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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56章

    第53章

    布署好军队,子离带着一万近卫急往风城赶路。是夜,队伍在草原上扎营休息。子离离开营帐,负手立于星空下,抬头看看满天星辰清冷闪烁。眉间嘴角温柔带起一抹笑容,那个偷偷翻入相府,接了阿萝来草原露营的夜晚,也是这样迷离的星空,也有着这样带着寒气的风呢。这片草原留下了多少笑语欢言。

    三年多了,她还好吗?她当初逃走时,心里涌起隐藏不住的喜悦,只求她莫要被刘珏找到,只求能先人一步带她来身边护住。她还是被刘珏送回了风城,阿萝,你会嫁他吗?胸口一阵闷痛,一丝恼恨掠过心底。子离目光看向草原深处,长草萋萋一片暗影,无边无际。如同每一个有恶梦的夜晚,自已一个人在没有灯火的黑暗里前行,只能坚持着走,却不知道几时才能走过这片被吞噬了光明的长路。

    暗夜来了一会儿了,璃亲王白袍孝服立在寒风中飘逸忧郁,身上丝丝透露的王者之气让他觉得这片天地里唯他独尊。自已每次来都这么巧,恰在四殿下心神飘浮时出现让他觉察不了,暗夜轻叹一声:如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霄。

    子离心中一惊,这次连丝警觉都没有,嘴角温柔的笑已经转淡:每次你来,都是瞧准了时间的么?

    暗夜抱拳一礼:老王爷托暗夜带句话,请四殿下务必与小主人打上一架,原因么,听闻相府三小姐扬言非殿下不嫁。老王爷道四殿下三年不回风城见王妃,心中必有所属,男人嘛,为心爱之人打架理所当然。这也是皇后与太子乐见其成的。

    子离蓦然回头,眼中露出叽讽的神色:平南王肯让她涉险?他待她也不过如此!打一架么?哼,正中本王下怀!

    暗夜由衷佩服老王爷,这一箭不知道串了多少只鸟儿。他露在面具外的眼睛一眨:小主子不知情,四殿下手下留情!暗夜告辞!

    子离一怔,忍不住呵呵笑出声来:刘珏,你这次惨了,本王还洞悉内情,你却给瞒了个严严实实!心念转过,阿萝,你是知情还是不知情呢?你,心里,心里是真的有我么?一念至此,热血奔腾,恨不得马上就能见着她。

    风城全城戒严,大队士兵一条条街巷搜过。每个片区拉网似的慢慢收拢。素心斋掌柜心急如焚。自从阿萝走进店里亮出子离送他的玉佩后,他就明白这个人对主公的重要。但是现在城门已闭,官兵满城巡逻,怎生把三小姐平安送出风城呢?主公得不到消息必然也是着急万分。唯今之计只能把她藏起来。

    阿萝闲闲地想,看来只要是子离开的店,这块玉佩就是钻石会员卡,吃喝免费,伺候周到。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几天嘴吃淡了,后悔刚开始弄了这么个素斋馆子!好想吃肉,大鱼大肉!刘珏怎么还没找到这个地方啊,真是猪脑袋!噗嗤一笑,想起他气得脸色铁青的样子。筷子蘸着茶水在桌上划了个猪脸,喃喃自语:我不是学表演的,你不能把我逗笑哦,我怕疼怕死,你不能打我哦。叹了口气,撑着下巴往窗外看,还要等多久才能平息这场王位之争呢?

    楼梯上脚步急响,掌柜焦急说道:三小姐,官兵过来了,快随我来!

    阿萝一身男装,急随掌柜下楼,进了后院柴房,移开柴堆露出一间小小的斗室。阿萝闪身入内。斗室昏暗,顶篷一片明瓦透下微弱的光。阿萝往榻上一躺。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素心斋涌入大队官兵,掌柜讨好地陪笑:军爷,小店一向奉公守法。说话间已往带队的人手里塞过一锭黄金。

    金子拢入袖中,手仍然一扬:给我仔细搜了,一处地方都不放过!

    掌柜陪着笑,以为草草走了形式便收队,却不料瞧见官兵查得极为仔细,心里便开始紧张起来。手垂下,一柄短剑已无声无息衣袖里滑了出来。

    不多时官兵回报没有人。掌柜松了口气,笑容可掬地送官兵出门。正想掩了店门,门外一队骑兵跑来。刘珏听了官兵报告,抬头看了看素心斋的牌子,想了想,下马往店内走去:把你们拿手的菜弄几个过来,爷想坐这儿歇息会儿。

    掌柜的一愣,满脸堆笑:王爷,这几日伙计都放假了,你看,这不是没生意嘛。

    刘珏淡淡一笑:你去厨房瞧瞧能做什么做什么,有酒便成!说完径直往店内走去。

    掌柜连声应下,转身走向厨房,心里暗暗叫苦,这个主儿怎么早不来晚不来。

    刘珏看看素心斋,想起阿萝来这里教子离的厨子做菜。轻叹了口气,心里一动,眼角余光瞟向掌柜的背影。略一沉思,一个眼神,跟随而来的乌衣骑玄组已分散进入店内,不多时玄衣下了楼,低声在刘珏耳边说了句什么。

