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二百一十一章进宫
小舞傻傻地看着白展脸上那抹清晰可见的不屑,还以梦或者是听错了。
“笨女人,说你呐!怎么?兴奋傻了?”皇甫非墨幸灾乐祸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果然在这个女人身边呆着,好玩的事情会自动找过来。“白展,皇上有没有顺便召见我啊?”
白展连看都懒得看皇甫非墨一眼,直接把他当空气对待。
苏小舞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并不是在做梦,喃喃道:“说笑吧!皇上召见我做什么?”她一没筹谋造反二没杀人放火,来到宋朝之后一直遵纪守法好好做人,连花花草草都很注意没有随便采摘。怎么就能劳驾九五至尊的皇帝召见?难不成这事和赵清轶那家伙有关?
“快点走吧。”白展一脸的不耐烦,目光落在桌上的沧海清风剑上,加了一句道:“把这把剑也带上。”说罢便转身出门而去。
苏小舞呆愣愣地还有些搞不清状况,旁边的皇甫非墨就已经轻笑地催促道:“快去吧,如果让天子之尊等你,自己知道后果。”
“哦?哦!”苏小舞赶紧抓起桌上的沧海清风剑朝白展的背影追去,身后传来皇甫非墨看好戏地爽朗笑声。
靠之,这个疯子帅哥,果然本质是幸灾乐祸型的,看她回来不找他算帐!
泪,不过也要她能安全回来。苏小舞忽然认识到自己是要进宫面圣,本来困意十足的头脑一下子被吓得一片清明。追到白展身后怯怯地问道:“白大人,知道皇上为何要召见小舞吗?”
白展淡淡道:“他只是好奇这把名满江湖地名剑而已。”他们两人此时已经走出了白展的住所,来到了人来人往的大街之上。此时正值午后,“蔡河湾”这里人流量还算可以,并不像晚上华灯初上的时候那么热闹。
“哦!原来如此。”苏小舞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想了想又觉得不对,追问道:“只要看这把剑,由白大人带过去不就可以了吗?”
白展唇角微微上扬道:“他自然是对能拔出这把剑的人更加好奇。”他带头从一个小巷穿了出去,两人来到御街之上。
苏小舞满脸囧囧有神的表情,她可没想到赵居然还对江湖中事感兴趣。而且。她才注意到,白展用“他”这个代词来指代赵,根本不用皇上两字。
难道还是不能接受赵煦的驾崩吗?不过,这也没办法吧。毕竟白展在赵煦在位的时候是那么的受器重。她还是不要管别人的事,想想自己地事吧。
可是苏小舞头都要想破了,也不知道赵召见她究竟有何深意。总不会是因为这把剑的传言,要封她一个武林盟主当当吧?哇哈哈!那就爽了!她可以在江湖上横着走都没人管了!
咳,不对,小说上经常写,棒打出头鸟。若是有哪个不服气的上来挑战。她不就死翘翘了?原来以武林盟主的目标前进,想的都是得到这个称号之后就可以立刻回家了,用不着担心后续问题。
唉!这要是赵真给她一个武林盟主的称号,她是要好呢?还是不要好呢?
苏小舞反正无聊,放任着自己发散思维漫无边际的联想。她和白展两人没有乘车。跟着他快步走在御街上。贯通汴京城南北的御街大道上,车来马龙。两旁店铺林立,长街古朴,屋舍鳞次栉比,道上人车往来,一片太平热闹景象。但是古代人生活速度是很缓慢的。两人不时要超过很多人朝皇宫走去。
苏小舞抬头看着天边渐渐朝西滑落的太阳。暗想这时大概是下午四五点钟了,她肚子倒是有点饿了。本来刚才还打算等白展回去,大家去蔡河湾最豪华地饭馆吃一顿好的庆祝她获得绝世好剑呢!后悔了。她不会乐观的认为赵还能请她在宫中吃饭。
而且,走在她身边的白展更是冷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什么。苏小舞虽然身处在熙攘吵闹的大街之上,却觉得无比地尴尬。皇宫磅礴的建筑群虽然都可以看得见了,但是还从这里至少还要走上十分钟才能到。总要找点话题,要不然她自己就要闷死。
“那个,京城很繁华嘛!”苏小舞憋了半天,终于挤出来一句类似于今天天气很好之类地,没什么营养的话题。话刚出口就想拍死自己,果然越活越回去了,连搭讪都这么老套。她本来没指望白展有所回应,却听到他淡淡的话语缓缓传来。
“繁华只是表相,只是不知,这种安定能维持多久。”白展意有所指的话语缓缓传来。
苏小舞一愣,不过转念一想,白展肯定是深知赵的品性,对后者并不看好。但是,她听出来白展实在是心里有话想对人说,就从善如流地开口问道:“白大人为何这么说?”
