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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共度美好的假期后,胡心仪的脑袋像放了一个自动放映机,不断播放著和纪珩希在一起的画面,怎么也关不掉。

    连续几个晚上都因脑袋塞满他的影像,惹得她辗转难眠;重返工作岗位,看著桌上一颗长满细刺的迷你仙人掌,又常令她不由自主的会心一笑。

    经过长时间的栽培,他养的仙人掌视繁衍好几代,这颗小子球是他最珍爱的,他特别割爱给她。

    「心仪。」朱宝儿靠近她,看她凝视著仙人掌傻笑,不禁好奇发问:「这仙人掌有那么好笑?」

    「噢,没有。」胡心仪收起笑容,脸上幸福的红晕未褪。

    新婚的宝儿,看著一脸春风的胡心仪,一猜即中,「你恋爱了厚?」

    胡心仪但笑不语。

    「快告诉我,对方是谁?」朱宝儿是她的闺中密友,她对胡心仪的感情世界,最清楚不过。

    见胡心仪仍卖著关子,朱宝儿脑门迅速闪过一个人,她紧张的追问:「你是不是接受了台长的追求?」

    胡心仪摇摇头。

    愈得不到答案,朱宝儿愈不放弃。「那是有了新的对象?」

    「是他。」胡心仪眼睛定在迷你仙人掌上,算是给她一点提示。

    「他?!」朱宝儿盯著仙人掌愣了五秒,须臾,如大梦初醒,大声嚷著:「你是说一去不返的他回来了?!」

    「谁回来了?」于毅书进门,一听见朱宝儿高分贝的叫嚷,随即探问。

    「噢,没啦,台长,我是说我那个……」为免听到台长心碎的声音,朱宝儿立刻机伶的回应:「我大姨妈来了。」

    于毅书尴尬回应:「这……这样啊。」

    旋即,他拿出一个信封袋,一脸期待的朝心仪说:「心仪,铜门剧团的团长免费提供了几张票要我们帮忙宣传,我想你做节目用得到。」

    他知道胡心仪最喜欢看舞台剧,特地保留两张票,希望能和她一起去。

    「铜门剧团?!我最爱看他们的舞台剧了。台长,有没有多两张?」朱宝儿一听铜门剧团有舞台剧推出,抢著要票。

    于毅书睨著碍眼的朱宝儿一记,耳提面命的说:「宝儿,你早上不是和客户有约,怎么还在这里?」

    自从胡心仪代她去签下奇技的合约后,于毅书就没给她好脸色看过。

    「噢,好啦,我马上去。」朱宝儿摸了摸鼻子,识相离去。

    休息室内仅剩他和心仪两人,于毅书见腆的问:「心仪,铜门剧团的团长多送我两张票,星期天我们一起去看吧!」

    「呃……」胡心仪犹疑了半晌,不敢答应。

    「这个主题和爱情有关,也许你会有兴趣。」担心被拒绝,于毅书赶紧补了一句。

    「跟爱情有关?」她拉出信封袋内的票,读出舞台剧表演的主题,「回收的爱情。」

    这太重要了!她一定要去看。

    「这次首演,他们耗费一番苦心,团长希望媒体界的朋友能前来观赏,这样才能详细的为大众介绍。」

    「学长,我跟你去。」

    于毅书愣了一愣,以为自己听错,「真的?那好,我星期天下午去接你。」

    为了打进台湾的网路市场,纪珩希网罗了国内顶尖的网路工程师,在饭店餐叙,并研讨未来科技的发展趋势。

    餐后,纪珩希走出饭店。大街上各式各色的霓虹灯,已将城市妆点得璀璨亮丽。

    在台湾停留的这段时间,公事繁忙得让他抽不开身,他希望多争取一些时间和心仪聚一众,顿时脚步加快。

    「等等我,珩希。」管琦真的声音自他身后响起。

    纪珩希停步,回首,声音平板,「什么事?」

    「我们什么时候回美国?」管琦真气喘吁吁的追到他身边。

    「不急。」

    「我爹地想介绍几位网路工程师给你认识。」

    「美国总公司那边如果有缺工程师,你应该可以先处理。」美国总公司早已上轨道,网罗工程师的工作,不需要他亲自出马。

    事有蹊跷。珩希向来重视她父亲的意见,这回怎会不理不睬?管琦真猜测著。「如果是这样,台湾这区区一个小岛,值得你亲自领导坐镇吗?」

    「我们不能轻视任何一个市场的发展潜力。」

