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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飞熊堡

    前面是一道枣林,在官道右侧,突然一声呼啸,跳出数十个黑衣蒙面歹徒,手持器械,疾冲而来。

    梅若华大吃一惊!喝声:「保护辛晓琪!」

    「天香七女」立刻各执长剑,围成一个圆圈,将辛晓琪围在中间。

    「天香七女」是天香堂主亲自训练出来的高手,个个武功高强。

    这批黑衣人四方八面抢攻,俱都被她们挡在外面。

    梅若华厉声道:「我们一不护镖、二无行囊,你们究竟要抢甚麽?」

    谁知黑衣人更不答话,只是拚死冲杀,招招都是狠招,绝不留半点馀地

    梅若华再次厉吼道:「你们究竟是谁?傲仙宫天香七女究竟跟你们有甚麽瓜葛?」

    这些黑衣人之中,竟有几个武功不凡,堪称江湖中的一流高手,直攻得她们步步後退,难以自保。

    梅若华眼看情势危殆,喝道:「结阵!」

    「天香七女」向来同进同追,情若姊妹「天香七星阵」更是她们早就练惯了的一种共同御敌阵法,但是现在的阵中却多了一个辛晓琪来,这阵法威力立刻就大打折扣!

    要知任何阵法的设计,都是要组成阵法的人息息相关、环环相扣,完完全全的融合成一声,才能发挥出无比的威力来。

    如今这阵中多了一个辛晓琪,就变成处处制肘,碍手碍脚!不但未能发挥保护的作用,反而使得她们七女个个都陷入危险之境。

    辛晓琪眼看情势危急,她立刻清啸一声,呼地跃身而起,自动的脱离天香七星阵的包围圈。

    黑衣歹徒之中,立刻有人哈哈大笑道:「好极了,你们中计了!」

    众歹徒仍然围攻七女缠斗,却有更多人围住了辛晓琪,拚命抢攻,大吼道:「辛晓琪,你还不乖乖的束手就缚?」

    梅若华立时醒悟,惊叫:「糟糕,他们的目标竟然是辛晓琪?」

    黑衣人道:[不对,我们的目标也不是辛晓琪,我们的目标只是她身上的同心剑法!」

    梅若华吼道:「你们是谁?你们怎麽知道她身上有同心剑法的?」

    黑衣人道:「你不用管我们是谁?你还是带著你的天香七女快点走,我们不会为难你们」

    梅若华怒愤道:「休想!」她情急之下,仗剑直扑而来,要来抢救辛晓琪。

    谁知这黑衣人武功高强,一柄鬼头刀将她拦住,根本无法接近。

    七星阵缺了一环,立时被黑衣人攻得措手不及,阵脚大乱

    危急中,辛晓琪突地双手齐出,各以一根食指如剑,双手两种截然不同的凌厉招式,直取这黑衣人的要害,逼得他匆匆放开梅若华,连连後退!

    另一人黑衣人哗然惊叫:[同心剑这就是同心剑!」

    辛晓琪逼退了那黑衣人,回头向梅若华吼道:「赶快回到七星阵中,力求自保!」

    梅若华得此良机,立刻冲回包围圈,加入自己的七星阵中,这才稳住阵脚,可以与黑衣人做长期抗战了。

    那名执鬼头刀的黑衣人惊征之後,发觉辛晓琪并未继续攻击,却已吓出一身冷汗,立时又恼怒不已,鬼头刀一挥,一招「夜战八方」刀光似雪,卷向辛晓琪。

    不料辛晓琪双手又出,又是各以食指如剑,仍是刚才那一模一样的怪异招式,直取他的要害!

    这两根手指并不是真的剑,但却有著比真剑更凌厉的剑势,以一种他完全不知如何破解的攻势直袭而来,他又一次被逼得只有後退,怒道:「你就只会这一招麽?」

    辛晓琪并不追击,只是笑道:「只这一招就足被叫你头痛啦」

    不料背後又一名黑衣人已瞧出了便宜;所谓「旁观者清」辛晓琪阱两次都用同一招,也已被他想好破解之策,、心生歹念,无声无息地从後面疾扑而上,手中更毫无症兆地突然冒出锋利无比的武器,直刺她的背心大穴!

    梅若华大惊喊道:「晓琪小心!」

    她的喊声未落,辛晓琪已回手一探,左手直指偷袭者的肚腹,右手直指他的咽喉!

    这两下动作极快,部位又准,偷袭者又是起在空中,势难退後闪避,只能勉强地努力缩腹、仰头,打横滚开。

    虽然堪堪躲过了肚破肠流之厄,却觉得脸上一凉,蒙在脸上的黑衣却教悴嗥瞑抓了下来。

    梅若华大怒吼道:「原来是你无影枪赫连强!」

    赫连强身份暴露,羞愧难当,梅若华同时也认出其他人来,指著手执鬼头刀的黑衣人道:「鬼头刀丘磊乾坤笔胜滢!」

    梅若华冷哼一声:「哼哼傲仙宫七大护法中,竟有三位赶到此地,装成强徒,拦截天香堂主的人犯,好了不起,好有本领呀!」

    丘磊与胜滢一怒也扯下自己的头巾,露出本来面目,道:「谁说是拦截,本座也是奉命行事?」

    梅若华道:「你们奉谁的命令?」

    丘磊道:「我们是奉了」

    赫连强接口道:「是奉了傲仙宫主人的命令!」

    梅若华生气道:「这是甚麽意思?傲仙宫主人,不就是天香堂主徐华凤的父亲麽?哪有亲要跟女儿抢功劳的道理?」

    赫连强道:「当然没有,却有女儿跟父亲抢功劳的!」

    梅若华怒道:「胡说,我们有天香堂主的令牌,你们可有傲仙宫主人的玉凤令?」

    赫连强嘿嘿笑道:「有我们三大护法同时现身,你们还敢不信麽?是不是要到主人面对质才肯俯首听命?」

    赫连强厉吼一声道:「梅若华,还不把犯人辛晓琪缚好,让本座带回傲仙宫!」

    辛晓琪狂笑:「好不要脸的大护法,假传圣旨,狐假狐威的赫连强,有本领你自己过来捉我!」

    辛晓琪故意激他,泼妇似的开口大骂:「谅你这老乌龟、老王八蛋,贪生怕死,只敢蒙住睑装小偷装强盗,只敢检现成便宜从背後偷袭,有你这种人当护法傲仙宫的面子全被你一个人丢光了!」

    赫连强被骂得实在忍无可忍,手中「无影枪」有如毒蛇的撩牙,倏地卷向辛晓琪,竟是意欲置她於死地!

