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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九阴绝脉

    小铃铛忍不住问道:难道侯爷只是瞧了瞧这片枯叶,便可看出那人的剑法高低不成?

    紫衣侯道:正是!

    小铃铛道:从哪里看出来的?

    紫衣侯长叹道:若是你的剑法到了我这样的造诣,便可自这枯叶上的剑痕上看出来了,否则我纵然向你解释三天三夜,你也不会懂的!

    小铃铛怔了怔,苦笑道:看来我一辈子也不会懂了。

    她方才问的话,其实也正是四下众人,以及胡平、裴玉诸人想问的,听得紫衣侯这不算解释的解释,都不禁失望的长叹一声。

    紫衣侯道:此人现在何处?

    胡平喜道:侯爷莫非要出手?

    紫衣侯道:我若不想出手,他在哪里与我何关?

    他突然长叹一声:唉!能与此等人物一较剑法,也算未曾虚度此生了

    众人都未曾想到这胡平才不出众,貌不惊人,既无礼物,所求又难,而紫衣侯居然会答应,心中都不禁大感惊奇。

    却不知武功愈是高高在上之人,心中愈是有种孤独落寞之感,他们若能找到个与自己不相上下的敌手,那真比交著个知心好友还要高兴,便根本不将胜负之数放在心上。

    紫衣侯抬眼望向胡平,他恭身答道:那厮东来首战,便杀了洛阳第一快剑刘尚谦,此后便仗手中一柄长剑,几乎横扫中原武林,连中州一剑邵文生清平剑客史仲田那样的剑术名家,都难逃他的剑下!

    裴玉惊呼一声,身子摇了两摇,颤声道:我外公

    紫衣侯道:你外公是谁?

    胡平道:便是家师史仲田。

    裴玉却已捉住了胡平的肩膀,道:我外公怎样了?告诉我

    胡平不肯告诉他实话,只说:你外公受了伤,每天还要勤练剑术!

    裴玉叹道:他一定是想再找那个人报仇!

    胡平道:不错,正是要找他报仇!

    裴玉奔去拉住紫衣侯大声道:我要学武,侯爷,把你的剑术传授给我,我要去杀那恶贼报仇!

    侯爷笑道:好,我就传授给你

    他转向珠儿道:取我剑来!

    珠儿取过一柄长剑;这五色锦帆之船,到处都是富贵景象,连他身畔少女所佩之珠宝首饰,也无一不是价值连城之物,但是紫衣侯

    所用的这柄剑,却是极简陋之物。

    紫衣侯双手把玩著这柄长剑,缓缓抽了出来,竟是一柄黝黑粗糙的顽铁长剑?非但没有打磨得平滑光亮,甚至连锋口都没有。

    众人有些惊异,但是无人敢开口询问紫衣侯对著这柄黑的长剑,摩挲沉吟良久,突然向胡平道:你过来!

    胡平遵命上前紫衣侯道:你很好,很聪明,有机智有胆智,所以我要你再当一次信差!

    胡平道:侯爷吩咐,晚辈遵命!

    紫衣侯道:但是你的工夫如何?你从史仲田那里学到了多少?

    足不足以堪当此次大任?

    明知这也是一句激将之语,胡平却挺胸道:晚辈武功平平,但是一定会全力以赴。

    紫衣侯道:好志气!我说到三,便要向你击出一剑,你若能躲过,我便让你当这信差!

    胡平道:只是一剑?

    紫衣侯道:只是一剑!击向你肩井以下,乳泉以上之七处要穴,绝无第二招后著!

    胡平暗道:你事先将出手时机、部位与后著都告诉了我,再击出一剑,我又不是死人,还怕躲不过?

    当下大声道:好!

    紫衣侯道:一,二

    胡平早已站稳脚步,为了师父之仇,为了天下武林同道,他一定要争取当这信差!

    他站稳脚步,双目凝注紫衣侯手中之剑。

    紫衣侯道:三!身子不动,缓缓一剑刺出。

    这一剑不但去势缓慢,剑式平凡,而且明明够不上部位,胡平不闪不避,这一剑也刺不著他。

    胡平怔了一怔,这算甚么?

    哪知他心念还未转完,这缓慢平凡的一剑,突然幻起一片光幕,明明够不上的部分,也变得恰巧够得上了?

    众人但觉眼前一阵青光闪动,胡平也惊慌全力闪退,但是慢了,他只觉胸前一阵发麻,踉跄退了几步紫衣侯已收剑回鞘。

    胡平虽未倒下,身上却多了七道血口。

    谁也瞧不清紫衣侯是如何在一招之下刺伤胡平七道血口?而且分散在左右双肩,胸腹胁下各处。

    胡平颓然长叹,道:我没有能避开,这信差之职

    紫衣侯道:你虽不能当信差,却是我的一封信!

    胡平一怔,道:一封信?

    紫衣侯道:你去找到那位麻衣怪剑之客,让他瞧瞧你的伤口

    胡平顿时明白了,道:原来他用枯叶,侯爷却是用了活人

    紫衣侯道:枯叶会在天上飘动,你也会闪退趋避,熟优熟劣,明眼人一看便知。

    众人无不惊服。

    紫衣侯又道:告诉他说,这出剑之人,已在东海之滨相候,请他前来,决一死战!

    水天姬道:侯爷御驾亲征,岂非方便得多?

    紫衣侯苦笑道:十余年前,我比剑败于一人,曾发下重誓,此生绝不再踏上陆地一步!

    水天姬悚然动容,道:当今天下,还有谁的剑法能胜得了你?

    紫衣侯长叹,悠悠道:只在天地间,云深不知处

    水天姬似也被他这幽幽怨情所感,轻叹道:那麻衣怪剑之客若不肯来,又当如何?

    紫衣侯缓缓道:中原武林,至今有没有能挡得住那麻衣怪剑之客?

    水天姬无法回答,胡平却大声道:没有!

    紫衣侯道:一个挡不住,十个、百个,总可以宰了他吧?

    胡平道:此人乃是为了研究武道而来,所寻的对手也都是有著武人本色的英雄豪杰,这些人虽然都死在他剑下,却也都是为了武道殉身;若是集合数十人之力将他杀了,岂非令天下英雄耻笑?

    水天姬叹了口气,道:耻笑也总比死了要好些吧?

    裴玉却大声道:不然,有些人宁愿死了,也不愿做见不得人的丑事,或是忍辱偷生的活著

    紫衣侯伸手抚著他的头顶道:好孩子

    转向胡平道:他若真是为了武道而来,见了你身上的伤口,无论如何也会来与我一战,否则他便只是以武道二字作为杀人的借口;若是如此?你们便不妨集合群豪之力,乱刀将他除了!

