

    人,是精灵,跳跃的精灵!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捕捉到它内。心的狂热,但寒风却不同。

    寒风的心只会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冷!冷的不只是寒风。其实火的心也是冷的。

    一只手在火堆中抓出一只烧焦了的东西。

    如果细心—些的人,可以看见火堆不远处的地方挂着一张狼皮及狼的脑袋。这是荒郊野外,一个不是很避风的地方,但正是在这种地方燃烧着一堆塞火,还坐着一个人。一个比冰雕还冷的人,不是很合体的几张皮缝在一起,似乎便成了一件别样的外衣,如果有一个猎人在这里,一定知道这皮是狼皮。一个以狼皮做衣的人,拥有着一张粗亦而坚毅的脸。

    极为粗糙的皮肤,像是被风沙击得一脸坑洼,脸颊上更有短短的胡现配合着那锐利无山的目光,让人想到的只是一头猛兽。

    就这样一个人物,他的动作极慢极慢,好像在享受着这种极富动感的节奏。

    那只不怕烫的手抓住火堆中烧焦的东西,轻轻剥下焦黑的外壳,却是一只逸散着香气的兽腿。

    正是那只已魂归天国的狼的腿。

    狼是吃人的,但今日却有人吃狼。一个吃狼的人一定比狼更狠!

    的确,这个吃狼的人山狼更狠,这已经是他所吃的第一百零九只亿但他却从来都不吃狼心,不是因为怕狼心所存在的热毒。

    不错,良心的确是一种极毒之物,但他并不怕毒,他曾经被极毒的眼镜蛇咬过。但他没死,死的却是眼镜蛇,也记不起吃过多少只毒虫,亦记不清多少次被毒虫所咬,那是一段非人的记忆,非人的生活。

    他不想记起来,不过,他感谢狼的心,是狼的心让他还活着,因此,他吃狼时总会将狼的心虔诚地埋下,对它有一分莫名的亲切感,那是别人无法理喻的但他仍要吃亿一条条地吃,也许是因为他吃的狼多了才会产生这种亲切感,正如一生都吃米饭的百姓,对粮食,他们有着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吃KR因为他喜欢兔子,喜欢那些温驯的小动物。长这么大,他从未伤害过一只食草的小动物,从未伤害过一种不主动伤人的生命,当然树木除外!

    因为他认为自己本身也曾是它们中的一员,所以,他吃的全都是一些毒物和凶残野兽。

    也许,他是一个怪人,但绝对不能怀疑他善良的本性,多吃一只狼,就会少一些弱小的动物受到伤害,他的怀中,便有一只小兔于

    兔毛雪白雪白,那双通红的小眼睛像塞火般鲜艳。

    兔子受了伤,是他正在吃的这只狼的杰作是以,他毫不犹豫地杀了这只狼,在除夕之夜,以狼肉下酒,对着黑暗,湾着寒风,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畅。

    这是人的生活,至少在他的眼中是这样的,比之往昔,今日的生活已胜过千倍万倍。

    那黑暗阴森潮湿的沼泽,瘴气毒虫猛兽出没的沼泽,处处存在着死亡危机的沼泽。他也活了过来,顽强地活了过来,那寒极闷极的绝峰之顶,他照样活了过来,所以,他知道生命是多么美好,火光是多么可爱,烧熟的狼肉和这最劣质也最烈的酒是多么值得他去珍惜。

    他究竟是谁?究竟来自何方?

    没有人知道,知道他的人,都叫他慈魔。一个经常吃狼。比狼更凶残,比兔子更善良的人,这是一个矛盾的说法因为根本没有人知遁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因此,所有对他的说法都是矛盾的。

    江湖L并没有这号人物,至少,在中土的江湖上没有他这号人物,抑或他本就不是江湖中的人物,但他杀人人也要杀他,在他的心中也隐藏着深沉无比的仇恨一种无可比拟的仇恨,所以他恨狼、吃狠,恨所有猛兽和害人的人,当然更DKth的仇人!