    刘珏一声冷笑,上了楼,踢开厢房门,走到桌边,桌上摆了杯残茶,桌面隐约能看到茶渍未干的那张猪脸。他刚下楼坐好,掌柜就端了酒菜出来,笑呵呵道:小可手艺及不上大师傅,王爷不嫌弃,只能将就用了。

    全城戒了严,生意不好做啊!刘珏懒散地问了一句。

    王爷体恤,这那还有生意嘛,王上大行,风城不得歌舞喧哗,小店这才放了伙计假呢。掌柜陪着小心道。

    这几天一个客人都没有啊?

    唉,官兵四下往来,谁还出门呢,怕是要过了三月十八新王登基,风城才会热闹起来!

    刘珏哦了一声,眼中暴出精光:那个在厢房喝茶的是谁?

    掌柜镇定答道:小可守店,无事就喝喝茶了。

    刘珏突然一掌飞过去,掌柜条件反射的一闪,情知被识破,手一动,短剑已刺向刘珏。人却往外冲。眼间一片暗青色闪动,乌衣骑已把他围了个严实。掌柜冷笑道:平南王目光如炬,小可佩服,实话告诉你,人早已送走了。说话间已经出招与众人斗在一起。

    玄衣一声轻笑,长剑闪过雪光,转眼间已攻破掌柜防守,一剑刺中他的大腿。掌柜一咬牙,竟是拼命的打法,身上血流如注,两眼变得赤红。终于力气不支倒了下去。大笑一声:主公,幸不辱命!自绝心脉而亡。

    众人晒然,璃亲王属下竟这般勇猛,不惧生死,可见治下严谨!

    听到里面打斗声,官兵也围了过来。刘珏冷冷地朝方才报此地无异样的小队长看去,沉声道:把这里房子拆了搜!

    不多时,官兵涌入后院。阿萝听到外面一阵翻腾柴垛的声音,心里一叹。终是来了。她整整衣衫。活动了下拳头,隐在门边上候着。

    突听到一声惊呼:这里有暗门!

    阿萝闭了闭眼,再睁开神情坚定,拉开门人已冲了出去,拳脚不留情转眼间便放倒了屋内几个官兵。边打边跑出柴房,外面站满了暗青软甲的乌衣骑,她深吸口气,转头就看到了刘珏。他眼中不知闪动的是什么神色,嘴角露出叽讽的笑容:你以为你还跑得掉么?

    我跑不跑关你什么事?我又没犯王法,不过是想来这里吃点东西而已!看到他阿萝的心跳得很快,脸上却是满不在乎的神情。

    刘珏脸上青筋暴出,笑得凄凉:哈哈,不关我的事么?我的王妃!

    我还没嫁你呢,现在改主意了,没见过你这般死皮赖脸的。哼!阿萝心里一痛,暗叫老狐狸,你最好知道你儿子的脾气,这样整,我受罪受大了。

    她真的是被刘绯的人带走了,她真的心里还念着刘绯!钻心的刺痛像把钩子在反复拉扯着他的心,痛得他有点直不起腰。刘珏仰天怒极而笑: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可以这样随便践踏我王府的尊严?说不嫁就不嫁?还想与人私奔?做梦!

    阿萝傲然站在那里:打死我也不会跟你回去!有本事你不用轻功,不用点穴来啊?架式一拉,藐视着刘珏。

    刘珏气得大喝一声:都给我退下!身形一展竟真的不用轻功与阿萝斗在一起。阿萝身轻如燕快速躲闪着他的攻击,两人竟斗了十来个回合,她力气渐渐弱了,背心一痛给刘珏反手一掌击倒在地。

    阿萝暗骂,真他妈手重,差点给他打得闭过气去。她喘着气努力从地上爬起来。刘珏瞧着她,神情是那么倔强,散乱的发丝飘在耳边,竟感觉不到她的狼狈。这么多年的深情落在她身上却似雪花飘进了河里,融得不见。枉他对她小心呵护捧在掌心如珠如宝,她就是这样回报于他!她的心是铁做的,不,比铁还硬,比冰还冷,她血管里流的是全是无情与背叛!刘珏恨意翻滚,自身上散发出来,阴沉的脸俨如修罗。眼中浓得化不开的冷酷。

    阿萝被他的气势逼得一颤,心里痛得跟什么似的,掉过脸不再看他。耳边风声一急,手已被刘珏反剪在身后,他绑得很用力,阿萝咬住嘴唇一声不吭。心里恨道,总有一天,你求我也不理你!