白展果然继续说道:“皇甫在很早之前曾经说过,汴京无险可守,以后终将成大患。”
苏小舞心想皇甫非墨果然是用某些言论到处忽悠,真无语了。她知道白展有话没说完,所以没插嘴,等着他继续。
白展略略整理了一下思路,淡淡开口道:“可是这些其实太祖都考虑过。汴京位于天下之中,一马平川,是兵灾之地。既无山川之险,虽然漕运方便,交通发达,但是难以守卫。所以,太祖对都城不无忧虑。京师无险可据,所以就要数倍于长安或洛阳地兵力守卫。可是这数十万地大军驻扎在京师,耗费的钱粮,实在是不堪重负。”
苏小舞听得白展难得讲那么长的这一段话,默默地听着。她对古代历史是有点了解,但是却远远没有人家生活在这里地人看到地听到的多。宋朝的有些政策初时确实是好的。可是时间一久,暴露的问题就越来越多。像白展主要接触的是军事,而用兵要考虑到各种方面。呃,这个粮食确实是大问题。
怪不得她刚才说汴京繁华,白展的感触那么大。
白展也没指望苏小舞能说什么,他只不过是今天第一次看到登基后的赵,和之前的赵煦简直是天壤之别,让他恨铁不成钢,想到以后的国运,
情郁闷不能自已。所以这时不管是谁在他身边。他快,也顾不得什么忌讳不忌讳地了。更何况苏小舞还算是个很合格的倾听者,一直默默的听着。
“其实当初太祖就应该力排众议,坚持把以兵为险变为以地为险,从而就可以解决冗兵的问题。”白展微微叹道。
“就是迁都?一迁洛阳,再迁长安?”苏小舞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回事,赵匡胤想要迁都长安,结果他弟弟赵匡义也就是后来的太宗,极力反对。最后作罢。
“不迁都,虽祸患不在当时,可是却在百年之后的今天啊!天下国力必将耗之殆尽!那帮文人还在这不堪重负的朝廷上面争来争去的夺权!”白展简直要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这些话,虽然声音不大,但是苏小舞却能听出来他暗含在内的痛心疾首。文人后面自然有着皇帝做靠山。否则提出来地政策不通过,他们吵为的又是什么。
汗。不知道赵那小子给白展今天怎么刺激到了,居然能让这么傲气的人在别人面前诉苦。苏小舞对这个史上最窝囊的皇帝又多了几分好奇。
苏小舞觉得她本来开口的本意是想缓和气氛地,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反而越来越压抑了。“咳,白大人,可是因为朝廷重文抑武的政策。而郁闷吗?”苏小舞想了想。觉得可能是这个原因。
白展放慢了脚步,侧过头沉声问道:“是吗?原来在下竟然在不知觉中流露出这种意思了吗?而且,看来苏姑娘另有高见啊?”
苏小舞微微想了一下。看着白展好像一点都不担心时间,有点存心让赵等地样子,索性也随着他放慢了脚步,轻声道:“白大人的心里,是认为对于这个国家,文人是多余的吗?”
白展不屑地轻哼一声,显然是默认了苏小舞的说法。
苏小舞轻叹一声,道:“小舞虽然也不看好重文抑武的政策,但是白大人对文人官僚地看法却未免偏颇。”
“说说。”白展脚步放得更加缓慢了,显然提起了兴趣。
“其实,文人官僚和书生学子其实总是不讨皇上或大臣地喜欢的。”苏小舞发现他们正缓缓经过的一个书院,见周围几乎全是书生打扮地人,尽量放轻声音说道。
“是吗?”白展虽然颇有微词,但是还是示意她继续说下去。看着他们周围对苏小舞的言辞已经有所注意的太学生,白展心里不禁有看好戏的感觉。他倒是很好奇苏小舞究竟如何让这帮自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的文人们,解释她刚刚说的话。
苏小舞抿了抿唇,感到了那些聚焦在她身上挑剔审视的眼光,反而神智越发清明,缓缓说道:“因为这些书生学子们,代表了的是一种理想,一种不满足现实要求、希望能让生活变得更加美好的理想。他们总是站在现实的前面,去呼唤更美好的现实出现。”苏小舞在说的同时,也在慢慢往前走着,只不过走的很是艰难。因为周围的议论声从大到小,变得几乎这半条街的太学生都在等着她接下来在说什么。有些人还不知觉地跟在了她身后,她根本没有勇气回头或者去接触他们的眼神。
