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流悄悄过境台北,今儿个的天气有点冷,华薇仍然在午后和客户见面,将完成的设计稿给对方过目。幸好这么长一段日子休息下来,她的设计能力与敏锐度未教仲玄恺宠退步,依然保有一次便令客户满意的实力。
与客户约定由设计坊为其动工的时间后,她哪儿都下想去,只想回住处,冷冷的天气还是窝在家里好,虽然没有玄恺温暖的怀抱依赖,可她可以抱爱猫取暖。
嗯,要偷偷的抱,因为啊,有人会吃醋。
“这几天我下在,你晚上没抱提拉米苏睡觉吧?”昨天夜里,那个会吃醋的男人在电话里这样问她。
她皱眉反问:“怎么你又对它有意见了?”他们这一阵子处得很好哇,
“我在家时,能跟你同床共枕的只有我,能放肆的赖在你胸前的也只有我,自然不必跟提拉米苏计较,可是现在我人在香港,当然要捍卫我专属的地盘。晚上穿暖点再加抱个抱枕睡觉,但是别抱提拉米苏睡,我会吃醋,晓得吗?”
不晓得行吗?也只有他会霸道的把她当他的地盘,更与猫咪吃醋。
不过这几晚她确实未抱提拉米苏睡觉,只是少了她熟悉的怀抱拥着她入眠,她好不习惯,她是否能怀疑每晚搂着她睡亦是他要的心机之一,让她逐日恋栈他的温暖,终至戒不掉的地步……
“郑太太要出门?”思绪飘远之际,华薇瞥见迎面走来的郑太太,回过神向她打招呼。
她微笑相对,“我要到大女儿那儿一趟。华小姐刚刚在想什么?嘴角的笑看起来好幸福。”
“我的笑好幸福?”
“呵呵,那是我的感觉,如果形容得奇怪你可别见笑。”她就是感觉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哪里,可能是我刚完成一件设计案,开心之余看起来就幸福。”淡应着,华薇胸中漾满温情,她从来不知道原来想念一个人可以幸福得让人察觉出来,若非全心全意爱得无杂质,她想起玄恺时又怎能让郑太太感到纯粹的幸福。
蓦然问,她豁然开朗,明白自己心中对姊弟恋的所有顾忌已完全消失,也很清楚自己再也逃不开玄恺狂霸的爱,愿意与他一生相守。
“谢谢你,郑太太。”她由衷道谢,感谢郑太太无意问令她顿悟。
“我并没做什么事,怎么你要谢我?”
“谢谢你赞美我幸福,使我的心情更愉悦,郑太太也给人很幸福的感觉哦。”
她亲切笑开,“这样好,大家都幸福最好。对了,你老公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出来?”
华薇因那句大刺剌的“老公”脸颊一热,”他回香港处理公司的事,过两天才会回来。郑太太,玄恺还不是我老公,我们还没结婚啦。”
“没关系,仲先生早就表明他是你的未婚夫,等于早已宣示是你老公了。”
她莞尔浅笑,玄恺若晓得他当初故意误导的身份得到如此成功的效果,肯定很得意。
与郑太太话别后,华薇脚步轻快的转往另一条巷子走往住处,远远的,即瞧见有人站在她住处前,她加快脚步前进。
“爷爷,屋里没人,我们还是先回饭店好了。”背对着她的长发女子对着另一位有着灰白头发的老者说道。
“继续等,既然来了,我就一定要见到华薇。”背脊挺得硬直的老者固执回话。
“请问,你们找我吗?”听见两人的对话,华薇来到两人身后轻声询问。
闻言,两人同时转过身,华薇这才看清了长发女孩的秀气与老人的威严。
“你是华薇?”聂以欢眼里闪过一抹惊艳,眼前这名女子秀美标致,浑身清秀淡雅的气质令人如沭春风般舒服。
“我是,请问两位是?”
