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PUB那夜的浪漫后,褚则亚和齐仲凯之间产生了很微妙的化学变化。
他们变成无话不谈的“知己”。含蓄一点的说法啦!不过或许是两人都太矜持了,每次上班时间一到,他们就像陌生人般,好似不认识对方。说得简单一点嘛!他们现在的关系有点像雾像雨又像风……就是雾煞煞看不清啦!
褚则亚的座位原本只有离齐仲凯座位一尺远,不知何时已变成有两尺的距离。而一天工作八小时,头就压低八小时而没抬起过,纵使遇到需要他签名的文件也是如此,她的目光永远只盯着地板。
她这种反应在齐仲凯身上也看得到。他虽然没像她把头压得那么低,不过他的目光就是不曾放在她身上。
像这种情况持续了一星期多,自以为神不如、鬼不觉的两人,殊不知他们那晚在PUB内的事情早已传了满城风雨,三不五时就可见有人的目光不时的往办公室看去,甚至有人干脆贴在门上偷听里头的动静。
有人对于他们的事是用一种看戏的心情,也有人给予祝福,当然也有人不看好。但是大家相同的目标都是看向王心心。
因为公司每个人都知道她之所以会爬到今天的地位靠的是谁,也知道她对齐仲凯的野心。今天她的梦想破裂,讨厌她的人自是得意得合不拢嘴,早巳在背后说尽闲盲闲语.冷嘲热讽的话,更甚者下班后还开庆功宴大肆庆祝一番。
这事王心心当然清楚得很,但是现在她就像失去任何说话的立场般,除了自己生闷气外,还能怎么样?
其实一般说起来,他们此种偷偷摸摸、暗来暗去的行为只限于八小时,只要一到下班的时间,他们就像“长舌公、长舌妇复活”,开始说个没完,一到精彩处还来个脚来手来,只差没两唇相接。
漫长的八小时渐渐接近尾声,两人的心皆蠢蠢欲动着,四只眼睛紧盯着打卡钟,期待它赶快响起。
蓦地,音乐声终于在他们的期待中响了起来。
“仲凯……”
“亚亚……”
他们俩同时迫不及待的唤道,然后他们又同时愣住,定定的看着对方,随后也同时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我们的默契越来越好了。”齐仲凯走向前,感动得紧紧抱住她,将头埋进她的秀发里嗅着她的发香。“偷偷告诉你一件事。但是你不能笑我喔!”
褚则亚偏着头,脸上漾满了幸福。“好,你说。”
“我今天工作时,满脑子想的都是你。我一直好想像现在一样抱着你。”他轻声的在她耳朵旁呢喃。
褚则亚笑得更甜蜜了。
“你有没有想我?”他撒娇的问着。
“嗯……”褚则亚故意犹豫了一下。
“啊!你还要想,那就是没有哕?”齐仲凯突然像个小孩子般闹起来,“你好过分,都没有想我,害我想你想得那么认真。”
“好、好,我说,不过你也不可以笑我喔!”
“什么?我好想听。”他将她抱得更紧,整个人埋进她的背里。
带着一丝犹豫但又压抑不住内心的冲动,她突然转过身体,趁他还采不及反应时,轻啄了一下他的唇。“就是这个。”她自己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齐仲凯还没给予回应,她的唇就已经离开;他觉得意犹未尽,随即将她的头推向自己……
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悄悄的关起,一道带着恨意的身影瞬间消失在黑暗里。浑然不知的两人仍沉迷在周于两人的世界中……
***
王心心下班后便直冲位于东区的一家服饰店。她像发了疯似的大肆采购,不管自己到底需不需要,只要她看对眼的东西,三两下就成了她的战利品。
自从进入齐氏集团后,她就像被捧上天的女皇,只要开个口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从没像现在这样肚子里积了一堆闷气。
齐仲凯算什么东西!说到底,他会有今天这样的成就还不是靠他老爸。若不是他父亲,他纵使长得再帅也没用,空有一张悛脸面无财无势的,不也等于只是平凡人一个?
