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口说之中招式未止,原本交战的俩人已各有不同的感受。
双枪一经合并,立时有如两条金银怒蛟盘旋翻腾迅疾凌厉,金甲令主金枪中的破绽全然被银甲令主手中银枪的招式弥补周全,成为天衣无缝的招式,一看便知原本便属一招分为两式分由俩人施展的合手招式。
双枪伸吐疾如迅电左右穿梭如同怒蛟上下翻腾翻云覆雨,立时将日月双环的凌厉招式压制难展。
狂鹰廖不凡原本胜券在握,只要再过百招必然可诛除对手,因此得意大笑并未将俩人放在眼内,但没想到金银令主双枪一经合并,并非是单纯的各自出招,而是双枪招式密合难分,不但将金甲令主招式中的破绽全然弥补无隙,甚而威势凌厉得高达三倍之上,立使双枪招式遭制受挫极难施展不说,尚且不逐渐转为守招抗拒双枪的凌厉攻势。
四周围观的群雄自也看出银甲令主一出,双枪的威力立时暴增数倍压制了日月双环的招式,因此俱是面显喜色的窥窥低语谈论纷纷,并听崂山清宫宫主飞云道长笑对身侧的医叟金一丹说道:“金施主,看来这才是金银令主的独门双枪招式了,果然不同凡响!”
“嗯,道长所言极是,方才那……丑贤侄独自施招时虽也凌厉非凡玄奥无比,但总觉得左侧破绽不少,而且时有金枪侧移数寸便可更为凌厉,但却一一放过,此乃一般高手对招时少有的现象,如今双枪一经合并后,老朽方才的疑惑已然尽去,这本就是他们口中所称的阴阳双枪真正的含意吧!”
但是右侧另一位神行无影曹修明却另有看法的说道:“嗯!两位所言虽也有理,但其中尚有些浅见不知对否?依小弟观看金银令主的枪法虽然凌厉,身形步法也甚力相配合,但是小弟总觉其步法不甚理想,否则必然可使双枪的出招时更为迅疾凌厉才是!”
飞云道长及医叟闻言一怔,虽看不出金银令主的身形步法有何不畅之处,但神行无影乃是整个江湖中首推一指公认,轻功、身法、脚步独步武林的绝顶高手,既然他有此疑虑想必确有道理,因此医叟金一丹立时呵呵笑道:“曹兄,你有此看法必然是早已观察出其双枪招式虽妙但步法则有缺失,但他俩面临大敌双枪精招尽出却未能有相得益彰的步法配合,那么俩人必是未曾习练熟悉,或是双枪的步法本就如此,你乃当今武林中首推一指的身法高手,改日何不指点他俩一二,那他俩更是终身受用不尽了!”
“哈哈哈,金兄莫要抬举小弟了,说不定他俩早有玄妙身法步法未曾施出或是习练成而已,咱们且续看吧!”
此时场中三人的激战已更为凌厉了!
狂鹰廖不凡原本玄奥凌厉的日月双环招式,如今在金银双枪合施之下立时威势大消,且时时受制得显现迟缓之状,如此一来竟然发现招与招之间连贯甚为牵强不顺,已然可发现数处破绽而遭双枪趁隙而入了。
内功高深之人出手迅疾,原本只是寻常且破绽连连的招式,却因速度而使功力差上甚多之人难察破绽,而成为精招,但是招式一缓则立即使破绽显现而使对手有可乘之机。(例如一个拳手出拳时,对手明明知晓其拳势,但因速度其快而令对手明知要击向何处却无能封架只能闪躲了,其或连闪躲也不及而遭击中,除非早已知晓他准备以何种拳势出击而预先防范,或是早己有备攻其防备较弱之处,这便是武林中的重要之处。
因此狂鹰廖不凡的功力虽高出金银令主甚多,但俩人一经合手便抵消了他功力高强的优势而成为所学招式优劣的战况。
狂鹰所学为数难估的玄奥精招,但却因所学庞杂且大多是难以连贯的精招,因此招招虽妙,但在收招起招之中有了破绽,反之金银令主双枪招式虽不多,但却连贯顺畅招招无隙,两相比较之下自是使双枪威势不减反增,将日月双环压制得攻少要守多了。
性命相搏中自是得势不饶人,金银令主当然也不会放过一丝得胜之机,已然迅疾趁势凌攻以求胜负。
阴阳如意双枪愈来愈凌厉,而日月双环则愈来愈退缩,但是倏听狂鹰一声厉啸,手中双环招式倏变,竟然施出一片劲疾狂劲的凌厉招式抢攻。
但见日月双环的精芒飞闪如幕狠疾罩前,但就在此时有如两条怒蛟的金银双枪也疾抖飞射刺入双环光幕之内。
“啊?大家快看……”
“快有胜负了!”
