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声刚止,霎时只见一道人影如光似的穿透朦胧雾气疾掠而至,泄落于四人之间,惊望着四女有何危急之况?
“啊……”
君毅尚是赤身裸体的急掠而至,待眼见三位娇妻面含娇笑的浸泡水中,而玉鸾姑娘却全身赤裸的站立浅水中,面色羞红的瞪望自己,不由一阵愕然,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全身赤裸的相距五尺左右,俱将对方身躯看了个清楚,直待四目相对时,这才心慌意乱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玉鸾姑娘此时已然娇羞羞红得有如赤丹,脑内空荡荡得似已魂魄出窍,一双美目盯望着心上人,一眨也不眨。
而君毅此时虽不似她愣立无语,但却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真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冒失闯至之行为。
丽花及吟月两人眼见两人愣立之状,立时偷偷的移往两人身后,然后猛然的往前推去。霎时君毅及玉鸾皆立身不稳的往前一冲,相对的倒向对方。
“啊……”
尚幸君毅功力不弱,前跨两步后便已站定身躯,但耳听玉鸾姑娘的惊呼声,并见她即将扑倒面前水中,于是本能的急伸手搂抱住玉鸾姑娘。
两个赤裸的身躯顿时肌肤相触的紧贴,那种倏然升起的微妙感觉,并使玉鸾姑娘芳心颤凛得有如小鹿蹦跳,不由轻哼呻吟一声,全身发软得恍似无骨,再也站立不住的倒入君毅怀中。
如此之情形下,君毅只好紧紧搂抱住她,又惭又急的欲向浸泡热泉中的三位娇妻求助,然而却发觉三人已不知何时离去?
四望之下皆不见三人身影,这才恍悟自己是遭三位娇妻存心的计诱而来,存心将玉鸾姑娘送入自己怀抱中。
“唉!这三个……唉……怎么办?……玉鸾姑娘?……玉鸾姑娘……”
“嗯……”
君毅耳闻轻如细蚊的回应声,并觉她一只玉手已紧紧搂住自己背脊,身躯似有微颤的紧贴蠕动,一只尖挺的双峰随着急骤蹦跳的芳心,而在自己的胸间挤磨。
如此令人血脉贲张的情景,立使君毅心中激荡,回想起初识之时,玉鸾自身奉献的初吻,再加上同行近月中她那情意绵绵的娇甜模样,因此激荡的内心立时涌起一股占有欲,再也忍耐不住的挤搂着她爱抚狂吻。
玉鸾被他如此激情狂态挑逗得芳心荡漾,泛起一种难以言谕的快感,也不由自主的随之激情相应。
当胯间被一根粗长火烫的东西顶磨之后,猛然一阵骤痛由胯间传起,顿时使她肌肉紧绷,全身颤抖,一只玉手紧抓心上人背脊,玉齿紧咬他肩肉,泪水也立时顺颊而下,再也不敢动弹的轻泣出声。
尚幸一阵骤动之后,便已停顿,而那种火烫的充涨感又使她既充实又满足,仿佛似有了心上人的一切,也拥有了世上最美好的一刻,更明了从此之后,身心已属心上人所有。
在缓缓挺动抽送间,阵阵刺痛中夹杂着一丝快感,接而刺痛渐少,而快感增多,片刻之后,只见玉鸾双目含泪,鼻息渐粗,哼声频频,呓语连连,而娇躯也开始扭挺不止。
约莫一刻左右,突见她高挺如弓,双手紧紧抱住心上人,肌肉颤抖紧绷之后,体内有种泄流的快感,令她全身松软魂魄离休,有如飘向云端,飘向虚无……难以言谕的滋味令她回味无穷。
在心上人无止的挺动下,只见她香汗淋漓的哼声不止,连连享受到三次飘飘欲仙的美妙滋味,并且也尝到了一股火焚喷液冲激深处的滋味,更令她迷离梦幻,不知身在何处?
两人紧搂并躺池畔,玉鸾身躯卷缩的揉入心上人怀中,沉醉的享受着心上人的爱怜,且回味着刚才那种令人舒爽充实的滋味。
然而突被一阵银铃似的清脆娇笑声惊醒,并听丽花嗤笑之声说道:
“咯!咯!萍姐、月姐,你们看她那种小鸟依人的满足模样,看来咱们这个红娘可没错当。”
玉鸾闻言又惊又羞,娇靥赤红的掩面不敢吭声。
而君毅却似有不悦的瞪目笑骂道:“哼!你们可真会作弄人,看我要如何罚你们?”
君毅说完立时纵身而起,恍如猛虎扑羊般的扑向面含春色的三位娇妻,接而就在池畔左冲右刺,且毫不怜惜的大肆攻伐,立时使得池畔春色无边,令玉鸾目瞪口呆的大开眼界……
四女伴着君毅游遍山腹,也从地火洞中采摘了近百粒的“火树果”,并也从四女口中归纳得知有校无叶的怪树乃是一种世间千载难逢的亢阳“火珊瑚树”,并且也从一株树根处探知岩壁内里竟然存有不知数量的“万年石乳”,而“火珊瑚树”便是根伸岩壁之内后吸取石乳而存活的,当初君毅从树枝断处所吸吮的乳汁,便是此树从石壁内吸取的石乳。
五人返回石殿后,清点所得之物,共计有“火珊瑚果”九十二粒、“万年石乳”六小瓶、“龟龙皮”两大捆、“龟龙目珠”三十八粒,真是满载而归,不虚此行。
回复了平时的正常生活以及练功的时辰,唯一有别的便是玉鸾也搬至主居室中与湘萍姐妹三人同室而居,今小怡、小馨两婢忧心不已,但事已至此,只得顺从小姐之意了。
月余之后,湘萍、玉鸾两人也如同吟月、丽花,以刮磨得薄软“龟龙皮”裁制出合身的劲衫裤以及一件披风。
另外四姐妹以及四婢再以“蛟龙皮”为君毅缝制出一套劲装、披风,以及一件文士长衫。
不但五人衣衫皆备,便连小怡、小馨、小颦、小黛四婢也用“龟龙皮”各缝了一套劲装。
而君毅也没闲着,将那只四尺长的“蛟角”以酸醋浸泡得骨软之后,以“墨龙剑”将它削成剑型,细心的刮磨之后,制成一柄体成形乌黑的三尺长剑,乃是适合女子执用。
数日之后,君毅在众女打生行功完毕之后,双手后掩,神秘的朝湘萍笑道:“萍姐,我有件东西要送你,但不知你是否喜欢?”
湘萍闻言温柔的望着自幼便喜爱的毅弟弟,满面温馨之色的轻声说道:“毅弟,只要是你送的姐姐都喜欢,那怕是一花一草,姐姐也亲如珍宝。”
君毅闻言之后,原本欣喜逗乐的笑毅立时下沉,想到幼时萍姐姐对自己的百般呵护,以及温柔顺从的照顾,立时浮显出一股依恋神情,深深的望着湘萍,久久的才伸出双手,紧拥已属自己妻室的萍姐姐,恍似迷失般的不停轻唤着:“嗯……萍姐姐……萍姐姐……”
然而站立一旁的丽花却惊奇的叫道:“啊?……这柄怪剑是那来的?怎么乌黑无光?看起来好似假剑一样?”
君毅闻声之后,这才从沉思中惊醒,望着萍姐姐笑道:“萍姐,这柄剑就是我要送给你的。”
湘萍闻言好似百花盛开的绽笑,伸手接过毅弟弟送至的一柄长剑,垂首望去,只见一柄乌黑无光的长剑,剑叶护手,剑柄完全是一体雕磨制成,剑时长约二尺四,剑脊中尚有一道暗红血纹如线更加美丽,护手恍似正反山字合并而成,剑柄则是雕出掌指握痕极易握牢,握柄之后则是一个小圆环,一条花丝绳上索着一粒黄澄澄的“龟龙”目珠。
整只剑身并无雕花,但却在护手之上刻着:“给敬爱的萍姐君毅制”
湘萍美目泛红,眼眶含泪的默默注视着夫君,久久才哽咽的笑道:“毅弟,谢谢你亲手为姐姐制成的宝剑。”
君毅闻言欣慰的轻声说道:“萍姐,你且试试这剑趁不趁手?如有何不妥之处,我再修改一下。”
湘萍泪流双颊,笑执乌剑略为一掂重量,立时兴奋的笑道:“啊!真好,重量刚好,长短也合适,很趁手也!”
吟月在旁也为大姐高兴的拍手笑道:“哇!虽无精雕花纹,但却望之古朴,一眼望去便知不是等闲之剑,萍姐,你快试试此剑利不利?”
四位娇娥立时欲寻地试剑,但君毅却笑阻止四位娇妻说道:“你们别看它黯淡无光毫不起眼喔!我曾用‘墨龙剑’试砍数次.虽剑刃上略有剑痕外,但剑脊上毫无丝痕留下,连丽花那柄削铁如泥的‘寒铁剑’都难动它分毫呢!你们说这柄剑利不利?”
说完伸手接过“蛟角剑”随手一松,立见剑尖直刺岩地之内约莫一尺之深。
“哇……是真的也……真是一柄锋利的宝剑也!毅郎,你这柄剑是如何制成的?也制一柄给我好不好嘛?人家这柄剑也不要了,我要你也制一柄给我!”
