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张舒恒他们的侦察魔教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之中。且说那日武林大会一结束,各路武林豪杰纷纷而散,各就各位,张舒恒他们也稍加收拾,别过至亲至信的恩师,父母、义兄下山上路了。
这嵩山道也颇大,众人花了些时间才得以下山,灵吟风觉得如此“浩浩荡荡”的队伍,去密探魔教未免也太显眼,提议道:
“不如我们大家分批走吧,这样成群结队的,会被人怀疑的。”
林秋竹非常赞成,点头道:“灵大哥的话一点儿也没错,我们这样七个人走太容易被魔教发现,搞不好来个“一网打尽”就糟了。大家分几路,万一一路出事,另几路便可以去迎救或者继续前行。这样比较合适,对吗?”
听了二人这一番话,七人都觉有理。
于峰间道:“那具体该如何分呢?”灵吟风环顾七人,沉吟片刻道:“依我看,三弟、林姑娘、王姑娘一组,于少侠、方姑娘一组,至于我,自然和小芸一组。”
灵吟风见大家多少有不解,便接着说道:“这一路的险阻可想而知,我们七个分三组最好,大家武功高低要达配合适,免得出了危险。”
林秋竹却道:“我能不能换一组啊!”众人-怔。
灵吟风笑道:“那你同舒恒、方姑娘一组也不错啊!”
林秋竹摇头道:“不是,不是,我同你或于少侠,方姐姐,叶姑娘一组都好。”
灵吟风含笑道:“那可不行,你是不能同舒恒分开的,游龙飞凤剑法一个人怎么使得出来?”
“对呀,对呀!”于峰也道:“灵少侠言之有理,你俩要是分开,实力可就弱了!”
林秋竹不由笑道:“于少侠是怕同方姐姐分开吧!”
于峰不由立刻涨红脸,连说几个“不”字,灵吟风道:
“林姑娘,既然大家都这样说了,你就别再推辞,难为大家了吧!”
林秋竹轻叹一口气,道:“既然灵大哥也如此说,秋竹就不好再强求了!”张舒恒听了这一番话,心里特别不是滋味,茫然若失。
灵吟风又道:“那就这么定下来了,我们大家就在魔教总坛天山见面吧。”于是七人便决定到下一个城镇伊川便分手。
七个人同行不到两日,这日在一森林里稍作休息,忽然从林中“沙沙”做响,出现两个人影。
那二人互相搀扶,跌跌撞撞走来,还未到七人面前就“扑通”一下子跌倒在地。
七人吃了一惊,只见那二人身负重伤,衣上沾满血迹。
于峰突然失声叫道:“二师兄!”其中一人微微苏醒,正是剑神刘俊峰的二徒弟……陈辉。他于眼前昏花之时见到于峰,心中大喜,喘着粗气,道:“小,小师弟……”
“发生了什么事?师父呢!”于峰焦急地问:“你怎么,怎么会伤成这样?”张、灵二人见状立刻为那二人运功疗伤。
陈辉摇摇头神色甚为凄苦,道:
“晚了……师父、师父,还有……所有……高手、掌门……都、都被捉了……”
七人大吃一惊,灵吟风道:“四大剑王、八大高手,各派掌门都被魔教的捉住了?”
那二人点点头,另一个人道:
“在下蜀山派弟子……”他将事情的大概经过缓缓道来,原来武林大会刚刚一散,大家都欲回去准备时,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被魔教的人捉住了,各路豪杰囚牢里一见面都是甚为惊讶。但必竟因为高手很多,大家齐心协力拚命抵抗出逃,才让陈辉和蜀山派一弟子饶幸逃了出来,但是却也因此身负重伤,一路道他们追杀,眼看便要丧命。
灵吟风心道:魔教竟然捉住那么多的武林高手,看来他们已经开始进攻中原了!怎么会这么快?难道……”
“如今、如今大家……难逃……”
陈辉道:“你们、你们……一定、一定要救出众人……否则……”
张舒恒点头道:“这个自然,他们在哪儿?”
