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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在书房等你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莫约二十步远,正并列着两排衣着统一整齐的仆役、马夫、佣人打扮的人墙。他们同时目瞪口呆的将眼光定在这边,楞楞的看着新上任的石家大少奶奶。

    他们在做什么?幻儿一时之间会意不过来。

    而无痕、无介那两个没气质的却一直狂笑个不停。

    他们在欢迎主人光临,并且等着让新任石夫人认识他们。石无忌在她耳边笑着说。不!他一点也不介意她的举止有失大家风范!他爱煞她脸红娇羞的模样。果不其然,幻儿马上臊红双颊,只求有个地洞可以钻。她竟然在仆人面前失态,大呼小叫的。她躲在他怀中低叫:他们一直看我,是不是因为我刚才的不庄重?

    不!他们一直看你,是因为他们从未看过与仙女一般美丽的女孩活生生站在他们眼前。这是第一次石无忌开口说出对她容貌的欣赏。

    主人。总管李清定过来,恭敬垂手而立,走道上已上红毡。

    石无忌点头,放开幻儿,迳自领先迈步而去。石家兄弟跟随其后,而无瑕与幻儿最后并行。幻儿不明白为什么她不能走在无忌身边,但确定自己不喜欢这种淡漠。石无忌是个相当自制的男人,当冷静理智凌驾一切时,他会遥不可亲,如一尊冰冷的雕像,如果他能一直失控那该多好!他会大吼,会大笑,也会温柔缠绵她爱煞了他吻她、搂她的感觉。唉!真怀念受伤那一天的他。

    嫂嫂。无瑕扶着她的手一同走。在人前,大哥是主持偌大产业的首领,是至高无上的,没有人能接近他。

    怕损及他威严的形象吗?这是他的想法是吧?这实是愚纛不单骂你大哥,而是骂所有会有这种想法的人。话说回来,这些人也十分可怜,被别人的眼光俗的礼教绑得死死的,拼命让自己高高在上,摒弃一些珍贵的东西。既然我是他妻子,就应该站在他身边。这次我放过他,但是他绝没有第二次机会可以撇下我。

    无瑕惊呼:大嫂,大哥会

    打我?惩罚我?我不在乎,无瑕。你大哥是个值得冒险的对象,况且我可是与他绑在一起,注定要过一生一世的人呢!我必须让他接受我,而不是改变我。幻儿开始明白,石无忌不若外表显现的凶恶,至少他从不打女人。

    看苏幻儿坚定的神情,石无瑕不禁好生羡慕。为什么会有这么奇特的女子?勇敢而不鲁莽,知道自己要什么、怎么做。反观自己,依附在三个哥哥滴水不漏的保护下,她什么也不愁,却也什么都不会。不明白自己能做些什么,连自己所要的,也不敢去争取。但是,处在这种男尊女卑的社会中,谁会对一个女人要求闺房以外的事?甚至连独立思考都是不被允许的。无瑕还算幸运了,每次家中会议,她都被允许出席。如果双亲依然健在,她大概只能成天关在闺房中绣花,静待家人安排嫁人,那能跟着哥哥们四处游走!她知道苏幻儿是个卧底的,但半个月相处下来,无瑕却无法再命令自己讨厌她斥她。为此,她困扰了好久。

    一踏入牧场的会议厅,幻儿即对脚下光可鉴人的地板大大好奇起来;像一面镜子似的,好像是由黑色大理石成。古代有这么先进的磨石技术吗?抬头打量四周摆设,不觉轻呼出声。同样是黑与红的色调组合而成,雕梁画栋,气概非凡,同样的华丽,却比苏光平的嚣张内敛不少。而首座两旁巨大的花瓶一看就知道造价不菲,顺着首座往上望,一幅巨大的对联便入眼,目前来看,屋顶大概有六公尺高,而对联就是从顶端开头延伸到座椅下方。

    傲视古今承先后

    龙翔九天驭万里

    好个气势磅礴的字句!懊个龙飞凤舞的行书!天!写得这么大,这么有气势,要有多强的功力,和用多大的毛笔?她眼光移向落款,不可置信的瞪大眼!是石无忌!她的丈夫!

    幻儿。石无忌唤她,示意她过去。幻儿心不在焉的走向他,眼光仍被对联吸引住。太光滑的地板,通常布满危机。脚下一滑她整个人往前倾倒,被石无忌及时接住,可以预见未来这种状况会经常的发生,她总是这么漫不经心。

    做什么地板弄得这么滑,怎么走路呀!她低声抱怨。石无忌扶她坐在首座右侧,丫鬟忙送上茶。而石家兄弟则开始专注于李清捧出的帐本上,整整五大本,每本都十公分厚。

    无瑕拿出随身的丝绢绣花。

    罢开始苏幻儿还能端庄、稳重的静坐一边不吭声,反正她可以慢慢打量一屋华丽。可是,半时辰,一时辰时间越来越难打发,而那帐本的核对好像必须一世纪才看得完。门外碧草如茵,蓝天白云在引诱她,想出去的欲望一直升高终于,她悄悄起身,往侧门移去。

