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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番外一

    唐子琦你终于要来了么?我站在窗口望着下面的车水马龙笑。苏郁我面前感叹说毕业四年这下可以聚聚了。她看似无意,我知道,她是说给我听的。这个聪明的女人进了云天见到我之后就时常有意无意地透露你的信息。做为交换,我也没亏待她。

    四年了,唐子琦,我忍住没来找你,我努力站稳脚跟,渐渐掌控大局。四年里我没出现在你面前,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天地能这么顺利接到云天的单?我真是期待你来北京拍云天的广告。不为工作,恐怕你打死也不会再踏进北京城一步吧。要是你知道这个广告把背景地选在北京是我的意思,目的只是让你来而已,你会是什么表情呢?

    我按下电话,嘱秘书把云天与天地在北京广告的行程表拿进来。悠悠然点燃一只烟,我不急,让你开开心心先和同学聚聚。你看,子琦,我还是待你这么优厚,没在你刚到就吓住你。我该怎么安排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呢?给你个惊喜好不好?

    我开车在路上随意闲逛,跑了几圈还是忍不住开到了你下塌的宾馆。有种冲动现在就上楼敲开你房间的门。我在车里坐了很久,我不能急,我不想现在就吓跑你,我要慢慢逗你,四年前敢跑得无影无踪,我逗逗你也不为过吧?想到你就在北京,心情变得愉快起来。

    梅子倒是有几分清纯象你。可惜太嫩。给了她广告还想把我吞了,这个女人太不自量力。既然这样,就让她惹惹你。

    她不负厚望,一顿饭连工作都不想做了。我禁不住叹息,照她这样的秉性,才出道没多久以后有的是苦头吃了。我听她喋喋不休恨恨然说你大发脾气。我想象你当时的模样。眼睛圆瞪?张牙舞爪?不知道见着我还有没有这份生动。我打断梅子的念叨,说晚上带她请你们吃饭,她不满问为什么。我笑着说,以后还要合作,扔下工作去饭局的事儿传出去对她不好。她感动,以为我对她心细。我嘱她打扮不要娇艳,我不喜欢浓艳的女人。梅子喜滋滋地答应。女人啊,总是这样自以为是。我突然有点可怜她。

    看见你跟着服务员进来惊吓得突然转身,我心里异常满意,设想过各种结果,只有这一种证明你还记得过去。

    然而等你再走进来,脸上却已不见一丝端倪。这四年工作的确锻炼了你,学会了隐藏情绪,学会了客套。落落大方,一口一个展董,涂着艳丽的口红,露出得体的笑容,我几乎被你瞒过,忍不住落在你身后在你耳边试探着说:“该不是见到我脸吓白了才化这么艳的妆吧?”你的反应告诉我,原来你心里还是在害怕,你还没有忘记。我得意的大笑而去。

    一整夜,我都在回想吃晚时的情景,想你说的话,想你的一颦一笑。今晚是四年来你第一次活生生出现在我面前。比照片上更成熟沉稳,不再是那个摇着辫子的小丫头,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是这样的心理。想要拥有你的欲望如此强烈。打消了曾经冒出的想要放弃的念头。

    四年前你走的时候我不止一次静静地想同样的问题,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要离开我。我想你是不愿意我多管你的,你不喜欢我有太多要求,不喜欢我对你身边异性强烈的排斥感。

    我一直喜欢你快快乐乐的,喜欢看你笑。有时候想是不是离开我你真的会更快乐一些。我试图过自已的生活,不去找你,又忍不住通过种种渠道了解你的消息。

    你想要的自由我给你,每每看到照片上的你开心的样子我觉得自已做对了。隔着照片看你,我又觉得不够,我渴望你在身边,鲜活的一个人,不仅是照片而已。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我始终没法找到另一个女人来代替,我可以控制自已的脚不向你走来,却没法控制我的心。

    给了你四年时间,你不主动回来找我,我只能用自已的法子再走进你的生活圈子。

    一大早我开车去接梅子,陪她一起来拍戏。我给自已找了个遮掩物,这样你就不会察觉到我思念你的心。你居然冲口对我说什么未婚夫,那个宁氏的宁清是吧?是谁我根本就不在意。和我玩就玩大一点。

    我瞧着你拖着大海落荒而逃,你对别的男人都这么亲切,为什么对我要躲避?心里隐隐地恼怒着,又要跑了是么?我不想对你太客气。

    四年前你是个小丫头,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发火你就害怕。我不仅是你的恋人更象你的家长。

