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仲笙发誓,萧岚旅绝对是他这辈子穷极一生所能仅见,最最懒惰的女人!
刚由部队里退伍没多久的他,因为是念完大学才去当兵,加上之前重考了一年,所以现在哼不啷当也已经二十有七,因此他在得到「另类传播公司」的业务一职后,那高昂的斗志是难以言喻的激奋。
但问题来了。一个在南部长大的孩子,在人生地不熟的北部如何落地生根?别说是适应环境了,单单想到自己得在台北找个临时租赁的住所,他就感到鬓边摔摔叫,不知道如何才能找到「价廉物美」的住处。
再怎么说,刚到一个公司任职,待遇都不可能太高,尤其在如此不景气的现代,北部的物价又比南部高,因此房事是该好好的盘算盘算。
幸好人助天助、天公疼好人。无巧不巧地,父亲刚好有一个住在台北的八拜之交萧大伟,他应该称为世伯的一个男人;说来更巧的是,这位萧世伯正好也有个女儿在「另类」工作。
由于萧家与「另类」在交通上有点距离,因此萧世伯在女儿的公司附近投资了公寓一户,以便女儿上下班。
说来世间事着实不公平,这个萧世伯为了让他的女儿上班不须来回奔波,特地为她在高价地段购置了黄金公寓,和他这个在南部长大的穷小子,为了工作还得苦恼食宿问题的景况比较起来,实在是天差地别!
不过幸好有这位爱女如痴的萧世伯,他才得以有个免费的栖身之所,而且离公司很近,约莫步行五分钟便可到达,因为离公司只隔了两栋大楼。
但是,自从他认识了萧世伯的女儿萧岚旅之后,他才深刻地体认到一句自小耳熟能详的至理名言——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他还清楚地记得,当初是怎样被她天真无邪的外表所蒙骗,如今才会造成自己如此悲惨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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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管伯伯的儿子?」女人的眼不加遮掩地上下打量他,那半合的眼睑里流动的是犀利的眸光,就像他全身光溜溜、没穿上任何衣服似的。「进来吧,记得把门卡上。」然后边打呵欠边转身地走进屋里。
即使明知对方比自己小了四、五岁,但管仲笙仍像小学生般乖乖听话,小心的将门卡上后,才跟着女人的脚步转进屋里。
谁教他要寄人篱下?对于自己有点尴尬又不会太尴尬的身分,他可是半点不敢或忘。
待他进入客厅,女人早已坐卧在三人座的沙发里,怀里抱着一个看似柔软的心形抱枕。「坐啊!」她素手一扬,慵懒地指着旁边的单人沙发椅。「我叫萧岚旅,以后你可以叫我岚旅。」
小懒女?当当当~~不知怎地,管仲笙的脑下垂体竟没来由地发出警讯,隐隐让他有种大祸临头的预感。「那个……我是管仲笙——」
「我才不管你是『管众生』还是『管畜生』,只要你别管到我头上就行了。」萧岚旅再打了个呵欠,好似几百年不曾睡饱似的。
可别怪她把话说得这么白,她相信没有人天生爱让人管的,在公司得看上司脸色已经是她的极限,如今要多个人爬到她头上,教她怎么受得了?
不管是任何人,听到自个儿的名字被这么给诬蔑了,想必都会笑不出来。管仲笙此刻就有这种感受,但现实逼人不得不折腰,一想到自己是来借宿的,他也只能硬挤出苦哈哈的僵硬笑脸,其实心里头呕死了!
