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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小女孩转动着脑袋,看着周围一堆堆的杂草,努力地想要选择出该向哪个方向走。

    怎么办,她好像迷路了耶。明明是春游,明明她只是想追那只路边的小白狗,怎么一眨眼,周围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呢?

    拿出放在小书包里的手帕,吸了吸红红的鼻子,小女孩努力地止住了想要被哭出的眼泪。皇说过,不喜欢看她哭的,她要做个勇敢的女孩,那样,以后才可以像公主一样嫁给皇。

    再次吸了吸鼻子,小小的身子缩成了一团。好想家,好想爹地和妈咪,好想姐姐,不过更想的还是皇……怎么办,她回不了家了,会变成没人要的小孩的……

    “找到你了!”稚气的童音,却像天籁般让人欢欣。白色的身影,让小女孩仿佛看见了童话中的白马王子。

    “皇!”奋力地跑到小男孩的身边,小女孩犹如落水后抓住了浮木般地拽住小男孩的手。

    “你怎么知道是我?”难得没有甩开小女孩的手,小男孩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向来分不清他和帝的人,竟然可以在见到他的时候肯定地喊出他的名字。

    “因为我就知道皇会来找我的啊。”小女孩肯定地说道,然后掏出口袋中的手帕,像献宝似的抖动着,“而且皇,你看,我都没哭哦。”

    “嗯。”瞥了一眼干得可以的手帕,小男孩抓着小女孩往回走,“老师们都在四处找你呢,以后不可以这么乱跑知道吗?”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小男孩边走边说道。

    “知道了,不过皇来找我,我好开心啊。”完全没有刚才的害怕,小女孩边走边跳着说着,“而且……啊!……”一根杂草丛中的蔓藤,让小女孩脚下一个踉跄倒下,亦让被她抓着手的小男孩跟着倒下。两个小小的身子从斜斜的小坡上滚下……

    血……红红的血从额际冒出,滴落在手上。好痛!小女孩努力地整大眼睛,望着身边一脸苍白的小男孩,“皇……”

    “你怎么样?很痛吗?”望着鲜血,小男孩手足无措地说着,“我背你,我们去找老师,老师会带你去看医生伯伯的。”小小的手带着一丝慌乱地想要背起小女孩。

    “不痛呢,——一点也不痛啊。”虽然她真的是痛地想掉眼泪,这个痛,比起上次妈咪拿尺子打她的手心还痛,“不过还好,皇没有受伤呢……还是好漂亮……”好痛,好想睡哦……

    小女孩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嘴角却不自觉得往上扬着。

    皇没有受伤,真的是太好了……

    ※※※

    漆黑的夜,伴随着凉爽的风,长长的黑发轻轻地舞动着,冰冷且妖艳的面庞上透着一抹似笑非笑。很好,今天晚上是该先去会会他们中的一个了。

    “主人,你今晚不打算动手吗?”妖娆的身段包裹在黑色的夜行衣内,无雪站在一旁恭谨地问道。

    “是不打算。”男人轻笑一声,“游戏若是太早结束,将会少了很多的乐趣,不是吗?”语音的落下,人已消失在了夜幕之中……昶皑皇、昶皑帝,他该去先见见谁呢?毕竟都是他的儿子,应该哪一个都无所谓吧。

    一丝冰冷伴着审视的视线,让昶皑帝猛然惊醒,虽然是在一片黑暗之中,但依然肯定有人在注视着他,“是谁?”

    “我,一个你不认识我,我却认识你的人。”银色的小刀在流动的空气中轻轻划过,发出声响。不愧是昶渊的儿子,警觉性果然不差。

    清冷的声音,熟练至极地甩刀动作,即使他要杀了他,相信也不会是太难的事,“你是什么人?”昶皑帝微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人。借着月光的照射,看到的是一头长及腰际的黑色发丝和绝美的脸庞。

    “我是谁重要吗?我只不过是受昶渊的要求,办一件事罢了。”手指轻弹着刀锋,男人扬了扬眉道。

    “父亲?!”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只不过是要你们两人中的一个回去继承昶氏集团罢了。”修长的手指从怀中掏出两张照片,射在了门缝之间。在他看来,这样的任务根本算不上任务,若非小的时候昶渊曾经收养过还是孤儿的他,而他亦在成年后答应会为他办三件事;否则的话,他根本就不会接下这个任务。