    他的仇人是谁?只有他的心中才明白别人永远都无法猜透他因为他的存在本就是一个谜,一个无法破译的谜。

    除夕,其实也并不是每个人都快乐,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享受宁静与和平。

    慈魔就是其中之一,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平静在这只狼腿啃完之后就会消失,但他并不急,依然十分缓慢地吃着狼肉,另一只手却轻轻抚摸着怀中刚定下惊魂的小由兔簧火突然跳动了一下。

    慈魔没有回头,其实他根本就无须用眼睛看,没有必要,绝对没有必要,他已经习惯了不用眼睛看东西,而是用心9他看东西多半是用心,再附以耳朵,就连一条毒虫在他的五丈范围内爬过都逃不过他的感觉。

    慈魔的鼻子也与一般人不同。几乎没有人敢相信慈魔的鼻子可以嗅到两里外的血腥味,但有人相信。

    那就是慈魔身后渐渐逼近的几个黄衣喇嘛,他们绝对相信慈魔的可怕,比洪水猛兽更为可怕、当然,这是指对慈魔的敌人来说,是以,这群喇嘛在来此地之前每人都念了一百遍“陀罗尼经’,以乞求度母保佑,因为,他们是慈魔的故人度母并不会时时显灵,因为死在慈魔手中的喇嘛好手已经有九十八个,据说。这些人在去对付慈魔之前,不仅诵念了一百遍“陀罗尼经”,还诵念了一百遍真言“嘛呢叭咪”,可观世音菩萨和度母没给他们好运,倒是死神,接受了他们的生命。

    慈魔不动如山,寒风中像一块墓碑,没有人能知道他冷静沉稳的根源何在就像是一个修习了千年的瑜伽行者,对任何事惰都不会有丝毫的惊诧和异样。

    这正是慈魔的可怕!

    “慈魔,你还是跟我们回去见法王吧,或许法王仁慈,可以免你死罪!”一名几有七尺高的魁梧喇嘛的声音中充满锈惑地这

    慈魔不语依然在啃着狼腿,像是根本就不知道身后站着几名敌人一般“慈魔,大喇嘛说过,只要你不踏足中土,回返圣藏。他愿意代你向法王求情免去死罪!”又有一名拿着禅杖的喇嘛沉声道。

    “我会回去的,但不是现在!”慈魔终于开口了,却是那般冰冷。

    “哪是什么时候?”高大魁梧的喇嘛奇问道。

    “那是待中土事完之后,我定会返回吐氮取下蓝日和华轮的狗头!”慈魔的声音充满了憎愤和杀机,更有着无比坚决的意志。

    “慈魔,你不要执迷不悟,你残害了我们这么多师兄弟,大喇嘛不追究你的责任已经像是菩萨一般仁慈了!”高大魁梧的喇嘛道。

    “哈蒙,我不想杀你,你与索瓦其带着这些人回去告诉华轮和蓝日,他们欠我的,终有一天要还的,十年之内,我一定要让蓝日和华轮都败在我的手中!”慈魔自信地道。

    “慈魔,虽然我们曾是朋友,可我若不带你回去,就无法向大喇嘛和法王交代,只好得罪了!”高大魁梧如小山似的大个子喇嘛无可奈何地道。

    “哈蒙,你曾救过我的性命,就是我的恩人,我不想与恩人动手,但我却会杀了你和索瓦其之外的其他人,难道你不信我有这个能力?”慈魔冷冷地道。

    “我们不怕死!”哈蒙怒道。

    “死也得有个价值,若只会做无谓的牺牲,那是对生命的一种浪费和污辱,就连度母都会骂你们的!”慈魔将吃完的狼腿骨头抛入塞火中,淡然立起道。

    蔡伤心中似乎有太多的感慨,因为,脚下的这片上地就是他十九年前孤军被困之地。

    那一战极惨极惨,故方以十倍的兵力扑杀,己方活着的人,有石中天,而自战场上回来的人,却只有蔡伤一个、正因为这一役朝廷才给他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将士阵亡,不仅不抚衅其家人,反而操家灭族,这的确是元恰造成的一件大错事,也是整个北魏的大错,是以元恰正值风华气壮之时,便死去了。

