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一道金光,炽烈威猛,形如金龙,从南宫朱雀位疾射而出,在九霄旋舞。陡地一化为三,分射西宫白虎、东宫青龙、北宫玄武,霎间天际虚空,星斗摇曳,急剧晃动,随即玄武、白虎、青龙诸星先后黯淡无光,再而沉寂;九霄天际,四面八方,唯剩金龙飞舞,十分威风……此时,天际西面蜀国成都丞相府内,天机传人——蜀国丞相孔明,仰望天际虚空,目睹星斗异象,不由长叹一声,感慨说道:“乾坤浩瀚,天机如轮,旋转运动,不可逆抗,……如此天象,乃我三度目睹,看来三分天机大势,果然已开始向天机一统运动了。”
这一晚蜀相诸葛亮,为商量南征的军机大事,与他的兄弟辈人物赵子龙、萧侯仪、诸葛慧、雕雪等,彻夜长谈。到子夜时分,丞机府观天台上空,突然出现异象,孔明目睹之下,不由一阵感慨。
雕雪见孔明神色有点悲凉,便安慰道:“孔明师哥,师父不是早有判断,说你我均为三分天机大势中人么?而三分天机大势,终已演进到鼎峰境界,这与师哥的艰苦努力导引密不可分,如今既已达巅峰境界,师哥亦因此而无憾了啊!何必为此而耿耿于怀?”
孔明尚未有所表示。诸葛慧却道:“不然,雕雪姐姐,二哥的心思你明白吗?他是慨叹他数十年的努力,虽已令三国鼎立,但是他在隆中向刘先主提出的攘除奸凶、与复汉室的大计,却与他判测的天机运行大势渐生矛盾,一分已渐向一统演进,他的一番努力、一番心血,眼见即将付诸流水,怎不令他感慨?”
萧侯仪一听,忙道:“如此么?那日后主一统天机的人是谁?”
诸葛慧笑道:“师哥!这等天机玄幻之事,怎的问我?一代天机隐侠庞德公老前辈又已潜隐不出,当世中呵,能回答你的疑问的,便只有一位天机传人,你为甚不向他求教?”
萧侯仪立即醒悟,转而向孔明焦切地问:“诸葛大哥,……那一统天机的人到底是谁?”
孔明见在座的均是天机势格中人,他亦不打算隐瞒,微叹口气,但然说道:“日后到底谁主一统天机,目下我尚未能最后判断。但依据天象异兆所示,一统之天命,却统非时下鼎立的魏、蜀、吴、……又按天象所兆,最强大的魏国,反而最先被一统天命所属之人克灭,接而才是蜀、吴两国。……”孔明如此判断,不但萧侯仪吃惊得一阵发呆,赵子龙目中神光闪的,就连对天机异兆略窥一二的雕雪和诸葛慧,亦不由失声同时叫道:“师哥!
二哥!那一统天命所属之人到底是谁?……”孔明目注赵子龙一眼,他心中虽已有所窥悟,但尚未能最后确判,既然如此,他也不打算明示出来。他忽然问赵于龙道:“子龙弟,弟媳司马芝近日可好?”
赵子龙在几年前从洛阳返回成都,便与司马芝正式结为夫妇。夫妻二人,因多年前在武夷山已有五凤朝阳龙气神交之缘,因此二人十分甜蜜恩爱,赵子龙出外镇守边关,亦将司马芝带在身边,二人可算已达形影不离的地步。但此时赵子龙却没有携司马芝一同前来丞相府,孔明若有所思,忽然问起司马芝的近况。
赵子龙一听,虎目中神光不由又一闪,他向孔明附耳悄声道:“大哥!芝妹她已有八月身孕了。……因此小弟不敢让她再奔波劳顿。”
孔明不由欣然笑道:“原来如此!子龙为甚不早对我说?