玉鸾眼见毅哥哥亲手制了一柄剑给大姐,因此也没考虑心上人是以什么质料制成的,便兴奋的脱口而出,希望也能得到与大姐同样的一柄宝剑。
“玉鸾,别任性,且听毅郎怎么说才是。”
吟月心知夫君及大姐此时皆难开口回应玉鸾所求,因此立时沉声朝玉鸾说道。
而此时君毅也为了要解释此剑来历,因此笑望四女说道:
“原本我只是见你们四人中,吟月有了‘玉女剑’,丽花也有一柄‘寒铁剑’,而玉鸾的配剑也是古越之‘越女剑’,皆是上好的宝剑,但只有萍姐的配剑是一柄寻常的青钢剑,因此我曾想为萍姐找柄好剑配挂,前段时日我心血来潮,忽然想起宝库中尚有一枝蛟角坚硬无比,便连‘墨龙剑’也难砍出一道剑痕,于是便有心将蛟角制成一柄宝剑赠送萍姐,可是历经数日皆难削下一片蛟角,正心灰意冷之时,忽又想到酸醋可松软骨质,于是便将蛟角浸泡醋缸,果然数日之后便可轻易的削下松软的外层,如此浸泡削制后,终于雕成剑形而缓缓刮磨,这就是‘蛟角剑’的由来。”
君毅说到此处后,转首望着似有委屈之状的玉鸾,柔声说道:“玉鸾,不是我不疼你,而是蛟角只有一支,所以……”
话刚说到此处,忽而灵光一现,立时面含兴奋的住口不语。
玉鸾被叶月一声叱喝后心中一惊,这才警觉自己如今已非昔日任性无知的娇蛮公主,而是身为毫无名份的人妇,再也不能任凭自己的喜恶行事,否则三位姐姐鄙弃不说,万一毅哥对自己也有不满之时,那自己该如何自处?
因此耳听毅哥哥的解释后,立时哽咽的仰首望着毅哥哥说道:“毅哥哥,你不用烦心了,其实我很喜欢‘越女剑’,它可是名传数百年的宝剑,我怎舍得不要它?我刚才只是逗你的嘛!”
君毅闻言笑搂玉鸾柳腰,朝四女说道:“好啦!现已时至戌时,咱们今晚就早点安歇,明早我会给你们另外一种礼物,你们要乖喔!否则我就不拿出来了。”
湘萍姐妹四人闻言之后,不知夫君卖什么关子?因此也不便询问的依言进入殿内居室休歇。
一夜无事,待四女鬓乱钗横的一一醒来,却发觉夫君不在床榻,原以为夫君早起,早已至外间去了。
然而四女询问四婢之后,却听四婢说未曾见到夫君在外间走动。
又疑又奇的立时匆匆梳洗整装,但尚未打扮妥当时,却听殿内密室有异声响起。
湘萍姐妹四人闻声再也顾不得装扮,立时飞掠至大殿探望,这才发现夫君正兴高采烈的扛着四支将近两人高,约大腿粗细的叉形东西跨入走道。
“啊?毅郎你……”
“毅郎你到那去了?这是什么东西?”
湘萍姐妹俱都心焦埋怨的叽喳诉说不是,但君毅却笑容满面的不吭一声,直待四女静声之后,才缓缓说道:
“唉!好累哟!刚才又进入古山腹一趟,如今那两只兽已然是只余一堆白骨,你们看,这就是那些由食兽啃食所余的角,另外……哈!哈!你们……一人一粒。”
放下肩扛的四支巨角,并从怀中掏摸之后,立时只见豪光四射,使得殿中照明用的明珠黯然失色。
“哇!这么亮的珠子?”
“好美的珠子哟!毅郎,你这是从那得到的?”
四女心动的围观后,皆兴奋的各取一粒把玩,爱不释手的摩挲不已。
君毅眼见四女的模样,于是哈哈笑道:“你们要知道,这四粒珠子功效较之“蛟目珠’更甚,它可避雾、照明且可驱除一般虫兽,这四粒正好你们一人一粒,不过吟月及丽花原有的‘蛟目珠’可要给我,我另有他用。”
月余之后,两粒“蛟目珠”其中一粒君毅留身自用,另外一粒则嵌镶在广场洞顶,使广场亮如旭日且可避驱虫蛇从“朝阳、落霞”两门进入秘殿。
另外君毅利用那不知名巨兽的两支粗长巨角,又削磨出四柄角剑,分赠吟月、丽花、玉鸾三人,尚余一柄则留存宝库中。
三女各得到一柄与“蛟角剑”不相上下的宝剑后,兴奋之心可想而知,于是争相取名之后,才定名为“龙角剑”。
而四女原先身配之剑,“玉女剑”给了小颦,“寒铁剑’给了小黛,“越女剑”给了小怡,而独缺小馨未曾获赠,尚幸丽花记起尚有一些“寒铁练”,于是交由每旬必至秘殿一趟的公孙总管去打造一柄女子使用的“寒铁剑”,这才使得主婢八人皆大欢喜。
公孙总管在得知前因后果后,虽也恭贺门主夫妇的福缘,但却频频询闻蛟角龙角制剑后的残渣何在?
君毅及四女心奇公孙总管为何索求那些残渣?但听公孙总管叹声说道:
“公子,四位夫人,你们可知一般巨兽所生之角皆是全身精血凝聚而生,且是攻敌保身之利器,因此坚硬无比,由此可知这些兽角皆有其特异功效,如果磨粉合药后,便是提气、解火毒之圣品,如今随手抛弃岂不可惜?因此老朽才厚颜索求,望能求之合药,以免暴殄天物。”
“啊?原来如此!公孙总管您可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果然不错,今之鹿茸、犀角便是一例,尚报在下皆是独处一石室中磨制,因此残屑皆留存未弃,并不难收集,就在通道第一间石室中,小馨,你快帮总管去收集残屑,顺便告诉总管你想打造什么样的剑?”
小馨闻言立时欣喜的陪伴公孙总管行往公子所说的石室,并叽叽喳喳的将自己心目中喜爱的花样不厌其烦的告诉公孙总管,希望能有一柄属于自己心爱的宝剑。
时光如流水般的消逝。
君毅夫妻平日除了练功外,便是至“飞鹏门”视查一番。
如今的“飞鹏门”已从旧址中重建出一栋占地极广,飞梁雕栋雄伟壮观的三层巨楼,沿着山壁则是利用山岩花木布出的“九宫阵”环绕巨楼,其内尚设有一些机关陷阱,令外人难以潜隐侵入。
唯一的缺撼便是“天心堡”之人在“飞鹏门”重建完成后,已被公孙总管遣返回堡,因此门内只有六十余名陆续微纳的门下、仆役,尚不足以昭告江湖重展门威。
在连连数日的商议之下,于是准备广收新进门徒,由公孙总管主掌新进门徒的心性考核,不计男女及有否武功,但需在二十之下,十岁之上,如此方可将根基稳扎。
另外君毅也将“飞鹏门”的独门武技“飞鹏爪”,“飞鹏身法”以及“玉女剑法”、“灵蛇剑法”、“水波剑法”,还有自己费尽心血所融汇的“八十一散手”皆交由公孙总管因材施教。
至于内功心法则统一传授“无极神功”,方可不会因男女体质之关系而有所差异。
半个多月后。
江湖中忽然传出消失江湖年余的“南疆侠隐”苗君毅夫妇所属的“飞鹏门”,竟然广收十至二十上下的江南孤离入门,唯心性不正之人概不收录。
消息一经传出之后,顿使江南各地城邑孤离,以及家贫无力抚养的贫户稚子幼女皆往报名地点汇聚,甚而有远从数十里外的乡间孤离呼朋唤友结伴而至。
在宁缺勿滥精挑细选的层层汰除后,不到旬日便已陆续的精选了三百余名可收为门下弟子的男女,以及四十余名精明的男女做为日后掌理杂司的人才,另外尚有一些令人不忍推拒的幼小孤离约八十余名,皆概括收之加以扶养,往后留离任其自便。
至于落选之人虽无法一一收纳,但也视其中途路途远近以及年龄,而给子盘缠助其返回原乡,如此才结束了轰动一时的盛况。
但如此之举动,却遭有心人的频频打探,尚幸皆被协办的“天心堡”高手出面于涉,才使得有心之人不敢轻易的惹起争端,转明为暗的查探“飞鹏门”所在。
但公孙总管早已有安善的准备,虚虚实实的故布疑阵,分批星散的将数百名男女安然引入“飞鹏门”,使得未曾昭告江湖之前能保持“飞鹏门”的隐密。
“遥夜凡清瑟,西风生翠萝,
残萤栖玉露,早雁拂金河。
高树晓还密,远山晴更多,
空山松子落,幽入应未眠。”
秋风萧萧,满山枯叶随风飘飞,远离尘世的“飞鹏门”却是欢乐嘻笑的童声不绝于耳,仿佛是一处隐世桃源的童玩之地,使得宁静的深秋之季依然显现出蓬勃朝气。
金碧辉煌的大殿中,君毅夫妻以及玉鸾正与公孙总管研商门人弟子的生活起居以及武功作习时,突见小怡从殿外匆匆而入,神情焦虑的望着殿内之人后,略微福身便急行玉鸾身后作势出殿。
玉鸾见状似有不悦,但仍然朝在座众人告罪后起身行往殿外。
君毅几人虽不在意玉鸾主婢俩的神秘情景依然研究,但片刻之后却见玉鸾神情悲凄泪水盈眶的匆匆跨步入殿,哀怨的望着在座诸人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启齿诉说?