    目标:距离二十公尺的一群羊。冲!她提起裙往羊群冲锋陷阵。受惊吓的羊群四下奔逃,呈放射状分散。幻儿开心的大笑,如法炮制数次后,惹怒了几只脾气不好的羊,追逐着她,她尖叫大笑的奔跑,正当她玩得开心,却有两个牧羊人飞快骑马过来阻止羊只的追逐。

    对不起,夫人,您受惊了!两人惶恐的低首大叫。

    我没有受惊呀!只是玩玩而已。你们不必道歉,呃,我还是玩别的好了。真是扫兴!她跳上栅栏坐着,一双悬空的脚前后摆动,见两个牧人仍然站在面前,她皱皱眉头。你们去忙吧,我要安静一下。

    待两人走后,幻儿仰首看蓝天,日已西斜,不知何时大地染上一片昏黄,在草原一望无际的萧瑟中,平添几分沧凉。她看得痴了,第一次产生伤感。两行泪竟然潸然而下!天地是这般辽阔,日出日落古今皆同。她这缕穿越时空才得以苟活的孤魂,为什么会存在?值得吗?问长空,长空还她寂然无语,只有天边归雁偶来几声呱叫,为黄昏招来夜幕。

    一只手指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

    幻儿眼光由天空移回眼前的人身上。石无忌,夕阳在他身后罩上周身一圈金黄的晕轮,像个庄严的神一般。

    在廿世纪,她是个怀着满腔热血考入警校的少女,认为黑白不两立,正义公理永远可以伸张。为了救人而丧失性命,因缘际会来到古老年代,成了个命运乖舛的弱女子。在尚未搞清楚状况时就已嫁为人妇。她的丈夫,石无忌,这个将与她共度一生、纠缠一世的男人,如此的英挺卓绝、伟岸出色。她想让他爱她!因为她早已将芳心暗许。从小到大,她总是将男孩当哥儿们,在异性堆中打滚长大,几曾对谁动过心?只有他的存在会令她心慌,只有他的眼光会令她心悸。她想触碰他冷漠外表后面的他,想与他的灵魂交心,想释放他的热情!有关他的一切都是她急切要去努力了解的。只求他全心全意的眷恋,不要有三妻四妾,只爱她一人。

    怎么哭了?才一转眼你不吭一声就溜出来,十分不规矩。全身是草屑,又是这等粗鲁生法,不成体统。石无忌低声责备。

    话语中可有一丝怜惜?幻儿的眼迷迷蒙蒙的。

    无忌,告诉我,你会改变我吗?以三从四德约束我,以严厉教条规定我不许接近你,在闺房之外对你诚惶诚恐、淡漠有礼吗?不能叫你的名字,只能叫你老爷或夫君?当我不温驯时,对我施以暴力为屈服手段?会吗?无忌?你会要我那样吗?她双手柔软的圈住他颈项,额头顶着他的。

    不!我不会。未经大脑的话脱口而出,石无忌发现自己受迷惑了。见到她的泪、她脆弱的眼神,他发现自己竟可以为此摘下满天星斗,如果她要求的话,他也愿意,只求她展眉而笑。

    幻儿释然的笑了,将长发绕在他脖子上。轻吻了下他的唇。那么,我们就共度一生吧。她又吻了他一下。接受我,纠正我,但不要改变我。天!她爱极了他的味道。

    幻儿,停止!她想将他逼疯吗?石无忌拉开她,顺势抱她下来,训斥:在房门外不可以逾矩。

    可是,你说她抗议。

    我知道我说过什么,也不会反悔。但仍有个可以容忍的尺度,你以为在室外调情恰当吗?他打断她的话。

    幻儿无言,算他对。这将是一场长期的拔河赛。无法妥协的话,就只能看谁手段强了。

    我认为,夫妻之间有亲密的动作并不算逾矩,你不爱我亲你吗?她直视他。

    你今晚会知道答案。他眼神深沉的看着她说。直逼得幻儿双颊染上红晕,躲避他的子。他可是在暗示什么?没给她发问的机会,他道:回屋里去,用餐了。说完迳自先走。

    幻儿小跑步紧跟在他身边。但他身高腿长的,她如何跟得上?干脆一把抱住他手臂,让他半拖着走,反正他就是别想撇下她!

    幻儿,你这是做什么?石无忌好气又好笑。

    我要与你一同走,不想被抛在后面。她才不放手。

    看她一脸坚决,石无忌干脆抱起她,大步走入屋内。

    偌大的客厅已摆上一张圆桌,上头排满了山珍海味。幻儿才惊觉自己竟然非常的饿。石无忌将她放坐在圆桌首座右方的位子上,其他三人早已入座。在放下她的当口,他在她耳边低喃:开心了吧!抱你进来,风光不少。

    我肚子饿了。幻儿嘟嘴,双眼溜溜的转在桌上佳肴。

    就等你一人开饭。他转身看一边的总管。叫厨房准备上菜。明明桌上已经有菜了不是吗?四盘小扳点,每人面前以水晶盘盛着香味浓烈的柠檬汁最叫人垂涎。桌子中央一盘大龙虾,很丰盛了,难不成厨房还有未上的?太浪费了吧!才五个人要吃而已。

    你们怎么不吃呢?她快饿扁了,却见大家都在看她,无意下箸。

    由你开饭,石家的传统。石无忌说着。

    开饭?好!不就是第一个夹东西吃嘛!这有什么特别的程序吗?半个月来在客栈吃也没这一道规矩。但他们看她的眼光又好怪异,难道第一步骤不是拿筷子吗?那要怎么吃饭?用手抓吗?不!别冒险才好,她求救的看石无忌。

    我不知道怎样做才叫开饭,而我不想闹笑话,你们用不着那样看我。

    石无介口快的叫着:你不会?你不可能不会呀!苏老头对吃方面尤为讲究,更爱摆一些繁文缛节证明自己高尚,你怎会不知道要先洗手、开胃再上正菜?