“这位是我爷爷,也是玄恺的外公,我叫聂以欢,你好。”
她着实惊讶,怎么也没想到她面前的老人是玄恺的外公。
“你想我老人家罚站着跟你说话?”聂博仁不满的说道,严苛的给了她不及格的待客分数。
“不好意思,请进。”她连忙掏钥匙开门。
只见老人家毫不客气的迈着稳健的步伐进屋,聂以欢则温文的朝她轻点下头,方才跟着进入屋内。
没时问让华薇纳闷男友昨晚为何未提及他外公今天要到她这儿,又为何似乎带着不友善的态度而来,她请祖孙俩入座,将极可能在客人面前捣蛋的猫儿带进她的房间,再以最快速度冲泡两杯玫瑰花茶待客。等她落坐两人对面,正欲问聂博仁找她有何贵事,他已冷沉的开口——
“你确实极具姿色,难怪我外孙会受你迷惑。”
“爷爷……”
“你不必觉得爷爷说得直接,我们今天专程由香港来台湾,就是要跟她把话说清楚,我不会同意玄恺娶她。”
华薇心头一悸,”玄恺告诉您……他想娶我?”
“他提了也没用,我中意的孙媳妇人选是以欢。”
她惊诧的望向聂以欢,“你和玄恺应该是表兄妹吧?”怎么她竟会成尧玄恺外公中意的孙媳妇人选?
“我们不算真正的表兄妹,我是爷爷收养的孙女。”语气里隐含些许无奈。就因为爷爷对她的收养与栽培之恩,使她始终无法不顾一切反抗他的指婚,当他迳自办好到台湾的出国事宜时,她也仅能陪同他前来找华薇。
“以欢和玄恺并没有近亲通婚的限制,我从小看着她长大,早决定把她许配给玄恺,哪里晓得他却因为你反对这门婚事,我希望你能识相的离开他,别破坏他和以欢的幸福。”
聂以欢直觉有口难言,她若在此时坦白她和玄恺仅有兄妹情谊,爷爷会不会因她扯后腿而气得脑充血?但华薇是无辜的,她也没必要因为自己而承受爷爷的责难,她到底该帮哪一边?
就在她为难间,只听华薇平静的说——
“您真的认为只要我离开玄恺,让他接受您安排的婚事,他就会幸福?”未被老人家不怒而威的神情吓退,她坦然迎视他犀利的眸光。
“当然,我作主的婚事对他是最好的。”
“就像当年您原本有意替玄恺母亲作主的婚事一样,也是最好的?”
聂博仁明显一怔,“你居然知道这事!”
聂以欢同样讶异。玄恺会把他母亲抗婚的事全告诉华薇,可见他有多重视她。
“我知道多少和玄恺有关的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无论您认为自己作主的婚事对您的亲人有多适合,只要非他们真心所愿就成强迫,他们就会想逃,仲伯母最后仍然选择和她所爱的人相守不是吗?”华薇直指问题核心。
“那是她不了解我这个做父亲的苦心,我帮她挑选门当户对的人家她不嫁,硬是挑个穷酸教师,结果她享到什么清福了?”
“玄恺说他父母很恩爱,日子过得很幸福。”
“如果他母亲当初肯嫁我为她选的对象,到现在肯定仍在享福,而不是那么早就离开人世。”
“生死有命,人的性命岂是你能预料和掌控?仲伯母虽是因为想念亡夫太过而辞世,但玄恺说她走得很安详,而且当初他母亲若真嫁给您所属意的对象,您又哪来玄恺这个令您骄傲的外孙?”
被她一针见血的论述堵得无话可说,聂博仁恼羞成怒的再骂,“伶牙俐齿!一点敬老尊贤的规矩都不懂,我说我女儿嫁错人就是她嫁错人,你这个局外人跟我争什么!”