    四年后你长大了,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你有自已的思想,有自已的生活圈子,再接近,我想我应该换个眼光看你。

    挂电话给你,闭着眼想象电话那头你的一举一动,说话的语气,在做什么表情。你居然很理性地分析说我们不合适。我逗着你,心里也在想,我们是不是真的不合适。

    你说的不舍适说了半天是觉得我霸道不讲理。你只顾着说你四年里变了很多,你完全没有想到,四年时间改变的不止是你一个人。听你反复的拒绝,我终于克制不住告诉你结果只有一个。我想要你。

    我顺利答应与你们公司签约合作。处理好公司的事跑来见你。你挽着那个宁清走进来,我看见也几乎鼓掌,两人看上去真的很相配,他对你温柔的笑。你喜欢的是这样的男人吗?

    我想好好和你谈谈。你半点时间都不给我,还踢我一脚朝别的男人跑去,然后就听见他大声宣布你答应要嫁他,他的眼睛看着我,这个男人不象他表露出的温和无害,我冷笑地与他对视,正想过来,却看你晕过去,我止住脚步,是我让你怕的如此?我没有阻止他抱着你离开。这一刻我想我是不是来迟一步。你心里对我除了害怕,除了怨恨不再有从前的感情。

    我跑到你租的房子里等你,看着天色发白,是该真的放手还是不顾你的感受强行带走你。两种想法在脑子里交替出现。我想不出来,下不了决定。

    直到你开门回来。我自然的腾起怒气。两种想法都没有出现,本能的想要占有你。你又被我吓哭,我禁不住叹气,我没法对你下重手。

    你说你没有想过要嫁他,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的高兴。分开这么久,不想再和你天隔一方,我想你跟我走,我不会再象从前那样只顾着自已不考虑你。然而,你不愿意,你不肯相信我能给你你想要的生活。心坠入谷底。

    一夜的等待让我疲倦,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比我们在一起更重要。我不能肯定这四年那个宁清夺走了多少属于我的心。我起身离开,再呆下去我怕我会发火吓着你。

    我没有多少时间能呆在岭南,我得赶回去,我希望下一周再来的时候,你已想明白,能跟我一起走。

    然而,就一天之后,我就接到你要嫁给宁清的消息。心里的痛与愤怒有想杀人的冲动。要应付家里的事,公司的事,还要面对你马上嫁人的事实。我的体力和精神都透支到了顶点。

    暴燥之后,我安静下来。我知道你在世上除了我没有一个亲人。你母亲看着我许下承诺后才露出安心的笑容。她对我说:“云弈,就看在我收留你的一年的份上,你帮我照顾子琦。”我很难过,她没有说让我顾念和你这么多年的感情。她不奢望你能嫁给我,她要我报恩。我说,我一定照顾好你,让你过得好。

    你母亲过世后,我觉得我就是你的亲人,你的家长,我想让你嫁给我,我想护着你一辈子。

    可是,现在你为了不跟我走,选择嫁给别人。

    我真不想放手。真想带你走。念头一冒出,就看见你流泪的脸。和我在一起让你这么难过吗?我嘱人把你母亲缝的那件衣裳带给你。曾经你说过,要穿着这件衣裳嫁给我。如今你为了不和我在一起匆忙举行婚礼,这衣裳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就算我再爱你又如何,你的心不肯与我一起。还不如成全你,让你快乐一些。

    你结婚那天,我飞去英国。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与展家人斗,放在争夺家产上。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女人都不在我身边了。你选择了别人,我没法掳走你的心。母亲一生悲苦,我至少让她泉下有知。

    番外二

    与展家人接触我很累。父亲不象父亲,祖父欣赏我,他只有我一个儿子,我也成了他的砝码和工具。在其他展家人眼里,我是一个外来者,一个突然间闯入家里抢夺他们财富的强盗。

    说话做事得异常小心。他们可能从出生起就习惯了去争去抢去明争暗斗,对我来说,一切都是浮于表面的应付。应付得疲惫,应付得累。吃得好睡得好作息时间从不紊乱,却随时有种想闭上眼酣然入睡的倦意。

    我想念呆在苏河的那一年。不用时时看见母亲的悲伤和孤单。不用时时听她带着恨意地教我如何去仇视。在子琦家住的那一年,每天都是快乐的,每天放学回家吃着热腾腾的饭菜,每天看她围着我转,生怕我不开心。