    胡平大声道:是,我这就去!

    裴玉三把两把扯下他的衣裙,回复男儿模样,道:我跟你一起去!

    胡平道:不行!

    小公主道:不行!

    水天姬也道:不行!

    这三人都同声道不行,裴玉道:为甚么?

    胡平道:此去千里迢迢,我要以找到那麻衣怪剑客为首要任务,哪来精神照顾你?

    裴玉道:我不用你照顾,我会照顾自己!

    胡平道:你不学侯爷的高深剑法了么?你外公的仇就不想报了么?

    小公主道:你的大头叔叔没有带礼物,你说过你就是礼物的!

    水天姬也道:我是你的大妻子,我在这里五年,你总该也留下来陪我五年!

    小铃铛也插嘴道:记得我带你上甲板来的时候,你答应过不逃走的么?

    裴玉被他们左一句右一句,弄得不知如何是好?那小公主祈求地望著裴玉,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紫衣侯道:裴玉留下,我传你武功!

    裴玉这才叹口气,道:好吧,我送送他,总可以吧?

    水天姬道:我陪你送。

    裴玉道:为甚么?

    水天姬道:你别忘了还有一个木郎君他是个最最不要脸的阴险小人,他可能随时随地,以最卑鄙的手段报复

    紫衣侯道:不错,你陪他送,到岸即回。

    水天姬道:不,我还要回我的海滨洞府,去拿些我私人的东西,我可要在你的船上待上五年呢!

    裴玉也道:对了,我也有一样东西在那里,我也要去拿来!

    小公主急道:你们这一去,正好远走高飞!

    紫衣侯拦住她,道:不会的,水姑娘是个守信用的人,何况,她绝对不会让大风膏落到木郎君手上去的!

    水天姬笑道:对极对极,我们北方水灵宫与东方青木宫是世仇,好不容易有机会制住了那个老木头,怎么会轻易又叫他脱身?

    她拉了拉裴玉道:走,我们去送送你的大头叔叔,再去拿东西,早去早回!

    倚附在这艘五色帆船之旁的快艇仍在,一众江湖豪客已经都上了快艇,水天姬与裴玉亦陪著胡平上艇。

    快艇是由海盗头子黄天霸派人操纵的;这些海上豪雄的本领非凡,操纵得这快艇像离弦之箭一般,在海中破浪而去。

    盏茶时间,快艇就已登岸,裴玉拉住胡平的手,依依不舍,一再交代:大头叔叔,你回去一定要向外公禀明,说我在这里好好练功,替他报仇,叫他不要挂念!

    胡平明知师父已遭毒手,却不能将此噩耗说与他听,强扮笑颜道:

    你放心,我会转告他老人家的

    说完调头疾奔而去,不敢让他见到泪水已经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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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水天姬伸手拉住裴玉手腕,一股清凉有劲的内力就传了进来,裴玉还在惊异,水天姬已经拉了他就跑。

    水天姬的轻功极高,拉著他飞快地向前,裴玉因为有她以内力相助,竟也能轻易地跟上。

    水天姬惊咦一声:奇怪,才半个月不见,你居然进步这么快?

    裴玉道:甚么进步很快?

    水天姬道:内力,你的内力很有进步;你在那船上学了甚么内功?

    裴玉才说了几句话,就有些喘气了,道:没有

    水天姬以为他受了船上的人交代,不敢透露真相,所以她也不便再问。

    水天姬所经营的海滨洞府本就不远,拉著裴玉这一阵急跑,果然很快就到。

    爬上那一片怪石嶙峋的岩岩,裴玉道:等一下。

    他找到那天晚上大头叔叔所藏的珠宝,也找到自己所藏的吹月秘笈。

    水天姬笑道:原来你们已经来过这里

    裴玉便将那天的经过情形说了一遍,道:就在这里见到那个死木头、活僵尸的!

    那七个铜盆还在,盆子里还有那些没有烧完的黑色原油。

    水天姬笑道:也好,这样也可以给我看守我的洞府!

    她又接过那册秘笈来看,惊道:吹月秘笈?你怎么会有这本吹月秘笈的?

    裴玉把他与冷月仙子如何邂逅,如何一夜之情,以及如何将包袱塞到床下,自己引开一个大魔头的情形,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水天姬叹道:你可知道那冷月仙子惹上的那个大魔头是谁么?

    他就是五行圣宫,中间后土宫的土行孙!

    裴玉对这些江湖掌故,一无所知,道:甚么是五行圣宫?谁是土行孙?

    此时水天姬已带他来到她的海滨洞府推开了挡在门口的巨石,进入那布置得豪华又舒适的洞内,一面详细地向裴玉解释道:相传百年前在昆仑绝顶有一座日月圣宫,武功超凡入圣,却又始终神秘莫测,只闻名声,绝少见到真象,后来更是神秘地消声匿迹

    裴玉知道她还有后话,不动声色,只是静静的听。

    水天姬道:后来,江湖上就陆续出现了金、木、水、火、土五个绝世高手,号称五行圣宫。

    裴玉忍不住插口道:你就是北方水灵宫木郎君是东方青木宫

    水天姬道:不错,还有南方赤火宫,西方金河宫,以及中央后土宫。

    裴玉道:后土宫的主人,就是土行孙?他跟冷月仙子又有甚么瓜葛?

    水天姬道:传说日月圣宫在百年之前骤遭变故,门人星散,流落在外的这金、木、水、火、土五宫,都是日月圣宫的旧部,各有一套超异绝伦的武功,但是这中央后土宫的土行孙一氐,却在临行时偷得了一部吹月秘笈奇怪的是他们百年来,也练不成功

    裴玉沉默半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练成了,而土行孙一氐又为何练不成?

    水天姬道:我们五行圣宫本来同出一源,却又不和,相互之间倾轧排挤,明争暗斗了近百年,对另外四宫的动静亦特别留意;我知道土行孙在出外追杀强敌,却不知是谁?现在见到这吹月秘笈才知是在追杀冷月仙子

    裴玉道:我只见到你与木郎君可想而知这中央后土宫也是武功盖世,这冷月仙子怎么能偷了他的吹月秘笈呢?

    任那水天姬如何聪明,也猜不出这中间的缘由,只得叹气道:这且不去管他,且看看这里到底有甚么奥妙的工夫?就连后土宫也百年练不成

    她翻秘笈,见到开宗明义的一句:

    吞日壮阳吹月属阴阴阳合和妙谛真经。

    心中不禁暗惊,心想道:这吞日吹月,是不是甚么狐仙之类,在吸日月精华以练气的工夫?