    幻儿不客气的顶回去:那是他自己呀!我呢?我这个偏房生的下等人那有荣幸见到那排场?有口饭吃就很庆幸了,还讲究!依苏光平对玉娘的态度判断也知道她们母女俩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八道目光全不置信的看她。无痕缓缓开口:令堂是三夫人,是令尊向一个老佃农强抢来的。据说当年为了博她一笑,建了栋华丽大楼名为玉楼给她住。穿金戴银,你娘恩宠如斯,不该你会是这等待遇。

    前尘过往如何我不清楚,我娘近况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憔悴、凄苦幻儿轻叹。男人是重视容貌的。美人迟暮,谁还会为她的青春逝去而叹息?谁会怜惜她殊颜老去?当她像一朵初绽春花时,众星争相拱月。短短数年光景,花颜褪了,光鲜不再,伴随而来的便是打入冷宫的命运。女人天生命贱吗?要如此受男人摆布!一生一世的爱恋,终其一生悬在一个男人身上,有情有义,真心回报的由古至今能有几人?就因为男人寻花问柳被所有人接受默允,女人们只好一再心碎神伤。何须重提过往?徒增伤感而已。光鲜亮丽只几朝?而那苦果,却是要穷其一生来承受。幻儿有些感伤的说完,却看到无瑕眼中的泪,以及三个男人陷入深思的表情。而石无忌在桌下的手握住她的,似乎在表达、承诺些什么,但他没有开口。

    我真的饿了!用餐了好吗?她开口。

    石无忌将手伸入柠檬水中洗净,随同的佣人忙递上白绢,其他人跟着做。幻儿心下暗叫一声好险!她还以为那水是用来喝的呢!石无忌夹了一块甜糕到她碗中,她开心而笑。谢谢。他回她温暖的眸光。

    第一桌的菜都撤走了,一会又上了一大桌名副其实的山珍海味,大鱼、大肉,花样之多,款式之巧,光看就觉目不暇给,真舍不得吃了。而石无忌好像打算照应她到底似的,在她碗中夹了半天高的菜。幻儿只好埋头苦吃,反正是饿了,也顾不得充淑女那样细嚼慢。

    你会读写吗?由她的遣词用字中,无痕认为有这个可能。

    学富五车。幻儿努力吞下口中的饭,丢给他一句,一点也不谦虚。

    无介听得喷饭。

    我不信!没有人会让女孩子读书,那不合礼教!

    相不相信我可以背全长恨歌?最古老的孔子、孟子~经、小雅什么的我不敢说倒背如流,稍有涉猎而已。至于李白、杜甫、李煜、白居易,统统放马过来,我接招便是。幻儿瞪向无介。但她的话引来石无忌的不满。

    幻儿,女孩儿不可如此粗鲁。她打那学来这些江湖话!

    那么,这么说吧,小女子对文学稍有研究,承君不弃,今日愿以文会友,互相增长,兄台意下如何?幻儿念得咬文嚼字的,未说完自己就笑倒在石无忌怀中,真服了自己念出这些迂腐的八股。

    真有些墨水,难怪会有这些独特的见解。无痕说着,开始对嫂子欣赏起来。

    幻儿停止笑,抬头看丈夫。

    如果有空,我可以教无瑕读书。

    你在征求我的同意吗?他才不信,挑高眉。

    不,我只是先告诉你而已,你当然有权说同意与否。不过,做不做在我。

    这种话简直大逆不道,妻子公然反抗丈夫。

    这是挑吗?这女人胆子不小。

    我怎么敢!我是这么柔弱呢!幻儿耸肩一笑,再发惊人之语:读书又不是坏事。你这个大首领呀,不必为了维持尊严而不分好坏,全家当然以你马首是瞻。你是处理大事的大人,何必在鸡毛蒜皮的事上与我争长短!你不会这么小家子气的对不对?主持一个大产业,肩负成出的繁琐事,你必须日理万机,北方巨擘绝非空名不是吗?你是如此伟大,咱们石家的支柱;而我,一个柔弱的小女人,肩不能担,手不能提,仅有的只是会读写可以炫耀而已。你忍心禁止我表现这不值一笑的小才华吗?一番明赞暗贬的话,说得石无忌哭笑不得。这个小女人,好利的一张嘴!

    此刻我十分赞同古人的至理名言。

    石无忌并没有幻儿预料中的勃然大怒。幻儿好奇之余,呆呆的接下他设下陷阱的话尾。

    什么话?

    女子无才便是德。

    众人哄堂大笑!