    “怎么样?愿意吗?”淡笑着,他问道。

    “如果我回答不呢?”回去,他根本没有想过。虽然当时错的可能并不是父亲,是母亲自己太过脆弱。但是他要保护皇,受过一次伤的皇不能再受第二次,远离昶家让皇永远想不起那些事也许是最好的做法。

    “哈哈,果然没让我失望,看来这个游戏可以玩得久一点。”粲然的冷笑从嘴角边掀起,男人望着昶皑帝,“昶渊给我的前提要求是——只要能让你们中的一个回去继承,即使杀了另一个也无所谓。而我,则打算依照我的心情来决定要不要杀你们。”

    “那么你现在的结论呢?”这样的男人太过危险,也太过阴晴不定。

    “若是昶皑皇和你一样没有让我失望的话,或许我不会杀你们。”他向来喜欢有勇气的人。倏然收回银色的小刀,男人缓缓地报着自己的姓名:“我是银幻,而你,很幸运,看到的是最接近我真实面目的人之一。”

    对于对手,他向来尊敬。

    ※※※

    “我记得我当的是打杂小妹吧。”质问的声音响起在偌大的办公室里,俞——两手撑着深红色原木的办公桌凑近脑袋瞪着自己的老姐。

    “知道啊。”某人不痛不痒地回了一句,继续拿着指甲刀撮着自己的指甲。毕竟女人爱美,指甲亦不可以忽略。

    “知道?!知道那为什么现在我会变成他的助理啊?”身子一转,玉手指向了坐躺在沙发上几乎已经快呈睡眠状的昶皑皇。天知道,她要当他的助理,可她却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事的人,若非今天早上去道具室帮忙的时候被人硬拖去皇的旁边,她甚至还不知道自己当了皇的助理这码子事。

    “不好吗?当皇的助理可是很多女孩梦寐以求的事啊。”多少女人为了当昶皑皇的助理而抢破头皮,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而今,小妹能当上皇的助理,该是大笑三声,而非是一路跑到她这里来兴师问罪。

    梦寐以求?!俞——忍不住地翻了翻白眼。不错,这是一个接近皇的好机会,但问题是她现在对皇的感觉不一样了,不再是那种崇拜。越和他接近,只怕会越难控制自己的感情,“老姐,你看我像是当助理的料吗?”或者该说,她根本就不知道一个助理该干什么。

    “是不像。”俞澜婉放下了指甲刀目光上下打量着俞——道,“不过这是昶皑皇本人的意思,我当然就只有照办了。”毕竟是公司里最大的一张王牌,尽量满足他的要求是她当老板的义务。至于皇为什么一定要自己的小妹当助理,抱歉,连她都觉得奇怪。

    “你是说是皇要我当他的助理?”猛地一怔,俞——快步走到沙发旁,扯着昏昏欲睡的话题人物,“是你要我当你的助理的?”为什么?为什么会选择要她当他的助理——在她已经决定尽量少看到他的时候?

    “什么?”眨了眨带着一丝睡意的眼眸,昶皑皇抬起头看着俞。

    “我当你的助理是你的决定?”清了清嗓子,她再次地问道。

    “是我的决定。”眼眸微张,习惯性地拨开了额前的发丝,迷人的气质展现无疑。

    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古人说的话不是全然的没有道理啊,最起码,她现在就有种舍不得移开视线的感觉,“为……为什么是我?”不自觉地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她问道。

    “不为什么。”或者该说,只是为了想知道他究竟是不是爱上了她。凯丽丝的话让他迷惑,爱人,会那么容易吗?曾经以为,除了帝之外,他不会再爱任何人。

    “……”这算哪门子的回答啊。俞——揉了揉有点发疼的额际,“可是,我根本不会做助理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助理。我会的只有打扫、做饭和整理。”是人都该知道这样的她是绝对不适合做什么助理的。