    他铁青着脸一把抄抱起阿萝走出素心斋。刚上马,对面急急来了一队侍卫,为首的是东宫侍卫统领。他笑道:太子听说已救回相府三小姐,请平南王携三小姐入宫。

    第54章

    阿萝靠在刘珏怀里,听到宫中来人要刘珏带她入宫,轻轻睁开眼看刘珏。他沉着一张脸,肯定还在气头上,心里又叹了口气,心想,这一入宫怕是凶多吉少了。子离怎么还没到啊,再演下去,她没死也去了半条命。

    通知李相,三小姐被掳受伤,本王带回王府调养去了。刘珏没理宫中待卫。吩咐玄衣去李相府一趟。

    你是钟右山吧?刘珏这才慢慢对宫中来人道。

    小的正是,平南王好记性。钟右山抱拳含笑施礼答道。

    掳三小姐的贼子已经伏侏,三小姐惊恐不已,有伤在身,回报太子殿下,本王带回王府了,身子调养好了再进宫谢恩。

    这,这个钟右山为难得很。相府三小姐被刘珏的斗篷遮了个严实,一动不动缩在他怀里。看不出伤那儿,可是怎么回去复命呢。

    刘珏不理他,轻提马缰,已走到他身边,又停了停:本王带未来的王妃回府养伤,怎么,钟侍卫想代劳?

    钟右山吓得一抖:王爷慢行,小的这就回去复命!

    刘珏哼了一声,嘴里飘出一句话:听说这里是璃亲王的产业,也不知什么时候混进了这帮贼子,麻烦钟侍卫封了这里吧。说着越过宫中侍卫,往王府行去。

    一路上,心里又是懊恼又是痛恨,他怎么还是护着她。一进宫,只要她还敢和璃亲王扯上关系,就别想再出宫门半步,等着做刘绯争王位的祭品。刘绯对阿萝他又不是不知情,说什么也不会让她牺牲了这条性命。可是,她怎么就还念着刘绯呢?她说她后悔了,她和他打一架,说打死她也不跟他走。刘珏心头的火又腾了起来,催马急驰,直入松风堂。

    他抱起阿萝进了卧室。对青影道:吩咐青组,十二个时辰警戒,凡未请自入松风堂者,杀!

    青影是刘英走后接掌青组的队长,闻言有些犹豫:那个,老王爷

    拦住,拦不住你就让他踩着你的尸体进来!刘珏想,老头子别冲进来杀了阿萝,还是防着他点好。玄衣,去查东宫为何消息来得如此之快!

    属下遵令!青影与玄衣干脆答道。

    刘珏抱了阿萝进了内室把她往榻上一扔,阿萝摔得头昏眼花,半天回过神喊道:放开我!手很痛!

    痛?这就痛了?你知道什么是痛?嗯?刘珏抬起她的下巴,眼睛狰狞:你知道我心有多痛?

    阿萝情不自禁想往后缩。刘珏扣住她的脸不让她动:我忘了,三年前我就该明白,你没有心,你始终这么漂浮不定,从来没给过我一个肯定的答案,你连骗着我说一句喜欢我都没有!如今我方才知道,你念着他念着你的子离是么?多深情啊,大婚之日扔下新娘也跑来相府找你!他要王位,他无奈,你心疼他成全他是么?你又忘不了他是么?原来你心里是真的有他!

    刘珏的声音渐渐放大,伤痛渐渐加重,一双眼睛浮上一层淡淡的血红。已是怒极:我怎么会忘了呢,忘了你深夜与他偷偷跑去草原看星星,你在他怀里安然入睡!怎么会忘了你们两人箫笛合鸣心意相通!你甚至连跑也不往边城去,你怕连累了他是么?你怕坏了他的大计是么?

    阿萝惊恼,猛的一甩头:不是这样的!眼中水雾升起,如润在水里的宝石,剔透莹润。

    那是怎样的?!刘珏怒吼道。

    你要是信我,你怎会如此责问于我?要不是为了成全你的责任你的大计我又何苦如此?阿萝心里委曲之极,眼泪成串往下掉,不再吭声。

    枉我三年来对你念念不忘,枉我对担心忧虑,你就是这样回报于我?那些在临南城的温柔,那般精心制作冰佩给我都是对我的敷衍是么?!刘珏越说越气,眼瞅着阿萝一声不吭猛掉泪,她还为刘绯哭?他大吼一声一掌便打了过去。

    阿萝只觉得一股劲风凌厉而来,眼睛一闭便想,你一掌打死我好了。掌风一偏,已将榻旁小几击得粉碎!她抖了一下,怒气渐生,一睁眼:你放开我,我好好给你说便是,再绑下去会残废的!

    废了好!我就后悔没早点废了你的手脚,让你那儿都去不成!气头上的刘珏不讲理之极。阿萝眼一翻,不想理他了。反正来了安清王府,那只老狐狸会想办法。

    殊不知她的态度让刘珏更是气恼。心念一动,已解开绑她的绳子。阿萝揉着手腕,已青了一大块,没好气地想,如果不是你感动我,我才不帮你呢,还受这罪?就你这脾气,难怪你家老狐狸要瞒着你。正想着身体一轻,刘珏已把她抱起往后堂走去: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刘珏不理她,转过屏风,是重重纱帐,里面水气氤氲,刘珏把她往水里一抛,阿萝尖叫一声落入池中。等冒出头来,看到刘珏沉着脸在脱衣服。吓得她一阵大叫:你别乱来,刘珏!别让我恨你!