    哼!斑!幻儿嗤之以鼻。那是古人发现了一旦女人接受教育必会危及男性崇高的地位,因为女人的能力不比男人差。算了,不谈这伤感情的话题。三个对两个,我们女方居劣势。再不吃饭就凉了,吃呀!大家吃呀!她率先埋头猛吃。

    没有一顿饭曾经吃得如高潮迭起,因为用膳时间向来没有人开口谈话。一餐用下来,石无忌发现自己竟然纵容这个小妻子对他的权威大肆挑。接下来,她是否打算爬到他头上了?这小女人应该庆幸不是嫁给官宦世家,否则铁定会吃足苦头。虽说石家是巨富,但他们三兄弟同时也是江湖中人,且生于北方,性格更为率性不拘,方能由得她如此放肆。不过石无忌发现自己很喜欢看小妻子发表高论时的神情。全身光彩眩人,活泼生动,心醉神迷之下根本不介意她在说些什么。

    由十数日相处的经验,他了解幻儿是个坦率又迷糊的小女人。偶尔会有些善感,像适才在外面对着天空流泪。但大多时候,她可爱逗人。这样的她,是真?是假?天生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她本性如此。但她确实是来卧底的,虽然半个月来没有丝毫动静。会被苏光平派来的女孩,必定不是等闲人物。如果她外在的表现,是刻意伪装而出,那么,苏幻儿可真是个心机非比寻常深沉的厉害女人了。

    ※  ※ ※

    好久不曾痛快的洗个澡了!

    幻儿坐在大得足以当泳池的浴池中打量四周。佣人带她来这个房间后,她的眼光就被那淡黄色的光泽给吸引住了!不是烛光,当然也不会是灯光。每个房间的性子士都镶着一颗棒球大的夜明珠,晕黄色泽,将房间点缀得如梦似幻!拿到廿世纪会是怎样的惊世骇俗呀!这种宝贝,别人定会视为无价之宝,小心珍藏,那有人这样漫不经心的拿来充照明用?不过话说回来,夜明珠的功用本来就是如此,若非它太稀有,今日大家不就以此为照明,那需要点什么不保险的烛火?唉!石无忌果真有钱,但他聪明得不当财物的奴隶。浴池四周围一层轻纱,与夜明珠交相辉映,不知打那吹来的徐风将轻纱吹成波浪,如梦似幻的,幻儿有些失神了沉醉之余并没注意到卧房通向浴池的入口站了一个挺拔的身子。而那身子缓缓向她移近。直到幻儿发现时,石无忌已蹲在她面前背着光,所以看不清表情。幻儿忙盖住胸部,舌头打结,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我在洗澡你不能来呀!

    这是我们的房间,你不会以为今晚仍是与无瑕同房吧?他手探入水中扶住她的腰,抱起她。幻儿低呼!可是不容她抗议,石无忌拿过大毛巾包住她,直往卧房走去。

    他要她成为他名副其实的妻子吗?幻儿心慌意乱的想着!

    石无忌放她在柔软的床榻中,将大毛巾扯到一边,不让她有时间羞却退缩,如鹰一般的唇拉住那芳香樱唇!不再是发于情、止于礼的轻吻!狂热的,他挑开她的唇,舌滑入她口中与她纠缠

    幻儿昏昏沉沉的,他的力量令她害怕,他抚摩的手充满占有,在她全身探索全然的无助让她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颤抖,只能任他挑起她体内未曾有人引燃的热情!

    一阵热吻过后,石无忌与她目光相对,她娇喘不已可怜兮兮企图持平的发出声音,但出口却是低哑。我怕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做她求他不要做、想逃走,可是,却又渴望他爱她。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真的好无助!

    我会教你。他吻住她耳垂,引得她全身抖动。抱我。他命令。而幻儿两只不知该放那儿的手终于有地方可以去她的手自然的伸入他衣襟中,碰触他结实发热的肌肉他与她一般的热。幻儿十分高兴这发现,恐惧心消失不少他要她!迫切的要她,她感觉到他的兴奋,这令她满意他用吻让她意乱神迷,她开始如法炮制理智抛向九霄云外,全然由感情控制一切。他是她的男人,她是他的女人。此时此刻,星月为证,他们屈于彼此。穿越数百年时空,一个二十世纪的灵魂与一个古代的灵魂结合了,怎生的寻寻觅觅,促成今夜这般纠缠绵意?刹那间的交错,成为永恒

    饼后。

    幻儿躺在他身上,像只慵懒的猫。此刻石无忌的发髻给幻儿挑开了,与她相同的散发。

    听说男人的发髻都由妻子整束,散发亦然,那代表只有妻子才能释放丈夫的热情。她的声音柔软而低哑,残留激情过后的轻喘。

    所以女人一旦为人妻就必须盘髻,也是相同意思。他声音吐出的气吹在她发梢。

    幻儿抬头,轻抚他的发,散发的他温和而性感,全然感觉不到平常有的严厉。

    我爱看你这模样,有些儿狂傲,有些儿不驯,不若平日一丝不苟,冷淡自持。

    能与他这般亲近真好!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无语时也充满温馨,她几乎有些昏昏欲睡了。

    藏在棉被下的脚好奇的摩裟他的腿,全然没意识的享受那有些儿麻痒的触感,但不多久石无忌的手便压住她的脚。幻儿好奇的睁开眼,却看到丈夫深沉的眼神,才倏然惊觉自己的行为十分挑逗,几乎挑逗出他的欲火。她应该怕的,但她却柔媚的笑了。知道能使你失控的方法真好。

    石无忌可不是好欺负的,他在被子下蠕动的手引起她的惊喘,他的眼对着她的轻笑。彼此!彼此!

