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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稍做了说明后,风仪惶惶不安的觑着沉默的男人,读不出他此刻的情绪。

    胡梭从桌上拿起适才从湿衣里取下来的香烟和打火机,燃了一支烟,他的脸孔瞬间氤氲在袅袅的白烟中。

    当年的记忆随着她提起,被勾了出来,他已经很久不曾再想到那件事了。

    那个时候正是他在接受他们圣德岛上「惑爱学院」为期一个月的毕业测验--他必须接收到十枚迷恋电波,才能顺利从学院毕业。

    不过让他烦躁的并不是这件事,那种小事哪可能难得了他,在餐厅随便拉个琴,就收到超过十枚以上的电波可以交差了。

    致使他脾气特别暴躁的原因是,他生父不时来烦他,想求见他母亲一面。

    他们胡氏一族是狐狸精和人类混血的后裔,泰半的族人都是风情万种的俊男美女,拥有迷惑众生的天性,不少族人也以此为乐,魅惑着一个又一个的男人或女人。

    在大部份族人的观念里,是没有家庭这种事的,只顾着追求自己的享乐。

    若有了孩子,把孩子生下来后便依照规定丢回圣德岛,岛上的惑爱学院自然会担负起教养和照顾孩子的责任,那些为人父或为人母的,如果能回去看个自己的孩子几次,已经算是不错了。

    多得是那种一丢就从此下闻不问的,但也不是没有那种亲子关系很密切的,甚至是自己亲自教养的例子,只是少有就是了。

    在他待在圣德岛上的那段时间,老妈仅只来看过他四次而已,那个时候他根本无法知道她的行踪,自然不可能告诉生父她的下落。

    最后是生父坦诚相告,他仅剩三个月的生命,唯一的愿望是想在死前再见母亲一面。

    纵使从小在圣德岛上长大的他对生父一点感情也没有,但当听见生身之父即将命危的消息时,他的心还是难免一震。

    为此,他找上胡峣打听母亲的消息。只有身为惑爱学院校长,兼胡氏一族族长兼圣德岛岛王的他,才有可能掌握每一位族人的去向。

    也因此他才会欠下他这个人情,这次被迫来加拿大找风仪孵出那该死的恐龙。

    「咳,我们家禁烟,请你不要抽烟。」风仪被烟味呛咳了一声,抽掉他指问的烟捻熄。

    胡梭抬眸望向她,「妳就是使用了妳说的那种混合剂,才让我对妳产生欲望,还偷偷窃取了我的精液?」总算弄懂了当年他明明心情郁闷低落,为何会突然间对她情欲高涨,拉她上床的原因了。

    「什么窃取,没那么严重啦,我只是顺手拿了一些你用不着的东西而已。」她干笑着辩解。

    「妳没有问过我的意思,便擅自从我身上取走东西,就是偷。」冷眸睨视着她,再问:「然后呢?」

    「然后,」她抠了揠脸颊,「我就动了个小手术,取出我的卵子,利用你的精子,培育受精卵。」她又没偷他什么贵重的东西,他干么用那种眼神瞪她?那种东西他自己又用不着,给她一点是会怎样咩?

    优雅的俊眉冷冷的一挑,「很好,也就是说妳偷了我的种,生下了那个顽劣的死丫头。」胡梭压了压两手的指关节,从摇椅上站了起来,一步步的逼向她。

    「你、你、你想怎样?」风仪惊疑的连连后退,直到背上撞到一堵墙壁。

    「依照我们胡氏一族的规定,既然那小鬼是我的种,我就必须把她带回去。」薄唇绽起一抹非常亲切的笑容,舒臂撑在她身旁的壁面。

    「你说什么?小仪是我的宝贝,谁也别想带走她。」她惊怒的瞪着他。

    他用着异常温柔的语气道:「其实我也不是非要带走她不可,只要妳答应我一件事,我可以为妳违背我们胡氏一族的规定。」说得彷佛他为她做了多大的牺牲似的,她应该要感激涕零的拜倒地上向他磕头谢恩。

    「是什么事?」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悠然的出声,「妳只要给我一只恐龙,我立刻走人。」