    那种家的温暧,那种没有任何功利心的情感。就连七年来和她相恋,她都不知道问我每个月收入会有多少。她没有这样的概念。我有钱没钱在她眼里都是一个样。我有没有事业有没有前途拥有多少家业她压根儿就没去想过。而这样的不在意却是我深深在意的。不用她给我压力,我自已也会给自已压力。去努力创造最好的环境给她。

    以前想到子琦,我会情不自禁地微笑。现在想到她,我还是会笑,只是笑过之后会有个声音在提醒自已,她不再是我一个人的了。她会在另一个男人怀里撒娇,她会把她的心放在另一个男人身上,她会去关心他,会围着他转。然后就有种痛,慢慢地从心底里泛起来。痛得我发慌,慌得来我使劲去按着那处疼痛的地方,想要压住什么,想要抓住什么才不至于空荡荡的。

    我真的再不能抱住那个柔软的身体了吗?真的再不能让她的笑只对住我一个人了么?她甚至会怕我,怕到不顾一切不加深思地嫁给那个眼睛里透出危险光芒的男人。

    那个叫宁清的男人。资料上说他年青却极富手腕,做事滴水不漏。他第一次与我对视眼睛里就露出挑畔。要不是他看子琦时透出的温柔,我不会相信他会对子琦好。

    我不想去想她,她却时时会跳出来。想到她和宁清新婚燕尔,我就受不了。虽然我告诉自已要给她幸福。我想我还是自私。妄想着再看看她,再走近她,那怕看出她和宁清有一丝不和谐,那怕她露出一丝还爱着我的信息,我不管她嫁没嫁人,我都要带走她。

    那些道德规则对我来说不重要。她就算是别人的媳妇儿又怎样?只要她的心愿意和我在一起。那场婚姻根本拦不住我。更何况我现在有这个能力。

    我找天地公司的麻烦,拐着弯让她的老总把她送到北京来。我默默地计算时间,希望能留住她陪我过年。

    过去的四年每到过年我们都是一个人过。她是,我也是。她不来找我,我想去找她又希望她能主动回来。我怕自已一出现,她只会被动的再跑掉。我一直等,等她觉得不能没有我。她没有。所有的信息都在告诉我,她一个人呆在那个陌生的地方越活越自在。性格一直开朗,和男同事称兄道弟和女同事相处愉快。

    四年后我设法引她来北京见我,见面的结果却是让她迅速的嫁人。想到这里我很后悔,后悔不该突然见她。这样我也许还能再放慢一点步子多一些时间重新赢得她的心。

    她看破了我的计划,打算拖到过年还谈不好策划就和宁清在北京渡蜜月。我从来没有这般气馁过。那怕是她看出来了不点穿,我也会感觉到希望。

    我放弃。我对她说再见。她打来电话,我心灰意冷地对她说,不管什么原因都不重要了。她想起宁清时露出的温柔笑容象刀一样在凌迟我的心。

    我看见雪花在空中飞舞,扑到车窗上化为水滴。雪只在在飘落的过程是最美,落到地上就失去漫妙轻盈。我和子琦就是这样,不再是恋人。相互的感情只在回忆中才温馨。

    我选择做她的亲人,时不时找准时间去看看她。我没有别的理由可以频繁出现在片场。除了借用那些年青美丽想多一些机会的女演员。有钱男人养几个漂亮女人没人会奇怪。我神色自若地出现在她面前。

    本想对子琦保持着一种淡然温和的态度。可是,在无锡那晚她有气无力地打错了电话。我接听,听到她说:“大海,我不行了,你送我去医院。“

    她喊着大海,却不知道打了我的号码。我抱起她送医院,她轻了许多,瘦得我一只手就都能抱起。心里很急又高兴。急她生病,高兴的是她自然而然地遇着危险会第一个想起我来。在她心里我还是她最亲的人。

    她不吃早点的习惯是去岭南以后才有的。要是她还在身边,我绝不会让她养出胃病。我对宁清相当不满。两人结婚住在一起怎么会不守着她改掉这个坏毛病。

    送她去医院后,我给大海电话。这个年青小伙子嘴里对我说谢谢,却拒绝我看护子琦。我黯然离开。在他眼中,子琦是他的准嫂子。我不想和他起争执。不想子琦面对宁清不好解释。

    第二天我带着那个叫莹的女演员一起去看她。子琦还没恢复过来,一会儿就闭眼睡去。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以后一定要注意饮食,不要再吃刺激性的东西。我放心离开。

    没想到不过短短两小时,我就在火锅店里瞧见她。我很生气,气得顾不上大海在一旁,打掉她手里的东西,拉着她离开。

    照她这样的整法,迟早我会被气死。我带她去吃清淡的菜。忍不住埋怨宁清。子琦只一味护着他,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我伤心。

    一心一意护着她,照顾她,担心她,她根本不领情。她现在,是真的爱上宁清了吗?