    没有多少人知道元格的真正死因,有人说是暴病而亡,也有人怀疑他被人所害,但事实究竟是如何却没人知道。

    蔡伤没有选择住客栈,也不想入城,他回到了十九年前的那个山洞。

    山洞依旧依然极为阴暗,找不到被岁月流逝的痕迹洞口前不远处曾经是屠场,若是有心人,仍可在这片场地之中找出几根枯骨,那是连sff$不想要的东西。

    黄海不在,而蔡风也成长为一代可怕的高手,一切的一切都似是那般无奈。

    世界变化得太快了,变得让人难以想象,不知道这究竟是一种罪过还是一种痛苦。

    往事纷涌,蔡伤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巳经潮湿,而且有种东西流淌下来。

    的确,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流泪,因为这本是留给他的一片天地,一片无人打扰的天地。

    夜色极为深沉,无星、无月、有风,寒冷的风,却无法使蔡伤的心头平静。他的确是个念旧之人

    蔡伤虽不怕黑暗但仍点燃了火把,他记得自己有一件带血的战甲埋在此地,那也是陈旧的记忆。

    这是一个无人打扰的世界。他可以想于什么就干什么,也许,就这样过除夕,会是一种浪漫,一种优雅,不可否认,这样过除夕,的确别具一番意义,独具一格的表现形式肯定让人难以忘怀。

    火把的光亮犹若林问魔鬼的眼睛闪动跳跃着邪异的光彩。

    蔡伤望了望那不显眼的坟墓,心中叹了口气,自语道:“兄弟们,安息吧,我定会为你们讨回一个公道将罪魁祸首的脑袋拿来祭你们的在天之灵!”

    火光的映射之下,蔡伤的眸子之中暴绽出骇人的杀机。

    他要杀人,这是肯定的但要杀的人又是谁呢?没人知道,而十九年前那一役的罪魁祸首又是谁呢?同样没有人知道。但蔡伤肯定发现了什么。

    “是时候了,我也该回去了。”蔡伤自语道说着缓缓转身向临淮城走去。

    铁异游诸人在城中,蔡伤绝不想让他们也跟着品尝寒冷,何况还有两个女子。

    蔡伤更不想让任何人发现他的脆弱,他流泪的时候,绝对会找一个无人之处,除十九年前那一次。

    铁异游有些不解。那是因为铁异游并不知道在不远处的城外就曾是蔡伤生命的转折点,但石中天却知道。

    在蔡伤根本未作决定之前,石中天就知道蔡伤一定会去,一定会!他大了解蔡伤了,就像了解自己一样,他知道蔡伤一定会作如此决定的,因为蔡伤是一个怀旧的人。

    蔡伤出去的时候,天就已经黑了,此刻天色更黑。

    铁异游与石中天也都休息了,因为今晚是除夕,所以两人都喝了很多酒,铁异游似乎更不胜酒力地睡着了,石中天也差不多快醉得晕头转向,三子却极为清醒,他并非不想睡而是蔡风的生命似乎更胜过他的生命,是以他与葛家庄的几名兄弟并未睡去,而是在黑暗中的一处角落静静地坐着。

    三子极为警惕但再警惕的人都有失神的时候。

    其实三子并未失神,而是他的警惕对有些人来说完全是不起作用的。

    三子突然发现自己不能说话也无法动弹哪怕走动一根小指头都不行,他身上被人点了八处大穴,这一惊几乎让三子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恶梦。他并没有发现敌人。因为敌人是从背后出手的可三子的背后却是一堵墙,院子的外墙!