因为有时候书生疯起来也是很恐怖的。苏小舞还是忍不住看了一下旁边的情况,发现几乎每个人都伸长了脖子在朝她和白展的这个方向张望,虽然眼神都很吓人,但是情况还是比较好玩,让苏小舞不禁为之莞尔,轻笑道:“就像这样,文人和书生总是伸长了脖子去挑现实的刺,历史上有多少文人书生是因为这点被皇帝处死或者在政治斗争中作为牺牲品?数不胜数,但是更是前仆后继。也许,他们伸长了脖子本来就是为了挨杀。不过,也正是因为他们昂起了强硬不屈的头颅,看到了不足之处,我们的朝廷才能得以持续发展。”宋朝是历史上思想开放百家争鸣的好时代,往前也只有春秋战国时期可以并论,往后,却由于政治专政的原因,统治者不允许有更多不同的声音出现,而扼杀了这种情况。没有哪个皇帝能像宋朝一样能允许文人臣子指着自己的鼻子骂都没有动怒的时候了……
周围的嘈杂声突然间像是音响被拔掉了插头一样,嘎然而止。
苏小舞觉得说得痛快至极,姑且不论周围那帮文人怎么想。她光看着白展若有所思的表情,就觉得方才的一番话没有白讲。
她终于可以让这个狂妄自大到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男人,静下心想想了。
苏小舞心情愉快地继续朝前走着,保持方才不变的速度,却发现白展略略落后于她,这种细节让苏小舞唇角不由自主地更加弯了起来。
她的背影在夕阳的余辉显得异常的自由写意,引得身后的人一直久久移不开目光。苏小舞不知道光她的这一番话,就收复了所有天下文人的心。
“咳,说得很痛快?”白展追了上来,不服气地说道。不过过了片刻又略带不甘心地加上了一句,“不过,我收回对文人的偏见。”
苏小舞听到身后传来那些太学生由于白展低头而爆发出来的一阵喝彩声,心下却对白展倨傲归倨傲,但是承认他人话语的这点还是满意外的。
耸耸肩,苏小舞状似随意地开口道:“其实,后面偶有话没说完,武人比文人在这个时代更重要。这个朝代,其实需要的是能文能武的武人,不需要只能空耍嘴皮子的书生。”苏小舞淡淡地话语淹没在那些书生的嘈杂声中,只有白展听到了,眉梢挑了挑。
白展想继续追问,但是却再也没有说话,因为两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完了整条御街,停在了皇宫的北边的拱宸门。
正文第二百一十二章徽宗赵佶
京自古无险可守,所以宋太祖自迁都无望之后,依旧代替关隘,重重设防,大军守卫。除了做这些部署加重在京师的兵力之外,就只有加固城池了。修筑厚重结实的城墙、宫殿以代山川之险。
北宋的皇宫,仿照的是洛阳宫殿的模式,在五代旧宫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有城门六座,南边有三门,中为乾元,东为左掖,西为右掖。东边东华门,西边西华门,北边拱宸门。东华门北边还有一处便门,叫做门。宫城四角均建角楼,楼高数十丈。这也是中国历史上宫城建有角楼的第一座皇宫。
苏小舞看着不远处的拱宸门巍峨壮丽,门皆金钉朱漆,门壁之上都是上等的砖石,雕梁画栋上面是在夕阳的光辉下闪闪发光的琉璃瓦。而更加吸引她眼球的,时候门前的那一排精神抖擞的御前侍卫,看过去分外养眼。
正在一饱眼福的苏小舞却发现白展并没有朝前走去,而是带着她往东边前行,不久之后便看到东北角那里有个便门,白展出示了一下腰牌,便畅通无阻地带她走了进去。
还以为能走大门呢,没想到那门都是摆设。苏小舞心有不甘地跟着白展跨入皇宫的门槛,随后就觉得微微有些失望。因为皇宫并没有她想象得那么雄伟华丽。
不过也是,宋朝的皇宫怎么能和北京故宫相比较,皇宫中的殿宇也并不是很多。后宫地规制也没有后来三宫六院七十二妃那么恐怖。外朝北部的几座宫室就是后宫,称为内廷。白展带着苏小舞自然不会往内廷而去,而是穿过并不是很宏伟的外廷宫殿,来到一块相对比较独立的一处宫区,苏小舞看到宫殿的朱栏彩槛上写着的是镀金的三个大字,延福宫。
苏小舞一踏进延福宫,立刻觉得和方才的宫殿感觉迥异。这里虽然规模不大,但是优雅舒适。宫内布局典雅,宫、殿、台、阁之类星罗棋布,堆石如山。凿池为海,蓄泉为湖。期间驯养着各种珍禽异兽,种满了奇花珍木,往来的都是妙龄宫女,衣袂飘飘,苏小舞看得目不转睛,还希望白展走得再慢一点,让她再看得仔细一些。
