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无疑是人间天堂。
房间内香烟缭绕,玉炉喷香。
一张玉床,正摆在房间中央。
阴阴约约地看到床帐内坐着两个人。
其中一人身穿黑袍,头带黑色的头罩,精光闪动的眼睛盯着对面的人。
她是一个极美女子,身材修长、胖瘦匀称。身上只穿着薄若蝉翼的轻纱。
但她脸上却是愤怒至极的神情,目光中仿佛燃烧着火焰,盯在黑衣人眼睛上。
黑衣人“桀桀”怪笑数声,道:“秦凤箫,你为何这样仇视本座?”
说着,他的双手摸了过去,极慢慢地解开秦风箫衣衫。
轻纱滑落,秦凤箫身上最后一件衣物——艳红的肚兜像一只大蝴蝶飞到空中。
百里飞浪摸到了女人最突出的部位。
白皙嫩滑的胸膛上,镶着两只大球,鲜红的乳晕上是红得发紫的双球。
它们微颤颤地晃动着,逗人喜爱,惹人亲近。
秦凤箫闭目承受着这一切,脑海中浮现出十年前的一件事。
那是—件令人心碎的事。
秦风箫嫁给秋飞霜十年,已为他生育了两女,一名秋凝香,一名秋凝雪。
一家四口正当过着与世无争的快乐日子时,发生了一件改变他们命运的事。
一天风高月黑的夜里,一个黑衣蒙面人偷偷潜入无邪谷。
他是为“瑶池仙册”而来,没料到却无意中遇到了秦凤箫。
他们打了起来。
秦凤箫认出了这蒙面人就是她的仇人百里飞浪。
当时令秦凤箫很是惊讶,怒声责问道:“恶贼,你不是已被飞霜打断六道经脉吗?怎么还有武功?”
百里飞浪尖笑,道:“这就要谢谢秋飞霜了,他当初只打断我这根经脉,却不曾想留下的一根经脉中凝集了我全部功力,凭着它,我甘受百毒侵蚀之苦,进入百毒洞,得到“九天玄音”,功力终于又恢复如初,这是天不绝我。”
秦凤箫知道自己远不是他的对手,于是道:“飞霜立刻就会赶到,你这一次死定了!”
百里飞浪一听,反而停下手来,仰天大笑,道:“臭婊子,就是你害得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今天一定要报这个仇。”
秦凤箫看着他藏在面罩中的恶毒眼神,不禁倒吸口凉气,急忙大声喝道:“飞霜!有恶贼闯谷……”
百里飞浪恶声道:“不要装了!秋飞霜早在三天就出谷去了。”
秦凤箫听得大惊,原来百里飞浪是有备而来。
百里飞浪又道:“今夜我不但要拿走‘瑶池仙册’,而且也要把你一起带走。”
“你休想……”
秦凤箫话声中,已扑了上去。
百里飞浪制住了她。
秦凤箫被百里飞浪骑在身下,衣服一片片地被他撕碎,在他们四周飞舞着。
百里飞浪只感到眼前明晃晃的一亮。
秦凤箫雪白肌肤展露出来,双峰高挺秀拔,玉珠带晕,红通通的叫人唾涎直垂。
百里飞浪眼光一变,露出了一种兴奋和冲动。
秦凤箫尖叫着,一口口水吐吐在百里飞浪脸上。
百里飞浪淫笑着,伸出舌头舔着玉珠上。
弹珠受到刺激,立刻饱胀起采,不但红得发紫,而且紫得发亮。
百里飞浪大笑道:“我终于得到你了。”
“你不得好死……啊!’