    隔天莹吵着想去太湖。我也想散心,没料到遇着她与宁清大海也在。宁清还是待她好的,千里迢迢跑来看她。有这样的丈夫,我想子琦会幸福吧。

    我站在船上远远地看着他俩想。突然,宁清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低下头吻住子琦,我瞧得分明,他不顾子琦的反对在强吻她,这是怎么回事?是宁清故意要吻给我看吗?我苦笑,一个丈夫对着妻子昔日的男友宣告他的所有权,我只能理解,心底那种冰一样的刺痛再次袭来。

    我盼着船快点靠岸,转过头看到大海对我虎视眈眈。我冷笑,如果我真的不顾子琦的心意,就凭宁清还留不住她。

    船靠岸,我忍不住又回头。正好看到子琦推开宁清没站稳掉进湖里。我自然地想跳下去,子琦不会游泳。宁清动作比我快。我停了下来。担心地看着他把子琦从水里捞起。她咳得满脸通红。她很难受地往我这边看。她似乎是向着我伸手,却给宁清握住。然后她晕过去。

    我牙咬得死紧,如果不是宁清强吻她,子琦不会落水。

    我跟着到医院,宁清在门口拦住我,他露出一个丈夫看到情敌最正常不过的表情。他淡淡地说经常听到子琦做恶梦叫我的名字。这个可恶的男人一刀捅到了我最柔弱的地方。什么时候起,我已经成了子琦的恶梦?

    他希望我再不也要打挠子琦。他挑起了我的火气。我一拳打在墙上,对他说:“宁清,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勉强子琦。下一次打的就是你。”

    宁清别的我不信,我却相信他也爱子琦。他眼中的神色我再熟悉不过。为了子琦,我离开。

    回到北京,我就开始收购宁氏股权。我要给子琦,给自已改变这种被动的局面。

    子琦和宁清过得好,这股权就是我送她的嫁妆,让她就算嫁入宁家,在宁氏也有一席地位。

    宁清对子琦不好,这个,就是我对付他的利器。

    番外三

    我很意外得知子琦离开了岭南。不知所踪。她为什么会离开呢?她和宁清之间出什么事情?她又会跑到那儿去呢?

    我给苏郁联系,让她第一时间告知我子琦的消息。三个多月后苏郁来电说子琦去了云天。我让她看好子琦。

    各种猜测都有。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肯定是宁清那里出的问题。他知道收购宁氏的人是我,他必然不会放心。可是,他不会想到,如果子琦是为了他来找我,我就不会再放她回去。

    利用老婆来要股权,这样的男人配不上子琦。

    看到子琦,我焦虑的心一下子安宁。

    “弈,我回来了,累了,你放过宁氏好不好?我不想欠宁家,不想欠宁清,不想和岭南再有什么瓜葛。”子琦见到我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笑着问她:“你是为了宁清而来?”

    她回答我:“奕,我不喜欢欠别人情,你不要伤害他们,过去的,就让他过去”

    我觉得一阵阵疼痛钻心。她为了宁清对我投怀送抱,低声下气。她甚至要拿她自已来交换。我想笑,笑不出来。我捧在手心里的人和我讲条件,只要我放过宁氏,她就嫁给我。我愤怒。我几时想要的女人是要通过讲这种条件得来。

    我坚定地想要她。然而,我不讲条件。

    我看她转动着眼珠子说总得要她心甘情愿。呵呵,好,我也想要的是她的心甘情愿。我绝不会勉强她嫁我,特别是提什么交换条件。

    只要子琦在北京,我就会照顾她。我知道她每天去上班挤公车很累。我决定每天去接送她。不管她时不时提起宁清的温柔让我心烦意乱,我决定了的事就不再改变。既然她不喜欢我勉强她,我就顺着她好了,只要她高兴,她在身边,我觉得比什么都好。