    「恐龙?!」风仪震惊的叫嚷,「你别开玩笑了,我上哪去找来一只恐龙给你?我又没有时光机,可没有办法回到几千万年以前。」

    他好整以暇的说:「根据我的调查,妳曾经在一具七千万年前的恐龙化石里发现软骨组织,还成功的从里面萃取出DNA。」就他查到的资料里,她是目前最有可能复制出恐龙的古生物学家,所以他才会找上她。

    「是有这么一回事,但是后来发现里面的DNA受到了污染,整个实验宣告失败。」

    「失败了可以再做呀。总之,妳要不就给我一只恐龙,要不我就带走那小鬼,妳自己决定吧。」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讲理!」

    「我才不要跟你这个坏蛋走,你不要欺负我妈咪。」风小仪不知何时睡醒了,听见他们的交谈,气愤的跑过来推开他,护住风仪。

    胡梭揪住她的衣领,拎起她,让她和他眼对眼、鼻对鼻。

    「小鬼,妳给我听清楚了,我是妳老爸,妳可以不叫我老爸没关系,但是再让我听到妳叫我坏蛋,妳的小屁屁就给我小心一点。」

    「你才不是我的爹地,你是坏人,走开,滚出去!」一双小手小脚凶悍的挥动着,可惜奈何不了他。

    胡梭望向风仪,「看到没有,这就是妳教出来的好女儿,一点教养都没有,在妳孵出恐龙的这段时间里,我会替妳好好的管教她。」

    风仪从他手上抢过女儿,抱在怀里。

    「不准你对小仪动粗,她平常乖巧又礼貌,是你自己太过份了,才会让她这么生气。你立刻离开这里,我家不欢迎你。」凭什么要她作选择?女儿是她生的,没有人能抢得走的。

    「妳自己考虑清楚我说的话,明天我会来听取妳的回答。」

    什么嘛,她为什么非作选择不可?

    她偏偏都不选。

    在胡梭离开后,风仪马上将女儿带往安妮家,拜托她连夜带女儿到台湾去。

    「小仪,妳上次不是吵着说想回台湾看看外公外婆吗?安妮和尤金会带妳回去,一路上妳要乖乖听他们的话哦。」

    「妈咪,那个坏蛋叔叔真的是我的爹地吗?」小小的脸蛋上一脸的疑问。

    「呃,这件事有点复杂,妈咪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等妈咪去接妳回来时,再跟妳解释好不好?」她蹲下身子替女儿穿妥外套,戴好呢帽和手套。

    「我想妈咪跟我一起去台湾。」风小仪一脸不高兴的噘起小嘴。

    风仪哄着女儿。「妈咪现在有很重要的事走不开,妳先过去等妈咪,我处理完事情后就马上去好不好?」

    「不要,我要妈咪带我去,要不然我也不要去。」她任性的道。

    风仪试着软语解释。「乖宝贝,妈咪也很想跟妳一起回外公外婆家,可是妈咪明天还要应付那个人,如果我们两个都离开的话,他说不定会追过来,妈咪要替妳挡下他呀,要不然他就要把妳带走,难道妳想离开妈咪,跟他走吗?」

    「我才不想咧,我最讨厌那个大坏蛋了。l想到那个打得她小屁屁痛得不得了的人,风小仪气嘟嘟的皱起了小脸。

    「这不就是了,所以妳先过去等妈咪好吗?」

    考虑了半晌,风小仪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那妳要快点来哦。」

    「好,妈咪很快就会去接妳。」

    一整天都没见到胡梭来找她,风仪纳闷的取出钥匙打开自家的大门。

    「难道他忘记了?还是在路上撞了车,昏迷不醒,被送到医院去,结果医生宣告他不治了?」她喃喃自语着,伸手准备打开客厅的灯,霍地发现开关早被打开了,客厅的灯亮着。

    她也不以为意,心想大概又是她今早出门时忘了关吧,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还因此常被女儿念呢。