“好疾好凌厉……若是我恐怕……”
就在周围群雄惊睁双目眨也不眨的盯望中,倏听有如连珠炮的十余声金玉齐鸣脆响,并在一声惊呼声中己见一道精光凌空震飞而起。
“啊?胜了……”
“噫!不好,那银甲令主……”
连珠脆响后倏见三道人影骤分,但随即又狂扑而上再度劲疾凌厉的以快打快以招制招,并未稍有胜负之状。
但是就在这眨眼之间,一般群雄并未看出何等异象,但是十余位功力达甲子以上的盛名长者,已然眼利的望见金银令主俱都胸口起伏甚快,尤其是银甲令主握枪的双手袖口处,汗水己成串滴流,可见银衣之内也必然是汗水淋漓了。
但另一方的狂鹰廖不凡只是鼻息略粗而已,可见功力较俩人高出甚多尚可支撑甚久,可是手中的朋环前牙弯竟然断去一小截,一望便知方才凌空震飞的精光便是月牙尖了。
倏然医叟金一丹面浮喜色的脱口说道:“虽然那贼子功高招妙,但是必然会败在丑贤侄夫妇俩的双枪下!”
“啊?金兄……唔!没错,虽是些微伤势,但在他们这等绝顶高手的激战中,已然可造成胜负关键!”
此方的医叟及神行无影的话声未止,却听见另一方群雄中两名为首的皓首老者中,左侧一位云燕大侠耶飞雄竟大喝道:“两位令主,恶贼败象已萌已不适硬接硬拼,没要放过他!”
云燕大侠喝声落止却又听另一言又有人大笑道:“哈哈哈,耶兄果然眼锐目明看出恶贼的败因,咱们己可准备收拾残局了!”
“嘎嘎嘎!王老儿,虽然今日冀鲁苏众道同仇敌忾围剿这恶贼,但我老邪却不顾争人功打落水狗,况且是两位令主不畏强权下战帖挑战,才使众同道有机可乘逐一歼除飞虎帮所属,因此我老邪绝不不会未等两位令主罢手便迳自出手!”
“黄老怪物你……”
“好啦!好啦!你们别为此事争吵,免得扰及两位令主的心情才是……”
四周群雄的话语皆一字不漏的传入激战中的一人耳内,其实金银令主与狂鹰交手之初,己望见他小腹间有血水微渗溢出灰衫,但只是沉着出手激战并未注意会对己方有何益处!
狂鹰耳闻群雄之言,则是内心惊疑得不知自己何曾露出败象,但又不得不仔细思索暗查,终于发现自己小腹下的灰衫己渗出一大片血渍,这才想起之前被那贱人手中利刃刺出小伤口,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可是伤口甚微早已制住血脉,照理并无任何窒碍提气施招之情况,然而却因提气聚功久战之后气血循环迅疾,加之身形纵跃扭动以及兵器相交的剧震后,竟又使制住的血脉震冲开,因此涓滴渗溢的逐渐浸染腹下衣裤。
狂鹰虽也觉真气逐渐减弱,但认为乃是久战之后的正常现象,便是对方俩人也是喘息不止的真气浮动吗?
