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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解救我的人

    不想结婚方法一:落跑!

    不过以目前又被监视又被孤立的状况来看,这方法可以直接PASS!

    不想结婚方法二:淫荡!

    这很简单,只要我开口,住所里的另一人铁定会坚决完成压倒任务!可我还是处,这牺牲也未免太大了吧!

    不想结婚方法三:求救!

    求谁?小媛?流沉?爸妈?看起来哪个都不行。还有那人,那夜后我又发了几次消息给他,还打过电话,但都石沉大海。

    自毕业后,他的行踪就开始变化莫测。

    不过也对,像我这种菜鸟级别的人物,怎么会了解大神的行踪?

    距离婚礼还有两天,爸妈来了好几次,每次都苦口婆心。轩慕长,轩慕短,老爸年纪大了,禁不起失业折腾啊,老妈上半辈子没过过好日子,下半辈子就靠我了……BALABALA。

    要不是这张酷似外婆的脸,我真要怀疑自己是被他们抱养的!

    形势极其不乐观,再这么下去,我真的会被逼结婚!

    我坐在钢琴旁发呆,学琴的女孩喊了好几声我才回神:“老师,你在烦恼什么?”

    “你不会懂的!”我无力挥挥手。

    “老师,可以麻烦你给我倒杯水么?”她很礼貌。

    我起身走向饮水机,取了个纸杯弯腰倒水。身后传来脚步声,我感觉后脑一痛,沉沉的眩晕感顿时袭来,我失去了意识……

    后脑很痛,一阵发晕,有点想吐。

    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觉悟是:我被绑架了!这么狗血小言的桥段居然让我在现实中碰上了!我可以去买体育彩票了!

    第二个觉悟是:小媛下班了,流沉去买晚饭的菜,那女学生估计也遭毒手了,没人知道我被绑,惨了惨了……

    察看四周,是间很漂亮的房间,摆设齐全,装修精雅,感觉像某酒店套房!

    我不知道,原来现在的绑架犯都这样有钱。

    “她醒了?”旁边房间传来年轻女孩的声音,很熟悉,很像我最近才收入琴行的那个女学生。

    对方走了进来。

    我囧,还真是她!

    这算是,社会版无间道吗?

    “上官初,没想到吧!”

    “嗯,真没想到!”我缩在床上蜷起腿,手被绑着,身体平衡不是很好,“话说回来,你是为了流沉还是轩慕?”

    “有点脑子!”她在床沿坐下,“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伤害罪是犯法的。我只是要你在这里待上几天,等婚礼过了自然会放你!”

    伤害罪犯法,难道绑架罪不犯法吗?我黑线。原来又是为了轩慕,真亏大了!

    然而转念一想,我突然激动:“你是说,你会一直把我囚禁在这里,直到过了婚礼日?!”

    “那当然!不然我不白忙了!”她哼了一声,“你别指望可以逃出去,这是我家的饭店,到处都是我的人,你连房门都出不了!我知道这样有些过分,但我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嫁给他!”

    我又惊又喜:“露露,真是太感谢你了!不愧是我的学生!做得好!做得好!”

    对方抽了抽嘴角,作为豪门准新娘来说,我这反应的确过头了!我也懒得和她多解释,反正只要轩家的人这几天找不到我就好!

    可想想,又不对啊,露露来琴行说要学琴时,轩慕还没决定和我结婚,她总不可能未卜先知吧!

    “我可不是为了绑架才去琴行的,我不过是想看看,让轩大哥伤心到在酒吧喝醉的女人到底长什么样!我认识轩大哥已经七年了,也喜欢了他七年,从未见他那样伤心过,上官初你真的很讨厌!”

    于是,这天,被绑架的我听到了一个哀怨缠绵充满少女青涩憧憬的爱情故事。而我,就是故事里轻易得到又不懂得珍惜的大配角!

    我觉得好冤!

    “那个……姑娘,你不觉得轩慕作为男人来说太花心了点吗?他每月都要换女人,和他发生过关系的女人可能比我和你认识的男人都多……”

    “这有什么关系!一个成功的男人有女人很正常,难道要像你店里那个混血儿,连碰一下都要翻脸才正常吗!这种男人才最难搞,看他那张脸,指不定就是个GAY,要不然就是性无能!”