    欺负我。幻儿娇嗔,乖乖的不敢轻捻虎须。不过石无忌似乎对她脚的尺寸好奇了起来。他手掌包住她一只莲足,虽然比他的手掌略小,却也是天足一双。

    你没有缠足呢!为什么?

    谢天谢地我没有。那是不人道的行为,而我没缠足大概是因为身分不够高贵才侥幸能逃过一劫。无瑕也没有呢!幸好。她吐气如兰,眉眼间全是娇态。

    如果双亲依然健在根本容不得她不缠。非常时期,加上她自幼与兄长成长没有女人陪她,许多理应注意的事都给疏忽了。他有些感慨。

    幻儿半翻身趴在他身上睁大眼。

    你的意思是,你比较喜欢我缠足罗?真抱歉我不喜欢你的看法。那很痛耶!比穿不合脚的鞋子还痛上百倍。而且好好的一双脚硬是绑成奇怪形状可怕透了。改天你自个儿试试看,受得了才怪。我想古人发明缠足,硬说三寸金莲好看,铁定是追不上女人,讨不到老婆,才故意这么说的。你认为一双脚成了大肉粽会好看吗?

    他笑了笑,亲了下她的小嘴。

    别人好不好看我不知道,但你的一双脚玉雕似的,够好看了。以你的性子,不适合缠一双小脚,现在的模样正好。他的手仍在她身上游移。

    幻儿不再说话,娇慵的靠在他身上,享受亲的感觉。忍不住探出小手揉他的胸膛。结实的肌肉温暖有力,好像是里上绒布的铁块似的,蕴藏无限力量。好奇怪,北方人大多熊腰虎背、高大挺拔。南方人则不同了,脂粉文人味重些,若长得好看也是漂亮而已。少了那份雄浑豪放的味道。男人是如此,女人呢?南方女孩就是自身这副皮相了,北方呢?无瑕长得明眸皓齿,娇俏柔美,可也只高她半个头。可是无瑕说她长得不像北方女人。北方女人高大健美,丰满强壮相形之下,她,苏幻儿,除却一张俏生生的面孔,其他的大概乏善可陈。

    比起北方佳丽,我的形貌并不出色。

    出色极了,这面孔,这身子他的手像火,一寸一寸在他游移过的身子上引燃火焰,幻儿的呼吸绷紧了,心脏脉搏急速跳动,全身无法自持的颤抖她抬眼,双眼含情。是你先逼我的。她的丈夫没有回答,只是闪着一双掠夺的眼,再度向她侵袭,以行动彻底的证明

    幻儿的本意不是如此的,原本想趁在房中,两人独处时,要问他好多问题呢!如果一直任大堆疑问搁在心中会闷死她的。可是,今夜他是一只需索无度的野兽,霸占着专属于他的所有权利。在易使人筋疲力竭的欢愉中,她最终的意识被睡神征服了,云雨过后沉沉枕在他臂弯中睡着了。

    爱煞她嫩若婴儿的肌肤,石无忌在她布满吻痕的脖子上仍然眷恋的细啄着。幻儿的身材当然说不上丰满,但从来没有那一具身体曾经让他如此疯狂,并且完全投入。就连若桃李的北方名妓马仙梅也不曾。身为北方第一流妓院花魁马仙梅,自然不光靠一流的美色而已。她长袖善舞,琴棋书画都有涉猎,一颦一笑媚态横生。不知迷倒了多少名门公子,风流名士。但,虽没有正式公布,大家却都晓得马仙梅是石无忌的红粉知己。能做她入幕之宾的只有石无忌一人,其他人只能欣赏观看而已。美貌给了她过度的自信,使她相信,碍于石无忌财大势大不能惹人笑柄的娶一个妓女当正室,必然也稳坐二房宝座,并且独得丈夫欢心,石无忌到最后还是她的人。

    可惜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他从没应允她什么,也不曾要求她只为他一人守身。在娶幻儿之前,他的确是不介意养马仙梅一辈子,毕竟她对他十分真心。现在,石无忌却不这么认为了!只有幻儿才是他唯一要的。这小女人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体内莫名的情愫,总是在见了幻儿之后产生无比的欢愉。一颦一笑,全注满他的喜悦。

    对沉睡的小妻子吻了又吻,低低轻喃:别背叛我,小东西,别背叛我

    二十八年来的灰暗艰苦岁月,逼自己冷硬,逼自己无情,在仇敌未歼之前,所有的自我逼迫造成了今日的他阴暗而冷酷。

    打从与这小东西初见面时,她的一举一动、娇俏动人的模样使他不自觉的心喜起来,她能使他开怀,能使他完全放松,从没有人能使他这样。

    他不会放她走的!不管她是来卧底、来偷他什么东西!一生一世,她再也无法离开他身边;因为他要定她了。

    ※  ※ ※

    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睡到日上三竿。不!包惨,是睡到中午过后才醒!身为石家少夫人这等行为怕要惹佣人笑话了!石无忌为什么不叫她?她昨夜也没睡多久,严格算来她只睡了八小时左右,此时仍困着。不只困,身子上下全酸疼得要命,看吧!纵欲的结果。

