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布满了厚重的乌云,风并不急却透着一丝凉意。
几片过早凋谢的泛黄树叶从天而降,如曼舞的精灵有着单纯的欢乐和清寂,但也昭示了秋天已经悄悄来临,身着白色服饰的楚天盘膝坐在沙发,手里握着一杯可儿泡的热茶,漫不经心的喝着。
偶尔,他瞥过新闻一眼。
松散的态势,显得日子温馨闲瑕,楚天是一个谋定而后动的人,而且涉及到三方强大势力,关键一点还没得到南宫越的归顺,所以楚天并没有火急火燎的报复,毕竟三王不会做无利可图的事。
何况南宫越现在昏迷不醒,因此楚天享受着这短暂的风平浪静,当然,这并不表示他没有做事,帅军兄弟早已经撒出去盯着卢西家族和乔治王子的动静,方晴也开始收集台湾连家的最新状况。
至于中年男子,楚天直接让人搜捕。
因为楚天知道,中年男子是盯不住的,盯住了也只会横死,楚天不会让兄弟们做枉送性命的事,但他留在伦敦又会成一颗定时炸弹,所以楚天就准备把他惊走,何况中年男子也涉及车场命案。
最关键一环,楚天要把中年男子赶回老巢。
在各方暗中忙碌不堪时,聂无名站到了沙发面前,他把一个记忆棒交给了楚天开口:“少帅,这是残剑上飞机时要我转交给你的,说是他们在伦敦拿捏的一颗棋子,相信会对咱们起点作用。”
“什么东西?”
楚天抿入一口茶水:“直接打开看看。”
聂无名轻轻点头,很快拿来一部笔记本电脑,锸入记忆棒打开,没有多久,他就目瞪口呆见到一副画面,扑!楚天抬头一看更是直接把茶水喷在地板上,连声咳嗽着说:“残剑做事够毒啊。”
图像是**局长詹姆森跪地求饶的画面,以及数十笔瑞士银行的转账清单,楚天算是明白残剑如何能了解到联军部署,还在关键时刻杀出救了南宫越,原来早就威迫利诱搞定了詹姆森这家伙。
“残剑还留了一个地址。”
聂无名指着画面,吐字清晰的开口:“他说如果我们觉得榨取完詹姆森价值了,最好能把后者杀掉灭口免留后患,如果少帅实在下不了手,就让他去这个地址见人,那里住着他的妻儿老小。”
楚天扫过地址一眼,叹息一声:“印尼?残剑竟然劫持詹姆森家人去这里?怪不得能让詹姆森动弹不得,也罢,把东西收起来吧,找个机会再跟他接触,我想他会是我们报复乔治的好棋子。”
聂无名点点头:“明白。”
楚天看着渐渐消失的画面,又想到老周留下的两字,颇为感慨的开口:“一代名医如何炼成?唯有等到病人心急如焚命悬一线再出手,才能让人感激涕零没齿难忘,也才能让自己名闻天下。”
“虽然我不赞同老狐狸的方式,但这却是血淋淋的处世之道。”
聂无名也从楚天的言语中领悟到什么,轻轻点头接过话题:“如果残剑他们提前通知南宫越,南宫家族就不会遭受联军摧枯拉朽的打击,只是这样一来,南宫越也不会刻骨铭心的感激我们。”
“更不会心甘情愿彻底归顺帅军。”
楚天低头吸入一口茶水,眼睛清亮却有一丝无奈:“南宫夫人和吴妈一死,更是让南宫越仇视联军,断掉最后一抹回归连家念头,这于南宫越和连家来说都是悲剧,但于我们却是最好结果。”
“世间多无奈啊。”
“少帅,这南宫宁的毒?”
聂无名忽然意会到什么:“莫非、、、”
没等他把话说完,楚天就轻叹着接过话题:“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残剑他们只想留下南宫越,南宫家人死的越多南宫越仇恨越大,对于我们就越有利,只是有些变故让南宫宁存活了下来。”
“这跟残剑的预料有些出入,不过他也不敢趁机杀掉南宫宁。”
楚天看穿了残剑的目的,吹着茶水补充:“毕竟现场还有七八名黑旗战士,所以他就取了折中之计,在南宫宁身上施放独一无二的黑蛇之毒,这毒于外人来说相当难解,但于咱们小菜一碟。”“这是他又卖一个人情给我们?”
聂无名也想通了其中关键,苦笑回应:“一旦解掉南宫宁身上的黑蛇之毒,那南宫家族前后欠下的帅军人情就怎么都还不清了!这样一来,南宫越除了誓死效忠再无他途,手段真是高明啊。”
楚天点点头:“这就是扁鹊。”
话音刚刚落下,可儿就从门口走了进来,还没站定就先抛出几句话:“少帅,南宫越已经苏醒来了,聘请的医生已经检查过,除了小小内伤并没什么大碍,只要休息个把星期就能复原身体。”
“情绪怎么样?”
楚天把茶杯放在桌子上,他现在最担心南宫越过快反扑报复,那会让同样绷紧神经的乔治王子强力镇压,可儿脸上闪过一丝笑容,声线平缓:“情绪很稳定,不,应该是很冷静,没有暴躁。”
“妻子横死,女儿重伤,他还沉得住气。”
楚天靠在沙发上:“南宫越确实不简单啊。”
可儿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补充上几句:“今天早上还有军警去了医院,严令南宫越一个月内不准离开伦敦,理由就是牵涉到昨晚的南宫惨案,一干保镖很气愤,南宫越却一口答应了下来。”
“乔治王子是怕报复啊。”
楚天看穿了乔治王子想些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担心南宫越离开英国制造不在场证据,毕竟后者发起火来也相当可怖,唯有把南宫越圈定在伦敦,出了事才可以第一时间问责压制。”
楚天摇摇头:“可惜这没多少意义。”
“正如少帅所料。”
可儿笑了起来:
“乔治今天躲在汉宫没冒头,怕被人爆了脑袋。”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楚天刚刚拿起耳麦戴上就听到西王的声音传来:“少帅,医院的兄弟传来消息,南宫越想要见见你,他怕是有什么要事跟你说,只是门口有四名前来保护的士兵。”
“我这就去医院。”
楚天从沙发上跃起来:“把士兵打晕。”
西王微微一愣,随后笑道:“明白!”
当楚天踏入南宫越的特护病房时,帅军兄弟正把四名晕倒的士兵拖去杂物房,还每个人都钉入一剂麻醉针,楚天扫过一眼就摇摇头,接着就推开里面内门,顿见一扇开着的窗户边站着南宫越。
旁边桌上还有一大碗中药,让人一闻就感觉肺腑生津。
“少帅,请坐,请坐。”
听到身后动静的南宫越马上转过身来,脸上虽然呈现无法掩饰的憔悴和伤感,但整个人还是充满着一股顽强生机,于这个遭受过不少劫难的汉子来说,自己唯有好好活着才能让敌人颤抖恐惧。
南宫越一边示意楚天请坐,一边拿茶杯去倒水。
楚天踏前一步按住他的手臂,夺过杯子自己去倒水:“南宫先生,你伤势还没复原,不要去做这些琐事,我自己倒水就行了。”接着他端起水杯补充:“对了,不知有什么事需要楚天帮忙?”
南宫越淡淡一笑,轻轻吐出一句:
“少帅,南宫确实有一事相求。”
“我想要你帮忙筹办一场葬礼,送送我死去的妻子。”
一场葬礼?
楚天目光微微凝聚,却没有丝毫犹豫:“好!”