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
俗云上元,家家芦户都放下了工作,热烘烘地闹成一片,庆祝这佳节。
可是在另一个地方,却在揭开一幕武林未来的浩劫。
吕梁山。
这天,显得大异往常,由官道口进入山区,有的单骑疾边,有的三五结伴,都朝同一个方向,匆匆朝吕梁山深处奔去。
从他们的装束看,僧,道,俗俱有,从他们的神色之间所流露出来的表情,似怀着沉重的心事。
这些形形色色的人都来自大江南北,三山五岳的江湖豪客与独霸一方的英雄。
他们一批一批的赶向吕梁山,为了何事?是不是动了雅兴,相约上吕梁山射谜灯?错了,他们大部份的人,都是接到‘太玄教’柬邀,欲上吕梁山神仙谷参加‘太玄教’开坛大典,其中有人是慕名赶来的。
在这些庞杂的人群中,夹着一个俊秀英挺的少年,他,这少年就是倪有庆。
倪有庆满怀凝重的心情,踏着沉重步伐,随着人群涌向神仙谷而去。
皓月照耀如同白昼,神仙谷是一处宽矿平坦的山谷,谷口竖起一座牌楼,横书有‘太阴教开坛大典会场’九个龙翔凤舞,苍劲有力的大字。
穿过牌楼,前面是宽坦的平谷,倪有庆环目打量这座山谷,只见东侧山腰,三栋宏伟的屋宇,互相连接,依山而筑,巍然屹立。
这座巍峨的建筑物就是昔年天下闻名而懔的‘恐怖神仙府’,神仙谷的命名是冥府至尊自己创出来的,以前并无闻过这谷名。
平谷中央筑有一座高台,台上横栏写着“开坛盛典”四个大金字。
高台左右两斜侧,各筑一座露天平台,左边平台与着“武林彦顶”,右边平台写着,“各派掌门”。
离两边平台约有二丈,各搭建-座宽大的看棚,上面挂着一块横匾,左边写着“四方豪杰”,右边写着“各路英雄”。
两座平台和看棚所书写那些字的用意,不用说,当然是划分等级和身份而设!赶来与会之人看了这种排场,斟酌自己的身份之后,该坐平台的就在平台上走去,该上看棚的就向看棚之处走,没有人不顾身份而越级,也没有人来指挥,一切都井然有序,并无纷乱之事发生。
倪有庆首先朝中央高台望去,乍见台上正中放着一座案桌,桌上放着两个铜炉,左端铜炉檀烟袅袅,乍看起来有点肃穆庄严之感,右端炉却插着一只一尺半长的黄色二角令旗,旗面书“拘魂令”三个白字,刺目至极,随风飘迎,煞是壮观。
案桌两旁摆着,八张虎头椅,一旁各四张,椅座上空无一人!椅座背后,并排地站着八个魁梧的劲装少年,各人手上都抱着一支长剑,肃穆而立,太阳穴高高地隆起,显示功力不凡,身列高手之流。
其次,他转目向右方平台看去,这是武林各人帮派掌门人的座位,台上已经来了八个人,其中有六个人,倪有庆早就认识,他们是当今六六门派掌门人一一武当木阳道长。
少林了风禅师。
峨眉百忍师太。
华山梅望春。
昆伦铁算盘温士良。
青城丹青于;六大掌门人身后各站着二位年青的弟子,肃容而立:另外二人,一个是鹑衣百结的化子,名叫史明松,身居丐帮太上护法之-,他是代表他们帮主赶来参加盛会,别看他衣衫槛楼,功夫可不在当今六派掌门人之下!还有一个是五十开外,身着锦服,手持一根竹笛的人,他是闻名西北的‘独龙堡’堡主,名叫余化龙。
别看他手持的那支不起眼的竹笛,它是昔年“竹林四贤”宇宙吹箫客的遗物一-夺魂神笛。
平台之下站立四个黑衣大汉,从他们射出来的八道精芒看起来,功力已臻化境。再转向左方平台,台上空空如也,毫无一人,只有台下仍然站着四个黑衣老者,这四人都是太玄教中第一流的高手。
最后,倪有庆的目光移到“各路英雄”和“四方豪杰”
两座看棚,两棚之内这时已经挤满了各色各样的人物。
现在离太玄教开坛时间尚有半个时辰,各路的人物仍然三五成群的涌到,两座看棚已经客满,后来的人只有站在两棚之间的空地。
倪有庆早来了一步,总算挤在左边“四方豪杰”看栅之内,这时,一轮明月高悬,银辉泻照!蓦地,只见一个年约三旬的白面书生,手摇一柄白色的折扇,越众而出。
他面带笑容,略向“四方豪杰”“各路英雄”两座看棚频点几下,便朝“武林彦顶”那座平台缓缓走去!倪有庆看了白面书生这副打扮,几乎喊出声来:“啊!是他?”
他是谁?倪有庆认识他吗?不!倪有庆看到白面书生的这副打扮,倏地想起这人好似于秋绝崖上,童颜老者“长生不老人上人”对野和尚与及自己等人所说:上“流云小筑”敲他竹杠的那人,因而开始怀疑这人起来。
当倪有庆的目光与白面书生触及刹那,白面书生突然向他神秘地一笑,倪有庆心头一震,暗道:“他认识我吗?”