白展目不斜视地朝延福宫的右侧走去,那里有一座宴春阁,阁旁边有个小圆池。池上架石为亭,名为飞华亭。亭下有个凿开泉眼汇流成片地湖泊。湖中筑堤蜿蜒,连接飞华亭。堤上又筑了一道梁,进入湖中。梁上架设亭棚,稀稀落落地站了几个人影。湖中放养着几只白鹤。优美地游弋在碧波之上。
苏小舞初时的惊叹一过,再回想起刚才的外廷的宫殿。才发现宋皇宫原来是宫殿简略而苑囿奢华。宫殿简略是为了蒙蔽臣民,苑囿奢华则为了不误游乐。
真真是个很不错的表象。苏小舞心知这也只不过是个开头,等过一两年,赵肯定不会满足现在延福宫的规模,扩建。等再过一些年。又会弄出来一个什么万寿山。再往后。那就是什么花石纲的也就出来了。
苏小舞内心满怀鄙视地随着白展登上飞华亭,只见亭内只有两个人。一人身穿浅黄色道袍,手持拂尘。低眉顺目,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飞华亭的一角,仿佛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苏小舞也只是瞄上一眼,便把目光从他的身上转开,因为在亭中地另一个正在对着亭外草地上的几只孔雀作画的华服男子,应该就是那个历史上最富有艺术情调的皇帝,宋徽宗赵。
白展走上前和赵说了几句,并没有什么跪拜的麻烦礼节。苏小舞看到赵抬起头朝她这个方向看来,连忙算是打招呼地笑了笑。
晕,她没有和皇帝打交道地经验,谁能告诉她这时候是应该怎么说话?苏小舞内心很是郁闷。不过她也算是很无礼地打量着这位年轻的皇帝。这赵长得至少和赵清有七分相像,相貌英俊,给人地
亲近的样子,双目透出对任何事物都神情热恋和炽热神。
苏小舞想起来,赵他今年才十八岁,在现代来说也只不过是个高中毕业刚刚成年的人,这从他脸上未退的稚气便可以看出,他对待许多事应该是很天真简单地。
简单说,这是个艺术家而并不是皇上。
苏小舞压下心中地感慨,收回目光,把手中握着的沧海清风剑平举在胸前,脆声道:“民女苏小舞见过皇上,这就是那把沧海清风剑。”她说的时候,眼角地余光发现那卓立一旁的道士听到沧海清风剑的名字时,低垂的眼帘略略动了动,却再没有什么反应。
那人究竟是谁呢?看年龄大概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相貌从她这个角度看去却看不大清。赵是历史上有名的崇道皇帝,身边有个道士陪着倒也不是什么怪事。不过,一个嘴上无毛的道士,没有仙风道骨的胡须相配,怎么能骗得住世人呢?苏小舞内心愤愤不平地数落着那个道士一点都没有职业道德,却没注意赵已经走到了她面前,伸手拿走了沧海清风剑,捧在手里细细端详。
苏小舞近处看着这个几乎一手颠覆北宋王朝的皇帝,心里有股冲动想好好教育教育他,不过一想到皇甫说的那个什么历史不可逆的定律,怕她说的话反而把自己陷入险境。
汗,她是想做武林盟主苏小舞,而不是上演什么后宫戏码。她可是一点都不想经历某种桥段,一点都不想。
苏小舞摒住呼吸,却没有听到赵朝她说一句话。很是不解地抬起头,她才发现赵正朝着沧海清风剑赞叹不已。
呃,也是,她未免有点太过担心了。这赵显然是对这名剑的兴趣大过于她,不过,千万别爱不释手地把她的这把好不容易拿来趁手的剑一高兴抢走了。
赵把沧海清风剑拿到方才作画的长几旁,重新拿了一张宣纸,照着这把剑剑鞘上的花纹细细的描绘着,神情异常专注。
苏小舞怎么也没想到他想看的是这把剑的剑鞘,准确的说,是想看那剑鞘上的花纹。苏小舞上前走了两步,站在白展身边,视线朝摆满了字画的长几上看去。只见许多张都是各种姿态的孔雀和白鹤,还有一些写好各种殿阁的名字,应该是在为延福宫里面各种殿阁取的名字。
虽然苏小舞对赵心有偏见,可是却不得不承认这些字画可算是绝对的精品。不过,细想想,也就想通了。赵也不是像赵煦那样,作为皇室的继承人培养长大。赵煦八岁就登基了,之后接受的英才教育,每项不是为了更好的当皇帝而进行的?可是相比之下,其他皇子按照宋朝的规矩,一律投闲散置,不许接触重臣和朝政,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肯定要找点兴趣来做吧。
所以,不知道到底是对所有皇子施以英才教育最后拼个血溅宫闱骨肉残杀好呢,还是像这样仓促即位万事不管活生生就被架空了对呢?
