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门从外面被人踢开了。
这种事基本上不会在翰林院发生的,太没素质了。
从外面走进一个中年男子,约莫四十来岁,身着官服,国字脸,浓眉大眼,颏下微须,皮肤黝黑,身体颇为强壮。
“这头犟牛真是欺人太甚,竟敢连本官都不放在眼里。”
这男子怒发冲冠的走了进来,张嘴就嚷道:“虞侯,你马上派人把那犟牛给我找来,老子还就不信治不了这头犟牛了。”
范信微微一怔,轻咳一声了。
那男子见范信还楞在哪里,不觉一愣,道:“虞侯,你还楞在这里作甚,没听到本帅说的么。”
范信手朝着李奇一伸,讪讪道:“马帅,这位是新来的副都指,这是公文,请马帅过目。”说着他又朝着李奇道:“副帅,这位就是咱们的都指大人,胡攸,胡大人。”
胡攸?忽悠?这名字真是取得太奇葩了。
李奇暗自笑了声,起身抱拳道:“下官见过马帅。”
胡攸这才注意到屋内的这个年轻人,楞了下,面露疑惑之sè,接过范信递过来的公文一看,面sè忽然大变,哈哈笑道:“原来是李兄弟,哎呀,老哥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给盼来了,来来来,快快请坐。”
他张开双臂,拍了下李奇的肩膀,然后拉着他携手坐下。
哇靠!怎么突然变得这热情?
李奇微微一楞,心中疑惑不定。谦虚道:“下官前些
i子一直被一些琐事缠身,所以直至今
i才前来报到,还望马帅恕罪。”
“哎,李兄弟,你这是哪里的话,李兄弟可是做大事的人,老哥能够理解。没事,没事。”胡攸挥挥手笑道。
这话说的李奇是一头雾水,讪讪一笑。没有接口。
胡攸又笑道:“对了,贵店生意最近如何?”
“啊?”
胡攸嘿嘿笑道:“李兄弟,如今都啥时候了。难道你还想瞒老哥么,不瞒你说,你的大名,老哥早已是如雷灌耳,啧啧,最近你开的那咆哮吧真是太有趣了,老哥最近也是经常去啊!”
哦,原来这厮早就知道了,难怪刚才对我这么热情。
李奇恍然大悟,呵呵道:“承蒙马帅惦记。小店一切都好。”说着他忽然话锋一转,问道:“不知马帅刚刚说的‘犟牛’可是那牛皋,牛教头?”
胡攸楞了下,下意识道:“李兄弟识得那犟牛。”
果然是牛皋,没想到以后的抗金名将竟然是我的手下。看来我也不是手下无兵啊!
李奇呵呵一笑,他本来也就是胡乱猜的,没想到还真给他猜中了,既然这事跟牛皋有关,他自然想问个明白,试探道:“曾见过一面。不知牛教头犯了什么事,让马帅如此动怒。”
胡攸jing惕的瞧了李奇一眼,摇头笑道:“都是一些小事,今
i老弟刚刚第一天上任,这等扫兴的事就别提了,免得扰了老弟的兴致。”
瞧这口风变的,李奇瞬间就从兄弟晋升到了老弟,这实在是太快了。
范信点头称是道:“对对对,马帅说的是,提那犟牛作甚。”
看来牛皋如今混的不咋样啊。
李奇还是不想放弃,呵呵道:“马帅、虞侯有所不知,其实牛教头早几
i从我这借了十贯钱去,所以我才会多问一句。”
“什么!”
