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栖凤国里,娶侧夫的礼节要比娶正夫的简单得多,从叶青虹派人去司空家下聘到怜月过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虽然这期间事情不是很顺利,可叶家大小姐要办的事儿,自然处处都得通融。唯一让叶青虹为难的就是柳氏那里了。
刚刚从儿子家里回来的柳氏听说女儿要娶怜月做侧夫,立即便派人把叶青虹叫了过去,板着脸道:“听说你要娶祈家的二公子?你知不知道他就是玉奴的弟弟?这家人一个赛一个地心狠,前几天你田叔叔还向我诉苦,说什么玉奴命苦,被那乞丐破了身后竟然怀孕了,现在也不知他是死是活。你这会儿就娶他亲弟弟进门,这事儿要是让你田叔叔知道了,不定怎么恨你呢。我看你趁早死了心吧!”
叶青虹听了倒不以为然,只冷冷然地道:“我娶谁关姓田的什么事?他们当初心肠恶毒,逼死怜月的父亲,又把怜月卖到了窑子里,这里头费了多大的周折,又让我花了多少的心思?现在是祈文凤自己将儿子送进门,她做娘的都没提玉奴一个字儿,这姓田的算什么东西?”
柳氏听了这话便不言语,半天才道:“话是这么说,不过我看玉奴那小蹄子知道这个消息怕是不能善罢干休,倒是小心些的好。哼,居然敢和别人通奸!要不是看在他叔叔的面子上,上次决不饶他!你放心,有爹做主,你只管快些给我生个胖孙女出来,其他的事都不用你操心。”
叶青虹听了这话,便知道父亲这关是过了,只要他不说什么,叶家大小姐想娶个侧夫倒是易如反掌的事儿。
择了吉日,又请人摆了几桌酒席,叶青虹终于将怜月从司空府里娶了过来。
虽然说是娶侧夫,可正经的礼却只比正夫差一点点,嫁衣用了桃红的,轿子却是大红的,喜公小侍小童丫头一个不少,聘礼也是上上等的。
叶家也摆了十几桌喜宴,只是前府请的人倒没有后府多,各家的男人都聚在后府里,想知道叶家大小姐费了这么大排场娶进来的倒是个什么来历的男人。
叶青虹拉着大红的绸子将怜月从轿里带出来,由礼官主持拜了天地父母,便被人弄去灌酒了。
邵琳琅、司空悠然、楚寒雨,还有几个京里有名的世家女子,再加上叶家自己铺子里的各位管事,足有二三十人。
叶青虹虽然善饮,可这样连着被劝酒倒底顶不住。当中楚寒雨替她挡了几杯,便趁人不注意道:“主子快去后头吧,这儿的席今天晚上都完不了,您倒是办正事儿要紧。”说完,便笑嘻嘻地将叶青虹送进了后院。
初夏的晚风清爽,带来阵阵草木的香气,叶青虹有些微醺,可心情却非常好。算来这也是她第二次洞房,上一次由于身体不好,再加上种种原因,她完全没有心情。
这次则不同,一想到心爱的人此时在等着自己,叶青虹的心里就有说不出的幸福。
被小童领着来到洞房,只见门外头从司空府上陪嫁过来的四个小侍正排列在两边,看见她来了,忙上前施礼娇声问好。又忙着打起珠帘,叶青虹这才迈步来到房内。
洞房里,红烛高照,床上挂着大红的喜帐,而怜月小巧的身影就坐在床上。虽然蒙着盖头,看不见他的脸,可叶青虹一见那个身影,脚步便不由自主地放轻,仿佛怕一不小心这个梦境就碎了似的。
后面跟的小侍们早上前说了好些吉祥话儿,叶青虹这才小心地轻轻揭起新人的盖头。
摇曳的烛光下,只见怜月白玉般的小脸儿上淡淡地施了些脂粉,比起平日里的清纯又多出一份儿娇美,长长而浓密睫毛低垂,轻轻颤动着。
“请新人喝过交杯酒……”一个模样俊俏的小侍端着托盘向叶青虹笑着娇声道。
叶青虹接过杯子,那小侍又将酒杯送给了怜月,这才施了个礼,笑眯眯地带着其他人退下去了。一时间,屋里只剩下两个穿着喜服的人。
叶青虹端着酒杯,眼神只管看着怜月,心里的感觉五味杂陈,倒有些说不清了。
怜月见面前的人半天不动,便轻轻抬起头看过去,可却恰好对上叶青虹黑亮深沉的凤目,男人心里顿时便扑通扑通乱跳个不停,如玉的小脸不由升起一团酡红。
叶青虹见怜月此时羞怯的样子不由更加心动,不由俯下身,轻轻执起怜月滑腻柔软的小手,轻声道:“怜月……怜月……”
怜月听了便抬起头来,却见叶青虹已经将自己的手贴到了唇边轻吻,温热的呼吸轻抚着皮肤,让人的心的酥软了。
“大小姐……”怜月乌黑清澈的大眼睛里顿时涌上了一层淡淡的雾光,不由颤声道:“您别这样,怜月……当不起……”
叶青虹听了这话,握住男人的手不由一紧,哑声道:“我不想再听这话,就算你真是克妻之命,就算叶某明天就死去,我也不会后悔!”说完,叶青虹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一把就将怜月小巧的身子揽在了怀里,对着那张粉盈盈的小嘴吻了下去。
浓烈的酒香伴着爱人的亲吻,怜月被叶青虹这样抱在怀里,只觉得整个人都像飞起来似的,原来心里因为不能和所爱的人相守的痛苦一下子都消散了,只有眼前的吻是最真实的消魂又情意缠缠。
红烛摇曳地火光照在两个人的身上,将那喜服映衬下的男人的脸显得格外的娇美。叶青虹恨不得一口吃了眼前这个香甜的如同丁香花一般的男人。可一想到这是怜月的初夜,叶青虹手上的动作便放慢了下来。唇在男人的小脸上留连了半天,这才恋恋不舍地抬起头,盯着男人被吻得粉红的小脸。
怜月被吻得娇喘连连,感觉叶青虹抬起身来,他这才羞怯怯地偷偷张开了眼睛,可却被叶青虹抓了个正着,被那含笑的凤目一看,男人顿时羞涩得“呀”地一声,别过了小脸不敢看她。
叶青虹真是爱死了他这副小模样,用手轻轻转过男人的小脸,轻声道:“羞什么?今天晚上你就是我的人了,难道你不愿意不成?”