可是眼见小腹下的血迹扩及腹上及双胯,这才恍悟虽是些微伤口,但已损及自身真气及血掖的流失了。
既然心知此中道理后,当然心慌焦虑急欲伸手制住伤口血脉,可是双手各执一环且要施招攻守,又如何能空手出来止伤?万一久战之后,不但真气散失过多,甚而血水流失过多皆是造成败亡之因。
愈思愈心焦,愈上愈惶恐,当然也使得心神不定真气浮荡,手中双环招式也逐渐迟缓破绽连连了。
“住手……”
狂鹰神色的变化以及手中招式渐迟缓的异状自是皆落入金银令主夫妻俩人的眼里,在此当狂鹰大喝叫停声后,金甲令主虽有不愿,但碍于江湖规矩便准备退身收招。
然而银甲令主宁慧珠乃是山寨强人出身,一来不甚明了江湖规矩,二来山寨强人的传统心态,乃是得势便放手抢攻制敌于死命,方能自保或有所收获。
因此耳闻狂鹰喝停声,不但未有收手退身之意,反而更是放手抢攻不容他有藉机休歇调息之意,并且不屑的叱道:“呸!两了交兵生死之搏,哪容你想战便战想停便停?等你休歇够了再出手交战不成?废话少说,再接姑奶念百招吧!”
银甲令主宁慧珠娇叱声中,攻势更为迅疾凌厉,使得金甲令主陶震岳一来也觉娇妻言之有理,二来久战及此地也将有了胜负之分,若是双方收招休歇之后再战,哪又要续战至何时方有结果?因此也默不吭声的配合娇妻攻势出招,并且大喝道:“你我久战已近一个时辰,即将有胜负,又怎肯容你罢战休歇拖延时光?贼子再接我夫妇双枪!”
狂鹰廖不凡止战无果又无暇制止伤口血水溢流,因此内心更为惶急得必浮气躁,如此一来更有如雪上加霜,难以抗拒双枪的攻势。
高手相交最忌心浮气躁,必然使招式迟缓大打折扣,相形之下必有见绌之状而遭对手有可乘之隙。
果然,双方攻守续过三十多招时,蓦然只听狂鹰痛呼一声,左胯己被银枪刺挑出一道深有寸长约两寸的伤口,顿时血水迅疾溢流裤腿染红了一大片血渍。
伤口并不大也无碍行动及性命,但对交手双方的内心皆造成极大的变化。
一方是一招得功,内心振奋攻势更疾迅更凌厉,另一方则是心慌生畏,功力大打折扣招式更乱,更是难以招架胜方的攻势。
终于又是十余招后,又听狂鹰廖不凡一声狂吼,金枪已在他右眼角下划出一道寸余长的浅伤口,血水流颊而下溢入衣领内。
但是如此轻微伤口,却造成了他败亡的命运。
双方激战愈来愈烈,纵跃窜掠挪移中,狂鹰廖不凡右眼角的溢血,竟然溢流至右眼内,立使视线受阻模糊不清。
暴然后退正欲举臂擦拭,但金银双枪迅又疾如出洞蛟龙左右刺挑而至,令他毫无空出一手擦拭之机,再加上右眼朦胧难望清右方金枪招式,只得侧身单目张望出招拦挡。
一个人便是双目俱全,便已甚难分顾左右两方,更何况是只余独目?再者平日双目望物甚易,但突然改为独目视物时,不但视线不清甚而远近左右皆有误差,又要如何在性命相拼时能掌握对手的攻势而应对?
右手日环方拔开金枪,身形斜侧中左手月环又削向银甲令主右胯,但金枪己伸吐如梭震抖出五朵金花罩向右肩胸。
狂鹰廖不凡双唇紧闭咬牙,三角眼喷出一股凌厉残狠之色,身形疾往左移避开五朵枪花,月环疾挑银甲令主手中银枪,日环则疾狠横扫她左腰。
银甲令主口中一声怒哼,手中银枪疾在身前旋出飞轮拦住双环攻势,另一方的金枪怒蛟则已在狂鹰右手日环横扫尚不及回收之际,骧然刺入他右腿间章门穴。
“啊……”
狂鹰廖不凡腰间骤然一痛,狂骇的惨叫一声中身暴然往左倒窜,身躯贴地翻滚,两圈暴然纵起,竟又见闪烁阳光的两道光芒,疾如电梭的追刺身前。
日月双环狂疾的在身前挥出两片光幕迎挡金银双枪。
倏听连连几声清脆震响中,一道银光梭骤闪入光幕内,顿觉左颈剧痛眼前一黑,手中双环也已在胸前连连飞旋出环形拦挡对万追势。
但是倏又觉右胸神封穴及左腹长谷穴先后骤然刺痛,痛得他再度发出惨声,贴地翻滚出丈余之外续又暴纵而起。
形如疯狂的连连施展双环在身周布出片片光幕护身,以防金银令主再度追击。
银甲令主宁慧珠眼见夫妻俩人连连得手伤及狂鹰,芳心大喜得手中银枪飞闪更迅,准备乘胜追击诛除恶贼,但是倏被夫君伸手拦阻且沉声说道:“珠妹住手,他己连遭重创再也逃不了,暂且容他活命问他几句话!”