苏小舞思想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散起来,脑海中划过她不久前刚见过的箩莉李师师的容貌,再加上现在在她面前的徽宗赵……忽然有种历史错乱的怪异感。
因为她确确实实是接触到了历史上存在的人物,如果,如果她也想在历史上留下只言片语呢……
正文第二百一十三章清心咒
然,苏小舞只敢在脑子里随便想想,她还想回家呢!得那么邪乎,她可不敢有什么妄念。
夕阳的余辉慢慢被宫墙挡住了,光线都已经不甚明亮了,早有宫女走过来把亭内六角和赵的长几上点燃了宫灯。苏小舞站得都有些累了,光看着赵一笔一笔细致到极点地临摹着沧海清风剑剑鞘上的花纹,苏小舞心内越发肯定她肯定是被白展恶整了。
根本人家皇帝要见的就是一把剑的剑鞘而已,把她拉过来罚站做什么?而且那赵根本就把她当成是路人甲了,害她还在路上那么紧张,担心有什么猫腻在里面呢。
苏小舞看了一会儿长几上摆的字画,觉得无聊至极,目光开始放肆大胆地四处张望。而最吸引她目光的,就是那个站在亭内一角,一直规规矩矩站立着的清秀道士。
凭她现在已经阅人无数的眼睛观察,此道士的武功应该很高,因为那种高手的气度,会在不知不觉间流露出来。苏小舞正在猜想这人应该是哪个道观出来哄骗世人的,就看到那个一直低眉顺目的道士像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忽然抬眼朝她看来。苏小舞接触到他的眼神,不禁为之一愣。
那是一双充满着广阔无际的智能和灵气的眼睛,使看到的人心神颤动,反而看不清这人相貌如何,只觉得他浑身散发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精神感染力。苏小舞只觉得灵台一片清明,睡意和心内地郁闷之感瞬间被洗涤一空。顿时觉得神智清醒了许多。
晕啊!难道这道士向她用了什么清心咒?居然这么厉害。苏小舞闭了闭眼睛,虽然她觉得刚才好像被洗净心灵的那种感觉很奇妙,可是她却有些反感被看清一切抹杀一切的这种感觉,所以直觉地割断了两人之间的视线交流。
等到她再次睁开双目时,看清了这个道士的真面目,却再也移不开眼去。他眉清目秀,相貌在苏小舞见过的众帅哥中,并不是特别出众,所以她方才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都忽略而过。但是等到真正看到他的神情之时,却让她不由自主地深深凝望。
他的表情很冷淡。那种漠然看着世间一切的冷淡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尊白玉雕成地精美人像,而且还是没有任何情感的那种。
汗,这道士不简单。苏小舞一面再次接触他类似清心咒的目光,因为心有防备,所以并没有方才那种心神颤动之感。
这和催眠术很像嘛!只不过是一种很强大的心理暗示,把自己的思想通过目光而影响对方。这招经常用在宗教里面。苏小舞几乎可以想象这道士念咒施法的时候蛊惑人心的场面了。哼!她倒要看看究竟是她的“电眼”厉害,还是他的“清心咒”厉害!
苏小舞边想边丢了一个挑衅的眼神过去,立刻就看到对方清秀地眉宇之间微微皱了起来。苏小舞可以清楚的看到他那浅色如琥珀一样颜色的眸子里,流转间透射出一种十分奇异的光芒。
“皇上,这里堆积了这两天大臣们送上来的许多策论。您看……”苏小舞正在和那道士“眉目传情”之时,忽然听到有一个尖细地声音传来,令她心头一阵不舒服。
循声望去,苏小舞看到了飞华亭中不知道何时多出来一个人。此人英俊中透着一种不协调的感觉,苏小舞只许看一眼。就知道这个人就是古代封建王朝特有地一类人,太监。
没想到她能见到太监。苏小舞立刻就把注意力从和她斗法的那个道士身上转移开。使劲看着那个大概有三十多岁的
一点都不怕失礼。
“放着吧!没看朕正忙着吗?”赵头都没抬,随口吩咐道。
苏小舞虽然知道赵对政事一点都不上心,但是亲眼所见,未免还是心凉了半截。如此皇帝。早晚会大权旁落。尤其。个太监偏偏挑这个时间来请示,有问题。
那个太监连连应是,但是并没有走。显然在等着赵吩咐。
果然赵发现他并没有离开,手中的笔顿了顿,吩咐道:“对了童贯,延福宫北城墙那块的平地,明天去筑一座小土坡,坡上要种那种红皮绿叶地杏树。就赐名,杏岗吧!”
“小地这就去办。”那名唤童贯的太监连忙低头应道。
“不用那么急,明日办即可。”赵轻笑道。
“是,皇上体贴小的们,小地们遵命就是了!”童贯嘻笑地回道。
赵满意地点点头,随后轻叹道:“要是那些朝中的老古板像你们这样善解人意多好。朕最不喜欢有人把朕看成是皇帝,有什么不同嘛!”