陈辉吃力的摇摇头道:“不……知……他们捉我、我……们时,用黑……布蒙住了……
眼……”
张舒恒心想:这下可难办了!那蜀山派弟子道:“他们……似去那儿……天……”话还未说完便垂首死了!灵吟风见陈辉的光景也知道时间不多了,问:“陈少侠,四大剑王、八大高手,你都见到了!”陈辉微微顿首。
灵吟风又问:“是朝西行么?”
陈辉还是吃力地点点头,却似突然记起什么,努力吸了口气,使出最后一点力气道:
“他们要我们……要我们……”话未说完,“哇!”,一声,一口鲜血喷出,竟也死了!
“师兄,师兄!”于峰大叫,心中一酸失声痛哭起来,毕竟是十几年师门之情啊!大家匆匆就地埋了二人。
于峰不由恨地咬牙切齿:“魔教啊!魔教!你害的人太多了,让我们师徒死的死,叛的叛,下落不明的下落不明,我-定要为陈师兄报仇!”
张舒恒急道:“我们得快去救大家呀!否则晚了就来不及了!”
林秋竹咯咯笑道:“不用急嘛!他们暂时不会有事的!”张舒恒一怔,很不明白。
灵吟风笑道:“林姑娘说的对,他们暂时还不会有事,如果魔教想要伤害他们,早就动手了,绝不会千里迢迢地将他们带回天山,这么多武林高手,带过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们定然另有所谋!”
“我们还是快些去好。”
叶小芸道:“万一,万一……”她说不下去了,露出一副担忧的神色。
方婷道:“既然是西行,我想他们必然是要回天山,这一点无可非议。”
“对!”林秋竹点头道:
“我们快些走,不出半个月,定然赶得上他们,“劫狱”该没问题,因为只要能让武林高手动手打起来,几十个人是不可能轻易输的。”
灵吟风沉吟片刻道:“既然有此变故,那大家就最好不再要分组行动。本来我们人数就少,这么一分,每组只有两三个人,力量过于分散,更不容易救人,我们还是一起去为好。
嗯,时候不早了,现在就行动吧!”于是七人匆忙前行。
这一路上自然也没忘将如何营救细细想了一番,把可能发生的事也想了许多,以便救人时,遇到危险当机立断。
当然,讨论出来的方法,最主要的“功臣”莫过于灵吟风和林秋竹了,因为二人实在是聪颖异常,足智多谋,在众人中脱颖而出。
未到几日,七人行至山峦起伏的秦岭一带。
这一路上,灵吟风总觉得有些人似乎像影子一般,紧随自己,心中疑惑却又发现不到什么,甚为不安。
七人刚进秦岭山脉,便突闻万马奔腾之声,声如潮水般倏然涌至,随即听得响箭声,呐喊声震荡山谷。七人大惊失色,林秋竹凄然道:
“我们被包围了,这山外不知有多少人,大概早有埋伏了吧!”
大家不由甚为慌乱,灵吟风朗声道:
“大家不要慌!我们确实是被包围了,但我想他们人数不会太多,一定是雷声大,雨点小。上次武林大会,魔教的人见过我们,尤其是认得舒恒和林姑娘,知道我们可能去迎救武林人士,所以一直暗暗跟踪。如今他们虽然有意要将我们捉去,但料想不会大动干戈。他们必须留下很大一部分的人看守人质和镇守总坛。再说,我们只有七个人,他们也没必要为我们轻易出击,所大家一定要沉住气,何况天地教中真正厉害的,也只有几十个人,我们想要冲出重围并非难事!”
众人纷纷定下神来,连连称是,方婷向道:“那我们该如何冲出去!”