    这和平常的他不一样,就算分公司初成立,他也不可能滞留太久。

    思及此,她忆起那天中午开完会,本想和他共进午餐,没想到他竟不搭理她,特意送胡心仪一程。

    展览会后,她一人疲於应付记者,他却跟著胡心仪去游山玩水。

    据她了解,珩希从未主动追求过女人,就算有恋情发生,每一段他都未曾认真过。

    然他对胡心仪的态度却不同,究竟她有什么魅力,能特别引起珩希的注意?

    「我知道你留下来的原因,不只为公事。」管琦真犀利的下结论。

    见纪珩希默不作声,管琦真一颗心陡地提了上来,她不禁紧张的追问:「我说对了吗?」

    「你先回去。」纪珩希紧绷的脸上,恼怒显现。

    管琦真喜欢黏著他,从大学时代一直到她成为公司的股东,只要不造成困扰,他从不和她计较。

    然近几年,她黏他黏得更紧,他前脚到台湾,她后脚就跟著来,不但有意让员工误解他们之间有暧昧关系,还干涉起他的私生活。

    「不,我跟你去。」在台湾,她人生地不熟,更是可以理所当然的赖上他。「我在台湾也没别的朋友,如果你有朋友,为什么不带我认识一下?」

    纪珩希拉下脸,厉声警告,「琦真,我不认为我们之间熟到可以让你干涉我的私生活。」

    珩希从未对她说过重话,更未曾让她羞的无地自容。然这番话,管琦真觉得就像被纪珩希掴了一记耳光,她脸色丕变,僵在原地。

    她愣了好久,找不到话可以下台阶,恼羞成怒之下,正想掉头,不意看见对面一对男女的身影。

    那女的看来面熟极了!管琦真不禁将视线定在女人身上。

    认出对方后,登时,她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珩希,看看那个女人是谁?」

    纪珩希顺著她的视线望去,他发现不远处有一对男女,正有说有笑地从文艺中心走出来。

    是心仪!

    纪珩希的胸口突地一窒。如果他猜得没错,她身边的男人应该就是于毅书。

    「她跟那人似乎挺要好的,珩希,要不要我帮你去跟她打招呼?」管琦真自作聪明的表示。

    「她跟谁要好不重要,重要的是请你管好自己。」说完,纪珩希快速的钻入车内,留下一脸铁青的管琦真。

    管琦真横眉倒竖,全身气到发颤。

    「胡心仪,我们的仇结定了!」

    看完舞台剧,于毅书开车送胡心仪回家。

    「谢谢学长,我今晚很开心。」她是个舞台剧迷,因为看剧时可以跟著演员哭、跟著演员笑,情绪完全融入剧情中。

    整晚,于毅书的情绪也随她波动起伏,「是啊,我也很开心。」他搔搔头,说话开始结巴,「只要……能和你在一起。」

    他们的关系一直停留在朋友和同事之间,于毅书想跨越这道藩篱,却一直被排拒在外。

    虽然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只要有机会,他永不放弃。

    我可以进去喝杯茶吗?亍毅书口里含著这句话,不料--

    话未出口,又让胡心仪抢先说:「学长,很晚了,我们明天见。」

    「噢,好,那……我们明天见。」于毅书只好打消念头,接著和往常一样,确定她安全进门后,才依依不舍的驱车离开。

    胡心仪进入室内不到三分钟,门铃响起。

    以为是于毅书踅回,她开口直呼:「学长……」

    乍见来人,她的心跳不禁快了半拍。「珩希!」

    「舞台剧好看吗?」纪珩希冷硬的声音带著一丝嘲讽。

    没料到他会突然来访,不等她开口请他入内,他已经大剌剌的走进客厅。

    他和于毅书不同,想进门就直接进门,完全不问主人的意愿。

    胡心仪也无从拒绝,一合上门,她问著:「你怎么知道我去看舞台剧?」

    来她家的路上,他希望是自己认错人,然一抵达她家后,看见她和于毅书的表情彷如陷入恋爱的喜悦中,顿时,他的心痛如针扎。

    该死的!她总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牵动他的喜怒哀乐。

    这辈子,无论他走到哪里,都摆脱不了她的影子。然她的心到底遗落在谁身上……是于毅书吗?