不同可大了,苏小舞在一旁在心内嗤之以鼻。都一口一个朕了,还说不想被人当成是皇帝。不过童贯?这名字好像很耳熟嘛!苏小舞开始在脑海里搜寻这个名字,而那边的对话仍然在继续进行中。
“皇上,你也不要太过劳累,如果是为了这把什么剑鞘上的花纹,也不必废寝忘食吧?”童贯那尖细的声音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
“那怎么成?人家苏侠女还亲自送过来的,还差一点,一会儿就好了。”赵站直身体,端详着他细致描绘的花纹,满意地笑了笑。“其实当皇上倒是有点好处,就是这皇宫可比朕原来那王府大多了,朕愿意怎么修整,就怎么修整。”赵笑出声来,十分畅快。
“皇上,何止这皇宫啊!这普天下都是您的,您愿意怎么修整,小的去办就得了。”童贯陪着赵笑了几声,随后认真地说道:“皇上,说到皇宫,蔡大人上次说过,外城的城墙蜿蜒如那蚯蚓一般,乱七八糟的,有碍观瞻,想修整成整齐划一的方形,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苏小舞先是觉得童贯先拍赵马屁之后立刻跟上请示,这个方法有点委琐,提出的定然不是什么好请求。所以有先入为主的观点,仔细听过去,才突然想起来以前在现代看到过的片段。
这个童贯,就是那史称“六贼”之一的太监童贯,他口中的那个蔡大人,应该就是那“鼎鼎有名”的蔡京。姑且不论这两人人品如何,就光从蔡京方才提出的那个提议来看,就脑残至极。
那如蚯蚓般蜿蜒的城墙,是宋太祖亲自修改的,自有深意。苏小舞知道,最后赵还是听从了蔡京的进言,把城墙修整成整齐划一的长方形。而后来金兵南下,兵临汴京的时候,金主将看见这种积木一般的城墙,高兴地说,置炮田隅,随方击之。城既引直,一炮所望!
汴京城摧枯拉朽。
苏小舞虽然知道此事是历史,但是相对于现在来说,毕竟还未发生。实在没忍住出声反驳道:“此事不可!”
她的声音清脆又突兀,让亭中的另外四人皆为之侧目,四双眼睛都齐齐盯在了苏小舞的身上。
正文第二百一十四章囚
小舞落落大方地接受着他们的视线,心下也在暗暗评代,女人根本就很少有说话的权利,所以白展那微微意外中带着更多看好戏的表情,算是她在进宫前说的那一番话对他产生的作用使然。童贯那脸上虽无表情但是眼中难免出现不屑之色也实属正常。那个冷淡道士没有任何反应也是她意料之中的。可是那赵面上出现的兴味实在是让她的小心肝抖了抖。
因为那表情实在是太像赵清轶那男人经常出现的神色了,更何况这徽宗皇帝长得和赵清轶至少有六七分相像。
苏小舞微微平复下心中因为突然想起赵清轶而出现的颤动,心思回到现实中来,淡淡地重复着自己方才所说的话,道:“民女认为蔡大人此言不可。”哼!反正等她明天就去他的楚王府找他算帐!想那男人做什么?
“哦?”赵这时才正眼往苏小舞看去,立刻发现这个苏侠女和他平日所见过的女人不同。除了向太后,还没有一个女人敢直视他的双眼而毫不退缩。
这让他感到有些好奇,遂出声笑问道:“那请苏侠女解释一下,为何蔡大人的提议不可呢?”
苏小舞知道从什么军事角度讲解,不光这赵他听不懂,她也讲不明白。只能用最简单直接的方法。苏小舞微微一笑,拿起长几上一旁的毛笔,沾了些墨,在一张白纸上随意画了一个正方形,笑道:“蔡大人想把现在的城墙修整成这个样子吗?”
童贯向前倾了倾身。看了看苏小舞在纸上所画地图形,点点头道:“没错。”
苏小舞又在这个方形内写上一个人字,笑道:“这个人字代表皇上您,您看看现在这是一个什么字?”苏小舞把白纸转过去冲着对面的赵,只见后者甚是重视地看着她的字,不禁觉得有些脸红。她那顶多算是字,根本不是什么书法。还好这人字也就两笔,复杂了的字写出来肯定是鬼画符。
郁闷,以后随身携带简易羽毛笔。
白展在一旁看着却觉得很正常。因为自从见到苏小舞之后,此女的武功和来历都让他对她颇为注意。方才在宫外随口说的那一段话,更是让他刮目相看。不过如果是一直专心练武的女子,能识字便已是难得,再写一手漂亮的书法,那白展真是要好好彻查这苏小舞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赵看了片刻,抬起头笑道:“这是一个囚字。”
苏小舞点点头道:“围人于大口之中,那皇上不就成了囚徒了?小舞其他事不懂,可是这字难免太过于不吉利,所以请皇上多加考虑。”苏小舞联想到这宋徽宗后半生的命运,可不就是变成金朝的阶下囚了么?
