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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闹场完的贺绍威终于肯心甘情愿的离开,留下姜佩瑜和贺绍桦。

    「贺先生,还合你的胃口吗?」姜佩瑜小心翼翼的道。

    「嗯。」贺绍桦点头。

    何止合他的胃,简直挑动他的舌蕾,满足了口腹之欲,很久没有静下心舒服的吃一顿饭,大部分都是仓卒或随便解决,所以这刻对他而言,算是不错了。

    「『嗯』是什么意思?不好吃、勉强可以,或是敷衍我?」

    「嗯。」贺绍桦维持同样的答案,藉以掩饰他不会形容的窘态。

    因他无法如绍威一样,喜怒哀乐都尽情的表现在脸上,坦然的竖起大拇指,大笑着说「真好吃」。

    长久以来,他已习惯「大哥」这个称呼,那表示肩上所扛、所承担的责任义务要比两个弟弟多,所以他自我要求该有身为兄长的风范,作为弟弟们的表率,长时间下来,他早忘记如何适切适度的展露情绪。

    直到遇见她,感性似乎有时会凌驾于理性之上,同情也于此时泛滥成灾,驱使他去做些可以不管的事,而她会在他家便是斩钉截铁的证明。

    「到底是怎样啊?」姜佩瑜急切不已,眼巴巴的凝视他。

    急死人了,好不好吃,这个木头好歹表态一下,光只是会「嗯嗯」,害她的一颗心悬在半空中,无法安然。

    为了感谢他,她特地一太早起床打点,只希望他能满意,怎知……他的反应淡漠得像从头顶浇了盆冷水,她禁不住浑身打颤。

    「嗯。」尽管她殷切的水眸紧巴着他不放,贺绍桦依然惜字如金毫不多言。

    「贺先生,如果太勉强,那就算了,我们到外面去吃。」姜佩瑜拉走他面前的盘子,丧气的轻叹。

    感慨努力弄出来的早点,成了他的负担,早知如此,她该认分的不要自以为是,而是直接征求他的同意,免得弄得彼此都尴尬。

    「不勉强。」贺绍桦提唇,总算有了不同的话。

    「真的?」姜佩瑜迟疑的盯着他。

    「嗯。」

    又来了!

    姜佩瑜听后翻了翻白眼,只有说服自己别跟沉默是金的男人计较,反正已得到满意的答案,她该说其他的事。

    「贺先生,我还是觉得不要告我家人。」

    「不可能。」贺绍桦坚决的拒绝她的后悔,「待会我先带-去验伤。」

    「没必要啦,这伤很快会好了。」姜佩瑜摇头。

    「-确定?」贺绍桦斜提着唇角,不置可否的应声。

    他可忘不了她脱下衣眼时他所瞥见的淤青,旧伤未愈再添新伤,那是怎样惨不忍睹的景象?

    光是这样,再加上想象她之前所忍受的狠心待遇,他恨不得看他们得到教训的那口气就咽不下去,而她竟然说……不想计较?

    「对呀,反正有你昨晚那番话,我想他们会有顾忌才是。」

    「他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难不成-天真的认为只凭那几句话,他们就会心生警惕不再来烦-?别傻了,昨晚他们的气还没发够,加上我的插手,更让他们怒气难消,且他们凭着过往的经验,料到-不会反扑,只要趁着我不注意时打-,-不讲,我能怎样吗?」

    这席带了点恼怒的话,透露着「-是我的责任」的含意,姜佩瑜的心头骤然纳闷,不解的道:「贺先生,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

    「这……」为什么?连他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贺先生,我真的很感谢你的解救,但我很明白我的身分,一个舞娘是没有资格得到身世高尚的你的垂怜,更遑论你打算替我做的一切,这些对我都是种奢求,我承担不起,也不忍见记者贬低你良好的形象。」

    「帮助一个人,不在于他的身分,而是值不值得,况且身为舞娘并不可耻,重要的是-的心有没有跟着沉沦。我是不晓得-去当舞娘的原因,我私自以为是-家人的原故,如果是这样,送他们去坐牢,至少能够减轻-金钱的压力,脱离那个不良的场所,难道-想一辈子为了他们而活?替自己多想想吧。」

    闻言,她沉默了,反复咀嚼他的话,她不是一直想要有属于自己的湛蓝天空,无烦恼的当只快乐的小鸟在天空翱翔?只是现实不可能,她才会调整心态,用愉悦的心情面对无奈的人生。

    现在他能够帮助她达成这个心愿,她该顾虑到亲情而放弃吗?