没关系,反正他也把她的名字解读为「小懒女」,两人互不吃亏;不过他希望那只是谐音而已,而不是有这么悲惨的境地在等待他……
「既然我们彼此都认识了,从现在开始就算是室友的关系。」萧岚旅显然早有准备,预算给这个拒绝不了的入侵者一点colorseesee,谁教他要仗着老爸好友儿子的身分,进驻她的私人堡垒?他这根本就叫送死!「请多指教。」
「呃,请别这么说。」直到这个时候,管仲笙终于感受到她释出的善意,心里头还对自己的疑神疑鬼感到内疚;他不应该对她有先入为主的既定看法,毕竟今天是他们头一回见面,往后要相处的时间还长得很。「是我太唐突了,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地方,请你尽管说没关系;只要能力所及,我一定倾全力配合。」
不晓得是不是管仲笙的错觉,当他把话说完的瞬间,他突然感觉萧岚旅的美眸似乎晶亮了下,只是那个速度太快,快得让他不很确定是不是看走了眼?
萧岚旅笑得千娇百媚,素手一扬,指了指距离她不远处的一张长几。「那我就不客气了。能不能麻烦你,先为我倒杯开水?」
告诉大家一个小秘密,她就是「懒惰教」的教主,自创的教条是「懒得有理、惰性万岁」。人生在世不过短短的几十年,要是不懂得乘机偷懒、伺机休息,恐怕不用多久就过劳死了,尤其是在压力繁重的现代。
所以,她的人生以懒惰为宗旨、奴役他人为目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是吧?
「啊?」呆楞了两秒,管仲笙着实无法否认,她是个天生丽质的漂亮女人,举手投足间全是诉不尽的柔媚风情。「喔。」
不晓得身上哪根骨头不对劲了,他竟也不觉得有何不妥,乖巧地走到长几边拿起透明玻璃水壶倒茶,反客为主地以客人的身分伺候这个美美的女主人。
「谢谢。」掀了掀嘴皮子,萧岚旅轻声道谢,并露出一个足以令全天下男人倾倒的优雅笑容。「哎,一下子说那么多话,害得我渴死了!」稍嫌夸张地解释一番,她老实不客气地啜饮起来。
说那么多话?有吗?管仲笙的脑子瞬间有点打结,感觉眼前这个女人仿佛柔弱得太过火了些。
他们之间的对话实属平常,说句难听话,只不过是浮面的客套,这样就叫说了很多话?看来这女人的思考逻辑恐怕有点问题。
「你知道,我这里让你住是没问题,也不需要你负担任何房租,毕竟你是我老爸好朋友的儿子。」所谓先礼后兵,她的企图现在才正要浮现。「可是说句坦白话,我很抱歉没办法供应你三餐,因为我的厨艺烂透了!」撇了撇嘴,她似乎真的对自己的缺失感到十分歉疚。
是男人都无法忍受让美女心酸的吧?完全不经考虑,管仲笙脱口而出。「没关系,你千万别放在心上;我在部队里当过伙夫头的助手,如果你放心的话,不如往后厨房里的事就交给我。」
「真的吗?」萧岚旅兴奋极了,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阴错阳差捡到个宝。「哎呀,那……会不会太不好意思了点?」似乎察觉自己的情绪表现得太过明显,她忙掩了掩嘴角,轻浅地带着歉意一笑。
其实她没说谎,她的厨艺当真很烂;因为萧家有厨娘为他们打点三餐,她饭来张口、茶来伸手惯了,哪懂得那些柴米油盐?
原本老爸还要派个厨娘来这里照顾她,要不是她不想让外人在自己的地盘上走来走去,而且外食也很方便的情况之下,她当真会妥协于父亲的利诱之下。
不过这一切都无所谓了,因为有个二楞子厨师自个儿栽进她的「势力范围」,这该怎么说呢?就……算他倒霉喽!反正是他自愿的嘛,她可没拿刀子威迫他!