    「刚才我在这里等你。」

    「你……等很久了?」胡心仪感到诧异。

    他的声音如闷雷般响起,「嗯。」他的心为她空出位置十年,这还不算久吗?

    咖啡香飘散在室内,她手执咖啡壶,走出厨房。

    坐上沙发后,她倒出两杯浓黑的咖啡,找了一个最舒服的位子,端起热呼呼的咖啡一边喝著,一边和他闲聊。

    「学长知道我喜欢看舞台剧,所以特地要了两张票,不看可惜。」

    这番话,让他抑下恼怒。喝了一口黑咖啡,苦涩漫进他的心里。「你喜欢看舞台剧?」

    「是啊,铜门这场舞台剧很精采,座无虚席。」

    记忆中,她有一双慧黠的眼睛、爱笑的表情、犀利的表达和坚如铁石的心……分离后,她还有哪些是他所不知道的?

    他愿意加速填补他们空白的十年。

    「喵--喵--」睡醒的小肥猫跑出来,抬头竖尾,一副馋相。

    「小球……」胡心仪伸手要接小球,未料,它却跳到纪珩希怀里。

    小球除了她,向来不主动投怀送抱,如今它却窝在珩希的怀里,打个哈欠,幸福的眯起双眼。

    「它真的是小球吗?」纪珩希抱著硕大的肥猫,难以想像它就是当年的小球。

    「当然。」

    「小球被你养成肥球,那表示你一直在乎我的叮咛,珍视我的托付。」冲著这点,足以让他重振士气。他不禁揉揉它的软毛,像宠疼自己的宝贝。

    她没有否认,却也不敢承认。

    「连小球都能主动对你投怀送抱,我真的佩服你无远弗届的女人缘。」瞧他搂著小球,一副呵护备至的模样,竟让她妒嫉起小球了。

    「知道该珍惜我了吗?」他的眉一扬,嘴角泛起笑意。

    像被猜中心事,胡心仪的双颊倏地泛红。

    他直勾勾的盯视著她,炽热的黑瞳像在对她说,幸好小球瓜分了她谈恋爱的时间和精神,帮他的爱情预先占住空位。

    「它能吃能喝又能睡,也很懂得享受寂寞。」胡心仪轻描淡写的说著,心却扑通扑通的狂跳。

    为了缓和两人之间的怪异气氛,她开口追问她交给他的使命:「仙人掌呢?它还在吗?」

    「你交给我的仙人掌,你知道是什么品种吗?」

    「这很重要吗?」重要的应该是,它是否还存在。

    「当然,知道品种,才能知道它的特性。」

    「那它有什么特性?」

    「它叫金晃,它的子球繁衍了好几代,开出来的花,娇艳动人,让我被刺了好几次。」说著说著,那株金晃仿佛是她的化身,他忍不住触摸曾经被针扎的指头。

    「真的?」想起他被仙人掌扎到时,露出咬牙切齿的表情,她笑弯了眉,晶灿的眼底有了期待。「我从来没看过开花的仙人掌。」

    她无瑕白净的脸蛋,绽出如花般的笑容,就像仙人掌上的花般娇媚,他情不自禁的靠近她,伸手轻抚她的脸。

    「虽然仙人掌很好养,但要让它们开花可不容易,有些品种甚至要花上二十年。」

    「真看不出来,你那么有耐心。」她半揶抡他,嘴唇弯起,眼睛在笑,神经一松弛,身体不禁也瘫软在沙发上。

    「你交代的仙人掌,我怎敢大意?」他喝完咖啡,迳自举起她的杯子啜饮。

    「嘿!这是我的咖啡。」胡心仪来不及纠正他。