    而顾虑到亲情的结果,将是永无止境,摆脱不了的恶梦,再笨的人相信选择的都会是前者。

    「考虑好了没?」

    她深吸了口气,缓缓说:「希望不会带给你麻烦。」

    「麻烦事我见多了,放心,我能应付得来。」

    「那就好,我是伯若记者查到我在兼职当舞娘,又爆发我跟家人互告的新闻,对贺鼎百货会是个严重的伤害。」

    当然舞娘的事是查不到,然而后者,本可以当小新闻处理,却因她这个月到贺鼎百货帮忙的身分,有可能成为记者大肆渲染的新闻。

    「一切留给大众去评论,-遭受的虐待会得到他们的同情,他们也会接受-的上进心,给-支持与鼓励的。」贺绍桦不认为有何大问题。

    「但愿一切如你所料,不过有件事我不得不说一下。」

    「又反悔了?」贺绍桦拢起眉心。

    「不是,只是很疑惑我在问你早餐好不好吃时,你都三缄其口,但一提到这事,你又口若悬河,前后行为极度不一致。」

    「那表示前面的问题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啊?是喔!」姜佩瑜讶异的刷亮眸子,「很简单啊,你就说『好吃或不好吃』,几个字而已有那么难吗?」

    「有。」

    「那你跟我一起念,来……早餐很好吃。」姜佩瑜兴致勃勃的指导他。

    贺绍桦紧抿着嘴盯着她,毫无动静。

    她催促,「看我的嘴巴,早餐很好吃。」

    「别闹了。」他站起身,不理会把他当小朋友教的姜佩瑜。

    戏弄他的心情大起,怎能放过,姜佩瑜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

    「快点跟我念一遍,以后你就能自在的讲了。」

    她觉得有时候逗逗严肃的他还满有趣的,尤其见他手足无措又想生气的皱眉表情,可爱得不得了。

    呵,这个好男人啊,错过真是太可惜了。

    「不必。」贺绍桦加快步伐朝房间走去,避开她的如影随形。

    「好啦,我知道你一定在不好意思,别担心,我不会笑你,而且现在只有我们两个在,其他人听不到也不会笑你。」

    「免了。我要换衣服上班,请-留步。」

    「啊,你逃避问题,这样你永远都克服不了。」姜佩瑜嘟囔。

    「没差,待会见。」

    她的笑意随着门板关上更深了。

    没关系,以后捉弄他的机会多得是,不急于一时。

    办事效率高的贺绍桦,迅速的解决姜佩瑜的困扰,让姜家人以施加暴力及违反保护令之由,判刑确认。

    这则新闻自然如姜佩瑜所料,以大篇幅报导,绘声绘影的描述他们的恋情,且佩服贺绍桦快刀斩乱麻,护卫爱人的行动力,并认为她困-中求生存的毅力,是年轻人的借镜,整篇文章皆以正面来报导,形容是现代版的「麻雀变凤凰」。

    「哇!好羡慕Miky老师,遇到贺先生这位好男人。」

    「对呀,Miky老师,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教教我们,说不定我们依样画葫芦也能找到好男人呢!」

    学员你一语我一语的起哄,姜佩瑜不知如何回答,只好随便胡扯带过,拍手进入课程,一下子教室里满是热血沸腾的吆喝声,而她脑子里除了要教的动作外,还流转着下课时要怎么摆脱他们的好奇围绕,顺利离开。