“这么冥顽不灵,到现在仍抱持这种想法,难怪玄恺每次提到您就皱眉头。”华薇嘟哝得小声,算是见识到玄恺外公的顽固与强势,比起玄恺一个多月前刚回台时的难沟通,他外公更甚好几倍。
聂以欢偷偷点头附和。爷爷的固执己见有时真的让人受下了,不过她更佩服华薇,有胆量跟爷爷针锋相对。
“你实在很大胆,竟敢当面批评我。”聂博仁眯起老眼睨向华薇,他的听力好得很,将她的咕哝听得一清二楚,敢当面批评他冥顽不灵的,这女孩是头一人。
“这里是我家耶,您还不是不客气的乱骂人,”
“噗——咳、咳咳……”
“聂小姐,你没事吧?”华薇急忙问向突然呛咳的聂以欢。
她摇头抽面纸拭嘴。“茶水吞得太急,不小心呛到,没事。”她是被她那句可爱的“这里是我家耶”惹得差点噗哧笑出声,连忙打住笑意时被嘴里的玫瑰花茶呛到。
没想到这位华美女非但才貌与胆识兼具,尚有不经意流露出的慧黠可爱风貌,难怪能网住他们仲大帅哥的心。
“小心点,只是一杯花茶,喝这么急做什么。”
“爷爷别这么说,这花茶很香醇爽口。”发现老人家的话有藐视的味道,聂以欢暗暗拉他的衣袖提醒他。
他却像存心故意般继续出言贬损,“到处都买得到的廉价品,没什么好特别。”
“再廉价的东西搭上最真的心意即是无价的珍品,端看使用的人有没有心体会罢了。”明了他的奚落是针对自己而来,华薇末见怯意的反击回去。
“你在讥讽我无心、肤浅?”
“我没那个意思,不过我泡的玫瑰花茶是玄恺为我买的,您可以无视我待客的诚意,但我不希望您连带蔑视他的心意。”自从他不准她喝咖啡以后,就买了各种抗压健身花茶给她,他对她的心意无价,即使他外公无法感受这份心意,她也不想他看轻。
老脸有些挂不住,原就严肃的脸更深沉,“说这么多,你无非就是想向我和以欢炫耀我外孙对你多有心。”
“为什么您总是要由负面角度去评量别人?”
“你逞再多口舌之快也没用,我调查过你,你配不上玄恺。”
华薇愣了下,“您调查过我?”
聂以欢阻止下及,她爷爷已道出他的杰作,“昨天一知道你的存在,我便请征信社调查你的底细,你不但比玄恺大三岁,且父母早已离婚各自再嫁娶,无论是年龄或身家背景,你都无法和我外孙匹配。”
听着他的叙述,华薇错愕的连眨好几下眼,难以想象自己会有被征信社调查的一天。
“华小姐,我爷爷找人调查你并无恶意。”聂以欢尴尬的缓颊,当她在机场得知爷爷找上征信社的举动,其实认为他有些过份。
“是啊,没恶意,只不过仔细小心的采查我的‘底细’。”她将视线调向聂博仁挖苦,这位严肃又严厉的老人,究竟以为她是有着多少罪状的大坏蛋?
炯炯的老眼依旧锐利,”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不调查你,又如何掌握有利筹码让你知难而退。”
“您所谓的有利筹码不过是您个人的偏见,我是大玄恺三岁,但这又不犯法,我父母也确实早已离婚各自嫁娶,这是他们的选择,也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的身家背景清白得很,请别说得好像我和我父母多糟糕似的。”
她生气了!对她有意见就罢了,何必连她父母的婚姻都列入清算行列?她爸妈过得很快乐,当不成夫妻也未撕破脸,哪里碍着这位老人家了!