    来替她梳头更衣的两个中年妇人据说在门外守候了两个时辰,等她醒来。真是罪过!最教幻儿羞窘的是衣服遮不住满脖子的青瘀。

    夫人真美,难怪主人疼爱了。年长一些的妇人满含羡慕的说着,另一个口气更是羡慕

    早上还交代咱们不可吵醒夫人呢!主人这些年来,来牧场数十次,没人见过他和颜悦色过。当主人提到夫人时哪,那眼光可真是温柔得露骨呀,我们都说,主人娶对媳妇了!。

    幻儿笑了笑,不好接腔,轻问:他呢?

    与李总管去巡视牧场了。

    看来今天还不会走了!那么她可以找机会骑马了!她眼光一转,由铜镜中看到两个妇人正要替她梳起华丽复杂的宫髻,开口道:不必了,绑成一条麻花辫就行了。她知道那是小丫鬟才绑的发型,可是只要轻便就好,她甚至向两个妇人要来一套合身的男装。然后,在佣人诧异的眼光下走出闺房。

    没有任何装饰又身着男装的苏幻儿,俨然变成一个粉妆玉琢的小鲍子。有的佣人甚至不知道她就是少夫人。

    踱步到马厩,看到马夫正在马。这些马属于坐骑,在牧场上养的,都是要卖的。石无忌的黑马就在其中,一撮白毛在黑色中更显出色,真是俊!

    让我骑骑看好吗?她轻拍一旁的马夫,吓了马夫一跳。

    少少夫人您要骑马?马夫结结巴巴的说着,一方面是幻儿美得一如他想像中的仙女;另一方面,女人骑马?太奇怪了!千金小姐是不能骑马的。

    幻儿指着石无忌的坐骑道:快,牵它出来,我骑骑看。

    不行!声音来自马厩门口,是石无忌。

    幻儿转身,走到门口。

    可是我想骑!你看。我衣服也合适。

    石无忌皱眉!看她一身不男不女,有失女主人风范的装扮,虽然好看,可也不成。

    去换掉!语气不容反驳。

    又来了!夜晚的温柔热情,白天的冷漠威严!他总是扮演双面人,一个人的性格怎么可以分野得这般鲜明!一夜的温存,两颗心的相契合,仍改不去他白天的形同陌路。她天真的以为会有所不同,因为她完全奉献了!想不到,他甚至比以往更冷硬!

    幻儿咬了咬下唇,与他擦身而过,奔回大宅。这是很无礼的,怕他又要生气了,气死他最好!他不也让她下不了台保全了他的威严?在穿过长廊时,她猛然煞住身子。为什么她要乖乖的听话回房换掉?念头一转,往后门奔去,她偏要穿这一身衣服过一天。

    扯开辫子,任一头秀发飞扬。远山近水,全是不经雕琢的美丽及原始。远处有几个女佣在溪边洗衣,三三两两的小羊在一边觅食。见着这辽阔天地的壮丽景色,再多的气也消了。海阔天空嘛,有什么是不能包容的?嫁了这种阴阳怪气的老公不认了又能如何?

    不想了!轻跳上栏杆。想学体操选手走平衡木,双手平伸,目标正前方。以往灵活的身手移到这副皮相中不知是否仍有用?试试看一个后翻,正蓄势待发往后跳,想不到脚才刚离开木桩不到几寸便给紧紧搂住,害她一个不稳险些栽倒下去,她忙搂住来人的颈项。

    幻儿!石无忌的声音是无奈的。他早知道幻儿好动,却不知她大胆到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真是的,他刚才还急急回房想安慰幻儿,因为他明确看到她眼中困惑又受伤的神色!她不能明白他身为一个大产业的首脑需要建立威严,以服众人,伤她的心是他最不愿做的事。回房后见不到幻儿,又匆匆出来找,正好看到他这小妻子正在高高的栏杆上玩命,直教他的心险些跳出来,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大白天呢!不合礼数的。幻儿仍有些气。好!他设定了他的游戏规则,她打算陪他玩下去,看谁先受不了!既然这是他要的!那么他必会先到苦果!哦!没人看的时候恣意对她亲爱;有人在的时候将她踢得老远,她苏幻儿受不了任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石无忌放下她,一手仍搂住她的腰,却被她挣开了去。她皮笑肉不笑。

    这是大白天,不合礼数。学着一般淑女把脸恭垂四十五度角,眼光定在他脚上。

    石无忌双手抱胸,深思地看着她:这小东西又在玩什么把戏?竟然说起礼数来了?

    好!咱们回房。他对她伸出手,想牵她的小手。幻儿躲开了,站在他身后,用柔顺的声音低语:夫君先走。

    石无忌皱眉了。夫君?这字眼真打从她嘴边说出来,着实怪异得过份。

    始终低首的幻儿暗自吐吐舌瓣,心中闷笑得快抽筋。他哪!迸板严肃的古代大男人,要的不就是三从四德的娴淑良妻?虽然低着头看不清他表情,倒也猜着几分。不与他调皮了,反而他会不习惯,这可好玩了,她打算继续玩下去,看他何时会受不了!