征南之行,我另选他将,你留在成都照应吧。”
赵子龙慨然说道:“不然!无国岂有家?如今我国正处危急关头,魏、吴两面方定,南面后方诸侯又反,叛蜀扰民,赵子龙怎可因小私而忘大公。”
孔明心中不由一动,暗道:我曾判料,司马芝既然是司马懿的胞妹,司马懿必已承纳司马氏武夷山含笑春花大龙脉的地力,则司马氏一脉必奇贵无比,甚至是日后来统天命所属的人物,可惜未能确判。如今子龙和司马芝的血脉已将临世,子龙身潜五风朝阳龙气,司马芝则部分承纳含笑春花大龙脉的地力,他二人阴阳相汇所生的血脉,必定非同小可,或许是日后的天机势格中人呢……孔明心中转念,便向雕雪低语了一句,雕雪欣然笑道:
“原来如此,师哥放心,我必定好好照料司马芝,让她平安顺遂,早产磷儿。”
诸葛慧见孔明三人神神秘秘的,急道:“二哥!雕雪姐姐!子龙哥哥!你三人到底密议什么?快说出来听听埃”她情急之下,就连刚才的一统天命到底属谁的疑念也忘记追问了。
孔明和赵子龙均含笑不语,这等儿女秘事,出自他二位一代将相之口,的确有点尴尬。
雕雪见诸葛慧情急的样子,心中又好笑又气,笑道:“慧妹!这等事你日后自会明白,届时再告知你好么?……”她附耳对诸葛慧说了一句什么。
诸葛慧俏脸不由一红,瞟了萧侯仪一眼,又羞又喜的嚷道:“雕雪姐姐!这与侯仪师哥有相干么?……”话未说完,她已羞不可抑,不敢再追问下去。
第二天早朝,孔明即不顾彻夜未眠,上朝面奏后主刘禅,自请亲统大军,征伐南蛮,平定叛乱。
后主刘禅一听,即惶然道:“相父啊,东有孙权,北有曹丕,均虎狼之辈,向我虎视眈眈,相父远去千里,教我如何面对?”
孔明道:“主上放心,东吴与我国新盟,料无攻蜀之心,且我已留严颜在白帝城镇守,足可抵陆逊也。曹丕新败于江东,锐气已丧,短期内必无法出兵,我又调派马超替赵子龙把守阳平关,曹丕也不足忧。臣此番平南,乃为北伐中原作准备,以报先帝三顾之恩,托孤之情。”
刘禅在孔明面前如对父亲刘备,他也并无什么主意,见孔明坚决要统军亲证,便无奈的说:“朕年幼无知,但凭相父裁决便是。但请相父早去早回,免朕挂念。”
孔明正欲向刘禅谢恩拜辞,却见谏议大夫王连出班奏道:“不可!不可!丞相去不得也!”孔明微笑道:“王大夫,为甚去不得?”
王连焦虑的说:“南蛮乃不毛之地,瘴疫流行之乡,丞相乃朝廷栋梁,怎可犯险亲征?
万一有甚闪失,蜀国危矣!谅甫蛮孟获等区区毛贼,派一大将征伐足也。”
孔明却断然说道:“南方之地,土民尚未教化,不宜力压,而应以攻心为佳,且南方乃蜀川后营,后营不稳,即蜀川不固,乃蜀国心腹之患也,因此我不得不去,岂能转遣他人?王大夫不必忧虑,我一切自会妥善处措也。”
王连见孔明为巩固蜀国后方,不惜犯险,率军亲征,心中又敬又佩,但仍担心道:
“虽然如此,但请丞相千万保重,切勿因小失大也。”
孔明亦知王连是出自一番好意,便含笑点头道:“放心!
放心!我自知重任在身,亦知本命,怎会置大局而不顾呢?
我此去多则半年,少则三月,必凯旋而归。”
孔明返回丞相府,即升立帅座,自登帅位,召集文武百官听令。
孔明第一个选用的,是吏部尚书蒋琬,任蒋琬为帅府参军。将琬原来是荆州刘表的一位写文书的小吏,入川之后,任一县官。孔明知他“为政以安民为本,不以修饰为先”,十分欣赏,认为他是“社稷之器、非百里之材”,即破格提升他为吏部尚书,成为朝中位居掌众官吏的要职大臣。孔明此行南征,又特意任蒋琬为帅府参军,日夜留在他身边,以便他熟悉军事战略,显然,孔明此时已有选定治国文臣接班人的深意了。
孔明又任赵子龙、魏延为统军大将,总督各路兵马。以王平、张翼两人为副将,协同赵、魏领军。而诸葛慧则已女扮男装,以帅府侍卫的身份,留在孔明的身边护卫。
此时,堂上的萧侯仪,眼见孔明已委派各将,即没他的份儿,不禁大急,他忍不住一步跨前,高声道:“丞相!各人皆已身负重任,怎独缺了我萧侯仪呢!难道我只能当帅营的一名侍卫吗?”
孔明微笑道:“萧兄弟一直不肯从军,因此亦无军职,我不敢委以重任。”
萧侯仪慨然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小弟自与关将军临危之际结为兄弟,为继承义兄的遗志,不能不参与复兴汉室的大业,而丞相平南乃为北伐中原、复兴汉室作准备,我又怎可置身事外呢?”