疑念甫起,白面书生已经走到“武林彦硕”那座平台之前,他宁足抬目向中央扫了一眼,就要往“武林彦硕”那座平台登平而上。
台下四个黑衣老者之中蓦地闪出一人,伸手拦阻道,“阁下暂请留步!”
白面书生愕然道:“什么?我不能上去?”
黑衣老者收手抱拳道:“对不起,请教阁下尊讳如何称呼?”
白面书生脸色二松,道:“嘻,原来是要先报名号才能上去哩!”
黑衣老者指着“武林彦硕”四个字,正色道:“阁下可知‘武林彦硕’这四个字的意义否?”
白面书生不悦地说道:“我是一个读书之人,怎会连四个字的意义都不晓得它,是指着在武林上有‘博学名望’之士而言,对不对?”
黑衣老者不屑地道:“不错,但你阁下有此‘博学名望’之资格吗?”
白面书生不以为忤,接口道:“当然呀,否则,‘各路英雄’‘四方豪杰’两座看台我怎么不去,反而硬往‘武林彦顷’这席而来!”
黑衣老者一阵嘎嘎大笑后,冷冷道:“看你阁下年纪轻轻的,竟敢说出这种大话,真是不怕给人笑掉大牙!”
微顿,又接着说道:“念你是读书人,对于大言不惭之语,老夫不加追究,快退下去!”
白面书生不服气地道:“你由何断定我是大言不惭?”
黑衣老者射出两道慑人的冷芒凝视着白面书生,冷笑道:“看你文质彬彬,弱不禁凤的样儿,也敢说你是武林上的‘博学名望’之士吗?”
白面书生问道:“那么要象什么样的人,才算是武林上‘博学名望’之士?”
黑衣老者冷哼道:“这个很难讲,比如说,单是武功高超而名号示响也不成,二者都要俱备,不能去其一,简单地说,要文武双全,无论黑白两道的人,只要武林上公认为先辈者就够,像你这等禁不住一阵微风吹来就要倒下的身躯,要当起‘武林彦硕’四个字,那还早得很!”
白面书生俊眼一翻,摇头道:“你最后这几句话,我不赞同,第一,你没-过我的功力,光由外表看,怎知我不会武功?一个人的外表是不能断定他的全部。第二,我还没报出名号,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号响不响?”
“对呀,这些话驳得黑衣老者哑口无言,语为之塞。
半响,黑衣老者冷冷道,“那么阁下你就报名来听一听看够不够资格!”
白面书生道:“你听清楚呀,我叫万事通……”
黑衣老者心头一震,脱口道:“什么?”
白面书生微笑道:“你这个人是不是耳朵有毛病,我说我的大名叫万事通,万岁的万,事情的事,通顺的通,听清了吗?”
他话音一沉,沉声道:“这名字虽然是我说出来,但武林上到有人说我这名号说得不是名符其实,哈……哈……”
万事通?倪有庆心弦大震,暗自道:“正是人上人老前辈所说的那人,看来今宵又有好戏瞧了!”这时,大家的目光都集在白面书生和黑衣老者二人的身上。
左边“各派掌门”平台座上,武当木阳道长寿眉微皱,侧头低声问少林了风禅师道:
“大师,这个书生你能认识吗?万事通这名号好似曾在那里听说过,贫道一时间却记不起来?”了风禅师道:“老衲也跟盟主道兄一样,此人的名号确实曾经听过,在什么地方却想不出来了。”
黑衣老者沉吟了片刻,霍然道:“老夫纵横江湖几十年,会过的人可说不少,但对阁下却无一面之雅,你的名号虽然曾在什么地方闻过一次,但对于武功方面不知如何,所以,若要坚持上这平台,必须先露两手,当此武林高手之前,给他们评一评看够不够资格!”
白面书生暗道:“我告隐江湖之时,你还在吃奶,怎会与我有一面之识?”口中却道:“那是当然,请问尊驾身居何职?”黑衣老者眉头微皱道:“老夫身居太玄教总坛副司察之位,今宵奉令主持接待‘武林彦硕’,阁下问这个干嘛?”
白面书生朗笑道:“尊驾若无惊世绝学及骇人的功力,总坛副司察这一职高位,绝对担当不了,在下如果没有二下子,也不敢厚着脸皮硬要上这平台过一过‘武杯彦硕’之瘾。
现在,我不揣冒昧地要在各位高手之前现丑,露二手-诸位评一评,看够不够资格上这‘武林彦硕’平台。
我要露一手必须要一个搭当的人,来,来,刚才你断定我弱不禁风,现在就请你尊驾权允一下。
我首先这一手与众不同,但很简单,你尊驾离我一丈而站,无论你施展什么功力,若能挡住我手中这柄扇子轻轻扇而不动的话,那我嘴巴一摸,-话说,不够资格上这平台。
倘使第一手通过,那第二手是,我改攻为守,站此不动,任由尊驾施展绝技攻我三招,这三招,我若动了毫分或是回过半招,那就算我输,屁股一抹,知难而退。
这二点,尊驾认为可否一试?他说话间,已把手中那柄白扇展开,这柄扇子与普遍扇子并无两样,平凡得不能再平凡。
他话声一落,顿时引起热烈的鼓掌之声,显然大家都赞同他的试法。
黑衣老者闻言,暗忖道:“好小子,老夫是何许人,凭你那柄不起跟的扇子,轻轻一扇.就想扇动我分毫,真是太不自量力了,还有,不要说二招,就是一招也受不了,哼,自找死路,怨不得老夫,假使我不答应他,岂不给人揣论纷纷!”忖此,双目一睁,冷冷道:“是你阁下自愿来讨没趣,等下出丑了别怪老夫,现在快到开坛时刻了,要出手就快!”说着,往后跃退一丈左右,运功以待?
