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前往那个偏远的小岛,不得不从本土的港口摇两小时的船,而且还是由古旧渔船马虎改造出来的破船。我与部下们已好几次的向着海、张大嘴巴在呻吟。
摇摇晃晃的到达了凹凸岛,立即便有几个男人出来迎接,带头的是个长了小胡子的大胖子。
我是从县警本部来的大河原番三。我说出了名字。
是警部、喔、是负责人。在这里清楚表明,可以令对方的态度有所不同。
啊,大河原警部。远道而来欢迎欢迎。大胡子强来握手,简直就像迎接观光客般的打招呼,我是村长鲸冢。
你好。虽然急了一点,但,现场在哪儿?
可能由于我这个问题,令他想起了现时的状况。鲸冢皱起了眉头说道:是在名叫沙丁鱼山的小山峰下的一座庙宇内,现在由我来驾车带路吧。
劳驾了。
我们分乘坐几辆汽车前往现场。
在沙丁鱼庙里已经有人群聚集了。我们一到,便如同摩西渡海时一样,把群众一分为二。走在中间,事实上心情倒很愉快。
尸体倒卧在香钱捐献箱的前面,是一名穿着西装的男性。据报是从背后被勒住脖子,只要看那围绕着颈项的绳子便一目了然了。在这里,尸体还有一处奇特的地方,在男人那面向天的嘴巴里像是塞住了些什么东西,走近一看,那是一个馒头。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问村长。
呀,那像是供奉用的馒头。
这我知道,但为什么会塞进尸体的口中?
鲸冢村长左右摇头说道:不知道啊。我们也摸不着头脑。
我与首先发现尸体的人见面,那人是每朝都走到这庙宇参拜的婆婆。那婆婆看到尸体后便前去通知警察,然后也不知是否惊得脚也软了,结果被医生抬走。
活了七十多年也没遇见过那样令人震惊的事情。那婆婆说出了尸体被发现时的情况。以下是关于尸体的进一步说明。
瞪大眼睛、张开牙齿、死状实在非常恐怖。
所说的张开牙齿是?对这部份有点在意被塞住了馒头吧。
但那婆婆却露出呆然的表情来:馒头?这个据她说,在自己发现的时候并不是那样子的。我询问那个在接到婆婆通知后、立即赶到现场来的警员。从那警员的话得知,在他赶到时,死者口中好像已被塞进了馒头。
那么说来,塞进馒头的并不是凶手么?不,那样做的人不会是毫无关系的人,大概是凶手后来想起了什么才做的。可是为了什么缘故呢?我咕哝着,但只是咕哝也不是办法,所以还是去调查死者的身份好了。那个其实早已经查明了,他是在十年前离开这个岛、叫贝本卷犬的男人。
为什么离开了十年后突然返回来?
对于这个疑问,鲸冢村长作出了回答。在这个岛上有蛸田家和鱼泽家两大古老家族,两家的儿女将会在近期内结婚,那对于这个岛来说是多年难得一见的大事,因此在之前离开这个岛的人们都接续的返回来。
那么贝本也是哪一方的亲友?
说起来,是两方共同的相识。因为到底这个岛整体上就已像是一个大家族。村长对这事好像有点自呜得意的样子。
无论如何,看来与这两家人有关系吧,于是,我们首先到蛸田家去。一去到便看见在门前有些争吵,一个穿着方格纹西装、头乱蓬蓬的男人,对着一个看似是女佣人的中年妇女,像是有什么请求似的,大概是说怎也要与主人见面。
我拍着那男人的肩头说道:你在这儿干什么?
那男人回过头来,笑逐颜开。在圆眼镜后的眼睛眯了起来说道:呀,大河原警部!
难道,又开始玩扮侦探的游戏?
不是玩,那是我的职业。挺起胸膛后却又听声继续说道,然而,今次并没有委托人,只是偶然在昨天到来观光旅游,纯粹来自希望知道真相的好奇心,因此便想插手这宗事件。
哼,外行侦探在指指点点的,会为我们带来困扰。
那个、警部先生。这位是鲸冢村长望着这个可疑的男人问道。
我来自我介绍好了。头脑精明、博学多才
身手敏捷的名侦探、天下一大五郎、对吧!已经听得厌了。
不、最近还加上了这个标语:魅力非凡。
什么?