    恨么?随便你,我就是太由着你了,才叫你朝三暮四!刘珏慢条斯理脱下长袍,解开中衣。

    阿萝死命爬上浴池的那头。衣裳湿辘辘的裹在身上,难受之极,二月天还寒,夹袍沾了水又湿又重。她左瞧右瞧,也就刘珏抱她进来的那道门。刘珏,你问话还没说完,刘珏已欺了过来,阿萝顾不得话没说完,一脚就踢了过去,手成掌刀劈下。刘珏一闪身,手臂一伸已抓住她的衣角用力一甩,阿萝咚一声又掉进水池里。

    一把抹去脸上的水,刘珏坚实的胸膛已近在眼前。阿萝抬头看去。他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水珠从他脸上身上滑下,深刻的五官英气逼人。阿萝脸一红,恼火地摇摇头,心想,什么时候了,我怎么跟个色女一样还在欣赏他好不好看。刘珏伸手揽近了她,阿萝用手撑住他的胸头一偏镇定地说:不是现在,现在不要,你这样我没法好好跟你说话。

    刘珏冷哼一声,握住她的手往身后一扣,一使劲把她往水里一沉,阿萝动弹不得,刘珏头一低吻了下去,水涌上来,阿萝情不自禁张开嘴呼吸,刘珏堵住她的嘴唇,满意地瞧着她贪婪又无奈地依附着他传给她的空气。

    阿萝脑袋慢慢晕沉起来,四肢渐渐无力,刘珏瞧着她晕红迷离的美丽容颜,却不放开。被她依赖着的感觉是这般美好,教他舍不得放开。想要她的欲望是这般强烈,刘珏哗的一声撕开了阿萝的外袍。衣襟撕裂的声音清洌入耳。阿萝猛然清醒过来。眼睛露出哀求,水汪汪地凝视着刘珏。

    他愣了一下,把她从水里捞出来,抵在池边,呼吸急促:阿萝,为什么?嗯?

    阿萝身体被他吻得有气无力,靠着他低声说:不要这样。

    刘珏瞧着她,又是伤心又是惊痛,一掌拍下池中水花激起淹没了两人,刘珏长啸一声放开她跳出水池,外袍也没穿就冲了出去。

    阿萝终于松了口气,倒在温暖的池水里。刘珏终是不会伤害她的。她叹了口气,脱下外袍,好好的泡了个澡。

    刘珏提了把剑跑出松风堂,在树林里舞起剑来,剑花朵朵晃得远处的安清王眼花缭乱发出阵阵叹息。

    刘珏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恨自已,恨自已这样也下不了手。要成全她吗?可这一念头让他撕心裂肺地痛,爱她就要这般受折磨么?他运足内力把剑往安清王所在方向狠命一扔,发出一声悲伤的长啸。象受伤的苍狼孤单无助。

    安清王骇了一跳,闪身躲开,离了这么二十丈,剑仍夺的一声轻响插进身边的树上。颤抖着嗡嗡作响。一跳脚安清王已骂了出声:你这个忤逆子,想谋杀亲爹啊?脚步已移向树林。才走两步青影跳了出来:王爷,主上有令

    屁令,踩着你的尸体进去是吧,还不躺下挺尸!那个臭小子不就是怕老子宰了他的心上人嘛!安清王不屑地说。眼睛一瞪。

    青影忍住笑,往地上一躺真装死尸了。安清王踢了他一脚,绕开青影进了树林。

    刘珏躺在地上,两滴泪竟滑下了面颊。啧啧,我这个儿子还会哭呢。

    刘珏一个翻身干脆抱着安清王撒起娇来:父王,儿子心里难受,是真的难受!

    多少年了,把这个儿子打小扔在王府扔给乌衣骑,自已远赴边城。安清王眼睛湿润起来,心里酸酸的疼,儿子大了,终于知道找媳妇了,他是多为这个儿子骄傲啊。没有丝毫的冷血,至情至性。真是象他!儿子,你知道你是我安清王的儿子,是宁国威名远扬的平南王,你知道你的责任吗?

    父王,儿子做得还不够好吗?

    很好,到这一步已经做的很不错了,不用再瞒着你了。这个媳妇,父王很满意。安清王轻声笑了起来。

    刘珏一愣:你说什么?

    安清王跳开两步,正色道:你随我来书房一趟。

    第55章

    刘珏跟着安清王走向书房,不知为何,老爹脸上郑重严肃的神色和眼底那抹忧虑让他很不安。心底里隐隐猜到了什么又模糊不清。

    暗夜,从现在起书房外二十丈范围跑进一只兔子都给我宰了。凡探头探脑眼中有疑虑者,杀!安清王淡淡地吩咐。

    刘珏惊疑地看着老爹:父王!