白面书生微笑道:“尊驾注意呀!”手中自招扇,轻轻一送,黑衣老者只觉一股绵绵无声的劲道,往他身上一撞,奇迹立现!蹬!蹬!蹬……
黑衣老者不由地跄踉后退五六步,才稳住身形。广场上,喊叫声和鼓掌声,交织成一片,久久不绝。
黑衣老者脸色大变,白面书生抱掌一揖,笑吟吟道:“这一手承让,谢谢,现在该由尊驾莱攻我三招了。”黑衣老者横行江湖几十年,会过不少劲敌,业未有过像今宵这种丢人现眼的惨败,不堪给人一柄小扇子轻轻一扇,就踉-逼退五六步,他如此不济事呀?不,白面书生轻轻一送之力,委实出奇。当下,黑衣老者恼羞成怒,叱道:“阁下且慢得意,这三招非给你出丑,实在难消老夫之恨,小心,要进招了!”音落,招发,快得使人看不清楚地朝白面书生头顶罩至。
黑衣老者这一招,挟着排山倒海之势,加上诡异绝伦的手法,存心一击就要令白面书生倒下去,场上高手,无论黑白两道,莫不暗替白面书生捏了一把冷汗!
可是,事实恰恰相反,黑衣老者这一招恍如打在一团软棉上,毫无半点反映。
他一声“不好”还没出口,白面书生已经朗声道:“第一招!”
黑衣老者脸色再变,全身一震,暗道:“这是那门子的功夫!”
一丝毒念闪过心头,狞笑一声:“有来头!”
正待攻出第二招之际,一声断喝起中央高台:“副司察住手!”
原来,众人只顾往白面书生和黑衣老者这边看,此时,中央高台上已经坐着四个衣衫不同的人,和站着一位奇丑无比的老头,-这声断喝就是奇丑老头所发!黑衣老头闻声,撤势,转身,抬眼抗声道:“只是第二招,总护法为何阻止卑职出手?”
奇丑老头道:“凭人家刚才所露那一手轻轻一摺的扇法,已是当起‘武林彦硕”自问无愧,你还不好好接待人家,难道还想出-次丑不成!”
黑衣老者面耳一-,尬尴地道:“卑职遵命!”
转过身来,手一让,朝白面书生道:“阁下不用再试了,请!”
白面书生头微点,亳不客气地踏上平台,往最前面的位-坐,双眼一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对于中央高台上那些人看也不看一眼。
白面书生甫上平台,随后又有-人朝‘武林彦硕’平台走来,这人就是在熊耳山以一招‘九缺莲花剑剑红’同时杀死八个‘十大鬼王’之蓬发怪人,倪有庆本想上前招呼,但一看人家往平台定去,也就作罢。莲发怪人来至平台之前停足对黑衣老者道:“在下够不够资格上这平台?或抑还要一试!”黑衣老者冷笑道:“不用试了,凭阁下那一招‘九缺莲花剑剑红’一口气之间杀我教中兄弟八人的身手,已够资格上去!”手一摊,说音“请,”蓬发怪人便往平台一坐,他的表情如何?因为脸部被蓬发掩盖,没有人看得出来。接着,又陆续来了几个人,他们是野和尚,巾年文土“遁光一奇土”,竹篓使者,“风尘运命客、天竺寺“班图-僧”。最后是水火双煞“我不愁”和“留不怒”他们只报上了名,便很顺利的往平台上坐落。此时,最急的是倪有庆一人,他不断的游目四扫,想找看看父亲‘痴剑’有没出现,他失落了,不但‘痴剑’没有出现,连“长生不老人上人”也无踪影。上元皎月虽然比不上中秋月圆,可是,这天苍穹如洗,明月高悬,银辉照耀如同白昼。蓦地,一道自烟冲天而起,“轰!”的一声爆响,那道白光在空中爆并一朵五色缤纷,黼绚烂的火花,美观至极!“盛典开始一一”音荡山谷,缭绕不-!
这道宏亮的声音,是由中央高台上站在东端的一位紫袍大汉口中发出,神仙谷顿时寂静下来,鸦雀无声,所有目光不约而同的都向高台上投去!
只见四个劲装绝色的少女,手抱短剑,并肩排开,站在左边魁梧劲装少年之前,敢肃而立,宛似四尊女石像,这四位绝色少女就是在熊耳山出现过的“太玄教”副教主随身侍女。
此时,中年高台已经挂上四-风灯,灯火通明,台上一举一动,益显得清晰可辨。
只听紫袍大汉朗声道:“副教主上坛一一”
余音未了,一位面罩黑纱,胴体丰满的女人,盈盈款步而出。
这女人不但具有诱人魅力的胴休,而且带有一点神秘的气氛!她是谁?除非她肯揭去黑纱,否则,除了万事通一人外,恐伯没有人能认她出来。
她从黑纱里透出二道精利的光芒,朝“武林彦-”平台注-有顷,好像很失望的往案桌左边那张空下的首位坐落。
平台上,火煞一睹黑纱女人出场,眉头微骤,低声向水煞问道:“老二,这女人你认识不?”