君毅见状心知必有因由,因此立时笑问道:“玉鸾,你有话尽管说,难道还有什么事不便明说吗?”
玉鸾闻言更是心伤,颤抖朱唇的欲言又止,泪水不停的滴流双颊。
公孙总管见状立时起身笑道:“公子、三位夫人,老朽另有事待办,因此先行告退,待事了之后再行请益。”
君毅闻言立时伸手制止公孙总管的告退。
转而面有不悦的朝玉鸟说道:“玉鸾,在座之人皆是至亲,公孙总管虽难比咱们夫妻,但也属年高如祖并非外人,若非隐私之事,何妨说来听听,难道还怕我们笑你、怪你不成?”
玉鸾闻言却更为哀伤的怯怯说道:
“毅……毅哥哥,并非小妹视公孙总管为外人,而是……而是怕你和三位姐姐气我、骂我!”
湘萍闻言心知玉鸾必然言出有因,因此立时起身搂着玉鸾轻声安慰道:“玉鸾,如今你还有什么事能避晦毅郎及姐姐们?姐姐保证毅郎及吟月、丽花不会气你骂你,你有事就快说,毅郎和姐姐会帮你解决问题的。”
玉鸾闻言立时将紊乱胆怯的心境平复下来,偷偷斜瞟毅哥哥一眼后,见他面含笑容的鼓励自己尽诉心中之隐,于是放宽心的说道:
“刚才小怡来告诉我,‘渔、织’双隐夫妇远道前来禀告,说我爹在半个多月前遭一批为数两百多人的青衣蒙面匪徒侵入内院,尚幸护卫及一些在院内隐修的老爷爷击溃,虽诛杀了十之八九的匪徒,但我爹……我爹却身受不知名的剧毒,经过数名……医道高超的国手以及隐世高人的诊断皆无法除层剧毒,便连数十名高手以内功逼毒都不见效,只能勉强护住心脉,眼看命在旦夕,你们说我怎会不急?”
君毅闻言惊得站起耳子怒叱道:“啊?原来如此!这如此大事你怎会吞吞吐吐而不快说?”
玉鸾眼见毅哥哥如此焦急之状,顿时芳心甚为欣慰毅哥哥的情意,但仍然嗫嚅的说道:“我是想说嘛!可是……可是……”
“呸!你还可是什么?如此命在旦夕之急事你还在可是……可是?”
玉鸾闻言刚才停止的泪水再次垂流而下,气急的大叫道:“你以为我不想说?我是怕你不要我了才不敢说的嘛!我爹他就是当今皇上,你听清楚了,是当今’德宗皇’!”
君毅耳听她竟然对自己如此高声喝叫,不由怒气横声的怒叫喝叱道:“不管他做啥!你爹也是我爹!他有危难我们就该……什么?皇上?……你说你爹是当今皇上?”
“是,没错!我爹就是皇上,而我就是三公主‘怡平公主’,知道吗?”
两人如此一番大吼大叫,顿时使得殿内静得鸦雀无声蚊飞可闻,皆目不转睛的瞪大双眼,张口结舌的望着玉鸾。
久久才听玉鸾心怯的泣声说道:
“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不要我了,我以前在内宫时,就曾听过那些老爷爷护卫们说过,江湖武林人不同一般百姓,不在乎官家的高官爵位,也不在乎兵将衙门,但也不愿沾惹官家,皆是自由自在的遨游江湖,那些老爷爷们曾说……若非见我爷爷及爹是个肯为百姓安居乐业振兴国事的好皇帝,因此才不顾武林之忌入宫护卫爷爷及爹,因此我知道你们要是知道了我的身分后,一定会掉头不顾的不睬我,可是……我喜欢毅哥哥嘛!所以我都不敢说,但是现今父星身中剧毒命在旦夕……我……我……也逼不得已的只好说出来了……毅哥哥……你……你……不会不要我了吧?”
众人闻言皆感慨的叹了一口气,为她委曲求全的无奈而感到心酸。
湘萍、吟月、丽花三人静静行至玉鸾身侧,拥搂着她哽咽笑道:
“傻妹妹,像你这么一个貌比九天仙女且又娇又甜的小宝贝,他爱你都来不及了,还会舍得不要你?便连姐姐们都舍不得你也!好啦!别哭了,咱们可要尽早入宫为皇上尽份心力……毅郎,你认为该如何?”
玉鸾耳听大姐所言,顿时平复了心怀之事,斜眼偷瞟毅哥哥一眼,见他并无不悦之神色,顿时欢心又起的忙说道:“毅哥哥,你不会不理我吧?其实父皇也说过毅哥哥乃是有情又有义的性情中人,是值得托附终身的人,果然被父皇说中了。”
“咦?你……皇上知道我?……”
“咯!咯!咯!毅哥哥我告诉你喔,你和吟月、丽花姐姐在‘荆山’曾从‘魔枭’及其手下救了父皇及‘太白双剑’嘛!”
“啊?……原来那位唐中龙唐老先生便是皇上呀?怪不得……”
此时公孙总管在旁插口说道:
“三公主、公子、三位夫人,依老朽猜测,一般毒性侵体之后皆可由功力高深之人运功行气推宫过穴缓缓将毒性逼出体外,然而皇宫大内高手众多却无能将皇上体内剧毒逼出,此事非同小可,若以老朽所疑好似老朽昔日拜弟‘瘟神’的独门‘瘟蝗毒’,此毒若在体内残留一丝便可繁衍倍增,除非连续七日行动逼毒,将毒素逼得不留些许方可复原,当初只有‘瘟神’的独门解药可解,不过公子所炼制的‘蛟王丹’老朽也曾分析药性,虽药不对症,但服用之后再行功逼毒也可事半功倍,只需两日便可逼出残毒,公子不妨一试。”
君毅闻言立时兴奋的欢叫道:
“啊……如真如公孙总管所料,那么玉鸾他爹性命无虑了,快,快,你们快点准备随身所需,事不宜迟,咱们立刻出发!喔!对了,把‘灵芝’、‘万年石乳’、‘火果’都带一些,嗯!还有……要小颦她们四人也跟着一起去,咱们这趟出门尚不知要多久才能回来……”
急迫的话声顿停,君毅转望公孙总管讪笑道:“公孙总管,您老人家恁大年纪还无法享受清福,每日还要为本门诸事操劳,此真乃晚辈之过,尚请……”
公孙总管闻言知意,立时插口抢道:“公子,老朽如今能站在此地皆是公子所赐,况且老朽祖训明示,此乃老朽心甘情愿乐此不疲之事,公子您就不必为老朽担心了,门内自有老朽照顾,再不济也可叫两个犬子派人支援,因此公子及夫人们大可放心远游。”
古关中之地在秦岭汉水之北长城以南,黄河之西陇山之东,为一广阔之盆地,渭水横贯其中。
战时苏秦所称“天府雄国”便是关中之地,并形容:
“西有巴蜀,汉中之利;北有胡貉,代马之用;南有巫山,黔中之限;东有崤函之固,沃野千里地势形便。”
在这盆地中多半是黄土层,泾渭二川水利颇富,平畴沃衍村落相连,夹杨垂柳一碧无际。
“长安”!便位于关中中心,是六大古都之一,自“高祖”灭隋建都于此之后,历经数代将古都城大肆扩建并与“大与城”合而为一,周围广至七十余里,东西向约十八里,南北约有十五里,而皇城则有二十里左右,由此可见“长安城”之广阔了。
此时皇城南门朱雀门外的宫前朱雀大道中,有九匹快马疾驰而至,但见九骑皆汗水淋漓鼻息粗喘,而九名骑士却是风尘仆仆的一男八女。
九骑直奔朱雀门时依然马不停蹄的直闯皇城之内。
在皇城外守城的数十名兵将见状顿时惊喝连连,其内一名将校立时呼唤军士执戈拦道,并喝叫道:“呔!何方刁民胆敢在皇城之前纵骑?弓箭手准备……”
突听一声娇叱声响起:“大胆!姜副将,你竟敢拦阻本公主?”
那名将校闻言心中一惊,立时睁大双目望向已然停骑的九名骑士,待见到一名全身通红武林人物打扮的女子策骑近前后,这才发觉竟是已然离宫年余的“怡平公主”。
“啊?……是……公主?公主恕罪,恕末将确未认出公主凤驾返宫,只因近月来屡遭一些不明身份的叛逆武林人闯入皇宫,因此戒备森严,遇有异轨之人立杀不赦,近日……”
“好啦!好啦!别说废话了,你们还不让开?这几位侠士要随本公主入宫朝见父皇,为了不必要的耽搁,你快派人前行开路。”
“是,末将遵命,门内守门乃是皇宫禁军,现乃张统领值勤,待末将通知张统领。”
“嗯!快点。”
迅速通过“朱雀门”,随即由皇宫禁军恭迎,自有禁军上前牵缰,从门侧一处守门兵将歇息房中匆匆奔至数名军将,远远望见公主焦急的怒挑双眉时,立时慌忙的躬身拜见道:“公主千岁!恕末将迎驾来迟,望公主怒罪!”
“好啦!快派人开道。”
“是,末将遵命!赵副将,你快率小队军士为公主开道。”
“是!”
于是在二十余名执戈军士迅速前行开道,直往内宫行去,沿途遇有不少的巡逻军将,待见到竟是公主返宫后皆肃立躬身迎接。
“赵副将,父皇现今龙驾何处?”