「不会不会,你千万别这么认为。」管仲笙感动得莫名其妙,认为自己何其有幸,能遇上如此识大体且有礼貌的女房东,忙不迭地摇头摆手。「我打扰你的部分还比较多,你都不跟我计较了,做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
「那么,我就先谢谢你了。」啊,真好,不晓得他除了包办三餐之外,还受不受理其余的生活琐事?「可是我这个人吶,别的缺点没有,就是嗜睡;一天没睡足八个小时是不够的,所以偶尔家里会显得乱了点,你可千万别介意啊!」末了又打了个呵欠,对自己的说辞加上强调的功效。
管仲笙面有难色。「啊?这样啊……」老妈常说,他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爱干净,有时候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生了个洁癖儿子。「呃,我想,就我们两个人住,就算脏乱也不至于太糟……」
「噢,那你就有所不知了。」轻拍了下椅背,萧岚旅的话接得可顺了。「我们这里临近商业区,你也知道商业区别的东西不多,就属人和车子最多,所以这里的风沙特大,一、两天没用吸尘器吸过,地板就会蒙上一层灰呢!」
管仲笙的理智隐隐提醒他注意陷阱,但眼见萧岚旅一脸天真无邪的模样,他实在无法说服自己,她会是那种将人骗得团团转、莫名其妙揽下一堆工作的深沉女子。
思考许久,他找到一个既不会让自己成为冤大头,也不至于占她便宜的折衷方法。「我们可以一起来维持它的整洁,你认为呢?」
萧岚旅对这个并不如预料中满意的答案不置可否,却也找不到推拒的理由。
「那当然。」毕竟这是她的家,由她这个女主人作主也是理所当然,自然要将话讲得漂亮,如此才不违背她事事完美的行事准则;她将代表友善的手伸到他面前,大方地赏赐他一握柔荑的「荣幸」。「希望我们以后同居愉快。」
管仲笙傻呼呼地笑了,忙伸手与她轻轻交握,心里还直庆幸,她的个性如此坦率、纯真,自己实在是多虑了。
萧岚旅睐了他一眼。她之所以答应得那么爽快,当然是她有自己的想法和做法,她才不会那么容易就让这个入侵者过得如此舒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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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八点,管仲笙由南部带上来的猴子闹钟,还来不及喊上那句熟悉亲切的「欧嗨哟」呼唤他起床到新公司报到上班,尖锐的女音便由房门前传了进来,直接且毫无困难地冲进他的耳膜。
乍然睁开双眼,尚未及厘清那声女高音的来源,猴子闹钟却选在这时开始敲锣打鼓,不仅「咚咚」地响个不停,还连声不断地喊着「欧嗨哟」,差点没让他当场心脏麻痹。
管仲笙手忙脚乱地按下猴子的帽子,终于止住了它太过热情的呼唤,然后带着不甚清醒的头脑,踉跄地由床上跌爬下床,横冲直撞地撞向门板——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佯装无事地顶着额上微肿的小山丘,他努力保持镇定地看向站在他房门口的萧岚旅。
凡是在越紧张的时刻,就越该保持头脑的冷静,因为急躁和冲动只会误事,这是他在部队里学到的道理;欲速则不达,所以他得保持冷静,在这个萧岚旅失控的现在。
萧岚旅回头一见到他头上的肿包,实在很想放声大笑,但想起她的要事还没办,连忙低下头虚心忏悔。「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打扰到你的睡眠。」
管仲笙一听心都融化了,哪还顾得着睡眠有没有被打扰?他原想伸手拍抚她柔细的肩,但转念一想又觉不太妥当,只好略嫌尴尬地将手掌收回身侧。
「没关系,到底发生什么事?」他可没忘这才是「高音事件」的重点。
萧岚旅先是微微瞠大美眸,湿润的眼眶眨巴眨巴地瞧着他,仿佛一个不小心,随时都有可能滴出水来。「我、我昨天因为高兴有你搬进来陪我,太过兴奋之下,竟然忘了熨裙子……」
「熨裙子?」管仲笙的脑袋出现短暂的打结,凝着她眼眶里可疑的水光,他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现在才刚八点,赶紧拿出来熨还来得及。」争取时间是业务必修的课程,他临危不乱地设想方法。
「不行啦!」说时迟那时快,那含在眼角、看似摇摇欲坠的水珠,竟当真溢出其中一滴,滑下她白嫩的脸庞。「人家的手好笨,每回熨衣服、裙子,没花上一、两个小时没办法完成嘛!」
「一、两个小时」需要那么久吗?说不出所以然地,管仲笙的脑子里又响起警告的警钟,索性提出另一个解决方式。「只有一天而已,穿没熨的裙子应该没有关系吧?」
「人家才不要呢!」她撅了撅嘴,幽怨的表情更楚楚动人了。「你才刚要到公司任职,所以不晓得公司里前一阵子办了个热烈的活动,就是选美比赛,人家得了后冠呢!」
其实得奖者一共有五名,但并没有排定一至五的顺序,所以那五名连她在内,都是选美后冠的得主;不过就因为没有明确地排定名次,所以她说自己拿了后冠并没有任何灌水的嫌疑。
点了点头,他一点都不意外,因为她的确有那个亮眼的外型来夺冠。「那很好啊!不过这跟你的裙子熨不熨有什么关系?」这根本是两回事!