水煞摇头道:“一点印象都没有!”
二人一问一答之间,那紫袍大汉第三次开口朗声道:“总教主驾到-一”
朗声中,一位年约五旬,身着浅蓝长衫,谈金色的脸,头顶上隐约间氤氲着一股紫气,令人看起来有一种威严之感!他不是别人,正是天下闻名的“冥府至尊”,太玄教总教主!
“冥府至尊”一出现,中央高台有的人均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来,垂手肃容恭立。
“冥府至尊”头微点,缓步走到中央案桌之前,游目向四周一扫,最后落到“武林彦硕”
平台上,当他目及白面书生刹那,颇感意外地,微然一怔,但他是个阴沉之人,这意外的一怔并未露出半点异样的神色,所以场上诸人无法看得出来。
在场众人大概是给他的威仪所慑,沉寂得没有半点声息。
冥府至尊目光一敛,泛起一丝笑意,徐声说道:“兄弟不在江湖走动几近一甲子半,此次二度出山筹组‘太玄教’承蒙诸位武林同道的赏脸,千里跋涉,驾临神仙谷,参与敞教开坛大典,兄弟委实感到无限辈宠!他说到此地,稍微一顿。
一阵鼓掌之声,已由“各路英雄”和四方豪杰”的看棚里传出!鼓掌声一停,冥府至尊目光一扫,领首微笑,意似向那些鼓掌的人致谢,然后又道:敞教创立的目的有二,第一,观之江湖上三教九流参差不齐,往往为了一点小事,双方便动起干戈,代代相报,永无休止,这样下去若无一个有力的组织出来化解,武林恩怨要到何时了?兄弟有鉴于此,所以不自量力的挺身出来筹-‘太玄教’籍以解决同道之间的纷争,而维护武林之和平。
第二,为了维护武林长久和平起见,今后敝教‘拘魂令’所到之处,就是代表最高的公意,凡我武林同道,无论黑白两道,均应遵守。不容有人反抗!”说罢,从铜炉上拔起那面黄色三角令旗扬了二下。
他此言一出,神仙谷群豪,莫不脸色大变!第一个目的,他说得理直气壮,冠冕堂堂,值得一颂!可是,第二个目的,他的尾巴就露出来了,蓦然以武林皇帝自居!首先耐不住的是,丐帮太上护法史明松,他冷笑-声站身起来道:“教主好大的口气呀?”
青城丹青子也站起来用声道:“教主就想凭那面三角旗,征服武林,独霸江湖吗?”
冥府至尊仍然泛着笑意,回头向立在一旁的奇丑老头道:“总护法,你出去答话罢!”
奇丑老头应声“遵命!”超前走到高台前端,抱拳一揖,朗声道;“兄弟江湖有个小名号叫做‘恨天怨地鬼见愁’,现在身居太玄教息护法之职,兹奉教主之命出来承受诸位同道的责问,丐帮史护法与青城掌门人等二位同道不可误会,敝教为了维护武林长久的和平,不惜冒天下之大不讳而出此下策,怎可说是敝教……”
恨天怨地鬼见愁这名字早在几十年前就响当当,本来乱轰轰的噪杂声,经他报出名号之后,竟告沉静下来。史明松哈哈大笑打断了鬼见愁话译,道:“贵教真的诚心诚意要来维护武林和平吗?”恨天怨地鬼见愁依然答道:“不错!”丹青子冷冷道:“既是为了武林和平,那么贫道问你一句,最近贵教的兄弟,所作所为的事,应该如何说法?
恨天怨地鬼见愁,狩笑道:“教中兄弟众多,难免有些督促不到之处,掌门人你敢担保贵派之中就-有一些不良份子?”丹青子给他一顶,顿时语塞,史明松哈哈大笑道:“今后若是敝帮不买那面三角旗的-哩?”恨天怨地鬼见愁目射电芒,阴笑道:“那就是反抗最高的公意,视与本教为敌!”
史明松冷笑道:“为敌又如何?”恨天怨地鬼见愁冷森森道:“只有死路一条!”独龙堡主余化龙站身而起,沉声道:“住口,你们小小一个太玄教凭什么,竟敢在武林同道之前.如此卖狂?”恨天怨地鬼见愁狰狞一笑,阴森地说道:“诸位暂且息怒,待兄弟把话说完!”
独龙堡主余话龙还没开口,史明松已经抢先冷笑道:有屁快放!”
恨天怨地鬼见愁,阴笑道:“敞教虽然初创,但自教主到各坛坛主,那一个不是武林赫赫有名之士,光以西域千魔洞和北极玄冰宫二派说来,他们势力何等浩大,一听本教-创,便自动前来响应归附。
今宵前来参与盛会的同道,你们那-帮能够与他们-派相抗乎?他们二派都自动前来加入本教了,你们哪一帮派还敢不量力,欲与本教对敌?俗云:识时务者为俊杰,与会各位都是一代高手与掌门人,还靖三思而后行!”