孔明微笑不语。赵子龙素来甚喜萧侯仪,又知他因天赐奇缘,在白帝城的地穴之中悟创了猴拳九式,其后,更获关羽传授他青龙偃月刀法,甚至将青龙偃月刀授予他,对他更为欣赏。
赵子龙向孔明含笑道:“丞相,萧兄弟的武艺材干,均足以胜任征南之战。”
孔明欣然一笑,目注萧侯仪,道:“萧兄弟,你愿意任何军职?”
萧侯仪深知孔明任人唯贤,决不以亲疏远近为依据,更不以个人恩怨为标准。他想了想,便慨然说道:“丞相,征南之战,尚缺一位前部先锋,若丞相认可,我愿以代先锋之职,参与征南之战。”
孔明又含笑道:“萧兄弟,先锋之职,乃一军之锋箭,十分关键,为甚自称代先锋呢。”
萧侯仪肃然说道:“小弟初次正式从军,不应僭越先锋之位,因此愿以代先锋之职,献先锋之力。”
孔明十分欣喜,他本来便有培养萧侯仪继承他的战阵兵略的深意,正好利用征南的实战机会,让萧侯仪艰苦磨练。
他此时再无犹豫,决然说道:“好极了!既萧兄弟有此大志,足可胜任前部先锋一职!
但军有军现,不可违逆,我便任你为前部代先锋领军出征吧。”
萧侯仪肃然道:“是!未将尊命。”
孔明当即又下令道:“萧将军,我即授你先锋印,速去换上战袍盔甲,赴校场侯令。”
萧侯仪一声“遵命”,疾奔而出。孔明亦与赵子龙等大将,移驾往点兵校常不一会,孔明已手执帅旗,登上点兵校场帅座,他身后伫立女扮男装的诸葛慧等数十名相府亲兵。
校场上,赵子龙、魏征、王平、张翼等大将,全副盔甲戎装,统领十万大军,肃立待命。
就在此时,一员战将已风驰电掣而至。只见他坐骑赤兔千里马,全副银袍盔甲,手执一柄寒光闪闪的青龙偃月刀,目中神光的的,十分威武,严然是一代虎将关云长再度降临人世。
这员战将骤驰而至,在点将台前滚鞍下马,向台上的孔明俯身参拜道:“未将萧侯仪,恭领丞相令旨。”
孔明身后的诸葛慧,不由芳心欣喜,暗道:我这侯仪师哥,终于从一位顽皮的猴儿,一跃而成为一代虎将了!有他助力,二哥的胜算必又增添几分矣!
孔明肃然的微点头,道:“萧将军!速归先锋队列,听我令旨。”
萧侯仪此时军职在身,丝毫不敢怠慢,立刻奔入在校场上肃立待命的先锋阵列。
孔明见三军齐备,便一跃而起,挺立点将台上,向三军兵将公开宣示此战的目的及意义,以激励士气,在孔明简单扼要的阐释下,三军将士,很快便领会了孔明的作战意图。
原来蜀国治下的南方四郡,包括越隽、益州、永昌、洋柯,地跨四川南部、云南东北部、贵州西北部一带地域,是西南夷族为主,杂少数汉人聚居之地,夷陵战之后,南益州郡的地方大军阀雍阎,越隽郡的高定,洋柯郡的朱褒,永昌郡的孟获等人,欺蜀国危机四伏,先后出兵叛乱,攻打蜀州的边关,上述四郡,均位处蜀国的后园,后园不稳,蜀川摇撼。因此要稳定蜀川,征南之战势所必行。
孔明道:“诸位已明大势,南人未加教化,未悉大汉天威,因此我以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望诸位体察我意,不可妄杀,能降则准其降,能放则放,以服南人之心,令其永不复反。”
孔明开诚布公,将他的战略意图、用兵之法,一一向三军将士阐明,极大地激励了三军的士气。三军将士均轰然响应道:“我等谨遵丞相令旨。”