赵哈哈大笑道:“有趣。有趣。朕还头一次听说这样地解字。”
“皇上,苏侠女说的的确有趣,可是军国大事,怎么能听信一个女子的戏言呢?”童贯立刻跟上进言。
赵看着苏小舞在纸上画着的那个囚字,微一沉吟。之后抬起头朝默立在一旁的那个清秀道士问道:“姬先生怎么看呢?”
好,很好。不相信她这个小女子的话。去问那个什么臭道士。苏小舞在心中对那个会清心咒的道士越发不满起来。
那道士垂目了片刻,开口说道:“清然认为,苏侠女说的不无道理。这个字,清然之前为皇上占的一卦上,便有此字。不过不知何解。”他地声音清冷如冰珠一般。字字珠玑。让人不禁想听他多说几句。
原来他叫姬清然。苏小舞默默地在心中默念了几遍,心想如此人物,不会是赵清轶之前说过的那个。在少侠榜上的那个道士?不过,他居然能算出来赵和囚字有缘……还算不是虚有其表。
赵闻言笑道:“有趣是有趣,不过要是按这么说,朕这皇宫也是方形的,看来,这囚字是说朕这辈子是被囚在皇宫里才对。童贯,这事先放着吧,等朕修整完这皇宫的再说。”
童贯连连应是,可是那眼光如刀般朝苏小舞那里看过去。
苏小舞并不在意,只是默叹这徽宗恐怕也只是随口说说转念就抛在脑后了。但是蔡京肯定不会忘记这件事,这城墙终究会是变成那一摧就毁地矩形。
“皇上,还有一事,您上次所说的打算把绘画纳入科举取仕之列,您自己出题考校。那这次地命题是什么呢?”童贯低头说道。
苏小舞听得暗暗称奇,没想到这科举还有绘画的科目。她一直以为宫廷里的画师就是专门给皇上的妃子画画像用的……没想到宋朝重文轻武到这种地步。不过,她倒是听别人说过,后人将宋徽宗这个时期地画院比作西方中世纪地皇家美术学院。足见在这时期,画院的规模有多大。
汗,那么赵现在明显就是这皇家美术学院的校长大人……
赵放下手中已经拿着许久地笔,看着此时天色已暗,飞华亭外荡漾的碧波在宫灯的照射下泛出粼粼的波光。他双手背负在身后,略略想了一下,便开口道:“这次的命题,就取诗,野渡无人舟自横吧。”
童贯应是,但是随后又开口道:“皇上,恕小的愚笨,由这句诗,能看出什么来吗?”
苏小舞在旁边默默念了两遍,野渡无人舟自横……她还以为赵能出题那句有名的踏花归去马蹄香呢!如果是那句就好了,她还能多显显摆。那句诗,画的是一群蝴蝶追着马蹄印飞舞便是意境。可是这句野渡无人舟自横又是指的什么?
赵看到了苏小舞深思的神情,随口问道:“不知苏侠女如果以这句诗为题,能做出什么样的画呢?”
苏小舞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说什么好。要不?给他画个简体漫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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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百一十五章御笔
一脸期盼地看着苏小舞,他倒是很好奇这个女侠能案。她方才的解字就很有趣。
苏小舞转了转眼睛,轻咳一声道:“野渡无人舟自横……”她故意每个字都拖得很长,借以延长时间来绞尽脑汁思考。可是当她眼角瞟到童贯那轻蔑的眼神,苏小舞一怄气,脑海中立刻把中学语文分析诗句的模式启动,盈盈一笑道:“小舞猜想,大部分人都会画一只空舟系在岸边,或者画一只白鹭孤零零地立在船舷之上。不过,这些都不是最好的构思。”
“哦?”赵挑高了音调,“这两幅图意境已经很高了,难道苏姑娘还有更好的想法?”他已经把对苏小舞的侠女称呼换成了姑娘,心内认为苏小舞已经不是普通的侠女程度了。
苏小舞笑意盎然地说道:“小舞画艺不精,不过,如果出了这句诗的话,小舞会画一条孤船横在江上,船夫卧在舟尾,草帽盖在脸上假寐。如此而已。”她点到为止,相信赵会理解她的意思。
赵先是一愣,随后细细在心中思量了一下,脸色一亮,连连赞叹道:“妙!太妙了!”
童贯满脸疑惑地问道:“皇上,不是无人舟吗?为何这苏姑娘说舟上有人,您还说妙呢?”