她不禁怀念起以前有老董事长的日子。虽然他又老又丑,不过看在钱的份上,任何人在她眼里就是美好的。再加上他把她捧在手心上疼,根本就把她当宝,要什么有什么,虽然没有名分她过得挺自在得意的。
而且当时她三天两头就会收到珠宝美服,全身上下的行头前后加起来必定是上万的,那种奢华的日子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令她十分得意。
哪像现在,她比清洁妇还不如,活像被打入冷宫的怨妇,乏人间津还得忍受一堆闲言闲语。尤其是知道齐仲凯和褚则亚两人已打得火热时,她的醋坛子就像被打翻了般,那股酸意缠了她好几天,无时无刻的粉碎她仅有的理智。她恨不得杀了那个女人,一了心中之恨。
那个女人到底哪里好?说起身材是她最为自傲的。虽然不是很瘦,但绝对纤织合度。若要比起脸蛋,她也是一点也不逊色。她还得过中国小姐第三名,可想而知她的美必是台湾超过一半以上的女人望尘莫及的。
光是这些条件,败在她手上的女人就有多少了,但是她高兴不起来,因为她竟输给一个女人,而且还是再平凡不过、更称不上绝美的女人,这想来她就十分生气,一心只想好好的发泄心中的怒气。
“把这排的衣服全部包起来。”她随手指着在她面前的一排衣服。她现在根本没心情逛街,只想狂买东西发泄情绪,谁教她受这种气已不是一天两天了。
她又继续看下去,也是和刚才一样,她随手指着摆满饰品的柜子,吩咐她们将这一柜的东西全打包。短短不到一小时,店内的东西几乎快她买光了。
结帐时,她骄傲的丢出一张无限制额度的金卡,当下负责结帐的小姐眼睛是睁得比谁都亮。
王心心冷哼一声,似乎对她的反应感到嗤之以鼻。穷人就是穷人,总爱为一点小事惊讶莫名。
正在此时,她的电话突然响起……
她的声音突然娇嗲得不同于刚才的霸气,换上的是又羞又怯、风情万种的模样。在一连好几声的好后挂上电话,她随后吩咐店里的人将这些东西送到她的住处,她自己则坐上计程车扬长而去。
***
今夜星空璀璨异常,似乎象徽着一切的转变将由今夜开始……
王心心抬头仰望这一栋高达二十层楼的高级饭店,她嘴角浮现一抹浅笑,眼里尽是复仇的恨意。她报仇的机会来了,她要齐仲凯付出代价,让他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是招惹不起的。
她通常只要抛个媚眼、送个秋波,男人就会如哈巴狗般,猛对她献殷勤,她只要说一他们从不敢做二。可是齐仲凯却让她吃了个闭门羹,不把她放在眼里就算了,还把她当成一只癫皮狗一脚蹋开。他大概万万也想不到她还有一个后盾吧!而且这个后盾的权势比他还来得大,只要一句话,他八成也得乖乖听话。
另外,她还要看看他和褚则亚能逍遥到几时!说不定再过不久,他们俩就得乖乖听她的指示。
和之前一样,饭店的工作人员带领着王心心到顶楼的总统套房。
她在门口稍稍整理衣容,随后才开门进去。
突然,一双手从后方紧紧抱住她,迫不及待的将头埋进她的发里,双手也开始不安分的上下游移。
王心心却不耐烦似的推开他,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她双眉揪紧,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
“我的小宝贝,你怎么了?”齐霸天上身全裸,只穿着一条四角内裤,再度将她拥入怀中。
“没有呀!”说到这儿,她双唇噘得老高,眼里霎时积满了委屈的泪水。
“怎么没有?看你都快哭了。”他轻轻的擦拭着她的泪水,眼里尽是不舍。“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一定帮你出这口气。”
“这……”她故意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转过身背对着他。“你一定不舍得的。”她说得万分笃定似的。
“怎么会不舍?”齐霸天想也不想的就脱口而出,还信誓旦旦的做出发誓的样子。“告诉我,到底是哪一个不要命的混蛋欺负我的宝贝?”凭他在社会上的地位,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我告诉你,你一定会帮我出气吗?”她双眼眯成一条线,狐疑的问。
“当然。”他拍胸脯保证。
“就是……就是……我不敢说。”她又委屈的落下泪。
“有什么不敢说的?难道你觉得我没这个能力?”齐霸天有一种受侮辱的感觉。
王心心也不是不识时务的女人。她突然转身埋进他的怀里,娇媚万分的用食指在他胸口画圈圈。“我没那个意思,只是我觉得你一定会不舍得而已呀!”