    安清王掩上书房门,左扭右转,用手一推,书桌平空往左边一移,露出一方暗格。安清王小心捧出黄绫包裹的圣旨:平南王刘珏接旨。

    刘珏一怔,已掀袍跪下。安清王展开圣旨却未读,递给儿子。刘珏接过一看,嘴张了张,眼睛瞪得老大。把圣旨卷了还给老爹。心里翻江倒海,山雨欲来风满楼。宁王的圣旨上不仅写由四皇子刘绯继承王位,还罗举了王皇后及王氏一族的滔天罪证。连先故陈皇后之死也写的清清楚楚。这道圣旨会炸翻宁国朝廷。在刘绯未登基坐稳王位前又会带来灭顶之灾。

    儿子唯父王之令是从。刘珏扔下了决定。

    安清王沉声道:璃亲王距风城不过百里路程了,他带有一万人马,入城奔丧最多只能带五百近卫。若是两边在风城火拼,一则百姓受苦,二则所有兵力都集中在王城,这一战不仅会大伤我宁国元气,且容易给其它四国有可趁之机。

    所以你要我表现出与太子同仇敌忾,尽量减少伤亡让璃亲王顺利登基?

    是啊,难道真的要用十五万南军,十万右冀军与二十万东路大军火拼?据我安清王府与璃亲王府的情报网分析,王家手中还隐有一支精兵,东面黑山森林里这些年有些奇怪现象,怀疑这支军队隐藏在那里,人数有多少,怎样的战斗力都不得而知。且王宫是易守难攻,真的强攻,力均力敌,说不定宁国就此衰败下去,这是王上与刘氏一族都不愿意见到的。

    那父王的意思是?

    我已与璃亲王取得联系,三月十八登基大典,当众宣读王上圣旨,铲除王家,彻底消弥这场祸事!现在离三月十八只有二十天,不仅要完全控制住风城局势,同时还要渗透进王宫,完全掌握王家人的动向,一举成擒。在这之前,不能让他们有丝毫察觉,否则就只有强攻!安清王清楚地道出眼下的情形。眼神锐利地盯着儿子,他现在又是指挥千军万马的元帅,闲王的安逸玩乐之色消失殆尽。

    我明白父王的意思了,这之前我还得找着借口与璃亲王打上一架,消除东宫对我王府的戒心是吧?

    不仅如此,你与璃亲王两人之战是小规模争斗,完全可以两个人打一架,但是却把你和他暴露在危险之中,东宫完全可以借此机会抢先动手,擒下你二人,东路大军不敢妄动,有南路军牵制,但是,那只我们不熟悉的队伍却完全有可能出现。所以,你二人这一架更大的作用是饵,钓出王家秘密军队的饵!

    刘珏沉思一会儿道:为何不能偷袭王宫与太尉府,软禁王皇后、太子、王太尉?

    王家势力经营多年,不当众宣其罪状取信天下人,能服众么?别忘了,太子还是名正言顺的王位继承人!进行兵解,不知道又要花费多少年才能根除反叛势力了。陈国突袭临南城便是一例,四国对我宁国都是虎视眈眈,就等着宁国内乱这一时机了。

    若是这只军队不出现呢?刘珏提出疑问。

    太子必须等到璃亲王回风城后奔丧礼毕才能下手,礼毕之后离登基大典不过五六日时间。登基大典前三日,你约璃亲王一战,这个时候对王家来说也是最好时机。他完全可以借这支奇兵不知不觉灭了你和璃亲王,而且推得干干净净。所以,这支军队是一定会出现的。

    所以,大典前三日我约璃亲王私斗就是故意给东宫一个机会。趁机灭了那只隐藏的军队?

    隐蔽的军队如果不除,一旦太子走脱,就会成为他东山再起,扰乱我宁国最大的隐患!

    刘珏佩服地瞧着老爹,想的真周到,把以后的隐患都想进去了。可是:父王,东宫完全可以先动手制服我们,就算我们想尽办法去取信,然而,半信半疑总不如干脆灭了我们更放心!

    安清王呵呵一笑:儿子啊,要知道现在风城三门已掌握在你手中。王家是不敢先动手的,南方军力在你与顾天翔手中,西方军力在璃亲王手中,硬碰硬他们不敢。怕拼个鱼死网破。万一向陈国及启国借兵长驱直入,太子就算坐上王位,也难以应付。如果取信于东宫,王家会觉得顾天翔只是南军水军,你手中的十五万兵马可唯他所用,这么一来,南军的临阵倒戈会给他们致命一打击。况且,安清王笑笑,他们就算不完全信,却不得不倚仗。这十五万兵马诱惑太大了。真的为已所用,璃亲王就呈败象!

    所有的一切安排都是为了刘绯登基,为了宁王将来的稳定。自已恨刘绯与阿萝怕也是借口了。刘珏心里一松,连日来的焦虑与心痛一扫而空,他瞟了一眼老爹,想想阿萝,好啊,联手戏弄他!刘珏挺直的腰软了下来,又恢复了放荡不羁的模样,脸上笑容可掬,一双眸子已开始喷火:儿子明白了,父王,你可以啊,怎么说服阿萝故意要拒婚制造我与璃亲王的仇恨的?