    「以前我们不都是这样。」可以共饮一杯饮料、可以毫无性别之分,天南地北的聊一个晚上……

    他们聊了好多,笑闹依旧,熟稔回笼。

    空气中,逸散著笑意和咖啡香;脑海里,满足美丽的回忆。

    良久,小球的栖息地已被她占领,她的头毫无拘束的枕在他的大腿上,就像回到从前。「改天,你要带我去看仙人掌。」

    「行。」他轻抚她松软的头发,兴起捉弄的念头。「但是,你要怎么感谢我这个费了十年苦心的园丁?」

    「我把小球养成肥球,并没有对你索求任何东西。」胡心仪嘟起嘴抗议。

    他爱极了她撒娇不依的模样、爱极了和她靠近亲腻,倏地,他的眼睛眯起,呼吸在她耳畔呵出热气。「不过我现在已经想出来了。」

    「什么?」她眼睛半眯,防御暂时失灵,微敞的前襟里,白皙的浑圆因呼吸而微微颤动……

    魂萦梦牵了三千六百多个日子里,他无时无刻希望她能重回他的怀抱,如今她性感的模样当前,他再难压抑那份思慕的渴望。

    俯首,他一口吞了她的笑容,攫掠了她的唇瓣。

    她想抗拒,身体却无法动弹,被他箝制得更紧。

    明明是他夺了她呼吸,让她晕软无力,她却一口又一口贪吮他的气息,像是著了魔一样。

    薄弱的理智告诉她该停下来,然体内深藏已久的情愫,令她无力抗拒,反而发出了更深切的吟哦。

    浓重的呼吸喷在她的胸口,粗热的大掌爱怜的解开她半敞的衬衫,轻柔的褪下她的裙子。

    「我很想你--你呢?」他的声音性感而沙哑,带著浓烈的思念和渴求,极具侵略性的跨越了友谊的藩篱。

    她的胸臆间霎时涨满感动,久居心底的爱潮顿时奔腾翻涌……

    「我也……想你。」她想他!和他一样,强烈的思念著对方,不管时光流逝。

    她眼底释出纯然坚真的情潮,灌溉了他干涸已久的心田。

    爱情有了转机,他如愿以偿,纪珩希轻捧她的脸,落下细碎如雨的吻。

    他的吻有如细雨洒落,令她沉醉其中,他温热的气息呵吹著她,轻□著她每一寸的温腻幽香。

    她的喘息渐促,嫩颊因激情而泛红,全身因他而颤悸。

    纪珩希黑瞳紧紧锁住她,满意自己努力的成果悉数展现在她脸上。

    直到两人褪下束缚,他再难遏抑澎湃的情欲,将她翻压在下,一路疯狂缠切地吻吮著她。

    肌肤的摩擦,陌生的让她心悸,她从不知道原来情欲真的是一发不可收拾的野火,身子像要融瘫在热流之中。

    「你好美。」他爱极了她的抚媚,眼底收纳了她的娇灵之美。

    美妙的快感,让她意识渐迷蒙,口中不由得低喘娇吟。「唔……」

    欢愉的低喃,对他而言是最佳的回答。

    等她做好准备,他握住她的腰,昂挺旋即潜入她湿润的幽口,填满她等待十年的空虚和惆然……

    一别十年,她已是风姿绰约的成熟女人,加上身为两性专家,他不敢相信她仍是完璧之身。

    抿著微肿的唇,她看来迷惘而抚媚。「难道我应该不是……」

    「不--」他爱怜的一口咽下她的娇吟。

    他当然希望她是。错过她十年,他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这样的发现让他如获珍宝,对她的宠爱有增无减。