灵吟风沉吟片刻道:“大家都要小心……”
话音未落,只见数人从山道上疾冲而下,随后又有十几人自各口鱼贯而入。
灵吟风立刻回头道:“倘若在冲散了,便要自行保重……”他话还未说完,对面冲下来的群人中,为首的一人冷笑道:
“哈哈,灵吟风、张舒恒、林秋竹,咱们又见面啦!武林大会上好威风啊!”此人正是天地教中一青龙堂堂主,大概他身后的那些人,便是他的手下青龙堂教众吧!
张舒恒喝道:“魔教害人无数,今天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说完一个翻身“龙吟剑”向青龙堂堂主前胸刺去,拚杀数招。
灵吟风见林秋竹还在犹豫。推了她一把,急道:“秋竹,快去呀!这时候就别自个儿闹别扭了!”
张舒恒同青龙堂堂主交手几招,并未见林秋竹迎上,心里又气又苦。如今林秋竹因往事不快不愿出手,犹豫不决,直到灵吟风推她一把,这才惊醒过来,此时性命难保,还跟张舒恒生什么气呀!立即挥剑冲来,张舒恒正与青龙堂堂主商呼酣斗,忽见金光一闪,林秋竹手持“凤呜剑”旋风般地飞奔前来,道:“张大哥,我来啦!”
张舒恒见林秋竹迎上,听到她数日来第一次叫自个儿“张大哥”心中大喜,精神倍增,刷刷两剑,同林秋竹的长剑,双剑合壁,一招“潜龙入地”和林秋竹的“雏凤还朝”配合得丝丝入扣,将青龙堂堂主逼得连连败退。
几个回合后,二人又“噎”地飞身而起,如箭离弦三起三伏,闯入魔教众人中。长剑挥舞,云涌风翻,如汤拔雷,手起剑落,连砍翻数人,当真如“游龙”、“飞凤”。
※※※
而王静娴这边则是险象环生,不知何人一箭射来,她宝剑拔得稍迟,竟给他一箭射中左臂,十分痛疼。
未待后退,又不知被何人一碰,猝然扑倒在地上,未及起立,身后的人发一声喊,已是一拥而前,刀枪并戳。
王静娴单掌按地,陡地打了个圈圈,剑光掠处。有如平地上涌起一圈银虹,只听得片断金戛之声,戳到胸前的几柄刀枪一齐折断,心中稍缓。
与此同时灵吟风那边却是连连得手,未有危险。只见他白衣飘飘,挥剑自如,潇洒自若。
那里有半点吃力的样子?但是七个人总是寡不敌众,渐渐地处落下风。
那些人倒也十分聪明把七个人强行分开,小股包围。
最糟糕的事是林、张二人因为一招失手,被分开各距一侧,而且被魔教教徒向两个不同方向逼退。
跟前这一番混天黑地的恶斗,也不知过了多久,七人多多少少都受了伤,渐渐地挡不住了,跟见大家越隔越远,都是暗暗着急。
不多时,竟然好些人都再互相看不见了!
张舒恒边战边退。一眼瞥见王静娴前后中掌,吐了好几口血,大吃一惊,飞身赶来,谁知青龙堂堂主一剑挥去,险些把张舒恒的“龙吟剑”震飞。
与此同时,一个不名的人一声怒喝,朝王静娴右胸疾刺而来,眼见她便要丧命于俄倾之间!张舒恒再次挥剑飞身过去,但是,稍有误差,张舒恒的剑道是刺着那人咽喉,但那人一的剑也刺到王静娴右肩。
未及多言,张舒恒拖着王静娴边战边逃,杀开一条血路冲出重围。但是量他内功再高、跑得再快带了一个人,动作也是慢了许多,跟见便要被追上死于此地。
突然张舒恒只觉眼前一团白影晃过,身后便是一阵刀剑相碰之声,正欲开口,一个清朗的声音道:“随我来!”话音未落,一个白衣人便在张舒恒的前面了。
张舒恒不及多问,紧随他身后,那人武功也很高,行动迅疾如风,张舒恒当下也加快脚步,紧紧随后,丝毫不慢。
白衣人微微一笑,道:“寒舍就在前面,少侠快快带这位姑娘进去暂避一下风头,这儿交给我好了!”