    安清王眼睛一转,已在瞟退路,神色闪烁道:我只是提点了一下,她就明白了,她对你,呵呵,真的不错!

    是啊,是不错啊,好计!我怎能容得我的未婚妻子这般丢尽王府的脸呢,你们真是了解我啊?

    呵呵,儿子啊,这不也是考验一下阿萝对你如何嘛?老子不也是为了你好嘛?安清王干笑道,心里有点发虚。

    刘珏猛的吼了出来:为我好?你就让她跑去当箭垛?你知不知道这么一来,要是两方争斗起来,她就成了威胁璃亲王的人质,威胁谁呢?是刘绯还是你儿子?!

    这个嘛,总的有牺牲的不是?况且,不到万不得已,危及不到她的生命。那,那个,她老爹不还是当朝右相嘛!安清王不敢看儿子。

    还瞒着我?嗯?谁给她这么大的胆子去做这事?还不是你?我明告诉你,不能让她卷进来!这是男人间的争斗!已经做的就算了,现如今东宫早已知道阿萝与刘绯之间的事,就已足够了,不用她再做什么了。

    安清王沉下脸:若是东宫要人呢?

    她是我的王妃,我完全可以拒绝,就说她不愿意,我也要娶了她,犯不着拉她出去!

    你要明白,若是阿萝不出现在他们面前与你撕破脸拒婚,东宫岂能轻易相信?

    刘珏一呆,是啊,阿萝是放出话来与子离已两情缱绻,私定终身。自已在东宫诸人面前表现也是怒发冲冠的模样,若就这样信了,也小瞧东宫诸人了。要取信于他们,不仅需要刘绯大力配合,还得在他们面前演出好戏。可是,怎么演?一个正常男人的反应会是一怒之下恨不得杀了她吧?杀是不可能的,可这气愤之余动手却是免不了,这叫他如何下得了手?明知道她是为了他才身入险境,还要自已狠着心动手教训她!我,怎办?当他们面打她?不是还要照拂左相嘛?

    哼,怕是到时最先动手的就是右相!这个时候他不跳出来教训女儿,怎能置身事外?

    刘珏火气上冲:谁叫你想出这么个馊主意的?阿萝有个万一,我叫你王府断子绝孙!

    安清王气得胡子乱抖:臭小子!有这么咒你老爹的吗?你就这么笨?不知道表现一下咱王府的传统?你开护不行啊?任她喜欢谁,反正你就是要定她了,谁敢动跟谁急呗,由着她哭闹拒绝,你不理不睬给我把人抢回来再说!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笨的儿子?!

    刘珏又是一呆。半天回过神来:好象我已经把她惹恼了,今天还打了她一掌!

    那你还愣在这儿干嘛?她要现在不理你了,我看你抢回来也没用!安清王一脚踹在刘珏屁股上。

    刘珏摸摸屁股,不服气道:谁叫你们瞒我来着,一点不心痛我!等这事完了,我再和你们算账!

    我现在就嫌给你说早了,就你这脾气?!你好好把这场戏给我演足了,要给东宫看出半点破绽,坏了我的大事,老子亲自操军棍打烂你的屁股!

    刘珏叹了口气走出书房。心里不知是喜是愁。喜的是阿萝终于肯为了他涉险,她嘴上不说,对自已却是情深意切。愁的是舍不得让她受委曲,怕她有危险。他突然后悔,要是不知道就好了,知道了还真是难做。想起刚才在松风堂对阿萝的鲁莽,一时之间竟不敢回去面对她。

    第56章

    清冷的风吹来,松风堂隐在树林之中,灯光迷离朦胧。刘珏静静站在树林里瞧着灯火阑珊处。那里有个女人,他心爱的女人。想了多少回?他数不清了,似乎思念如同呼吸一般自然而然。同空气吸入肺里的这份情感成了支撑生命的一部份。失去便同呃住了咽喉,会窒息会死亡。

    他闭上眼抬起头感受夜风伸来的手,温柔地抚摸他的脸,把满脸的激动安抚平静,阿萝,你为何不告诉我?为何不用你那璀璨的眼睛告诉我?让我懊恼让我迟钝让我不安而怒。你自然走进这场男人对权力欲望的战争中,只是为了一个我。你,让我情何以堪?刘珏怔怔地站着,不敢去面对。

    一直以来,都以为是自已情深,以为是自已在付出,她只是被动的按受,一遭发现她早已为他走进这场旋涡,感慨油然而生。刘珏定定神,眸子里坚毅之色渐重。终于抬步走了过去。

    轻轻推开卧室的门。阿萝穿着他的袍子蜷在榻上睡着了。刘珏离了几步远目不转睛地瞧着她。她是这般瘦弱,下巴削尖。这些日子躲在素心斋都没吃好吧。长长的睫毛覆在脸上,像停下翅膀休息的蝴蝶。她美丽的让他直屏住呼吸,生怕惊飞了一室绮丽的梦。刘珏的目光落在阿萝搭在榻边的手上,手腕处的淤痕衬在玉色肌肤上明显得很。一股酸涩冲上心头,他不由打了自已一下,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阿萝听到啪的一声轻响,睁开迷糊的睡眼,看到刘珏站在榻边,脸色很不好看。不由得惊了一下,自然往榻里一缩。

    看到她这个动作,刘珏心跟着一抽,他吓着她了么?让她害怕?忍不住走了过去。

    你要干嘛?阿萝吓了一跳,直觉地拉紧了身上宽大的外袍。

    刘珏没有答话,拉过她的手揉着那处青紫:我手重了,痛么?