“有什么好不舍得的?欺负你就是不对,这不也摆明看不起我吗?”
色欲薰心的齐霸天根本就不能冷静下采思考她嘴里所说的不舍对象到底是谁,若知道的话,或许说话就不会如此豪气。王心心就是明白这一点,她要等他把该说的全都说出来,还要挂出保证,才要道出欺负她的对象是他的宝贝儿子齐仲凯。
“哎呀!别生气嘛!我只是觉得好委屈而已呀!”她放长线慢慢的引他上钩。
“我连个小委屈都不舍得让你受了,别人竟有胆?让你受委屈的是哪个混蛋,我一定会找人痛扁他一顿的。”
“霸天,还是你对我最好。”她又依着他,嘴角微微上扬,笑得十分得意。
“现在可终于知道了,那还不赶快告诉我欺负你的人到底是谁?”他快等不及了,恨不得立刻结束这段对话。他约她出来纯粹就是想发泄精力,并非纯聊天。
她的一举一动全是精心设计来蛊惑男人的,上围足以让她身在“波”海,傲视群雕,一摆一扭的小蛮腰常教男人为之心神荡漾,十足有本钱成为男人的情妇。齐霸天就是这样才会对她疼爱有加,当然她也不曾让他失望过。
“他就是你的宝贝儿子齐仲凯。”她依然笑得娇媚。
犹如一盆冰冷的水泼向他,原本色欲高张的齐霸天霎时冷却了下来,刚才的宠溺神情也在同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他错愕得说不出话来。
“你反悔了?”见他面容骤然变色,王心心也噘起嘴,满脸的不悦。
“不是,是因为……”
“你就是反悔了嘛!”话落,她不满的直跺脚,随即她却又想到……
她一张艳光四射的俏脸熟练的摆出撩拨男人的表情,眼眸里尽是春光荡漾,身子倾前靠着他的胸膛,一对丰胸呼之欲出。
虽说她识时务,但也不笨,她要用身体强迫他答应。
齐霸天刚才熄灭的欲火再次的高张,正当他双手准备迎向王心心时,没来由的她突然跑闪开了。
王心心故意将腿攀上椅子,摆出另一个撩人的姿势:“你刚才还没说好呢?不答应我的话,我可不让你碰我哦!”
“好、好、好。”齐霸天再也按捺不住,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一档事。
“霸天!”见计谋成功,她娇嗲的喊着他的名字,眼里尽是万种风情……
***
这日齐仲凯回到家时,齐霸天已等他近一个钟头了。
“爸。”齐仲凯只是冷冷的喊了一声,随即上楼。
“等一下!”齐霸天唤住他,“我难得回来,你就只是这样?”他浑然天成的霸势在此时表露无遗。
齐仲凯冷眼看着他,嘴角浮着一抹浅笑,难掩嘲讽的道:“难道要我宴请一百桌恭迎你回家?还是要我跪在门口等侯你的大驾?”
“你是存心想气死我是不是?”齐霸天再也压抑不住怒火,当下就拿起桌上的烟灰缸朝他砸去。
齐仲凯轻松的闪过,烟灰缸就这么从他耳际飞过,掉落至地面砸个粉碎;他还是那种看不起的眼神。“你还是一点也没变,对我就像对付老妈一样总是喜欢拳脚相向,脾气也跟以前一模一样。”
“你……”齐霸天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恶狠狠的瞪视着他。
“如果你老人家真的打算气死的话,我这个做晚辈的自是不敢阻止。不过你要考虑清楚,你这一走,可是可怜了你在外头的那一位情妇呀!”他语带嘲讽,眼底的鄙视表露无遗,似乎对他的父亲恨之入骨。
“你少跟我耍嘴皮子。最近公司怎么样?”齐霸天试图转变话题。
“你去问王秘书不就得了,又何必采问我呢?’他知道他父亲昨天下午就回来了。据他所了解,齐霸天下飞机的第一件事就是找王心心。
“她再怎样也只不过是秘书,问她又怎么会知道?”齐霸天气得吹胡子瞪眼。他恨死儿子老是一直揭他的疮疤,这分明就是要他永无翻身之口。
“是吗?”这句话怀疑的成分居多。齐仲凯怎么会不了解他父亲的苦心?硬将王心心留在公司,为的还不就是要就近监视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齐霸天恼怒的问着。
“她八成昨晚在‘床上’又跟你咬耳朵,对你说一些有的没的,不然你怎么会突然关心起公司的事呢?你连自己的老婆都不过问了,公司的事又和你有何关系?”齐仲凯满脸的鄙夷。