    讵料,才这么想着,猛然间一个声音骇了她一跳。

    「让妳失望了,以上两种情况都不是。」

    「你你你……」她瞪大眼看向一派悠哉坐在客厅里的男人。

    「看到我很惊喜吗?我等了妳很久了呢,风博士。」

    「你是怎么进来的?」她凝眉质问不速之客。

    「妳家的窗户没关。」

    「啊,什么?没有关吗?」连忙看向右手边的窗户,果然是打开的。「但是就算是这样,这是我家,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可以偷偷跑进来?」

    「为什么不可以?」胡梭好整以暇的反问。

    「你这是入侵民宅,我可以叫警察过来的。」

    「好呀,妳叫呀,正好我也有冤情要请他们帮忙。」

    「你有什么冤情?」她蹙眉不解问。

    「我要告一个女人盗取了我的精子,偷偷生了一个女儿,还把女儿藏起来,不让我见她。」

    「啊!」风仪一呆。

    胡梭气定神闲的再说:「妳以为妳把她藏起来我就找不到她了吗?」他看着她摇头,彷佛为她的愚昧觉得不可思议,「就算她被藏到地洞里,我也有办法把她找出来,何况只是被带回台湾的外婆家而已。」她的背景资料他今天已经调查得一清二楚了。

    他话一出口,她就傻住了,他知道了?!

    「好了,现在就只等妳给我一个满意的回答了,风博士,妳怎么说呢?」

    「我?」她哑口无言,根本说不出话来好不好,怎么会这样,他为什么会知道呢?

    半晌,她才出声,「我不可能给你一只恐龙,但如果你真要把小仪带走,我会跟你没完没了。」

    顿了一下,她打商量的再说:「要不然这样好了,我可以给你一头猛玛,也就是长毛象,那也是史前动物,很有价值的,全世界目前只有两头,都是由我复制出来的。」

    胡梭摇头,「除了恐龙,其他的我都不要。」胡峣有多任性他很清楚,他指定要什么就是什么,不容人随意的更改。再说,如果真让他知道还有其他动物,他只会贪心的一并收取。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蛮不讲理,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明白了,你要的恐龙我不可能给你的,你要是敢带走小仪,我跟你拚命。」风仪气急败坏的吼道。

    「可是妳当初成功的萃取出恐龙的DNA不是吗?」有了DNA,要进行恐龙的复制可以说就不难了。

    她捺下性子再解释一遍,「是没错,只是我萃取出来的DNA受到了感染,发生了异变,整个实验被迫中止了。」而她也因此不敢再从事复制恐龙的研究,她当时真的被那种景象吓坏了。

    仔细观察着她严肃的表情,胡梭看得出来她没有说谎。

    「失败了重新再做过就好了,既然你们曾经一度接近成功,再来一次也许就真的成功了。」

    风仪毫不考虑的严声拒绝。「不要,我绝对不要再碰那种实验了。」

    「妳不想要女儿了?」他昨天的话可不是说着好玩的。

    被他一再威胁,她咬牙切齿的怒瞪他,蓦地灵光一闪,她露出一抹狞笑,用阴森森的口气说:「你知道吗?我培育出了一种细菌,它很厉害唷,只要进入人的体内,没多久器官就会因它快速的繁殖而被吞噬殆尽,接着不用我讲,你也可以想象出后果会怎样吧?」哼,她从小到大被称为天才可不是白叫的,敢恫吓她,想都别想。

    「妳这是在威胁我?」胡梭扬了扬眉。

    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她露出白玉般的牙齿盈盈一笑,很温柔的开口,「我只是好心的提醒你,一个被逼急的母亲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啊,我忘了再说明一点,这种细菌的繁殖力很惊人,它一个小时内可以快速的繁殖出将近一百万只的同类,第二个小时就是一百万只的一百万倍,据我估计,感染了这种细菌的人,可能会在五个小时内死掉。」

    在他脸上捕捉到一闪而逝不自在的神色后,她笑咪咪的再说:「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目前消灭这种超级细菌的配方只有我一个人才有哦,其他的人要研究出来,保守的估计起码也要一到三年吧。」