这-席话,简直不把当今各派放在眼中。
身处六大剑盟盟主之武当派木阳道长,-声“无量寿佛”,站身而起,寿眉一扬,稽首:,“总护法,贵教的眼中简直-有我们六大门派在内了?”
恨天怨地鬼见愁阴笑道:“掌门人太自谦了,敝教-对没有这个意思,不过……?了维护武林和平,你们六大门派似乎……”
木阳道长问道:“似乎什么?”
恨天怨地鬼见憨神秘地一笑,道:“已经不-量力足以担任!”
木阳道长再高的修养,听了这话也会忍耐不住,当下,不怒反哂道:“那么贵教自信有此能力?”
恨天怨地鬼见愁干笑二声,点头道:“本教无此能力绝对不敢当天下群豪以及各位掌门人之前宣布!”
木阳道长寿眉一昂,沉声道:“-道不知自量,想向贵教主讨教一下绝学!”
恨天怨地鬼见愁摇手道:“慢来,兄弟还-把话交待清楚!”话音一变,扬声道:
“今宵与会诸位,都是一代高手和武林彦-,对敝教所宣布的话,自然认为太过狂妄,未肯接纳!但,敝教为了锥护武林和平,代表最高的公意,不得不出此下策,不容有人违抗。
敝教主有鉴于此,特命现在本台上的教中兄弟,以本身的功力,敬领与会诸位不服本敦所宣布的人,每人各一招,这一招,不拘拳掌刀剑,诸位尽可出绝招施为。其领教的顺序是先由本教中的弟子开始,递至我们总教主。方法是我们帮中的弟兄,如果有人输了一招,就不能再出现,这样照序递至总教主为止。”他说到这里,忽停止不说,两道精光不住地向下扫,其意似在征求群豪的反应。“武林彦-”这一边,野和尚咧嘴一笑,没有说什么,水火双煞也各自冷哼一声,一句话也没开口。“四方豪杰”与‘各路英雄”以及两棚之间的空地,却是你一语我一言,闹轰轰地嘈成一片。这时候,恨天怨地鬼见愁目光一收,又接下说道;“如果最后递至敞教总教主输在诸位一招之下?那么,太玄教’这三个字,立刻当着诸位之前取销。江湖上从此就没有‘太玄救’总教主‘冥府至尊’和教中等这些弟兄的名号!
假若敝教等弟兄侥幸接下诸位一招,那就表示敝教有此能力当起最高的公意,诸位可待心服口服地接受‘拘魂令’的旨意,不准违抗!”
他顿了一顿,指着案桌左首那位面罩黑纱的女人,介绍道;这位是敝教副教主‘蝶蕊夫人’,其次是敝教北极分坛堡主‘赛洛加’,再其下是敝教西域分坛坛主‘神秘铃声’段木坤,最后那位是纷山分坛坛主前北五省总联盟的盟主巫信诚。
右边这位是敝教总坛四堂堂主,刑堂李申一,执事堂吴启泰,巡按堂候汝敦,内监杜平。
现在兄弟已经介绍完毕,诸位愿领教的请上台来,敝教弟兄-一接着就是!”
他说完,抱拳一环,又站回冥府至尊身后垂手恭立。
所介绍这些人,除了总坛四位堂主之外,其他除‘蝶蕊夫人’这个名号较为生疏,余下三人都是横霸一时,极为难惹的人物。
恨天怨地鬼见愁一退,高台上顿时让出很大的空位,以便印证-招之用。
恨天怨地甫告退下,木阳道长身形一晃,正待掠去,了风禅师口喧一声佛号,站身而起,合什道:“阿弥陀佛,盟主道兄乃是六派之首,不可意气用事,头阵让老衲来吧!”
木阳道长点首道:“禅师一切要当心。”
了风禅师道:“遵命!”
但见身形一晃,人已落到中央高台,朝恨天怨地鬼见愁稽首道:“老衲不揣量力,想向总护法讨教一招!”
恨天怨地鬼见愁超前而出,还礼道:“大师客气了,少林绝学闻名天下,倒是兄弟太不自量了,请!”
了风禅师道:“阿弥陀佛,总护法小心!”
单掌一立,八成般若神功向鬼见愁前胸按去!“轰!”的一声二人各退三步,这一招,秋色平分,汲天怨地鬼见愁冷笑道:“太师的般若神功好骇人呀!”
了风禅师微微一笑道:“施主的三击掌也不错哩!”
身形一晃,已掠回平台,刘木阳道长稽首道:“老衲无能,不能完成使命,实感歉咨!”
木阳道长道:“胜负乃兵家常事,六师已尽力施为,不用自责。”
突然,一道淡影起自“武林彦硕”平台,落到中央高台,此人就是那位蓬发怪人。
蓬发怪人指着西域分坛坛主“神秘铃声杀人魔”冷冷道:“在下向这位坛主讨教一招,”
“神秘铃声”缓缓站起,走到怪人五尺地方立定,朝怪人注视了一阵,阴森森道:“在熊耳山废去敝师弟‘夺魄三铃’武功之人,就是你阁下?”
蓬发怪人道:“不错!”
“神秘铃声”阳笑道:“今宵这一招,我要连本带利讨回!蓬发怪人冷冷道:“在下也少走西域一趟,这一招就取你的首级,看招!”