赵笑道:“这句诗中所说的无人,并非指的是船上无人,而是说的没有过路的行人,而显得环境荒僻安静。苏小姐方才说出地画面。正好是说终日没有过路的‘渡人’,船夫等待得疲倦不堪,倒下睡着了的情景。妙啊!好个野渡无人舟自横!七个字,字字都在小姐你的画面上描绘了出来!”赵说得激动不已,抚掌大笑。
苏小舞听到这当朝皇帝都已经称她为小姐了,顿时汗颜。凑巧而已,他别再一时兴起又说出一句诗来,那她能不能听懂都是一回事呢!这么心惊胆颤地想着,苏小舞赶紧岔开话题,略带歉然地问道:“皇上。天色已晚,小舞再留在宫中于礼不合,不如这把剑就放在皇上您这里,您尽情描绘,日后让白大人还给小舞即可。”言下之意就是没事就放她走吧。
赵脸上反而出现比苏小舞更加歉然的神情,连忙拿起笔,在方才的他画花纹的那张纸上连连描绘了一阵,很快便放下笔,叹气道:“终于把这个凤鸟纹找到了,圆了朕一个心愿。”赵边说边感叹地看着他刚刚临摹完的花纹。然后双手捧着沧海清风剑交还给苏小舞,轻笑道:“多谢苏小姐了。”
苏小舞再一次觉得赵真的不像是个皇上,养尊处优而不娇纵,应该是在琴棋书画的陶冶下练出地修养。可是这又能维持多久呢?他很快就会发现,作为一个皇上。可以改变很多,包括他自己。
可惜了一个艺术家。也可惜了一个大好的国家。
“对了,皇上,小舞可否有个请求?”苏小舞接过沧海清风剑,试探地说道。看样子这宋徽宗现在心情不错,她是不是可以尝试下?
赵点头示意她可以说。
苏小舞眼神落到她刚才瞄了很久的字画上。浅笑道:“小舞想收藏皇上的一张墨宝。不知道可否呢?”虽然说带回现代的话,没有年代的痕迹不能卖大价钱,但是好歹也算是真龙御笔。现在这个年代貌似应该已经有了见物如见人皇上御笔也能当尚方宝剑的说法。她弄来一个,也算是多一个护身符。
赵见苏小舞小心翼翼地提出来,还当她是什么过分要求呢。在宫中,还真没有人求他的字画,对于他的画,很多人都是赞不绝口,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向他索要。这下顿时满心欢喜,殷勤地说道:“苏小姐要什么画题什么字?朕精心为你画一幅。”
闻言微惊,暗自在心中记下一笔。他跟随赵多年,到后者对一个女人如此感兴趣。
苏小舞摇摇头,等他画要等到哪年哪月去了?低头在长几上看了几幅孔雀图,苏小舞忽然想到一个关于宋徽宗画孔雀的典故,留心察看,果然看到一张有问题地。伸出手拿出那张画,苏小舞笑道:“皇上,您画孔雀的时候没有观察仔细吧?孔雀上台阶时迈的是左脚,而不是右脚哦!”
这句话原本应该是赵在画院教育其他画手时说的话,苏小舞当时看什么电视剧记住的。心想这皇帝居然有时间总在看孔雀上台阶迈哪只脚,她可要记一下。没想到他自己画地都有误,不过,她也是不知道这个说法到底对还是不对。
赵顿时满脸通红,喏喏地说道:“苏小姐真的是让朕不知道说什么好……”
果然这图是他没仔细看就画地,歪打正着。嘿嘿!
苏小舞又挑出来一副孔雀开屏的水墨画,在赵担心的目光中看了片刻,甜甜一笑道:“就这幅吧。请皇上题词。”还担心她说又有问题么?嘿嘿,她可没料子抖出来了。
赵连忙接过来,平铺在长几上,拿起笔来郑重其事地思考了起来。童贯赶紧在一旁把已经有些干掉的墨汁再次磨开。
苏小舞看着赵真的在很用心地想、生怕被她看不起地样子,差点没忍住笑出来。他尽管随便放心的去写,她肯定看不懂。要的,其实就只是他在后面地印鉴而已。
可是她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自然不敢催促赵动作快点。还好赵思考的时间也没有多久,很快就提笔在画的空白处行云流水般奋笔疾书。
苏小舞倒着看根本看不懂赵在写什么,大概是写了四句的诗,然后还有一趟很长的落款。嗯嗯,不错,看来赵皇帝很认真地在给她题词。
没有白费她方才的那一番唇舌。
赵一口气写完,抬头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在案头上拿起一方御印,在题词的下放按了下去。
苏小舞等得早就不耐烦饿得快虚脱了,刚想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过来就可以一低头告辞了,就看到赵觉得还不满意,从袖筒里掏出来另外一方玉印,沾了沾旁边的红印泥,在右下角又加了一个印鉴。
一幅画上好多个印章并不稀奇,这并不是苏小舞表情一滞的原因。
因为她分明看到,赵从袖筒内拿出来的那方宝玉,赫然就是在那乐山大佛内,被水涵光拿走的那块千古异宝,和氏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