秦凤箫轻哼着;蜷缩起身子。
百里飞浪双手扣在双球上。
柔软的肥肉,在他手心中变化,成为极付弹性的皮球。
手指微微分开,紫红的玉珠从中弹出。
玉珠上仿佛带着光亮,犹如挂露的花蕾。
百里飞浪把它们向中间合去,使得两个蕾珠碰到一起,相互磨搓。
“啊……呀……”
秦凤箫受不住刺激,身体不停地挣扎着、扭动着。
百里飞浪的眼睛里向外冒出火花。
直至玉乳被搓得更亮、更紫时,他才低下头,一口啄住它们两个。
紫色的玉珠在他口中继续相互磨搓着。
这种感觉又和刚才大不相同。
秦风箫的叫声变成了呻吟,一哼一喘,似有节奏的曲调。
“百里飞浪……啊……你要遭千刀万剐……”
百里飞浪道:“我本想先拿到‘瑶池仙册’,然后再去找你,没想到你居然自己送上门来。”
秦风箫双眼满是泪水,痛不欲生。
她的骂声到最后变成了莺啭鹂啼,撩人性发。
百里飞浪兴致勃发,伸手在腰下一抓,只听到裂帛之声,已将自己的裤子撕开。
他把秦凤箫翻转过来。
巨大浑圆的香臀在百里飞浪面前晃动着。
他清楚看到臀沟深处的“情物”。
—股汹涌的血气直冲人他要紧部位。
就在这时……房外响起了敲门声。
百里飞浪正当高潮叠起之时,当然不愿意任何人来打扰。
他怒喝道:“是哪个王八蛋?”
门外传来一声:“属下有要事报告。”
百里飞浪身体猛地顿住,只得放开秦风箫坐起,道:“进来!”
红衣使者垂首而人,躬身床前,声音清雅地道:“请楼主明示!”
“你进来的可真是时候。”
红衣使者心底一震,偷眼望去,半透明的帐内春光四溢,肉香横飞。
她急忙伏地道:“属下不知,请楼主见谅!”
百里飞浪连连冷哼。
他顿了一顿,喝问道:“有何要事?”
“黑衣使者至今未回。”
“本座知道”
“属下的意思……她投靠了天尊。”
“什么?”
“黑衣使者与金中魁本就是天尊的人。”
百里飞浪跳了起来,怒道:“你传令下去,见到他们父女,格杀勿论!”
红衣使者道:“属下以为,现在与天尊公开为敌,还不是时候。”
“你懂个什么?你以为天尊会让我们白白拿走‘瑶池仙册’?”
“玲珑宝钥’还没有下落,这样做,是不是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百里飞浪大笑道:“本座相信,不用多久,我们就可以得到‘玲珑宝钥’了。”
他又大笑了一阵,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情?’
“秘道已开,里面三人一死两活。”
“你最好不要告诉本座,木籁那个老杂毛死了!”
红衣使者垂下头,不敢言语。
“哼!……”百里飞浪重重冷哼。
“当时木籁伤势极重……”
“还不是因为你!擅自动用‘绝音劫身’之术,操纵白衣使者,使她内力倍增,虽然把木籁打成重伤,却让她功力损失过半。”
“属下也是看情势无奈,才……”
她的话未完,百里飞浪叱道:“你还敢顶撞本座?看你莫不是也要脱离本门,自力为王吧!”
“属下不敢!”红衣使者惶恐地说道。
“立刻出去!带白衣使者和那个野小子李乐过来。”
“是!”
“下回办事如再有差错,你就不要回来见本座了。”
红衣使者躬身而出。
百里飞浪看着她背影冷哼一声。
不多时,白衣使者走了进来。
她神情憔悴,仿佛大病初愈,向百里飞浪施礼后,躬身立在一旁。
接着,李乐又被人抬着进房。
李乐躺在担架上,东看西瞧、但当看到床帐内的秦凤箫时,不由得大叫起来,
百里飞浪冷笑连连,道:“臭小子,你应该知道她是谁吧?”
他说着,用手抚摸秦风箫的胸脯。
李乐道:“我……我好像不认识她,”
“臭小子,少在本座面前耍花枪,说!秋飞霜给你的银钗放在什么地方了?”
“我是堂堂大男人,要什么银钗?”