“启禀公主,皇上在寝宫休歇,至于在何处尚要请教御林军及诸位护卫方可清楚。”
“嗯!说得也是,是本公主心急了。”
待一行人行至南侧“方福门”时,早有内宫御林军恭迎,并有数名半百之上的布衣老者笑迎而上。
“呵!呵!呵!三公主,你可回来了,年多不见公主,可是更加英气貌美了呢!”
玉鸾眼见数名布衣老者后,立时展现出一丝微笑并兴奋说道:
“陈护卫、常护卫,喔!还有李护卫及唐护卫兄弟,你们都好吗?父皇现在龙驾何处?”
五名布衣护卫并不因几名年轻男女是随公主入宫而有所松懈,依然警觉的注视着君毅夫妇。
“啊?哈!哈!原来小怡、小馨你俩也回来啦?好!好!”
“三公主,皇上现在‘掖庭宫’,你可直接过去。”
“嗯!好,我们这就去。”
玉鸾回首望向身后的心上人及三位姐姐,羞笑的眨眨眼后率先行往左侧长廊。
雕梁画栋的阁楼重重,长廊曲折,凉亭处处,百花遍植的庭院一个又一个,真令人仿佛进入迷宫一般。
沿途通有不少宫女、巡逻的御林军士以及布衣护卫,皆恭敬的执礼相迎。
待行至一栋巨楼前,只见数名年逾甲子之上的皓首老者分散各处聊天、假寐。
“啊!哈!哈!是小淘气回来了!你们看,咱们的小淘气可非昔日爱淘气爱撒娇的小乖乖呢!如今可是英气非凡令人刮目相看的侠女呢!”
“哈!哈!哈!可不是吗?令小弟差点认不出她了呢!”
“咦?啊!原来‘怡平公主’是和‘南疆侠隐’苗少侠伉俪结伴哪?怪不得老爷子放心得很,从不担忧。”
君毅闻声细望,只见有两名布衣护卫快步近前,这才认出是当初在“荆山”山林内与“魔宫”拼命,保护皇上的“太白双剑”姜氏兄弟。
于是忙拱手说道:“啊!原来是姜前辈也在此,晚辈乃是随玉鸾……喔!是随‘怡平公主’入宫朝见皇上,但不知皇上龙体是否安康?”
“这……唉!最近这般时日,虽经数位隐世前辈逐一为皇上通经逼毒,但是好没两天却又毒性再发,至今尚不知皇上中的是什么怪毒?该如何祛毒?”
玉鸾在旁闻言之后,芳心焦虑的急说道:“毅哥哥,那咱们快点入内为父皇驱毒吧?”
“嗯!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去,诸位前辈,怨晚辈放肆了!”
玉鸾眼见毅哥哥尚停身朝众布衣护卫拱手告辞,顿时急促的嗔道:“毅哥哥,你别理他们了,咱们快走嘛!”
君毅闻言顿时心中不悦的沉声说道:“玉鸾,不许对诸位前辈无礼,要懂得尊老敬贤之礼。”
玉鸾闻言顿时一惊,立时羞惭的低垂螓首轻声说道:“好嘛!我知道错了嘛!我下次改过便是了。”
待君毅朝众人告辞后,这才随着玉鸾行往巨楼之内。
一名皓首老者眼望九人身影转入房门内后,这才手捻白须的笑道:“哈!哈!你们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淘气如今可有了管头,哈!哈!哈!真可是一物降一物,张狂不得呢!”
另一名儒衫老者闻言也摇头笑道:“唉!从小看她长大,如今已长得如花似玉,亭亭玉立了,王兄,咱们可真是老了!”
另一名身躯微驼的老者笑望两人说道:“丫头长大了,看来老爷子即将要为丫头招驸马了,对了,王兄、李兄,刚才听丫头说要为老爷子驱毒,难道她有何办法可驱除老爷子身上不知名的怪毒?”
皓首老者闻言呵呵笑道:“驼子,没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看来丫头是无此本事,不过刚才那小娃儿……若老夫眼光看得没错,他的功力恐怕不在你我之下呢!另外那几个丫头也不是泛泛之辈,你们没注意到?光是丫头的功力已然倍增数倍,身形浮地两寸行无寸迹,岂是寻常之辈办得到?”
另两人闻言这才惊望一行九人所经这处,只发现四双淡淡的脚印。
“啊?真的!竟然连丫头身边的两宫女也达四十年之上了,真是想不到哪!她们……”
皓首老者立时再呵呵笑道:
“所以罗!由此可知那小娃儿必然福缘深厚,身怀稀世灵药、异果,因此,丫头才满怀信心的急催小娃儿为老爷子驱毒,看来咱们已可轻松一番了。”
儒衫老者闻言之后,立时臣服的笑道:“王兄,你真不愧是名震武林的‘神算子’,洞悉细微见解高超,怪不得他们一进内宫你便不似往常的担心了,原来你早已细析他们的言行而有所领悟了。”
且说君毅夫妻四人以及四婢随着玉鸾步入一栋广深的大阁楼内,只见内里宫娥无数,皆福身恭迎“怡平公主”回宫。
穿过数道长廊,折转数间房门紧掩的房间后,跨入一间装潢华丽的房间。
只见房内是间外堂,有三位雍容华贵仪态万千的盛装美妇正坐在太师椅上,三人皆面有忧色的静默不语。
玉鸾眼见三人之后,立时欣喜的急步上前欢叫道:“贵妃娘娘,两位才人,玉鸾给您三位见礼了。”
“啊?是玉鸾回来了?……”
“‘怡平公主’!您可回来了,皇后娘娘这几天都念着你,并曾数出数道懿旨派人出官找您呢!这下可好了,皇后娘娘一定非常高兴且放心了。”
玉鸾满面欢欣的忙招手呼唤心上人及三位姐姐,并为众人介绍。
当然,君毅夫妻虽不懂宫中礼节,但皆以躬身之礼拜见。
尚幸贵妃及两位才人并无不悦之色。
玉鸾接而伸伸舌尖轻声问道:
“贵妃娘娘,父皇及母后可是都在里面?”
贵妃娘娘见状又心疼又慈爱的笑道:
“你这丫头还那么淘气呀?别逗姨娘了,快进内里去吧!别忘了先由曹公公他们先通报一声。”
玉鸾娇笑一声,忙请心上人及三位姐姐在外堂相候,自己先往内进拜见父皇及母后,待会会有人前来引领觐见。
君毅夫妻闻言忙颔首答应,并肃容站立门侧相候。
果然未及片刻,立见两名太监踏入外堂宣道:“奉皇上旨意,宣苗少侠夫妇觐见!”
君毅闻言忙招呼三位娇妻同行,小颦、小黛俩正欲随行时,立时小怡、小馨两人伸手扯住,并摇首示意在此相候,不可未经宣召便随行入内。
君毅夫妻随着两位太监走入一间内室,见有八名太监分站门侧,一幅高宽的屏风之后,有一宽敞的凉榻,榻上斜靠着一人,榻沿有一位盛装威仪的华贵美妇斜坐相陪,而玉鸾正蹲身和床榻上的人叽叽喳喳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突然引路的太监侧身一旁呼道:“‘玉面神剑’苗君毅夫妇觐见!”
床榻上三人闻言立时转望向站立屏风外的四人。
顿听一阵中气不顺的笑声响起:“哈!哈!哈!快进来,快进来!”
四人闻言立时跨步入内,并跪身拜道:
“草民苗君毅偕民妇慕容湘萍、公孙吟月及苗丽花拜见吾皇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祝皇上及娘娘圣体安康,寿比南山!”
“哈!哈!哈!苗少侠,想不到朕又见到你了,看来朕有难时见到你,必然祸除安康,哈!哈!平身!平身!快起来。”
龙榻上的人正是在“荆山”山道旁林内所遇见的唐老先生。
君毅夫妇谢恩之后站起身来,见皇上龙颜无光,枯瘦发黄,精神萎靡不振,可见缠绵床榻已久。
皇上经内侍太监抉坐起身后,环望四人片刻后续又叹声说道:
“苗小哥,在寡人寝宫四周足有百余名布衣高手护卫,其中不乏隐世高人,但皆无人能为寡人祛除体内毒性,宫内太医也是无能为力,尚以为天命使然即将西归,没想到刚才鸾儿回来,并说你有药可为寡人除毒是吗?看来你真是寡人命中福星呢!”
君毅闻言忙跨前说道:
“启禀皇上,草民为皇上解劳分优此乃应为之事,但草民也不敢夸言必能为皇上除毒而不复发,不过草民必定尽已之力为皇上除毒祛病而能龙体安泰。”
“哈!哈!哈!好,好!果然寡人没错看你,玉鸾也能识英雄。”
玉鸾闻言立时玉颊霞红,嗤笑的斜瞟心上人一眼后,朝皇上撒娇的顿足撇嘴嚷道:“不来了,父皇取笑人家,母后!您看父皇嘛!”
斜坐一旁的娘娘面含慈爱的笑望君毅眨也不眨,待再听女儿撒娇的话声后,也欣慰的笑道:
“鸾丫头,你出宫一年的时光竟连只字片语的消息皆无,母后我可是日日担心你的食宿安危,可是你父皇每次都笑说没关系,说你跟着苗卿家他放心的很,今日你总算是回来了,母后看你已变得懂事,文静了,母后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不过先别说这些了,还是烦苗卿家快为皇上除毒治病要紧。”
“啊!对,对!女儿见到父皇及母后,一高兴却忘了正事,毅哥哥,你快来帮父皇把脉诊治好吗?”