    丘磊与胜滢同时惊叫:「赫连兄留她活口,」

    辛晓琪却骂道:「谁要他留活口,他要是有本领碰到本姑娘半根汗毛,我就不把他师徒两个联手强奸一个寡妇的事情抖出来!」

    赫连强怒极攻心,一面抢攻,一面厉吼:「你这个臭丫头,你敢含血喷人?」

    辛晓琪只以两只食指,就从容化解他的攻势二面嘴里又极尽诬篾漫骂的能事,大声道:「我含血喷人麽?那个寡妇已经五十多岁了,又老、又丑、又穷,你先拿钱去假装好心要救济她,却又开口逼婚,老寡妇宁死不从,你就你师徒二人就」

    赫连强暴跳如雷:「胡说你胡说!」

    辛晓琪道:「你这个禽兽不如的混蛋,那位老寡妇如果没有被你师徒二人杀了灭口,你敢叫她来对质麽?」

    她这样一番控诉,在场之人竟然全都信了,因为辛晓琪只是个大姑娘家,如果不是真有其事,是很难说得出口的。

    其实她已与郑毅有过两次鱼水之欢,已经不是羞怯难以启齿的闺女了。

    再者他的徒儿巴天石就的确对她存过歹念,有其徒必有其师,可见他师徒二人都是表面正人君子,暗地理好色、下流的淫秽之徒!

    这一下果然被她猜中,这一下诬陷栽赃就顺理成章的被众人完全相信了!

    大家都在不齿他师徒的为人,甚至暗骂怎么这么没有品味,就连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寡妇也要

    赫连强这下跳到黄河也洗不清,怒极攻心,两支「无影枪」拚命抢攻,他的徒弟大惊,叫道!「师父不要上当,她是故意气你的」他一句话尚未说完,赫连强就已抢攻而上

    谁知辛晓琪蓦地双指齐出「噗噗」两声,戮中他的双眼!

    赫连强惨叫中跌倒,两支一向被他视为最高机密的秘密武器的「无影枪」也脱手跌在地上。

    辛晓琪一步上前,双脚往下一踩,就被她踩得扁凹扭曲,再也伸不出来,缩不回去啦!

    嘴里一面骂道:「就连所用的兵器,都是躲躲藏藏、鬼鬼祟祟的,真不是个东西?」

    徒弟巴天石急忙将赫连强扶起,只见他两眼血流如注,大有失明之虑,不禁怒道:「你这个臭婆娘」

    赫连强急将他拉住,道:「不可!咱们走吧」

    这师徒二人相扶持而去,众人一阵错愕,谁都想不到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姑娘,能将成名垂四十年「傲仙宫」七大护法之一的「无影枪」打得重伤而逃!

    众黑衣人一阵惊恐、辛晓琪扬声道:「我辛晓琪生为傲仙宫人,死为傲仙宫鬼,但是你们要拿得出代表傲仙宫主人的玉凤令来,我才肯跟他去接受主人的处置,否则我就暂时跟著天香七女去接受天香堂主的处置;有谁想要用强,尽管上来较量!」

    丘磊、胜滢都是赫连强鼓动蒙骗而来,一方面也是觊觎「同心剑笈」的诱惑,才昧心蒙面前来的,眼前要撕破脸皮硬争,也不见得讨得了好去。

    这二位护法只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一挥手,就率了这大批黑衣人匆匆退去

    强敌就这样退得乾乾净净。

    少女们立刻拥上来围住辛晓琪,把她当成英雄似的围在中间;「这就是同心剑法麽?真了不起!」

    梅若华刚才几乎自己破坏了「天香七星阵」幸得晓琪及时以「同心剑」吓退鬼头刀,才得以保全,否则不堪设想。

    她是「天香七女」的领导者,她也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她走过来正想向辛晓琪开口表示谢意,谁知辛晓琪却把睑一板,沉声道:「你在执行命令,我是待罪之人,我跟你走就是,其他的免谈!」

    梅若华一怔!急道:「不,我没有别的意思,我」

    辛晓琪又截口道:「话不投机半句多,咱们有甚麽好谈的?」

    梅若华脸色铁青,咬牙、掉头、上马,道:「走!」

    众女亦上马。

    辛晓琪上马,众女前後左右簇拥著她继续赶路,却再也没有人随便开口。

    这一队人马的气氛凝重,沉闷。

    天气也很沉闷。

    乌云满天,好像就要压到头顶上一样。

    幸好前面出现一个较大的小镇,幸好也有一家像样的客栈。

    决定今天不用赶路,才住进客栈,大雨果然就倾盆而下。

    幸好这家客栈的伙食还不错;她们也好好的吃了一顿丰富的大餐。

    幸好这家客栈的房间还不错,每一间都有窗子。

    床单、被单、枕套也都很乾净,她们轮流都洗了舒服的热水澡。

    时间还很早,但是外面下著倾盆大雨,不可能去逛街,更没有心情逛街。

    梅若华宣布按照昨天的安排,分别住进四间房间,早些休息!

    方文琳与辛晓琪已走到房间门口,突然心慌意乱,无缘无故的心头狂跳,手足发软起来

    她突然想到昨夜,那个郑毅,半夜前来与辛晓琪幽会,两人一场惊天动魄的缠绵

    要是今夜睡觉睡了一半,郑毅又来

    辛晓琪当然不知道她在想甚麽?辛晓琪已经走入了房间,已经摊开了被子

    方文琳却没有跟进房间,她退了出来,她到了梅若华的房间。

    跟梅若华同房间的姬小兰,问道:「甚麽事?」

    方文琳道:「梅姊呢?」

    梅若华身为「天香七女」的领导者,却只能等大家全都洗完了操她才能洗的,所以到现在才回到房间来,问道:「找我甚麽事?」

    方文琳嗫嚅道:「我能不能,不跟辛晓琪睡一间?」

    梅若华一怔!道:「为甚麽?」

    方文琳道:「因为,因为她会打鼾!」

    辛晓琪当然是不会打鼾的,她只是会叫床,而且也只有在郑毅来时,才会弄得她叫床的。

    但是梅若华不知道真假,跟一个会打鼾的人睡觉,如果不习惯的话二定是整夜都睡不好的,难怪方文琳今天一整天的精神都不好。

    「天香七女」加上辛晓琪共八个人,两人睡一间恰好四间不可能因此而多要一间的,方文琳不肯跟打鼾的悴晓瞑睡,派谁去也都不好。

    梅若华颇为为难,只好道:「好吧,你睡这一间,我过去!」

    其实梅若华也极不愿去跟住辛晓琪睡同一间的,倒不因为她会打鼾,而是她那种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态度。

    大家都叫她「梅姊」其实她们年纪都差不多,也曾有很多年在一起接受严格的训练;她们本来就情同姊妹,无话不谈的。

    只因这一次的「同心剑」事件,只因她奉命用强力手段逼问郑毅下落,又因一时异想天开,希望辛晓琪录下剑招给她,好回去交差

    这整个过程「天香七女」全都亲眼目睹的,尤其是今天一场恶斗,打退强敌之後,辛晓琪仍是不假辞色地给梅若华碰一个大钉子

    这样的情绪之下,叫她如何去辛晓琪同睡一间房,同睡一张床。

    但是她是「天香七女」的大姐,她是领导者,凡事她都要以身做则,最困难,最艰苦的都该由她来承当,忍别人不能忍受的痛苦

    方文琳心中一阵绞痛,梅若华的这种痛苦是她造成的,是她不愿意跟辛晓琪同睡的,是她谎说辛晓琪会打鼾的!

