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死亡
司徒白看着怀里虚弱的喜彤,唱着唯有他才能听见的歌。
"泪没黄沙,梦破人消瘦。"
喜彤呼了口气,终于唱完了。她有些担心,她不可能赢了,即使她唱完了。她微微皱着眉,看着司徒白。
司徒白微皱着眉,看着怀中的喜彤。
喜彤轻轻开口:"我让你失望了吗?"
司徒白的眉皱得更紧:"为什么要这样坚持?"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浅笑:"因为答应你了啊!"喜彤这才发现,他的一句话对她的影响如此之大。
司徒白怔住了,一种前所未有却又似期待了很久的情绪布满了全身。
她笑得俏皮:"而且血是红的,不是黑的。镖上没毒,对不对?我不会让自己死掉的,只是皮外伤……"
"……"
台下的观众静静地站在雨中,看着台上的两人。
墨迪很想冲上去,他的心早就痛得无法控制了。担心,无比地担心,他好想就这样冲上去。可是他没有。他一动不动,并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因为不能,因为台上的司徒白吻住了虚弱的喜彤。他只好强行控制住自己快要爆炸的心脏,万分落寞地站在一旁。
喜彤开始有些惊讶,过了一小会儿她就微笑着静静地闭上了眼。
他炽热的吻,似乎用尽了他一生的感情,像是给她的心注入了沸腾的血,使她忘却了痛苦,只觉得甜蜜。
"啪啪!"清脆的掌声响起。
司徒白这才清醒过来,抬起头。喜彤也不好意思地倚在他怀里,睁开眼。
鼓掌的是凝香楼阁楼上一个清秀的少年,笑容如明媚的阳光。他的眼里充满了羡慕和喜爱,是对司徒白的羡慕,对苏喜彤的喜爱。
"阳子轩!"司徒白疑惑地看着他。
阳子轩向司徒白微笑:"嗨!司徒白公子,好久不见啊!"他的表情清纯可爱,"啊-多么可歌可泣的爱情。坚强如她,清丽如她,深情如他,俊美如他。这样一对天造地设的情侣,难道你还狠心让他们为生活而奔波、为钱财而劳累?刚才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幕总不能让你们白看吧?林馥婉的坚强和清丽,难道还不能让她成为花魁吗?"阳子轩在阁楼上手舞足蹈,险些从上面掉下来。任谁都听得出他对喜彤的赞赏和倾慕。
"花妈妈!我投林馥婉一票。"说完,阳子轩对喜彤做了一个鬼脸。
"是!是!"花妈妈笑得无比谄媚。
"投林馥婉!"观众也随声附和起来。
阳子轩向司徒白和喜彤调皮地笑着,而此时早已被人遗忘的宁雪姬眼神暗淡下来。
雨停了,空气清新舒畅。
"各位观众!"花妈妈站上了擂台。
"本次的花魁就是-"花妈妈故意拖长了声音,吊足了台下观众的胃口。
"林馥婉!"
掌声再一次响起,喜彤和司徒白开心地拥抱在一起。可谁知-
"在发放本次花魁选举奖金的同时……"花妈妈神秘地笑了笑说,"我们恭喜花魁以五千两的身价卖身凝香楼!"
喜彤和墨迪同时惊讶地叫了起来:"卖身?"
司徒白双目含怒,同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并不做声。
观众散场后,凝香楼里硝烟四起。
"是呀!不卖身为何要给你五千两?这五千两说是奖金,其实是你的身价。你以为我们凝香楼是开善堂的?而且你若不是花魁,怎么会值五千两呢!"
"你事先并未说啊!"他怎么能让喜彤卖身?墨迪吼了起来。
"哈!哈!花魁要卖身凝香楼,这可是全县城都知道的啊!反正参赛登记的本子上已经写好了,容不得你抵赖。"花妈妈笑得很得意,扬了扬手中的本子。
听到这里,喜彤却忽然笑了。
她向花妈妈扬起一个苍白的笑:"花妈妈这本子上我的签名可是林馥婉?"
"当然!"花妈妈脸上早已笑开了花。
"得花魁的可是林馥婉?"
"废话!"
司徒白轻轻地笑出了声,赞赏地看着喜彤,而墨迪此刻也明白了喜彤的意思,放下心来。
"可是我并非林馥婉,所以卖身的并不是我!"
"啊?!"花妈妈惊得张大了嘴。半晌,她回过神来:"那么林馥婉是谁?"
"花魁选举第二场的十四号,花妈妈可曾记得?她就是林馥婉。"虽然语气很得意,但她浑身依然虚弱无力。
那晚,林馥婉的哭诉让喜彤动了心,林馥婉欠下的大笔债务必须尽快还清,她比自己更需要这笔银两。所以喜彤想到了换名字的办法。
只要让"林馥婉"这个名字获得花魁,这样"林馥婉"理所当然名声大噪,慕名而来的人肯定趋之若鹜,身价自然也跟着提高,花妈妈为了凝香楼的利益,自然不会把自己这个真正得到花魁的人不在凝香楼的事传出去,这样真正的林馥婉就得救了。
这也是喜彤坚持一定要赢的原因。
花妈妈愣在了原地,许久许久说不出话……
好一会儿,一个惊慌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花妈妈-"一个丫头慌张地跑出凝香楼,神色惊慌地叫嚷着。
"什么事?遇见鬼了呀。"花妈妈不耐烦地吼了声,如今的事已经够她烦的了,谁还在大吵大闹。
那个丫头的泪水都快流出来了,她惊慌失措地叫道:"死人了,死……了,十四号那位姑娘……死了……"
"林馥婉死了?!"大家都你望着我望着你,惊诧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