说完纵身一跃,从张舒恒的头上翻了过去,稳稳当当地落在魔教众教徒的面前。他清叱一声,道:
“都给我撤剑!”说罢双袖一拂,竟将十余人的长剑尽数卷了过来!
张舒恒继续前行,不多时,便到了一个鸟语花香的山林之中,那白衣人很快便赶了回来。
他用手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房子道:“请随我来!”
待三人到房中后,张舒恒才长长地舒了曰气,拱手道:“多谢你了!”突然又惊叫道:
“呀!静娴!”这才发现怀中的王静娴已失血过多,昏死过去了。
白衣人眉头微皱,把了把她的脉道:“时间紧迫,这位少侠你先休息片刻,这位姑娘就交给我吧!”而后一手拖起王静娴,将她带到隔壁间的静室。
张舒恒见他久久也未出来,加之十分疲惫,伏在桌子上睡着了。
待张舒恒醒来,那位白衣人已含笑站在他面前。“静娴有事么?”张舒恒急切地问。
白衣人道:“暂时没有事,她身上受得伤道是不轻,现在正在昏迷中,最好不要打扰她,让她休息一会儿。”
张舒恒这才舒口气,此时,也才打量了那位白衣人。
那人不过二十三、四,眉清目秀,甚为俊俏,眉宇间隐露沉着。
张舒恒道:“在下张舒恒,多谢救命之思!”
白衣人微微摇头笑道:“那里,那里,张少侠,你们二个怎么会被人追杀?那些人又是何许人物?”
张舒恒便将此事前后道来,而后神色黯然地道:“其他几位朋友,还不知下落哪!”
白衣人拍拍他肩道:“不要担心,天无绝人之路,既然你没有事,你的朋友也不会有事!”
张舒恒听他这么一说,觉得颇有道理,这也才放下心来。
张舒恒环顾四周,却见屋里房上一匾“白尘芝田”,两旁一联“睡起诵黄庭,一点道心秋月静;兴来吟白雪,满腔诗恩洞云闲”谁奈他天生蠢笨,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便也不去深究,问道:“这位大哥,这儿是什么地方呀?你又是何人呢?”
白衣人道:“这儿是莫愁谷,我便是这谷中的李若瑜,自号天涯道人。”
“天涯道人?”张舒恒微微一怔,随即道:“李大哥,多谢了。”
张、李二人又谈了许久,李若瑜见二人处境险恶,便留张、王二人在此养伤,并每日都为二人熬药疗伤。
这两天内,王静娴一直在昏迷之中。这天晚上,张舒恒正在酣睡,却被李若瑜摇醒。
“李大哥,怎么了?”张舒恒揉揉睡意朦胧的眼睛问。
李若瑜急道:
“你快去看看王姑娘,她在昏迷中,一直说梦话叫你的名字呢!”
张舒恒立刻跳起身冲过去,见王静娴痛苦地呻吟着,并叫着自己的名字。
“静娴!静娴我在这儿,我在这儿!”张舒恒抱起她,有泪欲流。
王静娴只是不停地说道:“舒恒大哥你别离开我,别离开我……我怕,我怕……师父!
舒恒大哥……”
张舒恒默默地流着泪,望着浑身是伤的王静娴,心中无限怜爱。突然,王静娴惊醒了,见张舒恒神色焦急地望着自己,喜道:“舒恒大哥,真得是你么?”
张舒恒道:“是我,是我,你总算醒了。”
王静娴回忆起前前后后的事情,又想到梦中魔教的人将她捉去之事,不由打了个寒颤,紧张地靠着张舒恒道:“舒恒大哥,你不要离开我,不要……”
张舒恒轻轻地道:“放心吧!我不会离开你的。”
王静娴这才定下神,不由轻轻问道:“永远……永远么!”