    激震的沙发下,被惊扰的小球睁眼又合眼,张口打著哈欠后,旋即又进入梦乡。

    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们珍视重逢后的每分每秒,努力弥补十年的空白感情。

    淡水河、新开发的信义计画区、回复繁景的西门盯、士林夜市和阳明山国家公园……全都留下他们的足迹。

    「换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纪珩希说著。

    「什么地方?」再怎么说,台湾她也比他熟。

    「先保密。」他神秘一笑。

    「搞神秘!」

    他们像情侣般携手游街,这种感觉就像沐浴在春风中,让她甜蜜又满足。

    来到他的办公大楼,她忍俊不住的发笑,「这地方你当然熟。」

    周日,只有守卫和几个值班的职员在办公大楼,室内显得冷清极了。

    纪珩希要求她:「闭上眼睛。」

    她照做,心中期待著他即将给她的惊喜。

    他牵著她的手,她可以感觉电梯送他们上楼,他领她拐了好几个弯后,停下脚步。

    空气中,有著清新的味道,她感觉不像在办公室内。

    「睁开眼睛。」

    她睁眼,惊呼:「哇--」放眼望去,是一大片的仙人掌。

    置身在带著坚韧锐刺的各式仙人掌中,她眼花撩乱,早已认不出原来那棵迷你的金晃,长大后变成了什么模样?

    是左边这株树型?右边的圆柱型?中间短柱型?还是后面这种扁圆型?绕场一圈,她还是找不著,「我的金晃呢?」

    「你猜?」

    「太难了!」她送他的时候,还是一颗小圆球。

    「我能找到你的小球,你不用心找怎么找得到?」

    胡心仪睨他一记,小球再胖,在她家也仅有一只,他当然不会认错。

    「不公平!我只负责养你一只小球,而你却养这么多仙人掌品种。」这教她从何找起?她嘟起嘴抗议:「提示。」

    凑上她嘟起的唇,窃走她甜密的芬芳,他才甘心提示:「它有著金黄色的刺,小时候是个小圆球,长大植株后会变成圆柱体。」

    「我知道了。」胡心仪兴高采烈的去认养拥有金黄色坚剌的仙人掌,「是它们。」

    「聪明。」

    「上头开出娇嫩的黄花,真让人难以相信,它们是仙人掌花。」她不禁怀疑上面的花是不是假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养仙人掌吗?」站在她身后,纪珩希爱怜的环住她的腰。

    「为什么?」温暖的胸膛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她好希望可以永远这样窝在他怀里。

    「因为它好养,性喜阳光,对环境的适应很强,只要没有结霜或下雪的气候,它都能在户外生长。」

    他形容仙人掌的特性,彷如在描述她的个性似的。

    「它的刺虽犀利,但只要主人细心栽培,终有一天可以看见它开出美丽的花朵。」

    这番话一字一句的落入她心坎,霎时,感动和心动在她心口交替著。

    「你知道我在说谁吗?」一开始他喜欢仙人掌,只是因为它好养,养久了,发现它们的特性简直是她的翻版。

    他才知道,原来早在青春年少时,他已恋上她。

    「你是说我犀利、怕冷、个性倔强,对不对?」她淘气的问著,心却滑过一丝甜蜜。

    「不,我说你坚韧、喜欢阳光、有个性。」

    在仙人掌的背景里,她的笑容灿烂绚丽,他忍不住搂紧她,吞没她的抗议。

    人的一生总有一些痴迷与恋栈。可能是一个人、一种食物、一种植物、一种香味……久了成瘾,就再也戒不掉了。

    他对她,亦然。

    爱情,让她有了重生的喜悦。

    她的自信提升,心情随时在开朗状态,工作起来也特别得心应手,就连听众似乎只对她报喜不报忧。

    「爱情诊疗室不只和你分享音乐,还要和你分享心情……」胡心仪话一落下,电话即占满线。「别忘了拨--我要你,幸福快乐520-4576的专线,心仪等你来电。」

    「喂,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台北的希望。」

    「希望!」胡心仪辨识出他的声音,心情特别好,「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你最近好吗?」

    「我很好。」

    「重新追求她的过程顺利吗?」

    他应该感谢她主持了这个节目,让他顺利找回失去的爱情。

    「托心仪小姐的福,我们的感情一直持续加温。」多亏了她的提点,回忆--对他们而言,是最珍贵的资产了。

    「真的?!」没想到她的爱情顺利,听众的爱情也跟著顺利,「恭喜希望找回爱情。如果有任何问题,别忘了来电。」

    纪珩希沉吟一声,他可不希望,他们的爱情再出现问题了。

    不过如果他们结婚,偶有意见不合时,他应该可以如法炮制,以第三者的立场再度向她讨教。

    「我会的。」挂上手机,纪珩希的嘴唇满足地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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