    一个小时很快就到了,姜佩瑜趁学员尚未冲到门口时,加速步伐闪人,当她在等电梯要下楼时,身后一道嗓音响起。

    「到顶楼。」

    「好的,啊……不对,先生,你要上楼的话,请搭别台,这台电梯是往下的。」

    门这时开了,姜佩瑜没时间回首,径自丢下这话,正要跨步时,领口被抓住,往旁一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进入另一台往上的电梯。

    「喂,你干嘛啊?」硬生生看着门关上,来不及出去的姜佩瑜,转身面对拉她进来的冒失鬼,「怎么是你?」

    「本来就是我。」贺绍桦不疾不徐的应声,并将罪过推回她身上,「是-没认出我的声音,我只好趁电梯门没关上前,先行动再说。」

    「你可以大方一点先报上大名,不必用强迫的手段把我从另一台电梯拉到这里,那只会惹来争议,别更混淆我们的关系了。」

    刚刚那部电梯里头有多少双眼睛,兴致高昂的露出暧昧的微笑,唯独当事人的她,搞不清楚后面的人是谁,原来是他,难怪他们的神情令人猛打鸡皮疙瘩。

    「清者自清,何必在乎旁人的指指点点。」贺绍桦轻松自若的咧嘴。

    「你讲的真坦率,先问自己有没有办法做到,你能吗?」

    「刚才的举动已足够说明我能不能了。」他举证历历。

    他很清楚这样的行径会引来多大的骚动,所以之前他跟女人都是止乎礼,从没有做出-矩的行为。

    如今他却已抛去这道禁忌,不认为跟她牵扯不休是件难堪的事,也或者来自外界的肯定,他可以光明正大的与她有频繁的互动,而不足为怪。

    「呵,是呀,贺先生开窍了,当着众人的面跟一名女人拉拉扯扯,相信要不了多久,整栋大楼的人都会晓得这件事,来,请问贺先生,你对这件事的看法?」姜佩瑜有模有样的抡起拳头当麦克风凑近他唇前。

    「没什么看法!」贺绍桦对她的问题感到不以为然。

    「说嘛,反正这台电梯不会再有第三人进来,你就坦然一点。」

    「何必。」电梯门开了,贺绍桦率先迈开脚步,朝他的办公室前进。

    「这不是何不何必的问题,而是你老是借故逃避,尤其是我在问你看法的时候,简直不像个气度恢宏、侃侃而谈的主事者,什么时候你才会跟着我一起念『早餐很好吃』?」姜佩瑜抱怨。

    「跟这句话好像毫无关联。」他有些疑惑。

    「有关喔!你看……如果你肯大声的说出『早餐很好吃』,等到习以为常后,遇到我问你想法时,说不定你便能自然的回答,而不会像现在,随随便便的转移话题,所以是不是有关联?」她理所当然的瞎扯。

    「别以为-说这一大串,就能达到目的,-是在强词夺理。」她的歪理,贺绍桦拒不接受。

    「啊……被发现了,贺先生果然聪明过人,小女子甘拜下风。」姜佩瑜夸张的张大嘴,俏皮的眨着卷翘的眼睫毛,一-一-的彷佛要勾走他的心魂。

    「少来,-是以戏弄我为乐罢了。」他老实不客气的戳中她的动机。

    「呵呵,贺先生又说对了,真厉害,难怪这几天我想尽办法捉弄你,你的眉头都不皱了,原来是企图被揭穿。」她眉开眼笑,「下次我会想一些更意想不到的做法的。」

    「我拭目以待。」他乐于接招。

    这几天他好似感染到她的乐观,总是能与她杠上几分钟而不嫌累,甚至分开几分钟就会有点想念,看来他严重中了开朗的她的蛊毒,个性悄悄在改变。

    「对了,贺先生找我上来干嘛?」两人闲扯了半天,终于讲到正题。

    「一起用餐。」贺绍桦云淡风清的道,感受不到他邀约的热忱。

    「就这样?」姜佩瑜怀疑,「那你怎么不直接打手机给我?」

    大费周章的跑下楼,只为了这个简单的理由?他有时的作为令人匪夷所思,摸不着头绪。

    「堵人比较保险。」

    姜佩瑜讶异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你该不会是担心我拒绝你,才会出此下策?」她遍思后,似乎只有这个理由足以解释他的举止。