    她有些後悔,但又不能後悔,事实的真相是无法说得出口的。

    她坐在窗前,望著窗外的滂沱大雨,漆黑的夜空发呆脑中胡思乱想,身子又是一阵不由自主的发热,抑制不住的脸红、心跳,全身发软。

    姬小兰早已钻进被子里去睡了好半天了,迷迷糊糊地伸头问道:「你还不睡吗?」

    方文琳这才发觉已经夜深人静了,只得关上窗子,又小心地从里面扣好闩好,再把一只瓷瓶茶壶放在窗棂上,要是有人推开窗子,一定会绊倒茶壶而摔到地上,发出声响的!

    做完这样的防范工作,方文琳这才安心上床睡觉。

    但是奇怪,昨天根本就没有睡好,一整天精神不济,此刻真的躺到床上,怎麽又睡不著了呢?

    是昨夜,那景象实在太鲜明,太震撼了,那郑毅的狂野蹂躏,那辛晓琪的辗转哀呜

    太鲜明了,太震撼了,就发生在自己的身边,就在同一张床上,接得几乎要挤到自己身上,连呼吸都听得到,连汗味都闻得到

    方文琳又心慌意乱了,只要想一想就心慌意乱了;她分明已经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脑子里却清晰地见到那个英俊又稚气的大孩子,温柔地微笑著,轻轻地伸手扯开了她的腰带

    那是一双有魔力的唇,轻轻地吻了下来

    那是一双有魔力的手,轻轻地抚摸了上来

    方文琳如受催眠地扭动著、挣扎著

    方文琳如期待,又害怕地扭动著、挣扎著

    而他的手己抚遍了她的全身,她的唇也吻遍了她的全身,这使得她潮湿、泛滥了起来

    也不知他有甚麽魔力?他竟然能引得她自动地撤除所有的障碍,开放了禁地!任他前来参观!

    也不知他有甚么魔力?他竟技巧地、温柔地、一分一寸地攻进了玉门关,在她完全不设防之下,占领了全部的军事要地!

    只有一刹那的,短暂的刺痛!方文琳也只有急促的短暂的呼痛,她立时从迷惘的梦境中醒来,原来这一切不只是梦,而是绝对的真实!

    真实的刺痛,真实的被占领

    真实的人,真实的郑毅!

    她正要惊叫,他却俯身向下,紧紧地吻住她,搂住她:「不要吵醒姬小兰,那会吵醒所有人的!」

    方文琳立刻心跳加骤,幸好没有惊叫出声,否则吵醒姬小兰,吵醒所有人,那还得了?

    郑毅又在她耳畔道:「昨天夜里教你的同心剑第五招、第六招,你记下来了没有?」

    怎麽是教我的?难道他早就知道我是醒著的?方文琳脑海中立刻又清晰地浮现出他昨天教的那两招,一字字一句句,她记得清清楚楚。

    方文琳不敢正面回答,把头拱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

    「那麽,你练会了没有呢?」

    练会?怎麽练得会?她叹了口气:.

    「你可知道为甚麽你练不会?」

    为甚麽?因为我比辛晓琪笨,我的资质不如她。

    郑毅却轻轻咬住她的耳朵道:[这就是同心剑与其他剑法不一样的地方,要练会同心剑一定要有一个跟你永结同心,生死不渝的人!」

    方文琳似懂非懂,郑毅却又开始在她身上下水磨功夫,那样多情又温柔地磨著,直磨得她浑身酥痒酸麻,五味杂陈

    五味杂陈,无论是哪一味,都教她爱不释手,热烈期待,可是

    无论是哪一味,却又似乎太清淡了些,不如昨夜辛晓琪的过瘾

    忍不住的紧紧搂住了他,要求更多一些,更刺激一些

    郑毅年纪虽轻,却已是沙场老将了;他得到了鼓励,得到了允许,立刻大展神威,全力冲刺起来!

    果然过瘾多了,果然身心俱畅,欢呼地迎接这种压倒性的舒畅

    郑毅知道她是从害怕变成羞怯,现在又已从羞怯变成热烈,变成情浓,变成焚烧,这样的焚烧不只是燃烧了她自己,当然也燃烧了郑毅的!

    郑毅也渐渐被她的热情燃烧得丧失了理智,他已经不再是个怜花惜玉的多情种子,他已经变成了狂暴残忍的野兽,他紧紧地钳制住她,疯狂地撕扯她、蹂躏她!

    方文琳慌乱地抓住他,欢愉地承受他,想要挣脱,又无从挣脱,更舍不得挣脱,因为从那里传来令人极度愉快的刺激,愉快得教人想放声呐喊,昭告全世界说:「你们知道我现在有多快乐吗?就算把全世界的快乐放在我面前,都比不上我现在的快乐!」

    方文琳当然并没有真正的喊出来,事实上她是那种绝不肯出声的一型,就算有声音也只是喉间压抑住的唔唔声,而且一定是因为实在刺激到了顶点,到了她实在忍受不了时,才会有这种唔唔之声

    也因此方文琳的这种唔唔之声,比起一般女人动辄放声呻吟哀呜,更能激起他的征服欲!

    男人总是要在这上面能彻底征服女人才能满足的,而奇怪的是,女人又一定要被男人彻底的征服,才算是满足的。郑毅在她的伊唔呻吟中,在自己腹中「九阳珠」的焚烧之下,疯狂地蹂躏冲击!

    方文琳终於再也忍不住伊唔著,颤抖著、紧紧地缠住了郑毅,似乎要将自己的生命都交给他

    她已经把宝贵的菁华都交给了他

    她的热汗变成了冰冷,她的脉博变得虚弱,她的精力全部泄光,她几乎虚脱得就此死去

    但是她又奇迹似的活回来了,是郑毅腹中的「九阳珠」炼化了她纯阴之精,再转变成温良和暖的内力,缓缓从她的玉枕穴与命门穴重新灌注而入,重新游走四肢百骸,充斥在全身七经八脉,大大小小七百九十四个穴道之中!

    方文琳不止是灵魂重新入窍,更感受到这一生从未有过的全新生命力,头脑分外清晰,思路特别灵活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郑毅给她的,她感激地抱住他狂吻。

    郑毅道:「你现在可愿意跟我永结同心?」

    方文琳一叠声道:「愿意愿意,我愿意跟你永结同心,生死不渝!」

    郑毅道:「现在,你再把昨天教你的第五招、第六招练习一遍试试看?」

    昨夜她从被子里偷看到住辛晓琪是如何练的?所以她也就伸出食指代剑,按照他传授的口诀,一招一式的练著。

    奇怪的是,原本怎麽也弄不通的招式变化,现在都轻而易举地练会了!

    方文琳欣喜不已,搂住他拚命狂吻,又道:「我还要学!」

    郑毅又道:「好,正应该乘此机会好好的多学两招。」

    於是他又将「同心剑笈」的第七招、第八招口诀,详细地念给她听。

    「记住了没?」

    「记住了。」

    「你背给我听?」

    他要方文琳一字不漏的背诵一遍,其实只是为了要让躲在被子里的姬小兰听得更清楚。

    方文琳果然背诵得一字不漏,不一会儿也练得纯熟了,郑毅道:「你真聪明,这麽快就练会了」

    他一面穿回自己的衣服一面笑道:「要是还有谁敢欺负你们?你跟辛晓琪联手,就足够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啦!」

    方文琳像个温柔的小妻子,半跪下来为他穿好鞋子,依依不舍道:「你甚麽时候会再来?」

    郑毅道:「放心,我跟定你们了,保证赶都赶不走!」

    方文琳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我明明把窗子闩得好好的,你是怎麽进来的?」

    郑毅笑道:「你只记得关窗,却忘了闩门呢!」

    方文琳不禁暗骂自己糊涂,但是也幸好一时的糊涂,否则哪有这样一辈子难得的奇遇?