“他妈的……”
百里飞浪骂了一句,并重重地在秦凤箫胸前抓了一把。
“啊……”
秦凤萧不禁痛得高叫起来。
站在一旁的白衣使者听得打个寒战。
百里飞浪道:“李乐,你不说出来,本座就在你面前把你师娘活活地撕碎。”
李乐大气也不敢出,喃喃地道;“最好不要……可是……你的手下……”
他看向白衣使者。
百里飞浪大笑道:“她就是本座的白衣使者,你可想知道她是谁?”
李乐心下又是惊颤震动。
他知道,白衣使者就是秋飞霜的女儿,也是秦风箫的女儿。
百里飞浪恶毒地道:“她不但是秋飞霜的女儿,而且也是挹翠园中的白姑娘。”
李乐惊叫着,向白衣使者看去。
可白衣使者是背对着他。
百里飞浪又道:“本座让她留在这里,就是为了让她看看秦凤箫的‘庐山真面目’。”
“秦凤箫的泪水涌出,紧闭着双眼缓缓张开,看到了帐外的香儿。
香儿一脸痴迷,双眼空洞无神。
秦凤箫心道:“香儿所中的‘摄魂魔音’太深了!”
她闭上眼睛,思绪又回到十年前那个晚上——
百里飞浪正准备进入秦凤萧身体时,就看到香儿向这边跑来。
香儿那时才十岁,可她已拿着—把锋利的长剑。
长剑刺向百里飞浪。
百里飞浪劈手夺过她的长剑,手掌扣在了她顶门上。
秦凤箫急得大叫道:“你不要伤害她,她还是个孩子。”
百里飞浪狞笑道:“不杀她也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秦风策仿佛已猜到他要干什么。
百里飞浪发出一阵淫笑,道:“你只要把我伺候得舒舒服服,我绝不会动你的女儿一根手指。”
秦凤箫知道自己已无路可走。
谷中仅剩的两名长老,都已到了风烛之年,他们绝不是百里飞浪的对手,横加出手,定会遭杀身之祸。
秦凤箫悲叹一声,轻轻低头道:“百里飞浪,希望你不要食言,否则定会天打雷劈。”
“哈哈……”百里飞浪狂笑着。
他心中暗道:“秋飞霜的两个孽种,本座现在不会杀她们,还要等她们长成人以后,嘻嘻……”
秦凤箫垂目道:“你点了香儿的‘晕甜穴’。”
百里飞浪随手一指点去。
香儿忍不住闭上了困倦的眼帘。
百里飞浪又解开了秦凤箫的穴道,只封住了她体内真气运行的脉络。
秦凤箫含恨忍屈,以泪洗面。
百里飞浪除去了面罩。
秦凤箫惊呆住了,那不是一张人类应有的面孔,除了两只眼睛正常外,嘴唇、鼻子、耳朵都已失去。
整个脸好像一张癞蛤蟆的皮,说不出的丑陋和怪异,恐怖中带着一种让人呕吐的感觉。
秦凤箫惊叫一声,紧闭上眼睛。
她依照百里飞浪的吩咐,跪在他面前,为他解去衣裤,用舌尖上的甘露,细细湿润着他身体的每个部位。
百里飞浪情不自禁地大哼起来。
他抱住秦凤箫光滑的身躯,小心翼翼地闻嗅着她胸前的鲜嫩白肉。
那里散发着一股特有的香气。
紧接着,百里飞浪又迫不及待地一口咬在圆鼓的“酥白肉”上。
幽香在嘴中回荡了一周,吸入肺中,瞬间又散遍了全身进入骨髓的最深处。
百里飞浪道:“现在你必须要叫出声来,声音越高越好!”
秦凤箫似痛非痛地叫了一声。
“不行!你要像婊子一样的叫春。”
百里飞浪说着,双手从她上身滑下,经过油缎般的光滑肌肤,停在她双腿尽处。
秦风萧的大腿夹得根紧,使得香臀中间的一条深沟更加曲致玲瑰,优美动人。
百里飞浪用力分开那两条修长丰腴的大腿,伸手触向最敏感的地方。
秦凤箫呻吟起来,声音越来越高。
现在,她身体上的反应已不由她的心思来控制了。
随着秦凤萧的一声呻吟,幽洞也一缩一张地开合着。
百里飞浪撼到体内一股热流不知从何处升起,刹那问传遍全身,最后集中在小腹最下处。
他按撩不住,扑到了秦凤萧乎坦的小腹上,像一头出笼的野兽,进人了秦凤箫体内。
“啊……啊……”
“骚贷……你要我玩得舒服,噢……否则休怪……我反悔……啊!”