君毅闻言也毫不客气,立时上前笑望皇上说道:“皇上您且放松心情,待草民为您把脉用药。”
不一会,君毅已然确定公孙总管所说,果然是“瘟毒”所造成的,因此全身并无毒发徽兆,全是一种可自行繁衍的病毒。
掏出怀中玉瓶倒出三粒“蛟王丹”,并以“万年石乳”服侍皇上服下后,才告诉皇上说:
“皇上,这瓶‘蛟王丹’是草民自炼而成的,功力可祛毒强身疗伤,原只需服用一粒便可,但皇上病情过久,因此毒素已繁衍至内腑、骨髓中,所以需服三粒增强功效,至于这种‘蛟王丹’以及六瓶‘万年石乳’献给皇上及娘娘养身之用,请皇上及娘娘收纳。”
皇上静听之后,喜笑颜开的欣慰问道:
“真的?天下间竟然有此珍品?寡人还以为是民间传言并无此物,没想到今日竟然已亲身口服这天下奇珍!”
皇后娘娘也欣喜的问道:
“这小瓶内装的便是‘万年石乳’?真有如此大的功效?……嗯!好香!又清凉!”
玉鸾此时靠前并将一瓶石乳掀盖送至皇后鼻端,并开心笑道:
“母后,女儿这段时日可是喝过上百次,不过这石乳不能多喝,每日只能一次,而一次顶多只能喝两口,否则有伤身体喔!您喝过三瓶之后必然是精足气畅,容光焕发,足可年轻十岁呢!”
皇上及皇后娘娘龙心大慰,立时一一赏赐众人,并安排君毅夫妻居于左近,可时时自行觐见。
当然,皇后娘娘也甚为喜爱与女儿姐妹相称的三位娇美少妇,因此时常由四人陪伴,听四人细诉各地江山风光以及民间生活百态。
一轮明月被浓厚乌黑的云层紧裹,使得广阔的“长安城”陷入漆黑沉寂的夜色中,只偶或响起一阵流落街头的犬鸣声,以及巡曳皇城军将的步履声。
倏然!
一阵大鸣急骤响起。
然而却又突然哀鸣一声,便再无声息。
皇宫周围,守城军士巡曳频繁,不容百姓接近皇城百尺之地,否则格条匆论,可谓戒备森严,令人怯步。
守护皇城内里的禁军更是职责重大,每门周遭皆有一名副将统兵戒备,巡曳军将则是四处可见。
突然一声惨叫由皇城内传出,接而有军士呼喊叫道:“刺客!捉刺客……又有叛逆侵入皇城了。”
接而喊杀之声连连传出,使得皇城内草木皆兵,紧张异常。
四处巡曳的禁军以及各门守城军将立时强弩、弓箭、长矛、刀剑一一布下军阵,四处搜寻闯入皇宫的刺客。
灯光强盛的孔明灯也一一点燃垂挂,将皇城内院照得四处光明,令不明来历的刺客难以掩身。
皇城禁军大肆搜杀之下,这才发觉竟然有两百余名全身黑衣黑裤且黑巾蒙面的夜行人潜入皇城。
禁军虽多,但却阻挡不住出身江湖的夜行人,因此已有百余名夜行人纵入皇城内宫,疾速的飞掠至皇上所居的“东宫”。
就在百余名夜行人闯入“东宫”时,突然有四十余名老者四外飞掠,散布“东宫”四周的高墙上,只许夜行人往内闯,而不放一人出宫。
“啊?……点子有备,扯呼!”
“冲!砍了昏君再走!”
“怕什么?本护法进出数次虽未找到昏君,但也安然无恙,再找一会再说。”
众夜行人闻言于是再次往宫内深入,与搜杀而至的军将混战难分。
突听一声大喝响起:“众兄弟们!少主有令今日事败速离回坛,不许再……”
然而话声未止,突被一阵恍如九天而降的清朗之声掩盖,清晰的灌人众人耳中,顿令夜行人震骇。
“擅闯皇宫匪众德详,你等立时弃械束手就擒莫再妄动,否则立杀无赦!”
只见东宫殿门大开,从内步出一位全身乌黑发亮劲装的英挺俊逸少年,身后两名则是全身赤红劲装裹体的美貌少妇。
“咦?……啊!是‘玉面神剑’……还有‘碧萝仙子’、‘冰心玉女’,原来是‘南疆侠隐’为昏君撑腰!”
“少主,是‘南疆侠隐’在此……”
“哼!此时无暇找他们算帐,快传令撤退!”
“是,少主。”
于是立有一名蒙面人高声喝道:
“今日行踪已泄,快撤退出宫……”
众蒙面人闻言立时喝应连连,立时转身便欲奔掠宫外,但又听那清朗话声直灌耳鼓:“诸位莫再妄动,否则莫怪在下手中神剑无情!”
然而一干蒙面匪徒岂会听信他的威吓之词?依然身形疾速的飞掠向高墙之处。
顿听一声如雷冷哼在众匪徒耳边响起,接而突尼一道乌黑身影只手握着一柄乌光暴涨的神剑凌空飞旋众人上空,且疾射已掠至高墙不过两尺之地的数名蒙面人。
“啊?……‘身剑合一’……”
“是……剑光……天哪!是绝顶高手……”
霎时数声惨叫声连连响起,奔掠最速的六名蒙面匪徒已然身首异处,倒毙高墙之前。
此时那全身乌黑的“玉面神剑”己站立高墙瓦脊之上,双手握剑之姿依然未变,默默的注视着高墙下的众蒙面匪徒。
此时几千人的布衣护卫、禁军将校、蒙面匪徒、皆面显震骇之色的声息俱无,静静的瞪着恍似星君下凡的“玉面神剑”。
在远方高楼上层依窗眺望当今皇上以及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还有身居护卫之责的湘萍、玉鸾两人,俱都满怀兴奋的眺望不眨。
尤以玉鸾尚小嘴叽喳不停的为爱郎吹嘘,并将刚才那“身剑合一”的难度解说一番,立时皇上及两位娘娘惊异无比,更对君毅生起爱惜之心。
就在此时,君毅为了一举震慑两百多个蒙面匪徒,以免他们四处乱窜,多伤禁军将士,因此立时提聚十成功力灌注“墨龙剑”。
倏然只见“墨龙剑”乌光暴涨,剑芒伸吐不止,逐渐伸长,约莫伸有两尺之时,更令人震惊,但见那乌黑剑芒扭动不止,恍如活物,且逐渐的幻化出一倏怒目张牙五爪伸张的乌黑墨龙。
君毅双手高举过头,突然一声大喝:
“去!”
霎时剑芒形成的乌黑墨龙脱剑而出,一声惊天龙吟暴响,墨龙已疾射苍穹,张牙舞爪的在天际般腾游窜,且不时疾射而下在众匪徒头顶旋绕。
“啊……”
“救命……饶我……”
“天哪……救我……我……”
众匪徒惊骇之色浮显神色,有些人尚被惊骇得昏倒在地,有些人吓得屁滚尿流,四肢松软的瘫痪倒地,有些人则是目瞪口呆的愣立无觉,尚有更甚的则是吓得胆破心裂一命鸣呼!
别说这些匪徒了,便进站立四周高墙之上功力高深的布衣护卫,俱都神色惊骇,张口结舌的瞪视不眨。
可是唯有皇上却高兴的叫道:
“啊?就是他……昔日苗卿他在‘荆山’为寡人解围之时,他就曾昙花一现的出现过,寡人当初还以为是眼花错望了,原来真有此事!好,好,龙盘皇城,此乃大吉之兆,本朝必然更为盛兴了。”
望着俱已站立原地不敢妄动的一千黑衣蒙面人,君毅心知已然震慑住他们,于是真气渐收,天际墨龙仿佛是心不甘情不愿的龙吟一声,才化为一道墨光疾泄而下,没入剑鞘之内。
此时站立高墙四周的布衣护卫也趁机纵身院网,将两百多名黑衣蒙面一一点中穴道封住功力,交由御林禁军押守待审。
御林禁军中将校也不乏身习武功之人,心知武林中人功高者可运气解穴,功力回复之后又岂是一般军将押守得住?
加之这批人三番两次攻闯皇城内宫欲行刺皇上,并且伤亡数百名御林禁军将校,早已是身犯连诛九族之大罪,绝无幸免活命之理。
于是职掌皇城内宫安危的九门都督立时下令,将一干罪犯手脚大筋挑断,并且以混合牛筋的粗绳捆绑,再加枷锁全身,使得一干罪犯再无逃脱之虑后,连夜严刑逼供。
一举擒下连连入宫行刺的蒙面匪徒,使得皇上龙心大悦,立时欢欣的宣召苗卿入宫见驾。
数日之后。
皇城内兵马调动频繁,计有五名将军已然奉旨率兵出城分奔各处而去,而城内数处大臣、将军住所皆被御林禁军团团围住,将内里大臣、将军全家老弱妇孺以及外役全数押解打入皇城大牢,由三司会审判定私通外番异族祸国殃民的重罪。
而另一方面,君毅经皇上及娘娘内宫宣召之后,赐封君毅为“武林少保”位比太子,职司武林靖安,并身奉密旨及御赐金牌,可调动各地军营兵将府城衙役,靖剿勾结吐蕃、回纥、突厥番人谋反大唐江山的江湖叛逆“魔宫”。
君毅夫妇领旨之后,即率双婢出城欲回“飞鹏门”与公孙总管商量剿灭“魔宫’事宜。
出了皇城刚踏入朱雀大道,只听身后急骤的蹄声追至。
众人回首望去,只见全身赤红人马同色的三骑疾驰而至,原来是“怡平公主”李玉鸾及小怡、小馨两婢。
玉鸾双颊泪痕未干,待追及心上人及三位姐姐后,才破啼为笑,匆匆的将一封信笺塞入心上人手中后,便喜意盎然的和三位姐姐互道别后思念之心。
君毅取出封内信笺,只见内里写着:
“苗卿少保:
你竟敢隐瞒纳“怡平公主’为妻,且又弃之离宫?