    及至翻开后面,只见简单的人形构图,黑线代表经脉,红点代表穴道。立时省悟,道:哦,原来是行气行功图

    她是武术大行家,尤其她水灵宫也是源出日月圣宫一脉,自然对这秘笈上的图文,一看就懂!

    但是奇怪,这秘笈上所录的七阳经与八阴经,却总是不全,总是在一个最重要的穴道位置,缺少了一处脉络。

    明明是畅行无阻的内息,行到此处都应很自然的往下行去,而这秘笈上的图示,却莫名其妙地要再这里停顿一下,好似一个人说话,说的好好的又偏要在重要的字句处打个嗝!

    任何练武之人,都是以固本培元为基础,不只是要培养深厚的内力,更重要的是要能使自己的内功运行得顺畅,通行无阻,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效果。

    而这篇秘笈却偏偏是反其道而行;人体的七经八脉都被弄得在重要之处滞碍难行。

    看了这篇秘笈,非但不能助长自己的功力,反而自然而然地受到了影响,就在那重要的地方突然顿一下,因而大受影响!

    水天姬不敢再看下去了,手中握著的像是一条极毒的蛇,赶紧将秘笈合了起来,扔在地上,道:这秘笈对你有害无益,还是扔掉吧?

    裴玉一怔,道:怎么会有害呢?

    水天姬叹道:你根本还没有开始练这培元固本,内息运转的上等武功,所以你还感觉不到它的害处

    裴玉却去拾回来,爱不释手地抚摸著,心中想著:也许对你们女人没有用,对我们男人却有用极了

    水天姬不知道他心中想甚么,只是道:奇怪的是,像这么有害的东西,怎么会是当年日月圣宫的无价之宝呢?

    裴玉心中想著:前次跟黄翠袖,又一次跟你,后来再跟小公主,每一次的吞日吹月,阴阳和合,我都觉得受益无穷,你为甚么说这东西有害呢?

    他随即一想:对了,也许这东西对男子有益,对女子却有害

    他幻想著前后与几名女子的阴阳和合经过,那种绮丽与幸福,真是人间最最美好的滋味。

    其中又以与冷月仙子交合的那一次最最难忘,因为那是他生平第一次的童贞经验。

    自从那次之后,他尝到了真正的生命从此食髓知味,陆续再与几位女子交合,就自然而然的技巧更见纯熟,渐入佳境了

    他心中在遐想,水天姬竟然不由自主地怦怦心跳;她不知道这个裴玉的身上已发出那种无色无臭的催情气息,她不知不觉中从裴玉的眼神中见到了如火一样的情欲,她又不知不觉地被情欲所统治!

    他伸出手来,水天姬就投身入怀把自己交给了他。口头上的一句玩笑话小丈夫变成了事实,她已经把自己的贞操交给了他。

    而那一次就足以使得她终身难忘,这一次再投身入怀,自然就期待更多一次享受。

    幸好裴玉并没有令她失望,他不再那么心慌意乱,他将她抱上了床铺,亲吻著、抚摸著,为她轻解罗裳,再轻柔地,技巧地进入她里面。

    虽然已经接待过一次这位贵客,但仍是感到紧窄而拥挤。

    而这位贵客一如前次那样粗壮强硬,虽然竭力在斯文礼貌,但是豪迈勇武之气,早已虏获了她的芳心!

    水天姬不要他的彬彬有礼,她要的是粗暴与强悍,于是裴玉就无所顾忌了,他勇猛地挺进,直攻要塞,直捣花心!

    无论这水天姬的武功多么高强,练武之人绝对练不到这内阴深处的,这裴玉的巨炮这样不断地捣击,就算铁人也会受不了的;果然不到半个时辰,水天姬再也忍不住地颤抖哀鸣,辗转挣扎了!

    女子情动昏荡之际则大药出矣

    他立刻就想到这句话,他立刻低下头去,吻住她的樱唇,对正她的口鼻,专心一意地以吹月心法,一面呼吸吐纳,一面抽插挺送!

    这样按照秘笈上的心法,心平气和地吞日吹月起来,果然上吸玉泽,下吸玉泉,两头受益了!

    奇怪的是,他愈是这样心平气和的挺动,那水天姬就愈是心头烦躁、焦急地扭摆哼唷著,完全的陷入了迷乱而不能自拔

    我还要,还要

    她既然要,裴玉自然就给得更多,他用力地挺插抽送勇猛地攻伐蹂躏!

    不多久,那水天姬就已完全放弃抵抗了,四肢摊开著,任其宰割了

    不多久,水天姬就一阵颤抖,大泄特泄了

    裴玉得其所哉,运起吞月心法,由玉茎吸引而上,导入四肢百骸,在自己七阳经、八阴经之中,迅转流转!

    那真是一种绝佳绝美的境界;他只觉得全身暖暖地,有如沐浴在和煦的春风中,有如进入飘渺的云端

    他鼻中嗅到百花的芳香气息,他口中尝到百蜜的甘甜滋味,他不由自主地深深吸著香气,吞咽著甜蜜

    功行一周天之后,那股温润的内息,又渐渐归纳到了腹下丹田之间

    裴玉终于由美妙虚幻的奇妙境界中,渐渐回复了意识回到了人间

    他才发觉自己仍是伏在水天姬身上,而她仍半昏迷虚脱之间

    裴玉捧住了她的口鼻,一口真气渡了过去!

    水天姬有了反应,就像沙漠中干涸的旅人得到甘泉一样,大口地吞咽下去

    裴玉又想到秘笈上的文字:

    男属阳其势如日

    他灵机一动,对她道:对了,这就是吞日,你该试试看!

    水天姬立时用力地吸一口,果然妙用无穷。

    她因有武功基础,对那秘笈的理解力自然比裴玉强得多,她立时想起秘笈上的那句话:男属阳,其势如日,女属阴,其息如月;故吞阳如吞日,吹女息如吹月,皆为大补

    原来武术界不乏那种一口真气渡过去而能救人的例子,不管是男人或是女人,武功内息愈强,渡气救人的效果愈好!

    甚至比用手按住对方穴道而输功的方法更好,因为那样的输功法,只有受过专门的,高级的训练者,才能办得到,一般的练武之人,是很少有人能做到的。

    而这种渡入真气的方法,是任何人都会的!

    但是,却受了一个先天的限制,那就是只有男人对女人渡气,或是女人对男人渡气,只有阴阳调合才会有用。

    在那种两性观念封闭的时代,哪有男人轻易渡气给女人,或是女子轻易肯渡气给男人的?

    毕竟渡气是要嘴对嘴的,那简直就是接近性行为的亲匿动作啦!