    她亲热地吻著他,道:「从今天起,我一定会为你留一扇窗或门」

    下了一夜的雨,第二天居然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

    方文琳昨夜被郑毅那样野蛮地折腾了一夜,早上起床竟然奇迹似的神采奕奕,精神百倍。

    反倒是这个姬小兰,一副无精打采,睡眠不足的模样;她悄悄地挨近梅若华,悄声问道:「辛晓琪真的会打鼾吗?」

    梅若华道:「不知道,我一倒到床上就陲著了,一睡就到大天亮」

    她们梳洗整装,吃了早餐,又出发继续往南前进。

    她们只是要在途中与天香堂主会合,此外别无其他的事,所以她们并不急著赶路,只是不急不徐地策马前进著。

    辛晓琪故意策马接近方文琳,道:「昨夜如何?」

    方文琳心虚,满脸通红,急道:「甚麽如何?」

    辛晓琪道:「同心剑第五招、第六招」

    方文琳立时恍然大悟,叫道:「原来是你们设计好的?」

    她这一叫,众人回头望来,方文琳却又说不出话来,这种事叫她如何向别人投诉,叫别人出面替她主持公道?

    更何况,昨夜的甜蜜与幸福,到此刻仍把她的心房填的满满的,她实在应该好好感谢辛晓琪才对。

    辛晓琪又低声道:「然後呢?有没有再练第七招,第八招?」

    方文琳一张粉睑仍是羞得比苹果还红,垂著头,轻轻点了一下。

    辛晓琪又道:「然後呢?他有没有要你再背诵一遍?好让姬小兰记得更清楚一些?」

    方文琳道:「有」她突然抬头,惊道:「怎麽?连这也是你们设计好的?」

    辛晓琪道:「不错!先让她偷看,偷听,晚上再」

    方文琳突然惊叫:「不行!」

    众文又被她的声音惊动,方文琳有些生气,大声吼道:「怎麽了,我们谈点知心话也不成麽?」

    众女被她责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各自回避视线,策马前进。

    辛晓琪低声道:「甚麽不行?」

    方文琳道:「姬小兰是飞熊堡少堡主熊永华的未婚妻,是双方家长当面允婚的」

    辛晓琪一怔,方文琳又道:「你们不要打她的主意,坏了她的名节!」

    辛晓琪这才吃惊,道:「糟糕」

    突然天空暗了下来,辛晓琪抬头一看,不知何时竟是乌云满天?隐隐中又有雷声隆隆,滚滚而过。

    原来这初夏的天气,有时竟比晚娘的脸孔变得更快。

    一阵凉风拂面而过,辛晓琪长年在江湖上流浪,很清楚这就是大雨要倾盆而下了。

    眼看她们这群少女就要淋一场大雨,走在最前面的周雅雯突然欢欣大叫:「快!前面有凉亭,我们快去躲雨!」

    一听说有凉亭,个个都策马疾奔,向前冲去,但仍旧比不上老天爷的变脸,大雨倾盆而至,哗啦啦地不到片刻就已将她们全都淋成了落汤鸡。

    接著她们就已经到了凉亭二跃下马,躲入了亭内。

    幸好这凉亭够大,虽然挤了一点,总算也容得下她们八个少女。

    原来这凉亭中早就有一个人在躲雨的,是个男人,不,只能说是个大男孩,满脸稚气,看来只有十五、六岁,穿著一套农夫的粗布衣服,却洗得乾乾净净,穿得整整齐齐的。

    一张清秀的脸上有著浓眉大眼,笑起来很纯真,教人看了很舒服。

    他正蹲在这凉亭中央的地上,还收集了许多枯枝木柴,生起了一堆火,火上还烤著一只硕大如小猪的野兔,正烤得金黄,还滴著油呢!

    这群少女一冲进来,个个都透湿狼狈,薄薄的紧身劲装都紧紧的贴在身上,变得曲线玲珑,几乎纤毫异露.!幸好这里面只是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不然可不羞死人了!

    她们各自用手帕擦拭头发上的水渍,一面努力要拧乾衣摆裙角上的水份,手帕湿透了也要拧乾;转眼间就把这小小的凉亭地面,弄得湿透,就连那些柴枝也沾上了雨水。

    周雅雯向这男孩道:「对不起,小弟弟,把你的木柴弄湿了」

    他抬头一笑,道:「不要紧不要紧!没关系的。」

    他这展颜一笑,真是叫人如沐春风,辛晓琪与方文琳却一怔,

    原来这男孩不是别人?是郑毅!

    八个少女中,最吃惊的莫过於姬小兰了,昨天夜里,大雨倾盆中,出现在她们床上,与方文琳做那种

    那种羞死人,又吓死人的事;可是,却又能传授方文琳两招「同心剑法」

    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呢?

    姬小兰震惊得几乎脱口而出:「同心剑他就是同心剑!」

    当然她并没有这样喊出来,因为她在同一时间也发觉方文琳与辛晓琪,都带著一种近似戏谚的笑容望著她

    姬小兰一惊!刚要喊出口的话,立时又吞了回去

    却听辛晓琪亲切地走过来,握住了姬小兰的手,诚恳的说道:「方文琳刚才告诉我,说你已经与飞熊堡的少堡主熊永华定了亲,恭喜恭喜!]

    姬小兰心头一震,却瞟眼望向郑毅,满脸变得腓红。

    郑毅此时却站了起来,笑道:「此地正属飞熊堡的势力范围,你们是不是要送这位姑娘去成亲的呀?」

    姬小兰立刻急著否认:「不是不是」

    方文琳亦走过来,语中颇有警告意味,道:「这位小兄弟你有所不知,那位少堡主,人品武功,家世背景,都是一流,与姬姑娘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辛晓琪也道:[这样的姻缘正是前世注定,一辈子再难求得的,我们大家都衷心的祝福她!」

    郑毅口中说著恭喜,眼睛却大胆而放肆地盯视著姬小兰,只见她淋过雨後的秀发贴在脸上,嫩白的皮肤透著健康的霞红,长长的睫毛上闪著晶莹的水珠,却又一次羞得垂下眼帘。

    淋湿的衣衫紧贴在身上,使她曲线毕露,纤纤有致,果然被他瞧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有个地洞可以钻进去。

    周雅雯笑道:「小兄弟,你怎麽这麽直勾勾的盯著人家瞧呀?」

    郑毅道:「因为这姑娘实在漂亮。」

    周雅雯道:「她漂亮,难道我们就不漂亮麽?」

    郑毅转头望向她,又望向每一个人,由衷赞道:「漂亮,你们每一个都沉鱼落雁,绝色佳人!」

    周雅雯道:「咦,想不到你一个乡下孩子,竟能说出这么文雅的言词来?」

    她们却不知郑毅长年陪公子读书,他的学识反倒比公子更丰富呢!

