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文天帮了龚诗晨一个大忙,龚诗晨并不是不知道,没有料到他会如此照顾,龚诗晨一边思考他是不是认出来自己,一边又在想他若是认出来自己,怎么可以如此无动于衷?
但,无论怎么说,庄文天给予龚诗晨的印象都是良好的,从第一次见到他时,就被他那种清雅淡定的气质所吸引,只是她清楚自己的身份,更清楚庄文天的身份,所以脑袋里并没有什么不良的念头,而是本能的有些崇拜这个学长而已。
如今,居然鬼使神差的和大名鼎鼎的伯爵.庄一起工作,龚诗晨才发现,原来心底里还有些留恋这份工作,还是有些小小的虚荣心作祟呢。
是的,她和所有的学妹一样,对于庄文天这个男人,有着超出了爱慕之外的敬慕。
所以,当庄文天刚才帮助了她之后,龚诗晨有些感激的看着起身离开的庄文天,毕恭毕敬的道谢着:
谢谢总裁!
庄文天坐回来自己的位子,就看到了龚诗晨那一本正经的道谢,而且她总会不时的扶了扶自己不太保险似的的眼镜,这小动作庄文天见了,有些淡淡的好笑,不过他并不拆穿。
不客气!
他淡淡的说着,开始工作,龚诗辰也很快进入了状态,也许是格外用心的缘故,觉得时间飞快流逝了。
午饭时间到了,吃饭去吧!
庄文天起身离开的时候,见龚诗辰坐在那里正在认真看文件,心头那淡淡的后悔,此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如果她认真工作,那就要看她是不是一块合适的料子了,实在不行的话,开除她,也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哦――
龚诗辰有些没有恢复到状态中来,显然,正看资料看得入迷,等到意识到是总裁招呼自己吃饭,忙哦了一声,庄文天已经出了办公室。
龚诗辰一打开办公室的门,就看到了黄秘书一双眼镜早已捕捉到了她的身形。
刚进了总裁办公室,就应该好好表现一下,怎么把活都推到我身上,算什么事!
没有像往常那样跟着总裁去吃饭,而是恭候着龚诗辰,龚诗辰看到了黄秘书之后,自然没有什么好印象,她相信,刚才总裁把那么多任务推诿到了黄秘书身上,黄秘书一定心底里不爽快的。
果然现在她一出门,黄秘书就夹棍带棒的上来了。
对不起,等我以后熟练了,我会多分担一点过来,这一段时间,就麻烦你了。
龚诗晨一点儿也不认为愧疚什么,之所以说对不起,是因为这是礼貌,害得黄秘书如此多干活的人,追根究底并不是她,而是庄文天,但是如果说是庄文天的话,不如说是落文可,而如果说是落文可的话,那不如说是想看笑话的黄秘书和王副理。
这就是搬起来石头砸自己的脚,黄秘书气恼不得,只得佯装无奈的道:
罢了罢了,看你出来乍到的,带带你,也算不上什么事儿,我可提醒你啊,总裁,别看他平时里好说话,工作起来是六亲不认的,你可不要麻痹大意。
黄秘书看似好心提醒,心底里却在想,这个女人到底用了什么能耐让总裁特别照顾了?
如果工作一塌糊涂的话,总裁真的要一直留着她不成?
当然不会,黄秘书跟了庄文天好几年,公私分明这一点,黄秘书还是很有自信的。
那么就让她从现在开始不合格吧。
黄秘书的眼底里,那妒忌的光芒,渐渐变成了别样的捉弄,她见不得这么土的女人比自己混的好,居然爬到了总裁的身边去了。
庄文天,即使得不到,也是养眼的,又怎么能够让更多的女人靠近呢,尤其是这么不上档次的女人。
龚诗晨,并不说话,而是一边按着电梯按钮,一边想着中午吃什么。
当然,黄秘书也没有落单,而是跟随在她身边,再接再厉的补充道:
总裁的咖啡知道怎么泡吧,这个可是大有学问的!
黄秘书眨眨眼,美女放电果然销魂,只是龚诗晨不吃这一套,但仍旧是好奇,庄文天喝的咖啡,还能是什么样子啊?
本来以为为总裁准备咖啡是最简单的一桩,现在黄秘书一提醒,龚诗晨反而有些不确定了,难道庄文天喝的咖啡还大有来头不成?
