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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李匪的一些解释,赵石才算明白,这里的人们,虽然和草原差不多,都是原始的部族制度。
而在作战上面,除了征召模式和草原诸部差不多以外,他们的作战方式,则和汉人十分相像。
是的,在这里作战,并不以骑兵为主体,而是一队队的步兵来作为决定作战胜负的关键……
至于为什么会是如此,赵石也没去细想。
他只想到,如果是这样的话,长途奔袭在吐蕃来说,好像也就没有多少施展的空间了,一条条从雪山上下来的湍急河流,一座座雄伟的高山峻岭,以步兵作为主体的吐蕃大军,根本无法完成远距离的突袭。
赵石稍微有些奇怪的是,当年吐蕃王庭是如何征服北方的那些游牧部族的,而他们在之后又是如何来保证自己对如此广阔荒凉的疆域的统治的。
在赵石看来,这简直就是个奇迹……
吐蕃并不缺少战马,但他们的骑兵数量却并不多,这一点也非常奇怪。
如果赵石能够深入的了解下去,其实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整个吐蕃,高地人擅长编制,冶铁,耕种。低地人则擅长豢养牛马。放牧。俨然就是汉人和北方胡人间的区别。
这也造成了,南边的文明要比北方发达的多,他们占据了吐蕃最肥沃的土地,在一定的时期,他们是非常强大的,但它并不能逃脱文明消长的过程。
当吐蕃王庭越来越腐朽,南方各部开始相互交战,吐蕃也就此分崩离析了。腐朽的部落贵族,相互仇视的各个部落,奴隶和奴隶主之间的相互对抗……
等等等等,让吐蕃很难再有统合的契机,尤其是,他们的文明并非是在一直前进,而是在倒退……
封闭的环境,让他们无法跟外间有什么充分的交流,他们最强大的时候,其实也正是跟汉家文明交通最广泛的时节。
当文明停滞不前。甚至产生倒退,南边天竺的佛徒趁机进入吐蕃地界。传播佛教,其实这才是给吐蕃人最致命的一击。
佛徒的种种教义,对一个民族来说,其实更像是病毒,他们浸染人的身体,毁坏人的机能,弱化人们的精神……
佛教徒是世界上最驯服的一个群体,这毋庸置疑,而处于衰败中的吐蕃,此时却正需要这些佛教教义来巩固贵族的统治,让部属和子民变得听话驯服,于是,佛教开始在吐蕃高地上蓬勃发展了起来。
当然,佛教在很早以前,便流传在吐蕃高原上,并传到了汉人地界,但他们在吐蕃高原上真正发展起来,却还是在吐蕃陷入衰落的时候的事情。
佛教缺乏攻击性,但人性中的贪婪在南边那些佛徒身上却越来越明显,于是,他们想要将教义传播的更远,得到更多的徒众……
于是,他们鼓动高地贵族对低地进行征伐,但显然,这次披着宗教的外衣,却源于人性的贪婪的战争,最终以高地的失败而告终了。
而且,他们还引来了一个汉人帝国的目光,并为这场轻率的战争付出越来越多的代价。
话题说的有点远了,南边以农耕为主的高地文明,作战方式和汉人很相像,这代表了他们的文明等级,却也在很多时候,失之于软弱。
就算如此,在很漫长的一段时间内,他们依旧保持着对北方低地部族的优势,他们有更锋利的刀枪弓箭,有更坚固的甲胄,也豢养了更多的奴隶,还有着比低地部族更先进的指挥体系。
而低地日趋散落的部族,也无法跟他们形成有效的对抗,尤其是,低地部族们生活的环境更加艰苦,他们甚至宁愿拿马匹来换取汉人的粮食和美酒,也不愿骑着战马去作战。
而吐蕃一直以来,延续下来的作战体制,也是在极力凸显贵族们的威严,只有贵族和他们的亲卫队们,才有资格骑乘在战马上作战。
相比之下,可以看的出来,草原诸部虽然纷争不断,但他们更加自由,也更加的具有攻击性。
吐蕃这里的战争,对于赵石来说,是陌生的。
所以,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领兵将领,他不会在战争本身上指手画脚,而是笑着道:“这么说来,我到是有些想头,跟四哥说一说,不过先说好啊,到底结果如何,小弟也没把握,至于听与不听,也全凭四哥的心思。”
李匪有点不满他的吞吞吐吐,抬了抬手,却又小心的放下,撇了撇嘴道:“咱们兄弟,有话直说便了,何必学那些文人绕弯子?”