    不错,正是因为这道外墙,三子才会不知不觉中被人点了穴道,劲气正是自外墙透入他的体中,在他仍未能作出反应之时,穴道已经受制,这的确似乎有些可悲。

    三子的心都凉透了,这人的功力似乎太过骇人听闻,竟可达到隔堵点穴的境界,认穴之准,不差分毫,如此惊世骇俗的武功的确让人无法想象。

    他根本想都不用想,自己落得这般结果,那葛家庄的几人也定不会好到哪里去,正在他猜想的时候,一道黑影,已若大鸟般悄无声息地落入院中,连衣袂的拂动声都没有。

    这种轻功的确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当世之中大概也没有几人能与之相匹敌。

    “难道是尔朱荣或是尔朱家族的高手?否则谁还会有如此可怕的绝世功力呢?”三子这样猜想着,他知道只有铁异游和石中天两人联手也许才有可能阻住这人,可对他两人的武功,三子似乎也没什么信心,因为他根本就十曾见过两人真正出手过。而眼下此人却真真实实地存在着。

    三子不明包这人怎会算得如此之准,蔡伤在这个时候离去。而且凑巧石中天和铁异游醉酒,但他已经没有细想的机会,神秘人物来到了蔡风的窗口之外。

    房间之中,凌能丽望灯静坐,以右手托着自己的下己,衬在桌子上出神,元定芳也坐在旁边相陪。

    回忆的确像是一柄锋利的利刃无论怎样都会将她的心割伤。

    过去的日子越美好,这刃口也就越锋利,割得越深越重。

    令日是一年一度的除夕,浪子可以不在意,但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对这种节日无动于衷,蔡伤有蔡伤的表达方式,凌能丽和元定芳又是另一种形式、她们在想,想过去最美好的时光,想过去一家入在吃团圆饭之时,有说有笑热热闹闹的场面,可是现在——

    是呀,一切都成空,就像是做了一场无法醒来的梦一般,这就是人世的悲哀。

    梦醒何时呢?很快她们二人都醒了过来,但并非真的梦醒,而是跳进了另一场梦境中。

    在灯火微微一晃之际,桌多了一道人影,像是幽灵和鬼魁般,快得让人难以想象,凌能丽虽然在沉思之屯但近。年来艰苦的磨炼使她有着超强的反应能力。

    她出手了,在烛焰摇晃的一刹那之间,她的剑就若出洞的碧蛇狂射而出。

    她的反应之快,似乎也出乎来人的意料之外,谁也不会想到,如此年轻的一个女子竟会具备深厚的功力和身手。

    元定芳吃了一惊,她在仍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之时一遣白光已经在她的眼前划过。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凌能丽的武功也会这么可怕!

    “咬?”那突然而至的神秘人物似乎有些吃惊,但却并没有退步,世间似乎没有什么可以让他退步,就是绝世高手的蔡伤也不例外在他的。心目中自己才是真正的高于一切一切的人和物,都必领臣服于他,是以对凌能丽的剑他并未退。只是伸出了两根手指。

    凌能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强大无匹的气势已经将她完全笼罩,这是一种不同于蔡伤那凛冽无匹的霸气,也不同于绝情的盖世杀气,反而与曾经和蔡风交手的老者所散发出的王者之气相似,可她知道这绝不会是那名老者。

    其实,她也根本没有太多恩考的机会,剑已经被夹在对方的两指之间。

    她的眼角闪过一点夺目的光彩,那是一颗硕大的红宝石戒指,就在那只中指的指根之处,虽然她见过的宝石不是很多但像这种宝石就是瞎子也会知道,是价值连城之物,这人究竟是谁?——

    凌能丽软软地倒下。神秘人物出指封住了她所有的穴道。元定芳也来不及呼叫,就被点晕在地,一切只是弹指之间的事;没有人会想象这电光石火之问竟能发生这么多事情。

    那神秘人物伸手拂了拂腕盖上的灰尘,哺哺自语道:“现在的小娃娃是越来越厉害了竟能弄赃我的衣服。喷喷喷,世问还会有如此美丽的女子——”