张舒恒此时心中对她一边怜悯,就要点头的时候,忽然犹豫了,一个人影浮现到他的眼前,不是别人,正是美若天仙的林秋竹。
※※※
王静娴那期盼的双眼中,露出无限失落,道:“我知道你一定还念着林姑娘……”
“不是,我……”张舒恒无言以对。
王静娴幽幽地道:“舒恒大哥。我知道你喜欢林姑娘,江湖上人人都道你二人是难得的金童玉女,可是,我真得很喜欢你……自从你那日救了我,以后的日子里我就当你是我终身的依靠……我怕失去你,怕离开你……在这个世界上,我唯一挂念的人,唯一依靠的人就是你了……”
张舒恒听她那幽婉的声音,如泣如诉,怦然心动,无限的怜惜为化爱意,他突然觉得,林秋竹从来未喜欢过他,从来没有对他讲过如此动情的话,他们之间是最纯洁的友谊!至于“金童玉女”一说,全是前辈们讲出来的,自己浑然不觉,再说而自己也根本配不上她!张舒恒现在更是清清楚楚地看到,林秋竹喜欢的是英俊潇洒的灵吟风,对她眼露关怀、深情款款,而灵吟风也喜欢她,是唯一配得上她的人!就算负了林秋竹,也不能不顾灵吟风啊!不由温言道:
“放心吧,静娴,我会陪着你的。”
王静娴一怔,惊喜交加:“真的?那,那林姑娘呢?你、她……”张舒恒叹了口气道:
“我那里配得上她?再说她从来也没有对我说过她喜欢我!我们之间是最纯洁的友谊,到是我自作多情罢了。”
王静娴不由心花怒放,她从来未有如此高兴过,道:
“舒恒大哥,你答应我,待魔教的事一结束,我们就一同浪迹天涯,红尘作伴!”
说罢,期盼地望着他。
张舒恒点点道:
“我答应你。”二人不由都是心情舒畅,无比甜美,而张舒恒更是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之感。
那李若瑜碰巧要进门,在外面将他们二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从心底涌起一股几年来从未有过的楚酸。在不知不觉中他发觉天已经亮了。
李若瑜走进去,道:“天都亮啦!这一夜知心话说够了么?”
张、王二人不由红了脸,李若瑜看了看王静娴的脸色,又把了把她的脉,道:
“呀!气色好多了!看样子是脱险了,不出十五日便可以离开这儿了!”
张、王二人互望一眼,心中无限欣慰,这日后几天,在李若瑜的精心照顾下,王静娴的内外伤,很快就好了,而张、王二人更是常常对月谈心,无比快乐,大概这要数王静娴一生中最幸福最高兴的日子了吧!
眼见王静娴一天天好起来,二人便准备要离开此地了。一天晚上,王静娴正在独自赏月观花,李若瑜出现了。
“李大哥,还没睡啊!”王静娴微笑道,李若瑜轻轻道:
“睡不着。”他抬头看见王静娴在月光下显行无限娇美,竟痴了。
王静娴被他瞧得不好意思道:“李大哥,你……”
李若瑜痴痴地道:“你太像了,好像雨儿……”
王静娴一怔:雨儿?她是谁?李若瑜半晌才回过神,抱歉地道:
“王姑娘,对不起,我把你当成雨儿了。”
王静娴心中好奇,问道:“雨儿?她是……”提起她,李若瑜无限凄凉,道:
“她本叫做陈思雨,是个温柔娴静的女孩,同你的模样好像,好像……我们曾在一起踏遍江湖、消遥快活,谁知一场不幸的灾难,夺去了她的生命,从此以后我便隐居在这儿了。”
王静娴听他语气凄婉,十分感人,心中一阵楚醒,十分同情起这个人来了,道:
“李大哥你若是不介意就把我当成雨儿吧!”