没法了,这个作者没有足够功力能对主角作出有个性和魅力的描写。
好了好了。我叹了一口气。
蛸田家的主人八郎是一个盛气凌人的男人,女儿海苔子也是位骄矜得令人讨厌的女性,而她的母亲则好像早已过世。
两人都断言说没有与贝本交往,并谓把杀人事件与这次婚姻扯上关系,实在会令人困扰。
古老大家族的儿女结婚嘛,是那样的了。
虽然试图刻意阿谀,但八郎满脸不高兴的样子依然没变。
全部的人都这么说,这边和那边在传统这一点上是没法比较的,怎也好我家早于有人住在这岛上的时候便已存在,但由于那边大力游说,我们只好勉强答应,所以,那边的儿子、那个叫锅南的家伙若然有什么让我感到不高兴的地方,这件事便立即作废。正趾高气扬的八郎从怀内取出香烟。这时有片纸条飘落于地上。
天下一把它拾起来并说道:这是什么东西?上面这了些数字。
啊,不,没什么。八郎把那东西抢回去,哧哧地把它撕碎,然后掉进附近的废物箱内。
在离开蛸田家、接续去鱼泽家的途中,鲸冢轻声说道,蛸田家与鱼泽家原本由于争夺岛的控制权而闹至水火不容,但最近两方的势力都已逐渐衰落,所以开始携手起来,大概是想比起丧失权力来,这样较好一点吧。
媒人是谁呢?天下一询问道。
是我。艰巨的任务啊。鲸冢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鱼泽家与蛸田家相反,因为男主人已死的缘故,由叫鳍子的女主人处理一切。感觉上,儿子锅男是个没主见的人,全部都听从母亲作主,听见他对鳍子叫妈妈也有好几遍了。
今次的婚姻是想帮助蛸田先生他们的。那样说的鳍子呵呵呵呵的大笑起来,总之他说起了经济上的苦况。对我来说,即使不是蛸田家,看见他们那么热心,纵然说是妥协也没法了。关于贝本,两母子都回应说没听见过这名字,也没有见过面。
首度调查在没有什么满意的收获下便结束了。我们住在岛上唯一的一间旅馆内,当然,天下一也住在那儿。然后在第二天大件事了!大件事了!大件事了!响亮的叫声传遍走廊,然后我房间的门帘被打开,警员飞跑进来说道,警部,不好了,出现了第二名牺牲者。
什么?我跳起来问道。
现场是海岸旁边的岩石阴暗处,被杀的是一名叫海老原海胆子的寡妇。从尸体的样子看来,明显是喝了毒药。可是说起来,倒下的样子有点奇怪,海老原海胆子的身体被古旧的被窝包裹着,头下面也铺了枕头。
这是怎的?在搞什么把戏?我怒吼道。
这难道是在旁边的天下一呢喃道。他从皱巴巴的西装内袋中,拿出了一本看似廉价的书册,翻起几页来然后说道,果然是这样,一如所料。
怎么?
请看这个。天下一把翻开了那页的书递到我面前来。
这部书原来是叫凹凸岛的历史,在翻开的那一页上,记载有凹凸岛的摇篮曲这东西。那是这样的:
十个小孩童吃饭进餐,一个噎死了剩下九个。
九个小孩童熬夜到晚,一个睡过头剩下八个。
八个小孩童乘船外游,一个不回来剩下七个。
接下来的便是七人、六人等,而歌谣的最后一段则如下:
一个小孩童独自生活,结婚之后谁也不剩了。
我的视线离开那部书,抬头望向天下一并说道:喂,这个、你
就是了。天下一点了头,双眼发光的说道,杀人是按照歌谣实行的。今次的事件,是所谓童谣杀人。
也不知童谣杀人这个词语是否恰当,但在古今的推理小说中,有一些便是这种模式的东西。这种模式其实是按照童谣、歌诀或诗句等的内容而模仿实行,在某些场合中,也有被称为模仿杀人。
在日本,著名的作品有《恶魔的XX歌》。天下一脱离了主角的表情说。
在那部作品中所使用的歌,是作者自己创作的哩。所以想来只须要迎合故事需要而创作出来便行了,最难的还是使用早已存在的歌谣那种场合,同是那名作者的《狱X岛》便是这样的了。
在某位闻名于世的女作家的作品中,则使用了鹅妈妈的童谣。聚集于岛上的十个人,按照歌谣上相同的模样被杀害,到最后谁也不剩了
嗯,说起来那首鹅妈妈歌谣,与这次的摇篮曲非常相似。
注意到了?天下一窃笑着说道,总之,作者大概是抄袭吧。
怎么嘛、那家伙。我露出了一副泄气的神情,缓缓摇着头。
然而,今次的事件是童谣杀人,我真的吃了一惊。
喔,这个设定会使日后的说明变得困难。
是在说为什么要按照歌谣中的内容去杀人这一点吧。对于作者来说,认为那样可以让情节变得丰富起来,但既然构思那样的小玩意,便不得不附设理论的说明。
过去的作品又有怎么样的理由呢?