寡人甚怒!现责令‘怡平公主’辅佐苗卿同剿‘魔宫’,不得有误!
待叛逆剿平,将功折罪之后,立时随公主返宫,寡人将昭告天下赐尔与公主完婚!
钦此
与元甲子
德宗御笔”
湘萍、吟月、丽花三人也都传阅皇上手书信笺之后,欣喜的逗乐玉鸾,并听丽花笑道:
“咯!咯!好哇!你这丫头不爱江山爱情郎,如今还再次出宫紧跟不松的跟我们抢夫君?”
玉鸾闻言双颊霞红的斜瞟心上人一眼,毫不羞赦的嗤嗤笑道:
“都是你们哪!只许你们投怀送抱的口唤情哥哥?还将小妹计诱……哼!现在已有父皇及母后作主,小妹可是未来名正言顺的苗夫人,而毅哥哥也将成为‘驸马’之尊,看你们要不要我?否则……我要将毅哥哥带回皇宫成为我一个人的,要你们吃酸捻醋的夜夜思郎!”
湘萍、吟月、丽花三人闻言顿时笑嗔连连,不停的在玉鸾身上乱掏,逗得她娇笑连连,喘息不止的告饶求恕。
待听她有气无力的嗤笑说明尚有要事告诉毅哥哥,才令三位姐姐罢手饶她,静听尚有何重要之事?
玉鸾这才脱出三位姐姐的掌下,嗤笑不止的奔至心上人身前,从怀中又取出一封厚厚的信函交给君毅。
待抽出信函细观后,才知是宫内的众布衣护卫在得知皇上赐命“武林少保玉面神剑”苗少保出宫剿除江湖叛逆“魔宫”匪徒后,因身负护宫重任无法助以一臂之力,因此只有将严逼供得知的“魔宫”总坛及各地分坛所在、进出道路、密道、机关所在,以及重要魔首、匪徒人数一一明细列出,以供苗少保剿攻之用。
另外更明列出众布衣护卫在江湖中的师门好友名号地址,可请他们协助共商盛举。
然而,当君毅一行人日夜急赶返“飞鹏门”,将皇上密旨扫剿“魔宫”之事与公孙总管研商之后,却听公孙总管另有一番说词。
总管“心魔”公孙安庆细思之后,便对君毅夫妇说道:
“公主、门主、公子,以及两位夫人,依老朽之见,此事非同小可.要知从皇宫中所擒下的匪徒口供中所说,老朽虽不明这些后生晚辈是何许邪魔歪道?但必然是功力高绝的邪魔所主事,并且一干下属也必然是江湖中的邪魔黑道所组成,因此若想凭军将兵了围剿恐怕……一者伤亡惨重是难以想像,二者恐无法围拦住飞檐走壁的武林高手,到时若被为首者闯逃遁迹,那便大大不妙……”
公孙总管话声一顿,望望聆耳细听的几人,似有难言之隐的续又说道:“还有一则令老朽忧虑之事便是……”
君毅耳听公孙总管所言,似有难以启齿之状,心疑的望望三位娇妻及玉鸾,见四人也是心有疑惑不解之状,于是转望公孙总管笑道:
“总管,您有何事尽管说来,不必心有顾虑而难以明说。”
公孙总管闻言也觉得门主伉俪皆是年轻有为识大体的少年英才,自己实也不须过于深恐失言,于是心宽的续又说道:
“依江湖武林中的习性,遇有寻仇报复或是正邪火拼之事,皆是依照江湖规矩行事,决不轻易引起官家之干涉,便是宁肯落入敌手也不图官家角围,因此剿伐‘魔宫’之事……依老朽之见最好莫动用官家军将之力才是。”
“啊?……不动用各地官衙军将?……”
君毅闻言心中一惊的脱口而出,但又觉公孙总管久行江湖所言必然不差,因此紧皱双眉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且心忖道:
“自己夫妻虽不曾以武林人自居,但踏入中原以后,却与江湖武林结下不解之缘,更与‘魔宫’匪徒结下怨仇,加之如今‘飞鹏门’复门在即,也将正式踏入武林行列,自己夫妇已难脱身武林之外,因此往后之行事必须依从武林规矩,可是……围剿‘魔宫’之事,若不依仗官衙仆役、军营兵将之力,只凭自己夫妇几人……”
想到此处忧虑之色立时浮显于面,顿令四女皆为夫君所愁何事而不解?于是忙出言相询。
待四女得知事情原由后,也立时各有所思的忧心如焚,但却难提出一个可行之策供夫君参考。
正在此时,公孙总管却胸有成竹的说出一番话来。
“公主、门主、公子及两位夫人,老朽倒有一策不知可否可行?那就是老朽两个犬子所属的‘天心堡’,乃属武林中可和‘魔宫’分庭抗礼的一大雄厚武力,若是调遣部份高手与本门会合齐围‘魔宫’位于‘仙霞岭’的总坛,如此便无人手不足之虑,相信必可将‘魔宫’首脑一举歼除,事后再分剿各地分坛,岂不轻易的唾手可得?但不知门主、公子意下如何?”
君毅闻言思忖一会后,眼望三位娇妻及玉鸾,这才缓缓说道:“公孙总管所言与我之心意大致不差,我也是认为咱们人手不足,因此想直接前往‘魔宫总坛’,至于要调请‘天心堡’的人手……”
公孙总管闻言知意,立时呵呵笑道:
“公子,这本是老朽有些私心在内才有此提意,因为老朽两个犬子所拥有的‘残心堡’,以往乃是武林中一个偏邪的门派,虽经老朽晓以大义后,才更名为‘天心堡’,并准备为江湖武林尽份心力,但至今尚无一丝建树,江湖武林中人也怀疑不信,如今有些大好机会可让他们展现改邪归正的诚心,老朽当然不忘提携犬子出力为江湖武林展现正义之师!”
君毅及四位娇娥耳听公孙总管如此一说,是觉得有些牵强,但又找不出话反对,只有默然的望着公孙总管。
“心魔”公孙安庆见颜知色,立时又续道:“公子,皇宫大内虽紧封消息未曾外泄,但时过久,必然会引起‘魔宫’贼首的怀疑,到时若是畏罪潜隐后,一干首从必难围剿打尽,因此为了争取时效,莫再犹豫才是。”
“这……好吧!那公孙总管您就联络两位堡主看该如何行事,至于咱们也事不宜迟,需详研计划进攻‘仙霞岭’的一切行动。
公孙总管闻言已知公子及门主等皆已同意借重“天心堡”的人手,立时老怀欣喜的将心中初略构思—一细诉,与门主夫妇细研皇宫护卫所提供的“仙霞岭”山势地形,以及数处登岭要道和密道。
几人细研数数个时辰后,终于拟定了兵分四路进攻“仙霞岭”的计划,并将“飞鹏门’有限的人手初步分配,待与“天心堡”人马会合后,再一一调配增强各路人手的实力。
公孙总管可是兴致勃勃,在计划拟妥之后,立时告辞门主夫妇连日赶往“天目山”的“天心堡”。
道家称之为“十六福地”的“武夷山”,相传是尧帝的臣子“彭子”隐居此山中享寿八百,有二子武、夷两人事亲至孝,后人便以二子之名为山谷。
“武夷山”不若泰山、华山的气魄宏伟,也无黄山、庐山之惊险,但却层峰突起,自成丘壑,计有三十六峰七十二岩。
群峰巍峨气势磅礴,奇岩奇石犬牙交错,石泉淙淙涧水汩汩,崖谷之间松柏参天,奇花异草景色动人。
群峰变幻百出姿态横生,其中以大王峰、虎啸峰、天游峰等最为雄峻,而又以大王峰为最高。
此时与“大王峰”相对状如亭亭玉立少女的“玉女峰”,峰脚下的一条溪流旁,有一墨八赤的人影席坐溪畔缘草地上食用干粮以及烤熟的雉、兔。
此时其中一名圆脸肤色略黑的娇美少妇,眼望雄伟俊逸的黑衣少年笑道:“毅郎,今日已是腊月初三了,看来初五与公孙总管以及‘天心堡’的人马会合已然无虑,咱们便不须再日夜急赶了。”
俊逸的君毅闻言后,眼含爱怜的望着四位娇娥,但仍然沉声喝道:
“丽花你所言差也!要知此次行动咱们并未动用官家一兵一卒,也无法调派门内有限的人手,只有咱们五人以及小颦她们四人,其它的则完全依仗公孙总管家的‘天心堡’高手,因此咱们怎能松懈无虑?依为夫之意必须尽早赶至相候,才不负‘天心堡’高手仗义支援的大义,所以你们也该体谅为夫的心情。”
众女闻言之后,果然再无续言之意,皆默默的吃着手中干粮。
突然!