百里飞狼剧烈摆起来,似地动山摇,狂风断柳。
呻吟声、呼叫声,在山风狂吼的夜里,依然可以传出老远、老远。
百里飞浪所有的积愤似乎全用在了秦凤箫身上。
直到天光大亮时,他还在秦风箫胴体上大呼小叫着。
可这时,秦风箫却看到了另外一人。
他硕大的脑袋、上面光亮亮的不长一根毛发,穿着一领闪着五颜六色的袈裟。
他大声念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接着,这位大和尚就出手攻向百里飞浪。
秦凤箫急忙起身,刚穿好衣服,就看见被打斗声引来的秋飞霜。
也就是那天,秦凤箫第一次挨了自己丈夫的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
百里飞浪一掌把李乐扇倒在地。
百里飞浪骂道:“臭小子,你有种!但也别得意太早,今天本座暂时饶了你!”
李乐嘴角含血,但还是笑着道:“百里飞浪,你虽然拳脚上的功夫比本少爷高,可嘴上的功夫却差得远了,被小爷骗得摸不到自己屁股。”
百里飞浪怒哼一声,抬脚踢在他屁股。
李乐飞起,直跌到房门上,“哎哟哎哟”地不停大叫起来。
百里飞浪道:“来人,把他带下去,送进地牢。”
秦凤箫暗道:“刚才一定有场舌枪齿战,没想到百里飞浪这个老奸巨猾的人,居然也被李乐骗得团团乱转。”
想到这里,她心中不禁也有种快慰之感。
这时,房门打开,走进两人,架着李乐出去了。
百里飞浪叫道:“白衣使者,你也给本座滚出去,一点派不上用场,简直都是废物。”
香儿不愠不怒地躬身施礼,然后垂首退出房门。
百里飞浪又扑到了秦凤箫身上,道:“只有看见你时,才能让本座感到一丝满足。”
话音未落,他已抱住那白得几乎透明的香臀,进入秦凤箫的身体中。
“啊……恶贼!”
秦凤箫惊叫着,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十年前,就是因为这个衣冠禽兽,使秦凤箫因无法解释的误会,被迫带着雪儿离开了秋飞霜。
她自觉对不起秋飞霜,所以雪儿到现在还叫她“箫姨”。
向南天绝对比李乐更自在更幸运,因为他已被百里飞浪放了出来。
他被封住穴道,装在一个大麻袋中。
有人道:“向大捕头得罪了,穴道半个时辰自行解开,小的们先告辞,后会无期。”
“蔌簌”的脚步声远去,四周平静下来。
半个时辰过去,向南天终于可以活动手脚,但没有力气打开系死的麻袋。
任何人都经不起四天四夜的不吃不喝。
向南天自语道:“看来只有等别人发现麻袋,本大爷才能得救。
话音才落,就听到有脚步声传来。
来的居然不止一个人,向南天一阵兴奋。
只听到一个人道:“聪明人就是聪明,就是连天下最聪明的人也无法辩驳。”
另一个人道:“所以我就不辩驳!”
“你又不是天下最聪明的人。”
“为什么?”
“这条小路一直由我领路,而且起先你还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这条小路的确近了许多,但虽然如此,并不代表就能找到公子。”
“不管怎样,先进了济南城再说!”
说话中,两人的脚步声从向南天耳边划过,慢慢地远去。
向南天感到奇怪,暗道:“莫非此处不显眼?”