假如杀人动机是对多个人复仇的话,使用这种手段可以令以后的对手感到害怕。那首歌谣对于凶手和被害者来说,应该有着重要意义,纵然毫无关连的人可能不会明白,但这个安排对于被害者们来说,应该清楚为什么会成为袭击的目标。另外,也可以利用它来诬蔑别人为嫌犯,把与歌谣有密切关系的人陷害成凶手。
原来如此。如果是这些理由,也还可以说得上是合理的。我双手抱臂、点了一下头,然后抚着颚前的髭说道,但是也很辛苦啊。
是很辛苦。天下一也同意道,要按照歌词去杀人,尸体的处理真不容易。一个不小心,便会从而遗留线索,单是这个已有危险,对凶手来说,所得到的好处太过少了吧。明确的说,我认为那是多余的辛劳。
那样说是过于坦白了些。我搔着头说道,那么,今次又是怎么回事?有可以让读者接受的理由吗?
那个嘛关于这点,天下一显露出不太期待的表情并说道,总之,肯定的是接下来还会不断地发生杀人事件,因为怎也好今次的摇篮曲是一直数到十。
那是说,还再要死多八个人?
在童谣杀人的场合中有一个缺点,那便是可以根据那首歌谣数到什么数字,来推断出被害者的数目。
真长气的讨论!我们互相对望,然后点头说道。
正如我与天下一离开小说世界后讨论的一样,其后接续的发生了杀人事件。
首先是名叫大矶砂彦的摄影师,被刺杀的尸体因浮出了海面而从一艘小艇中发现,这也与前述歌谣的第三段吻合。然后叫滨冈栗子的主妇,被人以斧头劈开头部的方法杀害,而歌谣的第四段如下。
七个小孩童砍劈薪柴,一个斩掉头剩下六个。
接下来的是叫港川水一郎的男人,给注射入毒药致死。下一位则是叫高波涡子的女性,抱着六法全书被推下山崖。歌谣的第五、六段如下:
六个小孩童玩弄蜂巢,一个被刺倒剩下五个。
五个小孩童进修法律,一个离去了剩下四个。
大概已没有必要再把之后的事件逐个写出来吧。以同样的形式,出现了第七个、第八个被害者。在这期间,作为警方代表的我在干着什么呢?当然是仍然重覆着没收获的搜查。由于找出真凶并不是我在这部小说中的任务,所以那也没法了。
但天下一的处境还是不妙。纵使是有名侦探的标题,但出现了八名被害者却还无法解决事件不,正确来说是他还不可以解决。在这时候便把凶手逮捕了,作者预备好的歌谣最后部份就会变得没有意思。
那样说来不单是童谣杀人,一般处理连续杀人事件的本格推理都会出现这种情况,因为假如太早便把事情解决的话,情节便无法丰富起来。
尽管那样,但歌谣一直数到第十个人也实在太多了些,担任侦探的虽然可以稍为落后一点,有两三个人被杀的程度还可以容忍,但去到七、八个人则
在每次事件出现的时候,天下一都说句什么呀,又被凶手抢先一步。但这台词很快便被听成只是废话。
然而,这个困境好像已到尾声,天下一终于有所行动。我们警方并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样的行动,若然在最初便请他对我们说出自己的推理,想来可以进行较有效率的搜查而能够更快把事件解决,但没有那样做的原因,是在这类小说中有侦探角色的存在。
在他消失到不知哪里去的期间,终于出现了第九名被害者。在睡着的时候被淋上汽油然后给点火烧死。关于歌谣的第九段大概已没有必要再刻意的介绍出来吧,请读者诸君随意想像好了。
唉,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今次的事件,就连我也已束手无策。望着焦黑的尸体被运走之后,我说出惯例的台词。
唉!唉!唉!怎么搞的!在我当村长的期间发生这种惨剧,真倒霉!真倒霉!鲸冢跪在地上揪着头发。
四周的旁观者也在众说纷纭。
已经有九个人被杀。
是连续的事件哩。
而且全部都是奇怪的杀害方法。
真的啊,每个人都各自死于不同的杀人方法,全然没有规则性。听到这里,我望向在看热闹的人群那边。
什么,你们没有注意到吗?
什么?一个年轻男子像是作为代表的问道。
今次的杀人,全部是按照流传于这个岛上的摇篮曲来实行,我还以为这事情早已传遍了哩。给我那样一说,群众尽皆哗然。
摇篮曲?说起来也是真有这东西。
摇篮曲么?原来如此。是那样,就是那样了。
对啊!