胡攸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道:“这头犟牛真是无法无天了,竟敢从李老弟这里借钱,我看他是不干了,李老弟,你勿要着急,待把他找来,哥哥立刻替你讨回这钱来。”
李奇挥手笑道:“这等小事岂敢劳烦马帅,我也只是随口一说,我也不是等这钱救命,不急,不急。”
“那是,那是。”
胡攸呵呵笑道:“李老弟是
i进斗金,这点小钱,岂会放在眼里。对了,李老弟,听闻你那咆哮吧最近也准备弄个啥会员卡,是不是跟那醉仙居的一样。”
这厮怎么总是往生意上扯,看你这德行也就一粗人,懂个p的生意。
李奇心里暗自疑惑,含糊其词道:“差不多吧。”
胡攸搓了几下下巴,道:“那一定不便宜吧。”
i。这厮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子,原来是想从我这里捞好处,md,你丫也忒着急了吧,我这才第一天上班,你就惦记上我的钱包了,你这是把老子当凯子耍啊。
李奇心里泛起一丝冷笑,直接道:“具体价钱还没有定下来,不过比醉仙居的肯定要贵上一些。”
范信等人听了,皆是一惊,醉仙居的会员卡,他们可都是知道的,简直贵的离谱,这酒吧的会员卡比醉仙居的还要贵,那真是听着都让人胆寒呀。
罗三石摇着头道:“别说会员卡了,俺就听到咆哮吧那酒价,就不敢上门了。”
胡攸叹了口气,道:“罗都头说的是呀,老弟,贵店会员卡的价钱实在是太高了一点,老哥去了几次酒吧,就把这个月的薪俸花了七七八八。”
靠!你他娘的侍卫马第一把手,手下的兵又不cāo练,整
i做工赚钱,你会没钱?鬼信啊!老子送你的,那是老子看得起你,老子不给你,你娘的也就甭想了。
李奇心里很鄙视这胡攸,太爱贪小便宜了,笑道:“马帅此言差矣,会员卡只不过是你先把钱存到小店,目的也是为了方便客人,而且还有优惠,谈不上贵,马帅若是有兴趣的话,我倒是可以请夫人给你一点优惠。”
他这话说的很明显了,想白要一张会员卡。那是不可能的,最多只能给你个友情价。
果然,胡攸听了,面sè登时拉了下来,他原以为多了一个像李奇这样的大富豪做手下,肯定能捞到很多好处,这会员卡他也只是稍稍试探下李奇。他可不缺这点钱,可是李奇却拒绝如此干脆,心里大为失望呀。皮笑肉不笑道:“我最近手头很紧,这事还是等些
i子再说吧。”
李奇笑了笑,沉默不语。
范信见李奇说话如此干脆利落。一点面子都不给胡攸,不免暗自叹了口气,这人还是太年轻了,不懂为官之道呀。
殊不知李奇压根就没有把这胡攸放在眼里,若不是他想了解这京师的禁军,这些人,他理都不会理,他拍皇帝马屁,那是没办法的事,但是就凭他胡攸?两个字。不配。李奇是打心里的看不起这胡攸。
胡攸见李奇自顾自的喝茶,一点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心里暗怒,瞥了眼李奇的穿着,道:“副帅。咱们这里虽然不比翰林院,但是你穿成这样,实在有失体统,不过你是第一天来,我也就不过问了,不过以后记得得穿官服来呀。”
呀呀呸的。你他娘的翻脸真给翻书一样。
李奇微笑道:“是是是,多谢马帅提醒。对了,不知马帅待会可有空?”
“你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方才我已经和虞侯商量好了,我做东,请大伙上酒楼去吃顿好的,马帅一定得赏脸啊。”
“这个。”
胡攸眉头一皱,道:“副帅,真是对不住,你今
i来上任,我这个做上司的应该替你接风洗尘才是,哪能让你破费呀,可是我事先不知道你今
i会来,今早已经与人约好了,改
i,改
i我一定替你补上。”说着他目光猛地shè向范信。
哟呵,想给我下马威啊?
李奇把这一切都瞧在眼里,暗笑,俅哥只让我不要得罪不该得罪的人,你胡攸应该不在其列吧。笑道:“既然如此,那真是太遗憾了,不过来
i方长吗,以后有的是机会。”说着他忽然话锋一转,朝着范信等人,半开玩笑道:“范虞侯、王副指,罗都头,你们不会也突然想起临时有事要做吧。”
他这话是一点余地也不给他们留,摆明的就是以上欺下。
罗三石本就是一个粗人,哪里懂这些,哈哈笑道:“有酒喝,俺老罗焉有不到之理,就是副帅可别忘了叫我。”
“罗都头若是喜欢喝酒,今晚使劲喝便是,不用顾虑其它。”李奇哈哈笑了笑,目光又瞧向范信等人。
范信和王庆远夹在中间也是难做人呀,都是上司,而且他们也想不到,这新来的副帅第一天上任就跟自己的顶头上司唱对台戏,而且口气还这么强硬,旁人不知,还以为他才是侍卫马的老大了,真是要人命呀,支支吾吾的,不知该如何回答。
胡攸扬眉瞧了李奇一眼,心里也开始感到有些不安,这人实在是太不按常理出牌了,他当了这么年的官,还从未见过像李奇这么横的下属,一时间倒真是被李奇给震住了。
李奇也不想逼他们太紧,起身道:“马帅,我想到处参观下,认识下其他的同僚,不知可否?”
胡攸微微一怔,忙点头道:“行。罗都头你带副帅到处看看吧。”他如今也想喘口气,缓一缓,好想对策,而罗三石就一粗人,嘴又不严实,所以干脆派他去。
“那下官暂且先告辞了。”
李奇起身向几人行了一礼,然后带着马桥跟着罗三石出去了。
一出门,马桥就小声道:“马副帅,这可不想你的作风?”
李奇在他心目中一直都是那种能说会道,八面玲珑,很难得罪人的人,但是这第一天上任就把人得罪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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