一个堂堂的山东总捕头。不到关键时刻,是绝不能喊出“救命”两字。
向南天一咬舌尖,巨痛传遍全身。
这也激发出了他的本能。
怒喝声中,麻袋被撕开一道裂口。
“嗖”的一声,他窜了出来。
他情不自禁地放声大笑。
紧接着,他看到了两个人。
他们一高一矮,都是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
高个子道:“聪明人就是聪明人,我猜对了!”
向南天一听,心中不禁大叫道:“刚才经过之人,原来就是他们。”
“你好像也错了!”矮个子一指向南天道,“这个人好像也不是女人?”
“你才是女人呢!”向南天气乎乎地道。
高个子笑道:“这位老兄,刚才小弟本想救你,他偏说这里面不是人,而是东西。”
“你才是‘东西’。”向南天恶气难出。
“现在全明白了,麻袋中装的不是东西。”
“你才不是东西……”向南天大骂声中,直奔济南城。
走了近一个时辰,一座木房出现在视野之中。
离房子还有几十丈远,他就闻到了一股烤肉香味。
向南天加快脚步,连敲门都来不及,就推门而人。
房里一共五人,围着火盆,架上野味正烤得滋滋冒油。
他们见一个衣衫破烂韵大汉忽然撞进,不由得跳了起来,愣愣地盯着向南天。
但在向南天眼里,他们远不如架上的烤肉。
“打扰打扰!”’
向南天说着,眼睛已盯住一只野鸡。
他冲过去,扯下一条鸡腿,忙不迭地就往嘴里送去。
一人已大叫道:“臭叫花子,你想死……”
一个同伙拦住他,对向南天道:“这位老兄好面熟!”
“很熟很熟!”向南天看都不看他一眼,信口说道。
“我们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好像好像……”向南天已消灭了一只鸡腿。
他吃得正高兴,一个人大叫道:“你是鬼见愁向南天!”
此话一出,不但向南天一愣,连房内其他人也是一惊。
“唰”的一声,人影晃动乱闪。
五个人只在眨眼间就逃得无影无踪。
“一定是曾被大爷抓过的鼠辈!”向南天大笑道。
他抓过的人要比他认识的人多得多。
向南天把另一只鸡腿放在嘴里时,就听到一阵“噼叭”声响。
一股浓烟带着火苗,从房外窜了进来。
转眼间,这所木房已完全在大火之中。
向南天大喝—声,舞着鸡腿冲出房门。
没等他站稳,右侧就传来“猎猪”的金铁之声。
向南天身形一转,出手抢攻。
一掌横切,拍在那麻脸汉子的刀背上。
这时间,另外四人已冲了过来,团团围住向南天。
一看到他们的兵器,向南天立刻想起了他们。
“黄河五鬼!”大叫声中,他又被逼退了一步,
“向南天!”使判官笔的叫道,“今日倒要看看你是‘鬼见愁’,还是‘见鬼愁’!”
“老大,少和他废话,做了他为兄弟们报仇1”
向南天大声遭:“你们这帮蛇鼠之辈,只恨当年大爷没有剁了你们!”
这时,一柄分水刺斜刺来,划破他腰间衣衫。
向南天闪身,伸手直抓使刀汉子的手腕。
只要有刀在手,向南天一定不会输。
他刚出手,分水刺疾速刺到,正挑在他手腕上。
鲜血立从两寸长的伤口中涌出。
向南天—顿之间,又有两把飞刀插入他左胸。
四天不进食,他早巳如强弓之末,力不从心。
向南天现在已无路可退。
他忽然仰天长啸:“我向南天绝不会死在你们这帮鼠辈手里!”