银甲令主宁慧珠闻言自是顺从夫君之言收枪默立,且双双望向己然立身喘气慌急制住身上伤处溢血的狂鹰。
就在此时,四周暴然响起狂欢叫好之声:“好哇……恶贼连遭重创了……”
“哈!哈!哈!老天爷睁眼了,贼子该遭报了!”
“好哇!杀了他分他的尸……”
“恶贼还我爹命来……”
“无耻贼子……杀了他……杀了他……”
金甲令主陶震岳闻声,顿时愕然的望着四周狂呼呐喊的群雄,正待开口说话时,忽然左方响起两声清脆的欣喜娇呼声,并且两道弱小的身影疾掠而至。
“丑哥哥……丑哥哥……”
“丑兄……丑……丑哥哥……”
此时银甲令主站立夫君身后,无意中望见地面有一本染有血迹的薄册,顿时想起自己方才枪尖刺入狂鹰左腹时,由他怀内坠出落地,因此拾起随手翻看。
但是突听两声欣喜无比的女子脆笑声传至,竟见两名身材娇小玲珑貌美如花的二八姑娘疾掠而至,并不知羞耻的立时一左一右搂着夫君手臂,娇靥如花的雀跃笑语。
银甲令主宁慧珠一看,即知就是那两个令自己日夜担心诱走夫君的浪蹄子,因此慌急将小册纳入怀内急行数步怒叱道:“呸!你俩个大姑娘干什么?竟然不知羞耻的搂拉有妇之夫成何体统?还不快放手滚开!”
惊喜欢笑不止的灵姑金翠瑶及汉水玉凤尤良玉,耳闻怒叱声。
顿时又羞又畏的急松双手惶恐望向银令银面罩,只露一双精亮且闪射出凌厉凶光的银甲令主,怯怯的不知该如何启齿。
银甲令主宁慧珠眼见两女回复女装后,更是娇柔秀丽如同仙女一般,且比自己美上数倍,不由芳心酸意汹涌极为不悦的怒哼道:“哼!两位姑娘乃武林世家颇负名声的冰清玉洁大姑娘,怎可不顾名节在上千群雄的众目暌睽下与本令主夫君拉拉扯扯,哼,本令主希望你俩以后莫再纠缠本令主夫君,否则怪莫本令主不客气了!”
金甲令主陶震岳没想到突然冒出了两女掠至搂握笑语,尚惊疑另一女子是何人时,才略有似曾相识之感的恍然忆起娇妻之言,终于明白尤公子确定是女扮男装,怪不得娇妻醋味酸重频频追问。
但眼前娇妻己是又酸又怒的模样,因此慌急劝道:“珠妹,你……你别怒……她俩乃是……是晚辈!你怎可如此喝呢他俩!”
“哼,晚辈?你没听见她俩丑哥哥……丑哥哥叫得多亲热吗?”
金甲令主陶震岳正欲再开口劝止时,倏听一声惨叫响起,循声惊望竟见狂鹰正凌厉挥着日月双环将一名花发老者胸口削裂倒地,迅又旋飞削向另四名老者。
“啊?糟了!被你俩如此一阻竟忘了那贼子尚未诛杀,珠妹咱们快过去!”
金甲令主陶震岳时惊怒埋怨之声,顿令灵姑和汉水玉凤神色大变,悲凄得连退数步,望着一金一银两道光影疾掠而去。
恍如冬饮寒冰冷在心头,不知该如何渲泄芳心中的思念及哀怨。
金甲令主陶震岳身形疾掠中,已然惊怒暴喝道:“恶贼,你死到临头尚如此凶残,你我之战未了,不必找外人猖狂示威!”