    而现在的水天姬与裴玉却不必顾虑这些,因为他们已经在性行为

    了,自然而然地情投意合,心灵相契,这嘴对嘴的渡气就不算甚么了。

    果然才渡得十余口真气之后,水天姬长叹一声,幸福地抱住了他,道:刚才,我差一点死掉

    裴玉笑道:你还说这本书有害?

    水天姬道:吞日吹月都无害,只不过你千万记得,千万别按照这图上的七阳经、八阴经,也就是所谓的七经八脉来练习,那样会对你有害无益

    裴玉心中不服,却又不知如何反驳?只好哦了一声。

    水天姬推他:现在可以让我起来了吧?

    裴玉又哦了一声,翻身而起,眼中望著她收拾东西,自己却只是呆坐著沉思

    水天姬穿好衣服,梳好头发,将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再来服侍裴玉穿服梳头。

    裴玉仍在呆呆沉思,水天姬问道:你在想甚么?

    裴玉道:我们真的要到那船上去待五年?

    水天姬道:那有甚么不好?那船上有紫衣侯教你武功,有锦衣玉食,有小公主小铃铛那样的美女相伴

    裴玉道:那些都很好,但是那些都不重要,我其实并不贪图那些,我只要有你就够了

    水天姬倒是很感动,握住他的手,叹口气,道:可是,我也要在船上五年呀!

    裴玉道:为甚么?我们可以不回船上,我们可以远走高飞

    水天姬摇头道:不行,我如不回去,就是我不守约紫衣侯就可以将大风膏送给木郎君

    裴玉还是不懂,问道:大风膏是甚么?木郎君为什要去求大风膏?而你又为甚么偏偏不让他得到大风膏?

    水天姬道:这个故事说来话长,但是我还是要说给你听

    裴玉道:你尽量说简单一点!

    水天姬道:我们五行圣宫,向来各不相服,明争暗斗,无所不用其极,其中就以东方青木宫的野心最大,有心兼并其他四宫,唯他独尊

    裴玉道:他有这个能力吗?

    水天姬道:他也许是有的,我不知道;青木宫的大头目,就是那个木郎君的老爸,竟然领著大批徒子徒孙,进犯我水灵宫!

    裴玉怒道:该死的混蛋!

    水天姬道:那一战水灵宫惨败,几乎全军覆没,幸被我娘的无毒神水所伤

    裴玉突然想起,道:就是那天在海边木屋里,你用来对付木郎君的那种水?

    水天姬笑道:比那个还要厉害得多!那个老木头知道厉害,赶紧撤兵回去,只是

    裴玉道:只是甚么?

    水天姬道:我娘说她那无毒神水的厉害,就算那老木头回去后立刻把受伤之处的腐肉挖去,仍然会渐渐的全身溃烂,终至化为脓血而死!

    裴玉道:我懂了,天下只有紫衣侯的大风膏能救他的溃烂,所以他不远千里的去求,而你就想尽办法不让他得到大风膏!

    水天姬叹道:青木宫在江湖上大有恶名木郎君父子都是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他如得到大风膏治好了伤,不但我水灵宫可能被他赶尽杀绝,夷为平地,江湖上的黑、白两道,都要大受荼毒,再无噍类了

    裴玉道:这世上真的只有大风膏能救他的伤?

    水天姬道:我娘说的,大约不错。

    裴玉道:这大风膏真的只有紫衣侯才有?

    水天姬道:大约也错不了。

    裴玉道:五年得不到大风膏那老木头就死定了?

    水天姬道:我娘说,大约也不用五年。

    裴玉道:所以你才答应在船上待五年?

    水天姬倚在他怀中,道:我已经是你的人啦,我将身子都交给了你,你已经是我们水灵宫的女婿了,你总不至于忍心教我水灵宫被那青木宫屠杀殆尽吧?

    裴玉道:当然不会,但是你也用不著在船上待五年呀?

    水天姬道:你是说

    裴玉神秘一笑:如果就连紫衣侯这里都没有了大风膏

    水天姬眼睛一亮,道:你是说,把紫衣侯的大风膏偷走?

    裴玉道:或是毁了!

    水天姬赫然大笑:你想得真是天真,这世界还有谁能从紫衣侯手中偷走或是毁了大风膏?

    裴玉道:有一个人能!

    水天姬道:你是说小公主?她又怎么会去偷自己的父亲

    裴玉道:我们总得试一试才知道,对吧?

    水天姬道:也对,反正一天偷不到,我就多待一天,一年偷不到,就多待一年

    她已将裴玉打扮好,他又回复了男儿身,玉树临风,又俊又俏,只可惜还是太稚气了些。

    这也不能怪他,他还不满十六岁呀!

    水天姬很快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也只不过是些换洗的衣物,惯用的首饰配件,一些随身的纪念品而已

    其他的金银珠宝,连同裴玉得到的那一大包珠宝,也都藏在她这海滨洞府之内收好。

    在紫衣侯的五帆船上,是用不到这些钱的!

    然后,他们走出洞来,从外面再用那块巨石将洞口堵好,再小心仔细地伪装好。

    检查一遍没有甚么疏漏之处,他们这才放心地离去。

    ※※※※

    ※※

    赶回海边,只见那海盗首领的黄天霸,正指挥著大大小小的船只,载满新鲜蔬菜水果,鸡鸭猪肉、米、面、杂粮等等物品,一船又一船地往那五色锦帆的大船上送去。

    这中间当然少不了食用的淡水,和各式各样的高级酒。

    水天姬与裴玉就搭著这运补的船,再次回到大船上来。

    为了方便搬运笨重的货品,大船上也降下一道斜斜的木梯,供工人扛了货物往上走去。

    水天姬当然是用不著这梯子的,但是裴玉却不行,所以她就只好牵了裴玉的手,沿著木梯而上。

    才登上甲板就看见一双双已经被晒成古铜色的美腿。

    腿跟靠紧,双腿并立,中间几乎连一点空隙也没有。

    每一双腿都那么结实,那么健美。

    坚实而富有曲线的小腿上面,是浑圆的大腿,再上面就是一件闪著银光的战裙。

    战裙很短。

    战裙是敞开著的,为了让她们的腿,在战斗时行动更方便些。

    奇怪的是,身为女性的水天姬比裴玉更仔细地往上看,只有女人看见漂亮女人时,才会有兴趣仔细看的,也因为这些女战士,真的各各都长得漂亮!

    不只是这些女战士,这船上的工作人员、掌舵、扬帆、操作绳索等等,粗活细活,每一件工作,每一个水手,清一色全都是女人,漂亮的女人!

    除了紫衣侯这裴玉就成了船上唯一的男人了!