大喝声中;他转身往大火中跳去,
“他们不但是鼠辈,更是为害武林的败类。”
向南天—听话声,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那一高一矮的两个年轻人来了。
“救命……”一种求生的本能,使得他大叫起来。
此时他早巳跃起身体,当然不能再跳回原处。
向南天大叫声中,人已落人了大火内。
向南天现在满脸水泡,眉毛胡子皆被烧光,够称得上狼狈至极。
他站在黄河五鬼面前,他们已有三人受了重伤。
他盯着他们看,看了好一阵,忽然间扑了上去。
“砰砰……”
向南天连发五掌,每人“赏”给一掌,掌掌贯上雄浑的内力。
五声惨嚎响起。
“再逃啊!”向南天怒吼着,连脸上的水泡也胀得通虹。
黄河五鬼永远也听不到了,向南天这才感到一丝得意和满足,
“你的伤势要不要紧?”高个青年问道。
“你们若早来一步,也许会好些。”
“向大捕头果然风趣得很。”高个青年大笑道。
“你认识我?”
矮个子道:“向大捕头名震江湖,孰人不识?”
“两位是……”
“在下叶纷飞。”矮个子道。
向南天忽然跳了起来,指着高个子叫道:“那你就是曲一歌了?”
曲一歌奇道:。你怎会认识在下?”
向南天一挺胸膛,大声道:“因为我也是李乐的朋友。”
他的话刚出口,叶纷飞已猛扑过来,掐住他的脖子高叫道:“你说什么?再说—遍!”
向南天心里大惊,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们。
多年的官威,早已让他养成一个习惯,就是明知自己错了,也是对的。
何况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
他大叫道:“你们意欲何为?”
曲一歌急忙拉开叶纷飞,道:“李乐现在人在何处?”
“他……他已被百里飞浪抓去……”
“什么?”叶纷飞又发出惊叫,一屁股坐在地上。
向南天长叹了一声,把事情始末讲了一遍。
叶纷飞瞪圆双眼问道:“百里飞浪为什么把你放出来?”
向南天道:“他们在向某身上下了慢性巨毒,要向某在十天之内替他们做两件事,一是以官府名义告诉武当派,木籁掌门死在玲珑门手中,第二件是不能动用官府力量干预玄音楼在济南境内所做的一切事情!”
叶纷飞气道:“你就不怕吏部治你的罪过吗?你根本对不起那些被玄音楼害死的无辜,对不起我家公子。”
“我也是被逼的!”
“当官不为百姓办事,这就是腐败的一种,习武者贪生怕死,这就是武林败类的一种。”
他掉头对曲一歌道:“这种腐败的败类。我们本就不应救他,亡羊补牢,现在我们就把他杀了!”、
曲一歌道:“向大人如不趁机脱离魔掌,我们岂不毫无线索?”
叶纷飞道:“出来的为什么是他,而不是公子?”
曲一歌道:“难道你希望李乐带着巨毒出来?”
叶纷飞不说话了。
他看着向南天的目光,充满着同情。
“百里飞浪不会对李乐不利吧?”叶纷飞无不担心这个问题。
“不会的!”
向南天说这句话时,心里没有一点把握。
“如果公子出了事,我也不想活了!”叶纷飞道。
曲一歌笑道:至少你现在还要活下去。”
向南天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进城再说。”
曲一歌和叶纷飞住进了挹翠园。
秦凤箫虽被百里飞浪抓去,但店还是要继续开的。
叶纷飞靠在躺椅中,道:“这么大的客栈,为什么客人这么少?”
“这客栈五天前曾闹过鬼,一连十七人死于非命,”曲一歌吃着大肉包子,道,“街对面卖包子的老板说的。”
“见他的大头鬼,这一定是玄音楼干的好事。”
“这普通的住店人也杀?亳无意义。”
“玄音楼连不吃肉的和尚都没放过,况且他们!”
“还是见到萧大娘再说。”
叶纷飞犹豫一阵,问道:“向南天的话可靠吗?”
“他说过许多话。”
“我指的是公子吩咐保护挹翠园这件事。”
“这要看萧大老板是不是当年的‘千手千面玉观音’秦凤箫?”
叶纷飞叹了口气,道:“恐怕让你失望了。”
“为什么?”
“刚才那个春姑娘说,箫大老板不在,店里由她们的大小姐打理。”
“大小姐名叫雪儿,据向南天说,她是李乐最好的朋友。”
叶纷飞冷笑道:“李乐的好朋友、铁哥们遍天下。”
向南天认真地道:“我想不会错的。”
“这就去找雪儿,一问便知。”叶纷飞站起身。
“她会主动找我们的!”