身形凌空疾曳而下,手中金枪己连抖出六朵枪花疾罩神色狰狞以一敌五的狂鹰廖不凡。
然而狂鹰廖不凡此时,却威如金刚般的怒喝道:“陶震岳,你我之仇是一回事,他们与我之仇也是一回事,不论尔等何人先行挑战本帮,本会主一概接下绝不皱眉,你不必悲天悯人为他们出面!”
喝声之中,身形疾闪竟未曾接战金甲令主,己然掠至一名身材魁梧的六旬老者之前,右手日环己疾如一片日轮斜削而出。
但招出一半身形竟又在左斜疾窜,左手月环已挑向一名白髯老者左肩。
“狂徒找死!”
“贫道就接你几招试试!”
两声怒喝声中,魁梧老者及白髯老道已各自施掌及拂尘迎向双环光芒,而另一名皓首老者则急声说道:“令主请了,老朽等人皆与此贼有深仇大恨,如令主肯暂作壁上观,老朽等必然没齿难忘,尚请令主成全!”
金甲令主隐震岳闻言一怔,但想到狂鹰廖不凡的功力……虽然他此时身有伤势,但是依然非比寻常,绝非轻易可诛除的,因此立时开口说:“前辈,廖贼功力甚高……”
话未说完突听右侧娇叱响起,竟是娇妻已疾抡银枪连连刺向狂鹰,俩人己迅疾凌厉的再度交手了。
金甲令主陶震岳眼见之下自是担忧娇妻的安危,又怎肯停顿下去,因此一抖手中的金枪疾掠向前并喝道:“珠妹稳着,双枪再斗他!”
此时银甲令主宁慧珠因金、尤俩女惹得芳心甚怒,竟将一股怒气全由手中银枪发泄,因此枪招又疾又厉。
且只知进招不知守招,当然更是凶险万分得连连遭致危境。
尚幸身上银甲衣不畏刀剑,虽遭日月双环削中几次,但只是肌肉剧痛未曾受伤,而狂鹰却因招出触敌时也同样遭银枪刺中左臂鲜血淋漓。
金光疾闪而至金色蛟龙也已疾如电,日环疾扬迎撞骤然脆响震耳,两道精光也各自剧震而回。
金甲令主志在阻敌不在攻敌,眼见狂鹰疾退尺余时也己掠至银甲令主左侧,并放心的说道:“珠妹莫贸然出招,守住自身要紧!”
“哼,我死了有啥关系,反正还有又甜又美的姑娘等着你……”
金甲令主陶震岳闻言,顿知娇妻醋意浓重,此时说什么也无益,因此只得默然出招狠攻狠刺。
但在此时狂鹰似乎己知今日在金银令主双枪之下绝难讨得好处,加之四周群雄无数,若自傲续留恐怕即将败亡谷中,不如早些脱身离去再做道理。
狂鹰心存脱身,因此岂肯遭他俩纠缠着?眼见双枪左右疾攻而至时,立时暴退两丈,蓦然往右侧谷口之方疾掠,待群雄哗然惊叫时身躯又暴纵而起,凌空往谷口之方电射。
“啊?贼子要逃……”
“快拦住他……快……”
“贼子无耻!快留下命来……”
狂鹰凌空疾掠,刚掠至群雄上空时,骤然有十余种暗器疾射下盘,顿时惊得急得凌空侧掠避开暗器。
倏然左方一道青影暴纵而起,凌空劈出一记狂猛掌劲击向狂鹰,另外又有一道黑影稍微落后,但也是击出一股狂烈的拳劲同罩向狂鹰。
狂鹰疾掠的身形被如此一阻,顿时骤然凌空下坠落向下方的群雄人堆处,凌空连连击出双环逼退群雄,身形才落至地面。
但此时又有一道灰影迅疾扑至,并且已狠击出两股掌劲罩向狂鹰。
“畜牲纳命来……”
狂鹰廖不凡定神一看,竟是美髯公不由怒火狂涌而起,若非是他率群雄追来,飞虎帮岂会惨遭歼灭。
否则岂不早就击溃金银令主及正义使者了。
内心愤怒中手中日月双环己狠疾削出,迎向狂扑而至的美髯公意欲置他于死地。
但此时被逼退的群雄迅又回扑,竟然毫无顾忌的同时击出拳、掌围击狂鹰,而且尚有四人暴纵而起的凌空扑击,立将狂鹰罩在二十余股拳掌气劲之中。
四周及上空皆有劲猛拳掌同时围攻,令狂鹰再也难脱出二十余道劲风的狂劲中,任凭他是大罗金仙也难逃离了。
如翻山倒海如泰山压顶的狂烈劲风中,狂鹰廖不凡惊骇狂急的狠猛施出日月双环,封挡四周劲气。
但是顾得了左方顾不了右万,封解了前方后方续至,终于被连连击中,踉跄淡止淹没于群雄之中……
另一方的金甲令主眼见群雄人多势众的围攻狂鹰并且惨叫狂呼连连,内心虽忿恨他,但却又有股莫名的悲伤涌升,并朝银甲令主宁慧珠低声说道:“珠妹,那贼子被群雄围攻绝无幸存之机,总算是大仇已报了,咱们回寨去吧!”