只听一阵呕吐之声响起,众人心惊望去,只见湘萍面色苍白手抚胸口,状似极为不适。
“啊?大姐你怎么了?那里不舒服?”
众人见状立刻的频频询问,而席坐湘萍身侧的吟月也急忙为湘萍抚背顺气,整理气机。_半晌之后,才见湘萍心胸舒适些,且腼腆的笑望神色关注的夫君及姐妹几人说道:“没事,没事,谢谢毅郎及诸位妹妹的关心,刚才只是闻到烤熟雉免的味道后,忽然有些呕恶反胃,现在已然无疑了,……呕……呕……呕……”
正说着,却又连连干呕数声,使得众人再次心急的慰问。
此时“碧萝仙子”苗丽花似有所悟的忙为湘萍顺气活脉,且面显神秘之色的嗤笑数声后,朝君毅说道:
“毅郎,我们姐妹腹中尚饿,你可否再扑捉一两只野味来烤食?”
君毅闻言后望望湘萍,见她已然回复正常,这才说道:“嗯!那有何难?你们且稍待一会,我去去就来。”
“碧萝仙子”苗丽花眼见夫君身形消逝在林木之内,这才兴奋的招众姐妹团聚,且语出惊人的咯咯笑道:
“萍姐姐,你有了!”
湘萍闻言之后,立时双颊羞红,忙望向夫君离去之向,这才轻声的说道:“花妹你怎知……其实我自己也是这么想,但还不知准不准呢!”
吟月及玉鸾俩耳闻她俩之言,尚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的不知所言何事?什么有了?
玉鸾憋不住心中疑惑,于是忙问道:“花姐,你说萍姐有了,什么东西有了?你快说清楚嘛!急死人了!”
吟月此时也似乎了解丽花所指何事,因此也兴奋的急问道:“萍姐,你真的有了?快让我把脉看看。”
片刻之后,只见吟月、丽花、玉鸾三人又心喜又新奇的围着湘萍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话题皆不外乎湘萍腹内的感觉及状况,似怯还羞的怀疑自己腹内是否……
小颦小黛小怡小馨四婢了解到大夫人已然身怀有喜后,皆也欢欣的说出自己耳听长辈所说,身怀有孕之妇女应注意的事项。
主婢八人正为这突如其来的喜事叽叽喳喳不止时,君毅已手提两只山雉疾掠返回,立时主婢八人欢欣之色洋溢娇容,却又一语不发的望着君毅。
君毅眼见众女的神色,心有疑惑的怔怔呆望,不知她们有何事瞒着自己?但又不见有谁解说,于是心怀疑惑的将山雉交给四婢后,刚蹲身欲坐,便听吟月咯咯笑道:“萍姐,你喜欢男娃还是女娃?我比较喜爱女娃,既乖巧又让人疼,那像男娃的淘气,你说是吗?”
丽花闻言却不以为然的嗤笑道:
“嗨!不对,不对!还是男娃好,那可是咱们的宝中宝也!要知自古便有这道‘男儿是宝女儿是草’,你们还不明白呀?”
吟月闻言则不服的哼道:“哼!女孩有那儿不好?服侍公婆照顾儿女,还要执掌中馈,这都是难为之事,少了妇女则家不成家,怎会是‘女儿是草’?”
玉鸾在旁却打断两人所言的笑说着:“唉!你们争什么?倒不如听毅哥哥说说看,看他喜欢男娃还是女娃?”
随话声,四女目光齐望君毅,却见他得愣的疑望四女,到此时还不知发生了何事?
“碧萝仙子”苗丽花见状不由嗤笑出声笑叹道:
“唉!萍姐还是你深得君毅爱怜,已然独得瑰宝,可是我们三人……唉!一定是毅郎偏心!”
君毅耳听娇妻之言,虽摸不着头绪,也不知她们指的是什么?但丽花说自己偏心,听在耳中顿时不悦的喃语着:
“哼!奇怪了,我什么时候偏心过?我有什么不曾平分给你们?只有萍姐有而你们没有?真是的……”
不悦的自语声皆一字不漏的被四女听清,顿使四位娇娥手抚朱唇嗤笑不止,还是湘萍自幼和毅弟青梅竹马的成长,心知他淳厚老实,并不解生养之事,因此羞赧的招呼夫君陪坐身侧,在他耳旁轻声的说道:
“毅郎,姐姐大概有了!”
君毅闻言尚是不解的疑道:
“咦?……你有了?……你有了什么?……”
湘萍闻言无奈的羞望夫君,正欲解释清楚时,却听吟月咯咯笑道:“毅郎你真傻,萍姐说她有了,也就是说你快要当爹了。”
君毅闻言一惊,顿时愣望湘萍。
半晌才听他兴奋的紧握湘萍的手臂急问道:“真的?……我要当爹了?……你……萍姐你没骗我?”
眼见湘萍双颊霞红散发出一种难以言谕的光辉,轻咬朱唇的点了点头。
倏然!
君毅身形暴纵而起,迅疾的一闪而逝,使得四位娇娥惊愕的不知为何时,突听一声高吭悠扬的长啸声在山间回响,惊得林鸟纷飞走兽四窜,接而又听朗声大笑道:“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
这才使得主婢八人不约而同的嗤笑连连,为他的喜悦之态感到欢欣。
黑影如光似幻的疾闪湘萍身侧,又喜又怜的搂着她急道:“萍姐你快躺下休歇,你快告诉我想吃什么?需要什么?我立刻会办。”
湘萍面显幸福欣慰的轻抚夫君睑颊,含情脉脉的羞望一会,才轻启朱唇笑道:“傻弟弟,算来才两个月不到,离临盆尚有数月呢!看你急得那副样子!”
玉手轻抚小腹,面显光辉,心神仿佛看到未来般的轻声说道:“不过以后可不能过于疲累或飞身翻腾剧动拳脚了,否则怕会伤到宝宝呢!”
“啊?……那……那……咱们只好先回家吧!这样你才能安心的休息不再劳累。”
吟月在旁闻言急道:“唉呀!那可不成也!咱们和公孙总管及‘天心堡’之约已近在眉睫,怎能就此返回?”
兴奋得忘了此行何事,待吟月提起后,立使众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突然丽花欣喜的叫道:
“啊!有了!”
君毅闻言一惊接而大喜道:
“什么?……丽花你也有了?……”
丽花闻言一愣,迅又恍然的羞红双颊嗔道:‘讨厌啦!人家不是说那个有了,而是说有办法了嘛!”
湘萍、吟月、玉鸾三人眼见两人之言语及动作,不由嗤笑不止,笑得君毅及丽花俩讪讪的满面赤红。
湘萍接而笑对四人说道:
“其实咱们并不须改变原有计划,还是依约前去,只要我自己稍为注意些,便能无碍行止,并万不得已下绝不剧动拳脚,如此便可保无虑了。”
时已至此,几人也再无两全其美之良策,只好细心照顾,不使湘萍劳累,并嘱咐四婢好生维护大夫人之安危,避免她与人动武便可。
一行人续行上道,往“武夷山”山区边缘的“仙霞岭”前进。
“仙霞岭”地域辽阔,地势高耸,峻崖陡壁处处艰险难行,但却难不住久居深山功高技深的君毅夫妻,以及“心魔”公孙安庆所率的公孙文、公孙武两位“天心堡主”,和堡中三十余名各级高手与精选而出的两百名堡丁好手。
双方就在初四黄昏已然会合于“仙霞岭”岭脊“仙霞宫”两里之外的山森中,并随即分派高手潜隐“仙霞宫”四周的山岩树林内,如遇“魔宫”所属进出皆一一拦阻歼除,绝不容走漏一丝消息,而使得“魔宫总坛”有所警戒。
会合研商半个多时辰后,已然定好进击时刻以及人手之配派,只待黎明之时迅速的兵分四路齐攻入“仙霞宫”。
而此时!
“仙霞宫”内已是灯火通明,一批批的青衣大汉正在宫内官外巡曳不断,但皆是毫无警觉之心的懒散巡行,一路上嘻笑逗乐的随意巡望,便转往他处。
而一些明哨暗卡也是倚坐斜躺的哼着小调或是打盹。
在后进大堂内,成品字形的摆设三桌宴席,十余名装扮狐媚娇艳的使女往来不断的斟酒上菜,且不时的与座中人打情骂俏,另有一番风情。
首桌坐于上首的一名身材魁梧,满头银发盘髻插着一支玉簪,三绺银须垂胸,双目如蛇闪射出阴森寒光,面色阴鸷年逾九旬的锦袍老者,在觥筹交错酒过三巡莱过五味时,再度笑呵呵的举杯朝同桌之人敬酒说道:
“来!来!来!老夫再敬完颜将军、哈万夫长以及阿默大祭司一杯,祝本宫及贵国之盟在年底前能一举成功。”
同桌上一个身穿毛草皮衣的……来自“契丹”的完颜回龙,一个黑发碧睛鼻梁高突的“吐番”阿默瓦拉,一个与汉人相差无几,但身穿边疆共族服饰的“回纥”人,三人闻言也都高举酒盅一饮而尽。
酒干杯落。
只听来自“吐番”的阿默瓦拉大祭司沉声问道:“令孤宫主,数月之前你便曾夸口能诛除大唐德宗昏君,且已联络贵朝数位大臣举事篡位,而我邦大军早已粮草准备妥当集结过关,只待我等消息回传后立即出兵攻关,可是如今已事过两月,尚不曾有何消息从“长安’传回,莫非令孤宫主手下并未曾达成任务?”