    子琦表现得很奇怪。她似乎根本就把自已看成是宁清的妻子。我虽然奇怪却也高兴。除了更坚持自已的主张,她懂得把自已的决定明明白白的说出来。我慢慢地靠近她,慢慢地给她说往事,她不敢相信我也有温和的时候,又似乎害怕我瞬间变脸。我发现只要我轻声细语和她讲道理,她不再怕我。

    我决定带她去泰山玩一趟。我希望这次旅游能让她改变对我的印象。我希望能重新赢得她的心。

    子琦的心思浅显明了,不需要我多猜。我几乎能肯定她嫁给宁清只是当时被我吓懵了。宁清趁虚而入打开保护伞,她就跑了进去。她的心,从来没有变过。我望着天天上的星星心里充满了感激与后悔。

    我发现自已了解她真是不够。我忘记她长大了,不是苏河那个小姑娘,她有自已的想法自已的主见。我先入为主以为她什么都不懂。什么事都需要我来提点。我很感激能再有一次机会,让我了解她的心,我试着和她沟通,说情况与她听。我轻声对她说我们重头来过。

    泰山上她又说起宁清。她每次说起总说她欠了宁清。我到这时才明白,她说欠的是宁清只给了她一个婚礼,陪着她演戏。

    我简直不敢想相信,她为了避着我玩这种把戏。可是我不舍得再怨她。她没有嫁给宁清真是太好。

    我接到电话说祖父病重,我得赶回去。我恋恋不舍,子琦说,她会等我回来。她给了我无比的信心。这一刻我想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别的又有什么打紧。

    大妈不知道从那儿得到了子琦和宁清婚礼的片子,在祖父面前抵毁子琦。祖父大怒,问我要家业还是要子琦,我的答案很肯定。祖父对我很失望,我知道他一直待我好,可是,要是没有子琦,再多的权势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

    祖父去世了。父亲冷眼旁观一句多话没有。我回北京,心里累极。下了飞机就去见子琦。她开门看到我惊喜中带着惶恐,说宁清在。我没有多想,宁清从屋里走出来,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下一秒,他竟然先动了手。这一瞬间我明白他成心要我误会子琦。我突然想通大妈怎么会知道子琦。怎么会有婚礼的影像。来得很好,我正想好好教训他,打架,他远远不会是我的对手。

    我没想到子琦会跳出来,这个傻瓜女人,挨了我一脚到现在还想帮着宁清说话。我气极,拎包就走,她冲下来拉我,我再也克制不了心里的怒气,回手就是一掌,想把她打清醒,让她清醒地看看她一心负疚一心维护的宁清是什么样的人。

    本想第二天再找她。父亲来了电话,要我赶回去听遗嘱。我无奈只好把她托给苏郁。祖父的遗嘱里给了我和母亲应得的展家股份。他明确表示我不能娶子琦。不然不能接任展家家主的位置。父亲终于和我长谈。他不愿意到手的权势落入其他兄弟手里。我回绝了他。我冷冷地告诉他,我不会再让子琦象母亲一样悲伤地过日子。

    我要靠自已,给子琦一片天地。

    这个念头撑着我努力创业。我看好装饰行业。北京的装饰远远及不上香港的水平。我找到国外读书时认识的Vina,把部分展氏股份抵给她父亲回北京办公司。

    我知道子琦没有跟宁清走。我相信她对我的感情。我越发急切地想让公司发展起来。我没有时间找她谈心,我每天下班几乎倒头就睡。所有的精力全投入公司。

    我在路上看到她一个人拎着大堆东西出超市,送她回去。看她买的东西我知道她一个人也懂得照顾自已。春节我和Vina去了香港。公司做得很顺,我有义务陪她回去,去感谢她的父亲。

    我的心无比激动。等到开春,我就有时间慢慢陪着子琦。

    苏郁告诉我子琦心谈了,想放手。我不担心。我有时间让她回心转意。

    机会来得如此突然,她的同事跑来认识我,酒会上我发出了邀请。我笃定她一定会来。我看着她和同事演双簧,我忍不住想笑,她的样子真是可爱。签完合同出门的时候,我装做无意地告诉她,晚上做饭等我回家。

    她的脸腾起怒火。她绝对想不到我会这么厚脸皮。

    我愉快地敲门进屋,真的象回了家一样。她做蛤蟆,煮王八汤,我明白她在骂我。可是我还是吃的高兴。

    看她拉肚子得知汤里放了药,我真是又急又气。什么时候她学会使这种阴招的?我真的生气。可是她气比我还大,还没等我责备她,就说了一堆话出来。她说我不考虑她的感受,说我从来没想过要和她一起去面对。她,并不想只接受我给她的好环境。