“你讲话最好客气一点。”齐霸天警告道。
好呀!”齐仲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如果你对我说话也能客气一点的话,或许我会考虑。”
“你这是什么意思?别忘了,我是你爸爸。”齐霸天板起脸孔,拿出父威想打压儿子的锐气。
可惜,他忘了虽然他们的父子关系和白开水没什么两样,但是个性则是如出一辙,都是同样的硬。这也就是为什么人家会说虎父无太子,越是不讲道理脾气越是硬,从不轻易认输。
“我不也是你儿子?”齐仲凯冷冷的回应,“可惜我们的关系从没好过,你拿你的父威来压我是没用的,除非老妈肯从坟墓里跳出来,亲口对我说她愿意原谅你,否则这一辈子我们的关系,永远都不可能会改变。”
齐仲凯永远都不会原谅他父亲。母亲临终时满脑子挂念的都是父亲,可是父亲当时却舒舒服服的躺在另一个女人的怀里,自己的老婆即将过世,他像个局外人似的完全不放在心上。
“你这分明是强人所难,一个已死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再活过来?”
“是不可能,所以我可以很坦白的告诉你,这辈子我还会喊你一声爸爸,你老人家就应该要偷笑了。”
“你这个大逆不道的不肖子!”齐霸天再也无法忍耐,当下就是一阵咆哮。“你最好收回你的话,否则……”
“否则怎样?你还记得妈妈过世的时候你在哪里吗?我帮你回答,在另一个女人的怀里。”齐仲凯用充满怨恨的眼神看着父亲,对这件事他永远都无法释怀。
当初父亲总是口口声声的说公司很忙,硬是不肯承认,结果在一次喝醉的情况下,他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而他们父子关系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正式决裂。
“那时候我也是逼不得以呀!”提及当年,齐霸天虽然也很后悔,不过他的傲气使然,硬是不肯承认自己的过错。
“还有什么逼不得已?还有什么比自己的老婆重要?”齐仲凯也不轻易妥协。他痛恨这句逼不得已,这根本就是摆明了他父亲不肯承认自己的错。
“我不是那个意思,是因为当时心心她恰巧……”发现自己说漏了嘴,齐霸天立刻闭上嘴不发一语。
“心心?”齐仲凯犹如当头棒喝,猛然一击。“原来当时那个女人就已经是王心心了!”
“不是,是……”齐霸天急欲解释。
“难怪你硬是不肯我辞掉她,原来你们……”齐仲凯了悟的点着头,心头的那把火烧得更为炽烈。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了。”齐仲凯断然打断父亲的话,一张脸冷绝到极点。“以前我听你的话没辞掉她,是因为我一直误以为是在妈过世后你们才认识的,原采这一切都是我没搞清楚,当时你们就已经打得火热了。”
“真的和你想的不一样,仲凯,你先听我说完好不好?”
“爸!为什么到现在你还是不肯低头认错,总是有理由吧?”齐仲凯眼眶泛红,难过的低吼。“我们的关系变得这么冷漠,难道你一点都不难过吗?连一点想挽回的念头都没有吗?王心心那女人到底哪里好?她眼里看的都只是你的钱还有你辛辛苦苦打出的事业,她真的有爱过你吗?”他轻叹了一口气,望着父亲眼底的漠然。“看来,你还是不打算放弃,那就别怪我了。”
既然父亲断不了,那就由他亲自动手吧!
“你想怎样?”齐霸天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说呢?”话落,他投以别有意味的眼神,轻扯着一边的嘴角。“你自己种下的果自己承担,休想赖给别人。况且……”他冷哼一声,表情十分令人费解。
“我会帮妈讨回公道的,你冷落她几年就得付出多少代价,我一分都不会少跟你拿的。”
“你休想!”齐霸天硬声回应,但他的气势明显减弱许多。
“你想有可能吗?”齐仲凯的态度依然坚决笃定;他首先要做的就是辞掉王心心,因为他现在已没有任何理由需要去容忍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