    阿萝脸一侧:不痛!

    扳过她的脸,刘珏道:我是气极了才下手这么重,你,谁叫你和父王一起骗着我?

    阿萝怀疑地看着他:你是道歉还是埋怨?

    都有!

    哦,那就算了,道歉不必了,我自作自受,埋怨嘛,也不必了,本来就是瞒着你怕你演技不好。阿萝慢慢说道。

    我,今天,今天那个,你还怨我么?刘珏想起白天的事,脸上迅速飞过一丝可疑的神色。

    怨你什么?是你怨我才对,我负了你,我心里喜欢的人是子离!阿萝嘴硬,气还没消呢。

    乱讲,明明是对我好。刘珏嘴角忍不住弯出一丝得意甜蜜的笑容。

    你以为你是谁?实话告诉你,我就是喜欢子离,那怕我不喜欢他了,我也不会嫁你!阿萝把手一抽,背过身子不理刘珏。

    不准再说喜欢子离的话,听了不舒服!

    你不舒服就不许我说啊?我不舒服的还多着呢?凭什么你们争王位要我卷进去?我就只想开开心心和我娘过点安稳日子,是谁硬把我塞回来的?

    你是我的王妃,该面对的就不能躲避,躲那儿离得开纷争?就拿临南城的黑衣人来说吧,你惹了他们吗?不是一样刀架脖子上祸事跑上门!

    我不嫁你了还不行吗?再遇着什么黑衣人白衣人,那是我自已运气不好,我倒霉!阿萝开始使小性儿,就不讲理!凭什么要讲理啊?当我喜欢来这里,我还想做个梦就回去了呢。

    你说不嫁就不嫁?由得了你?刘珏的火气又被阿萝激出来了。话一出口又后悔,怎么几句话又说僵了。

    我就不嫁,怎么着吧?阿萝犯了倔。心想认错不彻底还敢威胁她。

    刘珏恨得牙痒,突的笑了:你要真的心里没我,会跟着老头子去设局?嗯?

    阿萝脸一红:我有条件的。从现在起,要想我帮着你们设局,大局一定婚事取消,放我走!

    你做梦!刘珏一笑,大不了我发兵硬攻,我还就不信这仗打不下来!老实说,我要一开始知道老头子的算计,我绝不同意!

    阿萝怔住,气极败坏道:不管你怎么说,从现在起,婚事取消,我与你再无干系!

    刘珏一再告诉自已要忍着她让着她,她该生气该发脾气,语气一柔:那要怎样你才肯消气?嗯?阿萝,是我不对,我不该就掉进你和老头子的圈套里不知觉,还怀疑你下手不知轻重,是我错,你不生气了好不好?刘珏发誓这辈子他从来没有这般低声下气过,还努力用最真诚最深情的眼光瞧着她。记得以前听浣花楼最红的姑娘玲珑唱了只优美的小曲儿,他听得可心,也这般瞧着人家,玲珑就叹了口气道,天下间没有女子会不醉倒在小王爷的情深一瞥里。

    阿萝看了他一眼,刚想说什么,一张口却打了个呵欠,阿萝用手遮住嘴,眸子闪了闪:算了,道歉了就没事了,不和你计较了,我困了。阿萝是真的不想和他计较了,刘珏要是一早瞧出,这戏就演得不真了。瞧在他强忍怒气低声下气说软话的份上,算了吧。当时这么做就想过他会发火的。阿萝说完,又打了个呵欠。

    刘珏忍不住冲口道:我真心实意向你道歉,你竟听了想睡?

    阿萝白了他一眼:那你要我怎样?感动得哭?早就知道啦,原谅你了。

    她说完摆出一副想睡的架式。刘珏哭笑不得,准备好的台词与想象中的情节完全合不拢。又不甘心离去,板下脸训道:好,过去的事就不提了,谁给你这么大胆子去做这事的?不知道危险?存心把自已往刀尖上送?

    一见他板着脸的样子,阿萝心里的火腾了起来:你还好意思说?!人家要不是为了

    什么?为了什么?刘珏逼问了一句。今天不趁着这个机会逼她说出来,以她的性格,怕是为他死了也不说半句喜欢他的话。

    为了我的子离哥哥登基做王呗!阿萝脸往旁边一转,避开了刘珏的视线。

    是么?那你说出来不是害他有了牵挂?你是害他还是帮他啊?刘珏闲闲地问道。

    要你管,这是我和我子离哥哥的事情,不烦平南王操心!