    神秘人物缓步渡至蔡风的床边,似乎无比熟悉地掀开蔡风身上的被子,伸手在他神藏穴上一吸。

    慈魔的身材原来也异常高大,凄厉的北风之中,像是一棵苍劲的古树。

    芙火呼呼”作响,闪动着一种梦幻般的节奏。

    慈魔缓缓自裤腿上撕下一片小布,细心地将小白兔受伤的腿包扎了起来。

    “赤尊者来到了中士,是吗?”慈魔的声音极为平静地道。

    “不错!”哈蒙身边的索瓦其应道。

    “是他要你们来送死?”慈魔极为自信地冷冷瞟了众人一眼,淡然问道。

    “哼,谁死还是未知之数,不要过早论断!”一名喇嘛怒道。

    慈魔缓缓将手中的白兔放下,再立直身子的时候,众人已经感觉不到慈魔的存在,而只是感觉到一柄刀,一柄静立在荒野坟家中被风雨浇淋了千万年的古刀。

    刀越冷,越来越寒,比凄寒的北风更寒。

    众喇嘛禁不住都打了个寒颤,禁不住又想起了那个传说,在西域所有的马贼群中都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

    一个比兔子更善良的人,他却被神打入了十八层地狱在恶魂的欺凌之下,善良的人终于忍受不了神的不公,而杀出地狱之门降临在人世问、这是一个吃狼的人,一个憎恨所有虚伪之神的人,这是一个沾了地狱阴邪之气,又心地善良之人——

    他们更想起了牧民门的一首歌:

    “上部,南方的白云飘浮,

    下部,一条清河碧波荡漾。

    二者之间有雄鹰翱翔,

    各种野草杂生,大树翩翩起舞。

    向闯出地狱善良的人致敬,

    对于自身,他无言可讲,

    他,是冰川白雌虎的儿子。

    早在母胎之中,完整的‘三倍之力’已经形成。

    童年,便发誓要吃尽所有的豺良。

    哈蒙知道,慈魔在草原之上可谓一个神,所有的马贼群,都几乎对慈魔的话言听计从,他不知道为多少牧民驱赶过狼群,但就是这样一个憎恨豺狼、受到牧民欢迎的人物却对喇嘛恨之入骨、难道慈魔真的就是那个破开地狱、闯入世间的善良之人?

    “嘛呢叭咪——”众喇嘛一齐诵起经文他们要驱赶慈魔的凶煞之气,更要使这个来自地狱的人臣服于佛法之下。

    慈魔的刀非金非铁却是一种奇怪的木头,弯曲的弧度似刀,但却无锋,看起来极为笨拙,黑沉沉的木质透出一股无法理解的寒气

    没有人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刀,但在喇嘛之中,却传说这是地狱中的利器,在人世之间根本无法找到。没有人能像慈魔那样被打入了地狱。又能够闯出来,是以就不会有人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刀。

    刀,寒意越来越浓,空气之中竟可看见凝聚的水雾。

    众喇嘛似乎又感受到大雪山之上那种风雪连天的惰景。

    “呼!”风响之处,哈蒙终于出招了,他乃是大喇嘛座下的一名得意弟子出手极其利落。

    风声四起,众喇嘛一起出击,他们配合十分默契,神杖、戒刀、金钢桅在虚空之中,交织成密密麻麻一张网。

    十八人、十八个不同的方位,大有一举将慈魔击毙之意。

    慈魔没有动,他的黑木刀佐然低低地垂着。像是在酝酿一场暴风雨般轻轻地垂着,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让所有人感到不解的是,慈魔竟缓缓合上了双目巳慈魔习惯这样的动作,每一次出手之前,他都会闭一下眼睛,似是在为将死的亡魂超渡,不管是别人还是自己,因为他将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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