    只听郑毅一把抓住她的手,赞道:「我说的是真的,姊姊你就是.比花花解语,比玉玉生香!」

    周雅雯大为高兴,拍拍他的脸道:「哎哟,好甜的嘴巴」

    她完全把他当成一个小弟弟一样,牵著他的手,道:「我叫周雅雯」

    她牵著郑毅转向另一个少女,道:「她叫李佳纯」

    郑毅打量这李佳纯,脱口道:「群玉山头见,瑶池台下逢!」

    周雅雯道:「好,再来见见这一位,她叫林君柔」

    郑毅又脱口而出,道:「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

    周雅雯眼中有激赏的光芒,道:「真想不到你还能出口成章?再来再来,这位叫傅娟」

    郑毅知她是有意在考较自己,便打起精神来,对这傅娟姑娘打娘一番,吟道:「香雾云发湿,清辉玉臂寒」

    傅娟笑道:「你是说我淋湿了,是吗?」

    郑毅接口又道:「旅宿无良伴,凝情自悄然。」

    傅娟这下笑不出来了,她昨夜失眠,呆坐窗前,难道他竟瞧见了不成?

    周雅雯却已将他拉开,道:[这一位,是我们的大姊梅若华,你有甚麽赞美之辞?」

    梅若华却板著脸喝道:「闹够了没有?难道多听一些阿谀奉承之辞,就舒服得要命麽?」

    郑毅一番赞美之辞顿时缩了回去,周雅雯无趣地走开,郑毅也只好跟著退开,口中却道:「像大姊这麽漂亮的美女却不须要听人家阿谀奉承之辞的,真是少有」

    梅若华到底也是人,心中极是受用,忍不住唤道:[小兄弟,回来!」

    郑毅立刻又趋前道:「大姊叫我,有何吩咐?」

    梅若华道:「你叫甚麽名字?今年几岁?」

    郑毅道:「我姓梁,名毅,再半个月就足十六岁。」他不觉得自己在说谎,因为他不可能一辈子随母姓,梁坤杰的故事在他、心中的影响很大,只要求证属实,他应该就是他的儿子。

    梅若华绝对未把梁毅与郑毅两个名字连在一起,能够精通「同心剑法」把「傲仙宫」闹得不安宁的「同心剑」怎麽可能是个不满十六岁的小孩子?

    她已莫名其妙的对他有了好感,本想问问他住哪里?家里都些甚麽人?跟谁读书这一类的话,但是又不想教其他女孩觉得自己的态度突然转变而觉得奇怪,便从口袋掏出一个大钱来递给他,道:「你这只兔子烤得很香,卖给我们吧?」

    郑毅不肯接钱,道:「我烤兔子不是要卖的,各位姊姊爱吃,只管取去吃便是!」

    梅若华道:「你不收钱,我们怎么好意思吃?」

    辛晓琪大声道:「好意思好意思!小兄弟说可以吃,咱们就尽管吃,有甚麽不好意思?」

    方文琳立刻就拔出她的剑来,割了一块腿肉递给梅若华道:「大姊不先吃,咱件才不好意思吃!」

    梅若华仍不好意思吃

    郑毅却接了过去道:「我若不先吃,大姊大约也不好意思先吃」他用力咬了一口,津津有味地嚼著,再递给梅若华道:「无论如何,你也得先咬一口!」

    梅若华无奈只得接过去,也咬了一口,众女一阵欢呼,大家蜂涌而上,一齐动手,立刻就将一只肥硕的烤兔瓜分了,就连郑毅也抢到一块肉骨头。

    却瞧见姬小兰退缩到人群之後,没有来抢兔肉吃。

    郑毅排开众女,走到她面前,道:「你一个人特别害羞,特别躲到後面,你平常就是这个样子的吗?差是因为见到我才变成这样子的?」

    姬小兰平常当然不是这样子的,她平常也跟其他少女一样活泼,只不过面对这个男人,昨天夜里就在她的眼前,跟方文琳毫无忌惮地做那种羞死人的事,现在又以这种眼光瞧著自己,好像自己也是裸体的,好像也想在自己身上做那件事一样。

    霎时间姬小兰全身都起了红疹,一颗心几乎要从胸腔跳了出来,浑身酸软无力,差一点就要晕倒。

    幸好周雅雯就在她身边,急忙将她扶住:「小兰,你怎麽啦?」

    姬小兰立刻回过神来,勉强站好,道:「啊!没有甚麽!」

    郑毅笑道:「没事就好」他将手中的兔肉连骨一起递来:「你也吃一点!」

    姬小兰强迫自己勇敢地伸手接过,心里想道:「吃就吃,谁怕谁?」

    她咬了一大口,吃相一点也不淑女!