    刘珏转过她的脸,阿萝一巴掌打开:不要动手动脚坏我清誉!阿萝低下眼帘,心里不知为何别扭得很。

    刘珏突然想笑,眼前的阿萝自已不知道现在这幅样子十足女孩子的娇憨。那还是是在生气,明明死鸭子嘴硬。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心里道,这次绝不再让你逃开。他一把抄抱起阿萝:我就喜欢动手,坏了你的名声,你就只能嫁我!这主意不错!呵呵笑着抱着她又往浴室走。

    阿萝大惊:你不要脸!你又想

    说对了,我的未婚妻子想移情别恋,本王不爽得很,就想先下手为强,等你成了我的人,我看你的子离哥哥还会不会要你?!宁国刑法怎么说的?红杏出墙者黥面,鞭苔,啧啧!

    阿萝一掌往他脖子上劈去。还没碰着,身子就往前飞,惊呼一声,落入池水中:刘珏,你告诉你,你别乱来呵,我,我跟你没完!

    刘珏抄着手站在池边,好笑地盯着浑身湿透的阿萝:我的袍子你穿太大了,这样露着也挺诱人的。

    阿萝低头一看,领口露出一大片胸部,双手一掩,人已沉入水里,露出脸来骂道:淫贼!

    刘珏呵呵笑道:好象这是你第三次骂我淫贼了,也罢,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淫贼!说着作势就要解衣。

    阿萝大急:你,你不要!

    不要也行,说,为何要淌这趟浑水,说了我就不动你!

    阿萝瞪着他,在水池里泡着狼狈不堪,刘珏居高临下好整以暇悠然自在。她恨得使劲一拍水,嘴一扁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你欺负我,我要回家!我要我爸我要我妈!我不要和你们这些人呆在一起!边哭边拍水,也不管外袍宽大春光外泄。阿萝哭自已莫名其妙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还为了一个男人这般折腾。委曲越哭越多。

    惊痛随着哭声掠过心头,他想也不想就跳了下去。使劲把阿萝往怀里一搂:别哭,阿萝,别哭!心里酸得泛起阵阵疼痛:我不逼你,再不逼你,你想回家,我送你回相府!

    我才不要回相府,我才不要看到那个爹卖女求荣的嘴脸,我爸比他好多了,我爸是清官,我讨厌他!讨厌!阿萝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得语无论次,听得刘珏云里雾里:好,好,不回去就不回去!不哭了!

    阿萝哭得兴头上那管刘珏哄不哄她,哭声越发大了。刘珏没法,捧起她的脸便吻了下去。阿萝鼻子哭得塞住,嘴被他堵住,呼吸不畅,难受之至,使劲摆头要推开他。刘珏慌了手脚,生怕她离开怀抱,双手一使劲牢牢地困住她。阿萝脸憋得通红,摆脱不了,张大眼对刘珏怒目而视,没坚持多久,一口气上不来,身子一软竟闷晕了过去。

    刘珏只觉阿萝身体一软,用手扶住,见她已晕了过去,她怎么就晕过了去?郁闷得泡在水池里呆了半响,长叹一声抱起她走进卧室。脱去湿透的外袍。阿萝像新出生的婴儿似的娇躯呈现在眼前。刘珏眼中满是怜惜,心里竟无半点绮念。找出干布巾帮她拭干水渍,小心用被子裹好她。这才去换过衣裳。

    阿萝醒过来看到的第一幅画面就是刘珏松松的披着外袍半裸露着胸含笑瞧着她的脸。再一感觉自已,尖叫起来:你要做什么?全身缩进被子里,只露个脑袋。

    刘珏俯身上去,隔着被子压了个严实:放心,我不乱来。

    他深遂的眼睛捉住阿萝的眸子:阿萝,我都知道,我,只是太想听你说一句,你喜欢我的是么?

    阿萝觉得刘珏的眼神象块磁石,那里面吸进了所有的光,藏着海一般深沉厚实的情感。一层泪光不由自主又浮了上来。

    我们在一起。无论怎样都会在一起。刘珏轻声道。头低下温柔地吻着她,阿萝闭上眼,嘴角漾出笑容。慢慢睡着了。手抚过她的脸,刘珏侧过身子,小心把她的头搂靠在肩窝里,眼睛闭上,呼吸着阿萝身上淡淡的清香,满心喜悦。

    夜深了,更沉了。渐渐晨曦涌现,晨光来临。阿萝睁了睁眼,太阳已照进屋子。她一动,刘珏跟着清醒。这才意识到不知不觉竟隔着被子抱她睡了一晚。两人眼光一碰,又躲开。阿萝轻声道:给我拿衣服去!

    刘珏傻傻地看着她酡红的脸:你好美!飞快地在她脸上印下一吻,跳下床,回头睥睨着她:我还是觉得你就这样最好。

    阿萝脸一红,闭上眼睫毛不住抖动,不再理会他。

    没过多久,思画捧着衣裳笑着走进来:主子吩咐思画侍候小姐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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