已经实行到了歌谣的第九段哩。
剩下来的还有一个么?
接下来他们的行动变得奇怪,谁也再不说话,然后就这样各自散去。
天下一回来的时候,便是在那天的晚上。
你在这之前去了哪儿?我焦燥的心情在语气中表现了出来。
天下一却像是意味深长的窃笑着道:有各式各样的事情要到东京那边去调查。
东京?调查什么?
那就是接下来要说的事情。那样说完后的天下一四下张望,然后接着说道,对了,鱼泽家和蛸田家的全部人都在哪里?
好像聚集在蛸田家,为了明天的结婚仪式作最后商讨。
那样正好了。大河原君,我们现在也前去吧。天下一不待回应便匆忙的举步,而我也只得连忙追在后面。
一来到蛸田家,那个佣人便走了出来,以强硬的语气说,各人现正在商讨之中,若然是关于搜查上的质问,希望押后进行。
既然如此,那就请对大家转达,已经查到了凶手,特意来通知大家。天下一的话令那个中年佣人脸色一变,我也同样吃了一惊的望向侦探的侧脸。
看着那人说了句请等待一会儿便返回屋内之后,我对天下一说道,喂,是真的吗?已经知道了凶手?
嗯!天下一充满自信的点了头。
我环顾四周,然后凑近他耳边听声问道,关于凶手利用摇篮曲的理由也没问题么?
那当然了。
也可以为读者所接受?我再听声问道。
那个,天下一皱着眉说道,也不怎么样。
喂喂当我正打算说话的时候,那个佣人回来说道:请进入里面。态度与刚才截然不同。
我们给带路到大厅中,蛸田父女和鱼泽母子、还有作为媒人的鲸冢夫妇,正坐在样子高级的沙发上来招待我们。
已查出了凶手么。蛸田八郎以沉重的声线问道。
已经查出了。天下一向前踏进一步。一口深呼吸之后,便开始缓缓的说。
今次事件的谜团其实是很难解开的,即使是曾经遇过了好几宗奇怪事件的我,要解开那么复杂地纠缠在一起的线也毫不轻松,假如没有坚持下去的调查、丝毫矛盾也不放过的观察力、再加上洞察力和直感力、还有少许的运气的话,要解开是绝不可能的。总而言之,解谜必须要平衡的融合各项要素虽然名侦探的讲座还在不断地继续下去,但看来读者也太辛苦了,所以把它省略掉。即使是在听着的我们,要忍住不打呵欠也很辛苦。
那么,从第一宗事件开始说明好了。那天晚上,被害人贝本为了与某人会面而前往庙宇,会面的理由则是谈一项交易。
交易?那是什么?我问道。
天下一先望向蛸田八郎,然后把视线移向他的隔邻。
要守着女儿的秘密就付钱来吧虽然不知道确实的字句,但贝本说的话应该便是那个意思。
胡说!蛸田八郎瞪大眼说道,那不简直就像说是我与贝本会面吗?
就是那样。是你与贝本会面,然后杀了他。
无聊!有什么证据?蛸田的脸像章鱼般发红。
从你放烟草的袋中掉落的纸条便是证据。我后来拾起来重新拼凑,在那纸上写上了数字,是电话号码?不、不对。根据调查的结果,那是银行的帐户号码,而且登记名字是贝本。为什么你拿有这东西?答案很明显,你被他命令把钱存放入这个帐户中,藉此交换海苔子的秘密。虽然蛸田像是想说些什么,但终于还是说不出话来。脸色红红的,相对之下,海苔子的脸在发青。
那么,所谓海苔子的秘密又是什么?鲸冢战战兢兢的问道。
那是,在以前海苔子到东京的时候,曾与贝本发生了关系。不、不仅如此,还曾经打掉腹中的孩子,我也查问过当时的妇产科医生。
呀!开口的是鱼泽鳍子。
胡说八道!蛸田像呻吟般道。
不要!不要!不要!海苔子哭着叫起来,可是仔细看却也不见有眼泪掉出来。
但在第二宗事件上,蛸田却有不在场证明啊。我望着手帐说道。
那当然了。天下一说道,因为第二宗事件的凶手并不是蛸田。
说什么?
这第二名凶手在知道了第一宗事件的时候,想出了一个计划,那便是乘顺风车、把对自己有防碍的人杀掉。可是为了要让搜查人员误认为凶手是同一人的缘故,这二宗事件最好是存在共通点,而给利用的就是那首摇篮曲。第二名凶手在贝本的尸体被发现的随后、在围观的人群还没聚集前的期间做了手脚,把馒头塞进尸体的口中。
原来如此,难怪目击者说在发现尸体时口中没有馒头。我拍打双手、用力点头然后对天下一说道,那么,这第二名凶手是?