    你在生气。石无忌托起她下巴,定定看着她,双眼研判审视。他不习惯,他当然不习惯!他的小女人最可爱之处就是她惊世骇俗的活泼好动本性,大胆的动作。天性是无法改变的。她会突然这么做作的温婉,自然是对他做无言的抗议了。算她聪明,将怒气化为力量,用这种方式表现,的确让他不能接受。

    岂敢。她轻哼。

    你要不敢,全天下就没人敢了。他眼光十分温和,直想搂她回房好好亲爱一番;佣人说她醒来后一直滴水未进,身子骨已如此单薄了,又挑嘴偏食,怎会强壮呢?不强壮,生孩子会很辛苦。他想要有子息了,他与幻儿的孩子。

    幻儿推开他的手,沿着栏杆走,私底下无人,他倒是开得起玩笑了!斑!双重标准的双面人。在人前当她是附属品,当她是下人,不得吭一个字,全要千依百顺。首领了不起吗?她可是他的妻子呀!这种举动其实是他自己加诸于自己身上的规范,没有人会要求他非要如何才算首领应有的态度。他最大不是吗?

    石无忌走在她身边。观察她脸上变化万千的脸色,不发一言。他喜欢听她说话,因为他向来不擅长闲话家常,而幻儿却不受他用高高在上威严的口气与她说话。

    幻儿其实是静不了太久的,随便找了话题开口。

    公事不忙吗?

    差不多。

    这是什么回答?是了!他一直在防她。聪明!他应该明白苏光平将女儿嫁来不会有什么善意,因为他风评从来就不好,那会做赔钱事!不谈敏感话题,她又问:今天不走吗?

    明天才走。言简意赅!

    他若真觉得不耐烦,很不想搭理她的话,就不必硬杵在这里碍眼,幻儿转身叉腰面对他。

    如果你没事,我要回房了。别跟着我,你闷死人了!

    看着她奔回屋子,石无忌并没有阻止,这行为虽然不礼貌,却是真性子的她,而且他早想要她回房了。看着小妻子的背影,嘴角浮出隐约的笑意幻儿比他想像的更为敏感。这性子怎么做得来卧底这种工作呢?半个月来她毫无动静,她会从何下手呢?他已经在期待了。

    换回一身宫装罗裙,才见着花厅圆桌上摆着四色蜜饯、水果,以及面、小菜、鸡汤,都各自一小碟,可是却满满一桌,大约有二、三十碟左右,十分好看;但若要她全吃就不是好玩的了。显然坐在一边悠闲等她的石无忌正做此打算。心下暗自叫糟,刚才她那么无礼的走掉,他应该会生气呀,怎么还跟了进来?大白天的,他大老板不是有一大堆事情要忙吗?如果她没记错,古代男人白天是极少回房的,那会被讥笑为纵欲无度。肚子自是有些饿,但看到一大桌东西后,饥饿感顿然消失无踪。她一向偏食,倒是牛肉面一次可以吃两大碗,但要是见到一大堆食物摆在面前却会反胃。下下之策,溜之大吉。

    幻儿。石无忌见她脸色不定,制其机先的握住她的手,两公尺的距离构不成障碍,她甚至连一步都还没走动。

    我好困哦,要去睡了。任何藉口都阻止不了他的决心。幻儿可怜兮兮的任他拉回桌边。

    石无忌将一碗汤端到她面前。

    佣人说你滴水未进。

    不饿,吃不下。她嫌恶的皱眉。

    每样都吃一点,嗯?他好言哄着。

    这种温柔对她产生致命的杀伤力,她对自己叹息。有胆挑他的权威怒气,却不忍违拗他少见的温柔情意。苏幻儿注定得栽于此地了。

    好歹吃一点。他亲手夹了一块枣糕到她嘴边。她乖乖吃了一口。

    做什么摆一大桌东西吓我?再好的食欲也给吓跑了。幻儿干脆赖在他腿上,勾住他颈子。可是却看到丈夫痴愣的眼光停在自己的颈子上。她下意识摸了摸颈子,好奇的问他:怎么了?

    罢才她着男装,领口高束,自然无一丝异样,换上宫装后却再也遮不住颈子上多处的吻痕。

    我弄疼你了吗?语气中尽是怜惜,一手轻抚她柔嫩的颈子。

    她当然有一点痛,但不去想就没感觉了。

    我要是不痛你就该生气了。

    怎么说?我一点也不愿伤害你。他挑高眉。

    我要是不痛,就代表我不是完璧之身,这不是你们男人最介意的事吗?伤害是一定的,难道你会因为我痛就不占有我吗?我才不信。她以为他问的是身子的痛,开口即语不惊人死不休。在男人面前说这个,换作别人羞也羞死了,大胆如名妓马仙梅也不敢说这闺房之事。

    石无忌点住她的唇,摇了摇头;有时他会怀疑这小女子的奇异能力来自何方?苏光平是个老古板,不会如此教育女儿。而苏幻儿的生母据说懦弱无能。那么会是谁给了她这思想?露骨大胆的话理所当然的开口而出。这却是为社会道德所不容。私底下他并不介意,但要是在众人面前大放厥词可就不好了!有心人士听到了怕不引来离经叛道的罪名了。

    幻儿!这话在人前说不得。他有些担忧。

    换作前些天,他这话的口气必定是命令加上威胁,此刻却成了关怀!泵儿十分开心,感觉到他的改变,知道他心中大男人沙文主义并没有泛滥到不可救葯的程度。好现象!