孔明微一点头,又决然说道:“我已令镇守枣道(四川宜宾)的大将马忠,向东南进击洋柯郡的朱褒;令镇守永平的大将李恢,向益州的雍阎发动进击;以牵制叛军的两翼,然后我军主力,出成都南进,插入卑水北岸,渡江击越隽郡的高定、再击叛军主力雍阉、孟获,然后三军会合于益州郡,一举平定南夷之乱。”
孔明十分信任他的三军将士,将他的作战方略,公开阐述,三军将士因而信心大增,士气备添,轰然誓应,愿为国争先效力。
孔明也毫不犹豫,下令三军即日出发,开始著名的征南之战。
征南之战,孔明以兵分三路,两翼进击,牵制南夷叛军的主力,然后集中主力,作中线突破的战略,运用得十分巧妙,因而亦十分成功。
不到十日,孔明统率的蜀军主力,便抵达沪水(即金沙江)北岸后,即经安上(四川屏山县),沿江西上,向集结于旄中(四川汉源县)、卑水(四川昭觉县境内)等地,筑堡垒防守的高定叛军,突然发起猛烈进攻。
高定的南夷军猝不及防,蜀军已天降神兵,根本无力抵抗,不到三日三夜,以萧侯仪为前部先锋的蜀军,便攻陷高定盘踞的越隽郡城,高定本人亦在混战中被杀。
此时,高定的部下,力争夺南夷叛军的地盘,杀死叛军主帅雍阎,但在南夷百姓中享有甚高威望的孟获,却以副帅的身份,接掌南夷叛军的兵权,率叛军在沪水以南继续抗击蜀军。
另一方面,东路的马忠军,己击败洋柯郡的朱褒叛军,收复了洋柯郡。
南路的李恢军,进至云南昆明时,由于兵力薄弱,被南夷叛军以当地的夷族部落,四面包围,进退不得。虽然如此,但也因而牵制了部分南夷叛军的兵力,因此,接任南夷叛军主帅的南蛮王孟获,能够调动的兵力因此而削弱,无力与蜀军的主力对抗。
半个月后,孔明为彻底平定南夷的叛乱,率军从越隽郡以南,渡过波涛汹涌的沪水,进入人烟稀少,视为瘴疫之地的南中山区。
南蛮王孟获,率南蛮七十二洞洞主,统近十万兵力,迎战蜀军,蛮兵作战均十分英勇顽强,可惜南蛮军不晓兵略阵法,被孔明连施妙计,五度击败南蛮军,南蛮王盂获,亦被蜀军擒捉五次,均被孔明以礼相待,放他回去,整顿兵马、再战蜀军。
孟获被第五次放回,他盘踞的南夷之地,已被蜀军攻占大部,他无奈只好退到一个叫“银坑”的老巢部落,搜集各路夷兵,准备再与蜀军死战。
银坑是孟获的老巢,亦是南蛮王的王宫所在。山中筑有宫殿楼台,多为竹木结构,虽然比不上中原宫殿的华丽,但在南夷之地,银坑宫却已是首届一指的建筑物。山上又盛产白银,族人在山中挖石,以火焚炼,可获甚为珍贵的银。这是南夷之地,与中原汉族交易的最珍贵物品。
银坑宫三面环江,分别是沪水、卑水、若水,三江汇聚,一面通向山地,地理形势十分险要。而且这是盂获可以踞守的最后阵地,他已退无可退了。
孟获在银坑宫中,召集最亲的族人商议,孟获叹道:“我五番受蜀兵折辱,必誓死以报!你等有何高见?”
在场的均是孟获至亲的族人,有人一听,立刻道:“大王,我向你引介一人,必可生擒蜀军诸葛孔明。”
孟获一看,原来是妻弟牛洞主,他问牛洞主道:“牛弟所说何人?”
牛洞主道:“此人乃木鹿洞主,他精通法术,能驱虎豹,身藏青蛇恶蝎,触之即死,无人可以抵敌!若得此人相助,必可击败蜀兵。”
盂获一听,大喜道:“既有如此高人,我当亲往求他相助!