    “洛维会做一切的,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就可以了。”他的一切工作事物向来都由经纪人洛维在安排,让——做助理只不过是想把她留在身边罢了。

    “是啊,小妹,你只要记得每天帮皇打扫房间、做饭、整理衣物就可以了。”一旁的俞澜婉插口进来。昶皑皇会特意指定自己的小妹当助理,看来合约问题很可能会再签上几年。

    她怎么听着那么像在当钟点女佣啊!“老姐,你确定我是去当助理的?”俞——掏了掏耳朵怀疑地问道。

    “当然确定啊。”俞澜婉回答得一本正经,“只不过没人指望你当得好罢了。”这是实话,就小妹那烂得可以的工作能力,她实在不敢指望她能成为一个好助理。好在皇的身边有个超级经纪人洛维,她倒也不必太担心。

    “老姐!”一声咆哮自办公室中响起。

    拜托!她当助理就那么不被看好吗?!

    ※※※

    “皇,你的便当。”一个印着鲜艳色彩卡通图案的便当盒递出。

    “——,我是帝。”带着无奈的声音再次地纠正道。

    “啊?”一阵沉默……无语。

    五分钟后……

    “帝,你要的样本册。”急匆匆地把手中写真集的样本册递出,等待着对方的接收。

    “我是皇。”懒懒地瞥了一眼样本册,对方纠正着某人所犯的错误,“帝在你的身后。”

    “嗄?”一阵沉默……再次地无语。

    十分钟后……

    “皇……呃,不是……帝,呃,也不是,那个……如果不麻烦的话,你还是先告诉我你是谁好了。”

    “……”一阵沉默……还是无语。

    好累!如果再多几次这样的情况她绝对会神经错乱。

    ※※※

    懒洋洋地靠在懒人椅上,俞——猛吃着果冻。

    “小姐,你不要一来这里就吃东西,好歹说说到底有什么事吧。”看着死党猛吃着自己心爱的果冻,古蒙蒙强忍住心痛地说道。天知道,要收集这些果冻是何其地不容易,如今在好友的口中是灭得干干净净。

    “是啊,把我们叫到这里,总不会只是来看你吃东西吧。”康琳插口道。一通电话,把她叫到了蒙蒙的设计室,但是半个小时里看到的只是某人不停地吃着东西。

    “那个……”把手中的果冻壳扔进废纸篓,俞——拼命地咽下喉咙中的果冻,“我当了皇的助理。”

    “知道啊。”已经是一个礼拜前的新闻了。虽然她们知道这消息时也吓了好大一跳。

    “但是……我到现在还分不清楚到底哪个是皇哪个是帝。”喝口水顺顺喉咙,俞——继续道。想来都觉得悲哀,一天中起码有12个小时相处在一起,她却还是分不清楚他们谁是谁。

    “可你不是说过可以用发型来分辨他们两人的吗?”康琳道。她记得——曾经这样说过。

    “是可以,不过在某些特定的时候又不可以。”用发型来分辨只是基础,毕竟就算双胞胎喜好依然会有所不同。皇的懒注定了他懒得把那头让女人为之疯狂的不羁黑发束起。

    “某些特定的时候?”两个女人面面相觑,康琳、古蒙蒙异口同声地问道。

    “嗯。”俞——点点头,扳着手指举例,“比如帝在皇家里的时候,帝会习惯性得把头发放下,又比如皇工作的时候,为了造型需要也会把头发束起。”换言之,当他们两人在一起发型又一样的时候,她根本分不清楚他们谁是谁。

    也就是说——“你真的到现在依然分不清楚他们两人?”