银甲令主宁慧珠闻言自是芳心欣喜,但忽然目光转望夫君左后方,望着美髯公张守仁抚着那位面纱己除,露出一张苍白无血色,但却掩不住那股清丽端庄的娇美容貌的夫君师妹,缓缓行至两人身侧。
依然是丑陋容貌的金甲令主陶震岳自认二叔及师妹绝认不出自己,因此略微拱手也不吭气的便急拉娇妻便欲离去。
但是,倏听背后响起一声怒喝道:“哼,震岳你往哪里走?你以为如今面貌大变,且另有身份便可不认二叔及你师妹了吗?”
金甲令主陶震岳闻声内心一椋,缓缓转身且嗫嚅说道:“二叔,师妹!往昔的陶震岳已死,如今的……”
“住口,你可不认二叔,但怎可不认你师父及师妹,莫非你也要像那畜牲一样不仁不义不认师门吗?”
“二叔……小侄……小侄如今……”
“哼!你如今如何?有了妻室?有了自己的大业……但你依然是大哥的徒弟,如今虽己为大哥报了深冤大仇,但现今飞虎帮急需一位主事者重新整顿,娥丫头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老夫……唉,年事已高身体欠佳也无能为力了,眼看着你师父费尽二十余年心血创立的飞虎堂就要毁于一旦,你岂可撒手不管的狠心离去?你怎对得起你师父在天之灵?”
此时张翠娥也己悲声泣道:“岳……师哥,你就看在义父及小妹往昔对你的情份上,你也该先回总堂坐镇整顿才是……小妹……求求师哥你……”
静立一旁的银甲令主宁慧珠耳闻美髯公及夫君师妹,竟要将夫君留在飞虎帮,顿时芳心大急,且扯扯夫君急道:“喂!长髯子老头,你怎可强留我夫君?岳郎咱们快走别理他们!”
“住口,珠妹你怎可对二叔无礼!”
自幼生长山寨中,早已是娇蛮惯了的宁慧珠,近几年渐受夫君的薰陶己然心性大改。
也懂得谦恭长幼之礼,但现因芳心大急中竟又本性显现。
然而突听夫君叱喝,顿时芳心一颤,恍如受了不少委曲似的美目泛红,退至夫君身后不敢吭声。
美髯公张守仁见状,顿时呵呵笑道:“震岳!这位便是你媳妇了?真是式功盖世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可真比娥丫头强多了!”
金甲令主陶震岳闻言,顿时讪讪的笑了笑,回身拉了拉娇妻后才应道:“二叔您夸赞了,珠妹出身乡下荒野,若有失礼之处您老且担待一下!”
银甲令主宁慧珠此时则似有不愿,但又不敢违逆夫君,只得低声唤道:“二叔……
师……师妹……”
“呵!呵!呵!震岳,看你媳妇的模样,想必你平时对她甚严是吗?夫妻相处你可要多疼惜才是,不可粗声厉语欺负媳妇才是!”
“是!是!二叔说得对!”