「当然有关系!」萧岚旅很想跳起来勒住他的脖子摇晃。关于女人的心事,粗枝大叶的男人永远都搞不懂。「就因为人家是公司里推选出来的美女,所以怎么可以穿著绉巴巴的裙子上班呢?我才不要丢这个脸咧!」
「这……」萧岚旅料得没错,管仲笙这个大男人的确弄不懂她小女人那般微妙的心思;他扒了扒黑发,眉心微微地蹙起。「要不然你想怎么样?」
咦?萧岚旅眨了眨眼,她原本还预期管仲笙会很主动地为她包揽下这个工作的说。而这种事就是这样,有了第一回就有第二回,一回生二回熟,无三就不成礼了,那么往后她就可以把这个恼人的工作丢给他。
问题是,这家伙怎么睡了一个晚上就学聪明了?难道她的客房拥有增进人类智能的功能?或许改明儿个她得自己去睡睡看——
不行,太过明目张胆一向不是她的行事作风,因为她不想表现出女暴君的丑陋形象,而且勉强别人的事她也做不来,她得让他心甘情愿地为她做牛做马才行,这样才算做得漂亮!
迅速收起脑海里的思绪,萧岚旅不着痕迹地拧了拧自己的大腿后方,硬是挤出两滴眼泪。「人家也不知道怎么办?不然,我请假留在家里熨裙子算了……」
听见她明显的哭音,又见她如无辜小般的两只大红眼,管仲笙忍不住自责了起来。
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过是为个家事白痴的女人熨熨裙子嘛!计较那么多做什么?更不可原谅的是,他老将她想成极富心机的女子,实在是问心有愧。
「不可以为了熨裙子请假!」这个理由太荒谬了,所以他咬了咬牙,如愿让守着洞的萧岚旅捕入网。「给我十分钟,我给你一条毫无绉褶的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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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仲笙没有打诳语,当真在十分钟之后给她一条完美的裙子;那熨工之细,令容不得小细纹的萧岚旅哑口无言。
他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吶?又会煮饭又会烫衣服,她该不会不小心捡到一个天才男佣了吧?
但是……Whynot?既然他是个无法推辞的包袱,就算他「身怀绝技」又怎么样?充其量也不过是老天爷给她损失私密、自由家居生活的小小补偿,她当然得人尽其才,好好地给他利用一下,不然就太对不起他的「超然功能」了!