曲一歌话音才落,门外就响起一阵佩环之声,走进一位年轻美貌的姑娘。
叶纷飞道:“果然来了!”
那姑娘道:“小婢素秋,特来请两位大爷,到点香厅用斋。”
叶纷飞道:“好大的架子……”
他说着,已抬腿出门。
绕过两座小院,就看到一间华贵富丽的厅堂。
叶纷飞已闻到了浓浓的酒香。
厅内摆设考究,正中一张大圆桌,桌上美酒佳肴,桌边八个位子,但只坐了四人。
坐主位的是个仪容不俗,风雅宜人的女孩子。
她站起道:“小女子秋雪儿,多谢两位公子移驾,请上坐用茶。”
叶纷飞坐了下来,眼光盯在那两坛洒上。
雪儿介绍道:“这位是董春候董老爷子!……轩辕擎苍轩辕大爷。”
叶纷飞点了点头。
曲一歌暗托他肘尖,一起站了起来,秉札问侯。
“这位是小女子的朋友,也是小店的贵客,白姑娘!”雪儿看向身边的俊美女子。
曲一歌细看,这白姑娘清雅素妆,天姿韵秀,不由心中一震。
他心道:“一个娇弱女子,怎会单独住店?客栈闹鬼,还敢留下,难道仅仅因为是雪儿的朋友?”
“在下两人无能无德,无名无望,怎敢与诸位同座。”曲一歌道。
“因为我们都是李乐的朋友。”雪儿道。
叶纷飞笑道:“向南天全对你说了?”
雪儿微笑着,轻轻点头。
“向捕头呢?”
“他回衙门处理—些事务。”
“这两个位置是……”
雪儿一声叹息,道:“小女子曾险遭玄音楼劫持,幸好—位前辈相救,这个位子自然是留给他的。”
曲一歌心中感叹道:“一定是木籁道长。”
“另一个位子是留给何人?”
“这位子是……”
雪儿的话才讲到一半,外面传来声音:“小生来迟,诸位久等,请多多包涵……”
随着话声,走进一位风度翩翩的年轻公子。
“这位就是木籁道长的师侄武安南。”雪儿微笑道。
武安南看到董春侯和轩辕擎苍在座,不禁楞了一下。
董春侯一笑道:“武公子,请坐!”
武安南极不自然地道;“有董老爷子在,晚辈怎敢!”
曲一歌从话中听出了一些凌凌锋芒。
他盯着桌上洒莱独自发愣,心中暗忖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过节?
上好酒,绝佳菜肴。
但每个人都各想心事,并没有开怀畅饮。
只有叶纷飞一人例外。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武安南巳忍不住站了起米。
“小生力小名微,能为挹翠园做何事,雪儿姑娘吩咐就是。”
雪儿声色俱悲地道:“小惦近来祸事连生,箫姨自今未回,生死未卜,百姓不明真相,传言四起,说店里……”
“雪儿姑娘放心,我老头子第一个为你辟谣。”董老爷子插话道。
雪儿感谢—番,道:“小女子还有一个请求,请各位住进挹翠园,一切费用由小店担负。”
董老爷子点头道:“如此一来,敢到挹翠固生事之人,自然会知难而退!”
武安南全身一震,急忙道:“小生不久将返回青州,一客不烦二主,就在金家胡乱再住上几天。雪儿姑娘好意,小生心便了就是。”
董老爷子冷哼道:“武公子是说老夫搬进挹翠园是贪图享受?”
“小生从未说过。”
“还用嘴上说吗?”董老爷子的眼光,带着凌厉煞气,罩在他脸上。
“老爷子要怎徉?”
“你也搬过来!一天也不能少。”
“金中魁与家父是多年交情,现在金先生下落不明,小生怎能此时舍金家而去?”