听了这话,怜月忙抬起了眼帘,蠕动着粉红的小嘴轻声道:“大小姐误会了,怜月的心里……早就只有您……怎么会不愿意?”
叶青虹听了这话,心里只觉得有股暖流涌进来,不由俯下身柔柔地连叫了好几声男人的名字,直叫得男人羞涩地闭上了眼睛,这才俯下身重重吻住了那张小嘴,纤长的手指轻抚上了男人喜服的扣子上,没几下那桃红的喜服就被解了下来。
芙蓉帐暖,一夜春宵。叶青虹不知道自己要了多少次,只知道自己仿佛要将这些日子以来的爱恋和思念都发泄出来似的,直到怜月因为自己的刺激,喊得嗓子都哑了,这才停了手。
叶青虹用绸帕将两个人身上的污物都擦净了,这才将男人累得动都动不了的身子紧紧搂在怀里,躺下了。
怜月虽然身子动不了,可心里却又甜又酸,不由将遇到叶青虹以来的件件往事都在脑海里想了一遍,虽然身子疼的厉害,可还是忍不住颤巍巍地伸出小手抱住了这个让自己死也忘不了的女人,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直到了晌午,叶青虹才被从窗户里照进来的阳光弄醒了。抬头看了看窝在自己怀里的男人,她只觉得像做了一个梦一样。可怜月身上那点点的青紫却告诉她,这个男人终于属于自己了,对他的种种相思和想念,现在终于都化成了绵绵不尽的爱。想到这儿,她不由叹了口气,轻轻抚上了男人白玉般的小脸儿,和那被自己吻得微肿的小嘴。
“嗯……”睡梦中的怜月被妻主的抚摸弄得睁开了眼睛,只感觉身子酸疼的都不像是自己的了,见妻主看向自己,男人顿时便想起了昨晚的事儿,白玉般的小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挣扎了半天想盖住身子穿衣服,可却是是连动也动不了。
叶青虹见此情形便知自己昨天晚上做的过了,于是便也不管男人羞的要晕过去的表情,只管起身披了件衣服,这才取过小侍们不知什么时候放在床前的一套男儿家的衣裳,从贴身小衣儿起,一件件地给怜月穿起来。
看着男人被自己弄得满是青紫的身子,叶青虹不由一阵阵心疼,扣扣子的时候便轻轻吻了吻那胸前的嫩肉。
怜月被她这么一吻,初经人事的身子不由一酥,差点儿就软了下去。叶青虹见男人这样敏感,目光不由也深沉起来。可盯着怜月的小脸看了半天,终于还是压抑住了心里的欲望,将那薄薄的小衫儿一件件替男人穿了上去。
这时,下人们已经听到了声音,几个小侍便带着梳洗东西进了屋,男人们一眼看见叶青虹跪在地上,半裸着身子执起怜月的小脚替他穿鞋的样子,顿时都呆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一个个的小脸都羞得通红,心里都羡慕得不得了。
一个穿粉蓝色小衫小侍忙上前去扶起了怜月给他梳头,这边的两个小侍便伺候叶青虹穿衣。
这新婚的规矩就是第二天一早儿就要去主夫公公那里倒茶的,怜月被叶青虹昨夜一番胡缠,天大亮了才起,心里便不由得着急,虽然嘴上不说,可那一张小脸却浮起淡淡地忧色。
叶青虹哪会不知道男人心里的想法,于是只管拉了他白玉般的小手道:“放心,父亲不会为难你,有我呢。”
一旁那个穿粉蓝衫子的小侍听了叶青虹这话,不由轻快地道:“叶主儿真是疼我们家公子,这见主夫公公倒是不怕的,一会儿拜见那几个先过门的哥哥时,若是您也能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