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谢谢写的太久,字数也多了起来,别的到还行,就是纪年上有些混乱,到前面查吧,耗费精神,还浪费时间,不查吧,书友们估计看的不爽,真是纠结啊,要不……书友帮阿草查查,阿草记得,好像是景兴六七年的时候改元,到现在应该有十二三年了,赵石的年纪应该是二十七八岁这样,景兴皇帝应该四十二三,这就应该差不多了。)
种从端这一生,可谓的起伏跌宕,少年时鲜衣怒马,从军后也曾在边寨奋勇杀敌,入朝堂为官后,勾心斗角,被贬后也未闲着,为太子李玄持殚精竭虑,最终闹了个一败涂地,累及家族,而借平蜀论功回朝,宦途终于再有气色,但人已老朽,再无当初的雄心壮志了。
可以说,他这一辈子,什么都见过了,什么苦头也都吃过了,于朝局的见地要比南十八,陈常寿之流要深刻的多,也要镇定的多。
面对自己的女婿,他不介意将数十年的为官经验倾囊而授,但这个翁婿两个自结亲之日起到现在,这还是头一次单独相谈,两人都是公务繁忙,不得清净之人,这样的机会确实难得有一次。
其实有很多话要说,但朝局如此,当务之急,却是只能说眼下的事情了。
“欲谋人者,必先去其枝叶,断其根基,使其凋零,如此,孤家寡人,看似磅礴。触手推之,便轰然而倒。方知外强中干而已。”
“太子为政,十余年矣,根基自不待言,皇后娘娘宽和仁爱,便如我这样的老臣,也是敬佩有加,今虽故去,然遗泽绵长。非是曲氏可比,太子如今不过心神失守,行事难免失了方寸……”
“陛下定然心中有数,些许鬼蜮伎俩,宫中妇人手段,怎能抵得慧眼观之?”
赵石静静听着,眼前这位老人所言。比之南十八,陈常寿的猜测却又多了几分清晰和深入,而那话中未尽之意也让人觉着味道绵长,可以咀嚼良久。
“岳丈大人是说,陛下……”
种从端微微瞥了他一眼,神色间透着点不满意。不过还是点头,“陛下着眼的是天下,朝堂只要不乱,这天下江山,早晚就是我大秦的。”
这句话赵石是非常认同的。种从端话里的意思他更是清楚的很,换句话说。后果已经造成,宫中不能乱,朝堂不能乱,皇子们大多年幼,又不能使太子一家独大,穷追不舍,途增乱局罢了,于国事并无益处,这就是帝王心术,冷静中带着残酷,如国手操棋,哪里该舍,哪里该留,没有一点的犹豫,也不会留给对手任何的可乘之机。
虽然赵石领兵于战阵之时,也与此相仿,但绝对不意味他愿意做棋子,心中不由暗想,不过又是平衡罢了,哼有时候打破平衡可比建立平衡简单的多呢,逼得急了,掀了棋秤不就成了……
种从端可不知道这个女婿心里转着这样危险的念头,见他沉默不语,还当是受教了,便继续道:“你与太子自幼交好,这是好事……但如今看来,却要为太子殿下遮些风雨了,陛下春秋正盛,还有的熬呢……”
可能是又想起当年故事,种从端有些愣神。
赵石开始斟酒吃菜,他速度极快,很快就他面前的两盘就已经见底,回过神来的种从端自失的笑了笑,心里还不由道了一句,年轻真好,不过转念又想起自家那些不成器的,在人前耀武扬威,在自己面前却战战兢兢,哪如这个女婿挥洒自如,连用饭都这么……霸气……
也就是垫了个底,拿起桌上准备好的手巾把,一抹嘴巴,开口道:“我晓得岳丈大人想说什么,无非静观其变而已。”
种从端微笑,“既来之则安之,新封的定军侯,已非宵小可以轻窥。”
赵石这时却是轻轻摇头,看着种从端的眼睛道:“我走的时候,河中军心已然不稳……”
种从端听了这么一句,眉毛当即便立了起来,“怎么会?”