    突然凉亭之外,一阵急骤马蹄声,数十匹健马疾驰而过。

    大雨仍未停息,马上骑士个个都有两具,大斗笠、长蓑衣、脚上桐油雨靴。

    除了为首一人之外,其馀的清一色的亮晃晃一柄单刀。

    辛晓琪多年来游历江湖,倒也有些见识,低呼道:「飞熊堡?」

    声音清晰入耳,众人立刻就将这三个字与姬小兰联想到一起,立刻就回头向她望来

    姬小兰亦在惊奇地望著那批疾驰而过的骑士,那表情显然并不认识这些人。

    那批骑士已经疾驰而过,却又呼啸一声,全体都掉转回头,再往这凉亭奔来。

    转眼间已到了凉亭之前,数十骑士勒马停步,端坐在马上不动。

    只有为首一人,欢呼一声:「小兰,果然是你们!」他身形一晃,掠下马匹,奔进了凉亭;他浑身大雨淋湿,斗笠、蓑衣上的雨水往下直淌,摘下了斗笠才见他是位英气焕发的青年。

    他奔过来拉住姬小兰的手,欢欣道:「小兰,我是永华,我是熊永华呀?你不记得我了?」

    他这一握却连她手中的那块兔肉连骨头都弄得雨水泥浆,再也不能吃了。

    姬小兰手一松,兔肉就到了他的手上。

    姬小兰缩手後退,熊永华低头看见自己手上油腻的肉骨头,连忙扔到地上

    郑毅不由叹道:「可惜了一块兔肉」

    熊永华瞪了他一眼,再向姬小兰道:「飞鸽传书,说你们天香七女都入了我飞熊堡境内,爹爹令我来迎接」

    他身上的蓑衣又宽又大,尤其两肩部份很夸张地向两边张开,他一个人至少要占去四个人的位置。

    湿淋淋的雨水往下直淌,把身边的少女们又弄得透湿,纷纷闪避他,与郑毅一起尽量往後挤著,让位置给他。

    姬小兰皱眉道:「你能不能把身上这蓑衣脱下来,再说话?」

    熊永华道:「不用脱,不用脱!各位马上跟我走,回到飞熊堡去,接受招待!」

    姬小兰道:「可是现在正下著大雨」

    熊永华道:「不要紧,我叫他们把斗笠、蓑衣脱下来给你们穿」

    姬小兰急道:「不不不,你要他们脱了,他们岂不是要淋雨?」

    熊永华道:「他们只是我飞熊堡的奴才,叫他们把脑袋摘下来,他们都不敢啃一声!」

    姬小兰急忙阻止道:「不要!这两大概也快停了,我们且再等一会儿」

    熊永华大声道:「不等了,现在就走!」他回头向雨中骑士下命令道:[前面的,把斗笠、蓑衣脱了送进来!」

    排在前面的九名骑士果然一齐下马,很快地把斗笠、蓑衣雨靴一齐脱了。

    倾刻间他们就已全身湿透

    第一名骑士抱了,全部送进凉亭。

    熊永华取过一套,递给姬小兰,不料她却退後一步,不肯伸手来接。

    熊永华一怔!道:「你这是甚麽意思?」

    姬小兰一向纤弱乖巧,此刻却变成无比坚强,道:「你要他们淋雨是你的事,可不是因为我们要穿。」

    熊永华道:「可是他们已经脱下来了」

    姬小兰大声道:「你为甚麽要他们脱下来?你有没有先徵得我们同意?」

    熊永华顿时面子下不了台,低声道:「那你现在就同意吧!」

    姬小兰道:「我们天香七女行动一致,都是由大姊梅若华指挥,你徵求我的同意有用麽?」

    熊永华一怔!

    梅若华本也对这熊永华跋扈的态度没有好感,但他是姬小兰的未婚夫,将来小俩口还要在一起生活,似乎也不宜太过给他难堪,便开口道:「好啦,大家把雨具穿上,我们且到飞熊堡去打扰一次」

    众少女只好遵从梅若华的命令,各自取蓑衣、斗笠。

    姬小兰随手也递一件给郑毅

    谁知熊永华一把夺了下来,向郑毅道:「你是谁?谁请你到飞熊堡去?」

    姬小兰一怔,急道:「他是我们的朋友!」

    熊永华道:「飞熊堡却不是人人能去得的。」

    郑毅笑道:「是麽?」

    熊永华挺身上前,道:「你可是要试试看?」

    姬小兰却阻止道:「不可以,他只是个小孩子」

    郑毅只好退後一步,道:「好吧,我不去就是了!」

    姬小兰本也没有非要把郑毅带去的意思,只因这熊永华实在太不给面子,因此她赌气地将蓑衣往地上一摔,道:「他不去,我也不去!」

    梅若华急阻道:「姬小兰,不可如此。」

    郑毅人小却极聪明,他知道梅若华是全力要维系姬小兰这门婚姻,所以才宁可委曲自己,要姬小兰忍耐。

    所以自己就不该再火上加油,他再退一步道:「姊姊去不去是你自己的事,跟我可没有半点关系,我不能去,是因为我还要在这里等一个人。」他转身向外,这才发觉不知何时竟然雨停了。

    初夏的天气具是喜怒无常,此刻竟是艳阳满天,树叶、小草刚刚被雨洗过,太阳一照,显得格外鲜绿!

    她们当然不用再穿那笨重的蓑衣。

    而刚才那几名被雨淋湿的骑士,也是白白的淋湿,一点意义都没有。

    熊永华的数十骑健马,簇拥著这八位少女一阵疾奔,不多久就见到前面一片山岗,和一片雄伟的建筑物。

    再奔驰盏茶时分,这建筑物就更清楚了,竟是一座极为坚固雄伟的花岗石城堡,占地十馀方里,围以人工挖掘的护城河,河上有吊桥,大门高可三丈,门上有巨石匾,浮雕飞熊堡三个斗大的金字。

    一声炮号,堡门大开,吊桥放下,从里面奔出数百黑衣骑士,数千褚衣壮丁,排队欢迎,果然军威壮盛,声势夺人。

    进入堡内,好大一片广场,更有成千上万的壮丁武士,在操演训练,呐喊声震耳欲聋,教人不得不确信这「飞熊堡」的实力,至少在精兵万名,战马五千以上!

    有这样强大的实力做後盾,可以想见「傲仙宫」有所谓「四堡七庄」是多么大的一股力量了。

    「天香七女」身为「傲仙宫」的一员,不禁也有些「与有荣焉」更因有同伴姬小兰与这样的「飞熊堡」结为亲家,而感到欣慰!

    穿过广场,进入一座极为宽敞的大厅「飞熊堡」的堡主「关洛飞熊」熊廷武,早已接到线报,降阶欢迎,极为亲切和蔼地欢迎她们,一叠声道:「天香堂主雄才大略天香七女英姿飒爽,今日才得亲见,三生有幸。」

    梅若华因与姬小兰同辈,这位长辈如此隆重的赞誉之辞,几乎叫她受不了,急忙回礼道:「熊伯父如此多礼,折煞晚辈了」

    熊廷武哈哈一笑,又对辛晓琪道:「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龙翔公子竟是贤侄女,真是帼国不让须眉,辛护法有女如龙,可喜可贺。」

    辛晓琪亦立刻谦谢,心中不是高兴,反而有一丝莫名其妙的不安

    熊廷武又向姬小兰道:「老夫已向天香堂主取得同意,令尊亦在赶来此地途中,将由徐堂主福证,给你和永华完成终生大事!」

    姬小兰一时又惊又喜,众女亦纷纷围住她,向她道喜祝贺。

    熊廷武道:「各位长途跋涉,备极艰辛,请随何总管到客房休息,沐浴更衣;休息好了,再来赴席,各位务必要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宾至如归,宾主尽欢。」