话说回来,对于她和玄恺年龄差距这点,她倒是第一次承认得如此坦荡,可见雨欣说得没错,是她一直把简单的事想得复杂,直到今天才破茧而出。
“我不管你怎么辩驳,即使是偏见,我聂博仁的偏见就是有决定一切的能耐。既然四年前你明白让玄恺到香港发展对他有利,现在你也该明白门当户对的婚姻对他最适合,而有自知之明的离开他。”
“你四年前就和玄恺认识?”聂以欢总算由两人你来我往的对峙中偷得空隙讶问,玄恺从没提过这个号外消息。
“嗯,我们认识很久了。”她对聂博仁知道这事并不惊讶,也猜得到这事并非征信社所调查出来,而是玄恺向他外公坦白的。
“就算你们认识得再久,也无法改变以欢才是我外孙媳妇的唯一人选,请你识相的离开玄恺,免得让自己落入难堪的境地,而你若想破坏我和玄恺的祖孙情,尽管向他告状我来过没关系。以欢,我们走!”
沉着脸撂完话,聂博仁愤然起身离开。他原以为华薇将震慑于他的身份与威严,答应不再和他外孙纠缠,岂料她处处不驯的反驳他,活到这么大的岁数竟教个丫头片子一而再的顶撞,再待下去,他的血压会高到爆。
“爷爷,等一下,您走慢点!”见他走得又快又急,聂以欢担心他跌倒,连招呼都来不及和华薇打便追出门外。
屋里霎时恢复寂静,适才弥漫的紧张烟硝味也在瞬间消散。
“呼,好累。”华薇垮下肩膀吁气。
以前她应付刁蛮的大牌客户也没这么累过,可见聂博仁的难缠度直逼六颗星,难怪玄恺表示和他没话说。
哪有人本性难移得这样彻底的,几十年前已经因为想掌控女儿的婚事,而留下没能与女儿好好享天伦之乐的遗憾,如今犹想主宰外孙的婚姻大事,他难道不明白这事并非她离开就能容易解决的?
“唉,玄恺要是知道他外公来的企图,不晓得会怎样大发雷霆。”
“喵呜。”一声猫叫恍如应和她的喟叹一样响起。
她弯身抚弄不知何时跑至她脚边的猫咪脖子,“幸好刚刚你没乱跑出来,否则若不小心惹到玄恺的外公,搞不好会被他踹。”
圆滚滚的银白身子先是似懂非懂的再喵叫一声,而后低头自它身下叼出一样白色物品。
“提拉米苏,这个不能乱咬啦!”她好笑又好气的取走它叼咬的“面包”,她为防它在聂博仁祖孙跟前捣乱而赶它到房里,怎知它把她置于小篮子的卫生棉叼出来玩,真是的……等一下!
提到“面包”,她这个月“那个”好像没来!她迅速进房间拿出记事本,翻看她每月圈注月事报到日期的地方,赫然发现这个月的MC果然还没来。她的MC偶尔因为工作压力大会小延几天,可是也不曾延迟这么久。
愈想,她的心跳得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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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您一个人先回饭店好下好?”
清静的巷口,聂以欢踌躇许久终究还是开口。为了避免玄恺起疑,爷爷借口这次远行是带她到日本拜访老朋友,也因为如此,他们预计在台湾待两天,以免谎言穿帮,所以两人到台湾后便在五星级饭店订了住宿房间。
“你要去哪儿?”他们已经联络好载两人到华薇住处的计程车司机来载他们回饭店,他马上就到。
“我想和华薇谈谈。”
严峻的灰眉挑得老高,“该说的我都跟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讲清楚了,你还有什么跟她谈?何况凭你一个人也说不过牙尖嘴利的她。”
“不一定,我说了爷爷可别生气,您之前的态度太强硬,华薇会反弹也很正常,我是想换我单独跟她谈,委婉的告诉她……唔,玄恺对我的重要性,请她将他还给我,她不像会为难别人的坏女人,我若采低姿态和她谈判,相信两天后她将给我们满意的答案,答应离开玄恺。”
双手交叠在身后,聂博仁严肃的垂眉沉思,暂且不论以欢的方法是否真能奏效,软硬兼施的确是逼敌的策略。
“爷爷,我可以单独跟华薇见面吗?”小心追问,她心里盘算着若老人家不答应,她就回饭店后再找时间偷跑出来,因为她要办的事,很重要。
“你就去试试吧,倘若她敢欺负你,回来一定要老实说,爷爷会替你出气。”
“您放心,没人敢欺负您孙女的。”
等他们联络的计程车司机依约前来,聂以欢送走自家爷爷,才再度登门拜访华薇。
“聂小姐?”开门望见去而复返的她,华薇好惊讶,“你不是和你爷爷离开了,怎么又折回来,是不是有东西掉在我这儿?”