    看着她下车,招出租车离开。我从来没有这样震撼过。从来没有想到我的子琦不止愿意给我家的温暖,还愿意用她弱小的肩帮我分担。我静静地站了许久,想了许久。我竟然不知觉中在流泪。

    我开始试着从她的角度想问题。我发现我竟然错了这么多年。子琦要是原来是这个。我着手处理北京的房产。我愿意去挤子琦的小窝。以后,我希望和她一起置个新家,一起布置,一起。

    原来只要两个人心意相通,一起面对,沙漠里也会长出花儿来

    番外四

    没提前告之,我打包衣物搬进了子琦的小屋。我想我这着肯定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与想法。她根本没想到我会住到她那里去。而提前告之的结果是她必然不肯答应。我已由她作主多回,这此,我势在必得,由不得她了。

    我直言不讳告诉她公司的现状,子琦一直心软,我果然成功入室,而且占了她的床让她蜷沙发。我几次想起身把她抱上床来。又怕她生气把我扫地出门,几番折腾,我慢慢睡着。

    早上走进卫生间,惊见脸上两个鲜红的“王八”。我气得差点摔了杯子。越来越无视我的威严,越来越无法无天。我慢慢洗干净脸。换作以前,必然是把她拎回来一顿好打兼斥责,不认错绝不饶她。但是现在嘛,我对着镜子露了露牙。等她嫁给我了,我有一辈子时间慢慢收拾她。我满意地看了看镜子里露出狰狞笑容的自已。

    我已牢牢握住了她的七寸,任她马上三十了,她的阅历与经验还是没法与我相斗。想到这里,心里又疼她。过了秋天二十九岁生日,子琦就步入三十大龄女青年的行列。我一定在她三十岁之前给她一个家。

    我牵她的手回苏河,走过镇上的老街,心里恍然觉得还是十四年前与她一起牵手回家。那幢木楼她送给了娟子。可还是我们记忆中的家。

    娟子老公是个直性子人,可能听娟子说过了我和子琦的事,他对着我直摇头,说:“搞不懂你们城里人,怎么这么麻烦。”

    趁娟子和子琦离开,他拍着我的肩说:“兄弟,我教你唱情歌,你去唱给子琦听,她保准马上点头答应嫁给你。”

    我愣住,唱情歌?还要唱当地的情歌?我想笑,我展云弈三十三年来从没对那个女人唱过情歌。这种方式,我摇头。娟子老公性子急,不容我不答应,轻声哼唱起来。完了与我一端酒:“就这个调就这个词,记住了?唱一遍我听听?”

    我哭笑不得。却又好奇是不是真的这么有效。轻哼了一遍,娟子老公一拍桌子:“对喽!就是这样,记着一定唱给她听,包管她嫁给你。”

    我对子琦母亲说了话,犹豫了下,轻轻唱起了情歌。

    我很羞愧,这么个大男人跟山里小青年一般唱情歌追妹仔。我看到子琦吃惊地瞪大了双眼,眼泪流得跟苏河似的,我有几分得意。没想到她开口却损我唱得蹩脚,我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全化成怒火。我干脆大声唱起来。反正这山里我也不呆一辈子,又没有下属和朋友在场。我怕什么?

    子琦转身就往山坡下走,我急,这么难张口的歌都唱了,她还不肯?我追上去,没想到她放声唱歌应和。我愣住,我这才懂得唱山里情歌的妙处,我真心感谢娟子老公,真是太他妈有用了!

    子琦穿着那件绣花银衣站在房间里,阳光照在银衣上耀出阵阵光芒,她就象从太阳里走出来的仙女。我给晃晕了。好半天才发现被晃晕的不止新郎我一个。满屋子的城市青年大概都没见过这样美的新娘子,那帮女人从我身边跑过去,抢先一步去摸她的衣裳。我猛的清醒,心里涨鼓鼓的满是喜悦,这是我的!子琦是我的!

    我只希望她属于我一个人,藏起她的美丽,当个黄脸婆最好。子琦很不爽。让我洞房花烛夜去睡沙发。

    可是我的狼性已经唤醒,我扯开嘴笑,我早想吃了她。

    不知道她知道我的想法后会不会后悔,只是,后悔也不行。她已经是我展云弈的老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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