    这个女人胆敢反过来要胁他,好,算她有种。

    胡梭对她有些另眼相看了,这次他认真的将她从头打量到脚,她一头鬈发随意的扎成了马尾,鼻子上架着的那副又丑又拙的眼镜遮住了她半张脸,身穿一件宽松的灰色高领大毛衣,一条洗白了的绒毛裤,打扮既没有品味又糟糕。

    然而细看她的长相,五官虽不特别出色,倒还满清秀的,中等的身段清瘦而匀称,蜜色的肌肤让她看起来有一种阳光健康的感觉。

    昨天他没留意到,今日才发现她的眼睛虽然不大,却清亮而澄澈,隐约透着一种智慧的光芒。

    风仪也仰起下巴回视着他。

    有了秘密武器,她此刻也不害怕他的威胁了,老实说,之前她是知道他长得不错,可是她的重点都放在他那副超棒的好身材上,很少注意他的脸。

    现在才注意到他的发色偏棕色,有着冶艳妖媚而修长的眉眼,睫毛又卷又黑又翘,眼瞳是棕色的,麦色的肌肤散发着自然的光泽,挺直的鼻梁和性感的薄唇透着一股诱人的魅惑,俊美得叫人惊艳。

    怪不得今天乔安娜说起他时,会一脸的如痴如醉了。

    斟酌须臾,胡梭当下决定改弦易辙,采取别的方式来对付她。

    「这样好了,既然妳真的有困难的话,我也不逼妳,不过看在我们有了一个女儿份上,我想多了解妳和女儿一些,我决定在这里住下来。」

    「不行,我家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不行?明白她有多迷恋他的身体,他不着痕迹的解开衬衫上几颗扣子,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裸露的胸膛上,用蛊惑的嗓音问:「可以吗?我想在妳家住下?」

    「……」风仪的眼睛瞪着他随着呼吸规律起伏的胸膛张开了小嘴。她不知道自己回答了什么,只知道后来他堂而皇之的住了进来,占据了她的闺房,而她则睡到女儿的房间去了。

    风仪不知道该怎么说,只知道胡梭很阴险又狡猾。

    从那天他住进来之后,就不再让她碰他,小气得连让她摸一下都不肯,不过他每天都在诱惑她,让她看得到,吃不到。

    就像此刻,他沐浴完后,只围着一条浴巾在她面前晃来晃去,那副伟岸昂然的躯体弄得她心痒难耐。

    呜呜呜,再这样下去,她铁定会因为欲求不满而英年早逝。

    胡梭来到她旁边坐下,迭起双腿,她发觉自己的呼吸变得好快,垂涎的瞪着那两条裸露在外的长腿,视线慢慢往上移到他劲实的胸膛和强健的手臂,咽了咽口水,她按捺下住的伸出了手--

    他却在同一时间站了起来,让她的手扑了个空。

    「你怎么这样?让人家摸一下又不会少块肉。」她埋怨的瞋他。

    「是不会少块肉,只不过我不喜欢有人随便的骚扰我。」

    什么话?!「你只围了条浴巾,分明就是企图引诱人嘛。」

    「妳可以不看呀。」他扬了扬眉毛,只手托着下巴,曲起的手臂显得更加肌理分明,身躯的线条也因为他微侧着身而更形健美。

    「这里是客厅,你只围了条浴巾根本就是想让人家看你嘛,我要是下看你,岂不是太对不起你刻意的暴露了吗?」太赞了,那秾纤合度没有半分赘肉的身体,让她看得目不转睛,心痒难耐。

    觑着她着迷的模样,胡梭的薄唇不禁勾出笑痕,放柔了嗓音,「我也不是真的那么小气,只要妳答应一件事,我就勉为其难的让妳摸一下。」就不信她抵抗得了他的美男计,呃,或者应该叫美体计,因为她迷恋的只有他的身材,对这点,他有点不悦。

    泰半的人都是因为他俊艳的外表而迷恋上他,这女人竟然无视于他出色魅人的容貌,仅对他的身体感兴趣而已。

    「什么事?」随口应答后,风仪倏地警觉的抬起眼睛,「如果是要叫我给你一只恐龙的话,我可办不到。」以为她真有那么呆,不清楚他留下来的意图吗?不管他怎么痴缠,她都不可能有恐龙可以给他。