    “是啊,”无奈地点头,“所以才找你们,让你们帮我想想办法啊。”一天之中,她起码叫错十次,想来就叫人泄气,洛维叫错的次数和她相比明显是小巫见大巫。

    “想办法?怎么想啊!”古蒙蒙翻了翻白眼道。在把她辛苦收集的果冻尽数消灭干净后,所得出的问题只是让她们帮她想怎么分辨皇和帝。害得她还以为死党发生了什么伤心事。早知道就该在她吃她第一口果冻的时候就把她踢出设计室。

    “你不是喜欢昶皑皇的吗?怎么会分不清楚他们谁是谁?”康琳一手撑着下巴,指出问题的结症。

    “是啊,小说和电影中不是总在说,喜欢一个人就是喜欢他的本质,那么自然该分得出他们两人啊。”古蒙蒙点头附和着。

    “噗!”一口水几乎卡在喉咙里,“拜托,有谁规定喜欢一个人就一定可以分辨出他。”最起码,她就分辨不出来。

    “那你还口口声声说喜欢皇?”还小到从幼儿园就开始说这几个字,古蒙蒙怀疑地看了眼俞。自小就和——是邻居,除了高中不在一起外,其余的时间都混在同一所学校。自然,对于——,她再清楚不过。“甚至还为了他留下了这么一道去不掉的疤痕。”手指轻轻地拨开对方的刘海,右额上显霹着淡淡的肉色伤痕。

    “是我小时候自己不小心,又不能怪皇。”或许该说,她总在庆幸这饬是留在自己的额上而非是皇的额上。

    “你啊……”该说什么呢?是痴还是傻?“既然你分不清楚他们两人,那为什么你从来不说自己喜欢帝?”

    “……”为什么呢?她也想知道,自小,她就知道自己喜欢的是皇。即使小时候就从来没有分清楚过他们两人,但依然坚持自己喜欢的是皇。还是说……仅因为那初次的见面?“我不知道。”这是实话。

    搔了搔头皮,俞——看着两位死党,“今天是要你们帮我想怎么分辨他们两人的方法,而不是讨论我喜欢谁。”都已经打算只当朋友了,再怎么喜欢都没用。

    “方法?”四道目光瞥向懒人椅上的某人。

    “怎么样?”期待的声音骤然响起。

    “当然是没有了。”她们又怎么能分得清楚皇和帝呢?

    嗄?亦就是说——她今天是白来了?!

    ※※※

    方法没有想到,但是助理却还是继续要当。皇最新写真集的拍摄,当然是由帝来操刀了。也就是说她势必要再次陷入猜人游戏中。

    “——,把2号服装拿给皇让他换上。”经纪人洛维匆匆地递出2号服装给俞。

    “好。”接过衣服,才转身,随即又马上转回了身子,“那个,洛大哥,麻烦你告诉我哪个是皇?左边的还是右边的?”汗颜啊,即使当了快两个星期的助理,她依然难以分辨他们两人。

    “我想……应该是左边的吧。”洛维清了清喉咙道。虽然他亦不是很确定,但是猜对的可能性依然比较高。

    “哦。”得到了答案,俞——这才拿起衣服快步走到了背景台,“皇,你的衣服,洛大哥让你先换上这套。”

    两道怪异的目光同时射向了说话的人,“你分得清楚我和皇了?”帝颇富兴趣地问道。难得一次的猜对几率,就——来说实在是不容易,尤其是今天他亦把头发放下来了。

    “耶,真的对了啊。”惊呼声中带着喜悦,俞——拍了拍胸口,“还好我问过洛大哥。”不然的话包准又猜错。看来事先问问别人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也就是到现在你还分不清楚我和帝?”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悦。昶皑皇微眯着眼眸盯着俞。

    “大致上……可以这么说。”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她咽了咽口水道。

    一股莫名的怒气自心中发酵。从来没有介意过别人是否能分辨出他和帝,但是却希望她能够分得出,“我和帝真的有那么像吗?”瞥了眼站在身旁的昶皑帝,像在问——,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像。”简直就像在照镜子一样,这也是她迄今猜人失败的关键原因。很少看到那么大的双胞胎长得那么相像的。

    “……”抿了抿唇,昶皑皇轻弹着手指,“今天晚上,到我公寓来做特训。”至少,让她能分清楚他和帝。

    特训?!俞——直觉一愣。那是啥啊?!