“没有,我有事跟你谈,方便吗?”
“呃,请进。”华薇有些不自然的请她进客厅里,她原本想出门找好友雨欣陪她到妇产科一趟,检查自己是否真的怀孕,想下到离去的聂以欢会又上门找她。“抱歉,屋里刚好没咖啡,我泡杯熏衣草茶给你,或者你想喝其他花茶?”
“谢谢,你不用忙,我下渴。”聂以欢笑笑的请她一同入座。
她下意识的瞟向大门,“你爷爷没跟你一起来?”
“我请他先回我们休息的饭店,因为我想单独和你说点事。”
毋需猜想,她也明了她要谈的是玄恺,继固执老人对她疾言厉色,下完离开玄恺的最后通牒,这会儿换聂以欢想央求她把她的未婚夫还她了?
“好可爱的猫。”
“嗄?”猫?她不是应该听见玄恺的名字才对?
她指指躲在沙发后头偷觑她的小家伙,“眼睛活灵活现的好漂亮,如果它不动,一定很像玩偶。”
华薇浅浅一笑,“它平常很皮的,玄恺老是说它胖,要它减肥。”
“玄恺回台湾这段日子都住你这里吧。”
心头一跳,她微微颔首,这事聂博仁恐怕早由征信社的调查得知,隐藏无用。
“你应该很爱玄恺吧。”聂以欢又抛出另一道单刀直人的问题。
她该如何回答?说她确实好爱,这辈子只有他能占据她的心,这样眼前这位直到此刻均未护骂、控诉她抢了她未婚夫的情敌是否将哭得一塌胡涂,开始歇斯底里的嚷嚷没有人比她更爱玄恺?
略微迟疑,她轻声开口,“聂小姐,之前我虽和聂老先生争执那么久,但我一直不知道你和玄恺的感情状况,这几年是你一直在身旁照顾他吗?”
“如果我说是,你就会离开他?”
“我——”心头轻震着,她无法立刻给答案,只因她亦是到前半刻才思及她与玄恺虽然相爱,但倘若这四年都是聂以欢在他身边陪他、伴他,就算她与玄恺相识在先,但这几年来与他最亲密的情人毕竟是聂以欢,即使重逢后两人重燃爱火,然而严格说起来,她才是介入他们之间的第三者。
她……
“你最好别有离开玄恺的念头。”聂以欢猛然进话。
“你要我‘别’离开玄恺?”她特地加重‘别’字,不确定是自己听错或她说错。
她用力点头,“不瞒你说,我并不想遵照爷爷的意思嫁给玄恺,现在终于有人能顶替玄恺新娘这个位置,我当然要把握脱身的机会。”她的去而复返正是要扼止华薇有任何离开玄恺的念头产生,要是她真被爷爷逼走,那自己的终身大事就玩完了。
“你没有要嫁玄恺的意思?”事情完全出乎她意料的发展,华薇难掩狐疑。
“我只当他是哥哥。”
“所以你所谓的把握脱身机会指的是——”
“假使你不能得到我爷爷的认同,顺利嫁给玄恺,我就要找人在他俊脸上留下难看的刀疤。”
天、天哪!华薇错愕的睁大美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究竟听见什么脱轨的惊人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