李若瑜一怔,心下十分感动,突然问道:
“静娴,其实,人生在世的生活中总会有不测的。”
王静娴一怔,怎么会没头兴脸冒出这么一句话?不由笑道:
“傻哥哥又说傻话啦!”这回道是李若瑜怔住了,这何常不是陈思雨在三年前那个凄凉的雨夜对他临死时说的一句话?
“雨儿,你死了我怎么办?……我跟你一起死!”陈思雨轻轻笑道:
“傻哥哥,又……又说…傻话了。”他的脑梅中浮现出那让他一生一世都痛苦的一幕。
王静娴见李若瑜神色十分凄苦,不知又怎么触动了他的心事,甚为歉意,当下不由小心做每一件事、说每一句话,因为她明白自己长得像那位陈思雨姑娘,每干一件事也许都会唤起李若瑜凄惨的回忆,心中为他的痴情而感动,小心地道:
“李大哥,你,你怎么了?”
李若瑜定了定神道:“我说人总会有不测的,往往预计的、似乎会理所当然的事,总会事违所愿,你该受得了这个打击。”
王静娴奇道:“李大哥你究竟在说什么呀?我、我怎么听不懂?”
李若瑜道:“我说的是张舒恒对你的承诺。”
王静娴惊道:“你说他会变卦?”
李若瑜摇摇头,“我不知道……只不过我希望你们能够用理智的眼光去看待这件事情,用理智的思维去考虑这件事情,希望你们所做出的决定是经过了反覆的考虑,而不是一时半会心的怦然心动,片刻之间的心血来潮。”
王静娴却道:“不会的,不会的,舒恒大哥从来会说话算数的,你说他、他是一时半会儿的……”
李若瑜拾头望了望皎洁的月亮,幽幽地道:
“我欲将心付明月,何耐明月照鸿沟!……静娴,“缘”之一事,不可强求。常言道: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有情无缘,恐怕是不能白头到老的……”
王静娴睁大了眼睛,道:
“李大哥,你是说我和舒恒大哥无缘么?可我们现在不是好端端地在一起了么?他也答应了我呀!”
李若瑜摇摇头,道:
“缘是很特殊、很抽象的东西,难道从生到死,天天在一起,就叫做有缘么?不!”
他叹了一口气,续道:
“由陌生到相识,由欢聚到离别,由相爱到相恋,都是缘!愈见悲欢离合,愈是牵扯不清,愈有锥心的痛,刻骨的思念,缘也就愈深!”
他用满是幽怨的目光望了王静娴一眼,轻轻地吟道:
“浮生若梦杳无尘,离合悲欢总有因……不再恨,不再爱,不再要求……这一切,只是水流般,在你生命中流过的一段岁月……”
王静娴不由怔住了,心里涌起莫名的恐惧,不敢想下去。
“人难免会不守诺言,也许对于舒恒,就只有这一次。”
李若瑜道:“我从你们的谈话中得知“林姑娘”这个人,在我看来,她一定是个十分美丽动人的姑娘。”
王静娴低下头去,道:“没错,她是很美,我不及她的万分之一……”
李若瑜道:“那就是了,张舒恒怎会不被她的貌颜所恋?我感到他似乎并没有忘记那位姑娘。”
王静娴摇了摇头道:“李大哥,那你就错了,即使舒大哥喜欢林姑娘,是决不因为她好看的,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李若瑜没有再继续说下去,道:“说了这么多,最重要的是想告诉你,倘若张舒恒负心于你,你可以再回来找我,我对你会对像对待雨儿一样尽心……”
王静娴沉思良久微微点了点头,心道:“也许,也许我会的……”
待王静娴伤势一好,二人便要告别了,张舒恒心中十分感激,道:
“李大哥,太谢谢你了,若日后有机会,我们一定会报达你的恩情,相信我们以后有缘。
会再见面的。”
李若瑜点头道:“珍重。”
张、王二人便一步三回头,挥泪别过李若瑜走了。
李若瑜望着二人的身影不由痴了……谁知这一别,张舒恒同他便再无见面之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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