便银坑宫地势险要,你与朵思洞主,须小心防备蜀兵。”
当下朵思洞主和牛洞主答应坚守银坑宫。盂获即与其妻祝融夫人一道,率数千蛮兵,前去求请木鹿洞主相助。
此时,孔明的大军,已逼进到银坑宫城的十里。孔明见银坑宫城三面环江,一面通向山地。便令赵子龙、魏延两将,同率一队精兵,先行从陆路作试探性的进攻。
赵子龙、魏延率精兵驰近城下,城上蛮兵弩箭如雨,一发十枝,箭上有毒,中箭者必死,赵子龙不想士兵无谓牺牲,便率军回营,将银坑城陆路一面,守卫十分严密的敌情,呈报孔明。
孔明接报,即骑上战马,由赵子龙、诸葛慧护卫,亲赴银坑城郊高地,观察地形。
回到军营,孔明即下令道:“三军后退十五里。”赵子龙、魏延等大将,领令各率大军后退到城外十五里之地,扎下营寨,按兵不动。
银坑城上,蛮兵见蜀军慌慌张张后退,均大笑相庆,以为蜀军必因畏惧毒弩箭的厉害,不敢逼近了。因此安心下来,夜间亦不作防备。
一连五日五夜过去,蜀军果然按兵不动,毫无动静。
到第六日黄昏时分,山地四野,忽然刮起阵阵劲风,呼啸作响,掩盖了兵马行走的声音。
孔明忽然升帐,向三军下令:“军中每人速备衣物一块,丁方三尺,限一更时分备妥,缺者立斩。”
三军将士,均不知孔明的用意,但深知他用兵鬼神莫测,又以军令传下,不敢有违,迅速准备丁方三尺的衣物,十多万蜀军,均每人一幅,谁也不敢怠慢。
到一更时分,孔明又传令道:“三军将士,以丁方三尺衣物包土,每人一包,缺者军法治罪。”
三军将士中,有跟随孔明多年的老将、老兵,开始醒悟,孔明必定又在用计破敌,于是立刻带头以衣包土,十多万蜀军,每人一包,甚为热闹。但夜风甚劲,一切声音均被啸啸风声掩盖了。
到二更时分,孔明突然下令:“三军将士,依前锋、中军、后军次序,将所包之土,带到银坑城下,由低向上摆放。摆得越高者有赏。”
于是十多万蜀军,将所携土包,争先恐后,奔到银坑城下,由低往高,摆放土包。因越高者有赏,因此人人争着往高处摆放。不到一个时辰,土包便积垒成一个土山,直抵城楼之下。
就在此时,孔明的军令又下:“前军登土山入城杀敌,先登城者有赏。”
前军代先锋萧侯仪接令,即亲率三千精兵,攀登土山。
萧侯仪一马当先,施展轻功,在土山下一跃而上,飘落城楼上,青龙偃月刀四面一挥,把城楼上尚在梦中的蛮兵斩翻。
蜀军一拥而上,迅速攻占城楼。打开城门,蜀军如潮涌入城中。
守城蛮兵正在梦中,毫无反抗之力,不到一个时辰,蜀军便攻陷盂获的王宫所在地银坑城,负责镇守的朵思洞主,亦在乱中被杀。
盂获的妻弟牛洞主,狼狈逃出城外,萧候仪接报,正欲亲去擒捉。却突接孔明传令,不必追擒牛洞主,任他逃奔而去。
牛洞主狼狈万分,逃抵木鹿洞,向孟获哭诉,银坑城已被蜀军攻破,孟获眼见他的老巢被攻陷,不由十分惊惶,几乎绝望。
就在此时,有蛮兵探子飞报:“蜀军已跟踪牛洞主踪迹,追到木鹿洞地域,扎下营寨,退路已断。”
孟获接报,不由绝望的叹道:“孔明用兵,鬼神难测,我等决无取胜的希望了……我的王宫被占,退路又断,如之奈何?”
此时,他的妻子祝融夫人却傲然笑道:“夫君不必难过,胜败乃兵家常事,我愿为夫君打一次胜仗,以振我军士气。”
孟获大喜,他深知夫人武功超卓,善使飞刀,百发百中,连他亦望尘莫及,她既然肯出手与蜀军一战,必可打一场胜仗,令南夷军转危为安,再求得木鹿洞主出动兽兵相助,说不定会反败为胜。他当下忙向夫人致谢。
祝融夫人毫不迟疑,立刻披挂上马,率一万蛮兵,浩浩荡荡,杀向蜀军的营寨。
正行进间,有一队兵马拦住去路,为首二员大将,正是王平、张翼。
祝融夫人毫不畏惧,手执的丈八长枪一摆,蛮兵立刻分作两路。她伸手一拍坐下战马,挺枪便向张翼冲来。
张翼见她是一员女蛮将,心中不以为然,也没尽全力,舞刀与她虚斗了数回,却见祝融夫人似气力不继,拨马便走。
张翼大笑道:“喂!这员女将,我不杀你,快下马投降吧!……”说时拍马追了上去。
不料张翼话音未落,在前面飞奔的祝融夫人,突地从背上拔出一柄飞刀,左手向后面的张翼一甩,飞刀快如闪电,直奔张翼的面门。
张翼大吃一惊,忙伸手去接挡,不料祝融夫人发出的飞刀势沉力猛,已贯注内力,张翼把握不住,飞刀射向他的左臂,他立刻身受重创,翻身落马,蛮兵一拥而上,把张翼生擒。
王平见大势不妙,策马上前抢救,慌急之际,坐骑却被蛮兵的弹马索弹倒,王平一跤跌翻马下,亦被蛮兵生擒活捉。
蜀兵见两大将均被蛮兵所擒,不敢接战,慌忙奔回大营,向孔明呈报。
祝融夫人也不追赶,自知兵力薄弱,见好即收,押解张翼、王平两将,返回木鹿洞孟获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