    办不到?他敛眉凝目。「我不明白妳为什么这么坚持不肯再做复制恐龙的实验?」他原以为不过是从恐龙化石里萃取出DNA,并不困难,后来才发现,那根本是接近于不可能的任务。

    因为已经成为化石的恐龙,体内所有的细胞也一并变成了化石,就算幸运能找到少数残留下来的一些组织,也因为找不到完整的DNA而无法顺利复制,因此至今仍没有科学家成功的复制出恐龙。

    风仪可以说是目前全球复制恐龙研究的权威了,但她去年却倏然中止了实验,转向研究起长毛象,让古生物学界感到很疑惑。

    风仪严正的声明,「我不想再做就是不想再做,我劝你别白费心机了,不管你留下来多久,我都不会有恐龙可以给你。」

    是吗?他不信自己无法使她改变主意。

    胡梭勾唇一笑倾身,霎时封住她的唇,给她一记火辣的热吻,打算把她吻得神魂颠倒,忘了自己姓啥名啥,任他摆弄要求。

    啊--风仪被他突来的吻给吻得晕头转向,双手却不忘趁机爬上他的背脊、手臂,一路摸索着。太赞了,天哪,这丝绸般无瑕的触感简直棒透了,抚摸着那既有力又富弹性的肌肉,她一脸的沉醉。

    「给我恐龙。」惑人的嗓音在她耳边呢喃哄劝。

    她的嘴里发出吟哦的赞叹,接着说:「有红龙你要吗?」

    「红龙是什么?」

    「一种鱼。」

    「不要,我只要恐龙。」

    「还是你要龙虾?」

    「不要,我要恐龙。」

    「那龙眼好吗?」

    「妳这个女人,我说我只要恐龙,听到没有?」胡梭瞪住她,不敢相信她分明一脸如痴如醉,竟然还不肯松口答应他的要求。

    风仪无视于他的不悦,仍是一脸的迷醉,手巴在他身上,恣意的流连抚弄。

    他这才注意到逗留在他身上那双不请自来的白嫩小手。

    「妳在干什么?」莫名的,被她的手碰触到的地方,似乎隐隐的起了一股骚动,他蹙起眉挥开她的手,不让她再影响自己。

    「拜托,再让人家摸一下啦。」她舔了舔唇,意犹未尽的瞅着那副诱人的躯体。

    「不行,除非妳给我一只恐龙,否则别想再碰我。」

    怎么这么小气呀,开口闭口就只要恐龙。「那你要什么龙?」

    她答应了?就知道她迟早抵挡下了他的诱惑。

    「什么龙都可以,只要是恐龙就好了。」反正胡峣那混蛋又没指定要什么龙。

    「好啦,我明天就给你一只。」这还不简单。

    「这么快?」胡梭吃惊的问:「难道妳已有现成的恐龙了?」

    「对啦,你再让人家摸一下啦,不,摸半个小时,啊,不够,至少要一个小时。」

    果然如他先前所料,她对他有所隐瞒,她早就复制出恐龙了。

    见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风仪立刻如恶虎扑丰,扑过去尽情的摸个过瘾。感受着手底下分明的肌理,她一脸的满足,小嘴频频发出赞叹。

    胡梭却瞇起了修长的眼,额头隐隐的沁出汗珠,该死的,她竟然偷捏了一把他的臀部,害他的身体紧绷了起来,忍耐住下腹的骚动,却情不自禁的自喉头逸出一声低吟。

    天杀的,她竟然勾动了他?!