不过略施小惠的道理她懂,尤其是男人,最最渴望这种「小小的恩惠」。
穿上裙子之后,她满意地跑出房间,由背后将正在收拾电熨斗的管仲笙用力一拉,令他几乎失衡地往她身上倾倒——
「小心!」管仲笙忙丢下缠了一半的电线,就怕还热着的电熨斗惹事。「大小姐,烫~~」一声惊呼来不及喊完,就感觉颊侧touch到一个温柔的触感,仿佛是……
不知怎地,望着他失神地抚着自己的脸颊,萧岚旅竟感到心跳微微加快,双颊不禁泛起一片绯红。
「呃……」
才发了个单音,正想问清楚她亲吻自己脸颊的意图,管仲笙便听见她飞快地丢下三个字冲出大门,留下摆放在矮几上的钥匙。
而那最后的三个字,似乎还飘荡在这充满她气味的屋子。
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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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想想,管仲笙才发现一切的一切全是诡计,那女人对他根本没安好心眼,半点给他好日子过的打算都没有。
除了来台北找她「报到」的头一天,他的的确确享受到一个安宁的夜晚之外,从第二天一早开始,他就成了可怜的仙度拉台湾男佣版——
三餐由他包办没话说,毕竟是他自己揽上身的工作;但将整理家务的事全交给他,那就未免太过强人所难。
可是那女人自有一套属于她的说辞,而每每让他气得快得内伤。
「小岚,你怎么不把客厅捡一捡?」拖着疲惫的身子下了班回家,迎接他的是满地的杂志和吃完零食的塑料包装,看得他一个头好几个大。
由于「岚旅」和「懒女」着实太过谐音,虽然后来发觉懒惰是她的本性,但为了担心自己一时情绪失控出口伤人,所以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不再唤她「岚旅」,而是昵称她「小岚」。
「哎哟,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上了一天班好累喔!」抱着抱枕,她的眼盯着闪动的电视画面,回答得理所当然而且中气十足。
累?他比她还要累!再怎么说,他的工作是在公司外头来回奔波,比起她在公司里吹冷气累上十几倍。「可是今天不是轮到你整理客厅吗?妳好歹也稍微清理一下。」
扯掉领带,他将公文包挂到壁上,完全表现出良好的生活习惯。
虽然工作机能不同,但是他约略有耳闻她所任职的「总务部」琐事凡多,可说是整个「另类」里,工作最为繁复的一个部门;举凡厕所没了卫生纸、坏了水龙头或送信件等拉里拉杂的杂事,全归属于她们总务部管,也难怪她会每天喊累。
因此,他总是不好意思苛责她没尽到该尽的责任。
「我知道今天轮到我了啊!」她捶了捶自己的香肩,连忙露出疲惫的模样。「可是再过几个小时就是明天啦,明天就轮到你了嘛,所以让我偷懒几个小时有什么关系?」
管仲笙翻了翻白眼,开始考虑是不是该将轮值的时间改为一个星期或一个月,而不该是一人轮一天?
或许如此,她就不会再有类似的推托之词。
「仲笙。」正当他还在跟自己的理智拔河之际,她可怜兮兮的声音再次扬起。「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人家肚子快饿扁了啦!」
「我得熟悉公司的事务,所以耽搁了点时间。」他的心揪了下,这厢倒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她了。「以后我要是太晚回来,你就自己煮或买回来吃,总比这么饿着好。」
「喔。」撇了撇嘴,她又开始催魂了。「可是仲笙,人家肚子好饿喔~~」
「你先让我洗个澡……」他全身汗臭味,恐怕臭得她没食欲。
「人家快饿死了啦!」
「好好好,我马上去做饭可以了吧」
「快点嘛,给你二十分钟,不然你就准备为我收尸吧!」
他哑声失笑。「小姐,你太夸张了吧?」
「快啦!饿啊~~」
「好啦好啦,再忍耐一下咩……」他都要手忙脚乱,不晓得该先从洗菜还是切菜开始进行了呢!
「管先生,你剩下十八分钟喔。」
这残忍的女人,竟然还真的开始计时「你的时间未免走得太快了点吧?」
「不管啦,饿呀~~」
管仲笙没好气地低咒一声,非常认命地埋首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