银甲令主宁慧珠闻言芳心甚喜,但又为夫君抱屈,因此忙解释道:“二叔,岳郎对人家可好啦,您可别错怪他,方才是……是我不对嘛……”
“呵!呵!呵!好,是二叔错怪他了,震岳,方才二叔说的你要细思才是,娥丫头她……唉……她……你也知你师妹本就柔弱且非习武之人,加之现今正处悲伤之间,而二叔年事已老己无精力重整飞虎帮,况且那畜牲残害了众多同道,其中必有睚皆必报之人,到时若仇忿未消再来寻仇,那二叔……”
“这……”
金甲令主陶震岳闻言矛盾至极甚感为难。
默默的望了望双目泛出惶然之色的娇妻。
再望向排列整齐静立无语的六队正义使者,突然灵光一现,目射喜色的沉思一会后,已然笑叫道:“有了,二叔及师妹稍待!”
随即扯着娇妻掠向众正义使者之方,低言细语的不知说些什么,竟连银甲令主也连连颔首的有同意之状。
另一方群起围攻时,狂鹰己被群雄震得粉身碎骨,群雄在大仇己报振奋狂喜中,皆也一一向医圣、美髯公致深深谢意,且欢天喜地的结伴赶返家乡禀告此大好消息。
至于那些弃战投降的帮徒,也经由阎王针金辉宗与有同僚详询后,任由去留或随后同返飞虎帮。
金甲令主陶震岳与娇妻细商过后,已然向美髯公张守仁禀告道:“二叔、师妹,重整帮务之事小侄己有了头绪,不过尚胡二叔及师妹应允方可!”
美髯公张守仁闻言大喜,顿时心怀大慰的哈哈笑道:“哈哈,震岳,二叔就知你非无情无义之人,如今除了你外实也无人可担此重任了,有什么疑虑且说无妨,二叔及娥丫头必定支持你!”
金甲令主陶震岳闻言望向秀丽娇靥上,己浮起一丝喜色的师妹,内心暗叹一声才说道:
“二叔,如今飞虎帮伤亡惨重所余不多,加之所留下的恶名也甚难在短期改善,万一尚有余恨未消之门帮不时挟怨寻仇,因此小侄欲率两队正义使者同往总堂,不知二叔意下如何?”
美髯公张守仁闻言,不但毫无异义,甚而还欣喜大笑道:“好!好!真是太好了,如此一来不但是总堂有一群高手维护,而且尚可将正义之名带回总堂,一改恶名重振我飞虎堂之名,令江湖武林有个新的观望!”
张翠娥只要往昔爱郎肯前往担负重责,便芳心大喜了,哪还会在意带什么人去?当然更无异议了。
其实这也是金甲令主陶震岳一举两得的心意。
因为众正义使者出身山褰强人,虽然已不再拦路打劫了。
但出身总是欠佳,况且群居山寨从未踏入江湖武林见识浅薄。
如可经由此机会逐渐入世增广见闻打响名声,再加上平日所学必可在江湖武林中闯出一番名声出人头地。
因此将心意与银甲令主及六队使者详说后,便是芳心忧急不愿夫君前往飞虎帮的银甲令主也为了众正义使者的将来而未反对了。
原本金甲令主陶震岳是盘算由天、地两队使者随自己前往。
银甲令主则率四队使者返回将军寨,两个月后再由宇、宙两队交替日、月两队则无须轮调。
但此议立时被银甲令主及日、月两队队长争议。
银甲令主宁慧珠勉强同意夫君入主飞虎帮,但依然担扰夫君与旧情人相处旧情复发。
况且还有那俩个纠缠不松的姑娘,万一日久生情那岂不是……
因此银甲令主宁慧珠坚持要与夫君同往,否则原议作罢。
而日、月两队队长认为队上使者虽皆属独子独女,但岂可因此剥夺了两队八十余人出山寨闯天下的大好机会。
因此据理力争并建议往后莫再按独子独女细分方是正理!
金甲令主陶震岳无奈之下只好答应娇妻同行,并且答应日、月两队使者可与其它四队调换队属参差,不再有全队皆是独子独女的情况了。
并且也可使六队使者,皆有可等的权益可出寨,在江湖武林中出人头地打响将军寨的威盛好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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