    但是有人看他,也没有人理他;水手们都专心于自己的工作,战士们都如石像般的站在那里。

    这条楼台般的巨船,竟是一艘幪幢的战舰!

    这艘战舰实在有够巨大,吃水极深,满载了货物与人员之后,露出水面上的部分仍有三层楼房的高度,七根主桅,每一根都超过五丈!

    看这艘战舰的造型,就不是以快速攻击为主的功能,而是平稳厚实,比任何船都要宽、都要稳。

    说它是艘战舰,不如说它是座海上堡垒来得恰当。难怪裴玉在底舱住了半个月以来,从来都不感觉到摇晃,从来就没有想到自己是住在一艘船上。

    这甲板上是两层楼房与半层更高起来的指挥所!高高在上,四面有窗,便于瞭望指挥。

    此刻就听到有女战士传令:三将军召见!

    三将军?原来这船上还有将军?

    有三将军,就有大将军与二将军。

    那么,有没有四将军、五将军?

    甚至六将军、七将军?

    这里没有其他的将军,这里的将军只有一位,就是这位三将军。

    这位三将军就在这间最高的指挥舱里,这指挥舱却是血红色的!

    无论哪一个国度的神话与传说中,地狱中的颜色都是赤红色,因为那里终年都有亘古不灭的火焰在燃烧!

    这里也是。

    这里虽然没有燃烧的火焰,四面也是一片赤红,就像是地狱中的颜色一样。

    这里不是地狱,这里是这艘五色帆船的指挥舱。

    猩红的波斯地毡,铺上三级长阶,窗门上悬挂著用紫红色丝绒织成的落地长帘。

    三将军的战袍也是猩红色的,每一寸战袍上都仿佛已染遍了仇敌的鲜血。

    四名红衣少女站在将军的身后,她们不是望著水天姬或是裴玉,她们各自望著四面窗外,随时注意著外面的动静。

    连这四名少女的银铠战甲外面,也披著猩红的战袍。

    这里只有一样东西是纯黑的,全身都是黑的,黑得发亮。

    水天姬走进指挥舱时,第一眼就瞧见了这头黑豹。它伏在三将军的腿下,安静得就像一头刚喂饱了的猫。

    但是,三将军的手指只是动了一下,那头驯猫一般的黑豹就突地一窜而起,越过他二人的头顶,窜入了帘幕之后去了!

    这一扑之势已吓得裴玉几乎跌倒,水天姬却伸手将他搂在怀中,动也不动。

    三将军用一种很奇怪的眼色瞪著裴玉,冷笑道:小公主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无用的胆小鬼?

    裴玉挺胸站好,大声道:谁说胆小不好?拚命逞勇好斗还不算,明明是个漂亮的女人,还穿上战袍称将军!

    水天姬急将他拉住,笑道:三将军要领导全舰,当然要威重,连你都看得出她是个漂亮的女人,怎么会看不出她是在故意试探你?

    裴玉其实不是在说谎,也不是故意在讨人喜欢;他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只是惊讶所谓三将军竟然是个女人,也没有觉得她漂亮。

    她太高,而且太野。

    她的肩太宽,甚至比很多男人都宽。

    她的眼睛里总是带种野兽般的狂野之色,她嘴唇的轮廓虽然丰美,却显得太大了些。

    除了那一口雪白又整齐的牙齿外,她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个地方可以接近漂亮的标准。

    但她却的确是个美人,全身上下都充满了一种慑人心魄的野性之美,美得让人连气都透不过来。

    和她比起来,其他那些美丽的女人,就像是一碰就会碎的瓷娃娃。

    就连水天姬这种江湖黑道闻名丧胆的女魔头,都禁不住被她这种威仪所慑,不敢嘻皮笑脸,胡言乱语。

    难怪满船上下的战士水手,都是女性,也能被她训练成这样子,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也绝不是任何男人能够做得到的。

    只有女人才能把女人训练得如此服从,如此有效率,也只有女人才懂得怎么样训练女人!

    这么能训练女战士、女水手的女将军一挥手道:坐!

    那里正好有两张椅子,裴玉就老实不客气地拉著水天姬的手,走去坐下。

    三将军对裴玉道:紫衣侯决定传授你武功,吩咐要我先训练你一些入门工夫!

    水天姬欣然道:真的?太好啦!

    裴玉却叹道:好甚么好?原来紫衣侯并不打算真的传我武功,只不过是随便找个人应付我一下

    三将军眼神露出怒色,但是她很快又忍了下去,回复到平静之色。

    水天姬看在眼中,不禁心中狂跳,吓出一身冷汗,刚才她一怒之间,眼神中的凌厉光芒,就已经是一个生平未见的绝顶高手了!

    而在一怒之下又立刻能收敛回复平静,这种涵养工夫,更不是一般的内家高手能做得到的!

    她之所以能在被裴玉激怒之后又立刻平静,是因为裴玉只是个大孩子,又是小公主看上的人紫衣侯吩咐下来的人,她当然不会跟他计较。

    若是水天姬得罪了她,哼哼,那滋味只怕是不好受啦,想到这里不禁暗中吸一口气,警告自己以后要小心些才好

    而这位三将军的凌厉眼光却已向她逼视而来,冷冷道:他真的是你的小丈夫?

    水天姬吓了一跳:这

    裴玉大声道:怕甚么?你就告诉她是真的,谁规定我不能娶一个大妻子的?

    三将军冷笑:幸好你们只是口头说说

    裴玉又道:谁说只是口头说说,我跟她已有已有夫妻之实!

    三将军叹道:幸好小公主还不知道,她若是知道了

    裴玉又道:谁说她不知道,就算她知道了又如何?顶多把我赶下船去,还能把我杀了不成?

    三将军道:要杀你也是易如反掌!

    裴玉挺胸而起,道:好呀,你就下手试试看?

    水天姬立刻将他拉住:裴玉不可!

    但是她还是慢了一步,三将军已经一指点出,戳在他前胸恢秩

    穴上。

    裴玉应声而倒,水天姬急将他抱住,惊道:你真的下毒手杀了他?

    你真的要害小公主做寡妇?

    三将军一惊,道:甚么?他跟小公主也

    水天姬道:已经半个多月了,在你的船上发生了这等大事你都不知道?

    三将军长叹道:原来这小子还有这种能耐,能骗得小公主的欢心跟我来!

    她当先走了出去,水天姬抱了裴玉跟了她去。

    四名红袍少女仍是一动也不动地各盯住窗外,对她们完全不闻不问。

    就在这指挥舱的后面,又是一间猩红如火一样的房间。

    一张大得可以在上面翻筋斗的圆床,就搁在房间的正中央。

    古代的人,极少会用这种圆型的床。

    而这张床也是红色的,红色的褥垫,红色的被子,红色的枕头

    整张床就像一盆熊熊的烈火!