招字甫落,手中九缺莲花剑齐眉平举,但见九道剑虹起处,挟着一声闷哼,人影修分!
只见“神秘铃声”右手按在肩上,一股鲜血汨汨流出,不用说,他巳输了。
蓬发怪人冷冷道:“限于规定不能再进二招,不然,可要你的脑袋搬家,记着。下次给我遇上就是你的死期!”
神秘铃声冷笑道,“暂别那么得意,你中了我的至阴绝手,恐怕活不了七天,还敢说此大话!”
至阴绝手?蓬发怪人心里一惊,故作镇静道:“你那些鬼玩意,在下还不把它放在眼里,”
话此,转向北极分坛坛主“赛洛加”道:“该向阁下讨教了!”
“赛洛加”离位而起,用毫无一点气息的冰冰语音道:“报上名来!”
蓬发怪人道;“等你-了这一招,才有资格问我的名!”
蓦地,一阵哈哈大笑道:“老弟,这一阵该让我和尚出出风头了吧!”
笑声中,野和尚已经落在蓬发怪人之前,回头朝怪人一嘻,道:“老弟,你回去休息休息!”莲发怪人一瞧野和尚出头,头一转,掠回到平台上。野和尚嘻嘻地道:“赛老兄,你骨头怎么这么软,放着一派至尊不当,却千里遥远跑到中原供人-策,我和尚实在……”
“赛洛加”冷喝道:“住口!”
野和尚一楞:“怎么?和尚说到你的疼处了吗?”
“赛洛家”冷冰冰地道:“老夫不愿跟你斗嘴,有什么绝招赶快施展出来!”
野和尚嘻皮笑脸道:“咦,几十年不见就把和尚看成陌生人,这也难怪,你已经找到了主人才会这么神气,来,来,这一招是我俩的见面礼!”
话声来落,人巳欺去。他这一招快得使人无法看清。
但闻二声闷吼二人各退四五步,野和尚一手护胸,疑惑地道:“赛者兄,这一手由何处学来的?”
赛洛加也一掌按在胸前,冷冷道:“由何方学来的你管得了吗?”
野和尚笑哈哈道:“管不了,管不了。”人已回到平台。
水煞留不怒目光一转,对火煞道:“老大,该你下去找场啦!”
火煞我不愁头一点,掠到高台叫阵道,“我请纷山分坛坛主出来印证一招!”
话音刚落,背后忽然有人接口道:“像你这样一人一招的印证,要到何时方能解决,老弟,请退下,让我来跟他们教主谈一个最快的办法吧!.”
火煞心弦一震,暗忖,凭我身手有人来到我背后都未察觉,比人功力之高,委实不可思疑。
他不用转身,闻声已知接话之人就是那位白面书生,当下-声不响地回到平台去。
白面书生用什么方法来至高台,除冥府至尊之外,可没有一人窥得清楚。
冥府至尊一出场就注意上了他,于今,又看他上这高台的身法,使这位一代魔王更加骇然!白面书生向冥府至尊浅浅一笑,揖手道:“小生‘万事通’,教主可曾闻过否?”
冥府至尊神色自若地道:“似曾有过耳闻!”
白面书生微笑道:“够了,现在小生想向教主进一言,教主会不会嫌多余?”
冥府至尊眉梢微聚,道:“万英雄,你有什么教言尽管说出来,本座衷心领受就是!”
白面书生道:“对于贵教的创立,小生没有什么置啄,可是要我武林同道都屈服于‘拘瑰令’之下,小生似觉有些不妥之处,未知教主有此感乎?”
冥府巨尊扬眉笑道:“何处不妥?本座愿闻其详!”
白面书生正色道:“强人所难,天下不服,可谓霸道之举!”
冥府至尊哈哈大笑道:“万英雄,你错了,凡吾武林同道所行之事,那-件不是出于霸道,这一点你没搞清楚,却怪起本座来哩!”白面书生道:“教主,弄错的是你,不是小生,你-听过乎?自古以来,有听过以王道服人却无-以霸道而服人的,教主宜应三思!”
冥府至尊含笑道:“万英雄,不,该称你万秀才才对,你这些大儒圣-,说给那些文人听听还可以,若要拿到武林同道之前来说、那是行不通的!”
白面书生道:“文人也好,武人也好,凡事都不能有悖王道之精神,这一点。教主你却把它忽略了!”冥府至尊冷笑道:“本座却不同意如此看法!”
白面书生问道:“那么教主的看法怎样?”
冥府至尊扬眉笑道:“本座认为乱世不用非常手段,难以治乱!”
白面书生皱眉道:“教主如此之说,岂不有悖贵教筹创的目的?”
冥府至尊截然笑道:“并无相悖之处!”
白面书生冷笑道:“并无相悖?那么贵教刚才所宣布:为了维护‘武林和平’是贵教筹创之目的,这‘武林和平四个字,岂不成了-人的口头语?”