    这话我可没脸昭告天下。你是我的老公呀!我终生的亲爱伴侣,只说给你知道不好吗?不然你告诉我别人夫妻关起房门都是做什么来着?摸黑生孩子吗?古书上忌讳谈这事。全是仁义道德、忠孝节义我说,亲爱的夫君,你进房来不是要与我谈孔子、孟子、李白、杜甫的吧?她故意说得更大胆,观察无忌的反应。好玩的发现,只要她稍微说到亲密一些,他就会有点不自在,眼光也少了几分冷静。哈!他根本不习惯有人当面对他表示关爱。可怜的古人!可怜的大产业继承人,大家长,向来惯于发号司令,集权威于一身,是个好上司,好兄长,一向立于金字塔的顶端,几曾需要别人关爱来着?自石无忌五岁以后,便与母亲极少往来,因为父亲已为他安排了一长串继承人该学习的事。除了早晚定省案母外,其他时间都非常忙,忙到连当小阿撒娇的权利都没有。到后来家中惨遭变故,他即成了大家的支柱,为大家所依靠。兄弟妹间当然手足情深,问题是所有亲爱的表现是一切尽在不言中那有人大胆坦率如幻儿?

    至于别人夫妻关起房门做什么,他当然不知道。可是却知道,有的夫妻孩子生了一大堆,相处时却仍拘谨有礼,不曾有丝毫亲动作,怕别人侧目似的,一如自己的爹娘。

    见他沉思,幻儿双手交握在他颈后把玩他发角,得似仔细看她的丈夫出色的容貌。这男人一时之间无法接受本性渐露的她,不过常常刺激他一下,久而久之就像吸毒者一样会欲罢不能,搞不好那天她突然不说亲密表白的话了,他会非常难过。这计策好!她从来就不想让自我完全消失去迁就这古老年代的社会。她坚持保有杨意柳的内在,算她幸运,不是嫁到一个老八股,或是卫道人士,不然就惨了!石无忌这个北方大商人,南北经商见多识广,胸襟包容性必也更大,不会称她为离经叛道。

    幻儿。石无忌淡淡一笑。

    嗯?要谈古人吗?她调皮的问着。

    大胆话在房中说说尚可,在人前要有分寸明白吗?会吓坏别人的。

    她皱皱鼻子。

    是你才有得听呢!别人想听,姑娘我还不屑一说咧。未免太抬举她了!在人前,她只要他对她尊重、亲切,其他也不多求。会丢脸的事她可是不做。

    他笑出声。

    姑娘?昨夜就不是了!

    你确定吗?要不要再检查一次。她勾引他,惹来石无忌的呆楞!她竟然对他调情!

    你不疼吗?

    幻儿脸蛋红红的,跳下他的腿,走到五公尺距离以外,然后才挑道:少找藉口,昨晚被我榨干了吗?这句话的后果是很严重的!她就是要撩拨到他心猿意马。然后才逃得远远地逗他。轻捻虎须的后果是她被腾空抱起!不可能!他不可能那么迅速!她与他相距五公尺以上,而她正快步往相距半公尺房门奔去,甚至连门栓也没沾上,她就已被抱住了!

    他的话含着灼热的气息在她耳后吹拂。

    你会知道我有没有被榨干马上就会知道。

    正待住内房走去,房门却杀风景的被拍打着。

    幻儿松了好大一口气的同时又好气那个不识相的拍门人!石无忌则一脸遗憾的放下她,低哑的开口:回里面去。然后脸色转为铁青的看向房门,颇有欲将来人千刀万剐的架式。幻儿扯住他衣袖,在他脸转过来的瞬间,亲吻了下他唇,柔声道:我等你晚餐,在房中。

    石无忌脸色稍缓,再看了眼她颈子上的吻痕,低声道:进去吧!

    她难得柔顺的回内室。内心充满喜悦,她竟然可以轻易的撩拨他的热情!这使得她感到无比的权威、冷漠自制过人的石无忌已开始拿下假面具了!这对她比什么都重要。她猜对了!一个高高在上的人必然深觉高处不胜寒,而无人相伴的人会更需要关爱。一步一步来!既然是一辈子的事,她就要石无忌爱她,不只爱她,还要交心!她会做到的,因为她已经爱他那么深了,为他遗忘二十世纪,为他甘愿存在这古老时代,且终生不悔。

    石无介心惊胆跳的偷瞄大哥,想报告的话竟然挤不出口。那一脸的严峻不知从何而来,与大嫂吵架了吗?他刚刚在门外好像听到大嫂尖叫。

    什么事?来找我发呆吗?

    不不是!是冷刚,他来了,在书房等你!他结结巴巴说完。

    石无忌眼光一闪,飞快走出去。石无介忙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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