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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在海军新兵招募处办公室的人,并没有问太多的问题,他只是重点问两句,拿张问卷要我自己填,我填好了,他随便看一下说:“你什么时候能参加体检?”

    “最快什么时候?”我问。

    “要的话,现在就可以。”

    “我现在参加。”

    我被引到后面,除去衣服,他们检查我,我通过了。

    “你要多久才能准备好一切杂务?”

    “24小时,好吗?”我问。

    “可以,请在星期二下午1点钟来这里,准时出发。”

    我告诉他我会准时到达,开车回侦探社,白莎已等得不耐烦,在冒烟。

    “你滚到哪个角落里去了?”她问。

    “早上我在这里等你两个小时,你没来,我只好自己出去。”

    她的小眼扇着:“你一直在做什么?把我们这只船在底里打个洞?”

    “但愿没有。”

    他交给我一封电报。

    电文说:“恭喜你的猫头鹰,8点30到,请接机。”签名是海莫莱。

    “我知道。”我说:“是我给他的电话。”

    “你电话中告诉他什么?”

    “我找到了方绿黛。”

    “我以为你说不要告诉他。”

    “这一件事告诉他无妨。”

    白莎说:“下午报纸头条新闻看过了吗?‘新奥尔良凶杀案,寻觅本市旧案线索。’报纸说警方在找方绿黛,报纸又说吕士曼杀死郜豪得的案子,亦有方绿黛混在里面。”

    “嗯哼。”

    “你都没有惊奇呀?”

    “没有。”

    “想从你口中探听消息,”白莎生气地说,“是没有希望的,我也不试了,我只告诉你,她太烫手了,假如你藏着她,你手都会烫烂。”

    “你的军事建筑生意还好吗?”

    立刻白莎警觉了,她攻击性态度消失了,她温和有礼地说:“白莎正要和你好好谈谈。”

    “谈什么?”

    “假如有任何人要问你任何问题,记住回答你是大政方针的决策人,你对细节不太清楚,告诉他们白莎近日身体欠佳——是她的心脏,所以她渐渐越来越依靠你,白莎签的合约,做得好可以赚点钱,最重要的是你只好几乎全部接管了。”

    “为了你的心脏?”我问。

    “是的。”

    “我不知道你有心脏不好呀!”

    “我也不知道,直到所有烦心和忙碌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想不严重,但很担心。”

    “怎么不舒服?”

    “吃多了就心跳。”

    “看了医生了?”

    “我也有时呼吸困难。”

    “看了医生了?”

    “我躺下的时候,心跳得好像整个床在跳。”

    “问题是,看过医生没有?”

    “老天!当然没有,我为什么要去看一个抽了你的血,给一个连我也知道结果的诊断,血脂高了,胆固醇高了,再不然开了一大堆药,把你的胃当成垃圾焚化炉,自己肥得要死还口口声声叫病人减肥的医生。”

    “我只是想到,请教一下医生也许对你有帮忙。”

    “我告诉过你,不见得。”

    “有的时候,看医生为的是要诊断证明。”

    “我要的话,我会去弄一张的,不要你操心。”

    “对这个建筑工作,你要我做什么?”

    “白莎还会再和你讨论的,亲爱的,我们一定要先把这件案子结束,记住一点就够,任何人问你问题,只说我受不了工作的压力,我精神崩溃,所以你只好照顾整个建筑工作。”

    “但是,为什么要这样说呢?”

    白莎生气地说:“你混蛋,不要反对,这样说是因为……”她自动停住,过了一阵,用一般会话语气说:“因为你不会把白莎抛在一边不管她,尤其是白莎一心爱国,但拿得太多,放不下来了。”

    “爱国主义?”我问道。

    “每人有份呀。”白莎油腔滑调地自嘲。

    我说:“海先生来,你要去接吗?”

    “你认为我应该去吗?”

    “是的。”

    “好,你怎么说都行。”

    我伸展一下手和腿,打了个呵欠,说道:“我还有点零星事情要做,我们7点45分在这里见面,大家准时。”

    “我会在这里。”白莎应允着:“我还要等下午的邮件,我在等一个包裹,包裹来的话我要给你看样东西,你就知道白莎多会买东西,什么地方都买不到的东西,白莎可以便宜买到……真丝的丝袜,让你惊奇一下。”

    我来到公共图书馆,把余下来的下午泡在里面看旧报档案,我研读全部有关那件抽恋爱税匪徒的报导,特别注重在郜豪得的案子。

    我在5点30离开,走回旅社,但在第5街一个擦鞋摊停下,一面擦鞋,一面读一份下午的报纸。

    我翻到分类广告,人事类:

    “黛,我已来洛杉矶,须立即见你,不管别人怎么破坏,我最关心你。电海门6-9544找我。依娜。”

    鞋已快擦妥,擦鞋的黑人见我跳下高椅吓了一跳,我给了他钱说:“谢谢,可以了。”

    计程车带我回旅社,我拿了钥匙急急走进房间。

    房间已整理过。方绿黛不在。她显然已购物回来,因为有件极薄的桃色睡衣放置在床上。有两双肉色袜子。床脚上有些纸包未打开,一只小旅行袋在椅子上。旅行袋是空的,标签仍在上面。一份报纸抛在地上。

    我走回自己房间,拿起电话对接线员说:“我妹妹打电话给一个朋友,现在已出去见她。她给过我电话号码,但我遗失了。请你看一下登记的,我妹妹最后从她房中打出的号码。”

    “请等一下。”

    我等了10秒钟,她告诉我那是海门6-9544。

    我说:“对了,就是这个号码,请给我接通,好吗?”

    我拿电话等着,铃声一响立即有人接应,一位女郎说:“松景大饭店。”

    “请问有没有一位新奥尔良来的葛依那。”我问。

    “请等一下。”

    等不多久,我就有了我要的消息。葛小姐20分钟前离去,没有留下前往地址。

    我挂上电话,乘电梯来到大厅,走进一个店买了一只箱子,上楼,把我所有东西向箱中一掷。我把绿黛床脚的纸包,也不打开一律抛入箱内。我也收拾了睡衣和袜子。她的面箱、牙刷和牙膏等就放在她买的小旅行袋里。

    我弄湿了一块毛巾,消除所有指印。门把、镜子、桌面、抽屉——每件她可能碰过的东西。做完这些,我打电话请旅社派人上来取行李。我下楼办迁出。我告诉职员我母亲突然病故,我妹妹和我立即要去和另一姐姐同住。那姐姐精神过度激动有点不正常了。我们不愿让她独居。

    我乘计程车到车站,把行李放在暂寄处,拿了张收条,把收条放进一个信封,写上办公室地址,封上信封,把信封投进邮筒。我看看表,时间只剩赶去办公室接白莎,好去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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