    除了这张圆型的大床之外,这室内极少其他陈设,至少就没有见到一般女人不可或缺的梳妆台!

    水天姬不禁要怀疑,这个女人难道是个工作狂,唯一的休息就是睡觉?

    三将军却伸手一指那大床,道:把他放下!

    水天姬将裴玉放下,三将军过来,伸出一双巨大,却是秾纤合度,线条幽美的手来,按住裴玉的腕脉。

    水天姬知道她是在以内息探查裴玉的经脉状况,却发觉这三将军眉头紧锁,一脸疑惑的模样。

    水天姬禁不住开口问道:怎么啦?有甚么不对吗?

    三将军不则一声,又伸手入裴玉衣襟,探查他的胸部、腹部等处,突然啊地一声,惊呼出声。

    水天姬吓一跳,急问道:到底怎么啦?

    三将军只是斜望她一眼,便走向墙边,伸手将一条悬垂著的红绒绳子,拉动了两下。

    不稍顷工夫,垂在墙上的绒幕动处,露出一道门户,走出一位高雅雍儒的男子,正是那紫衣侯。

    水天姬已猜到是他,真正见到,仍有些意外;能自由出入这三将军的卧室,而且似乎只有一墙之隔,可见他们的亲蜜关系。

    但是就算有这种亲蜜关系,在紫衣侯一现身之时,这位三将军仍是迎面跪了下去,恭恭迎迎地唤道:侯爷金安!

    紫衣侯目光一瞟水天姬,眼神中的慈祥却带有威棱,一向桀傲不群,走南闯北的水天姬,也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侯爷金安!

    紫衣侯伸手虚托,道:免礼。

    目注三将军道:甚么事?

    水天姬与三将军同时起身,那三将军上前向紫衣侯低声附耳一番。

    只见紫衣侯目现精光,沉声道:有这种事?

    三将军道:属下深恐判断有误,斗胆请侯爷亲临。

    紫衣侯点点头,走近床边,仔细地望著裴玉的脸孔五官,甚至还伸手摸一摸他的鼻梁,按一按他的人中。

    水天姬忍不住道:有甚么不对吗?

    紫衣侯道:你来瞧瞧。

    水天姬趋前紫衣侯指道裴玉的鼻梁顶端最凹陷处,一道透过眉心再向上,直入发际之内,道:你看到了甚么?

    不讲没有注意,经过紫衣侯这样一说,果然见到裴玉那细嫩洁白的皮肤之下,隐隐一条滟红的血丝。

    滟红晶亮,看来却相当诡异,水天姬惊道:这是甚么?

    紫衣侯微叹:绝脉之象!

    水天姬大惊:甚么?绝脉?

    紫衣侯道:把他衣服脱了!

    水天姬不敢违抗,只得动手将裴玉的衣服解开,三将军却毫不在意地动手,将他衣服全部剥去,一丝不挂。

    水天姬虽然与裴玉两度交欢,恩重情浓,却也没有这样见他精光赤条的身躯,尤其不敢看他那胯间一条阳根,虽然柔软,却也巨大

    悄悄地避开眼光,偷偷地瞧了三将军一眼,发觉她也正在瞧著她眼神中有笑谑之意。

    水天姬一下子无地自容,却见紫衣侯有意无意地用裴玉的衣服,稍稍地遮去他那尴尬的部分,再向水天姬道:考考你。

    水天姬收慑心神,恭声道:侯爷请说。

    紫衣侯道:探他七阳经,从手阳明胃经开始!

    水天姬已是武术名家,这个探经搜脉的工夫自然是难不倒她的,伸手按住裴玉手肘内侧曲泽穴一股她水灵宫的阴柔清凉内力,缓缓传入,向上向内搜寻而入,畅行无阻,却在内部痞连之处,突然断绝!

    水天姬心中一惊,以为是自己走错了路径,她知道这手阳明胃经是从另一端的迎香穴出来,便改以食指按住裴玉鼻侧的迎香穴。

    再以水灵内功缓缓逆向搜寻而入,果然又是在腹腔内部的膈消

    处,又是断绝!

    水天姬不禁大疑不解,道:这是怎么回事?

    紫衣侯不回答,只道:你再试其他阳经!

    水天姬一一试过,果然七阳经里,除了手少阳三焦经之外,七条断绝六条!

    这一番探经搜脉颇为耗费体力,七阳经搜下来,水天姬已累得满头大汗,吓得几乎要哭出来: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紫衣侯向三将军道:她累了,你在探探这孩子的八阴脉!

    三将军奉命而行,也不顾虑男女之嫌,伸手探住裴玉足少阴肾阴的照海穴,缓缓催动内力,沿经络走势,搜寻而上

    不久将八阴脉全都搜完,道:除了四横、涌泉二脉之外,八脉绝了六脉!

    水天姬急得哭了出来:怎么会这样?这是怎么回事?

    紫衣侯道:这孩子的五脏六腑,俱有损伤,心、肺、肝、胆、脾、肾、大肠、小肠、膀胱,无论阳经、阴脉都有断绝之处,号称九阴绝脉!

    水天姬忍住眼泪道:怎么会这样?

    紫衣侯叹道:不知道,典籍记载不详,一非父母遗传,又非受了内外伤,只能归咎于基因突变

    水天姬道:基因突变?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紫衣侯道:这种莫名其妙的突变,百万人里也难碰到一个,就算碰到了,也不知前因后果,根本蒙在鼓里,不知道发生了甚么事

    水天姬不由自主地发著抖,道:这九阴绝脉,会怎么样?

    紫衣侯道:终生不能练武,而且

    水天姬急道:而且怎么样?

    紫衣侯道:而且绝对活不过成年!

    水天姬虚弱道:他才不满十六

    紫衣侯道:也就是再活不到半年

    三将军叹道:可怜的小公主,年纪轻轻就要做寡妇

    水天姬道:难道没有别的方法可救他?

    紫衣侯道:天命如此,人力到底无法回天

    水天姬道:我又该怎么办?

    紫衣侯道:你就依约留在这里半年,陪著他与小公主,让他们尽量高兴,尽量快乐,度完他的人生

    他站起身来,道:这件事只许你我三人知道,不可漏出风声,让小公主耽心!

    水天姬黯然道:是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吵杂声,隐约是那刁蛮小公主,大声喧闹道:快去通报,我要进去,我一定要进去!