阿默大祭司此话一出,立时听完颜回龙也不悦的沉声说道:
“阿默大祭司所言极是,我邦大军在风雪交加之下已集结两月有余,如今军心动摇,士气低落,冰冻而亡的军士也逾千人之上,若是再不举事进关的话,本邦‘狼主’恐怕也无耐心守盟约了!”
另外一个“回纥”哈喀尔万夫长也面有忧心的说道:
“两位所言极是,以往我邦定盟之时便极力反对飘雪之季发兵攻打大唐,但皆被阿默大祭司出言反对,认为汉人年关之际防备最弱,且最易攻关成功,如今本邦军民原本早该西移,但如今为了定盟举事而未曾远离边关,以至牧草缺乏,牛羊冻毙,饿毙已达上万,本邦可汗也频频派密探入关联络本长,并传谕本长,若本月底再无消息回报,可汗便将率军民西移避冬,不再等待令孤宫主之消息了。”
位于上首的令孤宫主闻言之下,立时神色牵强的极力安抚三人,并朗声笑道:
“三位大人请放宽心,本宫半年之前便已派出宫内十余名高手会合在外的各地分坛高手数度潜入‘长安城’,可惜昏君老奸巨猾,夜夜易地而眠,以致数度攻败垂成,但两个月前本宫主已派遣长孙进城统率,并联络数位大臣传报昏君所在,因此必然能诛杀昏君,相信近日内便会有捷报传至,到时三位大人便可将此大好消息传回贵邦主上,三方同时起兵攻关,而本宫则会同本朝数位大臣掌权平息主战势力,如此内外同举又何愁你我盟邦末得属地分据?三位认为如何?呵!呵!呵!”
位于左右两侧的三个番邦特使,闻言之后这才欢心的颔首应是。
于是再度举杯相敬,为将来的太好美景同心一乐。
而另外两桌汉番交杂而坐的众人,也欢欣鼓舞的举杯豪饮,为将来能分地封侯的美景同庆。
然而位于首桌下首陪坐的一个面白无须,身穿儒衫的九旬老者却神色不安的强笑闷饮,似对堂中众人言行难以苟同,但也无奈的不发一语,连连干了数杯才止。
夜入戌末,已是酒阑人散,杯盘狼籍,十余名使女也早被众多酒足淫兴的府中人三三两两的强拉入房,以致无人收拾三桌剩菜残酒。
而堂外天井中却有一人宁立昂首,望着满空星辰苍穹,并喃喃自语道:
“赫连松哪!赫连松!难道你真的要为虎作伥,勾结外番残害本朝百姓?黑道亦有道!不行,我绝不能帮令孤师兄作此大逆不道,人神共愤的叛国行为,嗯!为免久陷日深,我快收拾收拾随身之物,趁机脱出此罪恶之地才是!”
心中主意已定,立时闪身掠入堂内,在廊道中折转之后,已然隐没于屋宇之内。
然而他却没想到自己的行动以及自言自语所说的话,皆被人听在耳中,而对他有了新的了解。
一片霞红的旭日将暗夜逐渐驱走,暗隅之处也历历可见。
在岭东之方,平坦的岭脊土路中,此时正有五位浑身赤红的身影,三前两后的缓缓前行。
五人身后近丈之地尚有四名年逾甲子的花发仆妇紧紧跟随,佝偻的身子行走之间甚为吃力,颇令人同情下人之难为。
前行三名全身身赤红玲珑,容貌恍似九天仙女般的少妇,一路上响着如银铃如黄莺般的嘻笑声,逐渐接近一片山岩耸立的乱石区。
三人身后两名同样赤红衣色,年约豆蔻的丫环,其中一人哼声说道:“唉哟!小姐,你们慢慢走嘛!你们看王嬷嬷四人都快走不动了,这里一片岩地正好可歇脚,咱们先歇会再走嘛!”
三名少妇左侧肤色略黑的一人闻言顿时嗔怒道:
“早上要上山时叫你们待在客栈,你们偏不听,一定要紧跟紧随,现在可好啦!走不动了是吗?早知道就不让你们来了,咱们三姐妹还想早点进‘仙霞宫’找那死不要睑的坏胚子令孤豪呢!”
紧随而至的四名佝偻老妇,居中左侧一人立时气喘沙哑的说道:
“三……三位小姐,老爷当初可交代清楚,要老……老妇好好跟……跟着三位小姐,免得被那杀千万的令孤少爷欺负小姐……所以老妇四人怎能……怎能不紧紧跟来?”
三名少妇居中的娇美少妇闻言恨声说道:“哼!当初那坏胚子欺负我和三妹一走不见人影,如今知道他在‘仙霞宫’,我姐妹可是要他把话说清楚该如何解决,你们跟来有什么用?”
一名年龄较老的仆妇闻言之后,呵呵笑道:“三位小姐,姜是老的辣!言语之上老妇们可饶不了人,到时有老妇帮腔,必是占定理字,到时不怕他死不认错,不就能替三位小姐争到胜算了吗?”
老少九人正争辩时,突听乱石业中响起了一阵大笑声,并听一人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喂!老七,大哥我可没说错吧?果然又是二少主在外惹的桃花祸,这下可让人家找上门来了,看来二少主又要打翻六位少夫人的醋坛子了!”
话声刚落。
又听另一个人笑道:
“大哥,那您看要不要扯铃通知宫内?”
“呕!几个娇滴滴的娘们和几个老太婆能有什么作为?放她们过去吧!嗯!老三,你快把机关陷阱卡上,免得伤了她们后,二少主又要和前次老赵一样毙了咱们,那可就冤枉!”
“可是……大哥……”
“好啦!好啦!别替咱们兄弟几人惹麻烦了,快照做吧!有事我负责。”
三位少妇正是吟月、丽花、玉鸾姐妹三人,以及小怡、小馨两婢,另有“天心堡”中的三代徒妇四人。
吟月姐妹三人闻言相视一笑,玉鸾也心思灵巧的娇声惊叫道:
“唉哟!可吓死我了,这片岩石地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怎会有人说话?二姐、三姐我可不敢再往里去了。”
丽花闻言也急接口说道:
“呸!四姐妹别乱嚷嚷,当初令孤豪那坏胚子曾说过,要进“仙霞宫”的路途上,都有一些胳臂上能跑马的英雄守卫,看来咱们可遇到了,可是……说也奇怪,怎么见不到那些英雄,却只听到话声呢?”
话声刚落,顿听一阵哄笑声响起,未几只听一座高宽的石笋中响起一阵轰声,只见岩壁间缓张开一扇石门,从内步出一个抬头挺胸的魁梧大汉,色迷迷的望着年轻美貌的主婢五人开口笑道:
“三位小娘子,咱家这不是出来了?”
“哇……原来这石笋内竟然别有天地呢!小姐,小姐,小婢俩都累了不如就在此地休歇一会,待会再走嘛!”
小怡兴奋的如此一说,小馨也忙接口道:“好哇!好哇!小姐她们继续走.咱们就在此地玩玩多好?”
丽花此时顺口怒哼道:“哼!你们俩又不认识这位英雄,人家怎会让你俩进去?快别惹人烦了。”
那名魁梧大汉闻言心花怒放的忙摇手笑道:
“哈!哈!没关系,没关系!此地我说了算,进去看看有什么问题?”
玉鸾此时却反对的说:“不行,说不定里面有什么人会欺负你俩,待咱们一起进去看看,若是里面的人都像这位大哥一样,那我们才放心呢!否则不准你俩留在这儿!”
此时从石笋内又走出三名大汉,皆显出一副雄纠纠气昂昂的气概,并笑望貌比西施的几位美娇娘正色说道:
“诸位小娘子可进地室内看看,咱们兄弟九个可都是正人君子,绝不会欺负你们的。”
除了四名老妇外,主婢五人皆含笑的随着四名大汉进入石笋内,从斜伸而下的石阶下有两丈之深,只见眼前是一个宽广石室,足有五丈方圆,靠内里有四张被褥俱全的单人床,中间两张方桌,左侧一面石壁上有十余支铁把手不知做何之用?
地室内除了刚才所见四人外,另有五名大汉正色迷迷的盯望着几位仙子,恍似口涎都要滴流嘴外的样子。
嘻笑的四处张望,查知再无他人隐身暗处,主婢五人眼神相交后,立时王手连掀,霎时将九名大汉点中数几穴道,使九人动弹不得的再难行动。
小怡此时咯咯笑着,立时掠出石室,朝在外的四名老妇招手示意后,其中一名老妇立即挺直身躯,身影如幻的掠往乱石狭道之外,朝远方树林打出手势。
顿时只见数十名灰衣大汉疾掠而至。
不一会便隐身乱石之内。
石室中的九名大汉被一一带至石室外,不到半个时辰,已然—一招供说出各处机关陷阱所在,以及石壁上十余支把手之作用。
留下十名灰衣大汉接管了石室后,吟月姐妹三人依然率着两婢及四名佝偻仆妇续行通过乳石之地,而二十余名灰衣大汉依然停留候命。
穿过乱石地,眼前是一片斜坡,在三十多丈外的坡顶,有三座高耸雄伟的五层巨楼,上周高墙围绕,端个气派不凡。
吟月姐妹三人静望一会后,看看天时,这才跨步续往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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