冥府至尊狂笑道:“万英雄,你又弄错了,本座所说的那句‘非常手段’的话,只不过是指:为了维护武林永久和平之前,一个过渡时期的权宜之际而已,这个过渡时期,若不拿出非常的手段来除掉障碍,武林之永久和平,怎会有望,这一点你-有弄明白就信口开河起来!哈……哈……”
话愈讲愈明,冥府至尊的野心及阴谋,由他的话三经表露无遗!白面书生怎会听不出他的话意,当下朗声道;“教主这种强辩之语,三岁小孩也会听出你的话中用意,说穿了,你是想籍‘维护武林之和平’之名,而达到-霸武林之目的而已……”
他话末说完,太玄救护法恨天怨鬼见愁,怒吼一声,打断他的话锋,叱道:“住口!姓万的你敢冒犯我们教土,是不是嫌活腻了!”
冥府至尊回答道:“总护法,有本座在此,不用你来插嘴!”
恨天怨地鬼见愁应声:“遵命!”瞪了白面书生一眼,再也不敢开口。
冥府至尊两眼射出二道紫色的光芒,哈哈太笑道:“万英雄委实聪明得很,一语就把本座心意猜出,不错,本座最后的目的却作如此之想!”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与会众人议论纷纷,有的话他狂妄托大,有的说他有资格,你一言我一句,莫衷一致!白面书生竟然想不到他会回答得如此干脆,脸色一整,道:‘教主宜应三思而后行,否则,悔之晚矣!”
冥府至尊冷笑道:“不用想了,本座心意已决,除非你能打败座下几位兄弟而赢我一招,否则,你别梦想!”
白面书生叹惜一声,道:“唉!天意如此,无法挽回!顿了一顿,目注冥府至尊道,“既然执迷不悟,小生多言无用,不过像你们宣布一个个的来,要到何时才能解决,现在小生有一个快速的解决方法,不知教土同意不同意?”
冥府至尊皱眉道:“你已经耽误了本座不少时间,有何快速的解决方法,请道出来昕一听!”
白面书生正容道:“为了节省时间和赶快解决,小生不白量力,愿以一人之身接受贵教所有参与一招之搏的兄弟,合击一招。
这一招,小生如果侥幸胜了,那就不用再经副教主这关,请教主不吝赐教一招,以便解决今宵之事!”
此语一出,顿时引起一片喧闹,要知太玄敦这几位参与一招之搏的兄弟都是威震江湖的成名人物,白面书生不但没人-识他,连‘万事通‘这三个字,参与盛会诸人也都很生疏。
不过,从他硬闯“武林彦硕”所露的那一手,可以看出他身手不弱。
但,俗云:“猛虎难斗狐群”,任你白面书生身手再高。一人难敌四手,况且那些都是成名一时的魔头呀!真实他们估错了,冥府至尊截然道:“这一点本座不同意!
白面书生讶然道:“为什么?”
冥府至尊道:“第一,敝教言出如山,不能更改!第二,倘使你输了,天下群豪一定不服,会说敝教俺多为胜!第三,非通过副教主这一关,不能向本座讨教!”
白面书生道:“这是一种折衷办法,而出于小生自己,谁敢说不服,若说非通副敦土这一招嘛,那也无妨!”
这些话出自-位文质彬彬的白面书生口中,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但事实都摆在众人眼前,不信也得相信。
冥府至尊心念一转,道:“你自信能代表那些不服的武林同道吗?”
白面书生俊日一转,向“武林彦硕”“各派掌门”平台和“各路英雄”“四方豪杰”
两座看棚,以及中间的群豪、朗声道:“诸位对于教主这句话,有没有异议!”
“武林彦顷”平台上,野和尚首先站起来道:咱家没有异议!”
武当掌门人木阳道长对于白面书生虽然不认识,但从血与冥府主尊谈话中的沉静神态,以及掠到中央高台那手快得让人无法窥清的罕绝身法,经过一阵的思索便使他-起一个人来,于是,毫不犹豫地站起来道:“贫道也没有异议!”
“阿弥陀佛,少林-派也-有异议!”
“华山一派也没有异议!”
“独龙一派也-有异议!”
“没有异议!”
“……”
一声附和!四起响应。
白面书生烦首环点,意似致谢与会群豪的抬爱,之后,转对冥府至尊道:“教主,这下放心了吧!”
冥府主尊何尝不想快速,只不过-有籍口,现在正合他的心意,于是,假做无奈之状道:
“既然如此,本座恭敬不如从命!”
语此,话声一变道:“各位兄弟还不准备向这位万英雄讨教一招!”
话落,三坛坛主和四堂主以及总护法等八人,齐声应道:“遵命!”顿将白面书生围在核心。
这时,参与盛会者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白面书生身上,他们心情都比当事人这要紧张,因为这一搏关系整个武林的命运!其中,最担心的要算倪有庆,他想:一个人的功力如何之高,他能抵八个顶尖儿高手的合击?但,事实却大谬不然一白面书生神色自若地,含笑道:
“诸位可以出手了!”
只听恨天怨地冷笑一声,道:“阁下注意了,接招!”
八条人影不约而同地齐向白面书生攻至!只闻“轰!”的一声裂帛大响夹着几声闷哼,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奇迹出现了一一倏见人影分飞,四堂堂主有如断线风筝,被弹出高台之外,总护法和三坛主恍如着雷击颓然坐在高台上调息起来。
再看白面书生仍然含笑地站在原处,未动分毫。
这种事实,若不是亲眼目睹,任谁也不敢相信。
此时,神仙谷响起一片鼓掌和喊之声,久久不绝!冥府至尊目睹情景,脸色一变,-有说什么,这时,总护法与三个坛主已经调息完毕,站起身走到冥府至尊之前,垂手肃立,一齐恭声道:“卑职等无能,有负使命,特来请罪!”