    紫衣侯向三将军微微点头,这位三将军立刻会意,一指又点中裴玉的胸口玄玑穴。

    裴玉悠悠醒来,三将军已到门口,向外吩咐道:让她进来。

    小公主像一阵旋风似的冲进来紫衣侯已不知何时消失到那厚重的红绒幕后面去了。

    小公主,眼见裴玉,如获至宝,赶忙过来将他抱住,大声向三将军抗议道:你把他关到你房间干么?怎么不让我进来?

    三将军冷笑道:你以为我要他干么?你没看到我是连水天姬一起请进来的么?

    小公主道:你没有欺负他?

    三将军道:有没有欺负,问他自己就知道啦!

    水天姬忙道:没有,三将军没有欺负我们!

    小公主转向裴玉:真的么?

    裴玉虽然刚刚被解开穴道,却听见了全部的谈话,他知道自己的九阴绝脉他知道自己活不过二十岁,他听紫衣侯说:让他尽量高兴,尽量快乐,度完他的人生。

    他心中无限悲哀,但是他立刻扮出高兴快乐的笑容,亲亲热热地搂住小公主道:真的,三将军对我们都很好,尤其对我特别好!

    小公主甚至比裴玉还小著半岁,她刚刚才满十五岁,一副天真烂漫,立刻拉著裴玉的手,向三将军道:谢谢三娘

    三将军开怀大笑道:咦?我的小公主一向刁蛮无礼,今天怎么变得懂事多啦?居然会讲谢谢了?

    小公主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著赖到她身上,道:这个裴玉是我最最最要好的朋友,你若对他好,简直比对我好还重要十倍,我当然要谢谢啦!

    裴玉亦道:这个小公主以前太刁蛮太无礼,我会好好管教她,教她把这些坏毛病全都改掉!

    三将军大为欣喜,道:原来是你的功劳,这个小公主竟然肯乖乖的听你的?真有一套!

    小公主却又鼓起腮帮子道:谁说我都听他的,他也要听我的,你瞧!

    她转向裴玉道:还不跟我回去!

    裴玉伸伸舌头,只好跟她出去。

    水天姬向三将军一笑,也跟了出去。

    ※※※※

    ※※

    紫衣侯吩咐过,要让裴玉与小公主尽量高兴,尽量快乐,全船的人都得到了通知,人人都全力配合,对他二人照顾得无微不至。

    水天姬是知道实际内情的,她心中竟然比裴玉还悲哀,但是她仍要强颜欢笑,凑合著大家的兴,一起哄著裴玉与小公主的高兴。

    在这绣阁般的船舱内,小公主又在插花。裴玉坐在她身旁,出神地瞧著她。

    她衣袖高高挽起,露出了雪白的手腕,雪白的小手里,拈著一枝盛开的茶花。

    才插入了二、三朵,这瓶内就已因枝叶间疏而显得气象万千

    裴玉忍不住问道:这插花的道理,是谁教给你的?

    小公主道:我爹爹有位朋友,据说是世上最了不起的奇人,几年前来过这里一次,爹爹想尽法子留住了他,要他教给我一些本事,但是他留了一个多月,却只教我插花。早也插,晚也插,我插得真烦死了,爹爹却甚是高兴,说这插花一道中,也含有极高深的武学妙谛。

    裴玉道:我不信。

    小公主笑道:我也不信,跑去问爹爹,哪知爹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要我多插花,我只好天天插花,插来插去,虽然还是没有从插花里面悟出甚么武功的道理,却也不知不觉中开始喜欢插花了。

    裴玉道:真的?

    小公主道:难道你不觉得这插花一道,看来虽简单,其实里面却大有学问?

    裴玉叹道:此点我第一次见到你插的花,就已经觉得了,同样的几朵花,由你来插,就和我插的不同,正如

    他似是要想一个恰当的比喻,一时却难想出。

    小公主道:正如同一柄剑,甚至是同样的剑法,但武功高的使出来,就和武功低的,大大不相同!

    裴玉笑道:不错,不错!

    瞧了小公主半晌,又道:有时我真奇怪,很简单的事你都不懂,但愈是高深复杂的事,你就懂得愈多?

    小公主嫣然一笑,道:是么?

    裴玉道:看来,你必定也是会武功的了?

    小公主道:当然!你可要我露两手给你瞧瞧?

    裴玉直皱眉头,连连道:不要不要!

    他本来极想学成高明武功,直到他知道自己得到的是几百万人之中才有一个的奇怪绝症九阴绝脉非但不能练武,甚至活不过二十岁,不由就心灰意冷了起来。

    小公主瞪起眼睛,娇嗔道:你不要,我就非要你瞧瞧,你若说要,我倒反而懒得理你了!

    裴玉叹道:好,我要我要

    小公主咯咯娇笑,道:你既然要,那更是非瞧不可啦!

    裴玉一怔,心想何必跟她生气?她表演就看看无妨,当作在看猴子耍把戏也好!

    只见她娇小的身子,突然轻盈地一转,便已飘飘然离开了地面,那雪白的衣衫,凌空飞舞,有如蝴蝶双翅般,穿著珍珠绣花鞋的小脚轻轻一踢,身子竟然向桌上那瓶茶花上落去。

    茶花枝柔叶疏,小公主竟能凭著那一枝之力,踩在花上,非但瓶不倒、枝不折,就连那娇嫩的花瓣也不损坏一片!

    她随著柔枝微微起伏,竟也乘势作了几个极美极娇的舞蹈姿势,那光景真像凌波仙子,九天仙女一样。

    这样曼妙的身法,图画般的光景,不禁为之目眩神迷忘形地走了过去,伸出了手去。

    他伸手平托,自然比一株茶花有力得多,小公主就轻轻一跃,凌虚飞渡,在空中美妙地一转折,落在了他的手掌上。

    纤巧的足尖落在手掌上,完全不觉吃力,裴玉的手也模仿花枝上下轻轻摇晃,小公主果然就依落那波动,在他手掌上做出各种曼妙的舞姿。

    裴玉笑道:我读书说汉朝有赵飞燕,身轻能作掌上舞,我一直以为那是文学家想像的,想不到你真的能?

    小公主得意道:当然

    谁知她才一开口说话,身子就变得沉重,裴玉的手掌就再也托不住她,而落了下来。

    小公主道:书上说的是赵飞燕,我却真的叫飞燕!

    裴玉一怔:真的?难道你也姓赵?

    小公主道:我不姓赵,我姓上官!