便是这人。侦探指着的,是鱼泽鳍子。
鳍子发呆了一会儿后,瞪大了眼,呵呵呵的大声笑了出来。
怎么回事?怎么说是我呀?真是奇怪了。
装傻也没用,在那之后你杀了海老原,因为她知道了锅男的秘密。
什么?又有秘密?我不禁惊得倒仰起来。
是一些特殊的癖好。
癖好?
虽然很难说出口,但无奈也只得说了。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边呼出来一边说道,锅男对女童抱有强烈的关怀。不、若然只是关怀还好,那、那、那个可以说是凌辱。
女童癖?我大声问道。
直到现在还安静地坐在母亲旁边的锅男,像哭着脸的说道:妈妈发出了可怜的叫声。
鳍子握着儿子的手并瞪着天下一,眼中充满了血丝。
那个、那个、那个证据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
那是海老原的女儿说的。现在正寄住于东京的亲戚家中,已是中学一年级了,虽然要回忆过去的不幸很辛苦,但总算对我说了。我到东京便是为了要确认这个。你一直担心海老原会否把这事情公开,所以利用这个机会杀了她,还按照摇篮曲预备了被窝和枕头。不知是否找不到反驳的言词,鳍子沉默下来。
蛸田八郎咳了一声后说道:那是你干的么
那么第三宗事件是?我问道。
那是蛸田。天下一回答道,发生了第二宗事件后、同时也注意到与摇篮曲吻合的蛸田,想必在内心偷偷的笑着吧。虽然不知道是谁干的,但也已经把事件搞得混乱并且对自己有利,于是蛸田再把刚好在那时对自己有威胁的另一个人消灭,那人便是大矶。大矶以前也与海苔子发生过关系,而且还利用她的裸照来要胁蛸田。
那么第四宗事件则便是。
便是鱼泽的所为。乘着事情混乱,接续再杀多一人。滨冈的女儿也曾被锅男凌辱过,而鳍子每个月都要支付大额金钱作为保守秘密的代价。
至于第五宗
那是蛸田的所为。或许天下一已感到厌了,稍微不耐烦的说道,港川也曾经是海苔子的恋人,拥有海苔子亲笔写下的婚约书。
那么,第六宗则轮到鱼泽?
猜对了。高波来是海老原的亲友,也略知锅男的癖好。到了这个时候,以后所发生的事情大概都已了解吧。便这样的,蛸田八郎和鱼泽鳍子反覆交替地去杀人,说起来,两人都是乘便而导致事件变得暧昧不清。
说明了第九宗案件是蛸田的所为之后,天下一的解谜终于结束了。
我一边打量着蛸田父女和鱼泽母子、一边说道:怎么?有什么想说的?有反驳的话吗?
最初抬起头来的是蛸田八郎。还以为他想驳斥天下一的推理,但看来却不是,他盯着坐在对面的鱼泽母子说道:哼,原来是那样!竟然想把那么变态的儿子推给我女儿?
听见这话后的鱼泽鳍子大概不会沉默吧。
什么?你的才是,不要脸!
说什么!你这个皱皮老太婆!
怎么!大肚子乌龟!
两人开始互相纠缠起来。
叫了警员来帮忙把他们两人制止住,在扣上了手镣后,两人都像发情猫似的在吁吁声叫。
鲸冢夫妇与我及天下一一起离开蛸田家。
怎也好,总算是完美的推理啊。在童谣杀人的背后,竟然存在着那样的真相。鲸冢村长从心底佩服出来。
其实最重要的只是注意到有乘便的可能性。既是那样,不在场证明便变得无意义了。心情极佳的天下一回答道。
啊,原来如此。总之,乘便的只是一个人还算好。鲸冢说道,因为纵使有其他人利用乘便而模仿摇篮曲去杀人也不奇怪。
那个,是的。简直就是。天下一说道。
我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大河原君?天下一回头问道。
确实是还剩下歌谣的第十段。
嗯,是那段一个小孩童独自生活,结婚之后谁也不剩了。那又怎样?
那
有不祥的预感。
这个预感不幸应验。翌日,在这岛上的各处地方都发现了杀人事件,而各宗事件都没找到有其他的共通点、除了一项是全体一致的。
那就是,全部的尸体都给穿上了结婚礼服,手中还拿着三三九度杯!
我重新理解到这篇小说的标题,然后便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