    我没开口。以上两点猜测,经我亲身体验,绝无可能!他不仅很正常,还异常神勇——光是前戏,就已深深震撼了我……

    之后几天,我就在饭店房间吃吃睡睡,无聊时看看碟片,再不然就让看门的保镖给小姑娘打个电话,让她过来陪我聊天……

    除了不能走出房间,我基本很自由,当然也不能上网和打电话。她怕我通知人来救我,我觉得她有点多虑了。

    然而,这起绑架没能坚持到最后一天。婚礼当天下午,轩家人找到了我。后来我才知道,露露在绑架我的当天,就已被守在琴行外的人跟上,只是后来在某个路口跟丢。

    轩慕派人找了几天,终于在最后一刻把我找到。

    我被绑去婚礼,这回是货真价实的绑架,从饭店直接去到婚宴现场,连上厕所都有化妆师跟在身边……

    可能因为仓促筹备,婚宴会场不是很大,但布置非常奢华,从化妆室看出去基本都是轩家和我家的一些至亲好友,基本都是熟人。

    轩慕这家伙穿得人模人样,正在宴厅接待客人。一看这一气氛,我心里开始抓瞎,再也淡定不了。难道真得被逼婚,这种只有在万恶的旧社会才会上演的狗血桥段怎么会发生在我身上?

    我扭头,对着老妈义愤填膺:“妈!你要把你女儿推下火坑你就推吧!反正今天这个婚宴我是闹定了!等会一出去我就先把香槟塔给踹了,再砸蛋糕!还有那个司仪,我不用高跟鞋敲到他逃我就不叫上官初!”

    老妈比我淡定,瞄我一眼,将最后的头纱给我戴上:“你闹吧!如果你能拉下面子去闹你就闹个够!我生的我自个还不清楚!切!”

    “……”

    “行了!弄出去!”老妈一声令下,化妆师和几个所谓姐妹一拥而上,把我架了出去。

    踢香槟塔?

    砸蛋糕?

    敲司仪?

    我黯然无比地站在台上,老妈太了解我了,台下这么多人,一部分是音大的教授,一部分是我的亲密同学,还有一部分是我家的亲戚……我实在做不出来!

    想要逃走,但轩慕就站在身旁,我婚纱的后摆还拽在那几个姐妹手里,要真跑起来,估计今天就得裸奔了……

    唯一的救星流沉估计早被他们看起来了,没人能救我。我焦灼万分,大脑飞速转动时,司仪已经说完开场白,将今天的证婚人请上台来。

    台上台下,有片刻的寂静。

    “大家好,我是单泽修,也是今天的证婚人。”低缓优雅的嗓音,犹如一道清泉,在混乱的这一刻,让我瞬间冷静下来。

    我怔怔转头,见到证婚人侧脸的那刻,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我是新娘的大学教授,今天受到轩老太爷邀请,来为他的孙子轩慕做证婚人。”台上的男人面容清雅,气质卓尔,带着浅浅微笑,神色从容淡然,“只是,在正式做证婚人前,有件事我想先说一下。今天在座的都是男女两家的至亲好友,这件事大家也都有了解的权利——只要,新娘不反对的话。”说到这里,他突然将目光转向我:“你,有反对意见吗?”

    对上他目光的那一瞬,我所有紧绷的情绪统统消失不见。

    我感觉自己唇边浮起了笑意,他到底还是出现了。

    “没有,没有反对意见。”

    “很好。”他朝我微微颔首,又转向台下,神情有几许严肃:“首先要说的是,这门婚姻我并不赞同。”

    这话一出,底下自然一片喧哗,轩慕赫然皱起了眉,不解地瞪着单泽修。

    “轩老,请不要生气,我知道这门婚事是你亲自定下的。可是据我所知,新娘早在读大学时,就有了一个很要好的男朋友,她也根本不愿意和您的孙子结婚。当然,如果您和您的孙子不介意孙媳妇未过门就已有个情夫的话,婚礼可以继续。”

    “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立刻下去,我的婚礼不需要你来做证婚人!”轩慕发怒了。当然会怒,就算是我,这会也有点怒的趋势。

    “结婚是双方的,你应该尊重新娘的意见!”单泽修将话筒丢给怔在旁边的司仪,朝我伸手,“愿意就留下,不愿意结婚,就走吧!”

    这种时刻,我当然是像花儿一样扭身扑向单泽修——呃,是扑向他的手!手被握紧,他一秒都没耽误,一手拉着我,一手从伴娘手里夺下裙摆,直接带我下台,转进一旁化妆室,准备从侧门离开。

    “单泽修!”轩慕几步拦在他面前,“你是不是疯了?”