    她投身投到他的怀中来,娇笑道:我是飞燕,你是汉皇,这里就是未央宫

    她这娇躯入怀,娇喘如兰,一身似麝香气,早已将裴玉引得欲焰如炽,笑道:你是飞燕,我是汉皇,我们正好共效于飞

    一把将她抱起,放到那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去,三两下就剥除了她的衣物,扑上了她娇小玲珑,洁白如玉的胴体。

    小公主见到他这粗暴情形,那滚烫的身躯,急促的呼吸,使她心神激荡,又爱又怕,矛盾之极。

    但是她已来不及犹豫,他已攻城而入了,那一声脆响之后,她觉得好似被一根火红的铁条,戳入体中一般,既烫又疼。

    她颤抖著,半个月来几乎每天都缠著他要玩这种游戏,谁知到仍旧无法适应他这粗壮火烫的宝贝?

    她颤抖著、呻吟著,却又用力缠著,大声要求著,竭力忍耐著。

    这真是矛盾的心理,矛盾的人;愈是痛苦,愈是享受,就像是吸毒者上了瘾一样,要求得更多!

    裴玉当然是深知她的毛病的,平时对她怜惜有加、爱护备至,一旦到了床笫之上,他就再不温柔,再也不体贴了。

    他用不著怜香惜玉的,他只是挥动老天爷赋给他的本钱,挥动他的粗壮火烫的宝贝,全力进攻,勇猛抽插!

    老天爷对他不公平,老天爷竟教他是那数百万人里的一个,教他基因突变教他九阴绝脉教他活不过二十岁

    老天爷对他却是公平的,他竟有一条世间难得一见的好宝贝,他曾经征服过像冷月仙子黄翠袖以及水天姬那样的女子。

    而现在这个既高贵又刁蛮的小公主,更是不知道被他征服过多少回?

    而现在她又自动投怀送抱,他当然就毫不客气地要再一次彻底的征服她!

    不管她是如何挣扎呻吟,不管她是如何扭摆纠缠,裴玉只是紧紧地将她拦腰夹住,用力地顶送抽插,结结实实地顶到底、撞到底!

    他运起吹月心法,密密实实地吻住她的口鼻,吸著她如兰似麝的娇喘气息,吞咽著她情动昏乱之中发自舌底的玉津

    不多久,这位小公主就崩溃了,阴液湿滑之际,裴玉已经很熟练之开始以玉茎吸其阴精入宫了

    这小公主在极端的舒畅与愉快中泄了阴精,才待休息一下,谁知这裴玉意犹未尽,又开始挥戈前进,猛攻强闯了起来?

    她那娇嫩的玉体,那能承受得了他这勇猛野蛮的撞击?不到十分钟的狠顶猛挺,小公主又是一阵颤抖,再度败下阵来!

    这一次败得更惨,泄得更多

    裴玉运起吹月心法,上吸其气和玉津咽之,下吸阴精由玉茎入宫

    裴玉得其所哉,大吸特吸

    一股清沁的内息聚集在丹田之内,开始沿著七经八脉,流窜全身

    功行一周天之后,裴玉全身大畅,如饮醇酒一般,薰然趴在她身上,就此睡去。

    而小公主却已精疲力竭,虚脱得极想闭上眼睛睡去。

    潜意识中她却警觉这样的结果会很糟糕,她用力要推开他,但是她已经连这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而他的那条巨大火烫的宝贝,仍然深深地插入在体内,仍然不断地吸取著

    她仍感觉到自己的精力在一点一滴地流失,她惊惧得不知如何是好?

    幸好她摸到了床头的绒绳,她用力扯著绳子。

    那是叫人铃,她现在已顾不得羞耻,她只有叫人来救她了。

    这铃声果然惊动了专门服侍小公主的小铃铛与另外一位四妹。

    二人奔入这厢房,一面道:小公主有甚么吩咐?

    一眼见到她与裴玉赤裸相缠在床上,不禁又惊又羞,匆匆后退,道:

    对不起,我们等一下再来

    小公主却急急唤道:进来

    小铃铛一怔,道:可是你们正在忙

    小公主道:救我

    小铃铛这才大吃一惊,急奔了过来,道:怎么啦?你怎么回事?

    小公主道:快,把他搬开,让我起来

    小铃铛与四妹只好含住娇羞,合力将裴玉翻转过来,让他躺到一边去。

    又见到他二人跨下都是这么粘腻淋漓,状颇难堪,急拉过被子来,将他二人盖上。

    裴玉仍是脸色潮红,心满意足地呼呼大睡,小公主却脸色苍白,虚弱得说不出话来。

    小铃铛又惊又急,道:这是怎么回事?

    小公主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虚弱地伸手指指她的床头矮柜,道:九花丸,给我九花丸

    四妹站得离柜子最近,急忙伸手拉开矮柜的抽屉,里面一些首饰珠花等杂物之外,又有一个小小的玉盒。

    四妹取出玉盒来,问道:是这个么?

    小公主一把夺过玉盒,打开来,里面是十余粒暗红色的小药丸,散发著浓郁的花香味。

    小公主急切地全都倒入口中,四妹又去倒了一杯水来,小公主将药丸咽了下去,深深地吸了口气,道:好了,我要睡了,你们出去

    小铃铛道:那这个裴玉

    小公主道:去叫水姑娘来,把他领回去。

    水天姬来将裴玉领回自己房间。

    紫衣侯对这水天姬也相当礼遇,竟也分配到一间属于自己专用的房间,虽然小了些,却不用与那些丫头们挤在一起。

    关好房门,水天姬亲手服侍裴玉沐浴更衣,裴玉笑道:你看我今天把她整得惨不惨?

    水天姬埋怨道:你知不知道差点搞出人命来了?

    裴玉笑道:不会不会,我当然是有分寸的;就算她不拉铃求救,就算小铃铛她们不来,我也会自动放她起来的!

    水天姬道:我还是不懂,你玩这种游戏是为了甚么?

    裴玉道:为了你。

    水天姬道:说甚么为了我?

    裴玉道:我答应过你,我要偷了大风膏全都扔到海里去,这样你就不必再待在这条见鬼的船上,困五年啦!

    水天姬颇为感动,道:其实,你不必为了我这样辛苦的

    裴玉道:其实也不全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

    他握住她的手,道:我也不想待在这见鬼的船上,我要到陆地上,自由自在,天南地北我希望在临死之前,再见到我外公,还有我的父母亲

    水天姬一惊,急道:你说甚么?

    裴玉差一点自己说漏了嘴,他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已经晓得九阴绝脉的事。

    他支吾著道:我出来太久了,我爹娘和我外公,一定著急死啦

    水天姬心中隐隐作痛,裴玉又道:还有,我也想到你的水灵宫去玩玩,去拜见你的母亲不知道她老人家欢不欢迎我这个小女婿?

    水天姬有些激动,紧紧地搂住他,道:欢迎欢迎,我娘一定会欢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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