总裁爱喝什么咖啡?
这个龚诗晨分内的工作,还是要关心一下的,所以在黄秘书提醒了之后,龚诗晨习惯性的扶了一下自己装饰性的眼镜,有些好奇起来,她只会煮卡布奇诺,如果庄文天喝的不是速溶咖啡,她还要学煮咖啡不成?
总裁的口味比较特别,他喜欢比较苦的爱尔兰咖啡,以前的苏助理在时这么告诉我的哦!
黄秘书眉眼间一丝好笑滑过,显然她看得出来龚诗晨真的有认真考虑为总裁煮咖啡了,庄文天爱喝什么咖啡呢?
庄文天爱喝卡布奇诺,如果黄秘书不误传信号的话,龚诗晨第一选择肯定是卡布奇诺,但黄秘书既然说是爱尔兰咖啡了,那么她就煮爱尔兰咖啡咯。
所以,当午饭过后,黄秘书看到了龚诗晨向咖啡室走去的时候,嘴角一抹讥笑,庄文天的咖啡她也煮过很多次,又怎么会不知道庄文天爱喝什么样的咖啡呢?
其实意大利浓咖啡和卡布奇诺,庄文天都比较喜欢,如果煮了爱尔兰咖啡――那她就等着看庄文天不高兴的时候,会怎么处置龚诗晨咯。
总裁这一层,除了总裁办公室,还是有总经理办公室和副总经理办公室,以及各自的秘书和助理,还有一个特别的创意部门。
所以咖啡室准备的工具就是比较齐全了。
这一层的高层管理人员口味比较挑剔,所以龚诗晨看着各种各样的咖啡还有各色烘培工具时,有些惊叹这公司里准备的东西真是齐全,可以开一个咖啡厅咯!
从两点一刻就进了咖啡室的龚诗晨,摸索着开始煮爱尔兰咖啡了,找了半天才找到威士忌,待到将杯子放到了酒精灯上的时候,一名男同事走了进来,有些好奇而吃惊的看着龚诗晨做试验一般的态度。
这样是不对的,要放到这个角度,威士忌放多了,喏,到这里就行了
男同事知道了龚诗晨是总裁助理后,有些惊诧之余,还是好心的指教了她如何煮治咖啡了。
可惜的是理论和实践之间,需要一个时间的磨合才能够得到最满意的结果。
龚诗晨折腾了大半天,一看时间快要到三点了,而自己煮出来的咖啡,就像是一滩污水一般,喝一口,脸已经皱巴了一起了,伸着舌头漱口半天,看到了黄秘书进来,龚诗晨更是着急。
还没有弄好啊,快三点了!
黄秘书接了一杯自己爱喝的冷饮,出去了,压根儿没有帮忙的意思,因为她也不会。
龚诗晨有些傻眼,大半天不回办公室,不知道总裁会不会认为她贻误公职呢。
眼看还有十分钟的时间,龚诗晨狠下心来,还是煮自己拿手的卡布奇诺好了,牛奶,咖啡,泡沫的比例她闭上眼睛都能够拿捏到最好,这个固然不是总裁爱喝的,但是――让他忍受两天,应该没有问题吧?
龚诗晨一脸小心翼翼,有些紧张的端着自己静心煮治的卡布奇诺出现在办公室的时候,三点整,刚一打开办公室的门,庄文天的鼻翼便敏感的动了动,怎么会这么香醇的味道?
总裁,您的咖啡!
庄文天看见龚诗辰一脸紧张的把咖啡放到自己面前时,不觉吃惊她――煮出来的咖啡会这么好闻,难道从刚才到现在她就泡在了咖啡室了?
谢谢!
庄文天不明白龚诗辰为何一脸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
这个――总裁,我不会煮爱尔兰咖啡,您先喝这个凑合一下,我保证过几天一定煮出最好喝的爱尔兰咖啡来。
龚诗辰深呼吸终于说出了自己准备了大半天的话,只看着庄文天似乎有些费解之后的了然道:
嗯,很香,很棒,这个很好啊!
