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小口喝进威士忌,目光散淡平和。
咽下烈酒之后,他才缓缓的说:“我向来不会亏待为我做事的人,上次要你帮忙对付叶家,结果累得你停职检查,甚至还差点没了性命,这次又要你弟弟冒生命危险做事,所以这点酬劳就不必放在心上。”
祝奋斯点点头,有点担忧的说:“如果后天烈翌逃走之后,叶家知道我弟弟曾在监狱帮个忙,会不会对我们下手呢?虽然叶独醉和叶雪已死,但叶飞还活在意大利,澳门也有不少叶家的人,我怕他们迁怒于我们。”
楚天靠在沙上,望着他说:“烈翌逃了出来,叶家人还有心思对付你?他们先考虑的是自己的命,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只要烈翌出来,叶家就会变卖资产离开澳门,谁都担心自己会是烈翌的下个目标。”
稍微思虑,祝奋斯兴奋的点点头。
楚天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沙边缘,话锋偏转道:“祝警官,三套警服准备好了没有?还有两辆警车。”
祝奋斯毫不犹豫的回应:“放心!都安排妥当!”
祝奋斯离去之后,楚天依旧靠在沙上沉思,他把后天要行动的每个细节都重新计算推敲,确定没有任何纰漏之后才松了口气,里间的可儿听到他的叹息,手持狙击枪走了出来,关怀的问道:“有突变?”
楚天轻轻摇头,淡淡的回应:“没有!刚才在思虑行动细节,精神稍微有些紧张而已。”
可儿把狙击枪放在桌子上,挨着楚天身边坐下,柔声宽慰道:“没事,还有我断后呢。我这把枪足于扛住他们几十号人的支援,完全可以给你们挤出撤到海上的时间,少帅,别想那么多了,咱们早点睡觉吧。”
楚天点点头,搂过她轻吻。
意大利,赌场厢房。
叶飞接到澳门传来的消息,狠狠的砸摔着桌子和椅子,连伺候他多日的金女郎都生出畏惧,叶飞挥手让她过来,然后把她按倒在桌子上,掀起她的裙子并重重的压了上去,想要借此娇躯泄自己的怒火和痛苦。
***!面对着杀父杀亲之人,不仅无法亲自手刃烈翌,就连在监狱惩罚他也失败,做男人做成自己这样实在窝囊,同时他的心里更加仇恨楚天,今天的种种不幸都是楚天所赐,特别是夺妻之恨,刻骨铭心。
想到这里,他用尽全力。
门忽然被敲响了,翻云覆雨之际再被打扰,叶飞的怒气上升到最高峰,大声怒吼着:“谁啊?”
一个声音弱弱的传来:“叶老板,罗斯福找你。”
是他?叶飞脸上闪过些许的笑意,想起自己拜托过他的事情,莫非他有什么好消息带给自己?难道楚天已经被杀死了?于是回喊道:“你带他在VIp室去,我很快就过去了,记得好生招待他!”
手下人再次小声回答:“好的!”
过了几分钟,叶飞草草了事,然后就急忙向VIp室走去,身后的金女郎始终趴在桌子上喘气,她满足之余也有点不明白,怎么东方人也那么凶猛?
片刻之后,叶飞就见到了罗斯福,客套几句之后就问道:“罗斯福先生,你深夜找我有什么事呢?”
罗斯福喝了几口白兰地,望着叶飞满是期待的神情,感觉到几分尴尬,压低声音回答:“叶先生,有好坏两个消息告诉你,坏消息就是你拜托我的事情已经失败了,委托的红日组织无功而返,还死了不少杀手。”
叶飞眼皮直跳,吞着口水道:“怎么会这样?”
罗斯福站起来转了几个圈,轻轻叹息道:“根据红日组织反馈的消息,目标实在太强大了,不仅势力如日中天,他的身手也相当强悍,要想把他干掉并不是容易的事情,需要周密的计划和耐心等待。”
***楚天,还真是难搞!叶飞沮丧起来,凄然的说:“罗斯福先生,这个红日组织也太差了吧?那么多人还杀不死目标,实在让我太失望了,罗斯福先生,难道不能派黑手党精英解决他吗?我可以付钱。”
罗斯福走到他身边,轻轻的拍他肩膀说:“叶先生,咱们是好朋友,所以我也就不敷衍你!我们黑手党虽然强悍,在亚洲也有很多分部,但天朝却是个特例,如果我们搞了破坏活动,所有利益势必遭受重击。”
叶飞抬起头,笑着说:“放心,我可以通过关系掩护你们。”
罗斯福摇摇头,意味深长的回答:“叶先生,虽然我不是天朝人,但对天朝政府却是有过研究,他不会允许外来势力在天朝生事,山口组也很强大,而且有地利优势,但他们至今没有在天朝扶持起自己的势力。”
叶飞愣然,问道:“为什么?”
罗斯福重新在沙上坐下,端着酒解释:
“原因很简单,山口组曾在天朝闹出恶劣影响,于是招惹天朝政府雷霆打击,弄得山口组在天朝,只能偷偷摸摸活动,根本谈不上展势力,所以如果我们进入天朝杀人,被天朝政府现后,必定会列入黑名单。”
叶飞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随即叹道:“那么,罗斯福先生,好消息是什么?”
罗斯福挤出几分笑容,平静的回答:“好消息,就是红日组织可以不惜代价干掉目标,如果你肯再出两百万美元花红的话,因为他们觉得你有意隐瞒目标实力,目标比资料上所说的难缠十倍,因此要加钱。”
叶飞松了口气,给自己倒满白兰地,随即仰头喝尽杯中的酒,喘着气说:“如果能够两个月内搞定目标,两百万美元没有问题;如果二十天内杀了他,我愿意付五百万;如果十天之内完成,八百万美元。”
罗斯福点点头,举起酒杯示意。
公开审判之日,上午九点,澳门监狱。
牢房的铁门轰鸣撞击,哗啦作响,刺耳惊心,随即外面响起了不少脚步声,先是几十名狱警走了进来,手持长枪站在各牢房门口,片刻之后,七八名警察缓缓走了进来,狱警头目向手下们喊道:“封闭监狱。”
十几个狱警立刻拉开随身携带的黑布,把两边的重犯室全部遮挡起来,唯独留下烈翌的单人牢房,有经验的犯人都站起来探视,他们知道这是要提取犯中之犯去法庭审问,心里都好奇究竟是何方神圣那么恐怖。
四名荷枪实弹的狱警来到烈翌的囚室,给他带上了大号的手铐、脚镣,然后领着走出通道,他们是代表监狱押送烈翌去法庭受审,身后跟随的七八名警察则是代表警方护送,大家分工明确,配合也绝对的默契。
被押送着的烈翌从容的举止,显得视死如归。
几分钟之后,两名狱警把烈翌推上精铁铸造的囚车,把他镣铐的锁链和囚车上的铁架固定,烈翌漫不经心的刚刚坐好,又有狱警押着个犯人过来,粗暴的把他推上了囚车,烈翌细看,竟然是昨晚见过的俄罗斯人。
这家伙见到烈翌之后,善意的笑笑,还竖起了大拇指。
把俄罗斯人同样的固定之后,两名狱警也跳上了车,手持长枪监控着烈翌和俄罗斯人,剩下的两名狱警则负责开车,片刻之后,警笛鸣了起来,三辆车呼啸着驶出监狱,一辆警车在前面开路,一辆警车在后面押送。
此时,远在七八公里外的必经之路,停放着两辆警车。
身穿警服的楚天,领着聂无名和风无情站得笔直。
衣衫,迎风猎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