    何总管将她们引进了西轩宽敞明亮的客房,一人一间,洁净舒适,极尽富贵豪华之能事。

    何总管将她们都安顿好了,又交代丫鬟、老妈子要尽心服侍,这才恭身道:「老朽何坤,忝为飞熊堡总管,如有任何须要,尽管吩咐就是」

    梅若华道:「多谢何总管。」

    何总管道:「日落酉时正,在聚贤厅设有盛宴,届时老朽再来相请。」

    何总管告辞退去,大家又都围上了姬小兰,嘻嘻哈哈地笑闹恭喜道:「没想到倒先要喝你的喜酒啦?」

    辛晓琪却道:「天香堂主真的会赶来吗?」

    梅若华道:「我们本来预计要在途中相会的。」

    辛晓琪道:「她说明了要到这飞熊堡来麽?」

    梅若华皱眉道:「你在耽心甚麽?」

    一眼窥见姬小兰亦似乎被一层阴霾压住心头,辛晓琪再改口道:「好了,只要姬小兰的令尊大人也赶来此地,就不是问题啦」

    但是姬小兰的眉头却似乎锁得更紧了

    梅若华不想把气氛破坏掉,大声道:「好了,大家淋了雨,身上臭死了,赶快去洗澡换衣服」

    她们八个少女,每人占了一间客房;每间客厅又都安排了一名丫鬟和一名老妈子,专门伺候著,一听说要洗澡,立刻就提来大量的热水。

    她们八个少女都是练武之人,又经年累月的跟随天香堂主在外面游荡,所以各人都带得有小包袱,里面也都有换洗的衣物的。

    她们在丫鬟、老妈子的服侍之下,痛痛快快地泡了个热水澡,解除了多日来的疲累。

    换了衣服,重新梳头打扮,又休息了一阵之後,总管何坤才出现,他是奉堡主熊廷武之命,来请她们去「赴席」的。

    果然是极丰盛的一餐。

    熊氏父子与何总管极热忱地劝酒、劝菜。

    女孩子们当然不惯喝那种烈酒,何总管又特地为她们准备了紫红色的波斯葡萄酒。

    她们八个少女挡不住「飞熊堡」人士的热忱,一轮一轮的敬、一杯一杯的喝

    葡萄酒香醇可口,後劲却强,这些少女们虽然个个武功高强,竟也有些敌不住酒意上涌。

    熊永华又为她们统统倒满,用言语挤兑,拚命要她们喝。

    姬小兰不满,道:「你真的想把我们统统灌醉麽?」

    熊永华笑道:[这种酒怎么会醉?顶多只有些脚酸手软,提不起劲来而已」

    梅若华首先发觉有异?掷杯而起,怒道:「你们在酒里面放了甚麽?」

    熊永华跨道:「酒里面放了甚麽?」他转头向何坤道:「何总管,你在酒里面放了甚麽?」

    何坤恭身道:「属下也没有随便乱放甚麽,只不过放了一点松筋活骨散而已」

    熊永华大声道:「松筋活骨散?那是甚麽玩意?」

    何坤道:「那只是会让人的筋骨全部又松、又活,懒洋洋的提不起一点劲来而已。」

    熊永华转头向她们道:「幸好幸好,只是提不起劲,并无大碍」

    周雅雯一跃而起,扑向何坤,吼道:「我跟你拚了!」

    谁知她才跃起就跌落,就像一滩烂泥巴一样的,再也直不起身子。

    李佳纯与林君柔急忙来扶,这才知道她们自己也是手脚发软,比一个平常百姓都不如了。

    这是一间地下室的石牢,大多数这种城堡都会有这种深入地下、幽暗、发霉,又坚固的地牢的。

    厚重的大铁门砰然锁上,就只剩下铁门上一个小小的方洞,不比巴掌大多少,透进石阶墙壁火炬的光。

    她们像狗一样的被丢了进来,关入这地牢里,等她们从黑暗中习惯了,才发觉被关在这里的,只有六个人。

    辛晓琪呢?姬小兰呢?

    她们就在这地牢的上面一层,虽然也是地牢,却空旷得多,明亮得多,因为有火炬,也有别人。

    别人就是那丧心病狂的熊廷武与熊永华父子。

    熊永华捉住姬小兰,熊廷武却抓住住辛晓琪,把她用力往地上一张桌子前的木凳上一按,道:「写!」

    桌上有纸有笔,还有墨和砚,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

    辛晓琪抬头道:「写甚麽?」

    熊廷武瞪眼道:「自然是写同心剑谱怎么?你还以为我要你写自传不成?」

    辛晓琪道:「我哪里会甚麽同心剑谱?」

    熊廷武道:「就因为你学会了同心剑所以才会被天香七女押著去见天香堂主的,不是麽?」

    辛晓琪道:「那是误会,她们只是要我去向堂主解释误会」

    熊廷武冷笑道:「连无影枪赫连强都伤在你的手上,你还想赖?」

    辛晓琪叹道:「那是他自己要把一对眼珠子撞到我手上来的。」

    熊廷武可不想跟她这样胡扯下去,厉声道:「我给你一个时辰,你要是还不肯写,我就将天香七女杀一个,七个时辰不写,就全部杀光。」

    辛晓琪大笑:「你骗我,这个姬小兰是你的儿媳妇,你也会杀她麽?」

    熊廷武咬牙道:「迫不得已,只好」只好如何?他却不肯说下去,但是他眼中的狠毒光芒,令姬小兰莫名其妙地发抖。

    辛晓琪道:「你不怕姬小兰的父亲火焰神鹰姬奉先找来麽?」

    熊廷武道:「找来也没有证据,老夫也不见得要怕他。」

    辛晓琪道:「这麽说来,天香堂主找来也没有证据,他也不见得会怕她,对不对?」

    熊廷武冷哼一声,道:「不跟你罗嗦,记住,一个时辰後,老夫会再来!」他一挥手,当先而行。

    熊永华仍捉住姬小兰的手臂,将她拉得一起退出了这间石牢。

    厚重的铁门又从外面锁住,只剩辛晓琪一人在石牢里,望著纸笔发呆。

    姬小兰被熊永华拉进了一间豪华而舒适的房间,这是熊永华自己的房间。

    熊永华将她往床上一扔,两只眼睛像焚烧著火焰似的瞪著她。

    姬小兰突然浑身鸡皮疙瘩,惊惧退缩,道:「你要干甚麽?」

    熊永华狞笑道:「这是我的房间,这是我的床,我把你扔在我的床上,你以为我要干甚麽?」

    姬小兰厉声道:「你敢碰我,就一头撞死在你面前,」

    熊永华道:「是吗?你还是这样青春美貌,花样年华,你舍得就这样一头撞死?」

    姬小兰道:「你不要过来!」

    熊永华又道:「你舍得就这样让你父亲再也见不到你?你舍得放弃当飞熊堡女主人的机会?」

    姬小兰畏缩道:「可是你若这样污辱我,我就宁可撞死!」

    熊永华笑了:「放心,我也舍不得就这样让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香消玉殒,我还留著你有大用!」

    姬小兰惊道:「有甚麽大用?」

    熊永华道:「留著你去劝一劝那个辛晓琪,教她乖乖的把同心剑谱写出来!」

    姬小兰道:「天下人要同心剑谱是因为可以当傲仙宫的主人,但是要辛晓琪手写剑谱,又有何用?」

    熊永华笑道:「你的脑筋是怎么回事?你思考一件事情有没有一点逻辑观念?你想想,有了辛晓琪的手写剑谱,是不是能练成天下无敌的同心剑」

    姬小兰插口道:「辛晓琪就算会同心剑顶多也只有四招或五招」

    熊永华道:「四招或五招就能击败无影枪是多麽了不起的剑招?我爹和我,如果也能练得这四、五招,再加上本身己有的武功,是不是更厉害?将来再要找真正的剑谱,是不是比别人更容易,更有把握些?」