    「-想太多了。」贺绍桦心虚的否认。

    「好吧,算我想太多,那你下次想邀我吃饭时,记得拨个电话,不用再下楼了。」她明白他在狡辩,也不再继续追问,给了他一个建议。

    「我会谨记在心。」

    贺绍桦和姜佩瑜下班回来,便见贺绍威在客厅等候,一见到他们,他马上露出诡异十足的笑,令人禁不住头皮发毛。

    「你们两人有谁可以说明一下生日Party那天发生的事?」

    「哪件事?」贺绍桦兵来将挡,水来上掩般面不改色,倒是姜佩瑜慌张的变了脸色,阴霾顿时浮上她的脸蛋。

    「我要佩瑜完成的使命。」贺绍威开门见山的问。

    「你是在做无理的要求。」贺绍桦不爽,语气里有些许斥喝。

    「大哥,话不能这么说,愿赌服输,你答应的就要做到,可是现在呢?竟然被我发现你们分明是取得共识,那我付的钱是不是要还给我?」后头的话是针对姜佩瑜拿钱不办事的责难。

    「不行,那笔钱……」叫她拿空气来还吗?钱已经交给她朋友了。

    「别强人所难,钱我出。」贺绍桦替她出头。

    「贺先生,不能让你出这笔钱,本来拿了钱就得达到使命,是我没做到。」

    「这件事不是-一个人的错,不能由-独自承担。」

    「但是……」

    贺绍威拍手声响起,「好了,别吵,看得出来你们感情很好,已经到了互相维护对方的地步,那么佩瑜要做到我当初的要求,应该不是难事了。」

    「什么意思?」贺绍桦有种祸到临头的感觉。

    「当然是我不会拿你们任何一个人的钱,而你们就……加油,另外为了这件事,我已经把原定佩瑜这几天要搬过去的地方取消,让她能够全心全意的服侍大哥。瞧!大哥?我对你很好吧!没有贪图一个人在外头享受,还安排了个女人在你旁边,我这老弟够上道吧!」

    「不要胡说八道,你的话已经侮辱到她。」贺绍桦厉声警告。

    「是是,我道歉。」贺绍威摊手。

    「你要道歉的不止这个,你怎能擅自替她取消租处,叫她要去住哪里?」

    「住我们这里啊,反正房间多得是,不差她一人,而且大哥,你不觉得这屋子已布满男人阳刚的气息,该有个女人来柔化一下吗?此外还有其他的好处,有她在,我们就能吃到香喷喷、热腾腾的饭菜,多好?」