    拉着我的男人加深唇畔笑意,颇有安慰意味地拍拍轩慕肩膀:“是男人,要拿得起放得下,女人都拒绝了,何必死缠烂打!她究竟喜不喜欢你,难道你真的看不懂?”

    这几句话,仿佛点中了轩慕的穴位,他有些恍惚地看着我,一句话都没说。

    “走吧。”单泽修握紧我手,经过轩慕时,不知道是不是某腹黑因子作祟,甚是隆重地在他耳边道,“其实,这个情夫,就是我!”

    他说完即撤,赶在轩慕反应过来前,无视大厅混乱嘈杂的亲朋好友,将我带出酒店。

    被他塞入车子前,远远跑来熟悉的身影,片刻就到了面前。原来是流沉!这家伙脸上还带着伤,估计摆脱看守他的人也不容易。

    这个地点不宜说话,单泽修见我和他认识,没有多问,将我塞入车后,也让他一起上了车。

    回到琴行,第一件事是锁大门,第二件事是换下这身可怕的婚纱,第三件事……我看向房门。那个人,此时就在门外的客厅,他是真实的,他回来了。

    不仅回来,还把我从水深火热的婚礼上救下来。

    许久不曾有过的情绪在这一刻有翻涌迹象,仿佛不受控制般,朝外溢出。

    我对着镜子深深呼吸,转身拉开房门直接进了浴室。

    再度出来时,我脸上的新娘妆已经没了,冬天用冷水洗脸,的确够提神醒脑。

    客厅,单泽修正坐在沙发上抽烟,外衣已脱下搁在一旁。白色衬衣加黑色的薄呢长大衣,这人的穿衣风格似乎从未变过。他靠在那里,修长双腿交叠着,夹着香烟的手指搁在膝盖上,前面积了长长一段灰。

    见我出来,他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头,薄唇勾起浅笑:“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就这样嫁了?”明明是调侃的语气,由他说来却充满了从容优雅,一点都不浮夸。大约,是因为这张清雅气质的脸吧。

    回想刚才那恐怖一幕,真是心有余悸,不由埋怨了一声:“既然你收到我的短消息,为什么不给我回个信?也好让我心里有底啊!”

    “意外才有惊喜啊。”他加深了笑容。

    “惊的确是有了。你当着我所有亲戚朋友的面那样说,我以后的日子会凄惨无比。”

    “小初,这是选择题。你是宁愿嫁给他,还是毁了自己的名声?”

    我无言以对,只好继续埋怨:“你去了国外这么久,怎么还是这样……”

    他笑而不语,视线从我身上移开,落在我身后某处。我这才想起,这房子里除了我和单泽修,还有个流沉!

    他似乎还带着伤。

    见我回头,餐桌旁的流沉将手里随意翻看的杂志朝桌上一扔,命令道:“给我上药。”

    我看了看他脸上几块青青紫紫,并没有破皮,上什么药啊!在我思索间,他已经自矮柜下取出医药箱,朝我勾手指。

    这人,当我小狗吗!

    不过算了,看在他受我连累的份上,他要上药我就给他上吧。

    上药的过程有些安静,单泽修一直在玩手里的银色打火机,流沉看着我,一句话都没说,眼神却有些异样。这几天我被露露绑走,估计他也不好过,回头还是要准备些好菜,好好安慰他。想到吃饭,现在已经过了晚饭时间,单泽修应该也没吃,要不要留他下来呢……

    我重复擦药的动作,心思却又飘远了。

    手下的人忍了一会,终于发出抗议:“你已经在我眼角擦了五分钟,还准备擦多久?”

    我回神一看,原来青紫的地方似乎肿得更厉害了……

    我赶紧道歉,他有些不快地看了看我,又看看客厅的另一人,示意我收好药箱。

    搁完药箱,我见单泽修拎着外衣起身,赶紧道:“要不要吃了饭再走?”

    “不了。我还有事,你也累了一天,自己早点休息吧。”他将薄呢大衣穿上,又简单嘱咐我几句,问流沉住哪,他可以送他回去。

    靠在玄关处的流沉叠起双臂,神情有些傲:“不麻烦,就住这。”

    单泽修提唇一笑,没说话,视线转向我。

    我拨拉拨拉头发:“呵呵,员工福利。”

    他笑容未减,神情却敛了几分:“这种福利,下次最好问过我。”

    流沉似乎想说话,我赶忙先开口:“是是是!说得太正确了,我下次一定先问你!”

    送走单泽修,流沉眯起眼睛看我:“怎么回事?”

    我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很好解释。因为你和我都是打工的,这家琴行真正的老板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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