冥府至尊挥手道:“胜负乃兵家常事,诸位不用自责,请暂退一旁!”
恨天怨地鬼见愁说声“谢教主!”转身站到冥府至尊背后。
从现身到现在都没开口的副教主“蝶蕊夫人”,此时趋前道:“阁下的身手的确不凡,现在可该通过本夫人这一关了!”
白面书生望他一眼,含笑道:“好男不与女斗,我想跟夫人改换一个方式!”
“蝶蕊夫人”娇滴滴的道:“要换什么方式?”
白面书生详笑道:“夫人的身段如此之美,偿使小生出手误伤,岂不令人遗憾终生,所以,小生突然想到一个不损及夫人玉体的相搏之法来!”
“燥蕊夫人”哦的一声,娇滴滴道:“怎么搏法?你说!”
“夫人身段如此之美,我想罩在黑纱里面的娇脸-定更美……”
大凡女人都喜欢别人的赞美,尤其是她眼前的这位白面书生,不但潇洒倜傥,而且功力又高,怎不寺她受用呢?当下,她迫不及待的脱口道:“咦,你怎会知道?”白面书生微微笑道:“小生只是猜测而巳,想不到一猜便给我猜中……”
“蝶蕊夫人”打断他的话,娇声道:“你尽说一些无关之话作甚?我美不美,与一招之博有何关系?”
白面书生神秘的一笑,说道:“就是为了你那美艳的面孔埋在黑纱里太可惜,所以小生这-招要你夫人美若天仙的面貌,当场-诸位与会的同道,瞻仰瞻仰一下,看看美到什么程度。”
“蝶蕊夫人”话音一变,冷冰冰道:“阁下那么自信呀?”
白面书生点头道:“小生正想一试!”
“蝶蕊夫人”冷冷道:“那你赶快出手!”
白面书生含笑道:“夫人注意啊,小生要出手了!”
未见他的身形有何挪动,只见右手微举,向“蝶蕊夫人”前面虚空-抓,同时说道:
“诸位要看快看呀,这位夫人简直是如仙女下凡,美如天上嫦娥,人门难有!”
白面书生的功力委实-人至极,他用什么方法揭去“蝶蕊夫人”的黑纱,连地本人都不-得。
只见“蝶蕊夫人”好像着电似的木立高台上。
这位在熊耳山对倪有庆说她自己比三十岁还要加-倍的女人,看起来只不过三旬左右的美艳少妇,怎会有人相信她乏五旬以上的女人?此时,她已现出庐山真面目了一一她是谁?
除了一人之外,设有人知道!知道他的那人是谁?他现在却不在神仙谷!她的美,委实令人销魂,不过,她的眉梢之间,微露荡意。显然不是一位什么正经的女人。
这时,场上再度爆起一阵掌声和“嘘-”之声。
这一招不用说,当然是白面书生赢,蝶蕊夫人”万想不到白面书生在谈笑之间未见有何移动,就把他罩在脸上的黑-揭去,心头一恼,指着白面书生道:“你……你……敢揭去奴家的黑纱,你……”
正气得娇身发抖,莲足一跺,转身朝高台之后掠去。冥府至尊一脸冷笑之色,这时他巳不像刚才那么神色自若了,对于“蝶蕊大人’突然之走,他半点表示都没有!”
白面书生摇头苦笑道:“女人之心真难测,我将她埋在黑纱里面的俏脸公-于世,她要感谢我才对却恨我何求呢?”-
了一顿,转对冥府至尊道:“阎下尽管出手!”
白面书生右手一举,正待拍出一一慢也,有人道:“前辈且慢!”
金光-闪,一条人影疾射而至,落在白面书生之前。
来人正是遁光一奇士.他揖手-礼道:“前辈可否让我师伯说几句话?”
白面书生笑道:“可以,可以,不过人家可能不认识你这恭声道;“师侄遁光,-奇土拜见师伯金安!”
冥府至尊冷冷道:“谁是你的师伯!”
道光一奇士恭声道:“家师遁光三世人要我代向师伯问好”
冥府至尊冷叱道:“遁光一派与本座早就毫无关系,少-嗦,你是不是想出来架这一招之搏!”
遁光一奇士道:“师侄不敢。”
“那你来干什么?”
“家师要我禀告师伯几句话!”
“本座不愿听,你快滚!”
“师伯可不要后悔!”
‘叫你-,听到没有!”
遁光-奇去霍然道:“那么师侄愿意接您一招!”
冥府至尊冷笑道:“你还不配,快滚!”
遁光一奇士道:“师侄死在您的掌下毫无怨言,您出手吧!”
冥府至尊目霹杀机,冷森森道:“那本座就成全你!”
白面书生突然抢在遁光一寄士之前,道:“现在不是用气行事之时,你暂退下去吧!”
遁光一奇士无奈可何地掠回平台。
蓦地,一道语音传来道:“前辈且慢,这一关请让给晚辈!”
人随声至,竹篓使者“风尘运命客”业已掠至中央高台。
白面书生侧头问道:“你就是最近名震江湖的‘风尘运命客’?”
风尘运命客道:“那是江湖朋友的抬爱,晚辈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