为什么要爱尔兰,他有说他爱喝爱尔兰吗?不过她煮的咖啡确实不错,滑润可口,香甜适意,如果是爱尔兰咖啡,应该也不错。
庄文天没有否认,也没有生气,龚诗辰心底里松了一口气,乖乖去工作,决定晚上下班,买来酒精灯和威士忌,回家研究去。
所以,当这一次凌彦泓再一次傍晚回到了家时,就看到了一个忙碌的背影在厨房里摇晃。
不时的发出尖叫和叹惋的龚诗辰,完全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地盘,没有办法,因为和凌彦泓见面的次数太少了,总是不小心遗忘了他的存在。
凌彦泓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疑惑,挺拔的眉扬了扬,心头微微的不爽,为什么她就能够如此满足于现状,她不反抗,不挣扎?别人给她一个坑,她就乖乖的蹲里面,这么笨!
嗤笑的心还没有扬起,人已经信步走到了厨房门口,为了防止再出现卡鱼刺事件,凌彦泓敲门了,而且是轻轻的,礼貌的,让他误以为自己不是这一家之主似的。
鬼知道他犯什么神经,要知道她做什么干嘛?
凌彦泓一脸沉静的看着脸上还抹了两粒咖啡豆的龚诗辰,她的样子有些滑稽,穿着红底白心状的拖鞋,穿着一套有些幼稚淡绿色的小熊睡衣,头发自然的挽起来,和少女有什么区别?
眼睛中有着讶然和不解,似乎再一次看到他提前出现,有点儿不高兴?
凌彦泓为龚诗辰这样一个眼神,而心头更是不爽起来,难不成他不要回这个家,她才满意?
不过她此刻的样子,有着小家碧玉的清纯,没有那些职场女人们浓妆艳抹的恶俗,看起来倒是顺眼的狠,凌彦泓不觉多看了两眼。
回来啦?
这个男人,她真的是不想搭理的,尤其是他所作所为让她对他没有什么好观感,之所以不得不和他说话,是为了维持基本的和平状态而已。
她的心,早因为他所做的一切,让她对他没有任何想法了,只有这样才舒服一些。
他不当她是妻子,她也不当他是丈夫,这样她就会舒服一些。
只是,这个不是丈夫的男人,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时,龚诗辰还是有些怪异,察觉到自己所做的事情,眼神有些漂移,他不会怀疑到她为谁煮咖啡吧?
煮咖啡?
凌彦泓走了进来,用鼻子嗅了嗅,哪里有香味儿,只是淡淡的苦涩的味道,显然她没有煮成功,他看到了大理石台子上的威士忌,酒精灯,俊脸上有些不可思议?
她知道他爱喝爱尔兰咖啡,要煮给他喝吗?
当然,不是,这只是巧合,但凌彦泓的心底里还是有些自作多情,心头微微的有点儿惊喜。
哦?是,看了一本书,爱尔兰咖啡的故事,好奇,就――
龚诗辰慌不择路的找了个借口,总不能说这咖啡是为了工作才煮的。
凌彦泓没有说话,看了看威士忌,又看了看她,有些嘲讽的道:
你知道你浪费的这酒值多少钱吗?
龚诗辰并不知道这威士忌多少钱,因为家里正好有,所以她就派上用场了,难不成是珍藏品?
但凌彦泓没有说什么,而是自己动手制作起来,手法熟稔的,剂量控制的恰到好处,整个过程,他都是认真的,近乎是当作她不存在一样,安静的,英俊的脸庞一直盯着酒精灯,等着杯子里的液体快要沸腾时,及时抽走,似乎他早已对于煮爱尔兰咖啡熟稔于心了?
龚诗辰有些发呆,不知道如何面临这局面,他什么意思这是。
咖啡煮好了,很香,龚诗辰抬眼看着凌彦泓顺手端着咖啡离开,在临走之前,看着抬头好奇的盯着她的龚诗辰,正儿八经的说道:
看明白了吗?主要是煮曼特宁的时候要细心,还有,家里没有冰奶油了,记得补上!
看着他转身喝着咖啡离开,俊颜上那双眸子也没有平日的冷漠,龚诗辰一时之间抱着自己的酒精灯,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刚才教她煮咖啡啊?这怎么想怎么都有些奇怪?
凌彦泓上了楼,喝着手中的咖啡,嘴角咧出一抹笑容,龚诗辰一脸好奇的样子,脸颊上还挂着咖啡豆――好搞笑!
还是小时候那么笨!
凌彦泓一边换着衣服一边想,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今晚似乎对于这个女人关注的有些过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