    忍耐忍耐,只要熬过这一个小时的「摧残」就好了,他绝对不要再跟这个平胸女上床,那根本是在侮辱他的身体。

    等明天拿到那只恐龙,就可以交差了事了。

    噢,但一个小时竟然这么难挨,不,该说他第一次发现竟然有人能让他欲火如此高涨,那双小手宛如带了某种魔力,被她碰过的地方都热了起来。

    他再也忍耐不住了,这个可恶的女人。

    「咦,你压着我要干什么?」不解的声音从他身下传来。

    「妳不是很迷恋我的身体吗,我好心让妳能更贴近的欣赏。」一时之间,客厅里只回荡着暧昧的低吟喘息声……

    胡梭不敢相信的瞪住她拿在手上的东西。

    「妳在耍我?」压低的嗓音笼罩着风暴。

    「没有,我怎么可能这么做,」风仪一脸无辜的看着手中的透明水箱。「我昨天问过你,你自己说什么龙都可以的。」

    「没错,我是说过只要是恐龙都可以。」

    「那就对啦,这只长得很恐怖的龙虾,我们实验室里的人都把牠简称恐龙,拿去吧,如果一只下够,我还可以给你很多只唷。」

    她在给他耍白痴?!他阴沉着脸压了压两手的指关节。

    「你、你想干么?」就算再不会看人脸色,也晓得他火大了,她吓得连连后退。

    他气极,冷冷一笑。「哼,长得很恐怖的龙虾简称恐龙?」见她瑟缩了一下,他用温和得令人毛骨悚然的语气安抚她。「别怕,我顶多只是想让妳很爽而已,就是,狠狠的把妳扁到爽快为止。」薄唇勾出了一个阴残的笑容。

    「男人不可以打女人的!」风仪试着让自己不要露出恐惧的表情,仰起下巴瞪他。

    「谁说的?」

    「我爸爸说的,我妈妈也这么说,杰诺也这么说,小汤也这么说过,还有……」

    他不耐的打断她的话,「他们说的干我屁事?」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不管是谁说的话,只要是有道理的,我们都要听。」不满他的态度,她教训道。

    「我只知道妳玩我,而我会让妳后悔这么做。」一拳用力的击在她身旁的墙壁,发出砰然的一声闷响。只是想让她害怕而已,他并不是真的想对她动粗,虽然他有想掐死她的冲动。

    她吓得跳了起来,她早就知道他有力的手臂蕴藏了极强的力量,但没想到威力会这么惊人,那击来的拳风竟然刮疼了她的脸颊。

    她明知道此刻不是赞叹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的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细细的观看着那坚硬如石的拳头。

    他打得那么用力,上头竟然没有什么伤,只有几处小小的破皮而已。

    「太美了,没想到你握起拳头的手臂简直棒透了,瞧瞧这紧绷的肌肉,多么具有野性的力量啊。」

    咱,胡梭感觉到他的神经绷断了一条,她不是应该要吓得害怕尖叫吗,但这个女人是在做什么?

    欣赏他的拳头,赞美他的手臂?!

    老天,她就不能有一点正常人的反应吗?难道天才的脑袋结构真的异于常人?

    像昨天也是,他扒掉了她的衣服,她扯掉他的浴巾,两具赤裸的胴体宛如干柴烈火,正准备一触即燃,岂料,她竟握住他的亢奋,大为惊赞着他小兄弟的尺寸和形状。

    他的把柄就那样活生生的被她的双手折腾着,令他冷汗涔涔,脸色铁青。

    他受够了这女人,不给她一点教训,她恐怕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坏人。

    「啊,你、你要做什么,干么突然……唔,嗯……」嘴被堵住,她说不出话来。风仪陡然被搂进一具结实的胸膛里,感觉到她的嘴里闯进强势的不速之客,肆虐的掠夺着她口中的一切。

    他的唇瓣覆上了她的,那灵滑的舌头吮弄着她的香舌,她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口中态意横行的舌头让她惊骇喘息,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舌头可以做出如此极尽销魂暧昧的动作来。

    是的,这是要给她的教训,他决定要把她给吻得欲仙欲死、销魂蚀骨,然后趁她迷失在他的吻里时,他再狠狠的抽开身,让她欲求不满的苦苦哀求他继续满足她。

    只不过他为什么还舍不得放开她?她明明都已经被他吻得腿软,一副神魂颠倒的模样,他却该死的还不想放手。

    拥着她,他的身体竟然莫名的发热起来。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又再一次的让他失控了。

    算了,就当做完昨天没做的事。

    胡梭顾不得他讨厌平胸的女人这件事,抱起她走进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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