    ※※※

    “可以说了。”声音平淡得没有起伏。

    “呃……让我再想想。”犹豫的人犹豫的声音继续犹豫着。俞——望着站在面前穿着打扮完全一样的两个人。若是这一幕能够在电视台播出,相信收视率一定会狂飙。

    “那个……左边的是皇,右边的是帝。”不确定的声音颤颤抖抖地报出答案,然后在看到了其中一人摇头的表情后泄气地趴在小圆桌上,“好了,饶了我吧,我实在是猜不出你们谁是谁。”一个晚上,从6点耗到9点,就只是在不停地我猜我猜我猜猜猜。

    换着同样的衣服,梳着同样的发型,然后站在她的面前让她猜。就几率来说,二选一的问题,答案怎么也会有50%的正确率。只不过,到现在为止她十次里面只猜对三次,不知道算不算是倒霉了点儿。

    “是啊,我看还是先算了吧。”一旁的昶皑帝同情地看了眼趴在桌上的俞。一个晚上下来,即使是他,多少也感觉累了,衣服都换了不下十套了。

    缓缓地吁了口气,昶皑皇盯着俞——,“分清楚我和帝对你来说有那么难吗?”甚至连洛维和凯丽丝在大部分的时候都可以分辨出他和帝,但是她却做不到。

    “因为……你们长得实在太像了啊。”她小声地咕哝着。不但容貌身材像,就连声音都出奇地像。

    “你……”心中有些翻搅,莫名地,他竟有生气的感觉。

    难得,竟然会看见皇在生气,昶皑帝有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我看你不如先去厨房帮我和皇泡两杯咖啡怎么样?”他岔开话题道。

    “当然好啊。”简直就是救命良“话”啊,某人一接到话,随即脚底抹油向厨房奔去。老天,自小学开始,有多久没有那么期待进厨房了?

    “帝。”看着走进厨房的背影,昶皑皇责备似的看了眼昶皑帝,“我希望——能够分得清楚我和你。”这也是他非要坚持特训的理由。

    “为什么呢?”随意地耸耸肩,昶皑帝抽出了发带束起及肩的长发,“让她分清楚我和你真的那么重要吗?”

    “不知道,但是我想。”至少,当他站在她身边的时候她会知道那人是他——昶皑皇,“帝,我想,我或许是爱上——了。”对于自己的心意,他向来不会隐瞒。

    “你——爱上——!”虽说答案在意料之中,但从皇的口中听到还是吓了好大一跳。

    应该是爱了吧,不然他又怎么会那么在意她分不清楚他和帝的事?因她而心烦,因她而生气,这些情绪,都是他以前所没有的。“对于——,有时候我会有种莫名的怀念。”偶尔望着她的时候,他的头脑中会出现恍惚的空白,带着一丝怀念的味道。

    怀念……也许在潜意识里,皇并没有忘记——,毕竟在儿时的回忆中,她是惟一一个整天粘在皇身边的女孩。

    “皇,”清了清喉咙,昶皑帝望着昶皑皇,“还是坚持以前的话,不要过去的记忆吗?”少了那段痛心的记忆,却也让皇忘记了——的存在。

    “嗯,我从来不在乎少了的记忆,既然忘了,只是代表不重要罢了,又何必去回想起来呢?”记忆的空白,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所以他亦不想去回忆一段无用的记忆。

    不重要吗?也许是太重要了,所以才不愿意回想吧。“父亲派人来找过我了。”淡淡地,像在说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父亲?”微眯着眼眸,昶皑皇喃喃着遥远而几乎遗忘的名词,“他派人找你?”

    “对,而且派的人还是银幻。”以一把纯银打造的小刀和出神入化的乔装功夫而成名,他接下的任务从来都没有失败过。父亲这次居然能够派出这样的人,亦出乎他的意料。“而目的,是想让我和你其中的一个回去继承昶氏。”

    “昶氏吗?”十年前当帝带着还在生病的他离开父亲而到加拿大投靠外公后,他似乎就没有再回去过。记不清楚当时为什么自己会生病,也忘了帝带着他离开家的理由。

    “我不想回去,也不想继承昶氏。”他对现在的生活已经习惯,没必要为此而改变。

    “那么你最好自己小心点儿,银幻不是个容易打发的对手。”对于皇的武术造诣,他心里自然有数。恐怕没人会相信,天王模特也是个集柔道、跆拳道、中国功夫于一身的高手。

    也许……不回去对皇是件好事,不会回想起那难以承受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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