    「不要只站在你的立场考虑事情。」

    「我当然也有替她想,跟我们住,可以确保她的安危,不怕有人欺负她,还能省下租房子的钱,有益无害。」

    「有害的是你硬逼她做的事。」贺绍桦不悦。

    「我可没逼她,这本来就是两相情愿的交易,我不过要她达成,所以我的要求并不过分,因此别再说服我,没用的,就这样,你们好好聊一下要怎么做,我先去睡了,晚安。」

    贺绍威说完最后一句话,潇洒回房。

    以为那晚的事安全过关,想不到在这时候被揭穿,带给两人极大的困扰。

    姜佩瑜忧心忡忡的道:「贺先生,怎么办?」

    「我会去找我弟谈,-别担心。」

    谈判的结果,自然是破裂,而这也不是当初贺绍桦赌输允诺弟弟要求时所预见的状况,陷入两难的他,因此跟态度强硬的贺绍威起了摩擦。

    梳洗完毕,躺在床上的贺绍桦幽幽叹气,盯着天花板,思考该如何化解这难题,就在此时,敲门声响起。

    他纳闷是谁在半夜时分来找他,开门后扑鼻而来的是浓重的酒味,他蹙眉捂住鼻子,「-在干嘛?不是说好不再去当舞娘了吗?」

    贺绍桦直觉她喝酒一定是与陪客人有关,为此他的胸中席卷着酸味,怨叹她轻易糟蹋自己的身体。

    「我……没有啊,下课后一想到那件事,心头好烦……便去超商买酒回来喝,要不要来一瓶?」姜佩瑜摇摇晃晃的走进,瞥到舒服的床,不支的趴了下去,手中还拿着啤酒晃动。

    「不需要,-也不准喝了。」贺绍桦抽走啤酒,制止她喝酒解愁。

    心头的大石骤然放下,幸好她没有骗他又偷偷跑去当舞娘。

    「给我啦……」姜佩瑜翻身,伸手要抢,「不喝我就没有勇气对你……」

    「我没有要-对我怎样,我弟的话别理他。」贺绍威苦闷的打断她。

    话讲得好听,做大哥的轻言悔约已是件不容易的事,否则他何必为此大伤脑筋,思考着一个解套且双赢的绝佳办法。

    「可以不理吗?我拿了他的钱又还不出来。」

    「说了我替-还。」贺绍桦心疼她好不容易摆脱亲人无止境的索求,却又跌入另一起钱事风波,还是之前的后遗症。

    「不要,自己的事要自己解决,而且我干嘛喝酒?那件事当舞娘的我,早已习以为常了啊!」姜佩瑜突然恍然大悟,起身贴近他。

    「别胡言乱语,那是两码子事。」他退了一步,与坐在床上的她保持安全距离。

    「对呀,就是因为情况不同,我才会更烦,酒给我。」她摊开手掌,「让我灌醉后,做了再说。」

    「-在说什么?」他望着逐步移向他的姜佩瑜,眉头皱得更深了,脚步也开始随着她往后退。

    「贺先生,反正这问题迟早都要处理,不如我们……呵呵,尽快完成,那我们都不会再为此事而烦了。」姜佩瑜冲向他。

    贺绍桦跳到旁边,躲开她来势汹汹的攻势。

    酒果然不能乱喝,她这模样像极了饥渴的女人,妄想从他身上得到慰藉。

    这是他最不想要的状况,不理性、冲动的性爱,是不明智的行为,他不愿为此轻易奉献自己,不过要怎么跟酒醉的她讲理,是个大麻烦。

    他一闪神,被姜佩瑜抓到手,这下苦了自己,因她已全身黏着他,用着渴望的眼神祈求他的垂爱。

    「贺先生,抱我。」眼波没效,她转而坦白的讲。

    「我拒绝,不是两情相悦,我不会对-出手。」贺绍桦推着她的肩头。

    「那你就想象你是爱我的……」

    「没用,想象毕竟不是真实,等-酒醒了,我们再讨论好吗?」他平心静气的安抚因酒精发酵显得急切的她。

    「讨论会有结果吗?如果没有,就算了,不然你当作是演戏好了。」

    「我不是演员,无法入戏。」他否决她的提议。

    「是喔,那……你放轻松躺在床上,我来好了。」姜佩瑜扭动身体,想要脱离他的箝制,好方便把他扑倒。

    「我才认为-该放轻松躺在床上。」贺绍桦抓住她的肩膀,推往床铺。

    「也是,这种事还是男人主动点,我就乖乖躺好等你。」她误以为他是这个意思。

    见她安然躺好,贺绍桦轻柔的道:「闭上眼睛。」

    「好,我听话。」姜佩瑜动作迅速的合上圆眸。

    「我没叫-睁开,不能偷看。」

    「没问题。」

    趁此之际,贺绍桦蹑手蹑脚的离开房间,直到隐身入另一间房,锁上门后,紧绷的神经才随着吐大气而纡缓。

    幸亏他急中生智,顺利逃脱,只是接下来的日子想必不会平静。

    唉!赶快想法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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