轩辕擎苍道;“雪儿姑娘是诚心诚意请你援手,这点江湖道义,武公子总要讲的。”
武安南坚持己见,向雪儿抱拳一礼,大声道:“万分抱歉,恕小生无能为力,就此告辞。”
他转身侧滑两步,向门外飘去。
叶纷飞看向曲一歌。
他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
董老爷子微笑不动,淡淡地道:“武公子,这里可不是金家。”
这时厅门口闪出一人。
那人白皙脸庞,鼻挺嘴阔,正是董长青。
董长青倒拖长枪,笑道:“武公子,金家大会上那一战,毕竟打得不过瘾。”
曲一歌低声道:“宴无好宴,热闹开始了!”
雪儿花容骤变,急急叫道:“老爷子,这是为何?”
“老夫只是想知道,到底是谁烧了挹翠园和衙门!”
雪儿甚是不懂,看向武安南。
“这事和小生有什么关系?”武安南打个冷战。
“你来金家时,曾带了一批江南霹雳堂制造的‘火蛇箭’,老夫没有弄错吧!’
武安南脸上露出惶恐之色。
“据当时救火之人描述,火苗淡绿,着物即烧,无烟而有毒,越是泼水,火势越大。这些是不是‘火蛇箭’的特征?”
“这并不代表纵火者就是小生。”
“这之间一定有联系。”
“小生是受金先生之托,收购这批火器,到济南后就交付于金先生,难道你怀疑金中魁是纵火凶手?”
董老爷子冷哼,道:“自大会后,他就隐匿不出,其中内情老夫不便妄加推测。”
“小生也在积极寻觅金先生,已便查出真相,挹翠园就由老爷子坐阵不是很好?”
“万一你溜之大吉怎么办?”
“小生不愧于此事,逃什么?”
董老爷子脸色一扳,道:“有人指证金香蝶就是玄音楼的黑衣使者,你和金中魁怎能脱得了关系!”
“此乃妖言惑众!老爷子应该知道,指责金小姐的人是李乐,如今他失踪数日,其言岂能轻信。”
曲一歌和叶纷飞同时一楞,相互看了一跟。
“金中魁也失踪了,现在唯一线索就是武公于、所以你最好留在挹翠园,由老夫保护你。”
“不劳老爷子费心!”
董老爷子没有再说话,而是为自己斟满一杯酒。
动作中的含意,每个人都能看得出。
雪儿急道:“老爷子,武公子是木笙道长弟子,怎会与玄音楼勾结?这其中定有误会。”
董老爷子不言语。
他不开口,在座的人谁也不敢说话;
雪儿道:“小女日前险些被劫,全靠武当掌门木籁道长相救,小女再也不能怀疑他老人家的门人。”
董老爷子犹豫一阵,笑道:“既然雷儿姑娘认为不妥,老夫不便强做主张。”
他看向武安南,—板面孔又道:“称不要离开济南城,免得引起误会。”
武安南暗暗吐出一口长气,拭去掌心冷汗。
董老爷子是火爆脾气,嫉恶如仇,爱管闲事,而且下手没轻没重。
武安南为自己庆幸。
他道声“打扰”,快步寓去。
所谓旁观者清,曲一歌把每人的微小表情都看得清楚,心中立刻下了结论——董老爷子不会轻易放过武安裔。
“应不应该离席去追查一番?”他心中暗道。
曲一歌还未决定下来,叶纷飞就对他道:“陪董爷子多喝几杯,我出去方便—下。”
他有什么说什么,也不管在何种场合。
董老爷于轻轻一笑,叶纷飞捂着肚于出了门。
曲一歌讪讪笑道:“我这兄弟,从小念书少……”
董老爷子笑道:“心直口快未尝不是件好事,天下之人个个如此,岂不早就太平了。”
“他就是没心眼儿,不会说假话,连客气话也不会说。”
“这样的朋友很好嘛!”
“就是吃得多了一点。”曲一歌也跟着笑道。
“吃得多,坏点子就少,老夫相信他是个安份守己的老实人。”
曲一歌在笑。
他在想:“叶纷飞真是这种‘好’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