    他得意大笑,道:「到时候,我爹做了傲仙宫的主人,我这个做儿子的岂不」他一把捉住姬小兰的手道:「就连你,也是荣华富贵,享受不尽啦!」

    熊永华将她拉了起来,道:「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去看看辛晓琪写完了没有?」

    姬小兰仍在耽心,道:「要是她坚持不肯写,你们真的会杀人?」

    熊永华捏捏她的脸蛋,道:「我是不会杀人的」

    姬小兰却拚命往後闪躲,不让他碰到,熊永华心中暗恨咬牙道:「至於我爹,就很难说啦!」

    一个时辰果然很快就到了。

    熊廷武与熊永华父子,拉著姬小兰进入地牢,到了囚禁辛晓琪的石牢。

    辛晓琪竟然躺在地上睡觉,果然是一个字都没有写。

    熊永华大怒!一脚踢在她的腰杆上,怒骂道:「你想死,是不是?」

    辛晓琪大笑道:「不错,既然落到你们手上,要剁、要剐都随便。」

    熊廷武同道:「我们不会杀你,因为我们要你写出同心剑谱你若不写,我们就只好杀别人了来人啦!」

    守候在门外的壮丁立刻回应了一声:「属下在。」

    熊廷武道:「到下面一层,去将天香七女拉一个上来。」

    壮丁道:「拉哪一个?」

    熊廷武道:「随便拉一个上来,把嘴巴眼睛蒙上,我要在这里处决。」

    那壮丁应了声:「是!」便匆匆而去。

    姬小兰惊道:「你真的要杀人?」

    熊廷武道:「老夫说过的话,从不打折扣。」

    熊永华道:「除非你劝得这辛晓琪写出剑谱来」

    姬小兰叹气,她知道辛晓琪的脾气,她若不肯写,谁都无法令她改变心意,就算杀人也不行

    不多一会儿,两名壮丁就拉了一个女子上来,眼睛与嘴巴都被黑布条缚住,咿咿唔唔不能成声,虽然看不清面孔,姬小兰还是一眼就从衣服发型上认出她来!惊叫道:「傅娟!」

    她想冲过去,可惜她也一样喝了葡萄酒,服下了「松筋活骨散」她现在的身力绝不比一个普通平民百姓好多少。

    熊永华捉住了她的臂膀,就像铁钳夹住了一般。

    熊廷武向这壮丁道:「你敢不敢杀人?」

    这壮丁有些发抖,另一名壮丁为了邀功,大声道:「怕甚麽?她的眼睛已经被蒙住,她看不见我,杀了她,鬼魂也不会找我报仇。」

    熊廷武道:「很好,我数到三,你就把她的脑袋砍下来。」

    那壮丁道:「是!」

    姬小兰手脚发抖,拚命挣扎,拚命大叫道:「不行,她又没有犯罪,你们为甚麽要杀她?」

    熊廷武道:「我说过,辛晓琪如果不肯写剑谱,我就每一时辰杀一个。」

    姬小兰立刻大叫哀求道:「辛晓琪,你赶快写,我求求你,赶快写给他们。」

    辛晓琪怒吼道:「你知道他们得到了剑谱,会害死多少人?」

    姬小兰道:「可是你若不写,马上就会害死傅娟。」她噗地跪了下来,哀哀哭泣道:「我求求你,不要害死傅娟,她是我们的好姊妹」

    辛晓琪惨笑道:「你别傻了,你以为我把剑谱写出来就没有事了麽?我们就能逃一死麽?你该求的不是我,是他们,你未来的好丈夫、好公公!」

    熊廷武却大吼一声道:「好了,不用罗嗦,准备用刑!」

    那壮丁立刻拔出了他的腰刀,高高举起。

    熊廷武扬声喊道:「一、二」

    姬小兰再也忍不住大声道:「等等,她不写,我写!」

    熊永华道:「你说甚麽?」

    姬小兰道:「我知道两招同心剑法我写给你们。」

    熊永华奇道:「你怎麽会知道两招的?」

    姬小兰道:「那是因为」她突然羞於启齿,因为这里还有两名壮丁,还有一个是她未来的公公。

    熊廷武却绝顶聪明,立刻道:「你带她下去,叫她写好了呈给我看。」

    熊永华恭声道:「是!」熊永华又把她拉回自己的房间。

    姬小兰心想,这人终究会成为自己的丈夫,便努力克制自己的羞耻心,将昨天夜里的遭遇,详详细细地说了出来,道:「所以我记住了这同心剑笈的第七、第八两招!」

    熊永华却听得心头大震,惊叫道:「甚麽?有这么回事?」

    姬小兰见他眼神怪异,咬紧牙根在发抖的模样,不禁有些惊慌,道:「怎麽?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熊永华深深地吸口气,努力压抑自己就要爆炸的妒意恨火,道:「现在甚么都不用说,你先把这两招写出来。」

    他的桌上本就有纸笔墨砚,他拉姬小兰去坐下,道:「我当然会再叫那方文琳也写出来,两下一对质,就知道你说的对不对,写的真不真」他的眼中泛出野兽般的凶狠光芒,咬牙切齿道:「你要是写了半个字不对,哼哼」

    姬小兰不禁暗自发抖,她真不敢想像将来怎麽能跟这样一个人过一辈子的夫妻生活

    熊永华已大步走了出去,只留下姬小兰一人在房间里发呆

    幽暗、潮湿、霉味的地牢,厚重的铁门突然被打开,梅若华等六少女如惊弓之鸟,紧紧地缩在角落里,不知又有甚麽事要发生?这次进来的是熊永华,他两眼赤红,咬牙切齿地怒吼道:「谁是方文琳?出来!」

    方文琳吓了一跳!紧紧地缩在後面,不敢吭声。

    熊永华一伸手就捉住了李佳纯的手腕,将她拉了出来,喝道:「你就是方文琳对不对?」

    李佳纯大惊失色,道:「不不不,我不是!」

    熊永华道!「你不是?谁才是?」

    李佳纯不肯出卖朋友,却又怕自己受伤害,吓得直发抖。

    熊永华冷笑道:「既然没有一个肯承认自己是方文琳,那就随随便便,拉你去充数啦!」

    眼看她就要被拉走,方文琳再也忍不住,挺身而出,道:「放开她!我才是方文琳。」

    熊永华道:「你不要随便承认?拉去可是要杀头的。」

    方文琳道:「要杀头也该由我去被杀,总不能叫别人替我去死。」

    对她这种视死如归的气概,熊永华不禁心中暗生佩服!

    放下李佳纯,向她道:「过来!」

    「天香七女」个个都武功高强,在战场上与人争强斗胜,从不皱一下眉头,但是女人总是女人,尤其是在这样莫名其妙丧失了武功,变成了比平凡人更平凡之後,难免还是会发抖的;幸好一个「总不能要她替我死」的观念在支持著她,方文琳只得鼓起勇气,大步而前。

    熊永华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出地牢,厚重的铁门又在她身後砰然关上。

    方文琳顿时又手脚发软,几乎颓倒在地上;这里又是一间石牢,与辛晓琪的那一间一样,也有明亮的火炬,也有桌椅,桌上也有纸笔墨砚,文房四宝。

    熊永华粗暴地将方文琳往椅子上一按,道:「辛晓琪已经把同心剑谱写出来交给我了。」

    方文琳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熊永华道:「我们当然不相信,我们怕她只是随便写写,应付一下」

    方文琳哼了一声!

    熊永华又道:「我们要你再写一遍,两下对照,如果她胆敢写了假的来骗我们,哼哼」他虽然不往下说,那个意思却是很明显了,方文琳暗惊!

    熊永华又道:「当然,如果你不肯写或是你写假的来应付,那也就」他的眼神变得更严厉!因为他心中的妒火又在上升,恶狠狠地逼视著她,一字一句道:「昨天晚上,你跟姬小兰,竟然叫一个野男人进了房间,沾污了清白!」

    方文琳吓了一跳!她正想开口辩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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