赵石也不犹豫,回道:“岳丈不用疑心,我可是没做什么,圣旨到了河中之后,这些狗东西就暗地里连结了起来,我的心腹大将直接到我面前逼宫,说这个将军不当了,我当时也是震惊莫名,事先更是一点防范也没有,最后,好不容易安抚下了这些王八蛋,不然的话,能不能成行都是回事了,不敢走啊……”
“要说这些年,我领着他们南征北战,都可以说比亲兄弟还要亲上几分,但就在那时候,我都不敢将他们召集起来问话,就怕一个群情激奋之下,闹出事来。”
说到这里,赵石冷笑了一声,“朝堂上的大人们都在想着怎么算计人,但前方的将士可不管那许多,我心惊是心惊,但我知道,他们这是在为我抱不平,但又何尝不是为了他们自己?”
“大家在前面浴血满身,伤疤处处,可不就是为了个荣华富贵吗?多少人的身家性命都系在我的身上,论功行赏的时候,却未见动静,我心寒是心寒,但我多少明白些朝堂上的东西,但这些军中将士哪里会管这些?打仗的时候以我马首是瞻,论功的时候同样如此,他们是怕,怕日后朝廷卸磨杀驴,怕的是自己加官进爵,大帅却没个着落,让手下人以为他们抢了我的功劳,再也指使不动麾下将士……”
“您瞧,我现在是定军侯,冠军大将军,但实职也不知何年马月能下来,我心里不安不要紧,河中将士又如何能心安?最怕的是,这些狗东西见我不在了乱来,一旦有人上书朝廷,为我鸣不平,让我如何自处?”
“河中那里其实情形要比想象的还要糟糕,段德,王正清两个本是议和使节,瞧他们那意思,根本都不用猜的,就能明白是干什么去了,与金人议和?”
“河中将士死了多少人?四五万人,大秦儿郎,河中壮士,榆次西北数里之外,被鲜血染的通红,有些人的尸骨,到现在还在那里躺着,不是咱们心狠,也不是咱怕累怕苦,是天儿太冷,根本让人受不了,只能等今天春暖花开,再去寻出来。”
“这样子打下来的河中,转手要送人?也亏那两位想的出来,他们根本不知道,我手下那些将校看他们的眼神是怎么个样子的。”
“岳丈你说,就这么两个人,朝廷却派他们主政河中,我就不明白了,朝堂诸公的眼睛都是怎么长的,就盯在长安这里不放了?千万人浴血奋战打下来的河中,就那么不遭人待见?文武不和,怎么能让河中安稳下来?”
“您知道我那心腹大将对我怎么说的?大帅,您回京之后可不能再如往年般委曲求全了,大家伙儿都看着呢,若朝廷不公咱们辞官不做罢了,不然的话,人心可就散了,还打个屁的仗,就这么一句,堵的我连话都说不出来……”
“您说让我静观其变,我到是也想,不过一旦河中那里闹起来,旁人会怎么想?陛下又怎么想?会不会以为是我挑拨的?,到了那个时候,说不定却是许多人喜闻乐见的呢……若是我见了这样的机会,不用河中那边怎么样,我都要派人过去挑唆一番,嘿,兵不血刃,就能除了一个大将军,多合适的买卖……”
种从端的脸色是阵青阵白,所有的谋算,被这一番话击的粉碎,这话里的意思,其实连他也埋怨上了的,他可不就是朝廷诸公之一?
而这个时候,他好似才想起,眼前这个女婿,还是个大将军,而且不是一般的大将军,已是名传天下的名将,而且,是从尸山血海中刚刚爬出来。
他也曾经历行伍,自然明白,什么阴谋诡计,什么帝王心术,朝堂变幻,在这些百战军兵眼中,绝对不会比一把锋利的腰刀,一根完好的箭矢来的重要。
等到论功行赏的时候,他们也不会去管上面的人那些勾心斗角,只会在意功劳多少,生死同袍是不是在封赏之内,领头的多分些,普通军兵少分些,等级森严带着秩序,但领头的没分到,下面的人就是分的再多,也可能闹起来,一个不好,就是一场兵变。
所以他毫不怀疑赵石说的话,张嘴结舌间,这些时日那些所思所想,好像都成了玩笑,不由目光发直,喃喃道:“难道我想的差了……”
(月票,还是月票,今天可能更不了那么多,不过三更应该是能保证的,也许最后一更要晚点,阿草正在加快进度,争取年内完本,这本书拖的时间确实太长了,阿草自己都有点受不了了,不过阿草不会匆忙完结,希望大家继续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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