赵石摸了摸下巴,也觉得自己是有点不痛快,便索性直接道:“四哥说的是……小弟的意思,这一仗呢,四哥随便打,抢的越狠越好……”
李匪听了这话,顿时笑容大盛,连连点头道:“嗯,贤弟在西夏抢了不少吧?在这个上面,哥哥可不如你,不如由你领兵,抄掠的也干净些,回来之后,咱们兄弟没二话,想怎么分就怎么分,正好还不用哥哥派人送了,兄弟你自己带回去去就是。”
赵石到没怎的,听的李匪身后的赵氏却是捂着嘴,差点笑出声来,这里两位,一个归义王,一个大将军,这会儿却好像两个坐地分赃的贼头儿。
不过她是断然不会插话的,两人别看有说有笑,很是轻松的模样,但两人话语间谈到的事情,却是正经的军国大事。
赵氏这里有些好奇,听着又有些心惊,随即,却又生出许多的兴奋,她在秦州就算呆上一辈子,也不可能听闻这等事情,最多最多,在长辈兄弟那里,听到些只言片语罢了。
她可一点也不愚笨,这个时候也明白了过来,赵石让她留在帐篷之中,许是有着深意,能听闻如此征伐之事,对于她这个归义王妃无疑有着非常大的好处。
而她也越加清晰的感觉到,在这蛮荒之地,需要的可不仅仅是一个温柔娴淑的王妃,她以后,将必须独自更加坚强的面对这里的寒风和荒芜的原野……
不过,随即她就有些担忧,刀枪无眼,兵凶战危之类的字眼儿,都开始在她心间流淌蔓延,但出身于将门的她却明白,男儿事业,正是在这一场场杀伐中得到最好的诠释,女人在这样两个野心勃勃的男人面前,最好的选择就是闭嘴。
赵石则有些无奈的瞅着马匪头子,直到对方乐呵够了,才接着道:“打过了这一仗,四哥可以试着让高地各部进贡了,不需要这样年年抢掠,多费劲啊?”
“弄几个光头过来,送到长安,封个什么法王之类的名号再送回去,顺便,自己这里也讨个法号,低地人不认这个,但高地人认啊,有了这个法号,也能名正言顺,然后传大秦旨意,让高地人每年献上供奉,一部分送到长安,让皇帝陛下高兴,一部分自己留着,养更多的人……”
“如此一来,也不用动什么刀枪,几年过去,高地那边就空了,到时候高地一定内乱迭起,咱们再添上几把火,让其乱子大些,等到了火候,出兵占了逻些城,哥哥可不就是一个吐藩王了?”
“到时进贡给大秦的贡品,哥哥也不用担心,西域那里可以通商了,哥哥组些商队过去,换些稀奇玩意回来,还缺什么贡品?”
“哥哥在这里养精蓄锐,等大秦统一了中原,小弟再陪哥哥到那些光头的老家去瞧瞧,听说那里临海,到时咱们兄弟驻马于海畔之上,看看真正的大海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赵石话虽然简短,但话里却有着满满的豪气和野心,当然,其中并不乏简单而有效的政治手段。
李匪顿时便一拍大腿,大笑着扭头对自家婆娘道:“看看,咱们这兄弟……这才是真正的贼祖宗,人家抢的不是财货银钱,抢的是一国之王位,抢的是万里疆土,好,好,好,哥哥这里虽然老了点,但就跟兄弟走上这么一遭,却也不枉在这人世上厮混了几十年。”
赵氏笑着频频点头,但她的心里面,却有着些寒意,都说大将军赵石如何如何,今日才算真正见识了这个大秦最勇武的男人的雄心壮志。
吐蕃,天竺,皆乃大国,但在其言语之中,却如无物一般,这样的一个人,目光到底放在什么地方,真的让人难以测度。
赵石脸上带着笑,看不出什么异色,还劝着高兴的李匪,“哥哥,这是几年甚至十几年的事情,不用着急,中间许还有着变故,谁知道呢?咱们走一步看一步,成不成的,到时再说,现在嘛,咱们先打他个狗娘养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